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 山寨版 (脱水完全版)

一水走出门之后,他把灯熄了,脱掉衣服,爬到床上,盖上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觉。他的眼前总是晃动着一水的圆滚的乳房和宽肥的臀部。他翻来滚去,身体越来越热燥。他自己对自己说:

不能再堕落下去了,不能再沉沦下去了
你想她也是没用的,不要想她了。
好好睡你的觉罢,明天还要考试呢。
你已经把自己搞的神经衰弱,上课都昏昏欲睡,课都听不进去了。
你要是这门课再fail掉,你就自己quit你的program罢。

他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手去碰他的那个部位,但是他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不去一水的身影。他自己跟自己较了大半夜的劲儿,还是睡不着觉。他只好把床上铺的被单抱在胸前,尽力的闻着上面的余香,然后把一个枕头压在身下,在被窝里面犯起罪来。等他精疲力竭的发泄出来后,他就疲累的睡着了。
 
三.

他从小是他的大姐给他带大的。他的大姐比他大十几岁。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在北京上班,家里没人看着他,他的大姐就抱着他出去玩,他把头靠在大姐的肩膀上,把大姐的胳膊咬出一道道小牙印子来。他的大姐领着他去公园荡秋千,领着他去商店买好吃的,领着他在胡同口玩,领着他去厕所,上哪里都带着他。他第一次去上小学的时候,是他的大姐领着他去的,放学后又到学校接他回来。他的第一次家长会也是他大姐去给他开的。所以在他的心里,大姐就像是他的母亲一样。

他第一次在学校打架,是因为有人在学校里侮辱了他的大姐。那是在他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他和一群小P孩子在街上玩,那些小P孩儿们在一起互相争论女人的#是什么样子。他说女人的#像扁桃,周围还有很多毛。小P孩儿们不信他,问他怎么知道,他就说他小的时候大姐上公共厕所时不敢把他自己留在街上,就带着他进去方便,他看见那些蹲在毛坑边上的女人的。那些小P孩儿们就说了一句侮辱他的大姐的话,他照着说那句话的小孩脸上给了一拳头。

那一次他一个人跟五个小P孩儿打,最后被小P孩儿们按在地上饱饱的胖揍了一顿。有几个大人看不过去了,给他们拉开架,有一个老大妈给他端来了一盆凉水,他把脸上的血在盆里洗净之后回家去了,一头钻进了里屋,不让家里人看见他脸上的青紫。

那时他的大姐已经到外地上班去了,他的长兄放学回来看见他的脸上青紫的样子,就带着他到街上,让他告诉是谁欺负了他。他指着一个正在胡同边上的一个废弃的锅炉上玩耍的小孩说就是他,那个小孩看见他的长兄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就吓的一溜烟的溜下锅炉,跑回家去了。
 
他因为在家里是老小,从小就受到母亲和家里其他人的过分溺爱,家里什么事情都不让他插手,养成了他的动手能力极差却我行我素不服管教任性叛逆的性格。他在学校里跟同学们很不合群,常常孤独的一个人在座位上呆呆的坐着,到后来更染上了玩游戏的恶习,下了学就去玩游戏,在游戏里不能自拔。

他最喜欢的是一个二次大战的游戏,在那里面他可以成为苏德美英任何一支军队的统帅,然后建兵工厂,挖油田,生产各种各样的武器,带领军队去占领更多的油田,生产更多的坦克飞机大炮,直至最后打败所有的其他军队。他喜欢在里面统帅一只苏联军队,生产出许许多多T-34中型坦克和KII重型坦克,布置几道坚强的防守线,以逸待劳的用密集的防守和火力大量消灭进攻方的军队。等到进攻方的力量基本消耗完之后,他率领KII重型坦克依次进攻对方的基地,摧毁对方的兵工厂和油田,直至消灭所有的敌人,占领所有的基地为止。

在高考前的最后冲刺的时候,他正在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阅读德国军事理论家克劳塞维兹的《战争论》,把书上讲的军事理论用到游戏和军棋里面去。那是一部四卷本的巨著,他每天睡觉之前读半个小时,一直读了有一个月。这样沉迷于游戏的结果,他的高考成绩自然是不理想,他的分数勉强够他喜欢的那所学校的最低分数线。好在他的长兄那时已经在社会上积累了一些人脉,给他开了一个后门,得以让他以倒数第一的成绩进入那所学校。

他在大学里旧习不改,在玩游戏中和读闲书中度过了大部分时间,他的成绩总是稳定地保持在班里倒数五名内。好在他的学校在外面还有一些名气,等他联系国外的学校时,他的英文课的一位来自大藤的外教已经把班上学生们的简历改得看上去无可比拟,还给他们每人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推荐信。他的TOEFL和GRE也是勉强够用,父亲和长兄又给他筹集了一笔银子,他也就还算顺利的拿到签证,来到了Carleton U读书。
 
四。

他在生日的那一天的晚上,顺着downtown的街区走到了横跨Ottawa River大铁桥上。

他的生日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乎,他也几乎把自己的生日给忘掉了。他那一天在图书馆准备第二天的最后一门考试的时候,突然记起来是今天自己的生日,就想起在国内的时候,每个生日母亲都要给他做一碗面。他就早早的离开图书馆回住处,把书包放在屋里,穿上外衣,出去到唐人街的越南餐馆里吃了一碗辣辣的牛肉牛筋面。吃完面之后,他不想再回去复习考试了,心想,还有几本书没有看完,反正已经肯定是读不完了,索性就不看书了,去downtown走走罢。

那一天,外面的温暖的春风已经把夜色熏染得让人陶醉。他站在桥上,看见一弯圆月挂在天上,把河面照得惨白惨白的。不远处的国会山的顶上点缀着一些灯光,与hall那边的文明博物馆的点点灯火遥相呼应,铁桥上不断有汽车格愣愣的在桥面上驶过。

他呆呆的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心里不禁泛起了许多思绪和乡愁。
唉唉,又荒废了一年,这一年俺出国来学习,没学到什么东西,却花了不少银子,把导师也给得罪了,奖学金也给搞丢了。
俺当初也是满怀着激情来到这里读书,如今弄成了这个样子,学又学不下去,回又不好回去!
 
想到这里,他向河水张望一下,水面上只有惨白的月亮的倒影,远处黑黢黢的水面显得很宽阔,像是流入大洋一样。他忍不住就把那宽阔的水面想象成横隔在中国和美洲大陆之间的太平洋,在心里邹出几句诗来:

又望太平洋,
天水苍茫,
乡思忽然满心房。
二十岁月如梦过,
浪泊四方。

浮生几事忙,
纸帽钱粮,
导师脸色细端详。
少年意气今安在,
泪洒千行!
 
他顺着铁桥,慢慢走到Byward Market,那里路边的酒吧的里面和外面坐的都是红男绿女们,在这一个温暖的春夜里把闷了一冬天的闷气尽情发泄。街道上到处是喧闹的人声和倒啤酒的声音。他一个人沿着街道慢慢走下去,走得有些累了,就坐到路边的一个花坛边上歇一下脚。他掏出兜里的烟来,点上一根,看着眼前走过的男男女女,听着他们嬉笑打闹的声音,他自己觉得愈发的孤独起来。几个学生模样的男女走过他的面前,其中一个男学生忽地停住脚问他:

你还有烟嘛?给我一根行么?

他掏出那盒刚打开的烟,给了那个学生一根。那些学生们就一起起哄说:

我们也要,给我们一人一根吧。

他把烟盒递给了学生们,让他们自己拿。一个男学生就问他:

你是哪里人?
你猜呢?
柬埔寨?

他暗笑了一下,想想自己最近准备考试,缺乏睡眠,营养不良,每天晚上在被窝里又忍不住贪欢,头发也好久没理,眼窝深陷无精打采的那个样子,的却像是个难民。

不是,俺从中国来。
那你姓王吧?
俺不姓王。
你是不是姓王不要紧,我们就叫你王好了。王,我们拥抱你一下行吗?

他还没回答,那些男学生女学生就围过来,一人拥抱了他一下。那个第一个管他要烟的男学生就掏出一个相机来。

我们跟你照张像可以吗?
可以可以。
Melody,普拉达,你们过来啊,拥抱一下王,我给你们照相。

那个叫Melody的女学生就走过来,大方的挨着他坐下,拥抱了他一下,然后搂着他的肩膀照了一张相。

普拉达,你也过来跟王照一张吧。

普拉达走过来,伸手挡住男学生手里的相机。
你们还有完没完啊?滚滚滚,该那里玩儿去上哪里玩儿去,别在这里拿别人寻开心。
 
那些男女学生们就哄笑起来。普拉达扭过头来对他说:

你别在意,他们就是穷找乐子。你要没事儿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他本是一个不合群的人,跟别人很少能玩到一起去,但是他看到普拉达并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那些学生们也没有恶意,而他也一个人寂寞的难受,就跟着他们一起顺着街道走去。

普拉达是一个性格很开放的人,她在街上不断的跟认识不认识的人打招呼,然后向别人介绍他:

这是王,我的朋友。

她穿着一个露背露胸的衣服,个子不高,身材瘦瘦,白白的脸,有一双诱人的媚眼和性感的双唇。他们一起在酒吧里面喝了几扎酒,那些学生们大声的互相嘲弄着,揭对方的丑闻。他跟他们说不到一起去,就坐在普拉达旁边闷着头喝酒,听普拉达跟那些学生们大声嬉笑。

喝得醉意有些上来的时候,他听见一个男学生问:

你们谁带了大麻来没有?
我这里有一只。普拉达说。
一只不够,得再去找两只才行。
好的,咱们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往河边走吧,顺道找人买两只。
 
他们就从酒吧出来,醉意熏熏的往河边走,普拉达不断的问从身边经过的认识不认识的男女学生们:

你们谁手里有多余的大麻卖给我们一只?我们今天带少了。
没有没有,我们带的都是只够自己用的。

快走到河边的时候,他们碰到了一伙学生,其中一个男学生停下来从兜里掏出一只大麻给他们。普拉达把一张10刀的钱递过去,那个男学生挥挥手说:

算了算了,没多少钱。就这一只多余的,你们拿去好了。
钱你还是收下吧。今天真谢谢你了,我们问了一路了,都没人给我们一只。普拉达把钱又递过去。

那个男生就把钱收了,跟他们挥挥手,追自己的那一帮子人去了。

他们穿过Major’s Hill公园来到河边,他和几个男生先翻过栅栏,然后伸手把穿着短裙不好翻栅栏的女生给抱过来,找了一个背阴的灌木林立的地方,坐了下来。一个男生把卷的像烟卷一样的大麻点上,抽了一口,就把大麻递给了挨着他的下一个人。等轮到他的时候,一只大麻烟已经下去了小半根了。他像抽烟一样的吸了一口,把烟从鼻子里面喷出来,普拉达就笑了,说:

你以前没抽过吧,不是这样的吸法。

普拉达给他做了一个示范,她深吸了一口大麻,打手势让他把嘴张开,然后把嘴凑上来,把烟喷到他的嘴里,让他闭上嘴,把烟闷在胸膛里,他能觉出大麻的烟气在他的体内循环。憋了一会儿之后,他把烟气吐了出来,忍不住咳嗽了两下,大家看着他都笑了,普拉达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没关系,第一次吸都是这样。
 
两只大麻吸完之后,他们又跳过栅栏回到Major’s Hill 公园里来。他本来已经有些醉了,现在就更晕眩起来,脚像是踩在云雾上,走路像是麦克杰克逊的太空舞步。他们摇晃着走回到Byward Market,在一个迪厅外面排了一小时的队,然后进到里面一直跳到迪厅关门。

从迪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们一帮子人就互道了再见,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他自己走在回去的路上,还处在一种high的状态,他忽地想起来明天还有最后一门考试,便自言自语的说:

唉唉,管他明日考的好与坏罢,今朝有酒今朝醉,索性让学校把俺开除了罢,那样俺就不用在这里再呆下去了。
这大麻真是个好东西,为什么要禁止呢?
这世界总有一些人想禁止这个,禁止那个,他们越想禁止,别人就越喜欢罢了。
啊啊,大家真正喜欢的东西,是禁也禁不住的。
俺以后就买些大麻来吸罢,说不定能治好俺的忧郁症呢。
 
五。

他是在那天凌晨遇见那个少妇的。

他那天高一脚低一脚的往住处走时,在一个僻静的街道上看到了她。她自己一个人站在一个离公共汽车站牌不远的地方徘徊,穿着一个风衣,里面是长衣长裤,就好象一个普通的良家妇女在等车。

他走过她的身边时,那个少妇叫住了他。

你要有人陪吗?

他诧异的看着她,她个子很高,很瘦,看上去有三十来岁的样子,有着一个微微隆起的小腹,带着些少妇的成熟的风韵。她穿的一点儿也不暴露,既没有性感的衣服,也没有妓女们喜欢穿的长靴和高跟鞋,脸上也没施多少脂粉。

怎么个陪法呢?他问那个少妇。
 
你不是警察吧?那个少妇警觉的问他。
俺像警察么?
说不好,警察有时会找人下圈套。你到这边来。

他跟着少妇绕过街角走到一处无人看得见的墙根底下。少妇岔开腿站着,跟他说:

你敢把手放过来摸一下我的私处么?

他把手伸过去,摸了一下,他觉得那里潮湿湿的,他的手像是被磁石吸住一样离不开那里。少妇把他的手拉开,然后指着他的裤裆说:

你敢把你的那个拿出来让我看看么?你敢让我看,我就相信你不是警察。
警察就不能这样吗?
他们是不允许这样的。你要是警察,将来到法庭时,我可以说是你引诱我在先。
他们到时就不会抵赖吗?
也有那样特别没品的警察,不过多数警察都不愿冒那个风险。你到底敢不敢拿出来让我看啊?

他拉开裤链,把那个物件掏出来让少妇验证了一下。少妇伸手握了一下,嘻嘻笑着说:

现在我相信你不是警察了。你若是要我陪你,全活儿是100刀,吹箫是60刀。不还价。
啊啊,可是俺身上没带这么多cash。
那边有一个ATM取款机,不过有些远,你要走十分钟。你去取完cash再回来找我吧。

少妇掏出一个笔和纸,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号码和名字,递给他。

你要是回来我不在这里了,下次你什么时候需要就打这个电话找我吧,我叫格雷西。
 
他走到那个ATM取款机前时,看了一下表,已经是凌晨4点了。街道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天上有几颗星星在闪耀。一辆警车从他身后慢慢开来,他看到警车从他身边驶过的时候,一个身强体壮的大块头警察在里面用眼光审视着他。他的浑身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他突然想:

刚才那是不是一个圈套呢?听说有时警察会假装妓女来抓嫖客的。
那个少妇,她一点儿也不像妓女,难道她是一个女警察?
不会的不会的,她要是女警察,就不会让俺掏那个去验证了。
堕落啊堕落,俺怎么会堕落到要去嫖妓呢
回去睡一觉罢,早上还有一门考试呢。

这样的想了一想,他就走过了ATM取款机,拖着有些疲倦的身体,继续向回去的方向走去,
 
六.

他再见到格雷西的时候是考完试的一天下午。

那天凌晨他因为大麻的兴奋,回去后睡不着觉,他以为是需要犯一下罪才能睡着,但是他在被窝里折腾了半天泻了之后,还是睡不着觉,反而觉得很疲劳。

他一夜没睡的早上起来刷牙洗脸的时候,看到自己的眼窝深陷下去,脸上也黑瘦了很多,头发蓬乱着,像是个鬼一样。他的身体像是要散了架一样,浑身疼痛,不想出门。

他坐到考场的时候,脑袋还是一直疼,头脑里一片空白,好像以前复习的知识一夜之间都让一块橡皮给擦掉了。他接到试卷之后,每道考题都要反复读几遍才能明白意思,而下笔答题的时候,却是一道也答不上来。

他出了考场以后知道,他的最后一门考试考得很糟糕,铁定了要fail掉。

中午的时候,他的所有的同学们都去欢天喜地的出去吃饭庆祝去了,没有人叫上他。同学们见了他,就好像他是不存在一样,没有人跟他说一句话。往往在同学们最欢笑的时候,却是他最感孤独和难受的时候。他看见他的小师妹在阳光明媚的校园里迎面走来,看到他之后,就转弯向另一条路上走去了。

他一个人闷闷的,心情很沮丧。他的懊悔心情能跟谁讲呢?又怎么能跟人讲呢?他的同学中有一个大嘴巴,他曾经一不小心跟他讲过一次他晚上在被窝里干的事,那个大嘴巴把他的事见人就夸张N倍传出去,从此后他的系里的女生都铁定的认为他是一个猥琐的色狼,见了他就绕着走,没有女生跟他说一句话,就连普通的hi也没有一个女生跟他说。他刚入学时结识的最好的朋友也相信了那个大嘴巴的话,从此跟他日渐疏远,终至两个好友成为陌生之人。

他身体内的荷尔蒙却并没有因为没有女人理他而减少。他憋得难受的时候,恨不能找一个最老最丑的女人去跟她上床,而他身边即使最丑最老的女人也都躲着他走。他恨死了那个大嘴巴,那个在背后嚼他的舌头让所有女人认为他是一个色狼的人。
 
他想他要疯狂掉了。

他想起了格雷西,那个身材瘦高的有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的少妇。这是他身边唯一一个对他不存偏见的女人。

他翻出了那个电话号码,给她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甜蜜的嗓音。格雷西给了他一个地址,他就坐了公车到她那里去。

他按照地址找到一个townhouse。他站在townhouse的门前,左右看了一下,生怕有人认出他来。他有些忐忑不安的按了一下门铃,就听见里面有脚步声过来。门开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三十来岁的女人开了门。

请进来吧,格雷西一会儿就到,我是她的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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