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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日本国”的理念――谈谈中日两国政界面对历史的正确态度
[华山剑] 于 2004-08-10 20:30:02上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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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日本国”的理念――谈谈中日两国政界面对历史的正确态度

关键词:“两个日本国”理念;“父债子还”的人类伦理原则


非常明显,日本一些政客利用中国球迷在本届亚洲杯期间的赛场上嘘日本队的事件大做文章,试图给中国政府施加政治压力。日本队在重庆赛场期间,日本首相和外相等人就已经通过外交渠道向中国政府交涉要求中国政府保护日本球员和球迷在中国的安全,如果说他们这次的外交交涉还有一定的合情合理之处的话,那么,在日本队移师北京赛场与中国队决赛冠亚军的期间和之后,一些政客的言论就已经完全变味了!近日来,一些有右翼倾向的日本政客人士连续在日本《读卖新闻》等大舆论渠道上批评目前中国国民的反日情绪根源在于中国政府长期的“反日爱国教育”,有的右翼政客甚至要求中国政府取消中国历史教科书中对日本侵略历史的描述,这种不对日本自己历史教科书中隐匿日本侵略历史的问题进行反省,反而倒打一耙对中国历史教科书进行无端的指责,真是把政治玩笑开得太大了!

笔者早在有关评论本届亚洲杯比赛情况的《二战期间,日本飞机对重庆进行了多少次轰炸――从亚洲杯将日本队安排到重庆谈起》文章中已经指出,这次日本队之所以在重庆赛场遭受重庆球迷嘘倒彩,主要有以下两方面原因:

1,重庆是二战期间中国遭受日本飞机轰炸最厉害的城市,1938年到1943年,重庆作为中国抗日战争的陪都城市,日本飞机曾经连续五年对重庆进行了惨绝人寰的数百次轰炸,1941年12月8日:重庆防空司令部根据粗略统计宣布,日本飞机共炸死重庆平民9218人,伤残13908人,占四川被轰炸死伤人数的41%;而重庆被炸毁的民房和码头、电站、机场等公用建筑等设施,则不计其数。仅1939年5月4日,日本飞机轰炸重庆市区,就造成重庆市区督邮街和柴家巷两条街道毁于战火,居民死亡2000余人,伤残3000余人,房屋毁坏1200栋;抗日战争期间,驻重庆的许多外国使馆也被日本飞机炸毁,外交人员死伤无数。而根据民间估计,由于当时信息闭塞,重庆平民死伤人数和建筑毁坏数目,恐怕比当时官方统计数目还要大得多!

虽然战争过去已经60年,但是,重庆平民对日本飞机轰炸的历史记忆还不可能忘记,这就像日本广岛和长崎两个城市,至今都还无法抹去美国飞机扔原子弹导致日本平民重大伤亡的历史阴影一样!凡事将心比心,日本政府和日本球队如果了解了这段历史,应该理解重庆球迷嘘日本队的一些历史原因,不应该对此斤斤计较!当然,为什么本届亚洲杯组委会没有充分考虑到这段历史阴影,而将日本队不妥当地安排到了重庆赛场,这,恰好说明中国一些体育官员的头脑中普遍少了中日战争历史阴影这根弦。这,是个教训,这就是说,像今后日本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团体如果要在中国进行活动,中国组织者和接待者方面应该从这次重庆球迷嘘日本队的事件中接受教训,不应该太天真和自以为是地认为战争历史阴影就已经从中国普通老百姓心中抹去了,特别是在像重庆,南京这样曾经遭受过日本战争严重摧残的城市中举办有日本人员参加的活动,更应该注意一些可能发生的后果。

任何一个还有思想的人都应该理解到,战争历史阴影,往往需要至少一百年以上的时间,才可能从一个民族的历史中淡出,而且,这样的淡出,还需要通过当年战争对立国家双方的政治家和文化学者彼此去作出和平友谊的巨大努力行动才能够达到!特别是对那些遭受别国侵略战争伤害的被害国家的平民来讲,要消除战争历史阴影,往往更难,所以,当年发动侵略战争的国家的政治家和文化界人士更应该清楚认识到这点,需要他们主动对此作出更大的和平友谊努力。

2,重庆球迷的火暴问题。重庆球迷向来以火暴直率著称,要说这些球迷有多少政治头脑,那,实在是有些高抬他们了,但是,他们敢爱敢恨的德行,倒也不乏可爱之处。日本方面应该对重庆球迷的情况有一定了解,这有助于日本方面正确对待重庆球迷嘘日本队的事件的原委!由于重庆有深厚的巴文化传统,而巴文化传统历来以真诚、善恶分明和感情外向等特点著称,再加之重庆山高和气候炎热,所以,重庆人的性格大多开朗火暴。由于这些历史原因,重庆球迷在中国足球史中干过不少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比如,他们为了挽留他们热爱的重庆球队主教练李章洙,他们的一些球迷就敢于当众向这个韩国人下跪,且一点都不考虑什么内外国人有别的脸面后果,这种十分出格的举动,居然可以感动得韩国教练李章洙热泪盈眶,他居然为此而改变了自己已经事先决定了的辞职决定。又比如,重庆没有和四川分家之前,重庆球迷长期包车驱车400多公里到成都去支持四川球队,来回一趟就达2000里;如果成都方面没有给他们弄足票,他们就敢在闹市区发泄对成都方面的不满,甚至还敢挥老拳表达自己的愤怒。四川和重庆分家以后,重庆有了自己的球队,四川球队和重庆球队比赛时,重庆球迷不仅可以对自己原本的母队四川队嘘倒彩,他们甚至还敢对内含许多重庆籍的四川队球员进行围攻漫骂,他们一边围攻漫骂四川队球员,又一边对四川球队球员套热乎,这种水火一体的奇特情感,恐怕是球迷的天下一绝。再比如,辽宁职业球迷罗西在成都球市上可以得到成都球迷的喝彩支持,但是,他在重庆球市上则得到的是雨点般的“手榴弹”(饮水瓶)…… 这就是说,一些日本政客试图抓住重庆球迷嘘日本队倒彩的事件大做政治文章,恐怕是找错了对象,恐怕你还是那里没气过来的时候,还是为他们的行为后果分析担忧的时候,人家重庆球迷早就跑到一边喝啤酒吃火锅而风光去了。

至于这次北京赛场加大了如此厚重的警力去保护中日决赛,这对于官方来讲,也许有一定的道理,也是政府官方对日本政界交涉的回应,但是,从纯粹球迷的角度看,这也许是没有必要的。北京赛场固然受到了重庆赛场嘘日本队的影响,事先在网络媒体上也有一些反日言论,但是,北京球迷向来以理智著称,他们不可能对日本队有什么过分举动,最后的事实,也证明了如此。至于赛后一些国内外的媒体对该场比赛的报道,大多都有些制造新闻买点的嫌疑,他们大概是希望看到亚洲杯决赛上出一些敏感的政治新闻事件,以使得他们的媒体更加得到人们的关注。现今这个“市场经济”世道,舆论和球市的异化现象很严重,媒体为制造商业买点和新闻热点而刻意炒作的异化事情不少,他们,有意无意的唯恐天下不乱!

尽管亚洲杯平安的过去了,尽管境内外的一些有意无意试图破坏中日友好关系的政客人士的极力聒噪余音已经日渐微弱,但是,笔者认为,有的问题还是应该得到中日双方有识之士重视的,比如:

1,中日应该建立起“两个日本国”的中日关系新理念。这次,笔者注意到中国网络上一些所谓的中国人的言论(注:笔者一直怀疑这些有很强烈的煽动中日关系交恶倾向的言论,并不是出于生活在中国境内的华人之口,他们很可能是海外什么组织的政治活动家,比如十分愿意看到中日关系交恶的美国情报人员和台独分子等),这些言论最重大的特点是,他们力图将60年前发动侵略战争罪恶的日本国和现今的日本国混淆一体,他们这种否定时间和混淆空间的思维固然很可笑,但是,却往往很迷惑人,也非常可恶,因为,这很容易造成中日双方人员无谓的对立。

笔者早就有个断言,即,凡是普通人民群众的集体性质的言行,都不应该受到指责,任何人都无权指责普通人民群众的“民族性,国民性”有什么什么问题,因为,这实际上是社会精英们自以为自己永远正确和逃避自己的社会责任的一种认识误区反映。这就是说,如果一个国家和社会中出现了普通人民群众的集体性质的言行情况,那么,社会只能够从政府是否存在管理失当和文化学人是否存在舆论导向失误的两方面去检讨,或者说应该检讨考察历史的后遗症反映,而绝对不应该去指手画脚指责普通老百姓的言行怎么怎么了,更不应该将老百姓的言行往什么“民族性,国民素质”上去框套。

这就是说,中国政府在自己的历史教科书和相关历史资料中,还是应该一如既往和实事求是地去表达日本侵略者在历史上的罪恶,根本就不应该受到来自于日本政客方面的任何干扰影响,这,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中国政府和文化学人也应该始终提醒国人注意,尽管二战以后的美国出于自己的霸权主义和冷战需求,在扶持日本的历史过程中,容忍和助长了日本国内的右翼和军国主义势力的复活及猖獗,但是,二战以后的日本国和二战以前的那个日本国,毕竟已经是两回事!这就是说,中国国人应该看到,现今的日本政府在右翼势力的聒噪下,有朝军国主义方向转移的问题,但是,现今的日本国毕竟还是处于在和平宪法时期,日本国内的和平潮流还是国家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主流,比如,正是在日本国内的这种和平政治环境下,中国的二战劳工、细菌战受害者和重庆大轰炸等状案,才能够在日本国内得到司法和民间的支持和一些胜诉。所以,分清楚战前的那个罪恶的日本国和现今尽管有右翼势力影响但还处于和平宪法之下的日本国,应该是很重要的!中国如果希望日本国能够朝和平方向进步,就应该调动一切手段去复活和支持日本国内的和平力量和亲中力量逐渐走强。

中国政府和文化界学人,不仅仅应该把这种“两个日本国”的重要概念经常性地告诉自己的国人,还应该抓住一切机会经常性地告诉日本政府和日本国人!因为,现今一些日本右翼势力之所以妄图抹杀日本过去的历史罪行,还妄图倒打一耙的指责中国政府反日教育,甚至他们的观点之所以还能够得到一些日本国民的认可,都是因为这“两个日本国”的理念上混淆不清。这就是说,如果说中国国内外存在着一些试图破坏中日关系人使用的理论武器,就是力图混淆战前和战后的两个日本国理念的话,那么,日本国内的一些右翼势力之所以能够得逞,同样也是他们将这“两个日本国”的理念给刻意混淆了。明智的中日双方的政界人士和文化界人士,今后,都应该清晰二战前的那个罪恶日本国和二战以后开始逐步走向和平的日本国这“两个日本国”的理念,清晰这点,非常重要,可以使得中国和日本双方能够寻找到善和恶的主体区别和彼此的分界线,从而可以使得中日双方今后可以没有任何顾及地去共同谴责“罪恶的日本国”和建设发展中国与“主流是和平的日本国”的友谊关系!

笔者的这个“两个日本国”观点,也许会被一些人认为是迂腐之谈,但是,纵观古今历史,曾经交恶的双方要开辟新的未来,无不是以事先廓清这样的时间空间理念为前提,即使是德国之所以能够和其他国家建立新的关系,也都是建立在这样的理念清晰基础之上的!由此可见,“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和“正视历史,开辟未来”,需要一定的理念廓清,需要在曾经交恶的战争双方国家中寻找到一个共同起步的理念基础,否则,一切都可能事与愿违。

2,日本国应该树立起“父债子还”的理念。作为过去战争的双方,在建立“两个日本国”理念的同时,各自所持的理念还是有一定区别的。作为被侵略国家的受害国家一方,可以在分清楚“两个日本国”的前提下,尽快以“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正视历史,开辟未来”的大度去消除战争历史阴影,且平和地去开辟中日两国在各领域里的合作。但是,作为当年侵略国家一方,则应该在同样建立“两个日本国”的理念基础下树立“父债子还”的基本伦理观!因为,这是因为战争双方的受害和被害的主体不一样所产生的伦理后果所决定了的。

日本国的文化基本上来自于中国,像“父债子还”这样的伦理原则,上至日本的政界到下至日本国民,应该都是很清楚的。其实,这种“父债子还”的伦理原则,并不仅仅存在于中国文化传统之中,这也是人类共同的伦理原则。比如,德国的战争态度之所以能够得到世界认可,德国之所以能够建立起国际良好形象,就和他们理解和继承了这种类似于中国的“父债子还”的伦理原则,有很大关系!德国政府高官,就敢于正视自己“二战前的德国”和“二战后的德国”的连续内在关系,所以,他们就敢于在曾经遭受纳粹德国侵略的欧美国家中公开认错,也非常理解这些国家对“纳粹德国”的愤怒和谴责,甚至还与这些受害国一起参加像纪念二战和谴责纳粹德国的一些纪念活动。其实,德国之所以有如此气度,就是因为他们建立起了“两个德国”和“父债子还”的理念和伦理原则。既然如此,日本国上下也应该建立起“两个日本国”和“父债子还”的理念和伦理原则,去开辟自己的和平新时代,彻底改善日本国和曾经遭受过“军国主义日本”侵略的许多亚洲受害国家的关系!

笔者是个中日友好者,但是,笔者也不是那种认为为了中日友好就可以放弃中日交往原则的人,所以,笔者反对华人中的一切妄图煽动中日无谓仇恨的言行,但是,对那些头脑同样不清楚甚至偏执的日本政客的言行,笔者同样嗤之以鼻!笔者结识过不少日本人,他们当中,愿意与中国建立友好发展关系的,是多数,甚至由于文化同源原因,中日两国人员在文化交流上基本上没有什么障碍,一谈文化,日本人就自知自己矮了中国一头。所以,中国越是大力发展自己和日本的文化交流,越是有利于中国的尊严地位的升格!从中国的国际及其亚洲发展战略上讲,中国和日本也需要建立起一种互惠互利关系。但是,笔者也的确了解到这样的情况,由于日本政界人士和右翼势力的作为,导致一些日本年轻人不愿意正视自己国家过去侵略历史的事情,我们询问一些日本年轻人怎么样去看待自己国家过去侵略中国的历史,日本青年人大多喜欢保持沉默和回避;当然,问题出在日本年轻人身上,责任的确就是出在日本政界和一些右翼文化势力的身上。

好事变坏事,坏事也可以变好事。中日爱好和平和重视友好的双方人士,可以抓住这次亚洲杯中日球队的关系事件机遇,从理论到实践上去廓清一些问题,今后应该团结起来推动中国和日本的友好关系。中日双方,应该警惕那些不安好心的试图煽动各自国家的“反日”和“反中”者的任何作为,不给这些人捣乱的任何机会。中国人应该记住这样的一个道理,中国的崛起,需要将美国的政治、军事力量和文化影响逐步驱除出亚洲,而要走这一步,中国就需要充分利用自己的历史大国条件去与自己的周边国家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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