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飞机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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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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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尔特的宠物狗梅兰妮。美国西北部的圣胡安群岛以虎鲸和富有的微软退休员工而闻名。一名叫柯尔特的少年在当地到处偷窃名车、游艇和飞机,开着它们去兜风。警察和联邦调查局为抓住这个惯偷展开了大搜捕,20个月过去,却依然找不到柯尔特的踪影。
大约早晨10点,一切都变得糟糕起来。每小时60英里的狂风把赛思纳182小型飞机卷起来,使劲摇晃,将它抛向山巅。
小型飞机的飞行员对天气特别敏感。大风、结冰、低可见度―――都可能造成致命后果。然而,如果你是个17岁的孩子,毫无飞行经验,唯一的飞行训练来自网上和电子游戏,你正坐在一架偷来的飞机里,试图摆脱警察追捕,那么你要考虑的远远不止天气。
据说这个胆大包天的孩子在作案前曾花了一周时间勘察这座位于华盛顿州圣胡安群岛上的小机场,躲在树丛里,观察飞机的起降,耐心等待,直到一架最新型号的赛思纳182Skylane飞机着陆后被推进飞机库。他有一整晚的时间检查飞机,阅读GPS和自动驾驶手册,并找到飞机主人藏在渔具盒子里的钥匙。第二天黎明,他打开机库大门,慢慢把飞机推出去。
通过YouTube视频网站和飞行模拟游戏,任何会使用电脑的人都能找到如何驾驶飞机的知识―――理论上如此。微软飞行模拟游戏几乎完全复制了赛思纳182的仪表盘。坐上驾驶员座位后,小偷很快就找到了起飞需要的仪表,然后调整燃料混合物和方向舵配平。新的燃料喷射引擎很容易启动,由于岛上有非常多的私人飞机,邻居们都没有去留意飞机启动的声音。他把飞机头转向34号跑道上,开足马力,猛踩脚踏闸,飞机突然向前滑去,这位新手驾驶员冷静地保持右舵踏板的压力,让飞机在半英里长的跑道上加速到60英里的时速,然后飞机腾空而起。
根据这位新手驾驶员的母亲潘・科勒的叙述,这不仅是她儿子第一次驾驶飞机,还是他第一次踏足任何飞机。他的老师、他所谓的朋友们、警察以及他周围的每个成年人都告诉他,他这辈子注定一事无成。然而,突然之间,他无师自通,成功把飞机开上天。
朝着太阳飞行,然后转向南方,沿着虎鲸岛的宪法山飞行了一段。10分钟后,卡马洛岛出现在视野里。他家就在卡马洛岛上。那里也有一条飞机跑道,但是他不能在那里降落。通缉他的海报已经贴满了卡马洛岛。于是,他继续向东南方,朝着大陆飞去,一路避开繁忙的商业航线。在西雅图南部,他转向东方朝卡斯凯德山飞去。
山地气候多变,在天气好的时候,也不乏气流。2008年11月12日这天,小偷驾驶的飞机遭遇狂风。
有着1.3万小时飞行经验的飞行教官埃里克・古尔利说,“在那样的天气驾驶起来肯定很不舒服。”古尔利曾在阿拉斯加无人区担任飞行员,因此“不舒服”对于他意味着感觉像被扔进甩干机里。他也是虎鲸岛的居民,曾给被盗飞机的主人―――电台主持人鲍勃・里弗斯―――上过飞行课。想到一个毫无飞行经验的孩子要在那样的天气中飞越卡斯凯德山脉,他不住摇头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警察相信了他的观点。经过了狂暴的上升气流,小偷继续飞行。上午11点,他企图降落在亚马卡印第安人保留地上的一片灌木丛中。这时飞机已经飞行了约300英里。降落的时候没有起飞时那么容易。赛思纳重重地撞击地面,反弹回空中,然后一头栽进了一条溪谷。螺旋桨叶片在地上划了一条大口子。飞机是被毁掉了,但驾驶员逃脱了。警察赶到现场,发现驾驶舱内到处是呕吐物。除此之外,小偷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消失在丛林里。
在被怀疑盗窃飞机之前,这个17岁的少年只是名叫柯尔顿・哈里斯・摩尔的普通少年犯,高中辍学,常常小偷小摸。在他爬出赛思纳182的机舱,消失在华盛顿州的丛林里之后,他变成了柯尔特―――大名鼎鼎的通缉犯,甚至部分粉丝眼中的“英雄”。
稍稍分析一下事实,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会引起如此广泛关注。他名叫柯尔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西部片中的角色。他曾经成功越狱(虽然只是关未成年人的监狱),成功逃脱警察、皇家加拿大骑警和联邦调查局的追捕达20多个月。他独自一人待在西北部丛林里,却有世界各地的粉丝在关注他的行踪。他几次和追捕者擦肩而过,警方形容他一次次“蒸发”、“消失”、“跑得像闪电一样快”。难怪人们在他身上看到了新的犯罪传奇故事的诞生。
卡马洛岛警察局的侦探爱德・华莱士说,“2001年,柯尔特第一次被怀疑偷窃,那时他只有10岁。”此后,柯尔特就成了警察的重点关注对象。柯尔特出生于1991年3月22日,他的罪行都倾向幼稚―――小偷小摸,搞点儿恶作剧。同班同学记得他在学校就是个捣蛋分子。他就读的斯坦伍德中学位于大陆上,属于斯诺霍米什县。柯尔特和母亲居住在河对岸的卡马洛岛上。2003年12月,柯尔特因为盗窃、破坏公务等问题8次被学校记过。根据斯诺霍米什县法庭记录,当被校长质问时,柯尔特回答他“无法停止偷窃,他也不知道原因何在”。6年级时,学校的同学们开始叫他偷窃狂柯尔特。
柯尔特从前的同学克里斯塔・波斯特玛说,虽然柯尔特经常惹麻烦,但他是个“好孩子”,而且很聪明,虽然他的聪明似乎无法用到学习上。两个孩子放学后经常在斯坦伍德图书馆外逗留。柯尔特在那里碰到了他未来的犯罪同伙,比他大两岁的哈利・戴维森・埃罗温。“不在哈利身边的时候,柯尔特完全正常,”波斯特玛说,“哈利一出现,他就变得狂妄自大,爱惹麻烦。”埃罗温曾在华盛顿州少年管所待过。他不久前接受了《埃弗里特信使》采访。那篇文章的小标题是,“哈利・戴维森・埃罗温说,他教会柯尔顿・哈里斯・摩尔如何通过盗窃生存。”
15岁时,柯尔特出入少管所比同龄孩子去麦当劳还要频繁。没有被关在监狱里时,他也在外面以社区服务的方式服刑。2006年,柯尔特刚从埃弗里特丹尼少管所出来,警察又打算因另外一起调查中的罪行逮捕他。那年7月,在出庭前一天,柯尔特消失在卡马洛岛的丛林里。
卡马洛岛上约70%的土地都覆盖着森林,主要是雪松和枫树,还有齐腰高的蕨类植物。从公路上完全看不到第一排树后面的东西。由于树木茂密,要发现刻意隐藏起来的帐篷很不容易。但是,要在野外生活绝不容易。埃里克・鲁道夫(1996年7月27日的亚特兰大奥运会爆炸案制造者)就是在离开阿巴拉契亚山密林,到城市郊区垃圾堆搜索食物时被捕的。在卡马洛岛的众多公园和保护区溜达时,柯尔特想到一个主意:当你所居住的生态系统是一个度假胜地的时候,度假者位于食物链顶端。柯尔特并没有一直住在丛林的帐篷里。卡马洛岛上分布着1000多座度假别墅,常年空着无人居住。他经常溜进这些别墅,洗澡,寻找食物,睡觉。
柯尔特发现,除了金枪鱼罐头之外,人们还在他们的别墅里留下各种各样的财产。他毫不客气地把找到的笔记本电脑、现钞、珠宝、摄像机、手机、iPod据为己有。没有证据显示他卖掉了这些东西,大概他有收集的嗜好。有时候屋主人还会把信用卡留在度假屋里。柯尔特又发现了一种偷窃方法:用信用卡在网上购物。他需要的各种物品―――飞行杂志、警方频道截听器、“证据消除”软件―――就会自动送货上门。但这样做很危险。因为,柯尔特必须返回作案现场取他的包裹。
2007年2月9日,逃亡9个月后,警察终于发现他的行踪,因为他大意地打开了一座本来应该空无一人的度假别墅的灯。经过短暂对峙之后,柯尔特投降,对23项罪行(入室盗窃、占有被盗物品)供认不讳。在守卫森严的劳教所待了一年后,柯尔特被转入西雅图附近的格里芬教养之家,准备在那里度过剩下的3年刑期。但是,2008年4月29日晚9点,他觉得自己受够了被囚禁的生活,从一扇窗户爬了出去。
今天,柯尔特依然逍遥法外。他涉嫌超过100起罪行,其中大多是重罪。自从越狱后,他到处作案,现在华盛顿州5个县和爱达荷州都在通缉他。去年9月,他越过边境进入加拿大,又因为盗窃汽车和入室盗窃被皇家加拿大骑警通缉。10月,因为被怀疑盗窃另一架赛思纳飞机飞跃了州界限,联邦调查局也加入了追捕柯尔特的大军。
这一次,警方追捕的是一个盗窃价值50万美元的赛思纳182飞机,跨越爱达荷州边境,飞过卡斯凯德山脉,将飞机坠毁在格拉尼特瀑布附近的嫌疑犯。警方召集了两个县的SWAT(反恐特警),带着警犬,开着防弹车,调动了一架当地直升飞机和一家国土安全部的黑鹰直升机。他们搜索了每一座房屋,连鸡舍、狗窝也没有放过,仍然一无所获。嫌疑犯再次消失在华盛顿州的森林里。
这一次,所有媒体都出动了。有线新闻网、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福克斯电视台、加拿大广播公司都大肆报道这个故事。柯尔特犯罪的每个细节―――比如他有时候喜欢光脚作案―――都成为津津乐道的话题。在网上,柯尔特的故事早就像病毒一样蔓延。交友网站Facebook上还出现了“柯尔顿・哈里斯・摩尔粉丝俱乐部,远在爱尔兰、意大利、澳大利亚也有他的粉丝。之后,YouTube上出现了关于柯尔特的民谣。印有柯尔特头像的T恤在网上大卖。上面还写有标语:“飞吧,柯尔顿,飞吧!”
执法者们,尤其是柯尔特居住的岛屿县属警察办公室对此非常恼火。当警长马克・布朗接受加拿大广播公司采访时,主持人把柯尔特比作现代罗宾逊,布朗本来就红的脸涨成了紫红色。他说,“他绝对不是我的英雄,当他最后犯下致命错误,而不是乖乖地毫发无伤地束手就擒,我希望你、我和其他所有人都能摆脱责任。”
卡马洛岛以北30英里的地方就是圣胡安群岛,岛上坐落着约3000幢度假屋,虎鲸岛上的森林尤其茂密。它们成为柯尔特的第二大猎食场所。万圣节前夕,我们一群人围坐在巨大的篝火旁边,啃着烧烤鹿肉,话题自然而然转到柯尔特。在场的每个人至少都认识柯尔特的受害者,或者本身就是他的受害者。一个家伙被洗劫到了两次。一次是他的商店被窃,另一次,他的船被逃亡的柯尔特顺手牵走。“很高兴他现在被警察缠上了。我倒希望他再次光顾我的房子,因为,这一次他会因铅中毒而死。”这就是柯尔特的受害者们对他的普遍看法。
在虎鲸岛上只有约4000位常住居民,几乎所有人都互相认识。这其中包括一些美国著名大公司的退休CEO、国防合同承包商、富有的微软前雇员、好莱坞大腕、宇航员、著名漫画家加里・拉尔森。此外就是我们这些普通人:退休老人、小公司老板、有机农场主、承包商、艺术家、音乐家和作家。虎鲸、大章鱼和海狮像一道天然屏障,把这些岛屿和外面世界隔离开来,然而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也是昂贵的。除了新鲜空气、丰富多彩的户外活动和当地农产品,其他每件物品都必须从外面进口。但这是值得的。在柯尔特出现之前,这里是如此平静安全,人们可以放心大胆地把钥匙留在汽车里,大家几乎都不锁家门。
去年夏天的犯罪狂潮似乎仅限于伊斯特桑德镇。这个镇很小,没有一个交通灯,只有一头奶牛。被柯尔特悄悄当作露营地的玛多纳尖角是印第安人的坟场,也是一座树林茂密的半岛,距离伊斯特桑德镇只有几步之遥。由于我和妻子萨蒂居住的小屋与伊斯特桑德镇之间足足相隔了半个岛,去年8月22日凌晨3点,当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并没有立刻联想到柯尔特。
野鹿、浣熊、貂、水獭、猫头鹰等动物经常在夜晚光顾。但它们从不曾搬动过木材。木材破裂的声音也惊醒了我家的狗墨菲。它跑进卧室,把鼻子杵在窗户玻璃上拼命地嗅着。外面正在下雨,雨点落在金属屋顶上发出噼啪声。想到要穿上鞋和雨衣,找到手电筒,在雨中摸索,我放弃了起来查看的念头。反正很可能只是觅食的鹿。第二天晚上,大约又是在凌晨3点,我猛然醒来,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人在打量我。墨菲也醒了。我坐起来,竖起耳朵倾听,但是除了雨声什么也没有听到。
第二天,我得知前两个晚上,有人偷偷闯进了一家餐厅、一家旅馆、一家码头商店。它们距离我居住的地方不到1英里。当意识到我们的小屋和这些被盗地点之间连接着茂密的森林,我也警觉起来。萨蒂也开始说要给窗户装上窗帘。然后我们开始到处寻找房子的钥匙。
通常,我们小岛上的生活是如此平静。在柯尔特之前,警长日志被我们当成娱乐新闻。去年夏天我最喜欢的一则是:8月3日,一名83岁的伊斯特桑德女士报案,她的一对镶毛软拖鞋和3条9成新的米色女士内裤被从上锁的农仓中盗走。
上一次虎鲸岛上的犯罪事件上大陆报纸还是在22个月前,一个疯子来到岛上,决定惩罚那些应该对虎鲸露娜之死负责的“富有白人”(事实上,露娜是在虎鲸岛以北185英里的地方被卷进了一艘拖船的螺旋推进器)。他闯进了一家电站,带着厚厚的微波炉手套,试图用锯子切断高压电线。当线路养护工人赶到现场时,这个家伙的裤子还在冒烟。无论他有多疯狂,至少他的罪行是有理由的。而柯尔特迄今为止从未解释过他的动机。
《匪徒传奇:英、美澳文化传统》一书作者格拉汉姆・西尔说,“杰西・詹姆斯和其他著名匪徒并不是因为他们的罪行而受到追捧。他们还体现了挑战权威和反抗精神,代替所有的被压迫者向剥削者复仇。”柯尔特似乎正在成为传奇,他的逃跑本领、作案方式和越来越多的支持者都说明这一点。那么,到底是谁把柯尔特视为他们的复仇代理人?迄今为止,他还好像一张白纸。无论你希望反抗的对象是政府、警察还是父母,似乎都能从他身上找到共鸣。
我能发现的柯尔特作案动机的唯一线索来自他写给他母亲的一张字条。那是卡马洛岛警察在他的露营地发现大量被盗物品,并带走了他留在露营地的狗梅兰妮之后。“警察想要玩游戏,哈!?”柯尔特写道,“这是宣战!你告诉他们。”
过去20年里,柯尔特的家所在的卡马洛岛的海边螃蟹养殖场都变成了豪华水岸别墅。我开车朝着岛的低洼地带驶去。柯尔特的家就在那里。很快房屋变得稀少起来,间隔着大片树林,私人产业,到处都是藏身之所。
阅读了岛上县法庭关于柯尔特童年的长达200页的文件后,我得到一种印象,这个地方对柯尔特而言绝非乐园。报告中提到,柯尔特成长时期,他的母亲有严重的酗酒恶习,他4岁时,父亲就离家出走。后来至少回来过一次,最后的结果是,柯尔特打911报了警,他的父亲被逮捕。法院文件显示,柯尔特的继父是个吸海洛因的瘾君子。法庭心理医生诊断说,小柯尔特患有ADHD(注意缺陷多动障碍)、抑郁、间歇性狂躁症,医生给他开了4种药。12岁的柯尔特的口头禅是,“我厌倦了这些东西,”“我需要帮助”。
我转向一条黑乎乎的车道,把车停在3辆破破烂烂的皮卡车旁边。一小片空地上停放着柯尔特家的白色房车。车外加装了一个木阳台。我踩上充当台阶用的渣煤砖,站在雨水打湿的露台上向周围看了看,完全被雪松包围,这是个美丽平静的地方。破旧的汽车,草坪上生锈的桌椅,这一切和周围的环境并不冲突。在空地末端,靠近森林的地方有一座约4英尺高的看不出形状的雕像,也许是圣母玛利亚。
“那是个犰狳,过去是放在酒精饮料店外的装饰,”柯尔特的母亲潘・科勒说,“表面的泡沫塑料被鸡啄掉一部分。”她说,24年前她买这座房车的时候,那雕像就在那里。她领我进屋。一只摇着尾巴的胖狗出来迎接。她就是梅兰妮。
“柯尔特想要一只小猎犬,所以我们去了领养所,结果他们给了我们这一只,”潘说,“我认为它也是某种猎狗。今年夏天,它抓到好大一条蛇。上个月,它对着院子的一个角落拼命叫,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名躲在树林里全副武装的SWAT成员。”
我和潘的第一次电话交谈被6名突然登门拜访潘的警察打断。各种各样的执法人员都找上门,还包括一个汽车盗窃专案组,他们告诉她,柯尔特盗窃了40至60辆汽车。“这些家伙还给我带来一盘巧克力曲奇饼,”她说,“非常的奇怪。”
58岁的潘驼着背,仿佛不堪生活的重担。我们在厨房的桌子边坐下。她没有吸烟,但房间里烟雾弥漫,熏得我想掉眼泪,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屁股。她谈到和一名空军士兵的婚姻(那时她还叫潘・哈里斯),婚后她搬到南加州,后来又搬去圣路易斯,最后她回到老家华盛顿州,用退休金在卡马洛岛上买了5英亩土地。第一个儿子出生20年后,柯尔特出生了。潘说,那个时候她还在西雅图一个政府部门的会计部工作。“每天坐3个小时的汽车上下班,还要带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实在艰难。”空军丈夫早已离开。柯尔特的生父来来去去,把她的家当作了旅馆。柯尔特4岁时,潘再婚。继父名叫比尔。潘说他和柯尔特的关系非常好,两人干什么都在一起。柯尔特10岁的时候,一天,比尔帮助亲戚搬家去佛罗里达。他走后,电话响起来。
“是县警察局的人打来的,问我是否比尔的妻子。他们说,‘他死了’。”没有葬礼,没有遗体,只有一罐骨灰。她说比尔说过他不愿火化。潘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她说,“他们想要我花钱买验尸报告,被我拒绝了。”
“比尔死后,我害怕了,”潘说,“我整天哭,喝很多酒,患上了抑郁症。我想,柯尔特也受到了影响。”她的工作也丢了。唯一的收入来自寡妇抚恤金。她在斯卡吉特峡谷学院报了刑事司法和心理学课程,“我想成为一名律师,”她笑着说,又叹了一口气,“但是一切都开始出差错。卡车坏掉,没有人帮助我。”她不再去上学。生活拮据。她说,“我们经常饿肚子。”那个时期的法庭报告说,“柯尔特希望母亲停止喝酒吸烟,找份工作,希望屋子里有吃的。”
梅兰妮跳上起居室的沙发,一台不错的电视机摆放在壁炉前。通向浴室和卧室的走廊太窄了,我的手臂都碰到两边墙壁。厨房本来有一扇窗户,现在用木板钉上了。3年前,一个邻居指控柯尔特偷走了他的汽车音响。每天晚上都往他家窗户里扔罐头、土豆和锯片,打坏了厨房和汽车的窗户。
(本文来源:南方都市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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