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智慧和西方智慧

道可道

新手上路
注册
2003-04-17
消息
45
荣誉分数
0
声望点数
0
人们常说一个民族有一个民族的智慧,当然不同的民族对智慧的理解也有所不同。中国人所代表的东方智慧观念,与洋人的西方智慧观念有很大差距。西洋人心目中的智慧人物,无非亚里士多德、牛顿、爱迪生、爱因斯坦之流,都是理论家、发明家、创造家。中国人心目中的智慧人物是谁?大家会不约而同地说:“诸葛亮”。诸葛亮有什么发明?没有;有什么创造?也没有;提出过什么理论?还是没有(孙武还有部《孙子兵法》)。中国人把诸葛亮视为最高智慧代表人物的理由在哪里?因为诸葛亮玩计谋、搞诈术的水平中国古今第一。

东方的智慧标准是计谋权术,西方的智慧标准是发明创造。按照东方的智慧标准,牛顿、爱迪生、爱因斯坦不过几个书呆子而已。牛顿遇到诸葛亮,肯定被诸葛亮玩得像如来佛手心里的软糖一样,谁敢在诸葛面前谈天才。而按西方的智慧标准,诸葛亮不过是一个擅长计谋的政治人物而已,连一个高等数学方程式都解答不了,谁敢在牛顿面前谈智慧。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之类擅长计谋的政治老腕,不会被列入西洋天才人物的行列。

中国有过一个数学家叫陈景润(现在的年轻人知道的不多了),一天到晚鬼迷心窍地搞什么“1+1=2”的数学猜想。当时周围的人都把陈景润视为呆子、怪人,要不是洋人抬举了陈景润,他一直会被认为是智商接近弱智者的痴愚人物。陈景润的论文登出后,中国的反应如同石沉大海,洋人却兴奋起来:“你们中国有个天才的数学家陈景润!我们要请他去讲学。”洋人给陈景润的痴愚平反摘帽,但仍有许多中国人不以为然:“不就是一个怪才嘛”。

西方认为人类最高的智慧体现在对宇宙自然的理解,智慧的高低是“与自然斗争”能力的大小,把天才的美称授予那些揭示自然法则的理论家、巧妙利用自然力量的发明家。东方则认为人类最高的智慧体现在对“人”的理解控制,智慧的高低是“与人斗争”能力的大小。中国的聪明人标准是:精于为人处世,老谋深算,随机应变,讨好上级,拉拢平级,利用下级。不会做这些的,均被列入“老实”、“呆子”、“不识时务”不开窍愚昧人之列。中国有句格言:“做人比做事更重要”,陈景润那样不懂做人学问的洋才在中国找老婆都难提到科学,有些国人会不服气:“中国汉代的张衡最早发明了观测地震的蛤蟆罐,五代的祖冲之最早算出了高精度的圆周率,明代的万氏最早造出了载人的火箭飞凳……”。但我们也应该了解,张衡、祖冲之、万氏等人,都是历史学家为了和洋人争口气,硬从历史垃圾堆中发掘出来的稀有人物。在中国漫长历史中,极少有人知道这些人的存在,更不要说把他们视为中华民族智慧的化身了。

西方哲人的智慧体现在抽象思维上。与孟子同时代的古希腊学者亚里士多德,首创研究无生命物质世界的构造、运动和原因的《物理学》,并提出自然科学中一系列最基本的概念:“物质”、“空间”、“时间”、“运动”。亚里士多德还首先提出《方法论》问题,总结出“归纳”与“演绎”两种逻辑推理方法。应该说亚里士多德的最大贡献之一就是提出“力”的抽象概念,并创立了力与运动关系的“运动定律”(后来伽利略对亚里士多德的“运动定律”发生疑问,提出了“惯性定律”)。在牛顿总结出著名的“力学三定律”后,宏观力学基本成熟,量子力学为代表的微观力学又开辟了新的时代。可以说没有“力”的抽象概念,就没有今天的自然科学。

与此相比,东方哲人的智慧体现在感性思维上。东方哲人虽不擅长提出抽象概念和创立法则定律,但却善于讲故事,把深刻的人生哲理用浅显的文学方式表达出来,中国古代哲学都寓于名人的教诲和故事般的寓言中。比如“守株待兔”、“刻舟求剑”、“郑人买履”这三个寓言,作者想要表达的意思其实都一样,但中国哲人却无法把这些具体的寓言抽象升华为一个理性概念,洋哲学家则把中国哲人想要说而说不出来的内涵抽象概括为一个概念:“教条主义”。再比如“掩耳盗铃”、“疑人盗斧”、“罚人吃肉”三个寓言的意思也一样,中国哲人无法像西方哲人那样将这些寓言抽象为一个概念:“主观主义”。

中国的寓言类似于西方的童话,但童话是给儿童看的,因为儿童的理性思维能力比较差。而中国的寓言却是给成人看的,按照西方的标准,中国的寓言就是“成人的童话”。中国的国民性是什么?鲁迅无法用理性思维得出一个抽象的概念,只好借用感性思维的寓言方式,写了《阿Q正传》。当然鲁迅用感性思维的方法是用对了,因为中国人对理性抽象的东西有一种天然的抗拒感,理性强的学说很难在中国得到广泛的接受。

另一方面,东方和西方个人智慧的方式也有所不同。西人用IQ试题检测你的发想力、推理力和创造力,然后给你一个大脑IQ值。西方大学的入学考试,都是以学生的推理想象能力为主。古代中国怎样评价个人的智慧呢?这就是科举考试,用写文章来评价你的智慧程度,秀才、举人、进士的差别就在于写文章水平的高低,文章写得最好的被皇帝赐封状元。一个家族如果出一个状元,那是极其荣耀的事,会永久记载在家谱中成为后人的骄傲。

中国科举考试考什么呢?既不是考应试者的逻辑推理和想象创新能力,也不是考应试者掌握知识的数量和准确程度,而是考应试者的“文采”。由于文采没有一个客观的标准,所以中国的科举考试不象西方大学考试有一个客观的分数,考生在科举考试中排名完全由主考官个人的好恶来决定。

中国所谓的“文采”又是什么呢?这也没有一个客观的定义,很难用语言来精确说明。大致讲来,有“文采”的文章,作者不是简单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思想,而是用比喻、借喻、夸张、拟人等文学手法来间接婉转地表达思想,平铺直叙讲大白话被认为文字水平较低。古代中国把文学表现手法称为“赋”、“比”、“兴”,朱熹说:“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西洋没有“文采”这个概念,只好把“文采”翻成“literary talent”,西洋人也很难理解中国文人追求的“文采”到底是什么东西。

西洋画的特点是写实、写生,绘画以忠实模写自然为第一要义。而中国画的特点是写意,画家用比喻夸张的手法表达自己的生活感受。同样西洋文章的特点是文字表达的准确性和客观性,东洋文章的特点则是文字表达的比喻和夸张,动不动就来个“白??三千丈”。洋人小说中描写美女,直接描写她眼睛怎样、脸庞怎样、身段怎样、表情怎样,而中国古代小说描写美女却喜欢用比喻的手法:“沉鱼落雁,羞花闭月”。中国人认为为了达到“文采”效果,牺牲描述事实的准确性也是可以的,所以才有张继的问题诗《枫桥夜泊》: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月落本应该是黎明时分,后面又说“夜半”,夜半与月落的时间相关显然不对;乌鸦是白昼动物,和鸡一样晚上睡觉,半夜听到乌鸦叫,就像半夜鸡叫一样不自然;再者寺院也鲜有半夜敲钟的,“夜半钟声”也让人感到诧异。由于中国诗词并不著重“写实”,而著重“写意”,只要意境好,即使诗境与现实不符,也仍被认为是好诗。

中国古代创造过多种文学题材,诗经楚辞汉赋唐诗宋词,都非常强调讲究文采。新文化运动前,白话文小说是不登大雅之堂的俗人玩艺儿,有水平教养的文人都是吟诗作赋。《三国》、《水浒》等小说本来写的不错,可是作者每每到关键时刻,总忘不了赋诗一首,来个“有诗为证”,硬塞入一首不伦不类的诗,试图以此来表现作者的“文采”。作者似乎是想说:“我不是只会写白话文,我也会写诗”。

中国为什么没有创造出“科学”?其关键之一就是中国没有创造出直接准确描述事物的“论文”体裁。西洋人把文字当作交流思想的工具,而中国人把文字当作卖弄学问的敲门砖,动不动就要来一点“赋比兴”的文学手法。如果请一位中国状元起死回生来描写一个化学实验,很可能会是这样:“当酒精灯烧得像早春二月阳光一样温暖的时候,放上一只少女眼眸般光碧晶莹的烧杯,加入宛如观音菩萨玉瓶里露珠的清澈洁净蒸馏水,即刻发生令人赞叹不已的奇妙化学反应,快似疾风,速比闪电……”。

中国文人极其重视文字的华丽和表现的优雅,却非常忽视文字表达的准确性和客观性,经常不分场合滥用文采修辞,因此中国无法诞生西方式科学论文体裁。有人以为洋人读枯燥无味的科学论文是因为这些文章有实用价值,可是我们应该记得,亚里士多德、伽利略、牛顿的时代,自然科学并不象现在,是毫无实用价值的“纯学术”。中国人大概很难理解洋人为什么会对那种枯燥描述自然现象的毫无文采的科学论文发生兴趣。

有人以为中国在搞了科举考试以后,才出现重视文采不重视思想内容的倾向。其实中国重文采是自古就有的传统,汉代尚没有科举考试,但汉代的特产“汉赋”,却是中国历史上最重文采轻内容的文体。司马相如写了一篇《上林赋》,其受欢迎程度居然搞到洛阳纸贵,但《上林赋》除了通篇的美丽辞藻外,却没有什么实在的内容。

由于中国人的智慧观,把写作文采当作智慧的标准,造成长年来中国文人华而不实的文风。古人也感到这种重文不重实的行文弊病,唐代韩愈、柳宗元等人发起过一个古文运动,提倡学习先秦古人朴实的文风,认为文章应以内容为重,“言必近真、不尚雕彩”。中国古代早有白话文,几百年前的《三国》《水浒》就是用白话文写的,但白话文一直在中国文人界吃不开。白话文可清楚准确地表达思想感情,文言文就很难做到这一点,所以无法用文言文书写细腻情感的小说。中国文人放著准确表达思想的简单白话文不用,偏喜欢用连断句都要费几分脑筋的复杂文言文,还喜欢在里面加一些不作解释的典故,更让人难于理解。

如果说白话文长于“表达思想”,文言文则长于“卖弄学问”。“表达思想”越简单清晰越好,而“卖弄学问”却是越曲折绕弯越显得有学问。明明可以用简单直接的话讲清楚的事,中国文人却要借古怀思,引经据典,搞得十分复杂。你用简单的词句,会被认为是学识不够,文采不深。用地摊小贩都会讲的白话文写文章,没有赋比兴的烘托,没有起承转合的文脉,不引经据典,如何展现作者渊博的学识与华丽的文采?

五四后模仿西洋的新文学运动在中国兴起,下里巴人的白话文才在中国登上文坛。胡适等人提倡学习西方的写实文风,少用修辞,不用典故。据丰子恺回忆,他在浙江第一师范读书时,正值学校提倡新文学,反对封建文学,要求学生作文时“不准讲空话,要老实写”。一个学生写自己奔丧时用了“星夜匍伏奔丧”,被老师责问:“你那天晚上真的是在地上爬去的吗?”

尽管废除科举引进西学以后,中国人的智慧观有所改变,但中国仍然是诗的国家,人们喜欢比喻和夸张,喜欢中国画那样诗般的意境,对西洋追求真实的科学和追求写实的艺术,总是敬而远之。中国极少会有人不是为了应付考试,不是为了写毕业论文,而单纯出于兴趣去读亚里士多德《物理学》那样缺乏文采的论理文章(陈景润则是例外中的例外)。

东方的智慧也有其闪光之处,在研究人性的缺点并加以利用方面,远远走在西方前面。西方无数的军事学家、将帅参谋,打了几千年仗,却从来没有想出过“空城计”这样的绝计。如果用同样的兵器,古罗马军团无法战胜善于用计的东方将军。治理中国自然也要用中国式的智慧,西洋式的智慧在中国行不通。

西方人把思想家当作民族智慧的骄傲,东方人则把计谋家当作民族智慧的结晶。西方人看来陈景润比诸葛亮更智慧,因为陈景润和爱因斯坦是同一类人;而东方人看来基辛格比爱因斯坦更聪明,因为基辛格和诸葛亮是同一类人,东方智慧和西方智慧是没有交点的两条平行线。西方智慧重视“与自然斗”,所以诞生了一个又一个思想家发明家;东方智慧重视“与人斗”,所以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整人高手。一个计谋家生在西方是一个悲剧,一个发明家生在东方也是一个悲剧。毛泽东如果生在美国,一辈子只能在图书馆做一个平凡的图书管理员,找不到施展抱负的机会;爱迪生如果在中国,一辈子也只能在药铺里当一位普通的售货郎,同样找不到发明创造的机会。

按照西洋的智慧标准,中华民族是一个缺少思想发明的民族;而按照东方的智慧标准,中华民族则是一个深晓世故人情、随机融通、机灵活络的绝顶智慧民族。
 
该文作者对科举,八股文知之甚少

:confused:
 
狗屁不通.

中国人心目中的智慧人物是谁?大家会不约而同地说:“诸葛亮”。

说实话,我第一个想起的是老子.

作者将自己幼稚无聊的思想批判一通也就算了,何必将这顶帽子戴到"大家"身上?

不知道这算是哪门子新闻?
 
还居然敢说中国缺少缺少思想发明,真是可悲可笑.
 
最初由 道可道 发布
人们常说一个民族有一个民族的智慧,当然不同的民族对智慧的理解也有所不同。中国人所代表的东方智慧观念,与洋人的西方智慧观念有很大差距。西洋人心目中的智慧人物,无非亚里士多德、牛顿、爱迪生、爱因斯坦之流,都是理论家、发明家、创造家。中国人心目中的智慧人物是谁?大家会不约而同地说:“诸葛亮”。诸葛亮有什么发明?没有;有什么创造?也没有;提出过什么理论?还是没有(孙武还有部《孙子兵法》)。中国人把诸葛亮视为最高智慧代表人物的理由在哪里?因为诸葛亮玩计谋、搞诈术的水平中国古今第一。


.....


我比较赞同这位作者的观点,而且发现这篇文章与王小波的《我看国学》有异曲同工之妙。
每个人都有说话的权利,我更愿意将这个“权利”理解为表达个人思想,阐明个人见解的权利,而不是谩骂,侮辱他人,将他人发表个人意见说成是 "放P"
. 在此借用另一位作者的警句:“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以下附已故作家王小波的《我看国学》:


我看国学

--------------------------------------------------------------------------------

作者:王小波

  我现在四十多岁了,师长还健在,所以依然是晚生。当年读研究生时,老师对我说,你国学底子不行,我就发了一回愤,从《四书》到二程、朱子乱看了一通。我读书是从小说读起,然后读四书;做人是从知青做起,然后做学生。这样的次序想来是有问题。虽然如此,看古书时还是有一些古怪的感慨,值得敝帚自珍。读完了《论语》闭目细思,觉得孔子经常一本正经地说些大实话,是个挺可爱的老天真。自己那几个学生老挂在嘴上,说这个能干啥,那个能干啥,像老太太数落孙子一样,很亲切。老先生有时候也鬼头鬼脑,那就是“子见南子”那一回。出来以后就大呼小叫,一口咬定自己没“犯色”。总的来说,我喜欢他,要是生在春秋,一定上他那里念书,因为那儿有一种“匹克威克俱乐部”的气氛。至于他的见解,也就一般,没有什么特别让人佩服的地方。至于他特别强调的礼,我以为和“文化革命”里搞的那些仪式差不多,什么早请示晚汇报,我都经历过,没什么大意思。对于幼稚的人也许必不可少,但对有文化的成年人就是一种负担。不过,我上孔老夫子的学,就是奔那种气氛而去,不想在那里长什么学问。
  《孟子》我也看过了,觉得孟子甚偏执,表面上体面,其实心底有股邪火。比方说,他提到墨子、杨朱,“无君无父,是禽兽也”,如此立论,已然不是一个绅士的作为。至于他的思想,我一点都不赞成。有论家说他思维缜密,我的看法恰恰相反。他基本的方法是推己及人,有时候及不了人,就说人家是禽兽、小人;这股凶巴巴恶狠狠的劲头实在不讨人喜欢。至于说到修辞,我承认他是一把好手,别的方面就没什么。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如果生在春秋,见了面也不和他握手。我就这么读过了孔、孟,用我老师的话来说,就如“春风过驴耳”。我的这些感慨也只是招得老师生气,所以我是晚生。
  假如有人说,我如此立论,是崇洋媚外,缺少民族感情,这是我不能承认的。但我承认自己很佩服法拉第,因为给我两个线圈一根铁棍子,让我去发现电磁感应,我是发现不出来的。牛顿、莱布尼兹,特别是爱因斯坦,你都不能不佩服,因为人家想出的东西完全在你的能力之外。这些人有一种惊世骇俗的思索能力,为孔孟所无。按照现代的标准,孔孟所言的“仁义”啦,“中庸”啦,虽然是些好话,但似乎都用不着特殊的思维能力就能想出来,琢磨得过了分,还有点肉麻。这方面有一个例子:记不清二程里哪一程,有一次盯着刚出壳的鸭雏使劲看。别人问他看什么,他说,看到毛茸茸的鸭雏,才体会到圣人所说“仁”的真意。这个想法里有让人感动的地方,不过仔细一体会,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在内。毛茸茸的鸭子虽然好看,但再怎么看也是只鸭子。再说,圣人提出了“仁”,还得让后人看鸭子才能明白,起码是辞不达意。我虽然这样想,但不缺少民族感情。因为我虽然不佩服孔孟,但佩服古代中国的劳动人民。劳动人民发明了做豆腐,这是我想象不出来的。
  我还看过朱熹的书,因为本科是学理工的,对他“格物”的论述看得特别的仔细。朱子用阴阳五行就可以格尽天下万物,虽然阴阳五行包罗万象,是民族的宝贵遗产,我还是以为多少有点失之于简单。举例来说,朱子说,往井底下一看,就能看到一团森森的白气。他老人家解释适,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此乃太极图之象),井底至阴之地,有一团阳气,也属正常。我相信,你往井里一看,不光能看到一团白气,还能看到一个人头,那就是你本人(我对这一点很有把握,认为不必做实验了)。不知为什么,这一点他没有提到。可能观察得不仔细,也可能是视而不见,对学者来说,这是不可原谅的。还有可能是井太深,但我不相信宋朝就没有浅一点的井。用阴阳学说来解释这个现象不大可能,也许一定要用到几何光学。虽然要求朱子一下推出整个光学体系是不应该的,那东西太过复杂,往那个方向跨一步也好。但他根本就不肯跨。假如说,朱子是哲学家、伦理学家,不能用自然科学家的标准来要求,我倒是同意的。可怪的是,咱们国家几千年的文明史,就是出不了自然科学家。
  现在可以说,孔孟程朱我都读过了。虽然没有很钻进去,但我也怕钻进去就爬不出来。如果说,这就是中华文化遗产的主要部分,那我就要说,这点东西太少了,拢共就是人际关系里那么一点事,再加上后来的阴阳五行。这么多读书人研究了两千年,实在太过分。我们知道,旧时的读书人都能把四书五经背得烂熟,随便点出两个字就能知道它在书中什么地方。这种钻研精神虽然可佩,这种做法却十足是神经病。显然,会背诵爱因斯坦原著,成不了物理学家;因为真正的学问不在字句上,而在于思想。就算文科有点特殊性,需要背诵,也到不了这个程度。因为“文革”里我也背过毛主席语录,所以以为,这个调调我也懂――说是诵经念咒,并不过分。
  二战期间,有一位美国将军深入敌后,不幸被敌人堵在了地窖里,敌人在头上翻箱倒柜,他的一位随行人员却咳嗽起来。将军给了随从一块口香糖让他嚼,以此来压制咳嗽。但是该随从嚼了一会儿,又伸手来要,理由是:这一块太没味道。将军说:没味道不奇怪,我给你之前已经嚼了两个钟头了!我举这个例子是要说明,四书五经再好,也不能几千年地念;正如口香糖再好吃,也不能换着人地嚼。当然,我没有这样地念过四书,不知道其中的好处。有人说,现代的科学、文化,林林总总,尽在儒家的典籍之中,只要你认真钻研。这我倒是相信的,我还相信那块口香糖再嚼下去,还能嚼出牛肉干的味道,只要你不断地嚼。我个人认为,我们民族最重大的文化传统,不是孔孟程朱,而是这种钻研精神。过去钻研四书五经,现在钻研《红楼梦》。我承认,我们晚生一辈在这方面差得很远,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四书也好,《红楼梦》也罢,本来只是几本书,却硬要把整个大千世界都塞在其中。我相信世界不会因此得益,而是因此受害。
  任何一门学问,即便内容有限而且已经不值得钻研,但你把它钻得极深极透,就可以挟之以自重,换言之,让大家都佩服你;此后假如再有一人想挟这门学问以自重,就必须钻得更深更透。此种学问被无数的人这样钻过,会成个什么样子,实在难以想象。那些钻进去的人会成个什么样子,更是难以想象。古宅闹鬼,树老成精,一门学问最后可能变成一种妖怪。就说国学吧,有人说它无所不包,到今天还能拯救世界,虽然我很乐意相信,但还是将信将疑。
 
好象曾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外国科学家,记不清是谁了,
提出过一个问题。大意就是,为什么古代中国就有很多
伟大的科学发明,而此后的几千年,中国却没有在自然
科学方面有很大发展,反而落后于西方国家。
我也觉得这个现象非常奇怪,值得研究。我们有那么辉煌的
开始,中国人又不缺少聪明才智,为什么中国就没出一个
牛顿那样的科学家,对\自然科学做系统的研究,并应用
于实践,促进社会发展。
 
如果PLMM会放这样的P就叫做"美丽和智慧的结合".别的不会欣赏或不PL的妹妹就不是"美丽和智慧的结合".
哪位小姐不愿意把自己归入以上的位置可以大大声说我不是放P.:)
 
TO本文作者:
本人学过一些天体知识,月亮一个周期为27天多一些,它每天落的时间是不同的,可以夜半落,也可以中午落,也可以黄昏落。。。。。。古人的诗词是很注意观察现实的,虽然多为写意,但却往往有感于周围的具体事物而发。不知这位学数学的是否仔细观察月亮了否?
 
后退
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