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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根烟 （四）
“你有新作吗？”电话中，婆婆的声音还是不失一点儿慈祥的感觉。“上一次送来的作品，都已经卖出去了。”而且，她还给我带来了好消息。
“真的吗？那我一会儿再把新的作品送过去！”我兴奋不已。
挂了婆婆的电话，手很自然的就拨了古梵的号码。
“喂。”
“古梵，你在干吗？我今天心情超好，晚上请你吃饭！”
“嗯！”
我们约在sammie’s那儿等。
外面，天有点儿灰，空气很闷，大概要下雨了吧。我带上雨伞，拿着木雕，叫了一辆taxi。路上遇上堵车，很堵，动也动不了。“啪、啪……”突然，两滴大大的水珠打在车子的挡风玻璃上。我开了一点窗，车里的冷气和外面的腾腾的热气在交替，感觉很明显。我想抬起头看看天，谁知窗子再开得大一点儿的时候，细细的雨粉就不停的朝我脸上扑过来，不一会儿，脸已经湿不少了。我只好把窗子关上，静静的坐在车子里。车里的收音机正在播放着熊天平的《五月的雪花》，是一首用广州话唱的歌，所以那词儿，我可是一点儿也听不明白。听着听着，不知怎么的，我想起了上次在婆婆那里买的那幅画。自从古梵回来以后，我晚上就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坐在床上看它了。上次婆婆说，等我的作品卖出去我再去的时候，她就给我讲“凡枯木”的事。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呢？我确实很期待。
“车龙”终于动起来了，外面的雨也下大了。到了婆婆得店门口，我打着伞拿着木雕下了车。这时，雨更是大了，打在伞上，声音很响。我急忙跑进店里，把雨伞放在门口一个放伞的塑胶筒里面。店里除了我，就不见任何人了。“婆婆？”我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喊着婆婆。过了一会儿，店的尽头的一扇小门被打开了。婆婆从里面把头探了出来，看见我了，再从里面走出来。“刚刚有人送画来了，我正在表框。你先把木雕放好吧！”说完，婆婆就转身打算回到小门后面了。忽然，她又转过头来交待了一声：“你先在这里坐一下，顺便帮我料理一下铺子吧，可以吗？有客人，招呼一下就好了。”她合起双手，做了个拜托的手势。我笑着点了点头。外面，雨下得正凶。把木雕布置好位置以后，我就在柜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了，无聊地打量着桌子上的东西。我发现了一样让我吃惊的东西，那就是桌子上的烟灰缸里面搁着的那几根被抽过的烟，而且每一根都只抽了不过一半，和古梵的习惯时一样的。“是他吗？还是还有别人和他的习惯一样呢？”我小声地问着自己。
“怎么啦？闷得要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啊？”婆婆出来了。她走到我身边坐下，还端来给我一杯热茶。
“谢谢。”我接过茶。
“还记得要听故事吧？”神秘的笑容又在婆婆脸上出现了。
“当然！”我连声应道。
婆婆轻轻地吹了吹杯里的茶，一阵白雾在空中飘散开。然后她喝了一小口，就开口说话了：“他这人，有点儿怪。虽然他拿画来这儿寄卖也已经有几年了，但他的事我也不知道很清楚。”婆婆又呷了一口茶。外面，天又暗了许多，雨越下越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少。
“只记第一次见他……”婆婆继续讲，“那天早上，还很早，天才刚亮。我走到店门口，看见他坐在门口挨着门睡着了。我把他叫醒了，让他到我店里喝杯热茶。他大概着凉了。不过也是，大冷天，在门口坐了一夜，能不着凉吗！那个傻孩子。”婆婆一边摇摇头，一边拿起水壶，帮我添了点儿茶，又说：“我问他为什么在我的店门口坐一个晚上，你猜他怎么回答？”
“没地方睡？”
“要是这样，倒还算正常！他说，他前一天晚上经过我这儿，看到店名了，觉得很喜欢，很想看看店里是怎样的，就坐在这里等着店主回来开门，所以就在门口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睡，就一个晚上了。那时，他还是个大学生。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画画得很不错，于是就叫他把画拿来这里寄卖，也好赚点生活费。最后，他还是因为喜欢这儿的店名才答应的。现在想起来，原来也已经好几年了。” 婆婆抬头看看外面，好一会儿，又低下头喝着杯里的茶。雨点打在玻璃门上，噼噼啪啪的，很大声。街上好像一个行人也没有了。婆婆又拿起水壶，为我也为自己添了些茶，又说：“他的画确实很不错，不过总是有种灰色的感觉。我常说他怎么不画点开心一点儿的画，他说没有那情绪就画不出来。这几年，他送来的画，一直都是这样的，始终没有改变。”婆婆停了一下，脸上显得有些伤感，“大概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吧……”
突然，电话响起来了，把我们的谈话打断了。
大概是客人的来电吧。
我只好周围看看店里的画，似乎大部分的作品都更新了。上次来看到的应该都卖出去了吧。我正四处张望，忽然，我看见墙上的挂钟――原来已经快五点半。我都忘了，我还约了古梵五点钟，都已经迟很多了。我立即写了纸条给婆婆看，告诉她我得先走了，然后就跟她道别了，她朝我点点头。我拿起雨伞，推开门，没来得及打开雨伞，雨水就打在我身上了。才那么一会儿功夫，我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半了。但也只好顶着大雨向前冲了。幸亏只是约在sammie’s那儿等，加上街上没什么人，从店里出来几分钟路程就能到那儿了。
赶到那里，推门进去，店里的客人除了古梵，就没别人了。他还是挑了那张在窗子旁边的桌子，一个人坐在那边，手里拿着烟，定定地看着窗外的雨景。桌上依旧是一杯黑咖啡。我把雨伞放好在伞筒里面，走过去坐在古梵旁边。他把头转过来，看着我。我急忙道歉：“对不起哦！迟了那么多。”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却无意地让我看到，桌上的烟灰缸已经被装得满满了――都是那些抽剩半根的烟。他一定等好久了，都是我不好。他看我低下头不说话，就笑了笑：“没关系啊，反正晚上是你请客嘛！”看他这样，我才安下心来。他也没问我迟到的原因。他就是这样，不喜欢问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自己不喜欢别人问他为什么，所以他也从来不问别人。
“怎么又呆住了？你看你，都湿了。快擦擦吧，不然就要感冒了。还是要mocha？”
“嗯……”
“冷的还是热的？”
“唔……冷的吧。”
他点点头，站起来，走到柜台那边。我拿出纸巾，擦干我身上的雨水。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把一杯冷的mocha端到我面前放下。
“谢啦！”我马上喝了一口。“外面雨很大哦！你看我刚刚才走了几分钟的路，就湿成这样了。”
他抬头看着我，定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头发真没留长啊？”又笑了笑。
“听你的嘛！”我把头发擦了一下。“哎，对了，知道今天晚上我为什么请客吗？”
他没出声，疑惑地看着我。
“我几个月前把木雕放到一家店里寄卖，今天中午，店主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木雕都全卖出去了！”
他皱着眉头说：“最近这里的人的品味可是越来越奇怪了！”
“古梵！”我瞪了他一眼。
他看看我，笑起来了。然后低下头，喝了口咖啡，再抬起头说：“那你准备在哪儿请客啊？”
我转过头看着窗外，雨已经下了好几个小时了，看样子，也许还要下一段时间。于是我对他说：“你看外面雨下那么大，能去哪儿呀！”
古梵听了，也转头看看窗外，“嗯。”应了一声。
雨，在外面下个不停。雨滴打在路上，打在路上的汽车上；打在街上，打在街上行人的伞上……眼前，玻璃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看上去一片朦胧。店里播放着m2m的《eventually》，我和古梵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听着。今天这里的一切都好像和这首歌特别相配。古梵的咖啡还飘着腾腾的热气。每次他拿起来喝的时候，一股雨天的咖啡的味道总会朝我扑过来。而我的mocha，杯里的冰块几乎都融掉了，水珠停在杯子外面，不时顺着杯子的线条流下来一滴――原来杯垫已经因为这样被浸湿了。
坐着坐着，我挨在古梵的肩膀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听到耳边又在响着m2m的《eventually》。我睁大眼睛，抬起头。古梵见我醒了，就从桌上的烟包里拿出一根烟，放到嘴里，点了火，抽了一口，说：“天都黑了。”再看看外面，“雨已经停了。”然后扭了扭脖子，捶了捶肩膀，又低头喝了口咖啡。
我看看窗外，雨果然停了，路灯已经全部开了，街上的人也多起来了。我再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9：43了。“你怎么不把我叫醒啊？”
“下着雨，也去不成什么地方了，就让你睡一会。”
“饿了吗？还去吃饭吗？”
“当然！”
后来，我们找了一个小餐馆，随便叫了几个小菜，了了草草吃了一顿。然后，他就送我回家。因为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所以我答应古梵这一顿不算，下一次再请他吃一顿。他也笑笑地答应了。
回到家里，洗了个澡，开了唱机，坐在床上，无意地看到墙上的画，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它了。今晚的它，还是和平时一样――静静的，带着他的孤独，打着冷颤。“凡枯木”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好熟悉的感觉。即使隔了那么久没有看它，对于它给我的感觉，还是一点儿不觉得生疏，还是觉得好像每天都在经历。
“你有新作吗？”电话中，婆婆的声音还是不失一点儿慈祥的感觉。“上一次送来的作品，都已经卖出去了。”而且，她还给我带来了好消息。
“真的吗？那我一会儿再把新的作品送过去！”我兴奋不已。
挂了婆婆的电话，手很自然的就拨了古梵的号码。
“喂。”
“古梵，你在干吗？我今天心情超好，晚上请你吃饭！”
“嗯！”
我们约在sammie’s那儿等。
外面，天有点儿灰，空气很闷，大概要下雨了吧。我带上雨伞，拿着木雕，叫了一辆taxi。路上遇上堵车，很堵，动也动不了。“啪、啪……”突然，两滴大大的水珠打在车子的挡风玻璃上。我开了一点窗，车里的冷气和外面的腾腾的热气在交替，感觉很明显。我想抬起头看看天，谁知窗子再开得大一点儿的时候，细细的雨粉就不停的朝我脸上扑过来，不一会儿，脸已经湿不少了。我只好把窗子关上，静静的坐在车子里。车里的收音机正在播放着熊天平的《五月的雪花》，是一首用广州话唱的歌，所以那词儿，我可是一点儿也听不明白。听着听着，不知怎么的，我想起了上次在婆婆那里买的那幅画。自从古梵回来以后，我晚上就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坐在床上看它了。上次婆婆说，等我的作品卖出去我再去的时候，她就给我讲“凡枯木”的事。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呢？我确实很期待。
“车龙”终于动起来了，外面的雨也下大了。到了婆婆得店门口，我打着伞拿着木雕下了车。这时，雨更是大了，打在伞上，声音很响。我急忙跑进店里，把雨伞放在门口一个放伞的塑胶筒里面。店里除了我，就不见任何人了。“婆婆？”我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喊着婆婆。过了一会儿，店的尽头的一扇小门被打开了。婆婆从里面把头探了出来，看见我了，再从里面走出来。“刚刚有人送画来了，我正在表框。你先把木雕放好吧！”说完，婆婆就转身打算回到小门后面了。忽然，她又转过头来交待了一声：“你先在这里坐一下，顺便帮我料理一下铺子吧，可以吗？有客人，招呼一下就好了。”她合起双手，做了个拜托的手势。我笑着点了点头。外面，雨下得正凶。把木雕布置好位置以后，我就在柜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了，无聊地打量着桌子上的东西。我发现了一样让我吃惊的东西，那就是桌子上的烟灰缸里面搁着的那几根被抽过的烟，而且每一根都只抽了不过一半，和古梵的习惯时一样的。“是他吗？还是还有别人和他的习惯一样呢？”我小声地问着自己。
“怎么啦？闷得要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啊？”婆婆出来了。她走到我身边坐下，还端来给我一杯热茶。
“谢谢。”我接过茶。
“还记得要听故事吧？”神秘的笑容又在婆婆脸上出现了。
“当然！”我连声应道。
婆婆轻轻地吹了吹杯里的茶，一阵白雾在空中飘散开。然后她喝了一小口，就开口说话了：“他这人，有点儿怪。虽然他拿画来这儿寄卖也已经有几年了，但他的事我也不知道很清楚。”婆婆又呷了一口茶。外面，天又暗了许多，雨越下越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少。
“只记第一次见他……”婆婆继续讲，“那天早上，还很早，天才刚亮。我走到店门口，看见他坐在门口挨着门睡着了。我把他叫醒了，让他到我店里喝杯热茶。他大概着凉了。不过也是，大冷天，在门口坐了一夜，能不着凉吗！那个傻孩子。”婆婆一边摇摇头，一边拿起水壶，帮我添了点儿茶，又说：“我问他为什么在我的店门口坐一个晚上，你猜他怎么回答？”
“没地方睡？”
“要是这样，倒还算正常！他说，他前一天晚上经过我这儿，看到店名了，觉得很喜欢，很想看看店里是怎样的，就坐在这里等着店主回来开门，所以就在门口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睡，就一个晚上了。那时，他还是个大学生。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画画得很不错，于是就叫他把画拿来这里寄卖，也好赚点生活费。最后，他还是因为喜欢这儿的店名才答应的。现在想起来，原来也已经好几年了。” 婆婆抬头看看外面，好一会儿，又低下头喝着杯里的茶。雨点打在玻璃门上，噼噼啪啪的，很大声。街上好像一个行人也没有了。婆婆又拿起水壶，为我也为自己添了些茶，又说：“他的画确实很不错，不过总是有种灰色的感觉。我常说他怎么不画点开心一点儿的画，他说没有那情绪就画不出来。这几年，他送来的画，一直都是这样的，始终没有改变。”婆婆停了一下，脸上显得有些伤感，“大概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吧……”
突然，电话响起来了，把我们的谈话打断了。
大概是客人的来电吧。
我只好周围看看店里的画，似乎大部分的作品都更新了。上次来看到的应该都卖出去了吧。我正四处张望，忽然，我看见墙上的挂钟――原来已经快五点半。我都忘了，我还约了古梵五点钟，都已经迟很多了。我立即写了纸条给婆婆看，告诉她我得先走了，然后就跟她道别了，她朝我点点头。我拿起雨伞，推开门，没来得及打开雨伞，雨水就打在我身上了。才那么一会儿功夫，我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半了。但也只好顶着大雨向前冲了。幸亏只是约在sammie’s那儿等，加上街上没什么人，从店里出来几分钟路程就能到那儿了。
赶到那里，推门进去，店里的客人除了古梵，就没别人了。他还是挑了那张在窗子旁边的桌子，一个人坐在那边，手里拿着烟，定定地看着窗外的雨景。桌上依旧是一杯黑咖啡。我把雨伞放好在伞筒里面，走过去坐在古梵旁边。他把头转过来，看着我。我急忙道歉：“对不起哦！迟了那么多。”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却无意地让我看到，桌上的烟灰缸已经被装得满满了――都是那些抽剩半根的烟。他一定等好久了，都是我不好。他看我低下头不说话，就笑了笑：“没关系啊，反正晚上是你请客嘛！”看他这样，我才安下心来。他也没问我迟到的原因。他就是这样，不喜欢问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自己不喜欢别人问他为什么，所以他也从来不问别人。
“怎么又呆住了？你看你，都湿了。快擦擦吧，不然就要感冒了。还是要mocha？”
“嗯……”
“冷的还是热的？”
“唔……冷的吧。”
他点点头，站起来，走到柜台那边。我拿出纸巾，擦干我身上的雨水。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把一杯冷的mocha端到我面前放下。
“谢啦！”我马上喝了一口。“外面雨很大哦！你看我刚刚才走了几分钟的路，就湿成这样了。”
他抬头看着我，定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头发真没留长啊？”又笑了笑。
“听你的嘛！”我把头发擦了一下。“哎，对了，知道今天晚上我为什么请客吗？”
他没出声，疑惑地看着我。
“我几个月前把木雕放到一家店里寄卖，今天中午，店主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木雕都全卖出去了！”
他皱着眉头说：“最近这里的人的品味可是越来越奇怪了！”
“古梵！”我瞪了他一眼。
他看看我，笑起来了。然后低下头，喝了口咖啡，再抬起头说：“那你准备在哪儿请客啊？”
我转过头看着窗外，雨已经下了好几个小时了，看样子，也许还要下一段时间。于是我对他说：“你看外面雨下那么大，能去哪儿呀！”
古梵听了，也转头看看窗外，“嗯。”应了一声。
雨，在外面下个不停。雨滴打在路上，打在路上的汽车上；打在街上，打在街上行人的伞上……眼前，玻璃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看上去一片朦胧。店里播放着m2m的《eventually》，我和古梵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听着。今天这里的一切都好像和这首歌特别相配。古梵的咖啡还飘着腾腾的热气。每次他拿起来喝的时候，一股雨天的咖啡的味道总会朝我扑过来。而我的mocha，杯里的冰块几乎都融掉了，水珠停在杯子外面，不时顺着杯子的线条流下来一滴――原来杯垫已经因为这样被浸湿了。
坐着坐着，我挨在古梵的肩膀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听到耳边又在响着m2m的《eventually》。我睁大眼睛，抬起头。古梵见我醒了，就从桌上的烟包里拿出一根烟，放到嘴里，点了火，抽了一口，说：“天都黑了。”再看看外面，“雨已经停了。”然后扭了扭脖子，捶了捶肩膀，又低头喝了口咖啡。
我看看窗外，雨果然停了，路灯已经全部开了，街上的人也多起来了。我再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9：43了。“你怎么不把我叫醒啊？”
“下着雨，也去不成什么地方了，就让你睡一会。”
“饿了吗？还去吃饭吗？”
“当然！”
后来，我们找了一个小餐馆，随便叫了几个小菜，了了草草吃了一顿。然后，他就送我回家。因为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所以我答应古梵这一顿不算，下一次再请他吃一顿。他也笑笑地答应了。
回到家里，洗了个澡，开了唱机，坐在床上，无意地看到墙上的画，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它了。今晚的它，还是和平时一样――静静的，带着他的孤独，打着冷颤。“凡枯木”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好熟悉的感觉。即使隔了那么久没有看它，对于它给我的感觉，还是一点儿不觉得生疏，还是觉得好像每天都在经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