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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2-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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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建 伟平
2011年8月5日下午6时许，中国新疆吐尔尕特口岸某监管货场内。当一辆车牌号为KPK3300的巴基斯坦国厢式货车车厢内壁的铁板和一块块焊接在夹层格挡上的铁皮被撬开后，呈现的场景令在场海关警员眼前一震：只见高2.7米、宽2.3米的车厢内前端，整体被改装成40厘米厚的夹层，夹层内从上到下共有12个暗格，每个暗格内塞满了一包一包用黄色胶带缠裹的毒品海洛因。在场警员谁也没有见过如此数量之多的毒品，谁也没有见过如此震撼人心的场面。他们激动地欢呼着、拥抱着、跳跃着，为他们刚刚经历过的四天三夜的监控、跟踪、蹲守和抓捕，为他们忠于职守、不辱使命、为国把关而取得的辉煌战果欣喜若狂。
经过清点，从车体前端夹层内共缴获毒品海洛因115包，重量为590.96公斤。据说，这是新中国建国以来单案缴获高纯度毒品海洛因的最高纪录。
疑云初现
2011年8月1日晚，位于中巴边境的红其拉甫口岸夜幕沉沉，没有了白天车来人往的喧嚣。一辆车牌为KPK3300的巴基斯坦国的入境货车，借着夜色悄然驶进了红其拉甫海关的集中查验货场。按照海关规定，口岸进出境的货车都要在集中查验货场办理通关手续，接受海关查验后才能放行。由于中巴两国口岸相距达300公里，且途中多为高山达坂，险路重重，使得双方运输车辆多年来一直是“朝发夕至”，甚至是“朝发夜至”。此时，这辆晚到的巴方货车开进了停车场，身着灰白色长袍的巴基斯坦籍司机跳下车，锁好车门，左右张望着离开了货场。
次日上午，红其拉甫海关查验科科长肖建学带领关员们和往常一样，在集中查验货场紧张有序地验放车辆和货物。11时30分左右，在停车场内巡查的缉私科科长甫拉提找到肖建学，向他通报了刚刚发现的可疑情况：昨晚驶入货场的KPK3300号货车厢体上的油漆，看上去是新刷的，并有新焊接的痕迹，而且厢体的前后部位经过敲击，发出的响声也不一样，似乎有什么问题。
两位科长一边对发现的疑点进行分析，一边联想到近期上级缉毒部门多次发来的周边国家毒品走私的情况通报，而且红其拉甫口岸又是毗邻世界毒品产地“金新月”最近的陆路口岸，国内外走私贩毒团伙从未放弃取道红其拉甫走私贩运毒品的罪恶企图。近年来，被红其拉甫海关查获的走私毒品就达30多公斤。凭着多年从事查验缉私工作的敏感和警觉，肖建学和甫拉提随即快步走向停车场。
停车场内，KPK3300号货车的车体上虽然沾满长途跋涉的泥土，但是在高原耀眼的阳光下，新刷的油漆依然发着幽幽的蓝光。肖建学和甫拉提靠近车体仔细打量，只见厢体上部的侧壁上，还留有风干的刷油漆时油漆流淌的痕迹；两人用石块在厢体四周敲击，车厢前部和中后部发出的声响明显不一样；两人又蹲下身来察看车厢前端的底盘，擦去一片泥土，底盘上顿时显现出一排新的焊接点。眼前的这一切，更加证实了这辆巴方入境货车存在的疑点和风险。
两人迅速将这辆货车的异常情况，向红其拉甫海关领导作了汇报，红关领导闻讯后立即向喀什海关缉私分局通报相关情况，共同制定了查缉方案，要求：严密监控，深入查验，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尽快查清车、货、人和夹藏物品的真实情况。
石破天惊
根据海关部门领导的指示，肖建学和甫拉提即刻兵分两路：由甫拉提等人暗中盯住这辆疑团丛生的货车，并在口岸区域内查找货车司机和接车人的踪迹；肖建学则静候在办理通关业务的办公室，等待货车司机和接车人的出现。
临近中午下班时，两名巴基斯坦男子走进了查验科办公室，他们向肖建学提出办理KPK3300号货车的通关手续。肖建学镇定地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单证。
单证上显示，该货车为过境运输车辆，装载了279袋共计6.9吨大米，货值1395美元，由巴方苏斯特口岸起运，从我方红其拉甫口岸进境，途经喀什，再由吐尔尕特口岸出境，最后运抵吉尔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凯克市。
面对眼前的单证，肖建学心生疑问：虽然近年来吉尔吉斯斯坦大米紧缺，但是载重量30吨的货车只装了不足7吨、货值仅为1395美元的大米，还要长途运输近1500公里，除去运费，利润何在？有这样做买卖的公司和商人吗？ 这里面肯定有名堂！
为了不惊动这两名不速之客，肖建学爽快地接受了他们的申报，并应他们的要求，当面为二人联系了一家具备办理过境货物资质的报关公司，并告诉他们，该公司报关员明天上午就能赶到口岸，等报关员一到就可办理通关手续。在进一步的闲聊中，肖建学又弄清了二人的身份，瘦高个的是司机，矮胖一点的是专程从喀什赶来的接车人，因瘦高个司机没去过吐尔尕特口岸，矮胖子在办完红其拉甫口岸通关手续后，还要跟随这辆货车途经喀什，前往吐尔尕特口岸。
发现疑点，绝不轻言放弃。从掌握的信息看，这辆巴方货车的确存在重大嫌疑。肖建学和甫拉提决定再次对该车实施检查。
中午下班后，两人布置好货场周围的防控，取出上级配发的便携式密度检测仪，开始仔细地对KPK3300号货车进行全面检测。两人根据车厢的长度和宽度，估计出279袋大米堆放在车厢内的高度，然后用检测仪对车厢的前后、上下和左右反复检测，最后确定在车厢前端极有可能设有30至40厘米厚的夹层，而且夹层里绝对藏有不是大米的物品。
KPK3300号货车的嫌疑已经显而易见，但根据中国、巴基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和哈萨克斯坦四国政府签订的联合运输协议，四国任何一国的车辆装载货物过境其他三国，在没有可靠情报表明其装载有危险品或违禁品的情况下，过境国不得开箱查验。同时，在没有搞清货车内夹藏物品和去向的情况下，草率开箱只能是打草惊蛇，前功尽弃。
肖建学和甫拉提一边向上级报告情况，一边琢磨着怎样才能揭开车厢夹层的神秘面纱。最后，两人商定，用查验工具箱配置的手电钻在车厢前端已探明的夹层部位打眼侵入，彻底查清夹层里藏匿的物品。
为了事后恢复原状不被发现，他们选择了直径最小的钻头。两人先是在厢体前端侧面的下方钻了一个眼，由于钻头长度不够，仅仅钻通了车厢板，而厢板内还有一层铁板未能打穿。虽然厢体内的铁板没有钻通，但两人依然兴奋异常，两人断定，这层未钻通的铁板肯定就是夹层的挡板。肖建学和甫拉提迅速找来了新的钻头，并且选择从车箱底部向上打眼，理由是走私分子经常是将做好的夹层暗阁事先塞进车厢，然后焊接固定，夹层暗阁的底板通常都紧贴在车厢底部，手电钻一定能击穿。
于是，两人仰躺在车底下，手持电钻艰难地向车厢底部的铁板钻去。这一下足足钻了15分钟，随着“噗次”一声，坚硬的两层铁板终于被打穿。肖建学和甫拉提慢慢拔出钻头，只见钻头丝槽里沾满了乳白色粉末，钻孔里瞬间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醋酸味。“海洛因！”两人不约而同地喊了起来。
监控跟踪
肖建学和甫拉提立即用毒品快速检测试剂对提取的白色粉末进行检测，检测结果显示，从夹层暗阁里提取的白色粉末为高纯度海洛因。通过对夹层暗阁体积的初步估算，夹藏的海洛因至少有二、三百公斤。
不出半小时，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上报到了喀什海关和乌鲁木齐海关，总关领导紧急商议后，决定对此辆货车实施全程监控，长线经营，适时抓捕。
根据总关领导的指示，红其拉甫海关和喀什海关缉私分局迅速成立了“8.02”专案组，明确分工，制定监控抓捕方案。领受了任务的关警员严阵以待，一张缉毒擒魔的天罗地网，从帕米尔高原的红其拉甫口岸铺到了南疆重镇喀什。
8月3日下午15时许，KPK3300号货车的司机和接货人在肖建学等人的“关照”下，很快办完了通关手续。两名犯罪嫌疑人如释重负地将藏毒货车开出了海关集中查验货场。按照分工，肖建学、甫拉提等人随即驾车跟了上去。
KPK3300号货车驶出货场不到10分钟，突然转弯开进了路边一家汽车修理厂。跟在后面车里的肖建学等人紧张地注视着藏毒货车的动向。不一会儿，藏毒货车又驶进了另一家修理厂，只见两名嫌疑人找来修理工用手比划着，在设有夹层的厢体一侧来回走动，似乎像要对厢体夹层进行切割。跟踪监控的几名关警员一边向关局领导报告情况，一边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悄悄地做着抓捕的准备。15分钟后，藏毒货车又离开了修理厂，驶进了不远处的加油站。事后得知，这辆货车在改装厢体时，新焊接的侧厢板居然盖住了油箱的加油口，无法加油，这才开到修理厂进行切割。
一番折腾之后，KPK3300号货车终于驶出了红其拉甫口岸所在的县城，向着300公里外的喀什市疾驶而去。坐在驾驶室的接车人用手机向境外的老板报告，称他们已经顺利通过海关的检查，正在驶往喀什市。两名嫌疑人做梦也不会想到，在前往喀什的沿途，有5个监控小组在轮番“恭候”着他们。
收网擒凶
8月4日凌晨1时左右，KPK3300号货车驶入了喀什市郊的一个停车场。半小时后，两名嫌疑人搭乘出租车前往市内某宾馆。与此同时，专案组迅速调兵遣将，早已集结待命的关警员立即分头进入监控蹲守区域，严密监视着嫌疑人和嫌疑车辆的行踪和举动。
专案组经过近两天的监控、跟踪和蹲守，并从已掌握的信息和迹象分析，这批毒品在喀什落地交易的可能性不大，如果在前往吐尔尕特口岸的途中依然没有“动静”，那就必须在涉案嫌疑人和车辆出境前实施收网行动。专案组的海关局领导果断定下了行动方案。
事态发展果然不出所料，8月5日上午9时许，两名嫌疑人急匆匆赶到停车场发动车辆，几分钟后，一辆没有牌照的白色小轿车驶进了停车场，车上下来3名维族青年男子。两伙人相互打过招呼，便各自乘车一前一后驶出了停车场，开上了通往吐尔尕特口岸的公路。这突然出现的3个不明身份的人，是他们的同伙？还是要在途中“接货”？专案组立即将情况通报给吐尔尕特海关，并迅速作出决定，藏毒货车若在途中“卸货”，则就地实施抓捕；如从口岸出境，则在出境卡口处收网。
10时50分，藏毒货车驶进吐尔尕特口岸5号海关监管库，等候办理海关出境手续。那辆没牌照的白色小轿车则开到了出境卡口的一侧停了下来。为了稳住嫌疑人员和藏毒货车，查验关员为藏毒货车办理了出境手续。矮胖的接车人办完手续后马上打电话给境外的老板，告诉他们一切顺利，就等排队出境了。
8月5日是星期五，每逢周五进出境的车辆都多于平时。中午13时左右，藏有毒品的KPK3300号货车随着进出境通道的车流，缓缓抵达了出境卡口，眼看就要与等候在卡口处白色小轿车会合了。此刻，专案组关警员突然出现在货车和小轿车周围，两辆车里的5名嫌疑人员惊魂未定就被拷上了手铐。
KPK3300号货车被押回了口岸海关监管库。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拆卸、勘查和清点，就出现了本文开头的一幕。至此，这起特大跨国走私毒品海洛因案件成功告破。
2011年8月5日下午6时许，中国新疆吐尔尕特口岸某监管货场内。当一辆车牌号为KPK3300的巴基斯坦国厢式货车车厢内壁的铁板和一块块焊接在夹层格挡上的铁皮被撬开后，呈现的场景令在场海关警员眼前一震：只见高2.7米、宽2.3米的车厢内前端，整体被改装成40厘米厚的夹层，夹层内从上到下共有12个暗格，每个暗格内塞满了一包一包用黄色胶带缠裹的毒品海洛因。在场警员谁也没有见过如此数量之多的毒品，谁也没有见过如此震撼人心的场面。他们激动地欢呼着、拥抱着、跳跃着，为他们刚刚经历过的四天三夜的监控、跟踪、蹲守和抓捕，为他们忠于职守、不辱使命、为国把关而取得的辉煌战果欣喜若狂。
经过清点，从车体前端夹层内共缴获毒品海洛因115包，重量为590.96公斤。据说，这是新中国建国以来单案缴获高纯度毒品海洛因的最高纪录。
疑云初现
2011年8月1日晚，位于中巴边境的红其拉甫口岸夜幕沉沉，没有了白天车来人往的喧嚣。一辆车牌为KPK3300的巴基斯坦国的入境货车，借着夜色悄然驶进了红其拉甫海关的集中查验货场。按照海关规定，口岸进出境的货车都要在集中查验货场办理通关手续，接受海关查验后才能放行。由于中巴两国口岸相距达300公里，且途中多为高山达坂，险路重重，使得双方运输车辆多年来一直是“朝发夕至”，甚至是“朝发夜至”。此时，这辆晚到的巴方货车开进了停车场，身着灰白色长袍的巴基斯坦籍司机跳下车，锁好车门，左右张望着离开了货场。
次日上午，红其拉甫海关查验科科长肖建学带领关员们和往常一样，在集中查验货场紧张有序地验放车辆和货物。11时30分左右，在停车场内巡查的缉私科科长甫拉提找到肖建学，向他通报了刚刚发现的可疑情况：昨晚驶入货场的KPK3300号货车厢体上的油漆，看上去是新刷的，并有新焊接的痕迹，而且厢体的前后部位经过敲击，发出的响声也不一样，似乎有什么问题。
两位科长一边对发现的疑点进行分析，一边联想到近期上级缉毒部门多次发来的周边国家毒品走私的情况通报，而且红其拉甫口岸又是毗邻世界毒品产地“金新月”最近的陆路口岸，国内外走私贩毒团伙从未放弃取道红其拉甫走私贩运毒品的罪恶企图。近年来，被红其拉甫海关查获的走私毒品就达30多公斤。凭着多年从事查验缉私工作的敏感和警觉，肖建学和甫拉提随即快步走向停车场。
停车场内，KPK3300号货车的车体上虽然沾满长途跋涉的泥土，但是在高原耀眼的阳光下，新刷的油漆依然发着幽幽的蓝光。肖建学和甫拉提靠近车体仔细打量，只见厢体上部的侧壁上，还留有风干的刷油漆时油漆流淌的痕迹；两人用石块在厢体四周敲击，车厢前部和中后部发出的声响明显不一样；两人又蹲下身来察看车厢前端的底盘，擦去一片泥土，底盘上顿时显现出一排新的焊接点。眼前的这一切，更加证实了这辆巴方入境货车存在的疑点和风险。
两人迅速将这辆货车的异常情况，向红其拉甫海关领导作了汇报，红关领导闻讯后立即向喀什海关缉私分局通报相关情况，共同制定了查缉方案，要求：严密监控，深入查验，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尽快查清车、货、人和夹藏物品的真实情况。
石破天惊
根据海关部门领导的指示，肖建学和甫拉提即刻兵分两路：由甫拉提等人暗中盯住这辆疑团丛生的货车，并在口岸区域内查找货车司机和接车人的踪迹；肖建学则静候在办理通关业务的办公室，等待货车司机和接车人的出现。
临近中午下班时，两名巴基斯坦男子走进了查验科办公室，他们向肖建学提出办理KPK3300号货车的通关手续。肖建学镇定地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单证。
单证上显示，该货车为过境运输车辆，装载了279袋共计6.9吨大米，货值1395美元，由巴方苏斯特口岸起运，从我方红其拉甫口岸进境，途经喀什，再由吐尔尕特口岸出境，最后运抵吉尔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凯克市。
面对眼前的单证，肖建学心生疑问：虽然近年来吉尔吉斯斯坦大米紧缺，但是载重量30吨的货车只装了不足7吨、货值仅为1395美元的大米，还要长途运输近1500公里，除去运费，利润何在？有这样做买卖的公司和商人吗？ 这里面肯定有名堂！
为了不惊动这两名不速之客，肖建学爽快地接受了他们的申报，并应他们的要求，当面为二人联系了一家具备办理过境货物资质的报关公司，并告诉他们，该公司报关员明天上午就能赶到口岸，等报关员一到就可办理通关手续。在进一步的闲聊中，肖建学又弄清了二人的身份，瘦高个的是司机，矮胖一点的是专程从喀什赶来的接车人，因瘦高个司机没去过吐尔尕特口岸，矮胖子在办完红其拉甫口岸通关手续后，还要跟随这辆货车途经喀什，前往吐尔尕特口岸。
发现疑点，绝不轻言放弃。从掌握的信息看，这辆巴方货车的确存在重大嫌疑。肖建学和甫拉提决定再次对该车实施检查。
中午下班后，两人布置好货场周围的防控，取出上级配发的便携式密度检测仪，开始仔细地对KPK3300号货车进行全面检测。两人根据车厢的长度和宽度，估计出279袋大米堆放在车厢内的高度，然后用检测仪对车厢的前后、上下和左右反复检测，最后确定在车厢前端极有可能设有30至40厘米厚的夹层，而且夹层里绝对藏有不是大米的物品。
KPK3300号货车的嫌疑已经显而易见，但根据中国、巴基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和哈萨克斯坦四国政府签订的联合运输协议，四国任何一国的车辆装载货物过境其他三国，在没有可靠情报表明其装载有危险品或违禁品的情况下，过境国不得开箱查验。同时，在没有搞清货车内夹藏物品和去向的情况下，草率开箱只能是打草惊蛇，前功尽弃。
肖建学和甫拉提一边向上级报告情况，一边琢磨着怎样才能揭开车厢夹层的神秘面纱。最后，两人商定，用查验工具箱配置的手电钻在车厢前端已探明的夹层部位打眼侵入，彻底查清夹层里藏匿的物品。
为了事后恢复原状不被发现，他们选择了直径最小的钻头。两人先是在厢体前端侧面的下方钻了一个眼，由于钻头长度不够，仅仅钻通了车厢板，而厢板内还有一层铁板未能打穿。虽然厢体内的铁板没有钻通，但两人依然兴奋异常，两人断定，这层未钻通的铁板肯定就是夹层的挡板。肖建学和甫拉提迅速找来了新的钻头，并且选择从车箱底部向上打眼，理由是走私分子经常是将做好的夹层暗阁事先塞进车厢，然后焊接固定，夹层暗阁的底板通常都紧贴在车厢底部，手电钻一定能击穿。
于是，两人仰躺在车底下，手持电钻艰难地向车厢底部的铁板钻去。这一下足足钻了15分钟，随着“噗次”一声，坚硬的两层铁板终于被打穿。肖建学和甫拉提慢慢拔出钻头，只见钻头丝槽里沾满了乳白色粉末，钻孔里瞬间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醋酸味。“海洛因！”两人不约而同地喊了起来。
监控跟踪
肖建学和甫拉提立即用毒品快速检测试剂对提取的白色粉末进行检测，检测结果显示，从夹层暗阁里提取的白色粉末为高纯度海洛因。通过对夹层暗阁体积的初步估算，夹藏的海洛因至少有二、三百公斤。
不出半小时，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上报到了喀什海关和乌鲁木齐海关，总关领导紧急商议后，决定对此辆货车实施全程监控，长线经营，适时抓捕。
根据总关领导的指示，红其拉甫海关和喀什海关缉私分局迅速成立了“8.02”专案组，明确分工，制定监控抓捕方案。领受了任务的关警员严阵以待，一张缉毒擒魔的天罗地网，从帕米尔高原的红其拉甫口岸铺到了南疆重镇喀什。
8月3日下午15时许，KPK3300号货车的司机和接货人在肖建学等人的“关照”下，很快办完了通关手续。两名犯罪嫌疑人如释重负地将藏毒货车开出了海关集中查验货场。按照分工，肖建学、甫拉提等人随即驾车跟了上去。
KPK3300号货车驶出货场不到10分钟，突然转弯开进了路边一家汽车修理厂。跟在后面车里的肖建学等人紧张地注视着藏毒货车的动向。不一会儿，藏毒货车又驶进了另一家修理厂，只见两名嫌疑人找来修理工用手比划着，在设有夹层的厢体一侧来回走动，似乎像要对厢体夹层进行切割。跟踪监控的几名关警员一边向关局领导报告情况，一边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悄悄地做着抓捕的准备。15分钟后，藏毒货车又离开了修理厂，驶进了不远处的加油站。事后得知，这辆货车在改装厢体时，新焊接的侧厢板居然盖住了油箱的加油口，无法加油，这才开到修理厂进行切割。
一番折腾之后，KPK3300号货车终于驶出了红其拉甫口岸所在的县城，向着300公里外的喀什市疾驶而去。坐在驾驶室的接车人用手机向境外的老板报告，称他们已经顺利通过海关的检查，正在驶往喀什市。两名嫌疑人做梦也不会想到，在前往喀什的沿途，有5个监控小组在轮番“恭候”着他们。
收网擒凶
8月4日凌晨1时左右，KPK3300号货车驶入了喀什市郊的一个停车场。半小时后，两名嫌疑人搭乘出租车前往市内某宾馆。与此同时，专案组迅速调兵遣将，早已集结待命的关警员立即分头进入监控蹲守区域，严密监视着嫌疑人和嫌疑车辆的行踪和举动。
专案组经过近两天的监控、跟踪和蹲守，并从已掌握的信息和迹象分析，这批毒品在喀什落地交易的可能性不大，如果在前往吐尔尕特口岸的途中依然没有“动静”，那就必须在涉案嫌疑人和车辆出境前实施收网行动。专案组的海关局领导果断定下了行动方案。
事态发展果然不出所料，8月5日上午9时许，两名嫌疑人急匆匆赶到停车场发动车辆，几分钟后，一辆没有牌照的白色小轿车驶进了停车场，车上下来3名维族青年男子。两伙人相互打过招呼，便各自乘车一前一后驶出了停车场，开上了通往吐尔尕特口岸的公路。这突然出现的3个不明身份的人，是他们的同伙？还是要在途中“接货”？专案组立即将情况通报给吐尔尕特海关，并迅速作出决定，藏毒货车若在途中“卸货”，则就地实施抓捕；如从口岸出境，则在出境卡口处收网。
10时50分，藏毒货车驶进吐尔尕特口岸5号海关监管库，等候办理海关出境手续。那辆没牌照的白色小轿车则开到了出境卡口的一侧停了下来。为了稳住嫌疑人员和藏毒货车，查验关员为藏毒货车办理了出境手续。矮胖的接车人办完手续后马上打电话给境外的老板，告诉他们一切顺利，就等排队出境了。
8月5日是星期五，每逢周五进出境的车辆都多于平时。中午13时左右，藏有毒品的KPK3300号货车随着进出境通道的车流，缓缓抵达了出境卡口，眼看就要与等候在卡口处白色小轿车会合了。此刻，专案组关警员突然出现在货车和小轿车周围，两辆车里的5名嫌疑人员惊魂未定就被拷上了手铐。
KPK3300号货车被押回了口岸海关监管库。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拆卸、勘查和清点，就出现了本文开头的一幕。至此，这起特大跨国走私毒品海洛因案件成功告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