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y of Hope
Groundhog被人从土里捏着耳朵弄醒,抱出洞,往阳光下一放,还没来得及抖抖绻了一冬的毛,围着的人们就大声地喊道,"啊!狗狗没有shadow!春天来啦!"
果然,天仿佛一下子就暖和起来。
普在几天前已经收起了三九严寒时穿的几件羽绒服。她穿着短呢大衣出了门,胳膊下夹着棉垫子。每天晚上下班到家她都记着把垫子拿进屋里,早上把车打着前先把垫子铺好,因为怕冷;即算是酷暑的天,最享受的事情就是找个太阳刚刚暴晒过的水泥台阶坐下去;那个时刻,她特别喜欢躲在荫凉里,注视一寸之外火热灼烧的阳光。
今天是周五,工作日里唯一能穿牛仔裤的日子。零下11度仍然寒意袭人。普没有穿衬裤,倒也没有觉得很冷。她自嘲地笑笑,想起移民刚登陆的第一个冬天,看着道边堆积如小山包的雪堆慌了神,忙不迭地写信给父母,请他们买了几条羽绒裤邮寄过来。每天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躲在洗手间里更换衣裤。这么多年下来,不敢置信的是,竟然磨练成整个冬季里几乎用不上衬裤。可见人的适应力有多么的强大。在北京念书的时候,从四季如春的南方突然到了风霜雨雪的北方,心里是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不过那时候她不穿棉线裤,因为就是披层薄纱都担心使自己看起来粗一圈。现在年华已逝,体型倒比青春年少的时候苗条;而且也已经过了盯着自己琢磨不休的年龄。
中午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花,偶尔的几片,但是花瓣倒是很大。细小密集的碎雪较之大片零星的雪花,普更喜欢后者;喜欢后者的不急不慢,纷飞翩跹。她想静下来,让一切都静下来。她想象雪花一样孤独清高地飘荡。 这时,一片雪花忽地穿过眼帘落进她的眼里,立刻化开来。普心中倏然释放,让憋了一冬的那滴眼泪,和着融化的雪花,从眼角流下来。她褪下手套,拿手指的背面轻轻地沾了一下眼帘,泪水剔透而含着深意。她脸上挂着笑,心中满溢幸福。
她想他,想念他的温存和体贴。思念一个人可以是这样,痛且快乐。
下班的时候,天已经擦黑。普跳上一趟公车往八村去,满心里想的都是他,不知不觉坐过了站。她一点都没有责备自己的意思,轻快地下了车。在等着反向的公车的时候,她写了一首诗歌,给自己和他。
High atop the mountain
Passage closing around me
Desired for so long
True love warms my heart
Time crawls
Heavenward I climb
Nothing could tire me out
Finally gone bewilderment
The shadow of past whispering in the dark
Unforeseen as a ghost
Like a tempest, thoughts whipped
In your arms I relieved
If not you, then who?
If not now, then when?
If not this way, then how?
Against you I press my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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