18岁逃出来,一晃40年了。
一
童年和少年的记忆,塞满了苦涩、屈辱、无望和抗争。
记忆零碎,断续,却野草般顽强。
那块土地,曾经有爹的粮田、果园、骡子、场园、粮囤,它们是爹在民国时积攒下的,期间虽然东洋鬼子闹腾过,但它们仍然是爹的。后来,他们来了,它们就都不是爹的了。
爹曾经很潇洒,钱褡子往肩上一搭,说走就走,想到哪就到哪,到哪都能赚到钱。他的田地家产也就是这么置办下的。他失去土地的同时,也失去了这份自由,失去了从自由市场获取财富的权利,他的禀赋连同他的理想一并被绞杀了。
他们向来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