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miya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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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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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6点见面. 5点他已经到了.这是他一向的习惯.他认为:早点会给自己留点余地.
他的手微微颤抖转着酒杯,目光聚焦在这血一般殷红的液体上.酒杯里荡起一丝涟漪, 慢慢的向四周推散开来,波纹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他苦笑,十年来,就是靠这种那种或红或白的液体,帮助他度过了三千六百个难眠的夜晚.他, 是这么过来的,那么她呢? 他早到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足够可以从容的掩饰一切.
一个小时,就象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他的手机6点报时的时候,她也进来了.看来除了眼睛里多了一份笃定和隐约的兴奋外,十年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痕迹.
“还好吗?”
“好,你呢?”
“我也很好,你以前不喝酒的呀,怎么现在?你有点瘦了,头发有点白了,也有了皱纹….”
“是呀,十年前你出国的时候.我们都还是那么年轻.你的模样没有什么改变.我,有点老了”.烟灰缸里又多了一颗烟蒂.
“这十年我在那边读完了学位,就开始跟别人打工”
“我知道你作的很辛苦,在国外混都不容易”
十年前, 大学还没有毕业的她接到了那个国家一所牛校的通知书.那时候,他倒没有表现的很紧张, 在他自己畅想的爱情童话里面每段爱情是浪漫久远的,可以经的起任何时间空间的考验.虽然当时他们宿舍的二哥老是打击他:浪漫就是慢慢的发浪.二哥来自一个工厂,从他嘴里经常可以听到来自工人老大哥的心声.然而那架飞机载着他的她起飞的时候,他感到了一震撕心裂肺的疼痛.就象所有的版本一样,刚开始频繁的鸿雁传书,后来就成了双月刊,然后半年…他在那边也有朋友,大致知道了她的一些情况.毕业后,在公司找了份工作,然后嫁给了顶头上司.然后又…又….不过他能理解,一个孤身女子在另外一个国度混下去真的不容易.所以想到这一点,他就原谅了她.本以为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不会再见面,结果十年后接到了她的emial,说在今天的六点和他见一面.地点在一个中档的餐馆,离餐馆不远的地方十年前有家小餐馆,他们经常一起吃饭.
“你的她还好吗?”
“哦,还好”
“我听他们说, 你, 你没有结婚亚”
“哦,又离了”
时间的的确确改变了两个人,十年前无话不说的亲密恋人,现在觉得竟然无话可说.女的低下头,右手轻轻的绞着左手,然后又左手绞着右手.这个动作是他所熟悉的,十年前,就是这动作让他觉得她的娇小柔弱,惹人怜爱,然后一发而不可收的喜欢上她.十年过去了,要不是她现在的衣着和谈吐,他肯定会把她当作十年前的那个小姑娘的.
“十年来,我一直记得你带我去过的那个小饭店,虽然不是很干净,但那儿的驴肉火烧真的很好吃.每周总有一回,我们一起去,吃完了驴肉火烧,再喝一碗热热的鸡蛋汤…”
“哦,那个饭店已经拆掉很久了”男人淡淡的说.
“可是,总也忘不了.因为那里有最美好的回忆…”
“我都快想不起来了,你一说我有点印象了”
“在那里吃饭,你总是把火烧里面的肥肉挑出,然后把瘦肉给我…”
“哦,是吗?” 男人被烟熏了一下,然后眼睛眯了一下.
“如果小饭店还在,你还会带我去吗”
“那儿省钱,我当然愿意带你去了”男人打着哈哈.
十分钟过去了,谁也没有再说话.最后还是女人先开口了
”如果十年前我不出国,也许我们会很幸福的”
“也许吧”
“那么我们能不能重新来过呢?”
“重新?呵呵,我给你讲个故事. 一天, 马和狗一边晒太阳一边闲谈. 狗说马大哥呀,你长得这么高大魁梧,怎么整天吃素呀.马说我已经习惯了, 狗不以为然:那么你和兔子有什么区别那?呵呵, 白白浪费了那么大的身架.马很幽默的说还是不一样的, 兔子不吃窝边草,我是好马不吃回头草”
女人的脸白了,站起身:”你保重,我, 我走了”说完,站起来转过身.有意停了一下,见男人没有行动.便快步离去”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当初我上飞机的时候,你连送都没有送我, 为什么,为什么”
男人动了一下,想站起来.拍了拍腿.但始终没有动. 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男人眼里慢慢沁出了泪花.十年呢,等了十年.就是这样的结局吗?十年来,男人心中一直没有忘记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喜欢过另外一个女人,更不要说结婚了.十年来,男人每天晚上酗酒,喝完酒就疯狂的写女人的名字,然后才能睡上一会觉.十年来,男人总是幻想有一天女人能回来.继续他们的幸福.可是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怎么…
手机响了,打开,传来了侄子的声音:”叔,见完了吧,我去接您.您千万不要动.怎么,没有告诉她,您的腿是当初为了赶时间去机场送她出的车祸…,叔,你的心肠太好了,怎么会连累她呢…”
男人又拍了拍腿, 眼睛里沁出两颗大大的泪珠. 嘴角却绽出淡淡的微笑, 有痛苦, 也有欣慰…
他的手微微颤抖转着酒杯,目光聚焦在这血一般殷红的液体上.酒杯里荡起一丝涟漪, 慢慢的向四周推散开来,波纹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他苦笑,十年来,就是靠这种那种或红或白的液体,帮助他度过了三千六百个难眠的夜晚.他, 是这么过来的,那么她呢? 他早到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足够可以从容的掩饰一切.
一个小时,就象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他的手机6点报时的时候,她也进来了.看来除了眼睛里多了一份笃定和隐约的兴奋外,十年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痕迹.
“还好吗?”
“好,你呢?”
“我也很好,你以前不喝酒的呀,怎么现在?你有点瘦了,头发有点白了,也有了皱纹….”
“是呀,十年前你出国的时候.我们都还是那么年轻.你的模样没有什么改变.我,有点老了”.烟灰缸里又多了一颗烟蒂.
“这十年我在那边读完了学位,就开始跟别人打工”
“我知道你作的很辛苦,在国外混都不容易”
十年前, 大学还没有毕业的她接到了那个国家一所牛校的通知书.那时候,他倒没有表现的很紧张, 在他自己畅想的爱情童话里面每段爱情是浪漫久远的,可以经的起任何时间空间的考验.虽然当时他们宿舍的二哥老是打击他:浪漫就是慢慢的发浪.二哥来自一个工厂,从他嘴里经常可以听到来自工人老大哥的心声.然而那架飞机载着他的她起飞的时候,他感到了一震撕心裂肺的疼痛.就象所有的版本一样,刚开始频繁的鸿雁传书,后来就成了双月刊,然后半年…他在那边也有朋友,大致知道了她的一些情况.毕业后,在公司找了份工作,然后嫁给了顶头上司.然后又…又….不过他能理解,一个孤身女子在另外一个国度混下去真的不容易.所以想到这一点,他就原谅了她.本以为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不会再见面,结果十年后接到了她的emial,说在今天的六点和他见一面.地点在一个中档的餐馆,离餐馆不远的地方十年前有家小餐馆,他们经常一起吃饭.
“你的她还好吗?”
“哦,还好”
“我听他们说, 你, 你没有结婚亚”
“哦,又离了”
时间的的确确改变了两个人,十年前无话不说的亲密恋人,现在觉得竟然无话可说.女的低下头,右手轻轻的绞着左手,然后又左手绞着右手.这个动作是他所熟悉的,十年前,就是这动作让他觉得她的娇小柔弱,惹人怜爱,然后一发而不可收的喜欢上她.十年过去了,要不是她现在的衣着和谈吐,他肯定会把她当作十年前的那个小姑娘的.
“十年来,我一直记得你带我去过的那个小饭店,虽然不是很干净,但那儿的驴肉火烧真的很好吃.每周总有一回,我们一起去,吃完了驴肉火烧,再喝一碗热热的鸡蛋汤…”
“哦,那个饭店已经拆掉很久了”男人淡淡的说.
“可是,总也忘不了.因为那里有最美好的回忆…”
“我都快想不起来了,你一说我有点印象了”
“在那里吃饭,你总是把火烧里面的肥肉挑出,然后把瘦肉给我…”
“哦,是吗?” 男人被烟熏了一下,然后眼睛眯了一下.
“如果小饭店还在,你还会带我去吗”
“那儿省钱,我当然愿意带你去了”男人打着哈哈.
十分钟过去了,谁也没有再说话.最后还是女人先开口了
”如果十年前我不出国,也许我们会很幸福的”
“也许吧”
“那么我们能不能重新来过呢?”
“重新?呵呵,我给你讲个故事. 一天, 马和狗一边晒太阳一边闲谈. 狗说马大哥呀,你长得这么高大魁梧,怎么整天吃素呀.马说我已经习惯了, 狗不以为然:那么你和兔子有什么区别那?呵呵, 白白浪费了那么大的身架.马很幽默的说还是不一样的, 兔子不吃窝边草,我是好马不吃回头草”
女人的脸白了,站起身:”你保重,我, 我走了”说完,站起来转过身.有意停了一下,见男人没有行动.便快步离去”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当初我上飞机的时候,你连送都没有送我, 为什么,为什么”
男人动了一下,想站起来.拍了拍腿.但始终没有动. 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男人眼里慢慢沁出了泪花.十年呢,等了十年.就是这样的结局吗?十年来,男人心中一直没有忘记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喜欢过另外一个女人,更不要说结婚了.十年来,男人每天晚上酗酒,喝完酒就疯狂的写女人的名字,然后才能睡上一会觉.十年来,男人总是幻想有一天女人能回来.继续他们的幸福.可是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怎么…
手机响了,打开,传来了侄子的声音:”叔,见完了吧,我去接您.您千万不要动.怎么,没有告诉她,您的腿是当初为了赶时间去机场送她出的车祸…,叔,你的心肠太好了,怎么会连累她呢…”
男人又拍了拍腿, 眼睛里沁出两颗大大的泪珠. 嘴角却绽出淡淡的微笑, 有痛苦, 也有欣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