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歌
(三)血染的风采
春晚回忆1987--血染的风采 - YouTube
对越自卫反击战好像打了N年,广播电视里宣传的英雄故事总是让我热血沸腾,初中时还曾下定决心要高考要报军校。当然后来在父母潜移默化、旁敲侧击的诱导下,慢慢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首《血染的风采》在我高中时代是家喻户晓的,我也动不动就唱这首歌,有时还口哨独奏。那时候我的口哨吹得很好,音域很宽,吹吸自如,而且可以吹得很响,真的象个小乐器似的。不过后来因为吹口哨给人不正经的印象,就越吹越少,慢慢的技艺也荒疏了。还有就是后来烟抽多了,气息也不如以前流畅,所以现在口哨吹得跟中学时候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
有一次我口哨独奏"血染的风采"的事,至今记忆犹新。
那天早上上学迟到了。到教室的时候,语文早读已经开始了。前一天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刚刚通知说早读不准迟到,结果那天不记得是因为什么原因我就迟到了。到了教室门口,门外三四个同学背着书包不安地站着,其中有一个还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女生白晓风。我问他们怎么回事,他们说他们也迟到了,班主任发飙,不让他们进教室。
我说,我得进去。不让进教室太侮辱人了。我说完推门就进去了。
班主任正在跟大家说什么,看到我进来,停下来,冷淡地说:"迟到的到外面站着去,早读结束再进来。"说着把我推出门外。
我从来都是好学生,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我越想越气,在走廊里气鼓鼓地走了好几圈,实在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
"不行,我非得进去不可!"我跟门口的几个同学说完,又推门进去了。
一进门,我不等班主任发话,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往我的座位走。班主任看我闯进来,一个箭步冲上来,挡在我身前:"不是说让你到门外站着吗?你出去。"班主任的语气还是冷淡而平静,一边又把我往外推。
"我要上早读。"我使劲站稳,顶住他的推力,一边倔强地说。
"你迟到了。我说过的,迟到的不许进来。"他略收掌力,眼镜片后面的小眼睛毫无表情。
"迟到了怎么就不能进来了?"我毫不示弱。
"规定了迟到不许进来就是不许进来。"
"我就要进来!"
"出去。"
"我就不出去!"
他又开始手上加力推我,脸上还是毫无表情。我又用力顽抗。
班主任是个不到三十的小伙子,内力把我逼得连连后退。看到敌他不过,而且毕竟是顶撞老师,难免心虚顾忌,我不再使劲,顺势败退出门外。
在门外站着,我还是不服气。我跟旁边的几个同学说:咱们想个什么办法折腾一下这家伙!
白晓风说:"你别乱来了,到时候有你苦吃呢。"
"有什么了不起!我就要折腾折腾他!"
我想了想,说:"要不我出去找个电话给他打电话,让他到教研组接电话,说他家出事了。怎么样?"
白晓风和其他几个同学都劝我别乱来。我想想还要走出校门找电话,觉得挺麻烦,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忽然,我想到可以在门外制造些动静给他倒乱嘛。于是,我吹起了口哨。当时不假思索,吹出来的就是"血染的风采"。
我把口哨吹得极其嘹亮,想必屋里能听得一清二楚。吹完了一遍,又一遍遍地再吹,一直到早读结束。
班主任这次倒是没出来干涉。不过早读结束后把我叫到办公室跟我谈心,说我是班干部要带头守纪律云云,说不让迟到的同学进来也是不想因为这些同学在早读开始后进来分散其他同学的注意力云云。那时候我的气已经消了,就没有再顶撞他。
但我"血染的风采"的故事成了当天课间的热门话题。在这个省重点中学有人敢这样跟老师顶撞,让大家大开眼界。
上次回国,跟高中同学聚了聚。大家席间他们还说起这事,说是我们班的经典。觥筹交错中看着大家老成了许多的脸,想起我们当年的样子和那些年少轻狂、既无聊又有趣的故事,不禁一阵阵感慨。
我们都不再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