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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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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一次意外的洒酒，谁都不会去关注“世恩堂”五加皮里面究竟装了什么。杭州消费者杨城（化名）发现了这个秘密，就像魔咒被解开后，把人吓出一身冷汗。
发现有毒五加皮
杨城在酒后意外打翻了酒瓶，黄色的五加皮洒了一身。他拿去搓洗，发现怎么也洗不干净。
细心的杨城把酒送到了国家轻工业食品监督检测（杭州）站检测，结果发现，酒中的柠檬黄含量超过国家标准42倍，同时超标的还有苋菜红色素。
此酒的生产厂家为建德市新安江上马酒厂，注册品牌“世恩堂”。上马酒厂在建德市30家五加皮企业中居中等规模，年销售量在100吨左右。
浙江工业大学食品研究所教授丁玉庭说，柠檬黄色素是一种人工合成的染料，主要是从煤焦油中分离出来的苯胺染料，本身并没有任何营养价值，而对人体会造成极大损害，特别是对食用者的脏器造成危害。苯胺染料的潜伏期很长，其毒性主要有一般毒性、致泻性和致癌性。
“你要颜色深一点，就深一点”
建德市新安江上马酒厂位于新安江镇朱家埠村。酒厂的位置极为隐蔽，面积约500平方米，前面是建德职业高中的操场，入门口被木材加工场“掩护”，酒厂四周高墙耸立。路过此地，如果没有酒香飘出，极难发现。
由于陌生人无法进入酒厂，此前，记者的线人A先生曾以经销商的身份进行了深入的暗访。
五加皮的销售季节性很强，每年9月份以后，销售旺季便到来。老板程银友见客户上门，非常热情。“我的酒保健食品已经批下来了，我这里水好，最好了，建德没有第二家了。”老板自诩。“世恩堂”五加皮的宣传资料说，该酒是用20多味中药泡制而成的。
A先生要求参观生产车间，老板犯难，但是老板娘显然很爽快，带领A先生进了车间。
老板娘说，做这种酒颜色很重要，不同的人喜欢不同的颜色，要深一点就深一点，要浅一点就浅一点。
深浅不一的五加皮究竟是怎么调试出来的？在上马酒厂的车间里，A先生发现了堆积在墙角的柠檬黄和苋菜红色素，以及一些不知名的黑色液体。
老板娘透露，这些东西就是调试的秘诀，“只是调一点点，颜色就好看了，我们这里生产这种酒都是这样的……”
为了让客户信服，老板娘亲自演示了一遍。她拿起一只塑料筒，里面放了已被稀释好的色素，黑褐色的液体倒入酒缸后，整个酒缸立即变成了一个大染缸。老板娘随即取来十多个柠檬黄的瓶子，在酒缸里清洗，冲进去的清水变成黄水后也倒进了酒缸。
老板娘说，这是卖给省内市场的，颜色还不算深，卖给上海市场的酒颜色还要深，而且销得最好。
作为保健酒的五加皮，上马酒厂在里面放入了多少中药呢？
老板娘说，当归、党参……这种保健酒的生产工艺很简单，水加色素加食用酒精和中药浸泡过的酒精，经过勾兑和过滤后，就是保健五加皮了。
上马酒厂隔壁杂货店的老板说，酒厂很神秘，一般都在晚上加工，出货也是如此。
知情人士透露说，“世恩堂”五加皮主要销往浙江省以及江苏、上海、江西等地，年销售量在100吨以上。
老板程银友从业10多年，以年租金18000元租下现工厂已有4年。
由于价格比正宗的五加皮便宜，上马酒厂生产的“世恩堂”五加皮销售情况不错。“世恩堂”五加皮的市场在哪里呢？浙江致中和酒业有限公司制造总监钱建华说，以致中和五加皮为例，最便宜的一种（500g瓶装）批发价就要4元，但是这并不影响传统五加皮的品质，20多味中药一样也不会少。如果低于这个价格，那么就可能有问题。
事实上，“世恩堂”五加皮的价格（500g瓶装）不到3元，壶装更便宜。11月18日，杭州食品市场汪氏食品有限公司老板给记者报价，“世恩堂”五加皮批发价为3.1元/500g。
钱建华说，如果要“掺水”，最容易的环节就是用色素替代五加皮不可缺少的曲红和黄芪。
普通消费者认识五加皮，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五加皮能粘碗。五加皮倒进碗中后，晃一下，碗壁上就会留下一层黄色。正常的五加皮中的这层黄色源自曲红和黄芪的效果。“用柠檬黄和苋菜红色素，也能达到这个效果。”钱建华说：“但是用曲红和黄芪，成本就得上去，两三元一瓶的价格显然要亏本。”
上马酒厂的保健五加皮正是用了替代法。在包装和外观品质上与传统五加皮相差无异后，一箱箱五加皮就趁着夜色发向了各地市场。
谁喝下了这些藏着毒素的五加皮呢？上马酒厂隔壁的杂货店老板说，本地人肯定不会喝“世恩堂”，小酒厂生产的五加皮卖不出去。在建德市区的多数商店，记者也未曾发现上马酒厂的五加皮。
知情人士透露，类似上马酒厂生产的五加皮多以散包装出现，价格比正常五加皮明显要低，这种五加皮多销往城乡接合地区以及一些专业批发市场，超市和商场一般很难见到。因为如果进超市、商场，成本又要上涨，小酒厂承受不起。
记者从知情人士提供的一份名单上看到，上马酒厂的五加皮多数流向了一些专业食品市场（以下是部分销售商名单）。
台州三门县城东市场43-44号摊位
临海市灵江路15号
临海市批发市场
舟山普院南海食品市场
义乌宾王市场
慈溪周巷中国食品城二期298号摊位
江山市庆荣副食品批发部
龙游交易城
杭州食品市场汪氏食品有限公司
余杭江南食品市场
萧山商业城西区1-29号摊位
嘉兴商城副食品95号摊位
上海洛川东路210号-220号隆恩堂
上马酒厂的“产品放心单位”是怎么挂上去的
“不喝五加皮，就不能算来过建德。”建德人这样招呼客人，可见五加皮地位之重。
五加皮，因为具有活血祛湿、强筋骨、助睡眠、添精补髓等功效，尤其是在冬季，颇受江浙居民的欢迎。
今年夏天，致中和五加皮厂投资3.3亿元，打造以保健酒为核心的生态养生城，以致中和为龙头的五加皮产业块状经济初现端倪。建德方面更是提出，“要做大做强五加皮产业。”
但是从目前的市场情况来看，显然有混乱的因素在其中。30家五加皮生产企业，成规模的不足6家，其他多是类似上马酒厂的作坊式企业。“五加皮加工的门槛不高，很多小厂能轻易上马。”钱建华说：“一个建德竟然拥有30家五加皮酒厂，由于竞争激烈，小酒厂竞相降低工艺成本，与传统的加工手艺越来越远，用人工色素取代了天然色素。”
刚刚上任数月的建德市质量技术监督局副局长洪利红表示了担忧：“一些不规范的小酒厂，将使五加皮的声誉下降。”此前，洪利红带领的执法队伍在例行检查中险遭围攻，酒厂老板拒绝检查。
对于整个建德五加皮行业而言，监管的漏洞不仅给消费者，也给建德的五加皮产业带来了巨大的隐患。“色素添加剂这一环节，我们之前忽略了。”洪利红承认。忽略对色素的检测，洪利红的解释是，一是检测设备简陋，检测周期较长；二是对色素带来的危害性认识不够。“按照国家的相关强制性标准，允许限量使用色素添加剂。”建德市质监局局长李顺荣说：“我们只知道有可能致癌，但并未发现真的由此引发的病人。”
洪利红介绍，每年浙江省、杭州市都会列出年度抽查的产品名录，如果上述两级质监部门没有列入的名目，那么，余下的就是各区、县（市）质监部门各自进行的日常抽检。但由于检查主要是以观察为主，如对厂区检查、包装检查等，“疏漏自然是难免的。”
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建德市质监局在查封上马酒厂的五加皮时，发现老板程银友的办公室里悬挂的“产品放心单位”、“质量合格单位”等荣誉匾额多达十余个，发证单位建德市质监局赫然在目。目前这些荣誉匾额已被收缴，建德市质监局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称，“那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一位知情人士说，只要花点钱，这些荣誉都能买到。
虽然现在上马酒厂的有毒五加皮已经被销毁，但建德当地相关职能部门还在为谁是五加皮企业的监管单位争论不休。
洪利红说：“由于是保健酒，这实际上是卫生部门管的事。”
前不久，建德市有关部门在建德市卫生局召开了切实加强五加皮酒质量安全工作会议，并成立了专项整治小组。“我们只是参与单位。”建德市质监局几位领导表示，对于目前“越权”的管理，他们正在寻求法律解脱，“谁发证谁管理，我们目前没有发证的权限。按照《产品质量法》质监部门有权管理，但按照《食品卫生法》，保健产品由卫生行政部门管理。”
据了解，目前建德市取得“食健字”的五加皮酒厂有6家。
然而，建德市卫生局卫生监督所所长翁国庆却对记者说，他们并不是五加皮的主要管理者，主要监管部门应该是建德市质监局。“皮球”又被踢了回来。目前，建德市采取质监、卫生两部门共同管理的办法。两者都强调，“严格来说，‘食品药品管理局’更应该管理这事，因为‘食健字’是由他们颁的。”不过，至今建德尚未成立此局。
浙江省政府法制办立法一处副处长吴道富表示，类似阜阳毒奶粉事件、金华火腿事件，并不是职能不清楚，而是个别职能部门害怕承担责任而推诿。这事关百姓的生命安危，绝不能有任何不负责任的情况出现。
事实上，各职能部门的职责是非常明确的。《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食品安全工作的决定》指出，加强食品安全管理是一项长期艰巨的任务，按照一个监管环节由一个部门监管的原则，采取分段监管为主、品种监管为辅的方式，进一步理顺食品安全监管职能，明确责任。农业部门负责初级农产品生产环节的监管；质检部门负责食品生产加工环节的监管，将现由卫生部门承担的食品生产加工环节的卫生监管职责划归质检部门；工商部门负责食品流通环节的监管；卫生部门负责餐饮业和食堂等消费环节的监管；食品药品监管部门负责对食品安全的综合监督、组织协调和依法组织查处重大事故。按照责权一致的原则，建立食品安全监管责任制和责任追究制。
吴道富认为，五加皮在生产标准上出的问题，应由质监部门具体执行，其他部门协助。执法机关不应该以职能不明而扯皮，导致有质量问题的产品流向市场。(每日商报记者李锋 冯永明 建德)
发现有毒五加皮
杨城在酒后意外打翻了酒瓶，黄色的五加皮洒了一身。他拿去搓洗，发现怎么也洗不干净。
细心的杨城把酒送到了国家轻工业食品监督检测（杭州）站检测，结果发现，酒中的柠檬黄含量超过国家标准42倍，同时超标的还有苋菜红色素。
此酒的生产厂家为建德市新安江上马酒厂，注册品牌“世恩堂”。上马酒厂在建德市30家五加皮企业中居中等规模，年销售量在100吨左右。
浙江工业大学食品研究所教授丁玉庭说，柠檬黄色素是一种人工合成的染料，主要是从煤焦油中分离出来的苯胺染料，本身并没有任何营养价值，而对人体会造成极大损害，特别是对食用者的脏器造成危害。苯胺染料的潜伏期很长，其毒性主要有一般毒性、致泻性和致癌性。
“你要颜色深一点，就深一点”
建德市新安江上马酒厂位于新安江镇朱家埠村。酒厂的位置极为隐蔽，面积约500平方米，前面是建德职业高中的操场，入门口被木材加工场“掩护”，酒厂四周高墙耸立。路过此地，如果没有酒香飘出，极难发现。
由于陌生人无法进入酒厂，此前，记者的线人A先生曾以经销商的身份进行了深入的暗访。
五加皮的销售季节性很强，每年9月份以后，销售旺季便到来。老板程银友见客户上门，非常热情。“我的酒保健食品已经批下来了，我这里水好，最好了，建德没有第二家了。”老板自诩。“世恩堂”五加皮的宣传资料说，该酒是用20多味中药泡制而成的。
A先生要求参观生产车间，老板犯难，但是老板娘显然很爽快，带领A先生进了车间。
老板娘说，做这种酒颜色很重要，不同的人喜欢不同的颜色，要深一点就深一点，要浅一点就浅一点。
深浅不一的五加皮究竟是怎么调试出来的？在上马酒厂的车间里，A先生发现了堆积在墙角的柠檬黄和苋菜红色素，以及一些不知名的黑色液体。
老板娘透露，这些东西就是调试的秘诀，“只是调一点点，颜色就好看了，我们这里生产这种酒都是这样的……”
为了让客户信服，老板娘亲自演示了一遍。她拿起一只塑料筒，里面放了已被稀释好的色素，黑褐色的液体倒入酒缸后，整个酒缸立即变成了一个大染缸。老板娘随即取来十多个柠檬黄的瓶子，在酒缸里清洗，冲进去的清水变成黄水后也倒进了酒缸。
老板娘说，这是卖给省内市场的，颜色还不算深，卖给上海市场的酒颜色还要深，而且销得最好。
作为保健酒的五加皮，上马酒厂在里面放入了多少中药呢？
老板娘说，当归、党参……这种保健酒的生产工艺很简单，水加色素加食用酒精和中药浸泡过的酒精，经过勾兑和过滤后，就是保健五加皮了。
上马酒厂隔壁杂货店的老板说，酒厂很神秘，一般都在晚上加工，出货也是如此。
知情人士透露说，“世恩堂”五加皮主要销往浙江省以及江苏、上海、江西等地，年销售量在100吨以上。
老板程银友从业10多年，以年租金18000元租下现工厂已有4年。
由于价格比正宗的五加皮便宜，上马酒厂生产的“世恩堂”五加皮销售情况不错。“世恩堂”五加皮的市场在哪里呢？浙江致中和酒业有限公司制造总监钱建华说，以致中和五加皮为例，最便宜的一种（500g瓶装）批发价就要4元，但是这并不影响传统五加皮的品质，20多味中药一样也不会少。如果低于这个价格，那么就可能有问题。
事实上，“世恩堂”五加皮的价格（500g瓶装）不到3元，壶装更便宜。11月18日，杭州食品市场汪氏食品有限公司老板给记者报价，“世恩堂”五加皮批发价为3.1元/500g。
钱建华说，如果要“掺水”，最容易的环节就是用色素替代五加皮不可缺少的曲红和黄芪。
普通消费者认识五加皮，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五加皮能粘碗。五加皮倒进碗中后，晃一下，碗壁上就会留下一层黄色。正常的五加皮中的这层黄色源自曲红和黄芪的效果。“用柠檬黄和苋菜红色素，也能达到这个效果。”钱建华说：“但是用曲红和黄芪，成本就得上去，两三元一瓶的价格显然要亏本。”
上马酒厂的保健五加皮正是用了替代法。在包装和外观品质上与传统五加皮相差无异后，一箱箱五加皮就趁着夜色发向了各地市场。
谁喝下了这些藏着毒素的五加皮呢？上马酒厂隔壁的杂货店老板说，本地人肯定不会喝“世恩堂”，小酒厂生产的五加皮卖不出去。在建德市区的多数商店，记者也未曾发现上马酒厂的五加皮。
知情人士透露，类似上马酒厂生产的五加皮多以散包装出现，价格比正常五加皮明显要低，这种五加皮多销往城乡接合地区以及一些专业批发市场，超市和商场一般很难见到。因为如果进超市、商场，成本又要上涨，小酒厂承受不起。
记者从知情人士提供的一份名单上看到，上马酒厂的五加皮多数流向了一些专业食品市场（以下是部分销售商名单）。
台州三门县城东市场43-44号摊位
临海市灵江路15号
临海市批发市场
舟山普院南海食品市场
义乌宾王市场
慈溪周巷中国食品城二期298号摊位
江山市庆荣副食品批发部
龙游交易城
杭州食品市场汪氏食品有限公司
余杭江南食品市场
萧山商业城西区1-29号摊位
嘉兴商城副食品95号摊位
上海洛川东路210号-220号隆恩堂
上马酒厂的“产品放心单位”是怎么挂上去的
“不喝五加皮，就不能算来过建德。”建德人这样招呼客人，可见五加皮地位之重。
五加皮，因为具有活血祛湿、强筋骨、助睡眠、添精补髓等功效，尤其是在冬季，颇受江浙居民的欢迎。
今年夏天，致中和五加皮厂投资3.3亿元，打造以保健酒为核心的生态养生城，以致中和为龙头的五加皮产业块状经济初现端倪。建德方面更是提出，“要做大做强五加皮产业。”
但是从目前的市场情况来看，显然有混乱的因素在其中。30家五加皮生产企业，成规模的不足6家，其他多是类似上马酒厂的作坊式企业。“五加皮加工的门槛不高，很多小厂能轻易上马。”钱建华说：“一个建德竟然拥有30家五加皮酒厂，由于竞争激烈，小酒厂竞相降低工艺成本，与传统的加工手艺越来越远，用人工色素取代了天然色素。”
刚刚上任数月的建德市质量技术监督局副局长洪利红表示了担忧：“一些不规范的小酒厂，将使五加皮的声誉下降。”此前，洪利红带领的执法队伍在例行检查中险遭围攻，酒厂老板拒绝检查。
对于整个建德五加皮行业而言，监管的漏洞不仅给消费者，也给建德的五加皮产业带来了巨大的隐患。“色素添加剂这一环节，我们之前忽略了。”洪利红承认。忽略对色素的检测，洪利红的解释是，一是检测设备简陋，检测周期较长；二是对色素带来的危害性认识不够。“按照国家的相关强制性标准，允许限量使用色素添加剂。”建德市质监局局长李顺荣说：“我们只知道有可能致癌，但并未发现真的由此引发的病人。”
洪利红介绍，每年浙江省、杭州市都会列出年度抽查的产品名录，如果上述两级质监部门没有列入的名目，那么，余下的就是各区、县（市）质监部门各自进行的日常抽检。但由于检查主要是以观察为主，如对厂区检查、包装检查等，“疏漏自然是难免的。”
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建德市质监局在查封上马酒厂的五加皮时，发现老板程银友的办公室里悬挂的“产品放心单位”、“质量合格单位”等荣誉匾额多达十余个，发证单位建德市质监局赫然在目。目前这些荣誉匾额已被收缴，建德市质监局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称，“那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一位知情人士说，只要花点钱，这些荣誉都能买到。
虽然现在上马酒厂的有毒五加皮已经被销毁，但建德当地相关职能部门还在为谁是五加皮企业的监管单位争论不休。
洪利红说：“由于是保健酒，这实际上是卫生部门管的事。”
前不久，建德市有关部门在建德市卫生局召开了切实加强五加皮酒质量安全工作会议，并成立了专项整治小组。“我们只是参与单位。”建德市质监局几位领导表示，对于目前“越权”的管理，他们正在寻求法律解脱，“谁发证谁管理，我们目前没有发证的权限。按照《产品质量法》质监部门有权管理，但按照《食品卫生法》，保健产品由卫生行政部门管理。”
据了解，目前建德市取得“食健字”的五加皮酒厂有6家。
然而，建德市卫生局卫生监督所所长翁国庆却对记者说，他们并不是五加皮的主要管理者，主要监管部门应该是建德市质监局。“皮球”又被踢了回来。目前，建德市采取质监、卫生两部门共同管理的办法。两者都强调，“严格来说，‘食品药品管理局’更应该管理这事，因为‘食健字’是由他们颁的。”不过，至今建德尚未成立此局。
浙江省政府法制办立法一处副处长吴道富表示，类似阜阳毒奶粉事件、金华火腿事件，并不是职能不清楚，而是个别职能部门害怕承担责任而推诿。这事关百姓的生命安危，绝不能有任何不负责任的情况出现。
事实上，各职能部门的职责是非常明确的。《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食品安全工作的决定》指出，加强食品安全管理是一项长期艰巨的任务，按照一个监管环节由一个部门监管的原则，采取分段监管为主、品种监管为辅的方式，进一步理顺食品安全监管职能，明确责任。农业部门负责初级农产品生产环节的监管；质检部门负责食品生产加工环节的监管，将现由卫生部门承担的食品生产加工环节的卫生监管职责划归质检部门；工商部门负责食品流通环节的监管；卫生部门负责餐饮业和食堂等消费环节的监管；食品药品监管部门负责对食品安全的综合监督、组织协调和依法组织查处重大事故。按照责权一致的原则，建立食品安全监管责任制和责任追究制。
吴道富认为，五加皮在生产标准上出的问题，应由质监部门具体执行，其他部门协助。执法机关不应该以职能不明而扯皮，导致有质量问题的产品流向市场。(每日商报记者李锋 冯永明 建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