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童謠─「赤とんぼ」(紅蜻蜓)
這首童謠可以說是日本人心靈的故鄉。
曾有一年,日本NHK調查日本人最喜歡的童謠,結果這首是第一名。
幾乎所有日本人都會唱這首童謠,甚至許多外國歌唱家也唱此曲。
日本人聽到這首童謠,會想念故鄉,想念兒時,想念媽媽。
其實讓日本人聽了會掉眼淚的,不只這一首歌。
他們有很多好聽而到晚年還記得而且不時懷念的童謠。
赤とんぼ 紅蜻蜓
作詞:三木露風 作曲:山田耕筰
火燒雲裡的紅蜻蜓
被人背負著看到你是什麼時候的事
摘取山田裡的桑果
放在小籃子裡是夢幻嗎
小阿姨在15歲就嫁掉了
故鄉的音訊也斷絕了
火燒雲裡的紅蜻蜓
輕輕停在竹竿尖端上
作詞者三木露風(1889~1964)是日本抒情派詩人之一,
『紅蜻蜓』是1921年露風32歳時,在北海道一家修道院完成的作品。
此曲歌詞共有4段。從意義來說,應該第4段才是開始。
『到了中年,我(露風)從屋裡向院子看過去,在竹籬笆或晒衣竿的尖端,看到一隻紅蜻蜓停在那裡。一瞬間,幼時的記憶一幕幕浮上來。有人(大概是小阿姨)背負著我,我從小阿姨背上看過去,看到紅蜻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好像曾經在山田中摘過桑果,那是一場夢幻嗎。小阿姨在15歲時就嫁出去,現在連音訊都杳然』──大意是如此。
第3段的「小阿姨」(也就是女傭人)是富裕大家庭(往往是地主)雇用的窮家(往往是佃農)少女(常常只有10歲前後,影集「阿信」有此描寫),1年的薪資只有1俵(60公斤)米,不過吃住都是主人的。
這些小阿姨一般都整天背負主人家的小孩照顧他。因此小孩對她的感情很親,長大後也常會想起她。這段歌詞還有許多可討論之處,但與歌曲沒有很大關係,也就略而不提。
據說,露風幼年時母親因討厭放蕩的父親而離家出走,露風的父親無法養育露風,就把他托給祖父,在祖父家照顧露風的是受祖父雇用的小阿姨,這首詩的主題之一,就是對小阿姨的思念。
換一個角度來看,童年常聽到媽媽唱的童謠一輩子都會記得,尤其像這首名曲。長大後在異鄉思念故鄉,或遇到什麼挫折想念親人時,這些樂曲都會給他安慰,給他再奮鬥的力量。
在國內,這類音樂作品實在貧乏。我常常想,現在的小朋友,媽媽為他唱什麼搖籃曲?教什麼童謠?長大以後,心裡惦念著著什麼歌?在外地孤獨一人奮鬥時,有什麼音樂會讓他想念故鄉,想念媽媽而流淚?滋潤他心靈的是什麼音樂?好像沒有。沒有媽媽容易唱,小孩聽了,永遠記在心裡的我們自己的歌。
如果媽媽在你記憶裡留下讓你一輩子懷念的童謠,那你是幸福的。因為即使你失卻一切,唯有這幾首歌誰也搶不走。當你悲痛沮喪時,這些歌會浮在腦海裡,會在口中哼哼,你會想起過去的時光而得到安慰。音樂的力量絕不可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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