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在中国的老共产党员的声音
Be critical of China if you love China
晓喻(2008-04-30 下午11:16),
老张今年七十岁，是位具有五十年党龄的中共老党员。他早年当兵，因为有美术功底，并写得一手漂亮的好字，所以在海军部队里服役时主要从事宣传工作。转业后，到上海的某一大型企业担任党委委员，负责掌管政治宣传。
和他认识，实在是出于偶然。那是在一次画展中，我们俩人都被一幅有几位观看者在交头接耳评论的大型油画吸引住了，画面里是曾被污为叛徒的中共先驱瞿秋白穿着白色的长衫挺立在深色背景的荒野之中。实在记不起作者是魏景山，还是上海油画创作雕塑室中的另一位中生代画家。由于在从小接受的教育中就知道瞿秋白是一位贪生怕死、没有节气的共产党人，所以这幅油画中拨乱反正，表现出人物凛然正气的高大形象，给人以强大的冲击力。我和老张都不约而同地为画中的人物形象、画面气氛及厚重的油彩力度所震撼，并交谈了起来，自此就成为了朋友。
后来知道，老张虽然长期从事中共的政治宣传工作，但对许多大事竟有自己的与党中央并不一致的看法。如在八六年的学潮中，王若望、方励之、刘宾雁被中央以资产阶级自由化的罪名开除出党，老张就很不以为然，他说：在中央文件里刊载的这三个人的言论，大部分都没错，就像七五年批判邓小平的右倾翻案风时引用的言论一样，越读越觉得有道理。老张退休后，不用再整天布置政治宣传的工作，反而有时间从事自己的爱好，经常看画展、逛书市，拿着画夹去公园的一角写生。
抵制行动不是爱国
在加拿大多年，笔者始终记得这位“忘年交”，经常在电话中和他谈谈生活在西方的感受及在世界各地旅游的见闻。近来国内的反法、抵制家乐福事件闹得甚嚣尘上，忽然想起听听他这位在国内的中共老党员的看法。谁知他开门见山就说了两个字“瞎搞”，接着说：“这些年轻人哪晓得什么爱国，他们自己迷恋法国的鳄鱼牌T恤，背着仿冒的LV皮包，却叫我们不要去家乐福买生活必需品，我们小区里就有班车可以直达家乐福，去一次什么都可以买到，那么方便，为什么不去？抵制家乐福在上海这样的国际大都市是不得人心的。”
“这或许是他们出于关心爱护国家声誉吧？”我这样问。谁知听我这样讲老张更气，他说：“如果这些年轻人自己家里有人在家乐福工作，那就会知道抵制行为只是针对中国人的‘自残’。呼吁抵制的人从小不愁吃穿，社会上老百姓的疾苦，他们知道多少？平日只知上网打机，吃吃喝喝，不了解社会，不关心国家，没有使命感和理想，现在忽然讲起了‘爱国’，要抵制由中国人工作、主要售卖国产货的超市，这种行为和当年红卫兵一窝蜂地以‘砸四旧’为名，破坏中华文化有什么两样？这就是‘文革’的重演，我觉得现在的政府不应允许这种行为蔓延。”
不值得为抢火炬而气愤
那么怎么看待奥运火炬在巴黎传递时被干扰一事？老张答道：“我平时看电视，西方七国集团、WTO组织、世界银行开会，所遇到的抗议示威，其激烈程度远远超过对火炬传递的抗议。既然中国选择了巴黎为圣火途径城市，自己决定了路线，那就应当接受人家允许的示威抗议方式，不值得大惊小怪。再说这圣火也只不过是用可燃原料烧在一个彩色铁把上的一团火球而已，它是属于国际奥委会的，又不是中国人自己家里的祖传圣物，和关乎龙脉风水的镇山之宝。”
听老张这样说，我忽然想起，在2000年悉尼奥运会的火炬传送时也遇到不少示威抗议，甚至有位年轻人抢过火炬就往海边跑，就在他连人带火炬要跳入大海前一刻，才被追上并制服，火炬才被夺回。当时的澳洲政府和澳洲人民却视之为平常事，并没有像这次部分海内外华人那样大动肝火，视为奇耻大辱。
和西方比，中国的宣传更不可信
我问老张：“你怎么看待西方的‘偏见’舆论和海内外华人的愤怒？”老张说：“西方媒体有无偏见，我没有见原话，所以无法断定。但中国媒体不可相信，我是知道的。我曾是共产党的宣传干部，我知道我们一贯的宣传原则是为政治服务，做党的喉舌。西藏的事件那么血腥，未必就会是‘周老虎’的翻版。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敢打开门，让世界去报道。西藏解放近五十年，当地藏人还是那么对抗为西藏投放大量资源的中央政府，这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不在这方面作些媒体讨论？我没有在西藏工作过，不知道有些汉人干部在那里干了什么坏事，但是我知道在内地有很多不好的干部和官员，如果他们干了坏事，老百姓只会想这是腐败，可是如果发生在西藏，当地人就不会将此当作腐败，而会认为这是民族压迫。关于这些问题，中国的媒体是绝对不会去触及的。比起这种宣传机器，我倒是希望在西方媒体的‘偏见’之中去伪存真，得出自己的个人判断。可惜中国官方只会在需要时，摘几句西方言论，让国内的人去批判，从来不会让我们全盘了解西方在讲什么。许多网民整天在讲做人别太“CNN”，可是中国人都看不到CNN，又如何得知他们是怎样做人的。至于海外华人情绪激昂的爱国集会，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距离产生美’。他们看见的中国的繁荣发展只是表面，整个国家内部的深层矛盾及贫富差别，社会风气的退化，年轻一代理想的丧失，党政官员的腐败，这都是建国以来前所未有的。要看到这点，非要在中国生活相当一段时间，有切身感受才行。像你们这些假‘老外’，每次回来，几个星期，见见亲朋，吃吃喝喝，或者游山玩水，又接触不到社会底层的大众，怎么可能发现中国严重的社会问题。虽然中央现在也在抓‘反贪’，可是‘下马’的都是首先是政治上的失败者。陈良宇的腐败在上海早已不是秘密，他依然能居于高位多年，要不是他在政治上没有紧跟中央新领导层，也许还会往上升。至于你们海外华人中有的因为混得不好，要借批判西方来缅怀自己以前在国内的光辉日子，发泄情绪，这又是另一回事。”
“奥运”不能当饭吃
“北京奥运的宣传，那么热火朝天，你们是不是都非常兴奋？”我这样问老张。谁料老张却说：“这都是宣传炒作，奥运会又不能当饭吃，老百姓还要生活。今年中国办奥运，四年后又是别的国家，转来转去，为啥我们不能以平常心看这件事。中国的强大与否不在乎这一次两次的国际体育活动，许多第三世界国家也早就办过‘奥运’像希腊、墨西哥等，没有哪国会将此看作民族荣辱的事情，几个星期的热闹过去，世界就会淡忘这件事。所以实在不必将这人家都已办过的奥运会与中国的民族尊严连在一起。西方国家以寻常之心办奥运，而我们却如此神经紧绷，将奥运当作至高无上，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不是自降国格，自贬身价吗？”
我真想不到作为一个经过共产党培养教育多年的老党员，竟然有那么精辟的见解和分析，于是半开玩笑地对他说：“你这些话能在党的组织生活中讲吗？”他笑着说：“那当然不会讲，不过在中国，大家心里都明白，尤其是像我这样的经历过几十年革命的风风雨雨，并曾经从事过政治工作的人。网民的狂热，并不代表许多普罗大众。”
中国需要“第二种忠诚”
老张接着以国内老一辈人的口吻跟我说：“我觉得你们生活在海外的华人，不要以为几次旅游探亲和看看电视宣传片，上上国内的网站就算了解中国。真正要明白中国，要从底层老百姓的角度和感受出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关于爱国，我最欣赏的是那位相信共产主义却被开除出共产党的作家刘宾雁所提倡的‘第二种忠诚’，要讲真话，说‘诤言’，以挖毒疗疮的方法帮助中国进步。你们在海外的爱国集会，只不过是让国内的电视台、报纸多了些宣传素材而已，对于国家的发展，没有什么实质作用。如果你们海外华人以自己的中国背景，在自由的环境中批评，指出中国的不足，那么对中国和对我们这些老百姓的生存都有好处。不要总是在外面为中国说好话，中国自己的宣传机器已经说了够多的关于自己的好话，我们都听厌了，我倒希望你们能用比较高的标准说中国的问题。‘心底无私天地宽’，如果真的爱国，就不要跟着中国官方媒体的口径，瞎起哄。”
不知不觉和老张在电话里聊了近两个小时，不由得对这位老共产党员忧国忧民的内心及对海外华人的善意提醒和敏锐的思维而感到敬佩，挂了电话，脑海里还是想着他的话。的确，西方媒体的“偏见”，令有些人气愤，但中国媒体的宣传又有几分是真实客观的。自由开放的新闻环境里肯定会有不良的媒体和新闻从业人员，但是总体上其新闻报导的客观真实程度，远远胜于在全封闭社会中的宣传机器，这点是中国内部的许多有成熟思想的民众都心知肚明的。对于海外华人而言，了解中国不是在回乡时与亲朋相聚的酒席宴会上，也不是在和做生意及做官的朋友的见面倾谈中，而是必须深入民间观察体验百姓的疾苦和社会境况，如果以这种方式探讨中国实情，那么一个真实的社会全景就会了然于胸。和老张的一通电话，胜过成日流连在海内外的一些中文网站上。看来在中国的寻常百姓中，毕竟还是有具备真知灼见思想的人，我为有这样的朋友而高兴。
Be critical of China if you love China
晓喻(2008-04-30 下午11:16),
老张今年七十岁，是位具有五十年党龄的中共老党员。他早年当兵，因为有美术功底，并写得一手漂亮的好字，所以在海军部队里服役时主要从事宣传工作。转业后，到上海的某一大型企业担任党委委员，负责掌管政治宣传。
和他认识，实在是出于偶然。那是在一次画展中，我们俩人都被一幅有几位观看者在交头接耳评论的大型油画吸引住了，画面里是曾被污为叛徒的中共先驱瞿秋白穿着白色的长衫挺立在深色背景的荒野之中。实在记不起作者是魏景山，还是上海油画创作雕塑室中的另一位中生代画家。由于在从小接受的教育中就知道瞿秋白是一位贪生怕死、没有节气的共产党人，所以这幅油画中拨乱反正，表现出人物凛然正气的高大形象，给人以强大的冲击力。我和老张都不约而同地为画中的人物形象、画面气氛及厚重的油彩力度所震撼，并交谈了起来，自此就成为了朋友。
后来知道，老张虽然长期从事中共的政治宣传工作，但对许多大事竟有自己的与党中央并不一致的看法。如在八六年的学潮中，王若望、方励之、刘宾雁被中央以资产阶级自由化的罪名开除出党，老张就很不以为然，他说：在中央文件里刊载的这三个人的言论，大部分都没错，就像七五年批判邓小平的右倾翻案风时引用的言论一样，越读越觉得有道理。老张退休后，不用再整天布置政治宣传的工作，反而有时间从事自己的爱好，经常看画展、逛书市，拿着画夹去公园的一角写生。
抵制行动不是爱国
在加拿大多年，笔者始终记得这位“忘年交”，经常在电话中和他谈谈生活在西方的感受及在世界各地旅游的见闻。近来国内的反法、抵制家乐福事件闹得甚嚣尘上，忽然想起听听他这位在国内的中共老党员的看法。谁知他开门见山就说了两个字“瞎搞”，接着说：“这些年轻人哪晓得什么爱国，他们自己迷恋法国的鳄鱼牌T恤，背着仿冒的LV皮包，却叫我们不要去家乐福买生活必需品，我们小区里就有班车可以直达家乐福，去一次什么都可以买到，那么方便，为什么不去？抵制家乐福在上海这样的国际大都市是不得人心的。”
“这或许是他们出于关心爱护国家声誉吧？”我这样问。谁知听我这样讲老张更气，他说：“如果这些年轻人自己家里有人在家乐福工作，那就会知道抵制行为只是针对中国人的‘自残’。呼吁抵制的人从小不愁吃穿，社会上老百姓的疾苦，他们知道多少？平日只知上网打机，吃吃喝喝，不了解社会，不关心国家，没有使命感和理想，现在忽然讲起了‘爱国’，要抵制由中国人工作、主要售卖国产货的超市，这种行为和当年红卫兵一窝蜂地以‘砸四旧’为名，破坏中华文化有什么两样？这就是‘文革’的重演，我觉得现在的政府不应允许这种行为蔓延。”
不值得为抢火炬而气愤
那么怎么看待奥运火炬在巴黎传递时被干扰一事？老张答道：“我平时看电视，西方七国集团、WTO组织、世界银行开会，所遇到的抗议示威，其激烈程度远远超过对火炬传递的抗议。既然中国选择了巴黎为圣火途径城市，自己决定了路线，那就应当接受人家允许的示威抗议方式，不值得大惊小怪。再说这圣火也只不过是用可燃原料烧在一个彩色铁把上的一团火球而已，它是属于国际奥委会的，又不是中国人自己家里的祖传圣物，和关乎龙脉风水的镇山之宝。”
听老张这样说，我忽然想起，在2000年悉尼奥运会的火炬传送时也遇到不少示威抗议，甚至有位年轻人抢过火炬就往海边跑，就在他连人带火炬要跳入大海前一刻，才被追上并制服，火炬才被夺回。当时的澳洲政府和澳洲人民却视之为平常事，并没有像这次部分海内外华人那样大动肝火，视为奇耻大辱。
和西方比，中国的宣传更不可信
我问老张：“你怎么看待西方的‘偏见’舆论和海内外华人的愤怒？”老张说：“西方媒体有无偏见，我没有见原话，所以无法断定。但中国媒体不可相信，我是知道的。我曾是共产党的宣传干部，我知道我们一贯的宣传原则是为政治服务，做党的喉舌。西藏的事件那么血腥，未必就会是‘周老虎’的翻版。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敢打开门，让世界去报道。西藏解放近五十年，当地藏人还是那么对抗为西藏投放大量资源的中央政府，这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不在这方面作些媒体讨论？我没有在西藏工作过，不知道有些汉人干部在那里干了什么坏事，但是我知道在内地有很多不好的干部和官员，如果他们干了坏事，老百姓只会想这是腐败，可是如果发生在西藏，当地人就不会将此当作腐败，而会认为这是民族压迫。关于这些问题，中国的媒体是绝对不会去触及的。比起这种宣传机器，我倒是希望在西方媒体的‘偏见’之中去伪存真，得出自己的个人判断。可惜中国官方只会在需要时，摘几句西方言论，让国内的人去批判，从来不会让我们全盘了解西方在讲什么。许多网民整天在讲做人别太“CNN”，可是中国人都看不到CNN，又如何得知他们是怎样做人的。至于海外华人情绪激昂的爱国集会，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距离产生美’。他们看见的中国的繁荣发展只是表面，整个国家内部的深层矛盾及贫富差别，社会风气的退化，年轻一代理想的丧失，党政官员的腐败，这都是建国以来前所未有的。要看到这点，非要在中国生活相当一段时间，有切身感受才行。像你们这些假‘老外’，每次回来，几个星期，见见亲朋，吃吃喝喝，或者游山玩水，又接触不到社会底层的大众，怎么可能发现中国严重的社会问题。虽然中央现在也在抓‘反贪’，可是‘下马’的都是首先是政治上的失败者。陈良宇的腐败在上海早已不是秘密，他依然能居于高位多年，要不是他在政治上没有紧跟中央新领导层，也许还会往上升。至于你们海外华人中有的因为混得不好，要借批判西方来缅怀自己以前在国内的光辉日子，发泄情绪，这又是另一回事。”
“奥运”不能当饭吃
“北京奥运的宣传，那么热火朝天，你们是不是都非常兴奋？”我这样问老张。谁料老张却说：“这都是宣传炒作，奥运会又不能当饭吃，老百姓还要生活。今年中国办奥运，四年后又是别的国家，转来转去，为啥我们不能以平常心看这件事。中国的强大与否不在乎这一次两次的国际体育活动，许多第三世界国家也早就办过‘奥运’像希腊、墨西哥等，没有哪国会将此看作民族荣辱的事情，几个星期的热闹过去，世界就会淡忘这件事。所以实在不必将这人家都已办过的奥运会与中国的民族尊严连在一起。西方国家以寻常之心办奥运，而我们却如此神经紧绷，将奥运当作至高无上，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不是自降国格，自贬身价吗？”
我真想不到作为一个经过共产党培养教育多年的老党员，竟然有那么精辟的见解和分析，于是半开玩笑地对他说：“你这些话能在党的组织生活中讲吗？”他笑着说：“那当然不会讲，不过在中国，大家心里都明白，尤其是像我这样的经历过几十年革命的风风雨雨，并曾经从事过政治工作的人。网民的狂热，并不代表许多普罗大众。”
中国需要“第二种忠诚”
老张接着以国内老一辈人的口吻跟我说：“我觉得你们生活在海外的华人，不要以为几次旅游探亲和看看电视宣传片，上上国内的网站就算了解中国。真正要明白中国，要从底层老百姓的角度和感受出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关于爱国，我最欣赏的是那位相信共产主义却被开除出共产党的作家刘宾雁所提倡的‘第二种忠诚’，要讲真话，说‘诤言’，以挖毒疗疮的方法帮助中国进步。你们在海外的爱国集会，只不过是让国内的电视台、报纸多了些宣传素材而已，对于国家的发展，没有什么实质作用。如果你们海外华人以自己的中国背景，在自由的环境中批评，指出中国的不足，那么对中国和对我们这些老百姓的生存都有好处。不要总是在外面为中国说好话，中国自己的宣传机器已经说了够多的关于自己的好话，我们都听厌了，我倒希望你们能用比较高的标准说中国的问题。‘心底无私天地宽’，如果真的爱国，就不要跟着中国官方媒体的口径，瞎起哄。”
不知不觉和老张在电话里聊了近两个小时，不由得对这位老共产党员忧国忧民的内心及对海外华人的善意提醒和敏锐的思维而感到敬佩，挂了电话，脑海里还是想着他的话。的确，西方媒体的“偏见”，令有些人气愤，但中国媒体的宣传又有几分是真实客观的。自由开放的新闻环境里肯定会有不良的媒体和新闻从业人员，但是总体上其新闻报导的客观真实程度，远远胜于在全封闭社会中的宣传机器，这点是中国内部的许多有成熟思想的民众都心知肚明的。对于海外华人而言，了解中国不是在回乡时与亲朋相聚的酒席宴会上，也不是在和做生意及做官的朋友的见面倾谈中，而是必须深入民间观察体验百姓的疾苦和社会境况，如果以这种方式探讨中国实情，那么一个真实的社会全景就会了然于胸。和老张的一通电话，胜过成日流连在海内外的一些中文网站上。看来在中国的寻常百姓中，毕竟还是有具备真知灼见思想的人，我为有这样的朋友而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