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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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而无聊的会议终于结束了，待大家走得差不多，梅子对黄时雨说：“黄总，我有事情找你。”黄时雨一挑眉毛，嘴角上又挂上了不可琢磨的微笑：“跟我去办公室吧。”
办公室不大，整洁得让人感觉发冷：桌面上干干净净，只有一个电子台历，旁边插着一支笔。书架上书不多，但是看过去便知道这些书经常被翻看。《孙子兵法》、《墨子新论》、《商战》以及几本英文程序原著。
梅子坐下，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怎么样了？”黄时雨把办公室门关上，顺便接了一杯水给她。
“她情绪不好……”
“下次可以直接报警。”
梅子无言以答。报警就能解决问题吗？
“但是你没想过后果吗？”
“什么后果？”黄时雨仿佛很有兴趣的样子，坐在对面的老板椅上，十指交错，深深盯着梅子。
梅子在他的注视下很不自在，她推了推眼镜。把双手握住杯子，更像是在取暖：“什么后果你现在总该明白了。”梅子自言自语。
“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你约她一起去逛街，然后吃饭……”
“你认为公司的领导和下属一起买点东西、吃个饭并且因为住在一栋楼上一起回家很过份吗？”他的声音很沉，沉得有些暧昧：“比如，我今天约你去吃饭……”
“我不同！”梅子坚定地打断了他：“我没有男朋友，而她有。她的男朋友在公司里谁不知道呢？连我一个新来的都知道心狠手辣，你能不知道吗？”
“哦，我好像比你来得更晚吧。”他轻轻笑起来。
“那你为什么偏偏到她男朋友哥们儿的饭店吃饭？你是故意的！”梅子的眼神充满了挑战。
黄时雨没有作答。他沉默了一下：“你回去告诉她，我不是故意的。我为此感到抱歉。”
他起身走过来，仿佛一大片的乌云黑压压地盖在一个风雨中摇曳欲坠的鸟巢之上。他拍了拍梅子的肩膀：“别人不明白我，你该明白。现在公司的发展进入关键时期，这不光关系公司的前途，更和每个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想别的。我的脑子里都是关于战争的。你知道嘛，咱们公司想拿代理权也不那么容易。听说过康达公司吗？那个公司是咱们最有力的对手，那个老板我很熟悉，人精明得很……就是税务的这个单子我们也得扒层皮备战啊，就是扒了皮，也不一定就能拿到。低价是法宝，但是具有决定性因素的，却是我们的攻关力度。周总已经发话了，我只说给你一个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做好这两件事。你懂吗？”
梅子听得云山雾罩，但是她似乎明白了，也许黄总没有想那么多。不管黄总同谢灵儿吃饭出于怎样的目的，本身的确不是什么大事。梅子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事了，但是这件事怎么能这样轻飘飘地就结束呢？她搜肠刮肚地找茬儿。
黄时雨却不着急，他慢慢地从抽屉里那出一盒烟和一只银白色火机，啪地点上，眼睛微微眯着，看着墙上的某处，安静地吸烟。他觉得没有必要再解释什么，但是也没有要赶梅子走的意思，他给了她足够的空白让她任性。
梅子茫然不觉。她不紧不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水。两个人之间，只有时钟滴答滴答冷酷而不息的声音。还是梅子最终打破了沉静：“公司的条例你都知道吗？”
黄时雨眼睛动也不动，依旧对某个点眯着，仿佛料到了她的问题，毫无感情地回答：“当然。”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梅子的问题霸道了起来。这样的霸道是黄时雨的大量留白而造成的。
“当然……”黄时雨弹了下烟灰，“我觉得你应该了解我。”说罢又深深盯起了梅子。梅子差点一头栽在他的水潭中。她开始惊慌失措：“黄总，我觉得你比我们都大……你的阅历比我们多……我觉得……你应该，唔，应该保护谢灵儿……”
“你们我都会保护，尤其是你，你的身上有着她所不具备的东西。”
梅子的心一颤，自嘲了句：“她不具备我的胖吧。”梅子低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开始咕咚咕咚的喝水，然后放下杯子夺门而出。
“我喜欢胖点的。”她依稀听他这么说了一句，当然也许是幻觉。
办公室不大，整洁得让人感觉发冷：桌面上干干净净，只有一个电子台历，旁边插着一支笔。书架上书不多，但是看过去便知道这些书经常被翻看。《孙子兵法》、《墨子新论》、《商战》以及几本英文程序原著。
梅子坐下，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怎么样了？”黄时雨把办公室门关上，顺便接了一杯水给她。
“她情绪不好……”
“下次可以直接报警。”
梅子无言以答。报警就能解决问题吗？
“但是你没想过后果吗？”
“什么后果？”黄时雨仿佛很有兴趣的样子，坐在对面的老板椅上，十指交错，深深盯着梅子。
梅子在他的注视下很不自在，她推了推眼镜。把双手握住杯子，更像是在取暖：“什么后果你现在总该明白了。”梅子自言自语。
“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你约她一起去逛街，然后吃饭……”
“你认为公司的领导和下属一起买点东西、吃个饭并且因为住在一栋楼上一起回家很过份吗？”他的声音很沉，沉得有些暧昧：“比如，我今天约你去吃饭……”
“我不同！”梅子坚定地打断了他：“我没有男朋友，而她有。她的男朋友在公司里谁不知道呢？连我一个新来的都知道心狠手辣，你能不知道吗？”
“哦，我好像比你来得更晚吧。”他轻轻笑起来。
“那你为什么偏偏到她男朋友哥们儿的饭店吃饭？你是故意的！”梅子的眼神充满了挑战。
黄时雨没有作答。他沉默了一下：“你回去告诉她，我不是故意的。我为此感到抱歉。”
他起身走过来，仿佛一大片的乌云黑压压地盖在一个风雨中摇曳欲坠的鸟巢之上。他拍了拍梅子的肩膀：“别人不明白我，你该明白。现在公司的发展进入关键时期，这不光关系公司的前途，更和每个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想别的。我的脑子里都是关于战争的。你知道嘛，咱们公司想拿代理权也不那么容易。听说过康达公司吗？那个公司是咱们最有力的对手，那个老板我很熟悉，人精明得很……就是税务的这个单子我们也得扒层皮备战啊，就是扒了皮，也不一定就能拿到。低价是法宝，但是具有决定性因素的，却是我们的攻关力度。周总已经发话了，我只说给你一个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做好这两件事。你懂吗？”
梅子听得云山雾罩，但是她似乎明白了，也许黄总没有想那么多。不管黄总同谢灵儿吃饭出于怎样的目的，本身的确不是什么大事。梅子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事了，但是这件事怎么能这样轻飘飘地就结束呢？她搜肠刮肚地找茬儿。
黄时雨却不着急，他慢慢地从抽屉里那出一盒烟和一只银白色火机，啪地点上，眼睛微微眯着，看着墙上的某处，安静地吸烟。他觉得没有必要再解释什么，但是也没有要赶梅子走的意思，他给了她足够的空白让她任性。
梅子茫然不觉。她不紧不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水。两个人之间，只有时钟滴答滴答冷酷而不息的声音。还是梅子最终打破了沉静：“公司的条例你都知道吗？”
黄时雨眼睛动也不动，依旧对某个点眯着，仿佛料到了她的问题，毫无感情地回答：“当然。”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梅子的问题霸道了起来。这样的霸道是黄时雨的大量留白而造成的。
“当然……”黄时雨弹了下烟灰，“我觉得你应该了解我。”说罢又深深盯起了梅子。梅子差点一头栽在他的水潭中。她开始惊慌失措：“黄总，我觉得你比我们都大……你的阅历比我们多……我觉得……你应该，唔，应该保护谢灵儿……”
“你们我都会保护，尤其是你，你的身上有着她所不具备的东西。”
梅子的心一颤，自嘲了句：“她不具备我的胖吧。”梅子低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开始咕咚咕咚的喝水，然后放下杯子夺门而出。
“我喜欢胖点的。”她依稀听他这么说了一句，当然也许是幻觉。
不狡猾能做生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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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明日就是周末了，梅子想着谢灵儿情绪可能还是不好，便梅子特意买了一条鱼，又从超市买了水煮鱼的调料，打算好好给她做顿晚饭。这姐妹俩自从住在一起以后，晚饭都是在一起做。一起买了菜一起炒，或者买了速冻饺子煮一煮。有的时候，也做伴儿到楼下的小饭店吃碗炸酱面。论手艺，谢灵儿稍稍好一点，谁料当梅子打开公寓门的时候，房间里空空如也，谢灵儿不知所踪。梅子想，她大概到附近的超市买什么去了，便开始做晚饭。梅子的厨艺不算太好，但是很精细。她蒸了米饭，炖好了鱼，又炒了两个素菜，谢灵儿竟然还没回来。
梅子拨通了她的电话，对方的背景轻轻飘着钢琴曲：“灵儿，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水煮鱼。”
灵儿沉默了一下：“梅梅，你先吃吧，别等我了。”
“……哦，那好吧，我自己吃……”梅子有些不快。
“不好意思啊，我应该跟你说一声的。”
梅子独自吃了一顿美味可口的晚餐，可是，谢灵儿直到次日天亮也没有回来。梅子觉得无聊，便回了家。妈妈沉默地将她挑选出来的照片扔给了她，什么也没说。梅子一阵窃喜。
范小哲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梅子交往着。
明日就是周末了，梅子想着谢灵儿情绪可能还是不好，便梅子特意买了一条鱼，又从超市买了水煮鱼的调料，打算好好给她做顿晚饭。这姐妹俩自从住在一起以后，晚饭都是在一起做。一起买了菜一起炒，或者买了速冻饺子煮一煮。有的时候，也做伴儿到楼下的小饭店吃碗炸酱面。论手艺，谢灵儿稍稍好一点，谁料当梅子打开公寓门的时候，房间里空空如也，谢灵儿不知所踪。梅子想，她大概到附近的超市买什么去了，便开始做晚饭。梅子的厨艺不算太好，但是很精细。她蒸了米饭，炖好了鱼，又炒了两个素菜，谢灵儿竟然还没回来。
梅子拨通了她的电话，对方的背景轻轻飘着钢琴曲：“灵儿，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水煮鱼。”
灵儿沉默了一下：“梅梅，你先吃吧，别等我了。”
“……哦，那好吧，我自己吃……”梅子有些不快。
“不好意思啊，我应该跟你说一声的。”
梅子独自吃了一顿美味可口的晚餐，可是，谢灵儿直到次日天亮也没有回来。梅子觉得无聊，便回了家。妈妈沉默地将她挑选出来的照片扔给了她，什么也没说。梅子一阵窃喜。
范小哲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梅子交往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