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干到半夜我才从办公室出来。心情很轻快,因为刚刚效率不错,小有成就感。周四,downtown 的路上看不到几个人,我一个人在黄昏的灯影里晃着步子,慢腾腾地往我停车的那条小街走。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hello", 我回头一看,后面快步跟上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运动鞋,短裤,高我一头,体格健壮。
"你能不能给我一两块钱,我需要钱坐车回家",大汉恭谦地说,"我家在brockville, 要坐grey hound."
原来是要饭的,这种套路见的太多了,当然不可信。"这么晚哪里还有车了?"我顺口接了一句。
"有,两点钟有一班去多伦多的。"
我犹豫了一下,想再找个什么借口推脱一下。
"我从来不在街上要钱的,这是第一次。"他还是满脸谦卑。
明知道他在骗我,我犹豫了一下,竟然还是伸手去口袋里想摸个一块钱最多两块钱给他。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要么是因为心情好,要么是因为很难狠下心来漠然面对这样一副恭敬卑微的表情。
口袋里一个散落的硬币也没有,我又去拿我装小钞的钱袋。那里面倒是有个一块钱硬币,不过那是前两天一个朋友送的纪念版的,再就是两个五元的钞票了。我索性拽出一个五元钞票塞给了他。
大汉接过钱,很诚恳的道了谢,快步朝前走去,很快就甩出我二三十米。这时就看到他又停下来,跟前面走过来的一个女士要钱。等我快赶上他的时候,我看到那女士摇摇头,没给他钱。
大汉又继续往前赶。不一会,又见他拦住两个学生模样的。我经过他们的时候瞥了一眼,见其中一个学生正递给他几个亮晶晶的硬币。
大汉又从后面赶上来,经过我的时候跟我打了个招呼:good night.
我就问他:钱要够了吗?
他忽然停顿一下,把脚步放慢到我的速度。"没有,还差不少呢。"他说。显然是觉得我还有潜力可挖。
我说:"你再往前走走,走到车站的时候,差不多就能要够了。"
他听明白了我没有再给他钱的意思,就又迈开大步向前奔去,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继续慢悠悠晃着我的步子,忽然很想抽烟。身上的烟正好没了。越是找不到烟的时候就越想抽。
想起来往前走几步就是一家小店,24小时的,就加快速度朝小店走去。
推开那店门的一刹那,我就看见那个大汉正在店里的柜台前付账。只见他推过去一堆纸币硬币,又从柜台上抓起一包香烟塞到口袋里。
果真是被骗了!虽然这多少是在意料之中,但就在被骗的几分钟后就亲眼见到事实,心里还是有种被愚弄的感觉。
这时我做了一件事,几乎是下意识的。大家猜一下我当时做了什么事。第一个猜对的奖励五万cfc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