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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些闲话:
第一次读尘埃落定,是98年四五月的样子,那时候阿来不是那么出名,我看过之后也没有很多感想,六月去西藏,七月跟着队伍辗转到了藏北阿里地区,在参观古格王国的时候,一步步沿着城堡遗址往上走,才发现城堡的结构,跟书中描写的完全一致。
整个城堡依山而建,山脚只有残垣断壁,找不出完整的院落,而且空间极小,是奴隶和平民的房间,中部是庙宇,是僧侣的栖息之处,顶层院落重重,是土司家族的住所。冷清的城堡平时大门紧锁,我们是惟一的参观者,在最高处的休息的时候,感觉很奇怪,一方面慨叹历史的气息厚重如触目满眼的苍黄,一方面又开始功利地分析土司们住在最高处的利弊来,觉得那里活动的空间有限,离自然太远,生在帝王家,也是坐井观天的遗憾。
从城堡出来,同行的人说附近有万人坑,本意是想吓我,却沟起了我的好奇,执意要去。于是踩过沙砾的碎石,往河边走,说是河边,其实河与我们立足之处还有数十米的落差,倒更像单边的峡谷。背后的石壁上一人高处有一个小小的洞口,他们说那就是了,我大失所望,听那名字,本以为是气势多么宏大的处所,不料只是小小的一个洞口,我那时很任性,失望之下,也坚持要进洞去看。于是有人先爬上去,用香熏了半天,才拉我上去,洞口很小,洞内空间却大过普通的房间,斜斜地往下,在深一些的地方有封过的痕迹,那本是古格王国的奴隶和平民们的埋骨之所,后来填过了。洞里地上散落一些破得看不出颜色的衣服,气味混浊,中人欲呕,他们说那还是专门熏过之后。同行有人递给我一件东西,我不加思索地接过,接过,又立即松手,尖叫起来,那是一只完整的脚,真人的脚,不过那里气候干燥,所以已经枯干缩小成为巴掌大小,玩具一样。我再不敢瞎闹,吵着回营地。
那夜,第一次因为例行的临睡前鬼故事而吱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