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怏怏地开车回到了家。一屁股坐下来打开电脑,打算上网打听各家车行周末开门的时间。不经意间,CFC的一个帖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换雪胎: RR, RL,FL, FR是什么意思?后边,又看到了一条3C村长报告换雪胎成功的消息。这下,我的脑子可算开了窍:人家换得,为什么我换不得?与其求爷爷告奶奶绕世界转,何不自己动手?人就是这样,生活越舒适越懒。越懒就越缺乏创造力。当年买第一辆二手车的时候,我和老婆都是穷学生。那年头渥村不少读博士、读硕士的都是修车高手。谁家的车坏了,一个电话,几个朋友就会来帮忙。查线路的,换车闸的,修发动机的,拆消音器的,人才济济。帮不上忙的,也会给你出主意,上哪儿去修,找谁去修。
当然,也有修来修去,转了几家车行,换了这个又换那个,还是修不好的时候。最惨的一次,是刚来头一年的冬天,从未经历过气温降到零下30好几的我们,只觉得那叫一个冷啊!从国内带来的大衣在渥太华的寒风中如同纸一样薄。吹口气出来,仿佛那热气霎时能在眼前冻出个冰柱子。我们急需能在渥太华过冬的大衣。于是,冒着严寒,我跟老婆决定开车去St. Laurent 购物中心。就在我们开到Innes和St. Laurence的路口等红灯的时候,突然汽车发出“扑吐扑吐”两声悲鸣,然后便喘息着灭火不动了。拿钥匙第一次试着再发动,发动机先还发出“咔咔咔”的几声干嚎,再试两次,索性连干嚎的声音也没有了,汽车像一块废铁一样趴在了路上。那可是零下三十几度,Innes的路口四处没遮没拦的,嗖嗖的北风刮在脸上跟刀割一样。没一会儿工夫,手脚脸全冻僵了,可我还得掀开那前车盖,假么假事地检查机油,电池,一门心思想发现哪儿有什么异常情况。可是折腾来折腾去,老破车还是死一般地纹丝不动。坐在旁边的老婆已经冻得受不了了,强烈要求叫拖车,好赶快走人。那年头,还没有人知道手机为何物。在那个鬼地方,连叫辆拖车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于是老婆自报奋勇强顶着寒风一颠一颠去附近的一座办公楼打电话。可是就是离这个路口最近的办公楼,也得走上好一阵子。就这么着,一个多小时后当拖车终于把车拖走的时候,我和老婆都已经冻得说不出来话来,人也成了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