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泪流满面 自称“祖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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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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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维读者网】万维读者网上官天乙综合报道:荷兰籍华裔商人杨斌案13日在渖阳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结束。控辩双方庭辩激烈,被告杨斌也利用自辩(亦即“最后陈述”)时间,情绪激动地发挥他的演说才能,反击对他的指控,并称自己是祖国的孩子。杨斌讲至泪流满面,据说感动不少旁听者。
香港文汇报报道称,杨案庭审3天来,荷兰驻中国大使馆商务处一秘司徒雷兰亭旁听全程。13日上午休庭后和下午庭审结束时均接受记者采访。他表示,杨斌在法庭上有很多机会表述对有关指控的不同看法,判决会在45天之内由3名法官合议后决定。美国驻渖阳领事馆人士则推断会在6周内宣判。

东方日报透露,当天下午曾有消息说,北韩驻渖阳领事馆将在三点後,公布取消杨斌新义州特首的任命,当记者赶到领事馆时,领事馆又称「今天没有,明天再打电话来」。


生意拍档:杨斌经营守法

据香港明报14日报道,昨日是杨斌案3 日庭审最後一天。消息称,口才极好的杨斌自辩时情绪激动,反驳控方用辞尖锐,如对控方所指「单位行贿」的罪名,杨斌指这是现行制度的弊端,是制度造成的,收钱的单位出具了合法收据,加罪於他并不公平。杨斌的家人出庭後形容杨斌的自辩「很好」,又表示满意田文昌律师的辩护。

消息透露,律师费为160 万元,包括100 万元现金和价值60 万元的实物。

杨斌在上海的房地产生意拍档李先生在庭外对记者表示,杨斌的经营「路子」严格讲已是很规矩的了,如果这样也出问题,那么,中国很多企业家都可能面临审判,这是很可怕的事情。昨日庭审结束後,主审官宣布杨斌的家人代表及荷兰驻华使馆代表可以分别与杨斌会唔10 分钟。

据法院消息,一审的结果早已拟定,只待择日宣判。明报认为,有可能在本月24 日左右宣布。


咽称自己无罪


 香港文汇报的报道更为详细,且有所不同。据悉, 杨斌在陈述开始时回忆起自己不幸的童年,是一个孤儿,和奶奶相依为命,并立志好好学习,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在谈及小学、中学直至大学毕业出国期间的事情时,他强调是国家把他培养成人。还讲到了从荷兰到渖阳发展的过程,表明自己深怀爱国爱民之心。

 在陈述欧亚集团、土地问题、票据问题等被控罪名时,杨斌称自己所做都是善意的行为,或者说都是为了生意需要。还说自己从小到大一直没有心眼,做事从未考虑太多,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渖阳的发展,为了把国家的高新农业建设起来,希望法庭给予酌情考虑。杨斌不承认检察机关的指控罪行,不承认自己有罪。

 在最后一段陈述中,杨斌情绪显得异常激动,声音呜咽。他说:「作为祖国的一个孩子,就算犯了错误或者没犯错误,如果母亲责怪我或者对我惩罚,孩子还能责怪母亲吗?」

 期间,杨斌的陈述多次重复前两天法庭调查、辩论的内容,被审判长三次打断,并告诉他明白最后陈述的法律含义,多谈对庭审的意见和对法庭的要求,不要重复法庭已经了解的内容。


高官违规


而据东方日报记者吕奕南渖阳报道,有消息称,由于与杨斌案有所牵连,当局将另外排期,审理前辽宁省国土资源厅副厅长李业等省、市、区级的国土资源系统官员。

辽宁为带动本省经济发展,九二年提出「政策跟着项目走」的口号,有人说荷兰村项目,在某层面上亦反映了这一口号的影响。杨斌的亲友在这两天,一谈起非法占用农用地的指控,就忿忿不平指,荷兰村的项目已经建了多年,都是有合同的,很多领导也都看过,「如果说违法,为何一直不见监管当局讲话?」

据称,在杨斌案件的审理中,辩方在非法占用农用地及虚假出资两项控罪上,有较为充分的证据,在庭审时略占上风,当局亦承认事件涉及官员的不当行为。

消息人士透露,杨斌与四姑姑及荷兰大使馆一级秘书司徒兰亭各有约十分钟单独会面,司徒兰亭晚上还曾与杨斌的辩论律师会面。不过,司徒兰亭步出法院时拒绝透露庭审细节,仅指法官给了杨斌充分的时间陈诉观点,控辩双方的表现都不错。有消息指出,司徒兰亭曾要求将杨斌送返荷兰,法官对此未置可否,但承诺会向上级反映有关要求。

报道偏重辩方 出於无奈


明报报道说,除获邀出席旁听的新华社和中央电视台外,到渖阳采访的其他海内外记者,全部成了法院外的「徘徊者」,记者只能向愿意「漏风」的被告方索料,而无法向控方获得任何信息。结果是代表被告方的只言片语极可能成为传媒报道的主导,这是不公允却又是无奈的。

报道指出,渖阳是东北资讯最发达的城市,有数十家大小媒体,但杨斌案开审3 日,当地传媒却无片言只语,无怪乎很多市民不知道杨斌案已开审。

有当地知情者认为,杨斌案「说到底是政治问题」,如果杨斌不去当北韩新义州那个「特首」,「一点事儿也不会有」。


物极而反

据文汇报报道,杨斌九十年代中以现代化农业为名大举投资中国大陆,塑造了一个高增长、高收入的成功企业王国的假象,更在二○○一年十月列当年「福布斯中国大陆富豪排行榜」第二名,号称拥有个人资产九亿美元,被喻为中国的「企业黑马」。同时,福布斯把杨斌掌握的欧亚集团列入「全球二百家最佳小公司」。 排行榜令杨斌身上的光环色彩灿烂,并从此成为广为人知的华人富豪。

 但好景不常。二○○二年初,《远东经济评论》置疑杨斌的一篇报道,揭开了杨斌的黑色梦魇。欧亚农业遭遇前所未有的打击,股价一波一波下跌,直至停牌。

 不料到二○○二年九月二十二日,又一政治光环罩在杨斌头上,他被朝鲜最高统帅金正日任命为新义州特别行政区首任行政长官。可惜政治的光环依然没能挡住股价的下跌,杨斌亦在此时大量抛售股票套现。仅隔十余天,在渖阳的私人别墅里,睡梦中的杨斌被当地警方传唤,当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杨斌因涉嫌非法占用土地和违法开发房产项目等犯罪问题被当地警方正式拘捕。

 二○○二年十月四日,渖阳市公安机关依法对杨斌案侦查并执行监视居住,后又执行逮捕。据中国证监会致香港证监会的文件显示,欧亚农业报称公司一九九八年至二○○一年的总收入为二十一亿元人民币,但根据国家税务总局的调查,连同该公司董事局主席的私人企业(未上市部分)总收入不足一亿元,欧亚农业存有涉嫌财务造假等问题。杨斌与「欧亚农业」神话迅速破灭。

 荷兰村三千三百亩农业用地移花接木,欧亚农业虚增二十倍利润,像两根利箭直接指向杨斌的「命门」。  荷兰村内原来的小韩村和八家子的村民反映,土地买卖基本是在二○○○年完成,当时有些村民不愿意将土地出手,但是听从上面的决策,最后大家都将土地卖给了荷兰村,买卖是由村里集体出面操作。据称,当时渖阳市曾开会专门研究荷兰村土地使用问题,有关官员还做出过批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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