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 [转贴] 小说" 一念之间", 转自阿妍生活日志

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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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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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间(一)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涛驾着车,一肚子怨气地往回开.他不明白老婆怎么可以这样!

分开快五个月了,一大男人怎么样都会有正常的生理要求吧,自己老婆居然反抗着,不肯抱,不肯做.只气得七窍生烟,怒发冲冠,忍不住冲老婆低吼一声:你究竟还尽不尽责任了!老婆要去美国那边读书,涛也不好说什么,自己拿着EI,在家带孩子,每天和一幢楼里的那群妈妈们一起,早上带孩子散步,玩耍.然后回家给孩子做饭,陪他吃,陪他玩,陪他睡,三陪.可是,夜深人静时,身体里总会有那么阵骚动.白天日子好打发.一到晚上,涛就开始莫名的烦燥.看电视.上网.打电话找以前的同事穷聊,找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实在忍无可忍就去洗手间,一边冲凉一边打手枪.

老婆发E过来说有三天的假,不想回多伦多这边.涛说:那我过来吧.把孩子托给同楼的静,乐颠颠的开了八小时的车,恨不得插翅飞到老婆那里,狠狠的抱一把.亲得她透不过气,做个够.没曾想,老婆居然拒绝他!老婆一眼看到只有他,没儿子杨杨,眼睛马上变色.怒目圆睁.任涛左哄右求,老婆左一个理由,右一个借口,反正,就是不给做.只急得涛恨不得掐死那群心头热锅上的蚂蚁.是打也不敢打,骂也不敢骂,只得恨恨地揪一下自己胳膊,他妈的,我贱!

就这样,一路恨恨地开回来.

回到多伦多,将自己扔到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头脑一片空白.

电话响起.静的声音

“看到你的车了,你回来了吧,没吃饭吧,上这来吃吧,孩子们都睡了”

涛想起自己孩子还在静家里哩.起身上楼.

和静就是在带孩子时认识的,同一个楼,都带着孩子,有时孩子们一块玩时,两大人就一块说点闲话,扯点天.静是四川人,人和名字很配,文文静静的.老公在国内,自己在多伦多带着孩子.

门一打开,涛当时脑子就大了.感觉血在往上涌,脸”呯”的一下,红得像喝了半斤二锅头一样.心一个劲狂跳.身体里有股劲在血液里狂奔,好像失控的野马.海啸中的孤舟.涛感觉自己就像一头饿狼,只想抱着眼前这个女人,狠狠的吞下去.

静浑身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单薄的睡衣柔情地贴着身体.妖娆地吸引着涛的目光.随着她身体的左右扭动,薄纱样的睡衣在静身上活泼地跳跃着.涛的眼睛无所适从.心无所适从.除了老婆,他没有过第二个女人.

静关好门.立在他面前,笑着,看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的眼神,不依不饶地盯着他的眼睛.那一瞬间,涛发狠地想:难道男人还怕女人吗?他平了口气,立住神,盯着静的眼.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环上了静的腰.

感觉从指间到手心到心里.温暖,柔软,光滑……涛扯下了睡衣.那一时刻,除了二个字,涛头脑一片空白.
 
客厅里,涛窝在沙发里翻着报纸,杨杨和小怡有说有笑地玩着,二孩子相差半年,玩得很合拍.厨房里,静正丁丁当当地做饭.涛放下手上的报纸,走进厨房,双手环上静的腰,脸贴着脸,小声说:宝贝,要我做什么?静轻轻拍着涛的脸说:小心,孩子.

自从那一次后,涛感觉自己和静的距离很近了.二个人常带着孩子一起去买菜,一起做饭,一起出门带孩子玩.涛开着车,前面坐着静,后面两孩子.一会杨杨喊:爸爸,一会小怡喊:妈妈,两小家伙逗乐一样,此起彼伏比赛喊,”爸爸”"妈妈”"爸爸”"妈妈”"爸爸,爸爸”"妈妈,妈妈,妈妈”逗得涛和静笑坏了.涛感觉自己的生活变得有活力开朗了很多.俨然一家人一样.很多时候,涛会在某一瞬间分不清自己是谁.分不清那个遥远的在美国读书的女人是孩子他妈,自己的老婆还是身边的静更像孩子妈,自己的老婆.看着二孩子在超市,在沙滩,在山林快乐时,看着身边笑颜如花的静,涛都会犯困:如果真是一家人,多好!.另一个声音同时告诉他:管他的,过一天是一天再说.他也不知道静到底对他们的关系怎么想?也许,她也只是因为寂寞,找人陪吧.管他的,在一起开心就好了.他不愿意多想.

这天晚上,一起吃过饭,静带二孩子去洗澡.涛回楼下自己家看看.正开门,电话响了.是老婆打来的.”哎,杨杨呢?他怎么样?让我和他说会”.涛没好气地说:”我是你老公哎,你怎么也不问问我怎么样?我每天是什么心情?”老婆更没好气地说:”你一大男人,一把年纪了,还要问嘛,快点,杨杨呢?”涛停了一下,问:”你离开我那么久,有没有想过我?”老婆惊讶地说:”想你?想你做什么?你不是好好的嘛!”涛在心底叹口气.说:”你知道怎么做女人吗?”老婆一听火大了:”要你教训我!你知道怎么做男人?!男人不是长了那么个东西就是男人的!!”"呯!”老婆那头电话挂了.涛拎着话筒感觉有点无奈.叹口气,挂上,一时竟然想不起自己回来做什么的.

当年,涛到了适婚年纪,经人介绍和老婆认识了.正巧老婆单位分房,那会是福利分房.只要有结婚证就可以分了.认识半年,双方家长就催着:你们不小了,快领个证分房吧.不然,单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房.涛想那就结吧,和谁结不是结.和谁婚不是婚.再说老婆家算是当地很富裕的人家.就结了.结婚后也没什么波澜,和大多数平凡人家一样生活着.倒是老婆在美国的弟弟催他们移民.所以,就没急着要孩子,一来二去,几年过去,正准备要孩子时,移民的通知来了.二个人相继离职,变卖家产,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城市.刚来的时候,涛进工厂,让老婆在家休息.老婆身体不算好.瘦瘦的,涛的意思是养好身体好生个孩子.也许真是加拿大水土好,老婆没多久真怀上了.接着生孩子,在家带孩子.等杨杨长到二岁,老婆就叫着要去读书,要做独立自主的女人.涛本想着就在多伦多读个吧,偏不!要上美国!涛在家没大男人主义,老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又不是原则问题.就这样,涛在家带孩子,老婆去深造进步了.

结婚几年了,二个人长期在一起生活,涛也没觉得自己的婚姻有什么状况.他想天下的婚姻生活大概都和自己差不多.工作,吃饭,一周一次做爱,带孩子.还能有什么花样?没有额外的兴趣,没有特别的爱好.(以前还爱下围棋,现在,涛想:很久没摸棋子了,只怕感觉都找不着了).也没什么朋友亲戚.在多伦多三四年,也没去哪里玩.老婆总说怕花钱.周末嘛就是睡到九点多,起来看看电视,带一家人买个菜,回来做饭,吃饭,看电视再睡觉.第二天,睁开眼,依然如斯,天天如斯,月月如斯.波澜不惊的生活着.和大部分移民差不多吧.一个人长期习惯于一种生活状态后,就不会觉得这种状态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改变的.人的惰性其实是惊人的.就像山区的孩子,如果没有看到城里孩子的生活,他们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的生活缺了什么.

涛想:如果不是遇到静.
 
涛回到静那里,两孩子已经洗完.杨杨在床上和小怡看着画画书,杨杨看见涛说:爸爸,我今天晚上想在这里.涛正准备说话,静在身后说:你不是明天白天要去上电工课嘛,就让他睡这里吧,等你完事了再来接他.涛走到床边,抚摸着杨杨的小脸说:”那要听话,早睡.爸爸要看你睡着了再走.”

涛回到客厅,茶几上已经泡好一壶茶.青瓷白底的小茶杯静静地看着他.在灯下柔情的闪亮.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静倒了一杯,耳边听到静在房间和孩子们讲着故事.杨杨和小怡”咿咿呀呀”地好像在问着什么.房间空气里满满的是一种家的气息.涛有次问静:你怎么有那么多故事,那么多花招会哄小孩子.静笑着说:我妈妈以前是幼儿园院长.所以,打小我家里就有那些东东,耳濡目染,自然多少有浸染.涛想起以前老婆带杨杨时,动不动就急燥,不耐烦.一岁多的孩子,也不带着讲故事,每天管喂饱就行,很多次涛下班回家就看到孩子一个人在一边窝着,老婆抱着英语书或专业书在看.他也很多次提醒老婆:孩子好像很孤独.要陪他玩.老婆说:孩子我生了,现在我需要奔自己的前程.不然,在这个国家,不得饿死了!我得有自己的事业!涛也很佩服老婆要强的个性,可是,可是……涛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将静与老婆比较.静会烧一手好菜.会带孩子,杨杨很喜欢亲近她.静也很有女人味.而老婆代表了另一种女性,很要强,很独立.好像不需要自己为她们做什么,她们自己就能搞定所有事情.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同.老婆的声音总是高八度,而静的声音总是慢三拍,低五度.同样一句话:你回来了.老婆说出来就是:回来了!简短有力.头也不抬,算是打过招呼,是个活人进来了.涛第一次听到静很温柔地笑着说:哦,你—-回来了.那个”你”字后面慢慢拖着的腔调婉转柔情,和静的笑脸相映.好像一阵春风拂去男人一身的疲惫,一杯温馨的茶暖和了男人在外打工委屈的心.那一刻,涛一把抱着静,亲一下脸,心一下子很舒展,很开心.

“在想什么?”静笑着看着涛,坐在那个小小软软的双人沙发上.沙发很亲密地把两个人包围在一起.涛的手自然的抱着静的肩.将茶递给静.”我在想你这么好的女人,你老公怎么舍得离开你?”静抿了一口茶,没说话.头靠着涛的肩头.歪了一下,脸侧了侧,顺着涛的脸庞慢慢摩挲着.双手环着涛的腰,一只手慢慢抚摸着他的后背.”你今天累吗?”暖暖的茶香在空气中氤氤.窗外已是万家灯火.

“家是什么?婚姻就是家吗?”静在涛的怀里,轻轻地问.这样的问题对于学理科出身的涛来说是很难用语言表述的.他只好紧紧抱着怀里的静.吻着她.”别想那么多.”因为他自己也有着同样的疑惑.他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和静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很平和.杨杨和自己都变得开朗了很多.

“我想出去工作了.”静说.

“想找什么样的工作呢?”涛问.

“我也不挑,什么工作都可以,到这里这么久,没做过工”静很轻地叹了口气.

涛说:”那我帮你问一下我以前工厂的朋友,看看他们那里要人不?最好有人照应一下你.”静笑了笑,亲了亲涛的脸颊.”你真好”

.”没事,我是怕你从没打过工,被人欺负了.”涛说.

“谢谢”静看着涛的眼睛,深情地说.

涛抱着静,说:”我们之间不说谢,我觉得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多伦多的春天刚让小树冒了点芽,夏天的风就将它吹成了叶。一转眼,几个月过去,热旺旺的夏天就到了。

老婆来电话说周五晚上到家。涛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怎么对静说呢?时间过得真快.几个月就这样过去了。

这段时间,涛的电工课学完了,考试也过了.正在到处发简历找工作。静没去涛以前的工厂,在一家化妆品店做销售。两个孩子因为彼此有了伴,也开心好玩。

涛搁下电话,踌躇了.带着孩子们买菜回来,让杨杨和小怡自己玩,然后在厨房收拾菜。老实说老婆是个倔强要强的女人,虽然瘦弱,但是骨子里的一股刚劲不输于男人。在国内时受的教育就是:妇女能顶半边天,女人要独立,不依靠男人。所以,老婆在以前国内单位还是个能人。和她平平常常过了这些年,倒也挑不出什么错。二个人又没孩子,上班,回家,也没什么大事发生。最多就是对性事兴趣不大.每次做事时,总像是完成任务一样.严肃认真,一动不动。也可能是瘦弱吧,涛也不敢折腾她。有时自己想而老婆不愿意时,为了顾全大局,涛总是主动的掐死熊熊燃烧的火苗.再泼上几桶冰水,彻底灭了它。什么东西都是个习惯的过程,涛这么多年,也没觉得自己是性压抑。怨只怨,遇到了静。

一阵疼痛钻心,涛凝神一看,刀切了手指了,赶紧找创可贴。“我这是怎么了?”涛自言自语.“二个女人,总有一个对不起”.涛想:今天好好给静做顿饭吧。

“妈妈”小怡看到静的身影,娇娇地扑到静的怀里.“哎呀,抱抱我的宝贝,抱抱杨杨宝贝”静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左边亲亲,右边亲亲.“今天乖不乖啊?宝宝做了什么事情给爸爸妈妈讲讲?”“我最乖”杨杨举手快“阿姨,小怡今天乱丢东西了,她把画画书没放到小桌上.”“你…你….”小怡着急地抢白说“你中午还多吃了一个草莓呢.”静笑了.左手搂着,右手抱着……涛站在厨房门边看着她们的快乐.心里有点什么感触。

静哄好孩子后,转身,微笑地看了一眼涛.进了厨房.飞快地亲了一亲。“在忙什么呢?哎哟,你的手.”静握着涛的手,“卟”一下笑了出来,“真是秀才做不得事,做事就是大事,非搞得血溅厨房,整出个动静才有声势”.涛故意掐了一下静的腰“叫你笑话我!再叫你笑!臭丫头!”“好嘛,好嘛,我来做嘛.”静环着涛的腰,想解下涛的围裙.涛作势抱着静说:“你做什么?想做什么?还是我做吧!”静看到涛一脸坏坏的笑,亲昵地刮一下涛的鼻头:“坏家伙 ,坏得很.”涛换一付表情,说:
“真的,今天还是我来做吧.”

涛平素在家不怎么做菜.于吃,他没什么特别的讲究.这顿饭算是第一次用心做了.毛主席怎么说的:世上的事,怕就怕认真二字,这一认真吧,做出来的就不一样了.端上桌,杨杨小怡就先热闹了.静给他们分好菜,看见涛若有所思的样问:“你怎么不吃啊?”“看你们吃得开心”涛说:“吃啊,一定要全吃完,要尊重我的劳动成果啊”

静问:“小怡,杨杨爸爸做的好吃吗?”小怡乖巧地说:“好吃,好吃,最好吃,我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菜”。

涛笑着说:“那你以后想吃杨杨爸爸做的菜就来找杨杨啊”。说着给小怡夹了块排骨.杨杨一见忙说:“爸爸,我也从来没吃过你做的这么好吃的菜”。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迭地将自己的碗伸到涛面前.“乖儿子,好咧!”静在一边呵呵笑了。“我妈以前说孩子是吃抢食的,我还不信,以前小怡一个人吃饭,怎么都不香,现在有杨杨,小怡都长胖了不少.”。小怡看着静说:“那以后,杨杨哥哥就到我们家吃饭,好不好?”以后???涛和静,一瞬间相互对望了一眼.又闪开了眼神.

似从前千万个平常的瞬间.恰前般万千寻常的夜晚.依然是熟悉的房间,床单,人,甚至还是那个时间.
静挽了一下发髻.换上一件白色真丝睡衣.若隐若现的身材在灯光下玲珑有致。“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静开口。涛躲开静的眼神,看着窗外说“老婆周五回来”“哦”静轻轻一声。

房间里静悄悄的.好像都能听到隔壁孩子们睡着的呼吸声。涛立在窗边,感觉好像过了很久,好像静在一瞬间蒸发了一样。怎么没声音?!他回过眼神,看到静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我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涛立在床边不知所措.静侧转脸,看见涛这样的表情,说:“老婆回来了,就好好和她过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虽然涛心理有所准备,可是听到静这样讲,心头依然被撞得狠狠痛了一下。“你是因为寂寞而逢场作戏吗?”涛这句话好像没经大脑,猛猛地就冒出来了.他看到静一下子从躺着站起来,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涛发现静的眼神就像第一次他进静家门一样,盯着,牢牢地,死死地盯着,不放过他。像箭;像鞭子;像刀枪斧戟,让他有无地遁形之感。

静说:“我们,有个错误的开始,希望有个好的结束”。
 
“不错,我们最初是因为生理上的寂寞而在一起的.”静说“可是,我对你,你对我,应当还是有好感才会选择对方发生性关系。我们都不会去选择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去做那种事。你把杨杨托给我,就说明对我很信任相信我。我只是没想到,我们会做得越来越好。身体上的和谐其实会带给人精神上情感上的变化.虽然我以前所接受的教育是漠视性感受.但,我是个活人,我有感受的.如果只是逢场作戏,是演不了几个月的”。

静静的夜晚,静平缓地说着.窗外流泄的时光分分秒秒.多年以后,涛依然会清晰记得那个没有月亮的夜晚。

他知道他不仅仅是喜欢这个女人而已。也不仅仅是因为性。

随夜坠落.

静吻着涛,双手解着他的衣扣,慢慢的,一颗,一颗.手指,在他火热的身体上游走.涛想:就当是最后一次吧.最后一次.把所有的都给她,让她快乐.

能给的,我都给。我在这里,只要你要。

二个人任凭潮涨潮落,好像此生不再,好像生离死别一般,一次次贪婪地拥有着对方的身体,从发梢到脚趾。拼命地攫摄着对方的气息,从嘴到身体最深的地方。体温,力量,呼吸,跳动……涛在静的耳边说:“我要叫你一生难忘”。静的泪水悄无声息地和涛的汗水混在一起。

性爱是什么?涛只有在遇到静后才明白:性不是一个人的动作,不是男人简单的发泄.不是女人的一动不动.它可以像滋润的甘田般甜美,它可以像立于高山之上的畅快.它可以像醇酒一样醉人。它不单是生理上的一种冲动,它是两颗心真心的给予.为了对方,无私的奉献与疼爱.不会在乎胖瘦,不会在意身材是否完美。看到对方高潮后甜蜜的微笑,听到对方关爱的一句话,感受到对方深情的一吻。那是涛以前从未体会到的感受。他觉得性不再是一个人的生理冲动,而是向静表达一种爱的方式。

亲爱的,只要我有,只要你要。用尽全力,我给你。

黎明终于还是爬上了窗梢,涛睁开眼伸手抱过静,发现静的嘴唇居然被自己吻青了.心疼得搂得更紧了。他知道静也醒着,只是不愿意睁开眼,不愿意看到清晨的那一束光。

“静,以后有任何困难,记得找我。一定要找我。”涛在静的耳边说。

“不了。”静叹口气说:“你有你的责任,为人父,为人夫。我也能理解。我以后不会找你的。”

“要找我,一定要找我!”涛摇着静的肩,坚定地重复:“一定记得,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帮你。”

“我不想失去你,真的很想你。”说着说着,涛的泪水就下来了。“不仅仅是性,而是和你在一起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状态,和不同的人结婚会有不一样的生活质量。要我重新回到过去那样的生活,只能是人在,心不在了”。
 
老婆吃完晚饭,一直哄着杨杨,很久没见孩子,杨杨和她有些生疏。很晚,涛见老婆从儿子房间出来,正想和她说几句,老婆看了他一眼说:“晚上我陪杨杨睡”。涛一愣,说出口的是:“那你好好休息吧,坐车也很累的”。

不久,涛就上班了,在一家洋人公司做电工,一小时18元。工地离住的地方很远,每天早上六点多起床,下午六点多才回家,回到家都像累得半死样。可身体却越来越结实,每天爬上爬下,扛上扛下的锻炼,该有的腹肌,大头肌……都有了。杨杨最喜欢吊着爸爸的胳膊像荡秋千那样玩。洗澡时,涛打量着自己的身体,不由得想起静的身体,下面一阵躁动。晚上,睡在老婆身边,不由得伸手过去,老婆没睡着,知道他想动作,平躺着不出声。涛抱着老婆吻着老婆的嘴,舌头轻轻伸过去,老婆紧闭着嘴。吻她的耳垂,脖子,她烦燥地伸手一推他的嘴,涛一愣。再伸手去抚摸老婆的乳房,老婆居然做了一个让涛意外的动作——她三下五除二,飞快地褪去自己的内裤,说:“快点,做完了好让人睡”。涛愣了,生气地说:“我又不是在奸尸!”悻悻地从老婆身上下来,一点性趣全无。老婆一转身说:“那,是你自己不做的,不是我没尽责任”。

一家人又恢复了从前的作息。上班,回家吃饭,看电视,睡觉。再上班。只是空气沉闷了许多。
一天,杨杨吵着要下楼,老婆正在电脑上做着自己的事,哄着杨杨说:“妈妈还有一会,就一会,听话”。杨杨只好拿了玩具在一边自己玩,一会“呜呜”扮火车叫,一会满屋子跑,老婆有点分神,忍不住叫:“杨杨,不要吵!”杨杨静了一会,小孩子的玩性上来又顾不得了。一会开了电视,一会在妈妈身边自言自语,老婆拍桌子吼着:“杨杨!”正巧这一幕让刚进门的涛看到了。杨杨一见爸爸,马上跑过去。涛说:“你就不能对孩子耐心点”。“是,我是没有别人有耐心,又会讲故事又会玩”。老婆横了涛一眼,转头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涛一愣:她不会知道什么吧?

静说不再找涛,就真的没有再理会涛的电话。涛一个人时,常常想起静,想起她的笑,想起她那些俏皮的动作,扭一下,拍一下,掐一下,那种很亲昵的小举动。想起静做的饭菜,想起她家的那些温馨的生活场景,甚至那个喝茶的小杯,老婆是不会那样精细的生活。涛唯一不敢回忆的是最后一晚的情形,怕自己忍不住堵在静家门口。

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呢?会不会瘦了呢?涛常这样想。二个人虽然住同一楼,可上下班作息时间不同,也不是时时都能遇到的。

渐渐地,涛越来越怕晚上。他发现老婆也越来越不愿意和他睡在一张床上,越来越多的时间和儿子—杨杨—-睡在一起。有天早上,涛实在是忍无可忍,听到老婆从儿子房间出来,上厕所,他跳下床,站在卫生间门口,老婆开门,吓了一跳,没等她反应,涛一把抱过她,往大床上一扔,三下五除二扒了衣服。老婆又是尽责任地平躺着不动,几分钟后,涛从老婆身上下来,感觉很空洞。男人为什么非要长这么个东西啊!他非常想静。想二个人相处的那些日子。想二个人窝在那个小小沙发上,静躺在他怀里看电视。想他洗完碗后,静递给他的苹果;想静听他讲自己小时候故事时,抚摸他头的温柔,他意识到其实二个人之间的一些肢体语言也会传达一些温暖情意。而老婆永远是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当他想靠近她,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或者拍下她的肩时,她都会及时的调整好距离,让涛臂长莫及。涛想:我应当和老婆好好谈一下。

寻常夜晚。

涛洗完碗,收拾好。儿子睡下了。涛在客厅泡了壶茶,给自己倒了一杯,给老婆倒了一杯。
涛叫住了往儿子房间走的老婆。“我们今天谈一下,好吗?”

老婆看了涛了一眼。走过来。沙发不是很宽,老婆犹豫了一下,搬了张椅子,坐在涛对面。涛看了看,没出声,将倒好的茶杯,递给老婆。老婆喝了口茶,说:“你想说什么吧”。

涛说:“我们这样,你觉得好吗?”老婆说:“那你想怎么样?”涛说:“我只是希望你改变一点点,我挣钱养家,尽自己的责任,关心你。也想你作为老婆关心一下我”。老婆说:“我怎么没关心你,你是缺吃还是少穿?我父母就是这样过的。天下那么多家庭不都是这样过的”。涛说:“你可以像个女人那样吗?你知道吗,女人是水做的,不是土捏的,你不要总那样硬棒棒的。要柔情一点”。老婆不屑地:哼。“我不会那样发浪,那种样子,跟那些小姐,二奶一样发嗲。我瞧不上!”涛说:“你怎么会认为撒娇就是发浪呢?你是女人,你没有感觉吗?”老婆不耐烦地说:“你要跟我谈的就是这些吗?有时间还是多想想怎么挣钱吧。”停了一下,老婆横了一眼涛说:“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生活吧,少想那些。你好好挣钱生活,我就不计较那些。你如果需要,我就尽责任。”“你计较什么?!”涛微微有些惊讶。“我又不是傻瓜,杨杨对我说过他每天晚上都在谁家睡,谁陪他玩,谁和他一起吃饭。我说怎么奇怪有几次半夜打电话回家没人接电话。”老婆冷静地超乎寻常。涛想像中的大吵大闹,没有,竟然没有出现。可是,这种冷静却更像一把刀。

涛平静地说:“我现在在这里,我回来,尽自己的责任”。老婆说:“那就好,你记得就好。我没什么说的”。老婆起身,转身进了儿子房间。涛看着凉了的半壶茶。呆了很久。一片空白。这就样?就这样过一生?这样的冷战算不算一种虐待?涛想:我还要怎么努力呢?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如果不是房间有杨杨,涛都不知道要和老婆说什么。每天吃完饭,涛都会带杨杨下楼散步。多伦多的夏天,晚上八点太阳依然热情似火,可涛的心却是凉的。看着儿子快乐的身影,涛的心情才会有点暖意。

这天,涛正和儿子在电梯里说笑着。下到一楼,看到静,怀里抱着小怡。小怡趴在静的肩头,有气无力的。“小怡怎么了?”涛问。“不舒服”静简单地说,马上进了电梯。涛看到楼下还有三五个中国家长带着小朋友玩,他让一个熟悉的大妈看一下杨杨,转身进了电梯。

静打开门,看到涛,马上要关门。涛用力顶开门,“我看看小怡。”他不由分说进门,一把抱小怡在怀里:“小怡,哪里不舒服?”小怡看到涛,立刻眼泪汪汪地,一撇小嘴哭起来。涛一阵心痛,责怪的语气对静说:“我不是对你说了,有事要告诉我嘛。”静立在涛背后,不吭气。涛摸了一下小怡的头,略略有烫。看看小脸,有点黄。大概不舒服,吃得少。

二个大人都沉默着。涛问:“吃的是什么药?”静依然不吭气。涛回头,看着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静,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说:“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这里,不容易。和你老公商量一下,还是回国吧,有个人帮着照顾你,也好”。

突然间,静泪如泉涌。说:“我回不去了”。涛惊讶地说:“为什么回不去?”

静一把抢过小怡,冲涛吼着:“你出去,你出去!”涛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立在那里,说:“你告诉我,你说,发生什么事了?”静在哭,小怡在哭。
 
涛给小怡喂了点吃的,哄她睡在床上。走到客厅,“告诉我,好吗?”涛看着沙发里窝着的静。心疼地说:“告诉我,说给我听听”。

静抹了抹眼泪。说:“你知道第一次,我叫你上我家,我为什么会那样吗?”涛其实也很疑惑,一个女人叫一个男人,就算是有好感的男人吧,上家来,穿着那么性感的睡衣…..他问:“为什么?”

“因为那天,我收到了我老公给我寄来的法院离婚判决书。”静说:“他告诉我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了,是个男孩子,要生下来,希望我早日签字。我能怎么办?可是,真的看到那一页判决书时,我的心都碎了。我就想找个人……找个人……可是,我没想到你对我那么好,在后来的几个月里,我们相处的那么融洽,有好多次,好多次……所以,你告诉我,你老婆回来时,我想就这样放手了吧”。

涛说:“你真是傻”。静慢慢情绪平稳,看着涛说:“你回家吧,我下个月打算搬家了。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涛想到杨杨还在楼下,站起身。

涛站在门口,手握着门把,转过身,静看着他“谢谢你关心小怡”。涛猛地一把抱过静,搂在怀里,紧紧的。紧紧的。他突然感觉静的身体好瘦弱,在颤抖,他不放手,抱着,想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这个自己疼爱的女人。他在静耳边说:“坚强点,我明天来看你”。静推开他“不了,我不会开门的”。涛看着静说:“我现在不可能对你马上承诺什么,但是,我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也许你说的对,我们是有个错误的开始,但我们应当有个美好的的结束.我去做我该做的事。你要相信我”。

你要相信我,多年后的某天,静回忆起这句话,依然感动。

涛带着杨杨回家。老婆一看到他们进门,说:“明天我弟弟从美国过来看杨杨”。杨杨开心地叫着:“舅舅给我买好东西了?”老婆说:“你就知道要东西。要像舅舅一样用功,将来好去美国读哈佛”。涛和这个小舅子—–鹏—–感情算蛮好的。只是很奇怪,他怎么会来多伦多?应当不是渡假吧。

应当承认老婆姐弟两人都是读书的料。鹏大学毕业后直接拿奖学金去美国读书,后来工作,然后换绿卡。一直都鼓动自己姐姐出国。涛有段时间和鹏通了好长时间E,当时也想通过读书的方式去美国,也算是二条腿走路,没想到移民来得快。二大男人在E 里由陌生到熟悉,到无话不谈,涛有时就觉得多了个弟弟。鹏也常叫他:涛哥。打电话也是:姐,我涛哥呢?老婆有时也奇怪涛和鹏的无话不谈。

一年不见,鹏好像又见胖了,鹏看到涛时,故作惊讶地说:“涛哥,做什么锻炼?身材那么好!”老婆说:“他能做什么锻炼,成天爬上爬下给人装电灯泡了。”鹏说:“姐,电工不错了,在美国,一小时也有三四十了。”他一拍涛的肩:“涛哥”二个男人,相视一笑。

晚上,老婆进了儿子房间。客厅里只有鹏和涛。涛直接地说:“这次是什么事到多伦多?”鹏说:“还不是为了你房子的事?”涛很奇怪,“我什么房子?”鹏同样一脸奇怪地问:“你和我姐不是看好一房子,要买吗?”涛心里“格登”一下,心想大概老婆背着他做了什么事,没告诉他。他问鹏:“你是来帮我们看房子的?”鹏通过和涛这几句来回,心里大概知道自己姐姐是背着涛看房子了。都是人精。鹏说:“我看你们现在住的条件不是太好。我现在也没有太多钱,先给你们五万美元,付个首付吧。你们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涛明白了,老婆想搬离这个地方,找鹏借钱了。涛沉默着。鹏说:“涛哥,你也别这样,都是自己家里人,我不帮你们,帮谁呢。等你将来好了再还我嘛。要不,将来叫杨杨长大给我打工,还帐。呵呵”。涛想老婆确实没当自己是老公了,在背后都悄悄搞定了,居然自己作老公的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也好。涛说:“还是要感谢你。”鹏说:“客气啥。明天我搞好就走了。剩下的你自己搞定”。

涛想:事情都聚到一起来了。
 
鹏走后,晚上,老婆正要进儿子房间,涛叫住了她。老婆看了涛一眼,面无表情地往床边走。涛说:“你坐在这里,我有话对你说”。老婆有点意外,没吭声。涛说:“买房子这么大事,你怎么没和我商量?”老婆说:“和你商量?你负责挣钱,我负责规划。再说房子不是早晚要买的”。涛说:“你知道吗?以后每月的月供有多少?承担得起吗?”老婆说:“所以叫你努力挣钱啊。男人不挣钱,吃软饭吗?”涛看着老婆的眼睛,说:“这个家一直靠谁的经济能力在支撑?任何事都得量入为出啊。我不赞成买房子。”老婆说:“我不愿意再住在这个楼里。”涛想想说:“那我搬出去吧。”老婆突然站起来,一声不吭地走了。

老婆总是回避和涛单独面对的机会。每天杨杨不离身,当着孩子的面,涛不能说什么。第三天,涛回到家,老婆就对他说:房子的offer下了。涛看着她,有些无奈。没几天,老婆就拿着钥匙叫涛开车载着杨杨一起去看房子。杨杨一瞧好大的院子,兴奋坏了。“啊,爸爸,这里有棵苹果树”“啊,爸爸看,这里有个小人”“爸爸,我以后可以在院子里踢球吧”回家路上,杨杨还兴奋得说呀说:“妈妈,我好喜欢那个房子。”涛看着杨杨,心里有了一些不忍。

接下来的日子,涛上班忙,下班后,还要去新房子检查呀,装东西呀,修理呀。忙到晚上十一二点。

这天,做完事,他立在院子里,天空的星星在苹果树上闪亮,四周静悄悄的。夏日的夜晚,清朗,干净。他想起了静,掏出手机,拨通那个号码。

“睡了吗?很想你,不要怪我吵醒你。想听你说会话。”涛说。

静问:“你现在在哪里呢?”涛说:“在院子里,看星星。”

静说:“那星星和你说什么了?”涛说:“她让我看得不好意思,害羞,不肯说。”
静停了一下,说:“你还在忙吗?”涛说:“把他们安顿好了,我也心安了。静,如果我很穷,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黑夜里,传来静的回答:“只要有人在,就有一切。”

涛觉得一阵温暖.“你不会怪我现在做的一切吧。”

静回答说:“你应当做的。她是你老婆,跟你那么多年,而且杨杨也喜欢那房子,你能那样做,我觉得你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

涛说:“等我把他们安排好了,我就计划我们的将来。好吗?你相信我。”
涛静静的坐在院子里,一个人,想着或有或无的心事,闻着空气里散发的草地气息。很久没这样了。

这样子,一个人,可以静一下。想着自己而不是别人。

从上学开始,一直就是父母学校在安排自己的人生,要考好学校,上大学,甚至上大学报的专业也是父亲作主,他认为以后什么专业吃香,就坚决的让儿子读。不许反对!毕业后,按照社会标准:要留在大城市,好单位。到了结婚年龄,介绍个女孩子,那时谈恋爱也就是看看电影,在公园里散步啊散步。手都不敢拉。别说像现在年青,早早就试婚,一试就能试出问题,有人会试散,也有人就试着走进婚姻了。为了单位的房子,二个相处半年的年轻人走进了婚姻。涛记得当时自己是结婚后第三天,才弄清楚女人是怎么回事。而老婆当时也是懵懂无知,老婆说出嫁时大姑只是告诉她:不管男人怎么折腾她,不许动。涛苦笑着:那时关于性,关于生活人们的理解是多么简单啊。简单到有点愚昧,但,这就是那个时代的真实。涛伸了下懒腰,抬头看看夜空,星星闪烁,好像那里印着静的微笑。那是个多美好的女人。涛想。会生活,懂得做女人。
记得有一次,涛在一家mall里装电灯,休息时,突然想到:静好像就在这mall里卖化妆品。于是四处张望。

那天,静穿着工作装,衣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苗条的身姿,脸上一点淡妆,涛发现她时,她正和一个客户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微笑着,看她动作麻利地给客人在脸上描着,抹着,一下下就打扮出另一个人样,看她和客人会心的笑,涛就站在那里默默的欣赏。看着,想着。同事走过来,看到涛专注的神情,打趣说:看美女呢?涛脱口而出:我老婆。同事惊讶地说:哇,真是美女啊!涛心里很开心骄傲。想到这涛的嘴角又浮上了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静,涛心里就如花绽放,如鸟飞翔,如清风明月般。不管我们是因为什么而开始,那是我想要的女人,涛想: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想和她在一起。
 
这边涛在打理房子,那边老婆忙里忙外的添置着各种物件.杨杨成天盼望着:什么时候能搬到新房子啊.

周末,老婆在家里收拾,涛带着杨杨下楼,正巧静也带着孩子在楼下,静在一边和同楼的妈妈们聊天,涛守着杨杨。小怡看到涛和杨杨,跑过来:“杨杨哥哥”“我妈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涛听到杨杨冒出这句话,吓了一跳。小怡委屈地站在那里。涛正想弯下身,抱一下小怡,小怡一转身向静跑去“妈妈”。涛看到静的脸色变了。抱起小怡向楼里走去。涛弯下身问杨杨:“妈妈还对你说什么了?”“妈妈说不和小怡玩,因为她妈妈是坏人。”涛的心被撞得生疼。

晚上,他叫住老婆:“我知道我做了你认为错误的事,可是,你不能那样教育孩子。孩子不懂事。”老婆瞪着双眼,说:“我怎么教育是我的事,杨杨是我儿子,谁也别想抢走。她抢我老公,还想抢我儿子吗?!”涛沉呤了一会说:“房子给你和杨杨弄好后,我就离婚。”“休想!!”老婆扔下一句,走了。

一周后,房子打理好了,涛准备用周末的时间把家搬了。鹏从美国赶来了。

二个男人,坐在院子里。都没开腔。最后,鹏开口:“涛哥,真要和我姐离吗?”涛说:“这样的日子过了今天就知道明天,过了今年就知道明年,日复一日,我真的过怕了。我不想活成未老先衰.没有了对生活的渴望,没有对自己的肯定,这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

“那我姐呢?她怎么办?”

“她会有适合她的人的。我不适合她。难道婚姻一定要男人为女人负责到底吗?这和封建时代从一而终有什么区别!”

鹏停了一下,说:“那你能不能不离婚,让那女人做你情人好了。喝牛奶何必自己养奶牛。”

涛毫不犹豫地说:“我不是那种人,我需要的不是换个女人,而是换个活法。你姐姐那里,我努力过,想改变她。可是,我想我不适合她。我只是个普通人,不像你,哈佛毕业,做CEO,挣钱多,她向往的都是你那样的生活。我给不了。在她眼里,我只是小电工,没出息。”

鹏说:“涛哥,你想过没有,你现在和那女人可能感情好,真的进入婚姻状态,你能保证还是那么好吗?不一样是鸡毛蒜皮,油盐酱醋.”

涛说:“是,生活里会有油盐酱醋,鸡毛蒜皮。但是,在我和她相处的几个月里,我感受到我们能把这些油盐酱醋,鸡毛蒜皮过得很开心,过得很有滋味。你不知道和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一起生活与一个不愿意去感受生活的人在一起生活,感受是不同的。她是那种看到一片叶,一朵花都会欣喜的女人。而你姐姐……她是那种你有十万,她会叫你挣百万,你有了百万,她会说还有挣千万的,永远好像都没个尽头。我这个小电工,和她的生活观念不同。”

鹏说:“涛哥,你太认真了。现在这年代,你为什么那么认真,大家不都是那样在活吗?”
涛看着鹏,目光定定地说:“从来如此就是对的吗?大家都是如此生活,就是正确的吗?”

鹏无言。

静坐在麦当劳一个安静的角落。下午在家,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说是有关涛的事,想和她谈一下。静把小怡放到朋友家,想着这个男人是谁?

鹏坐在静对面,说:“离开涛,你需要多少钱?”

静说:“离开这个词除非是涛自己对我说。”

鹏说:“你不能这样自私,只想着自己吧,总得替人家母子想一想。”

静说:“那你现在坐在这里,不也是自私得替人家母子打算吗?如果涛要回家,我绝对不会打扰他,如果他选择我,我就会和他站在一起。”

鹏说:“你这样做就不怕受良心的谴责道德的唾弃?”

静说:“道德?什么是道德,多伦多有多少孤身女性带孩子,就有多少道德血泪史。问问她们那些在国内的老公道德是什么吧!是让她们孤身一人,忍受着寂寞与痛苦道德,还是让他们守着所谓的贞节牌坊道德!更有那些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伪君子们道德是什么?”

鹏冷眼问:“听说你自己老公也是让人抢了,你现在怎么也抢人家老公呢?”

静回答说:“这不是‘抢’,是一种选择。就像我前夫,他一个人在国内,和另一个女人有了感情,有了孩子,作为我,没能给他妻子应当给予的,那就给他自由。让他拥有他想拥有的。拖着,耗着,又有什么意义。至于幸福与否,他是成年人,他自己不会衡量吗?还用得着旁人去提醒吗?!”

鹏说:“涛如果离开,会是净身出户,什么都没有。”

静说:“虽然,我受过感情挫折,但是,我还是相信爱情。”

鹏说:“姐,到底你们二人发生了什么事?就因为他那一次出轨?”

老婆说:“他出轨是我最痛恨的,可是为了杨杨,我还是忍了,不出声。我给他做饭,洗衣。还要怎么样!可是,他要离婚,我是坚决不能答应。我这一生,什么时候输过?!”

鹏说:“姐,我也是男人,男人不是说你给他洗衣做饭就会对你感恩戴德的。这些事,保姆都可以做。打动男人的是女人的温柔。”

老婆说:“温柔,要怎么温柔?像电影电视里那些小姐二奶一样嗲声嗲气,我做不到。那个样子,我看不来。”

鹏说:“姐,你是不是在床上对他不好?”

老婆恨恨地说:“我一想到他的身体和别的女人睡过,心里就感到恶心。他的手,他的嘴……就不想让他再碰我。可是,他需要,我还是尽责任了。还要我怎么样?!”

“你觉得恶心?就不让他再碰你?”鹏叹了一口气。“姐,你很能干,精明,你将来就算一个人带杨杨,我相信你也能活得很好。但是,你会很累的。想做女强人的女人都会很累。”

老婆说:“你忘记小时候妈是怎么教育我们的。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老公有,还得过道手。所以,只有相信自己,靠自己。”

“你买房子是为了留住他?”鹏问。老婆沉默不语。

鹏想了想。还是叹了一下,“以后,有什么困难就给我电话吧。”
 
好贴!可以做已婚男女的活教材!

“性爱是什么?涛只有在遇到静后才明白:性不是一个人的动作,不是男人简单的发泄.不是女人的一动不动.它可以像滋润的甘田般甜美,它可以像立于高山之上的畅快.它可以像醇酒一样醉人。它不单是生理上的一种冲动,它是两颗心真心的给予.为了对方,无私的奉献与疼爱.不会在乎胖瘦,不会在意身材是否完美。看到对方高潮后甜蜜的微笑,听到对方关爱的一句话,感受到对方深情的一吻。那是涛以前从未体会到的感受。他觉得性不再是一个人的生理冲动,而是向静表达一种爱的方式。
亲爱的,只要我有,只要你要。用尽全力,我给你。”

涛说:“是,生活里会有油盐酱醋,鸡毛蒜皮。但是,在我和她相处的几个月里,我感受到我们能把这些油盐酱醋,鸡毛蒜皮过得很开心,过得很有滋味。你不知道和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一起生活与一个不愿意去感受生活的人在一起生活,感受是不同的。她是那种看到一片叶,一朵花都会欣喜的女人。而你姐姐……她是那种你有十万,她会叫你挣百万,你有了百万,她会说还有挣千万的,永远好像都没个尽头。我这个小电工,和她的生活观念不同。”


这两段绝对经典!:cool::cool::cool:
 
晚了一步,只好坐板凳了
~~ 顶!!
 
顶啊, 好帖啊!
 
好看,写得很有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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