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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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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性的证明----中国民主之路为何艰难

林思云


民主的前提是人权与平等,一个社会如果没有人权和平等作基础,硬性搞民主的
话,搞出来的民主必然是一种形式上的东西。比如1940年代中华民国和一些阿
拉伯国家搞的投票民主选举,就是西方大国压力下硬搞出来的流于形式的民主。
要搞真正意义上的民主,关键是要有社会生活中的人权和平等。

人权与平等的反面是特权与等级。人类社会为什么会有特权与等级呢?这可以从
动物生态中找到答案。结群生活的动物有两种生态,一种以猴子为代表,称为猴
型生态;另一种以大雁为代表,称为雁型生态。猴型生态是一种特权与等级的生
态,猴群里分为猴王、上等猴和下等猴三个阶层,猴王里还分大猴王、二猴王、
三猴王等级别,上等猴和下等猴的阶层里也还有上位和下位的区分。两只猴相遇
时,立即可以看出其上下等级关系。级别较低的猴目光向下,不能直视级别较高
的猴;下级猴要给上级猴让路,还要给上级猴搓背搔痒。猴群里的猴王是靠武力
产生的,最强壮的公猴打败其他挑战者作猴王。猴王有很多特权,美食他先吃,
母猴他先挑等等。

与此相比,雁群中的领头雁不是靠武力产生的。年富力强、经验丰富的大雁被推
举为领头雁,有些类似于人类社会的民主选举。领头雁病倒或死去后,雁群中会
根据经验与见识选举出新的领头雁,不会出现争夺领头雁地位的暴力冲突。领头
雁虽然领导整个雁群,它的待遇却与其他大雁一律平等,没有任何特权。雁型生
态是一种均权与平等的生态。人类社会中的独裁体制类似于猴型生态,民主体制
类似于雁型生态,所以也有人形象地把独裁社会称为猴型社会,把民主社会称为
雁型社会。

不同品种、不同产地猴子的猴性也有所不同,听说亚洲的猴子相对更独裁一些,
而非洲的猴子相对较民主一些。对猴子的这些观察结果是否可以推广到人类?假
设东方人猴性强一些,所以东方人缔造了独裁社会;西方人雁性多一些,所以西
方人缔造了民主社会。当然把猴性推广到人性,肯定会有许多人类爱好者大感愤
慨,就象当年达尔文提出“人是猴子变的”,引发众多人类爱好者的同仇敌忾一
样。人是从猴子进化来的,所以人在本性上就有几分天然的猴性。尽管猴性和人
性不能简单相比,不能说“人性的一半是猴性”,但人性中凝聚有想当成分的猴
性是无可置疑的。

水往低处流是自发倾向,人类社会的发展也有一个自发倾向。在没有强加外力情
况下,中国自发地走向独裁社会,西方自发地走向民主社会。古希腊的民主社会
是自发产生的,不是从什么独裁社会演变过来了;近代美国法国民主革命也是自
发产生的,不是来自外国侵略干涉的外部压力。西方的民主社会和民主运动是来
自这样自发的倾向,中国的民主运动却完全不同,是在西洋炮舰的威胁下产生
的。如果没有洋人用大炮敲开中国的大门,中国将一直在独裁的道路上发展下
去。

观察历史,就会发现中国代表的东方社会与西方社会在思想意识形态方面完全不
同。西方历史是“民主-独裁-民主-独裁”这样的循环,而中国历史却是“腐
败独裁-清廉独裁-腐败独裁-清廉独裁”这样的循环。中国历史上没有出现过
选举、议会这样的民主机制,最被推崇的先王尧、舜、禹,也不过是“开明专
制”。尧、舜、禹用禅让的方式交班,虽然比世袭方式强一些,但与邓小平指定
江泽民接班的作法如出一辙,谈不上什么民主。传统中华思想中找不出一滴民主
人权成分。

也正是由于民主产生的机制不同,所以中国人和西洋人对民主的“感觉”完全不
同。西方人把民主人权视为空气、视为水,是每时每刻也离不开的生活必须品;
而中国人却把民主人权视为大衣、手套这样的道具,天气不好时暂时披上一件民
主的大衣,天气好转就把大衣抛到一边了。

中国人对民主人权有一种先天的功利看法。你问中国人为什么要搞民主?他会告
诉你:“为了富国强兵,为了现代化,为了言论自由,,,”,却绝少有人告诉
你:“为了让每个人都享有平等的权力。”西方的民主运动没有功利性,其目的
仅仅是为了让每个人都享有平等的政治权力。美国革命、法国革命等人权革命,
都不是为了富国强兵或为了现代化。中国人会有这样的想法:“如果搞民主不能
实现富国强兵,还要不要搞民主?”但西方人从来没有这样想过,美国革命、法
国革命时,美国人法国人根本没有指望搞民主会使他们的国家实现富国强兵,或
搞民主能够加快国家现代化的步伐。富国强兵不过是民主制度的副产物而已,并
不是西方人搞民主人权运动的契机和动力。

相反近代中国引进西方的民主人权,一开始就是为了富国强兵这样功利性的目
的。当年康有为向光绪帝大讲法国大革命的恐怖:王朝倾倒,国王人头落地,吓
得光绪帝目瞪口呆。后来光绪帝决意要搞民主变法,相当程度上是给康有为吓出
来的,他害怕再不搞民主变法清王朝就要倒台,他自己就要人头落地。光绪帝搞
民主化改革的戊戌变法,其目的不过是为了挽救清王朝,为了救自己而已,并没
有把中国变成一个人人平等民主社会的动机。

中国历史上每次民主运动都带有极大的功利成分,纯粹为了“民主”而搞民主的
运动一次也没有。孙中山搞民主是为了赶走满族统治者、赶走帝国主义,辛亥革
命是反满反帝的革命,并没有把“平等人权”放到革命的议事日程上。延安时代
共产党处于弱势,于是大放民主气球争取国际舆论,等政权到手后,民主就“娇
兔死、走狗烹”了。邓小平未掌权以前也披起民主大衣,大放民主空气,但等他
坐稳江山后,民主大衣就扔一边去了。中国历史上每次提倡民主的背后,都有其
他的非民主目的,因此也难怪中国老百姓总会怀疑那些高喊民主精英们背后的真
实动机。有人批评国人对“民主活动家”不信任、有疑虑,但要知道这种疑虑曾
被太多的历史经验所证明。要想排除国人对民主运动的这种疑虑,绝非轻而易
举。

水往低处流是自发倾向,你要改变这种自发倾向,使水往高处流,就必须借助水
泵等外力。但外力造成的水往高处流是不稳定的,一旦遇到停电或水泵故障,水
就又要退回低处。对中国来说,独裁是一种自发倾向,所以中国的独裁体系是稳
定的,几千年来的中国历史也证明了独裁体制的稳定性。你要用外力强加中国搞
民主,即使民主搞成了,也不会稳定,一遇到什么风吹草动,就又要自动退回到
独裁的老路。

中国人并不反感独裁,而是反感“贪官独裁”,“清官独裁”在中国一直深受好
评。“六四”刚开始时,学生们的口号是“要民主要自由”,但很少有市民产生
同样的共鸣;后来学生们打出“反官倒”的口号后,触动中国人反“贪官独裁”
的内在神经,使“六四”一下变成全国全民运动。与其说“六四”是民主运动,
不如说“六四”是一场呼唤清官的反“贪官独裁”群众运动。

中国历史上有很多次反“贪官独裁”群众运动和农民起义,中国的历史就是“清
官独裁-贪官独裁-清官独裁-贪官独裁”的循环历史。中国老百姓对民主人权
的渴望,远远小于对清官的渴望。中国老百姓并不想自己作主,而是盼望清官大
老爷为他们作主。西方历史上发生过多次争取民主人权的运动,但中国民间却没
有发生过一次自发的争取民主人权的运动。中国的农民被压在最底层,但多少年
来农民没有发起过一次要求平等、要求人权的运动。尽管农民饱受压迫,但很多
农民进城脱离农民身份后,就看不起农民,压迫起农民来。毛泽东是种地出身,
深知农民被歧视差别的苦痛,可是他掌权后,农民不但没有得到解放,反而受到
更大的压迫。中国历史上的农民革命没有一次是为了解放农民本身,而是为了打
倒旧的压迫者自己作新的压迫者,即所谓打倒皇帝做皇帝。

我有一种感觉(未必正确),感到中国人的猴性未泯,上下等级观念的意识特
重。两个中国人碰到一起,就像两只猴子碰到一起一样,非比出个上下优劣不
可。你吹我是名牌毕业的,他吹我的成绩班上第一,总要找出一些我比你更优越
的地方,压过对方一筹。一旦找到自己比对方优越的地方,就会表现出一种难以
言表的得意,中国人就是喜欢这种优越感。近来沸腾中的吴杨事件,就是中国人
为拔高自己而吹牛撒谎的绝好例证。其实在中国,像吴杨那样自我吹嘘的人可谓
太过寻常,只不过绝大部分自我吹嘘的人没有名气,人们懒得去揭他们的谎言而
已。

中国人喜欢美国,喜欢的是美国的富裕,对美国的民主人权倒还在其次。一般中
国人对美国的汽车洋房,对美国人的富裕生活很感兴趣,但对美国人的民主人权
兴趣却不大。凡是从美国回来的人,总是谈美国人生活怎样富裕,很少见到谈美
国人生活怎样平等,当然你就是谈这些别人也没兴趣听。美国黑人是欧洲殖民主
义者用武力绑架到美国去的,上世纪美国修铁路时,很多中国劳工自愿跑到美国
去打工。那时中国劳工在美国的待遇并不比黑人强,根本没有什么人权可言,可
是中国劳工们还是要去,他们并不在乎没有人权,他们只在乎没有钱。现在又有
不少中国偷渡者进入美国打工,他们的想法和上世纪的中国劳工先辈们没有什么
两样。中国有句老话:“吃尽苦中苦,要做人上人”,这就是中国打工者的精神
支柱。

近年来亚洲出现一种“新权威主义”,更是露骨地把民主人权功利化。“新权威
主义”主张为了国家的稳定和发展,民主人权要缓行,先发展经济,人权慢慢
来。难道人权是可以用金钱买卖的东西吗?给你钱你就可以出卖你的人权吗?
“新权威主义”的骨子就是“花钱买人权”,先富裕,后人权。但“新权威主
义”在西方社会就没有市场,西方人不能接受先致富、后人权的功利化民主主
义。“新权威主义”在中国却很有市场,中国人看来,富裕比人权更为重要,只
要有钱,没有人权也行。中国老百姓的观念是:“宁做富家的仆人,不做穷家的
主人”。

从某种意义上讲,邓小平只搞经济改革,不搞政治改革的作法还是符合中国国情
的。不少中国人评论俄国的民主改革一无是处:“俄国现在还不如中国,俄国人
现在比中国人还穷”。俄国民主改革后,俄国人有了民主人权,但对此中国人并
不羡慕,中国人宁愿要一个有钱没人权的社会,也不要一个有人权没钱的社会,
中国人对财富的欲望远大于对人权的欲望。中国人理想中的中国是一个富国强兵
的大国,并不在乎这个国家是不是一个平等人权的国家。中国要达到富国强兵、
现代化的目的,清官掌权的开明独裁体制,很可能比民主体制更为有效。清官独
裁的有效性已被中国的历史所证明,只要再出现一、两个唐太宗那样的贞观之
治,中国就有可能实现富国强兵。

猴的天性是独裁的,让猴群搞雁式民主就很难;雁的天性是民主的,让雁群搞猴
式独裁也很难。如果说中国搞民主困难,是因为中国人的遗传基因中缺少民主的
成分,大概会被许多人批判为侮辱中国人。很多中国人在潜意识里把民主看成是
比独裁更高等、更神圣的东西,认为有民主思想的人就高等一些,没有民主思想
的人就低等一些,这其实是中国人思维中根深蒂固的等级思想作怪,见到什么也
要分出个高低上下。猴是独裁的,雁是民主的,但猴并不比雁低等,没有民主思
维的中国人,为什么就比有民主思维的西方人低等?民主和独裁都是上帝创造的
两种人类社会模式,两者各有各的优缺点,谈不上哪个模式更高级一些。

不管怎么说,中国人对民主和人权缺乏西方人那样的热忱是无可非议的,所以中
国难于自发地走向民主社会。要想在中国搞民主,就必须借助于外力,借助于权
威,这就是所谓的“恩赐民主”。台湾的民主来自李登辉的“恩赐”,中国今后
会不会出现李登辉式的人物给老百姓恩赐民主?请看历史的答案吧。
 
“党”之考证

作者: 林思云

中国人对“党”自然是熟悉得不得了,我上学那年第一堂课就是学写“毛主
席”和“共产党”六个大字。如今“主席不知何处去,共党依旧笑春风”,幼
儿园的小朋友也没有不会写“党”字的。

当代中国人说话可谓“党”字不离口,党员、党委、党风、党报、党组织、党
纪国法,,,“党”在中国文化圈里,无疑是一个褒义词。可是追探起“党”
字的本意和来历,不免会让不少中国人大吃一惊:“党”字在古代竟是一个贬
义词,“党人”是“小人”的同义语。

中国古人把“人”分为两类:君子和小人。关于君子和小人的问题,孔子、孟
子、朱子等历代“子”辈高人,都有极为精辟的论述,大文豪欧阳修还有一篇
脍炙人口的《党朋论》,故在此对君子和小人就不多罗嗦,只简明介绍一下君
子、小人与“党”的关系。

古人云:“君子重义,小人重利”,有共同利益的小人们,在利益的驱使下组
成一个集团,这样的集团就被称为“党”。现代汉语中还残留了一些含有
“党”字古意的词语,比如“死党”、“恶党”、“结党营私”等。因为商人
是重利的,违背了“君子重义”原则,所以在古代中国,商人历来都被认为是
小人,经商牟利也被认为是小人行为。古人以为当官者必须具有君子风范,商
人属于小人类,因此没有政治地位,在朝廷中得不到重用,绝少能当大官。

中国历史上曾有多次“党人”事件。汉桓帝时期宦官专权,士大夫官僚遭排挤
不得志,只好聚在一起发牢骚骂时政,当时称之为“清议”。宦官本没有什么
社会地位,成为暴发户后,对那些平时看不起他们,甚至把他们蔑称为“刑余
之人”的士大夫深恶痛绝。宦官向汉桓帝告发士大夫们沆瀣结党,诽谤朝廷,
向全国通令逮捕“党人”,前后共有数千党人被捕。汉桓帝下诏将这些“党
人”革官归里,禁锢终身,不得再做官。连党人的门生、故人、父子兄弟及五
等以内亲属,也遭禁锢不得做官。这就是所谓的“党锢”事件。

宋徽宗时,贪官蔡京勾结宦官独专朝政。蔡京给反对他的司马光、苏轼等三百
零九人扣上“元钓奸党”的帽子,在德殿门外树立“党人碑”,上面刻写三百
零九个党人恶名,昭示全国。被刻入党人碑的官员,重者关押,轻者贬放远
地,非经特许,不得内徒。党人的亲朋子弟也受到种种政治迫害。

明神宗时宦官魏忠贤专权,士大夫官僚又遭排挤,他们不免又聚在一起“清
议”,讽议朝政,评人论物。魏忠贤给聚集在无锡东林书院周围的失意旧官僚
文人,扣上“东林党”的帽子,搜捕治罪。东林党的著名人物均被迫害致死,
其它东林党人也被列榜,布告全国。每榜少则百人,多至五百余人,凡列入党
人名榜者,生者削籍,死者追夺名誉。

上面“党人”、“元钓党”、“东林党”中的“党”均是贬义词。中国古代把
重利轻义的小人集团称为“党”(这里对国民党、共产党、民进党的党员先生
们失礼了),所以古代的民间团社没有自己把自己称为“党”的。古时大一些
的团体称“会”,小一些的团体称“社”,比如同乡会、哥老会、会馆、诗
社、画社等,现代汉语也还有一些词沿用“会”和“社”的古意,比如学会,
出版社,通讯社。

那么“党”是什么时候登上大雅之堂的?这还要从辛亥革命说起。最早的革命
组织叫做“同盟会”、“兴华会”等,没有自称为“党”的组织。日本明治维
新后,一切向西洋学习,但那时大部分日本人不通洋文,必须把洋书翻译成日
本人能看懂的汉文。最让翻译头痛的是洋书中一些汉文里没有的固有名词,比
如“citizen”,“parliament”,“party”,只好凭自己的体会创制新词。
洋才和魂的日人翻译本来不甚精通汉文,不知怎么就把“party”翻成了“党”,
于是日本出现了“自由党”、“立宪党”等政治团体。当时清政府的驻日使馆
参赞黄遵宪,还曾经撰文嘲笑日本竟然出现了自称为“党”的组织。

不过黄遵宪的笑声未落,中国也出现自称为“党”的政治组织。辛亥革命的革
命家都是日本出身,用现在的标准判来都属于“哈日族”,日人用什么词,他
们就用什么词。革命家不仅把“总统”、“总理”、“书记”、“干部”等官
名照搬进中国,还把“党”也带进了中国。按照中国传统称法,“党”是贬义
词,应把“国民党”“共产党”称为“国民会”“共产会”才合适。可是革命
党人救国心切,也顾不得日人翻译的汉文是否确切合适,一味囫囵吞枣生搬照
套,于是中国大地上有了“国民党”“共产党”的新词。另外中国古代“会”
的称呼是指民间团体,把政府机关称为“国会”“议会”,也是来自日本的风
尚。

现在中国人似乎已完全接受日人对“党”字的理解,忘记了中国古代“党”字
的旧意。现在我们说的“党员”“党人”,已与古代的“党人”有完全相反的
含义,这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语言的发展进程。不过我总觉得把“party”翻译为
“党”,小人味道重一些,不是一个最佳的选择。象“同盟会”“九三学社”
之类的称呼,感觉上就要好一些。

现在又有一种新趋势,就是把古代旧意中的“党”改称为“帮”。中国古代
“帮”是暴力团伙的代称,与小人集团“党”的含义有很大不同。可是人们往
往顾不得这些词语规范,在必要时把“党派”改为“帮派”;把“结党营私”
改为“结帮营私”;把应称为“四人党”的称为“四人帮”。

古来中国一直崇尚君子不结党。《论语》说:“君子不党”;《墨子》说“不
偏不党”;《书经》说:“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反无则,王道正直”。朱
子把诸葛亮、杜甫、颜真卿、韩愈、范仲淹五人评为君子的典范,赞他们:
“光明正大,圮畅洞达,磊磊落落”。后来皇帝在大殿里也挂上《正大光明》
的匾额,意在声明本帝志在君子,不近小人。

中国古代为什么赞赏“君子不党”呢?因为一个人一旦加入一个集团,就不得
不考虑到集团的利益。一些自己本来不赞成的事,为了维护集团的声誉利益,
只好装聋作哑,甚至说违心话,做违心事。所以一个人一旦加入了党派,他就
很难做到真正的独立与正直,这自然被崇尚独立正直的君子所不齿,因此中国
古时的君子总是孤家寡人。

然而中国的“君子不党”传统,也有一个很大的弊病,就是孤立的个人君子,
往往敌不过小人的党派组织。中国历史上小人掌权的时间远多于君子掌权的时
间,其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小人结党,君子不结党,很容易被小人党派各个击
破。西方传统则是君子小人都结党,再加上选举,小人得志就不那么容易。

中国的政治要想健康发展,无疑呼唤“君子党”的出现。不过由于旧传统根深
蒂固,那些自以为是君子的人往往不合群,自傲不凡,孤芳自赏,做事不与别
人“同流合污”。中国的君子们历来推崇隐士,推崇谦让,不像西方的政客那
样赤裸裸地竞争选票、争夺政权。中国君子的“不结党”原则和“谦让不争”
风尚,自然让那些结党又不谦让的小人处处占便宜,君子和小人斗,基本上都
是君子输。这不能不说是中国政治一直难于健康发展的一个文化传统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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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之考证

作者: 林思云

中国人对“党”自然是熟悉得不得了,我上学那年第一堂课就是学写“毛主
席”和“共产党”六个大字。如今“主席不知何处去,共党依旧笑春风”,幼
儿园的小朋友也没有不会写“党...

精辟!
 
林思云文章有时的确不错的,
可惜他是一个哈日族。基本
上是日本人的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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