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标题我是这样想的:几十年前吧我很小汪国真的那种,显得很月朦胧鸟也朦胧,像什么五月下午的窗外、红尘深处的回首、那一束盛开的小茉莉、浆声灯影里的小和尚、江南啊江南他姥姥的真江南,诸如此类,蒙一批人是一批;后来就弄了个专门整标题的饭碗,被要求高贵起来了,不但高贵,还很铿锵,什么南沙凯旋在子夜、河北大片棉田喜获丰收、打工妹拉住总书记的手千言万语在心头、西方的太阳真的落山了,就这么一类的,不但显得写的编的很高贵,而且国家也跟着高贵;再后来吧,就玩儿河殇了,比如在路上、为谁而歌、黄河东流、三峡三峡、乌鸦乌鸦、大国寡民、有关品质,这一类的,很报告文学,简短,要的就是简短,显得有文化,很书卷;三十而急以后,开始愤青体标题系列,像什么工程尽出王八蛋、红旗下的蛋、四十年户籍弊端重重、北京的哥今儿想上街、我们不去海洋馆、日本为什么不下跪,类似这样的义正又词严,几为主坛今日愤青五毛体的前辈,过瘾,很像李愤青当年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心开颜,专栏就很招了一些人围观;再后来,毕竟咱也出了国是不,要回归,真的要回归,所以就想出了写在哈佛边上(就是波士顿啦)、相约在光猛土库、一个中国农民在奥尔良、赏心乐事在梅园、给咖啡加点儿盐、和蔡可夫司机在月光下漫步(就是追尾啦要保险啦),怎么洋气怎么来,蒙国内的,也可以蒙刚来的,还可以蒙迷恋各类高贵司机的,蒙倒一批算一批。几年前吧,我什么都玩儿差不多了,扔过的标题都上万了,比某些人类写过的总的中文字数还多,这回真回归了,老男人就是老男人,说人话就是说人话,不夸张,不渲染,不油然而生高贵之情,就像笑老大曾经给作协同仁指示的那样,不用成语行不,我的感觉是,不装A也行。其实,你扯,还是不扯,蛋都在那里。
发言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