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鸢娓》

小時候看的那些台灣八點檔,瓊瑤劇都這樣的。
譬如男一和女二正巧因為某事抱在一起呢,女一立刻天降出現...
或者女一和董事長怎麼樣,男一又看見。
記得 American Beauty 裡面(真正)出軌的太太被快餐 take out 先生看見嗎?就是這樣的"巧合"。

真這麼抄當然狗血俗氣,
但如前面那樣說,我覺得正常男性不會太愛一位(原來不那麼漂亮的)必持,
若看見女的出軌也不會太恨,已經有心理準備吧。
如果多給他一些理由愛她,接下來的恨意也比較合理些。
是“小时候”看的啊..
 
本来是觉得因爱生恨去报复这样的剧情可能有警世的作用呢?不过我同意拥抱的说法,过分戏剧化让作品显得用力过度了,导致没有了思考的空间....很多小说都喜欢最后死两个人,看多了也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不但俗气而且太假。包括六六的《双面胶》就不该让女主死....,喜欢有空间有余地的结尾,让人放下书还会多想那么一会儿。
《挪威的森林》的结尾就很不错.
http://www.woyouxian.com/b07/b0701/nuoweidesenlin_cn50.html
老八是一个爱憎分明,很有社会责任感的人啊。
 
老八,我们写东西,总是喜欢写的剧情有很大的起伏,可是你看《挪威的森林》这样的作品,或者看看当代的日本或者欧洲小说,大多是很平淡的剧情。我们生活里也是这样,基本都是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所以,我觉得真的没必要让艾媛媛怎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儿,艾媛媛遇到对了的人,也会过得很幸福。小松也是如此。没必要让曾经喜欢过的人,因爱生恨去报复。现实里这种因爱生恨去报复的案列也是很极端的很少的。让小松认识到艾媛媛爱得并不是他,平平淡淡地分手就是了。
:zhichi:
 
小時候看的那些台灣八點檔,瓊瑤劇都這樣的。
譬如男一和女二正巧因為某事抱在一起呢,女一立刻天降出現...
或者女一和董事長怎麼樣,男一又看見。
記得 American Beauty 裡面(真正)出軌的太太被快餐 take out 先生看見嗎?就是這樣的"巧合"。

真這麼抄當然狗血俗氣,
但如前面那樣說,我覺得正常男性不會太愛一位(原來不那麼漂亮的)必持,
若看見女的出軌也不會太恨,已經有心理準備吧。
如果多給他一些理由愛她,接下來的恨意也比較合理些。
这回接地气了,看明白一回,支持一把!其实那哪是琼瑶专属剧情阿,很多电视剧都这么狗血,把俺看滴这着急啊
 
33
酒饱饭足,汪濡拉着厦天去K歌,KTV包房是好几天前就订下的,为的就是要和厦天在周末的朋友聚会前先来个二人世界的小浪漫。 厦天看见汪濡的酒劲儿上来了,有点儿担心,但顶不住汪濡执意要为他唱歌庆祝生日,只好听从。


魔戒KTV位于Alberni 街后一个不起眼大楼的第二层,虽无显眼招牌,但总有大批学生光顾,夜夜笙歌。店主是几个富二代学生,他们看中温哥华与日俱增的华人和留学生市场,说服父母投资入股一起包租下了两层楼,精心装修改装成KTV开业迎宾。不过,做生意和婚姻一样,局外人看着心热眼红,局内人确是叫苦不迭竭力支撑。KTV生意开张后,几个年轻人才发现竞争激烈生意难做,尤其是温哥华这样的地方,餐馆,KTV,茶餐厅,咖啡馆多的是今天开业明天关张的,如果没有鲜明的特色和稳定的客流,要想撑下去实属不易。


好在几个小老板的父母还算有钱,硬生生地撑住每个月的房租压力,为孩子积攒实战经验,熬过了最初的一年后,慢慢的靠着价格优势,加上大量派发优惠券等促销手段,竟然也慢慢地做出了些气候。


汪濡和厦天一进门,就见大厅里都是年轻人,汪濡和厦天的包房时间还没有到,只能先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沙发边靠窗的地方一群人正在玩TABLE SOCCER,个个都是嘻哈打扮,袋状宽腿裤,大号背心,高帮蓝球鞋,吵吵囔囔的,引人侧目。大家看他们气势嚣张,打扮也象帮派成员,都绕开了走生怕惹事上身。


汪濡和厦天正说着话,忽然TABLE SOCCER的一个小白球飞到他们坐着的沙发上。那伙人回过头来,目光在汪濡和厦天身上扫来扫去,显得是无忌惮十分无理。尤其是中间那人,尖下巴,玉米编发,胸前挂着两根闪闪发亮的金色链子,嘴巴一歪,满脸不屑地对着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那帮人立刻哄笑起来,显然他们正在拿汪濡和厦天开心。汪濡看着有气,故意一把搂住厦天的腰,往怀里一拉,示威般地瞪视着对面的那群人,好像在说:“怎么样,我们就是恋人,气死你们!”


尖下巴阴着脸,故意指着厦天,让他把沙发上的白球送过去。汪濡的脸色刷的就变了,心中大为恼怒:他们把厦天当什么人啦?鸭子吗?他脾气本就火爆,平时唯我独尊惯了,加上又喝多了酒,哪里受得了对方的羞辱,抬手就对着尖下巴给了一个中指。


厦天心里砰砰乱跳,害怕的不得了,他紧紧抓住汪濡的手臂,生怕他会跳起来不管不顾的打架。那几个人大概也都没有想到汪濡竟然有胆气单挑,一愣之下,摩拳擦掌地往汪濡这边拢过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情势骤然紧张起来。


幸好KTV服务生机灵,一看情况不对,叫来经理,经理大着嗓门劝个不停:“算了算了,何苦呢。你们也是来玩的,大家开开心心不好吗....一会警察一来都别走了.....不划算的.....算了,都别生气了……”几个人拉的拉,劝的劝,挡在双方之间。这时早有领位急忙过来,将厦天和汪濡带入包房。厦天一进包间,就生气地对汪濡喊:“你找死啊,为什么要惹那些人?”


汪濡正在气头上,回骂:“你没有看见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啊?明明是他们先惹我们的,一群人渣!”


“他们不就是看一看,笑一笑吗?又没有怎么样,加拿大已经比中国好多了,在中国我们上街都不能牵着手,更不要说象现在这样出双入对了,你为什么不能忍着点儿,我们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不行吗?”


“这里是加拿大,同性结婚都是合法的,我气不过那些人故意找茬!”


“行了,行了,汪濡,如果你想要我们好好的,就别惹事,加拿大人就算开通,总也有坏人吧,总有看不惯同性恋的人吧,我们惹不起,你别逞能了行不行?”


汪濡气鼓鼓的坐在那里,半天都不说话。厦天气他不过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厦天转念一想,汪濡也是为了维护自己才这样的,何况还是自己的生日,不由得心头一软,柔声道:“我知道你对我好,不过,我们真的不能惹事,我一想到你要打架就心惊肉跳的,以前在国内你就没有少打架,每次一打架就惊动你的父母,这样对我们真的没有好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汪濡其实也不想这样冷战下去,一挥手,说:“我去一下洗手间,你先唱歌!”


“快去快回啊,我想跟你一起唱《就是爱你》 !”


汪濡微微一笑:“好,你先热热身,我马上回来。”


厦天在歌单里搜寻,每次来KTV他必唱的就是那首《爱,很简单》,这首歌可以说就是他和汪濡相爱的写照,所以每次唱都会有种甜蜜的感觉。


忘了是怎么开始 也许就是对你 有一种感觉

忽然间发现自己 已深深爱上你 真的很简单

爱的地暗天黑都已无所谓 是是非非无法抉择 

没有后悔为爱日夜去跟随 那个疯狂的人是我 

I love you 无法不爱你 Baby 说你也爱我

I love you 永远不愿意 Baby 失去你

不可能更快乐 只要能在一起 做什么都可以

虽然世界变个不停 用最真诚的心 让爱变得简单

爱的地暗天黑都已无所谓 是是非非无法抉择 

没有后悔为爱日夜去跟随 那个疯狂的人是我 

I love you 一直在这里 Baby 一直在爱你

I love you (Oh yes I do) 永远都不放弃这爱你的权利

如果你还有一些困惑 Oh No 请贴著我的心倾听~

听我说着 爱你 Yes I do

Come on now

I love you (Oh yes I do) 一直在这里 Baby Oh yeah 一直在爱你


一曲唱完汪濡还没有回来,厦天又点了一首《流沙》,歌才唱到一半,忽然门被推开,服务员惊慌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外面打架了,请在包房里等着,不要出来。”


厦天顿觉不好,只听外面大厅一片混乱,有人喊,不好了打架了,打架了,快报警啊。厦天顾不得自己,就往外跑。他心里暗暗叫苦,这下完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果然他站在楼梯上跑到KTV大厅看,就见垃圾遍地,垃圾桶四分五裂,到处一片狼藉,而汪濡和几个嘻哈仔正打做一团。


原来,刚才汪濡上完厕所,刚好在洗手间门口碰到尖下巴,两人打了个照面,表情颇为不善。


尖下巴往厕所走的时候,又回头挑衅般地瞪了汪濡一眼,嘴巴清清楚楚地吐出了两个字:“屁精!” 汪濡哪里还忍得住,扑上去就打了起来,两人从三楼楼包房扭打到二楼大厅,动静太大,把尖下巴的同伴也招来了,于是一场由一对一的打斗,升级为多对一的群殴。汪濡顺手操起旁边的垃圾桶就砸,垃圾桶都被砸烂了,KTV的大厅瓜果纸屑横飞,可谓一片狼藉。


厦天赶出来的时候,店主和保安刚刚使劲儿将打架的人分开,总算制止了打斗的双方。厦天挤进人群,看见汪濡躺在地上,脸上,手上,衣领上,到处都是血,嘴巴也烂了,头上还破了一个又长又深的口子,有气又急竟然伤心的掉下眼泪来。


不一会儿,皇家骑警也赶了过来,将打架的人分开带到边上问询录口供。警察看了汪濡的伤势,送他去医院止血包扎,厦天陪着汪濡在急症室中熬了一夜,汪濡的头上被缝了四针,其他地方都是轻伤,没有大碍,包扎后就可以回家了。一路上,厦天一句话也不说,汪濡此时酒醒的也差不多了,想到自己一时争强好胜,将厦天的生日PARTY给搞砸了,心中懊悔不迭。回到小公寓。厦天赶紧收拾好床铺,让汪濡躺下休息。汪濡说要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厦天也不勉强,任由他在客厅里坐着。厦天忙里忙外,一句话也不说。他接了热水,用热毛巾帮汪濡擦洗身上的血渍,又帮他换好干净的衣服。汪濡好像一个听话的小孩,让干嘛就干嘛,厦天走到那里,他的目光就跟到哪里,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可是厦天却一眼也不肯多看他,害得汪濡想说对不起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后编辑:
汪濡和厦天的性格描写得很出色,汪濡像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厦天像个怕事的女子。
经历过磨难,才会感情深。汪濡和厦天真是很相爱。
 
34


折腾了大半天,眼看着厦天都收拾停当了,汪濡晃悠悠地说了一句:“小天,我饿了……”


厦天气鼓鼓地瞪着他看,汪濡恬着脸说:“我想喝黑米粥,顺便再给点韩国泡菜.....”


厦天没好气地说:“还挺会吃,吃饱了,好打架对吧!”


嘴里虽然如此说着,还是去做准备。先将水烧开了,放入洗好的泰国黑糯米白糯米和黄黄的小米一起倒入锅中,顺手又将昨天买的两个紫红薯洗了,削去皮,切成骰子大小的丁丁倒入锅中。他一边熬煮一边搅拌,看着米粒儿都膨胀咧开了,就换上小火,将6颗大小均匀的红枣儿放入锅里一边熬煮。不过大半个小时,粥就煮好了,浓稠适度,香腻滑口。

厦天添了一碗出来,将碗浸在冷水中,等到温度降下来,用勺子在嘴巴边上试了试,觉得不冷不热刚刚好,这才端出来给汪濡。汪濡伸手来接,厦天看见他的手上都是青淤,肿得很厉害,有些不忍心,说:“你坐着别动,手肿成这个样子怎么吃啊,还是我喂你吧!”


汪濡一听,大喜过望,抓紧机会大唱赞歌:“小天,还是你最心痛我了!你不要不理我了吧,我知道错了!以后保证不打架了还不行吗?”


厦天不说话,端来一个板凳坐在汪濡的面前,凶巴巴地一口一口地喂他吃。汪濡刚吃了一口,第二口粥就又来了,接着是第三口,第四口,厦天一勺子接一勺子的往汪濡嘴边递……


眼看着又要给出第五口,汪濡惨叫了起来:“你慢点儿,我跟不上你的节奏,你是不是想噎死我啊?”


厦天一听,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是动作太快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扑哧一声笑了,汪濡看见总算把厦天给逗开心了,也咧着嘴笑起来。一晚上的不快就此烟消云散,两人复又重归于好。真正相爱的情人,虽然免不了摩擦和争执,但是每次争吵后的和解,却使他们更接近对方,更懂得对方。

厦天收拾好东西,回来坐在汪濡的身边,问:“还不累吗,刚才流了那么多血,天都要亮了,还是回房间里躺躺吧。”


汪濡摇摇头:“都是我不好,害你20岁的生日也没有过好,对不起。”


“别这么说,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开心了,如果你能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不要那么冲动了,我这个20岁的生日就没有白过。”


汪濡认真地点点头,看着厦天的眼睛,温柔地说:“厦天,祝你20岁生日快乐,我永远爱你!”


厦天笑了,他将头靠在汪濡的肩上,轻轻地说:“我不知道永远是什么,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有永远呢?我很珍惜有你陪我度过的每一天,这些日子将是我一生中最美的珍贝.....如果有一天我们的爱终将枯萎黯淡,我也无怨无悔!”


“为什么说这种丧气话呢?你不相信我对你的爱吗?”


“不是啊.....我相信你是爱我的,但我知道有太多的事情超出了我们的掌控。我常常想,我们所有的人都好像风中的花瓣,命运的风吹来,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飘向何方。聚散离合,来去匆匆,人生不就是这样的吗?......对了,你还记得阿苍吗?”


“嗯,就是在国内同志酒吧里的那个?当然记得啊,我第一次看见他,他男扮女装站在的舞台上吹萨克斯风,差点儿把我都给蒙了过去,真是帅毙了。哈哈!”


“他死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啊,不是去年年底还好好的吗?”


“是啊,4月份走的,是艾滋病。”


“那老野呢?阿苍死了,老野该有多伤心啊?”


“对啊,老野本来那么热闹的一个人,喜欢上阿苍以后,就深入简出,只守着他一个。说起来,我还是今天4月底遇到老野的,那时阿苍刚死了一个多星期,那天是黄昏,街上下着雨,我正好有事经过那家同志酒吧,就看见老野伞也不打,失魂落魄地站在街口发呆。雨水把头发衣服都打湿了,全身都湿透了,我一开始还没有认出来,以为是个要饭的呢,走进了才看出是他,瘦得都脱了相,满脸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看着太伤心了。”


“糟了!”汪濡听到这里,也不顾伤口痛,忽然坐直了身体:“阿苍是艾滋病,那么老野弄不好也是啊。”


“阿苍以前的那个花花公子男朋友去年死于艾滋病后,老野和阿苍就一起去查的,结果发现都已经被病毒感染了。”

“老野多好一个人啊,又仗义又喜欢帮助人,要是他没有惹上阿苍就好了,阿苍很漂亮也很妖魅,但是在夜店混的人实在是太乱了.老野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喜欢上他!”汪濡唏嘘道。

“爱情的事情谁又说的清呢?记得老野说过他第一眼看见阿苍就喜欢上了他,喜欢他空荡荡的眼神,幽深的眼瞳里读不出任何情绪。他说他一定要在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看见感情,哪怕是一丝丝的情绪也好,任何的欢喜悲愁都可以,但不要是空虚和荒凉。”


“哎,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致命的诱惑吧,我宁可叫它是孽缘。”


“那天我把老野叫到家里去了,你不要多心啊,大家朋友一场,我不忍心看见他一个人站在街头哭泣。”


“应该的啊,要是我当时在哪里,也会这样做的。”


“当时我爸妈正好参团去九寨沟旅游去了,我就让老野在我家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我给他送换洗的衣服时,一不小心就看见他瘦的只剩骨头的大腿,整个儿人就跟一个骷髅似的包着一张皮,真是难受。他还一个劲儿的宽慰我呢,说艾滋病只是通过血液传染,他不会把病毒留在我们家的。后来我给他在家里煮面条,他说他刚刚处理完阿苍的丧事,一直陪着阿苍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天,眼睁睁地看见那么漂亮的一个人,在自己的眼前一寸一寸的凋谢,一点一点的死去。阿苍后来容颜干枯,头发脱落,他把家里镜子梳子全部都藏了起来,害怕那么爱美的阿苍看到自己的样子会发疯。我记得老野流着眼泪说,你能了解吗?看着他一天一天骨瘦如柴,无助枯萎,似乎每一刻都会死去,而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自己的心也无可救药地跟着一分一秒的老了,老得恨不得跟他一起死去。在阿苍最后的日子里,为了对方,他们自始自终都是极力隐藏着内心的痛苦.....老野说这一辈子有过如此热烈和真挚的爱恋,就算是最后遭到报应也要死于艾滋病也值得。”


“啊~~老野竟然用情这么深!”


“是啊,现在老野也不知道在哪里一个人静静的等死呢,艾滋病的潜伏期是8年,他最多也就还剩下2年了,之后一点点的伤风感冒就可以让他的免疫系统全线崩溃....我那天送老野下楼,就觉得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样的痛,相比起老野,阿苍还是幸福的,至少他死的时候心爱的人一直都守在身边。”


厦天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他问汪濡:“一起抽根烟吧。”


厦天心中难受,走到窗口,用力一把拉开窗帘。灰白的晨光米汤一样的顺着落地窗流泻进来,屋子里依旧阴暗,昨夜吃过的粥和碗筷都凌乱地堆放在桌子上。厦天从橱柜中拿出了一个红色的打火机,大拇指轻轻扣动银色的盖子,啪的一下,橘红的火苗窜了出来,颤颤巍巍地好像怕人似的。汪濡和厦天都凑上前去,将烟点燃了,火苗短命似的灭了,只留下汪濡和厦天手中的两个猩红的亮点,青烟腾腾袅袅,东一折西一拐,轻易地将两人团团围住,像是浓得化不开的愁绪一般。


“阿苍死的时候,没有家人在身边吗?”汪濡问


“应该没有,阿苍没有通知他的父母,他一直是瞒着他们的,不愿意快死了再去面对家人的失望和伤心,他希望死的时候只有老野在身旁,不要惊动亲人,不要去医院。”


两个人忽然又都说不出话来,默默地抽着烟。厦天良久才用发颤的声音接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忽然决定跑来你这里吗?我记得老野说过的每一句话,我可以看见最后他们在一起的那些画面,老野说后来每次阿苍与他紧握双手,眼中都闪过一抹痛楚,有时候他脾气暴躁,歇斯底里,对老野大吼大叫,叫老野不要再去看他了,不要见到他如此丑陋的模样,然而老野一直不答应,说就算要下地狱也一起去。老野说,他记得阿苍听了他的话以后,颤微微地伸手过来抚摸着自己的脸,眼里全是感动和欣慰。”


厦天的身体如同秋风中的树叶剧烈的抖动着,汪濡将他温柔地搂入怀中,宽慰道:“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待你!不离不弃,一生一世!”


厦天靠在汪濡的肩头,心头一暖,手上的烟正好烧到了尽头,他起身取过一只烟灰缸,将烟放下,索性躺下来将头枕着汪濡的腿上。说:“如果有来生,无论男女我都希望还是跟你在一起。”
汪濡大惑不解,问:“这一辈子都还没有过完呢,还说什么下一辈子的事情。”


厦天没有说话,心里酸酸的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他自从听了老野和阿苍的事情心里就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他不顾一切的来到了加拿大,和汪濡朝夕相伴,他表面上很快乐很知足,但是内心深处他总觉得这样的生活一点儿也不真实,虽然美好,却也飘忽。他拼命地自拍,除了炫耀外更多的或许是因为心头那份不安,今天听到汪濡说起他的父母,更加深了他的恐惧,自己和汪濡如同生活在两个世界中的人,如同鱼和飞鸟相遇在倒影中。青春的爱情如同早春的花朵,开得早,也谢得早,一朝梦醒,或许就到了雨打风吹,花朵凋零的时候,不过几个晨昏就只剩下一地破碎残缺。


“你鼻子堵了吗?”汪濡问


“我也不知道....”厦天答非所问。他心中忧虑,却无法开口,只好默默伤怀。


汪濡还是感觉到了什么,伸手过来轻轻触碰着厦天的脸庞,手指间触摸到一片潮湿,他犹豫了一下,问:“你哭了?”厦天难为情抬起胳膊盖住眼睛,被汪濡一把拦住,他弯下腰,温柔的吻着厦天的眼睛和面庞,柔声说:“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不都好好的吗?”


没有想到这一下,本来只是默默流泪的厦天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悲伤,伤心地说:“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如果有一天你不能陪我了,我....我恨不得像阿苍那样死了,就死在你的面前。”


“不要瞎说!”汪濡呵斥道,他暗恨自己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搞得一身的纱布,到处是伤。没有什么比情人间的缠绵更能疗伤止痛,相互温暖了。他只好用不痛的那只手抚摸着厦天,不知厌倦的爱抚,希望他能快乐起来。厦天懂得他的心意,心中感动,也柔情蜜意地回过身来,反手将汪濡紧紧抱住,两人相依相偎,翻云覆雨到一处.....

窗外,天色越来越亮,蓝天清澄得透明,啾啾鸟鸣声中,乳白色的晨风掀起纱帘如同鸽翅, 有节奏的飞扬舞动拍打着窗棂。厦天的脸上还带着红潮,静静地躺在汪濡的臂弯中,倾听着汪濡稳健而有力的心跳,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地说:“那天,我特别想问老野,问他怪不怪阿苍害他染上艾滋病。”

“老野应该不会怪阿苍吧,不然就不会陪着阿苍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了。”


“嗯,我没敢直接问,但是他还是自己说了。他说刚去做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的时候,他恐慌的发狂,对阿苍特别暴躁....可是等检查的结果出来了,他反而平静了。夜里阿苍常常在他的怀里哭着说对不起。他每次都吻掉他的泪水,然后两个人睁眼到天明。

他说,后来的那些日子他们用所有的时间来陪伴对方,阿苍再也不必担心老野频繁的相亲,他们过得哀伤而平静。老野说,那段时光可说是奢侈而幸福的,死亡虽将预支了他们的生命,却意外的滋润了他们的爱情。”
 
最后编辑:
34


折腾了大半天,眼看着厦天都收拾停当了,汪濡晃悠悠地说了一句:“老婆,我饿了……”


厦天气鼓鼓地瞪着他看,汪濡恬着脸说:“老婆,我想喝黑米粥,顺便再给点韩国泡菜.....”


厦天没好气地说:“还挺会吃,吃饱了,好打架对吧!”


嘴里虽然如此说着,还是去做准备。先将水烧开了,放入洗好的泰国黑糯米白糯米和黄黄的小米一起倒入锅中,顺手又将昨天买的两个紫红薯洗了,削去皮,切成骰子大小的丁丁倒入锅中。他一边熬煮一边搅拌,看着米粒儿而都膨胀咧开了,就换上小火,将6颗大小均匀的红枣儿放入锅里一边熬煮。不过大半个小时,粥就煮好了,浓稠适度,香腻滑口。

厦天添了一碗出来,将碗浸在冷水中,等到温度降下来,用勺子在嘴巴边上试了试,觉得不冷不热刚刚好,这才端出来给汪濡。汪濡伸手来接,厦天看见他的手上都是青淤,肿得很厉害,有些不忍心,说:“你坐着别动,手肿成这个样子怎么吃啊,还是我喂你吧!”


汪濡一听,大喜过望,抓紧机会大唱赞歌:“老婆,还是你最心痛我了!你不要不理我了吧,我知道错了!以后保证不打架了还不行吗?”


厦天不说话,端来一个板凳坐在汪濡的面前,凶巴巴地一口一口地喂他吃。汪濡刚吃了一口,第二口粥就又来了,接着是第三口,第四口,厦天一勺子接一勺子的往汪濡嘴边递……


眼看着又要给出第五口,汪濡惨叫了起来:“老婆,你慢点儿,我跟不上你的节奏,你是不是想噎死我啊?”


厦天一听,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是动作太快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扑哧一声笑了,汪濡看见总算把厦天给逗开心了,也咧着嘴笑起来。一晚上的不快就此烟消云散,两人复又重归于好。真正相爱的情人,虽然免不了摩擦和争执,但是每次争吵后的和解,却使他们更接近对方,更懂得对方。

厦天收拾好东西,回来坐在汪濡的身边,问:“还不累吗,刚才流了那么多血,天都要亮了,还是回房间里躺躺吧。”


汪濡摇摇头:“都是我不好,害你20岁的生日也没有过好,对不起。”


“别这么说,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开心了,如果你能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不要那么冲动了,我这个20岁的生日就没有白过。”


汪濡认真地点点头,看着厦天的眼睛,温柔地说:“厦天,祝你20岁生日快乐,我永远爱你!”


厦天笑了,他将头靠在汪濡的肩上,轻轻地说:“我不知道永远是什么,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有永远呢?我很珍惜有你陪我度过的每一天,这些日子将是我一生中最美的珍贝.....如果有一天我们的爱终将枯萎黯淡,我也无怨无悔!”


“为什么说这种丧气话呢?你不相信我对你的爱吗?”


“不是啊.....我相信你是爱我的,但我知道有太多的事情超出了我们的掌控。我常常想,我们所有的人都好像风中的花瓣,命运的风吹来,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飘向何方。聚散离合,来去匆匆,人生不就是这样的吗?......对了,你还记得阿苍吗?”


“嗯,就是在国内同志酒吧里的那个?当然记得啊,我第一次看见他,他男扮女装站在的舞台上吹萨克斯风,差点儿把我都给蒙了过去,真是帅毙了。哈哈!”


“他死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啊,不是去年年底还好好的吗?”


“是啊,4月份走的,是艾滋病。”


“那老野呢?阿苍死了,老野该有多伤心啊?”


“对啊,老野本来那么热闹的一个人,喜欢上阿苍以后,就深入简出,只守着他一个。说起来,我还是今天4月底遇到老野的,那时阿苍刚死了一个多星期,那天是黄昏,街上下着雨,我正好有事经过那家同志酒吧,就看见老野伞也不打,失魂落魄地站在街口发呆。雨水把头发衣服都打湿了,全身都湿透了,我一开始还没有认出来,以为是个要饭的呢,走进了才看出是他,瘦得都脱了相,满脸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看着太伤心了。”


“糟了!”汪濡听到这里,也不顾伤口痛,忽然坐直了身体:“阿苍是艾滋病,那么老野弄不好也是啊。”


“阿苍以前的那个花花公子男朋友去年死于艾滋病后,老野和阿苍就一起去查的,结果发现都已经被病毒感染了。”

“老野多好一个人啊,又仗义又喜欢帮助人,要是他没有惹上阿苍就好了,阿苍很漂亮也很妖魅,但是在夜店混的人实在是太乱了.老野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喜欢上他!”汪濡唏嘘道。

爱情的事情谁又说的清呢?记得老野说过他第一眼看见阿苍就喜欢上了他,喜欢他空荡荡的眼神,幽深的眼瞳里读不出任何情绪。他说他一定要在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看见感情,哪怕是一丝丝的情绪也好,任何的欢喜悲愁都可以,但不要是空虚和荒凉。”


“哎,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致命的诱惑吧,我宁可叫它是一段孽缘。”


“那天我把老野叫到家里去了,你不要多心啊,大家朋友一场,我不忍心看见他一个人站在街头哭泣。”


“应该的啊,要是我当时在哪里,也会这样做的。”


“当时我爸妈正好参团去九寨沟旅游去了,我就让老野在我家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我给他送换洗的衣服时,一不小心就看见他瘦的只剩骨头的大腿,整个儿人就跟一个骷髅似的包着一张皮,真是难受。他还一个劲儿的宽慰我呢,说艾滋病只是通过血液传染,他不会把病毒留在我们家的。后来我给他在家里煮面条,他说他刚刚处理完阿苍的丧事,一直陪着阿苍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天,眼睁睁地看见那么漂亮的一个人,在自己的眼前一寸一寸的枯萎,一点一点的死去。阿苍后来容颜干枯,头发脱落,他把家里镜子梳子全部都藏了起来,害怕那么爱美的阿苍看到生病后的自己会发疯。我记得老野流着眼泪说,你能了解吗?看着他一天一天骨瘦如柴,无助枯萎,似乎每一刻都会死去,而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自己的心也无可救药地跟着一分一秒的老了,老得恨不得跟他一起死去。在阿苍最后的日子里,为了对方,他们自始自终都是极力隐藏着内心的痛苦.....老野说这一辈子有过如此热烈和真挚的爱恋,就算是最后遭到报应也要死于艾滋病也值得。”


“啊~~老野竟然用情这么深!”


“是啊,现在老野也不知道在哪里一个人静静的等死呢,艾滋病的潜伏期是8年,他最多也就还剩下2年了,之后一点点的伤风感冒就可以让他的免疫系统全线崩溃....我那天送老野下楼,就觉得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样的痛,相比起老野,阿苍还是幸福的,至少他死的时候心爱的人一直都都守在身边。”


厦天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他问汪濡:“一起抽根烟吧。”


厦天心中难受,走到窗口,用力一把拉开了窗帘。灰白的晨光米汤一样的顺着大落地窗流泻进来,屋子里依旧阴暗,昨夜吃过的粥和碗筷都凌乱地堆放在桌子上。厦天从橱柜中拿出了一个红色的打火机,大拇指轻轻扣动银色的盖子,啪的一下,橘红的火苗窜了出来,颤颤巍巍地好像怕人似的。汪濡和厦天都凑上前去,将烟点燃了,火苗短命似的灭了,只剩下汪濡和厦天手中的两个猩红的两点,青烟腾腾袅袅,东一折西一拐,轻易地将两人团团围住,好像浓得化不开的愁绪一般。


“阿苍死的时候,没有家人在身边吗?”汪濡问


“应该没有,阿苍没有通知他的父母,他一直是瞒着他们的,不愿意快死了再去面对家人的失望和伤心,他希望死的时候只有老野在身旁,不要惊动亲人,不要去医院。”


两个人忽然又都说不出话来,默默地抽着烟。厦天良久才用发颤的声音接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忽然决定跑来你这里吗?我记得老野说过的每一句话,我可以看见最后他们在一起的那些画面,老野说后来每次阿苍与他紧握双手,眼中都闪过一抹痛楚,有时候他脾气暴躁,歇斯底里,对老野大吼大叫,叫老野不要再去看他了,不要见到他如此丑陋的模样,然而老野一直不答应,说就算要下地狱也一起去。老野说,他记得阿苍听了他的话以后,颤微微地伸手过来抚摸着自己的脸,眼里全是感动和欣慰。”


厦天的身体如同秋风中的树叶剧烈的抖动着,汪濡将他温柔地搂入怀中,宽慰道:“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待你!不离不弃,一生一世!”


厦天靠在汪濡的肩头,心头一暖,手上的烟正好烧到了尽头,他起身取过一只烟灰缸,将烟放下,索性躺下来将头枕着汪濡的腿上。说:“如果有来生,无论男女我都希望还是跟你在一起。”汪濡:“这一辈子都还没有过完呢,还说什么下一辈子的事情。”


厦天没有说话,心里酸酸的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他自从听了老野和阿苍的事情心里就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他不顾一切的来到了加拿大,和汪濡朝夕相伴,他表面上很快乐很知足,但是内心深处他总觉得这样的生活一点儿也不真实,虽然美好,却也飘忽。他拼命地自拍,除了炫耀外更多的或许是因为心头那份不安,今天听到汪濡说起他的父母,更加深了他的恐惧,自己和汪濡如同生活在两个世界中的人,如同鱼和飞鸟的相遇在水中的倒影中。青春的爱情如同早春的花朵,开得早,也谢得早,一朝梦醒,或许就到了雨打风吹,花朵凋零的时候,只剩下一地破碎残缺。


“你鼻子堵了吗?”汪濡问


“我也不知道....”厦天答非所问。他无法坦然说出心中的忧虑,心事无法开口,所以只能默默伤怀。


汪濡还是感觉到了什么,伸手过来轻轻触碰着厦天的脸庞,手指间触摸到一片潮湿,他犹豫了一下,问:“你哭了?”厦天难为情抬起胳膊盖住眼睛,被汪濡一把拦住,他弯下腰,温柔的吻着厦天的眼睛和面庞,柔声说:“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不都好好的吗?”


没有想到这一下,本来只是默默流泪的厦天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悲伤,伤心地说:“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如果有一天你不能陪我了,我....我恨不得像阿苍那样死了,就死在你的面前。”


“不要瞎说!”汪濡呵斥道,他暗恨自己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搞得一身的纱布,到处是伤。没有什么比情人间的缠绵更能疗伤止痛,相互温暖了。他只好用不痛的那只手抚摸着厦天,不知厌倦的爱抚,希望他能快乐起来。厦天懂得他的心意,心中感动,也柔情蜜意地回过身来,反手将汪濡紧紧抱住,两人相依相偎,翻云覆雨到一处.....

窗外,天色越来越亮,蓝天清澄得透明,啾啾鸟鸣声中,乳白色的晨风掀起纱帘如同鸽翅, 有节奏的飞扬舞动拍打着窗棂。厦天的脸上还带着红潮,静静地躺在汪濡的臂弯中,倾听着汪濡稳健而有力的心跳,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地说:“那天,我特别想问老野,问他怪不怪阿苍害他染上艾滋病。”

“老野应该不会怪阿苍吧,不然就不会陪着阿苍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了。”


“嗯,我没敢直接问,但是他还是自己说了。他说刚去做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的时候,他恐慌的发狂,对阿苍特别暴躁....可是等检查的结果出来了,他反而平静了。夜里阿苍常常在他的怀里哭着说对不起。他每次都吻掉他的泪水,然后两个人睁眼到天明。

他说,后来的那些日子他们用所有的时间来陪伴对方,阿苍再也不必担心老野频繁的相亲,他们过得哀伤而平静。老野说,那段时光可说是奢侈而幸福的,死亡虽将预支了他们的生命,却意外的深刻了他们的爱情。”
这一篇写得很感人,老野和阿苍的故事,催人泪下。同性恋遇到对的那个人,应该更难了。难得他们能够这样真心相爱,阿苍是幸运的,老野很坚强。

老八最近很用功,一节一节的帖得很快,同时又在琢磨儿童文学的那一篇吧。

看汪濡管厦天叫老婆,怎么觉得这么别扭,男同们是这样的叫吗。。。。。
 
33
作者的視角在一節選擇了唱歌的角色,這樣雖然挺好;
但一出來那邊都打完了,沒有發揮出上帝視角的優點 (無論什麼時候都會趕到最精彩的現場),有些可惜。

我覺得可以試試看用電影常見並進的剪接,這裡一邊唱,那裡一邊打。
交換個五六次。讓讀者一下子看歌詞,一下子看羞辱,一邊看歌詞,一邊看一拳打在臉上,砰一頭撞在垃圾筒。
讀者也會為角色拍手。(如果這是作者希望的效果)
 
33
作者的視角在一節選擇了唱歌的角色,這樣雖然挺好;
但一出來那邊都打完了,沒有發揮出上帝視角的優點 (無論什麼時候都會趕到最精彩的現場),有些可惜。

我覺得可以試試看用電影常見並進的剪接,這裡一邊唱,那裡一邊打。
交換個五六次。讓讀者一下子看歌詞,一下子看羞辱,一邊看歌詞,一邊看一拳打在臉上,砰一頭撞在垃圾筒。
讀者也會為角色拍手。(如果這是作者希望的效果)
这么高难度,你表演一个看看先...
 
小時候看的那些台灣八點檔,瓊瑤劇都這樣的。
譬如男一和女二正巧因為某事抱在一起呢,女一立刻天降出現...
或者女一和董事長怎麼樣,男一又看見。
記得 American Beauty 裡面(真正)出軌的太太被快餐 take out 先生看見嗎?就是這樣的"巧合"。
真這麼抄當然狗血俗氣,
但如前面那樣說,我覺得正常男性不會太愛一位(原來不那麼漂亮的)必持,
若看見女的出軌也不會太恨,已經有心理準備吧。
如果多給他一些理由愛她,接下來的恨意也比較合理些。

缠绵的爱在你这里出现,我觉得很不一般。你一直就是刀光剑影,寒气肃杀的武士样子。柔绵和你不搭界。你写的那些女孩子的诗,每次都觉得不可思议。
 
34

>“啊~~老野竟然用情这么深!”

這句話有些不和諧,我猜作者是在暗示汪對廈的用情沒那麼深,為以後的事件預留線索?
還只是單純地說汪覺得那兩位看起來沒那麼恩愛,這樣似乎沖淡了作者在這裡描寫感情的意圖。

另外個人又覺得這一段一些東西可以讓角色更接近艾滋病當事人的苦難核心。
讓野事後 "說給" 廈聽,這樣有些隔閡,也許可以讓廈參加他個告別式,順便看見野。
"叫到家裡" 感覺上有些... 倒不是怕誤會,就是覺得與作者想表達的悲情氣氛不太接得上。
具體怎麼去接近核心就讓作者發揮了。

如果汪完全不知,介紹就只流於表面,
如果汪本來是知道一半,讓廈從 50% 的地方接著說到 100% 是不是更好?
 
缠绵的爱在你这里出现,我觉得很不一般。你一直就是刀光剑影,寒气肃杀的武士样子。柔绵和你不搭界。你写的那些女孩子的诗,每次都觉得不可思议。
作者已經往這方面走了,骨架在,有機會放上些筋肉皮膚化妝。
譬如今天汪被罵了一句,對方說的是什麼話?他在動手之前有什麼回應?
是什麼話觸動了汪的深層憤怒,決定還擊?是什麼造成廈沒有那樣的深層憤怒,決定退縮?

人有千萬種,不能光用性別來分。
 
后退
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