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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6日,妻子计划外怀孕,家住三元桥的杨木和妻子决定迎接这个小生命。但半个月后,他们却陷入了焦虑,“唉,现在生个孩子怎么就那么难!”
在北京妇产医院龙宝宝建档大战中,29岁的杨木和妻子身心俱疲,带着点气愤和不甘,他们选择了退出,转战其他三级医院。
杨木的一声叹息里,道出很多孕妇家庭的心声。杨木说,他已经预见到,在经历今年的龙宝宝生育大战后的很多年里,他们还要打好几场硬仗,孩子的就学、就业,躲也躲不过。
根据北京市卫生局此前发布的消息,2011年12月中旬,北京市的分娩量就已经超过19万,比2010年增加近2万。预计2012年许多家长想要“龙宝宝”,分娩量将创近年新高。
在公立医院遭遇建档难,一些人不得不转投费用昂贵的私立医院。更有些夫妻决定,放弃龙年生宝宝的计划。
龙年正月,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拉开帷幕。
挂号之战
妇产科里“赶春运”
清晨的北京妇产医院门诊大楼,熙熙攘攘的人群,犹如集市。挂号窗口前、产科门诊前、特需门诊前,一支支由孕妇及家属组成的“长龙”盘桓,将门诊大厅塞满。杨木,曾经就在其中。
去大医院建档和产检,被一些人称为“赶春运”,一号难求,一床难求。每次去医院,就像到了春运时的火车站,到处是人,常常要排队。怀孕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杨木一家就在北京妇产医院遭遇了多番“打击”。
“挂号太难。”在妻子查出怀孕后的一周里,杨木曾起了个大早,结果,不管是普通号还是特需门诊的专家号,统统没挂上。
一位挂到号的孕妇家属向杨木介绍经验,要想挂上号,就得牺牲睡眠,他凌晨1点半就到医院排队了,就这样还没能排到第一位。
“我平时上班,哪有那时间去排队。”杨木又尝试电话预约,只能约到3月20日的号。如果等到那时才去医院,妻子早被挤出了建档门槛外。
根据医院规定,只有查到胎心后,才能给孕妇建档。成功建档,就意味着孕妇在这家医院占到了生孩子的床位。没床位,就只能换医院。
北京妇产医院产科支部书记王小榕称,今年孕妇多,很多人担心挂不上号,便在114提前预约了好几个月的号,但有些人爽约造成医疗资源浪费,让真正要挂号的人挂不到号。“我的预约号约有20%的爽约率。”
这不但加剧了紧张态势,也给黄牛提供了更多挣钱的机会。
杨木最终向黄牛党屈服,200元买了个号,让妻子看上了医生。
建档之战
大医院产科纷纷超负荷
为尽快建档,杨木妻子在怀孕6周和7周时,连续做了两次B超,宝宝的胎心没有出现。“前面一个就特幸运,7周就查出胎心了。我现在特后悔,频繁查B超对孩子真不好。”
王小榕称,目前北京妇产医院每月建档人数限定为950人,很多孕妇认为越早查出胎心就能越早“占地儿”,像杨木这样为了社会因素提前做B超想建档的还不少,很多孕妇怀孕四五周就来医院要照B超。
选择北京妇产医院,杨木说,看重的就是它的技术,毕竟生孩子这事,得求个稳当和安心。“要生就得去好医院生,哪怕人多也要尝试”。
宫先生一家也持同样观点。因妻子头一胎是剖腹产,第二胎他必须找家大医院才安心。在询问了多家东边的三级医院后,家住东五环的宫先生“转战”西边的世纪坛医院,这里有朋友推荐,他觉着放心。但就在妻子怀孕8周去建档时,该院已经排满。
在经过两次挂号,两次B超后,杨木一家放弃了北京妇产医院生孩子,转投其他三级医院。为保证在建档周期挂上号,杨木一口气约了好几家三级医院的产科号,并托熟人走关系。
“今年的孕妇确实多。”北京妇产医院、朝阳医院、友谊医院、同仁医院、宣武医院等多家三级医院的妇产科医生表示,今年以来,各院产科持续满负荷甚至超负荷运转。
2月8日,北京妇产医院挂出消息,预产期在9月(包含)以前的,均已排满,还没来得及建档的孕妇,只能转投其他医院。当日,朝阳医院、宣武医院、同仁医院亦庄分院也表示,预产期在8月的已排满,9月也面临满仓。
转战他方
二级医院建档没难度
与大医院的爆棚相比,2月9日,记者从多家有产科的妇幼保健院获悉,尽管建档人数不少,但没什么难度。
朝阳区妇幼保健院,目前2至4月的预产期床位满员,孕妇在怀孕9周开始建档。
丰台区妇幼保健院,人数虽然也在增多,但目前床位仍空余约10%-20%,孕妇怀孕13周可以来建档,挂号不限号。
大兴区妇幼保健院,建档时间13周左右,一般不存在床位紧张的问题。
海淀区妇幼保健院,满12周就可来建档,床位问题不用太担心。
但在大医院查体的多名孕妇表示,生孩子风险大,为了不出意外,更愿意选择大医院。很多孕妇担心,小医院设备赶不上大医院,万一发现点什么问题,医院处理不好,大人小孩都危险。
2月9日,杨木的妻子在空军总医院成功建档,虽然医院距离三元桥的家有些远。“现在我想明白了,如果没什么问题,真没必要去最好的医院。”
与此同时,私立医院开始受到青睐。一些准妈妈开始在网上晒起私立医院的考察手记。
和睦家、玛丽妇婴、美中宜和、北京华美……这些私立医院一般采取套餐收费制,产检费用套餐多为1万元出头,顺产费用为2万余元至5万余元,剖腹产费用则是3万余元至10万余元不等。
尽管价格昂贵,但记者从北京玛丽妇婴医院获悉,今年在该院建档的孕妇已有1500人,比去年同期增加30%,每天100人左右,床位使用率达95%。为迎接生育高峰,玛丽妇婴正在扩建二期病房,预计下半年投入使用,可增加30张病床。
■ 提示
建议推行分级转诊
宣武医院妇产科主任王凤英建议,应充分推行分级转诊制度,如没什么问题,孕妇完全可在一二级医院建档并生产,其间如查出问题,可转往大医院。“遇到危重孕妇,我们是不能拒绝接收的。”
“我们也在想办法进行引导,但大家都想去最好的医院。”市卫生局发出建议,孕产妇可合理选择产检与分娩医院,无高危因素的孕产妇可到二级及以下医院产检及分娩。
二级医院尚有空床
市卫生局介绍,目前北京市拥有130多家有资格可以做产检和助产的机构。二级医院不管是从硬件还是技术水平上,都能满足一般的健康产妇需求。目前北京市三级医院产科的床位使用率为110%,且长期加床,三级医院产科床位非常紧张,而二级医院床位使用率为60%至80%。
目前,北京年分娩量最高的北京妇产医院拥有800张床位,为应对生育高峰,最多曾加床到1287张,特需病房也改为普通病房。其他一些三级医院也面临加床极限。
二级医院检测不差
在医生看来,孕妇在怀孕过程中的定期产检都比较简单,朝阳医院妇产科主任张震宇介绍,一般产检就是测血压、血糖,测量子宫的高度、腹围,看孩子生长速度,检查血液,看是否贫血,检测肝肾功能问题,做超声等。“从硬件上来说,一、二级医院都有这些检测仪器,医生也没有问题,一旦孕妇发生严重并发症等,就可以转大医院。”
三级医院建档提前
多家三级医院表示,已将孕妇的建档周期从原来的12-16周左右,提前到7、8周,只要B超能见到胎心、胎压,就立刻给孕妇建档,以避免孕妇为了建档而重复挂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