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能量:一个农民工的孩子不屈服于命运规定她只能当农民,在上海大学生及加拿大世界联合学院的帮助下,在上海没资格考大学,加拿大接受了她上大学。大赞这个上海大学生,他是正能量,是国人的脊梁!

胡说芝

胡乱言之
注册
2011-02-16
消息
12,105
荣誉分数
4,679
声望点数
373
对于未来,王新月决定最终还是要回国,回到上海。无论做什么工作,“大多数的精力会放在NGO、‘久牵’”。

C9FDECB8E2EC2F16DA804FA65E750B66.jpg


图片说明:2011年万圣节,王新月(左)与UWC室友在一起。去了加拿大念书以后,性格开朗的王新月积极参加UWC的活动,后因其表现优秀,顺利进入西蒙弗雷泽大学并拿到全奖。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据中国周刊报道,“4月1日那天,我收到了加拿大UWC(世界联合学院)的全奖录取通知书。晚上,我、妈妈、王泽方、王雪蒙、老孙、吴郎,我们一行人坐上了去安徽六安的大巴,风尘仆仆……”

两年前,拿到通知书后,在上海生活了十年的王新月,和家人、朋友一起踏上了返乡旅程。十年来,因为读书求学的问题,她曾数次往返于六安与上海之间。而这一次返乡,终为这段一度前途黯淡无光的生活画上了句号。

幸运儿

去加拿大之前的最后一个清明节,王新月回乡给爷爷奶奶上坟。

“傍晚,我们在大伯的带领下,来到爷爷奶奶的坟上给他们上坟。记得当年为了生活,我们随爸爸妈妈去了上海。那年我8岁,王泽方6岁,王雪蒙4岁。当时爷爷刚好去世,一晃已经10年了。”她将这一次回老家的经历写成了《回乡记》。

那还是2000年,在安徽农村生活了八年的王新月,跟父母一起去了上海。来上海之前,王新月的爸爸在老家当过中学老师。

家乡贫困,很多学生弃学走上打工之路,当老师的父亲不愿孩子也走上这条路,他狠下心来到上海打工,为三个孩子寻找新的出路。

但上海的大门对外地小孩是关闭的。他们无法入读公立学校,只能在农民工子弟学校就读。这些学校条件普遍很差,教学质量不高。王新月只能进入了宝山区沪皖农民工子弟学校念书。

好在糟糕的环境之下,也有偶尔出现的一线亮光。王新月和更多农民工小孩来到上海的幸运之一便是遇到了张轶超和“久牵志愿者服务社”(以下简称久牵)。

张轶超是复旦大学学生。2001年,在校报采访中偶然得知农民工子弟学校落后的状况后,成立了大学生支教志愿者团队去附近的农民工子弟学校支教。

第一次站在沪皖打工子弟学校门口时,他们的愿望强烈:要让这群从未好好看过世界的孩子真正领略这个世界的多姿多彩。

最初,他们只是去给农民工学校募集文具、上英语课,但却发现这并不能真正改变农民工小孩的生活。在张轶超看来,孩子们最需要的是优秀的老师和系统的教育,而非物质上的暂时改善。

他和同伴开始张罗着在课外提供兴趣课程,自己集资出钱租赁场地,教授天文、地理、摄影、日语等。他们给这个组织起名“久牵”,意即“长久牵手”,长久免费地为这些孩子提供教育服务。

当同伴们逐渐散去,为各自的生存与生活奔波忙碌时,张轶超坚持了下来。从复旦哲学系毕业后,他进入了上海一所国际学校教书,业余时间几乎全部用在了“久牵”,陪伴着农民工小孩的成长。

王新月遇到张轶超是在小学三年级,此后张轶超便走进了她的生活,带着她成长。他带他们去捉蝴蝶,让小孩子自己去感受很多东西,在感知中去认识这个世界。

“久牵”也成为王新月生活中的一个重心。

在经历资金短缺、场地退租、人员四散的困窘之后,2006年是“久牵”的一个转折点。这一年,张轶超与美国人柯慧婕一起成立了“放牛班的孩子”合唱队,并寻找在上海各大演出大厅的表演机会,经此募集到了更多资金,得以租下一套两室一厅,有了常规的活动基地和钢琴、扬琴、电脑等许多设备以及大量的图书。

王新月很喜欢“久牵”的书,生性调皮的她,常常将书带回家,带到学校送给同学,和他们交换书来看。管束不了她的张轶超,一度生气地要将她赶出“久牵”。

现在回头去看,王新月仍然感慨自己的幸运:在农村有爷爷奶奶的宠爱,“我爷挑担子会一头放我,一头放石头,从村里走过时全村小孩都羡慕我”,来到上海她又遇到了张轶超,可以跟着他一起成长。

回乡与返沪
然而,美好的小环境终究敌不过冷峻的大环境。临近小学毕业,王新月的父母面临着选择:让她呆在上海念初中,还是回老家?

张轶超在“久牵”教过的不少农民工小孩,都徘徊在回老家还是留上海读书的两条道路上。留在上海将无法在本地参加中考。若想要参加高考(微博)念大学,就得回家参加中考。

成绩好的小孩,家人大多会选择送回老家。成绩不太理想的,张轶超会建议留在上海念中专,在他看来上海资源丰富、信息广泛,留下的价值更大。

王新月生在一个重视读书的家庭。“我爷爷奶奶很重视教育,觉得能多读点书就多读点。我爸受影响,对我们的教育也很重视。”最终,家人决定让孩子早点回家,以适应老家的教学环境,在老家中考。

2004年,王新月又回到了六安,念六年级。

然而,在上海呆过之后,回乡的农民工小孩已不能适应老家的环境。在老家,王新月没有朋友,没有归属感,回到家乡却仿佛是异乡人。

不会讲家乡话的她,却得听老师用家乡话上课,用家乡话骂人,“骂得很难听”。生性调皮的她,带着同学逃课,去隔壁的果园偷桃子,成为频繁挨骂的问题学生。有一次被骂后,她忍不住与老师顶嘴,在办公室里闹得动静很大,气得老师打电话给她父母告状。

而王新月也一直闹着要回上海。终于,母亲决定把她接回上海。王新月如愿以偿。

在张轶超看来,那时的王新月就已经很有主见。“别人不习惯也就算了,可能就随波逐流到中考。但是她整天和老师闹,最后迫使她妈妈把她又接回上海。”他说,“这一段很重要,因为她若没有这么顽固,后来就不可能去UWC了。”

回到上海,王新月面临读初中的问题,糟糕的现实环境又一次摆在了面前:农民工学校的教学质量和公立学校相差甚远,但进入公立学校却很难。

张轶超一直在为这些小孩的义务教育想办法。2004年秋天,听说上海宝山区高境三中只要通过考试,并交纳一学期880元借读费,农民工子弟就有机会入学,他立即带了七个学生去申请。尽管考试成绩普遍很差,但在张轶超的说服之下,高境三中仍接收了三个学生。

2005年,王新月回到上海后,也参加了高境三中的考试,却因英语只得了30分而被拒绝。她找到了张轶超,托他去帮忙说情,学校给出一个条件:两个月后再来考一次英语。

那两个月成了王新月记忆中最踏实学习的两个月。在大学生志愿者的辅导下,她每天8点起床开始学英语,一直学到晚上八九点。两个月后,她的考试成绩变成了80多分,成功进入高境三中。

班里只有两个外地孩子,可因为王新月成绩好,她被班主任任命为班长。一度,王新月乐观地认为可以在上海升高中。

“当时她还相信有办法在上海考高中。可能是老师跟她有过口头上的暗示,也有她父亲从朋友那里得到的一些保证。”张轶超说。

幻想最终在初三下学期破灭,政策没有放开,她这才真正意识到现实与前路的灰暗。

“信心挺受挫的,觉得很不公平。”她回忆起当时的状态,“成绩很好却不能参加中考,也不想回老家,觉得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初中毕业后的暑假,王新月发过传单、经常和卖水果的小伙伴腻在一起,一度想要不再念书,直接去做生意。

她的妈妈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时仍觉得好气又好笑:“成天吵着,妈妈给我三百块钱,给我五百块钱,我去进点水果来卖。”

在张轶超看来,这只是王新月受打击的表现。本来是全班第一名,却不能参加中考,所以需要找个宣泄口。

但无论是她的父母还是张轶超,都不希望看到她中止求学之路。

“虽然我们不能中考高考,但我爸说我们该读中专读中专,该读大专读大专,然后专升本。”王新月说。

于是,她去了上海一所中专继续读书。

还有一条路,是张轶超指明的:在国内考大学难,可以申请奖学金出国留学。

484D401D74AB575C8D6413AC6FFCB077.jpg


图片说明:复旦哲学系毕业生张轶超在大学时成立了久牵志愿者服务社,毕业后一边在国际学校教书,一边投入大量精力在“久牵”,十年来帮助许多农民工子弟得到更好的教育。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推开的大门
进入中专后,王新月感觉非常不好,混日子的氛围让她无法接受。

“我不想一个人在广阔的大海上漂流。又或许是我很胆小我不想一个人去冒这个险。我想和身边的人一起去,想有人给我做伴,想看到我身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航向或者正在找寻自己的航向。”她曾用文字记录下那段时间的心情。

2010年夏天,她拉上了“久牵”的同学去上英语补习班准备考托福,试着迈出出国留学(微博)的第一步。

托福的成绩并不理想,另一道曙光却出现在她的面前。

2010年的冬天,张轶超了解到UWC正在中国招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新月。

UWC,中文名字为世界联合学院,创立于1962年,意在将不同国度、种族和宗教的年轻人集聚在一起互相学习,缓和彼此的敌对和争端。目前共有12所学院,分布在世界各地,除了中小学(微博)教育外,还有两年的大学预科学院。运营资金源于各国政府及私人捐助。

中国在1973年送出了第一批UWC学生,此后一直由国家部委选派,后来下放到诸如残联等不同部门。进入UWC的学生,两年结束后可申请海外大学,毕业后多留在国外工作。在UWC的毕业生中,不乏中国外交部副部长、思科(中国)发展总监等。

2010年,由其毕业生志愿组成的UWC中国理事会成立,负责统一选拔学生。

王新月便是第一拨被这届理事会面试的学生。

最初,看到全中国只录取25个人,她觉得希望渺茫,没有当回事。

这年的12月15日是申请书投递截止日。12号,张轶超找到王新月,逼着她填了申请书。仍没当回事的她,填完便扔到了脑后。

春节,她收到了邮件。“哇噢,让我去面试!”她简直不敢相信。

面试进行了一天,包括模拟联合国答辩、户外挑战和单独面试。

在模拟联合国答辩中,大家分成四个组,讨论一个问题:如果世界末日来临,你只能选五个人去新的星球,你会选哪五个人?

其它的组都只选择了诸如教授、有生育能力的男人女人等比较强势的人,留下了老弱病残,王新月他们却没有放弃弱势者。

“理性的选择我们当然会选择强者,因为要到新的星球去建立新的家园。但我们觉得不能太自私,不能因为这个就剥夺别人的生存权利。”她说。

最终,她所在的小组得到的评价最好。

而在单独面试环节,她和面试官聊得很开心。

“那时,问我作为一个不能参加中考高考(微博)的人,对中国教育的看法,我就说中国有很不公平的体制,比如对农民工子女的不公平,不仅会造成现在一代人的隔阂,也会造成下一代人的隔阂,会极度两极化。”

她的回答和表现让面试官印象深刻。赵宾毕业于UWC,现在是爱生雅集团亚太区法务总监,也是UWC中国理事会学生选拔统筹人。三年前,正是他面试了王新月,现场的对话他至今难忘。

“你在国外想做什么?”

“想做跟教育公平有关的事情,改变中国教育不公平的现状。”

“你又不是国家领导人,怎么改变?”

“我要拍纪录片,让大家去看,在看的过程改变人们的想法。”

赵宾面试过许多人,很多人懂得面试技巧,答案早就设计好了,王新月的答案或许也可以设计,但她眼睛里闪出的火花却是无法设计的。

“她的眼睛是会发光的,让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会用尽全力去做一件事情、很有能量的人。”赵宾说,“她正是UWC想找的那种人,有梦想、能坚持、可以改变世界的人。在我这些年面试的人里面,这样的人不超过5个。”

王新月面试通过了,UWC加拿大分校的大门向她敞开,并提供两年41万人民币的全额奖学金。

清明节回乡之旅,王新月将好消息带给了疼爱她的爷爷奶奶:“跪在坟前给爷爷奶奶烧纸钱,风真的很大!耳边只听见呼呼的风声和大伯、大妈对爷爷奶奶说的话—在告诉他关于我们姐弟三个的情况,当然也把我将要去加拿大的消息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在地下能够安息。”

继续改变命运
在UWC的两年,王新月仍是活跃分子,改造废弃的蔬菜大棚,参加辩论赛,组织加拿大同学来中国实地考察,纠正他们对于中国的偏见。

两年后,要准备毕业论文,她研究的是农民工与城市的隔阂,并利用暑假回上海做调查,采访上海人、农民工和他们的孩子、NGO。后来论文登上了校刊。

毕业后要申请大学,她选择了加拿大综合排名第一的西蒙弗雷泽大学。面试前,考官已经知道在学校小有名气的她,并对她的毕业论文很感兴趣。

“我没有责怪上海人和农民工的任何一方,重点是去解释为什么这个现象存在,是因为他们不了解对方。”王新月解释了她的论文观点,“当地人没有给农民工一个机会去接纳对方,农民工也没有给城市人一个机会去了解他们。这样发展下去,双方隔阂越来越大,所以政府需要放宽一些政策,让农民工感到被认可。要从学校开始,积极促进农民工和上海人的交流,从小孩开始促进融合。”

她又一次通过了面试,并拿到了这所大学的全额奖学金。

每年暑假回国,她都会去“久牵”和UWC中国理事会帮忙。

“她很有想法,经常参加公益活动,组织同学来中国考察,效果都很好。”UWC中国理事会委员王颐对王新月评价颇高,“她是跟UWC理念很匹配的人。”

UWC中国理事会副理事长华晓杭近年招聘了不少逆境中出来的人。他们或因自身残疾,或因家境贫寒,或因政策限制,发展受阻,但却都目标明确,充满了读书求学的渴望。

“逆境出来的人可能分三种情况,一种就是完全的排斥、逆反,一种是幸运儿,能够得到很好的发展机会,但对社会很反感,认为这个社会是非常自私的,所以我也要自私,要将一切利益抓在自己手上。”华晓杭说,“但我们需要的是这样一种人:他会正面去看待逆境与不公,并愿意去改变。”

“每一个社会都有不公平的事情,但如果大家只是去指责,而不去做哪怕一点点改变,这个社会就会永远不公平下去。如果能通过王新月这样的人,带来更多正面的能量,这个社会才会更好。”华晓杭说。

对于未来,王新月决定最终还是要回国,回到上海。无论做什么工作,“大多数的精力会放在NGO、‘久牵’”。 (Hero)
 
http://www.pearsoncollege.ca/

Who We Are

Pearson College UWC is a two-year pre-university school (Grade 12 and Gap Year) for up to 200 students from over 100 countries who live, study and grow together at the edge of the western world. We believe that education is a force to unite people, nations and cultures for peace and a sustainable future. Our education is transformational.

The College was named in honour of the work done by the late Canadian Prime Minister and Canada’s only Nobel Peace Laureate, Lester B. Pearson. Prime Minister Pearson initiated the work to found a United World College “of the Pacific” as a way of continuing the promotion of peace and understanding in the world.

Pearson College is one of 12 UWC schools and colleges worldwide.
 
最后编辑:
文革不会有这类事
 
484D401D74AB575C8D6413AC6FFCB077.jpg


小伙子一脸阳光
他是农民工孩子们的贵人
 
我几年之后会再搜搜看王新月到底是不是回国发展了
 
后退
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