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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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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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西直门外,动物园夜市.月黑风高,各路武林豪杰,黑道白道,陆续赶来.没有人说话,这夜静的可怕.突然黑暗中有人道,"赤练仙子那碗卤煮火烧,我请了." ......
声音清亮，划破一片冷寂。
众人皆惊，抬起头来，只见远远一个黑影电射而来，那黑影来得好快，在影影幢幢的行道树，路灯中一晃而过，只在呼吸之间，那黑影已来到摊前。
摊是地道的云南米线摊，摊主在此练摊已经十余年，是一个厚道寡言的青年男子。人称小马哥，他看到黑影，神情肃然一整，侧身从摊后走出，解下身上的围裙，从贴身的口袋中取出一枚蓝色的刀形别针别在衣领一侧，对着黑影长身一揖，道：“您来了，赤练仙子是您的朋友，哪里还说收不收钱的话，自上次一别，我在此等您已经忽忽又是年余了。”
黑影躬身还礼：一直以来，多蒙你把守要塞，打探消息，有劳了。今天是我们姐妹们约定的十年之期，仙子已然在此，料得兰婷妹子也不远矣。好日子啊，在座的朋友，一并都算在我的帐上吧。说罢，手一挥，一页薄纸轻飘飘地落在小马哥身旁的台面上，是一张中国人民银行的空白现金支票。
黑影回过身来，灯下看得清楚了，个子小巧的一个女子，Lee牌水磨蓝牛仔裤，Columbia银灰运动上衣，很寻常的衣着，穿在她身上，却总给人不寻常的感觉。跟你面对面的时候，你会忘记她是一个个子小小的女子，总是不自觉地要仰视她，是因为她身上那种大气，聚敛天地，虚怀若谷的大气。
她站在昏暗的灯下，眼光一转，周围小摊上的众人都觉得她已经看到我了，我只能以自己本来面目出现，没法伪装。周遭一片静谥，一群提刀赌命的江湖豪客现在乖得如同幼稚园的娃娃一样，大气都不敢出，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只见她眼波注视着第三排第二张桌上自斟自饮的一个青衣男子说，仙子啊，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淘气，还在和妹子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么？
那个男子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嗓音娇柔婉转，果是女子。只见她站起身来，脱下罩在外面的青衣，扯下掩住大半张脸的帽子，众人只觉似有火光一闪，眼前一亮，一个高挑窈窕的红衣女子盈盈而立，年纪似已不轻，但一双眼睛清澈明亮，豆蔻年华的少女一样，流泄着春天般的温暖。
她娇笑着说：这么多年不见，Escape妹妹还是那么厉害，我花了大价钱买的进口名牌面膜，又用了一整个下午来易容改装都没能糊过你去。
Escape微微一笑：赤练姐姐的形象我是没认出来，但姐姐身上自带的黄瓜清香却是叛徒甫志高，让我想装作不认识都难。咱们姐俩先进内堂喝酒吃肉吧，等一等兰婷妹子也该来了，这家伙是个馋虫，有酒有肉她不会拉下的。
返身又对着摊主说：小马哥，今晚辛苦你了，库存尽出，以飨群雄，聊表地主之谊。
二、
二人离开后，摊位周围欢呼一片，猜拳斗酒，好不热闹。一个年仅及笄的小女子 miao自Escape出现后，就一直看着她，看着她和赤练仙子携手走进内堂，才调回眼光，对坐在身边的年青男子说：“Wei，你不是自称老江湖么，讲讲她们的故事吧。”
那个叫Wei的男子面带稚气，却做出一派老成的表情，清了清嗓子，想讲，又想卖卖关子，于是端起面前的牛肉汤喝了一口，不料被看着不冒气的热汤烫得舌头直吐，惹得miao的笑声银铃一般阵阵响起。
Escape, 赤练和兰婷是因刀结缘的。
数十年前江湖上有一大帮派叫巫帮，是仅次于轮法功的第二大帮。帮内有一宝刀是镇帮之宝，号断亭刀，据说是用与屠龙刀的相同的玄铁精英再加上西洋技师和中土名匠共同磋商的冶炼方法炼制而成，削金断玉，无往不利，且色泽明亮，夜间拔刀出鞘，辉映皎月，可不用点灯。
刀传到巫帮第三代帮主微丝时，她因照顾被恶徒欺负的“黑五类”小孩WUWEI, 在纷乱中遗失宝刀。微丝因此饮恨退隐。
寻找断亭刀，成为此后数十年江湖上不衰的热潮。
赤练是昔日巫帮的首席护法，在微丝在退隐之前承诺代她寻刀，并立下誓言：生命不息，寻刀不止。
Escape是刀迷，自小对收集各类宝刀着迷不已，对于丢失的断亭刀，自然也是不惜工本，志在必得，
而兰婷当时念念不忘此刀，是因为此刀传说中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她是一个有野心的女子，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当然想染指此刀之心，路人皆知。
在寻刀的过程中，三人由最初的斗智斗勇，变为惺惺相惜，最后化干戈为玉帛，一同寻刀，但寻刀的过程中，却又出现了分歧，赤练好动，主张四方搜寻，兰婷好静，认为先找证据和蛛丝马迹，然后再行动，而Escape,则主张集思广益，博采天下。相争无果，于是决定以十年为期，各自按自己的方式行事，看何人能胜出。
十年来，赤练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没听说她找到断亭刀的消息，不过每到一路，她都不断采风，摄影，现在已成国家地理杂志有高级职称的资深记者，名满天下。而Escape, 坐镇京华，成立菜刀帮，励精图治，已经收集各类名刀三万六千五百把，收购兼并刀具生产厂一百余家，属下有博士，硕士，学士若干，具雄厚的研发，生产及销售实力，产品远销欧美，在紫禁城内外，闻名遐尔，黑白通吃。而兰婷，最初两年，有人看到她在图书馆出没，现在已经久无音讯，有人说她已经寻到宝刀，独自带刀去了巴黎。
是么？想不到啊，这个兰婷，别人当她是朋友，她却独自侵吞宝物，有人感叹。
不是，她不是这样的人，一个苍凉的声音响起来，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发此声的是坐在角落里的一个落拓书生，从小店开始营业起，他就坐在那里，神情恍惚，眼神迷离，似乎一直醉着没醒。
说胡话吧，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因为，因为我是“我亦有亭”
三、
外面的争吵惊动了坐在内堂的赤练和Escape，她们携手走出门来，刚好听到“我亦有亭”这几个字，两个人对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疑惑：江湖中有这号人物么？
你们不知道我，但我却知道兰婷，知道你们。我是为了兰婷的心愿来的。
书生侃侃而谈
十年前，我因为机缘巧合，得到了葵花宝典，宝典第一页说练此功法，需要世间最快的刀，于是我开始寻刀。
我不涉江湖，不知江湖事，只是用我的方式来搜索信息，发现相传最好的炼刀材料是西域海底的玄铁精英，只是那玄铁精英已经被采来炼了屠龙刀和断亭刀，屠龙刀被八国联军掳去海外，又随泰坦尼克号永沉海底，难见天日，所以我惟一的希望就是找到断亭刀。
那段时间，我天天去图书馆，寻找相关信息。发现总有一个清灵秀气的女子和我在找同样的资料，同样的书。相见的次数多了，两个人的关系也由点头微笑变成了轻声交谈，最后竟然变成了牵挂。
她就是兰婷，一个极聪慧的女子，想事屡屡在我之前，有一天，她神色有异地来问我，如果找到了断亭刀，我会做什么。
练功啊，我不假思索地说，对当时的我而言，得天下是我最大的梦想。
兰婷神色变了变，说，你想要的只是刀和天下么？
还有你
要是我和天下有冲突呢？
这个这个，我瞠目结舌。
兰婷笑了：只是和你玩笑而已，反正我们也没找到那刀。
第二天，兰婷没来，我继续我的工作，突然发现了藏刀的地址，在放地址的地方，还有一行小字，兰婷写的：没找到刀的时候，我觉得我拥有你，找到了刀，却从心里失去了你，不想让你为难，我走了。
兰婷，她在我之前找到了刀，她昨天来问我的时候，已经找到了刀，但是，我却让她伤心了。所以她放弃了梦想，毅然离开。在那一刻，我听到了清晰的碎裂声，来自我的心底。那一刻，我知道，她比断亭刀更重要，但是我已经找不到她。
现在断亭刀在我这里，有刀又怎么样呢？我亦有亭啊，我终于亦有亭啊，但亭中，已经没有那个慧质兰心的女子。
书生说到这里，声转凄厉，他伸手从怀中掏出刀来，不大的一把刀，刀鞘古朴平实。
那就是断亭刀么，众人围了上来，都想一睹传说中的这把名刀。
刀出鞘，毫无光泽。
假的吧，有人低语。书生不语，从头上拔了一根头发，对着刀忍吹过，头发立即分成两半，飘落。
好快的刀，但是为什么不亮呢？
书生脸上泛起了一丝神秘的笑意，他说
我找到了刀，发现了刀不亮，我又用了二年的时间来找到让刀亮起来的方法，那可是兰婷也不知道的。这样我才算帮助兰婷实现了她的愿望，给你们真正的传说中的断亭刀。六年啊，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六年了。
书生开始唱歌，唱的是任贤齐的“天涯”
梦中的梦中梦中人的梦中
梦不到被吹散往事如风
空空的天空容不下笑容
伤神的伤人的太伤心
何必想何必问何处是我家
爱也罢恨也罢算了罢
问天涯望断了天涯
赢得了天下输了她……
唱到这里，他奋力举刀，刺入自己的心脏。
众人惊叫。
刀伤心，人断魂
我亦有亭脸色苍白：古往今来，名刀都须饮血才亮，断亭刀乃普天第一利器，当然更是如此，出鞘必刃血，而且要有情人心中的第一滴血。
随着他的语声，刀果真渐渐亮了起来，从插入身体的部分开始，暗迹成块地淡化消失，最后那把刀至刀柄通体洁净耀眼，溢彩流光。
我亦有亭的脸，在刀光下竟带着祥合安宁的表情，一丝淡淡的笑意从嘴角漾开，他像是说了很多话，说累了，需要休息一样，轻轻地，轻轻地闭上了眼。
四、
没有人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所有的人都感到惊心动魄的震惊，以致于在震惊中没注意到一个兰衫女子奔跑过来的身影。兰衫女子边跑边说：“姐姐们吃好吃的，怎么不邀上我？”
这话音刚落，她就见到已经闭上眼的我亦有亭，万丈高楼失足一般，她的眼泪喷射出来，她想去抢那把刀，这次赤练和Escape都有了准备，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她。
姐姐们，不要拦我，让我随他去了吧。
去哪里？他哪里也没去啊。人群中两个女子越众而出，醉神医Annie和巧手换心开喜？这下有救了，众人舒了一口气。
只见二人训练有素地放低我亦有亭的身子，点了心脏周围的几处穴道，令血液不外流，然后Annie皱眉：伤口太深，这颗心脏有问题，即使缝合，今后也会痛，不如今天咱们姐俩都在，一劳永逸吧。开喜点头说，好，换。
可是换心要活物啊，Annie展颜一笑，这好办，腾身而起，没入夜色中，须臾回来，手中执一壮硕的白鼠，活蹦乱跳地扭动着，她把白鼠扔给开喜说，心归你，肉拿给小马哥做出来，在座的每人一碗汤，见者有份。
……
……
一年以后小马哥已经不守路边摊，在Billings Bridge的Shopping Mall 里开了一家最大的餐馆，馆名似水流年，那天元宵节，群雄相聚似水流年。觥筹交错中，我亦有亭说：“今天是元宵节，吃饭前大家一起先来玩个游戏，如何？每个人说出至少一个三个字的形容词，要求最后两个字须重叠。比如：胖乎乎~~不要重复啊“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热闹开来，但愿生活永远这样的热闹啊
西直门外,动物园夜市.月黑风高,各路武林豪杰,黑道白道,陆续赶来.没有人说话,这夜静的可怕.突然黑暗中有人道,"赤练仙子那碗卤煮火烧,我请了." ......
声音清亮，划破一片冷寂。
众人皆惊，抬起头来，只见远远一个黑影电射而来，那黑影来得好快，在影影幢幢的行道树，路灯中一晃而过，只在呼吸之间，那黑影已来到摊前。
摊是地道的云南米线摊，摊主在此练摊已经十余年，是一个厚道寡言的青年男子。人称小马哥，他看到黑影，神情肃然一整，侧身从摊后走出，解下身上的围裙，从贴身的口袋中取出一枚蓝色的刀形别针别在衣领一侧，对着黑影长身一揖，道：“您来了，赤练仙子是您的朋友，哪里还说收不收钱的话，自上次一别，我在此等您已经忽忽又是年余了。”
黑影躬身还礼：一直以来，多蒙你把守要塞，打探消息，有劳了。今天是我们姐妹们约定的十年之期，仙子已然在此，料得兰婷妹子也不远矣。好日子啊，在座的朋友，一并都算在我的帐上吧。说罢，手一挥，一页薄纸轻飘飘地落在小马哥身旁的台面上，是一张中国人民银行的空白现金支票。
黑影回过身来，灯下看得清楚了，个子小巧的一个女子，Lee牌水磨蓝牛仔裤，Columbia银灰运动上衣，很寻常的衣着，穿在她身上，却总给人不寻常的感觉。跟你面对面的时候，你会忘记她是一个个子小小的女子，总是不自觉地要仰视她，是因为她身上那种大气，聚敛天地，虚怀若谷的大气。
她站在昏暗的灯下，眼光一转，周围小摊上的众人都觉得她已经看到我了，我只能以自己本来面目出现，没法伪装。周遭一片静谥，一群提刀赌命的江湖豪客现在乖得如同幼稚园的娃娃一样，大气都不敢出，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只见她眼波注视着第三排第二张桌上自斟自饮的一个青衣男子说，仙子啊，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淘气，还在和妹子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么？
那个男子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嗓音娇柔婉转，果是女子。只见她站起身来，脱下罩在外面的青衣，扯下掩住大半张脸的帽子，众人只觉似有火光一闪，眼前一亮，一个高挑窈窕的红衣女子盈盈而立，年纪似已不轻，但一双眼睛清澈明亮，豆蔻年华的少女一样，流泄着春天般的温暖。
她娇笑着说：这么多年不见，Escape妹妹还是那么厉害，我花了大价钱买的进口名牌面膜，又用了一整个下午来易容改装都没能糊过你去。
Escape微微一笑：赤练姐姐的形象我是没认出来，但姐姐身上自带的黄瓜清香却是叛徒甫志高，让我想装作不认识都难。咱们姐俩先进内堂喝酒吃肉吧，等一等兰婷妹子也该来了，这家伙是个馋虫，有酒有肉她不会拉下的。
返身又对着摊主说：小马哥，今晚辛苦你了，库存尽出，以飨群雄，聊表地主之谊。
二、
二人离开后，摊位周围欢呼一片，猜拳斗酒，好不热闹。一个年仅及笄的小女子 miao自Escape出现后，就一直看着她，看着她和赤练仙子携手走进内堂，才调回眼光，对坐在身边的年青男子说：“Wei，你不是自称老江湖么，讲讲她们的故事吧。”
那个叫Wei的男子面带稚气，却做出一派老成的表情，清了清嗓子，想讲，又想卖卖关子，于是端起面前的牛肉汤喝了一口，不料被看着不冒气的热汤烫得舌头直吐，惹得miao的笑声银铃一般阵阵响起。
Escape, 赤练和兰婷是因刀结缘的。
数十年前江湖上有一大帮派叫巫帮，是仅次于轮法功的第二大帮。帮内有一宝刀是镇帮之宝，号断亭刀，据说是用与屠龙刀的相同的玄铁精英再加上西洋技师和中土名匠共同磋商的冶炼方法炼制而成，削金断玉，无往不利，且色泽明亮，夜间拔刀出鞘，辉映皎月，可不用点灯。
刀传到巫帮第三代帮主微丝时，她因照顾被恶徒欺负的“黑五类”小孩WUWEI, 在纷乱中遗失宝刀。微丝因此饮恨退隐。
寻找断亭刀，成为此后数十年江湖上不衰的热潮。
赤练是昔日巫帮的首席护法，在微丝在退隐之前承诺代她寻刀，并立下誓言：生命不息，寻刀不止。
Escape是刀迷，自小对收集各类宝刀着迷不已，对于丢失的断亭刀，自然也是不惜工本，志在必得，
而兰婷当时念念不忘此刀，是因为此刀传说中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她是一个有野心的女子，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当然想染指此刀之心，路人皆知。
在寻刀的过程中，三人由最初的斗智斗勇，变为惺惺相惜，最后化干戈为玉帛，一同寻刀，但寻刀的过程中，却又出现了分歧，赤练好动，主张四方搜寻，兰婷好静，认为先找证据和蛛丝马迹，然后再行动，而Escape,则主张集思广益，博采天下。相争无果，于是决定以十年为期，各自按自己的方式行事，看何人能胜出。
十年来，赤练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没听说她找到断亭刀的消息，不过每到一路，她都不断采风，摄影，现在已成国家地理杂志有高级职称的资深记者，名满天下。而Escape, 坐镇京华，成立菜刀帮，励精图治，已经收集各类名刀三万六千五百把，收购兼并刀具生产厂一百余家，属下有博士，硕士，学士若干，具雄厚的研发，生产及销售实力，产品远销欧美，在紫禁城内外，闻名遐尔，黑白通吃。而兰婷，最初两年，有人看到她在图书馆出没，现在已经久无音讯，有人说她已经寻到宝刀，独自带刀去了巴黎。
是么？想不到啊，这个兰婷，别人当她是朋友，她却独自侵吞宝物，有人感叹。
不是，她不是这样的人，一个苍凉的声音响起来，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发此声的是坐在角落里的一个落拓书生，从小店开始营业起，他就坐在那里，神情恍惚，眼神迷离，似乎一直醉着没醒。
说胡话吧，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因为，因为我是“我亦有亭”
三、
外面的争吵惊动了坐在内堂的赤练和Escape，她们携手走出门来，刚好听到“我亦有亭”这几个字，两个人对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疑惑：江湖中有这号人物么？
你们不知道我，但我却知道兰婷，知道你们。我是为了兰婷的心愿来的。
书生侃侃而谈
十年前，我因为机缘巧合，得到了葵花宝典，宝典第一页说练此功法，需要世间最快的刀，于是我开始寻刀。
我不涉江湖，不知江湖事，只是用我的方式来搜索信息，发现相传最好的炼刀材料是西域海底的玄铁精英，只是那玄铁精英已经被采来炼了屠龙刀和断亭刀，屠龙刀被八国联军掳去海外，又随泰坦尼克号永沉海底，难见天日，所以我惟一的希望就是找到断亭刀。
那段时间，我天天去图书馆，寻找相关信息。发现总有一个清灵秀气的女子和我在找同样的资料，同样的书。相见的次数多了，两个人的关系也由点头微笑变成了轻声交谈，最后竟然变成了牵挂。
她就是兰婷，一个极聪慧的女子，想事屡屡在我之前，有一天，她神色有异地来问我，如果找到了断亭刀，我会做什么。
练功啊，我不假思索地说，对当时的我而言，得天下是我最大的梦想。
兰婷神色变了变，说，你想要的只是刀和天下么？
还有你
要是我和天下有冲突呢？
这个这个，我瞠目结舌。
兰婷笑了：只是和你玩笑而已，反正我们也没找到那刀。
第二天，兰婷没来，我继续我的工作，突然发现了藏刀的地址，在放地址的地方，还有一行小字，兰婷写的：没找到刀的时候，我觉得我拥有你，找到了刀，却从心里失去了你，不想让你为难，我走了。
兰婷，她在我之前找到了刀，她昨天来问我的时候，已经找到了刀，但是，我却让她伤心了。所以她放弃了梦想，毅然离开。在那一刻，我听到了清晰的碎裂声，来自我的心底。那一刻，我知道，她比断亭刀更重要，但是我已经找不到她。
现在断亭刀在我这里，有刀又怎么样呢？我亦有亭啊，我终于亦有亭啊，但亭中，已经没有那个慧质兰心的女子。
书生说到这里，声转凄厉，他伸手从怀中掏出刀来，不大的一把刀，刀鞘古朴平实。
那就是断亭刀么，众人围了上来，都想一睹传说中的这把名刀。
刀出鞘，毫无光泽。
假的吧，有人低语。书生不语，从头上拔了一根头发，对着刀忍吹过，头发立即分成两半，飘落。
好快的刀，但是为什么不亮呢？
书生脸上泛起了一丝神秘的笑意，他说
我找到了刀，发现了刀不亮，我又用了二年的时间来找到让刀亮起来的方法，那可是兰婷也不知道的。这样我才算帮助兰婷实现了她的愿望，给你们真正的传说中的断亭刀。六年啊，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六年了。
书生开始唱歌，唱的是任贤齐的“天涯”
梦中的梦中梦中人的梦中
梦不到被吹散往事如风
空空的天空容不下笑容
伤神的伤人的太伤心
何必想何必问何处是我家
爱也罢恨也罢算了罢
问天涯望断了天涯
赢得了天下输了她……
唱到这里，他奋力举刀，刺入自己的心脏。
众人惊叫。
刀伤心，人断魂
我亦有亭脸色苍白：古往今来，名刀都须饮血才亮，断亭刀乃普天第一利器，当然更是如此，出鞘必刃血，而且要有情人心中的第一滴血。
随着他的语声，刀果真渐渐亮了起来，从插入身体的部分开始，暗迹成块地淡化消失，最后那把刀至刀柄通体洁净耀眼，溢彩流光。
我亦有亭的脸，在刀光下竟带着祥合安宁的表情，一丝淡淡的笑意从嘴角漾开，他像是说了很多话，说累了，需要休息一样，轻轻地，轻轻地闭上了眼。
四、
没有人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所有的人都感到惊心动魄的震惊，以致于在震惊中没注意到一个兰衫女子奔跑过来的身影。兰衫女子边跑边说：“姐姐们吃好吃的，怎么不邀上我？”
这话音刚落，她就见到已经闭上眼的我亦有亭，万丈高楼失足一般，她的眼泪喷射出来，她想去抢那把刀，这次赤练和Escape都有了准备，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她。
姐姐们，不要拦我，让我随他去了吧。
去哪里？他哪里也没去啊。人群中两个女子越众而出，醉神医Annie和巧手换心开喜？这下有救了，众人舒了一口气。
只见二人训练有素地放低我亦有亭的身子，点了心脏周围的几处穴道，令血液不外流，然后Annie皱眉：伤口太深，这颗心脏有问题，即使缝合，今后也会痛，不如今天咱们姐俩都在，一劳永逸吧。开喜点头说，好，换。
可是换心要活物啊，Annie展颜一笑，这好办，腾身而起，没入夜色中，须臾回来，手中执一壮硕的白鼠，活蹦乱跳地扭动着，她把白鼠扔给开喜说，心归你，肉拿给小马哥做出来，在座的每人一碗汤，见者有份。
……
……
一年以后小马哥已经不守路边摊，在Billings Bridge的Shopping Mall 里开了一家最大的餐馆，馆名似水流年，那天元宵节，群雄相聚似水流年。觥筹交错中，我亦有亭说：“今天是元宵节，吃饭前大家一起先来玩个游戏，如何？每个人说出至少一个三个字的形容词，要求最后两个字须重叠。比如：胖乎乎~~不要重复啊“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热闹开来，但愿生活永远这样的热闹啊
为仙子量身订制的角色，姐姐觉得像，亭子就很开心了。只是囿于篇幅，关于仙子的法力，就没有添加，所以后来把引子去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