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戈
七
那个女子的名字叫易水寒,好听而刚烈的名字,可能用她名字作话资的情形太多,她快人快语地说:她父亲给她取名时,确实套用了那句名言,不过她喜欢别人叫她小易,她的老外同事也都叫她小易。
小易走的时候,情绪很不稳定,甚至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都没顾上拿,张建强把她的外套丢给我,示意我去送送,我立马追了出去。
深秋在渥太华是个让人伤感的季节,那些明黄绯红的枫叶在泣血的绝唱之后,纷纷萎落,往往昨天还是一树摇红的浓艳,今天就成了枯枝纵横的凄凉,景致变化之快,让人瞪目结舌之余,兴起世事无常的感慨。
小易的背影是一个大大的惊叹号,一下下敲打着深浓的夜色。她边走边拔下了头上的发卡,满头秀发波浪般倾泄而下,柔顺地贴着她的腰身,并随着她的脚步,轻轻地晃动。夜风如淘气的孩子,撩动她黑色裙裾的下摆,让她白晰而秀美的小腿若隐若现,更增-------性感,是的,不知为什么我脑袋里一下就冒出了这个词。
她疾步走了好一会,瑟缩起来,双手抱肩,茫然地回头张望。我微笑上前,递过她的外套。
“我找不到我的车了。”她的口气有些无助。
“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样子,也不象能独自回去。”
“回去么?我还想再喝呢。”
“这个”,我沉吟了一会,突然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去我那里喝吧,正好我那里有几瓶好酒。” 说完,我有些吃惊,搬进那个小小的一居室以来,除了张建强,我从未邀请过别人去我的小窝,今天却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女子抛出了橄榄枝,对方会不会觉得唐突呢?
小易的眼睛亮了一下,抬头看我,嘴角似笑非笑地一动,反问:去你那儿?
我心里有些打鼓,吃吃地道:这个,这个,我怕我们两个都喝多了没法开车,酒吧里多人声嘈杂,公园里又太冷……”。
小易唇边的笑意更多了一些,她打断了我:好吧,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