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的“圣战”----历史上的八次十字军东征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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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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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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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十字军东征(1096―1099)
1095年,由于塞尔柱突厥人(Se1juk Turks)的威胁,拜占庭帝国皇帝阿历克修斯一世向罗马教皇乌尔班(Urban)二世和西欧君主求援。1095年11月18日,乌尔班二世于法国南部克勒芒召开了一场历史性的宗教动员和誓师大会,几千名教士、骑士、封建主、商人、平民和农奴来自四面八方,由于无礼堂可以容纳,他们便在户外原野扎营。乌尔班二世站在平台上用法文发表了一篇中世纪历史上最有影响力的演说。(注1)他列举了穆斯林的种种暴行,又叙述了法国人的光辉业绩,接着呼吁向异教徒作战,号召西欧基督徒进行圣战,援助东方兄弟,带上上帝赐给的强大的武力,从异教徒手中夺回“主的陵墓”,参加者可完全免罪。在场的人们无不为之情绪激昂,倍受鼓舞,高呼“此乃上帝所愿!”次年,第一次十字军出发。

  原本规定出发的时间是圣母升天日,也就是1096年8月15日,但是在2月份的时候,就已经有一支队伍踏上了征程,这支队伍被称为“穷人十字军”(the people’s crusade),由于1087年到1095年之间,在西欧各国已经连续发生了7年的饥荒,大批贫苦农民负债累累,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上帝的神恩之上。当他们听说参加十字军进行圣战,不仅可以在死后不受炼狱的煎熬而直接飞升天堂,而且还可以免付债务利息,并且出征一年以后还可以免交赋税时,自然而然地觉得找到了一条前景光明的道路。于是,贫苦农民们最先集结起来,坚决要求参加圣战。

就这样,大约有八万人云集在莱茵河畔。他们分为五批出发。渡过莱茵河之后,由于缺乏后勤补给,这支“上帝的队伍”就象强盗一样开始沿途烧杀抢掠――在匈牙利,穷人十字军攻占了塞姆兰,夺走了钱财和4000多个匈牙利人的生命;在拜占庭的国土上,穷人十字军洗劫了贝尔格莱德和尼什郊区。

1096年秋天,穷人十字军终于抵达拜占庭的帝都君士坦丁堡,此时只剩下约4万人左右。长途跋涉之后穷人十字军已经疲惫不堪,他们既没有统一的指挥,也没有具体的作战计划,只是怀着对异教徒的仇恨,就向塞尔柱突厥人的重镇尼西亚扑去。而他们遇到的却是塞尔柱突厥人装备精良的铁骑。一场恶战之后,“穷人十字军”大部分被歼灭,只有一些人侥幸逃回。

在整个穷人十字军的行动中,绝大多数人战死,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在途中病死,再除去被俘虏作奴隶的,残存者不足3000人,这次东征彻底失败了。

1096年8月15日,由西欧贵族和骑士召集组织起来的十字军正规部队分四路向君士坦丁堡进发,从而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首次东征:德意志西部的队伍由布雍的戈弗雷(Godefroi de Bouillon)公爵和他的兄弟布洛涅的鲍德温(Baudouin de Boulogne)率领,沿穷人十字军走过的路线前进;法国南部的队伍由图卢兹伯爵圣吉尔的雷蒙德(Raymond de Saint Gilles)和阿德马尔率领,从土鲁斯出发,经意大利北部的伦巴底(Lombardy),取道巴尔干半岛的伊利里亚(Illyria);法国北部的队伍由法王菲力普一世的兄弟韦芒杜瓦的胡格(Hugues de Vermandois)率领,在法国里昂(Lyon)集合,从意大利渡亚得里亚海(Adriatic Sea);意大利南部和西西里岛的队伍由博希蒙德(Bohemond)伯爵和他的侄子唐克雷德(Tancred)率领,由意大利东南部城市布林迪西(Brindisi)渡亚得里亚海,取道伊庇鲁斯(Epirus)。

参加这次东征军队的总人数,据教皇自己说有三十万人,这或许有些夸大其辞,然而某些西欧学者说只有四万人,又似乎有隐瞒之嫌;而美国学者考证意见认为,应该有十至二十万人,之所以说只有四万,是因为只计算了骑士的数目,而构成本次东征的主力,还是贫穷的平民,只不过他们的装备比之前的穷人十字军要精良不少。

这群身着十字军服的战士们在出发前都参加了一个宣誓仪式,誓词定必终身效忠教皇,违者以“绝罚”(开除教籍)论处。

教皇乌尔班二世本来有打算亲自出征的,但由于被遂的敌对教皇克莱门特及其残余势力仍时有活动,乌尔班二世不敢轻易冒险,所以只是派出四个教皇代表随军。

第一次东征的十字军到达小亚细亚时,政治形势对他们十分有利:一个由塞尔柱苏丹领导的统一的穆斯林帝国的威胁尚未形成;鲁姆苏丹国已经独立;一个新的王朝――达尼什曼德(Danishmendites)王朝――业已控制了安纳托利亚(Anatolie)的西北部;统治美索不达米亚和黎凡特的埃米尔(统治者)有好几个;巴勒斯坦则由以开罗为中心的强盛的法蒂玛王朝的哈里发管辖。因此,十字军面对的是一群四分五裂、相互猜疑的敌人。这对他们来说可谓万幸,因为如果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团结一致的敌人,他们决不会取胜.

1097年5月,十字军开始进攻鲁姆苏丹国首都尼西亚。1097年6月19日,尼西亚投降。攻下尼西亚之后,拜占庭军队着手清理附近地区的突厥人残部,从欧洲来的十字军们则向东南方开始了前往圣地耶路撒冷的长途跋涉。在这片落入突厥人手中的领地上,他们分成南北两路行军,北路由博希蒙德和征服者威廉的儿子、有“灾星”之称的诺曼底公爵罗伯特(Rober)领军,南路由戈弗雷统率。而鲁姆国的苏丹基利日・阿尔斯兰一世(Kilidj Arslan Ⅰ)在尼西亚被围攻之前就开始召集他的部队,然而直至在尼西亚陷落之后,军队还是没有集结完成。失去了首都,阿尔斯兰极不甘心,他便与统治安纳托利亚西北部的达尼什曼德结盟,组织起一支人数达十万的大军,在多利留姆(Dorylaeum)城外的平原上与十字军决一死战。1097年7月1日,阿尔斯兰一世的大军首先与由博希蒙德率领的北路军交上了手,由于兵力占绝对优势,阿尔斯兰一世很快就占了上风。但没过多久,戈弗雷公爵的南路军加入了战场,戈弗雷亲自率领数千重甲骑士从附近的山头向突厥人的侧翼发动了猛烈的突击,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打击,突厥人顿时乱了阵脚,在欧洲人的重甲骑士冲锋战术面前,突厥大军以令人惊异的速度溃败了,同时北路军也发动了反攻,数小时之后,十万大军,除少数人仓皇逃走外,大部分都葬身在多利留姆的平原上。

多利留姆的失败,在军事上、在精神上都挫败了突厥人,使他?再难组织起强大的兵力进攻十字军,10月底,布洛涅的鲍德温占领了埃泽萨及其附近地区,十字军的主力部队则已开到了安条克。在叙利亚北部的这座重镇面前,十字军遇到了当地居民的顽强抵抗。十字军围困安条克达7个多月之久。虽然城内军民历尽艰辛顽强抵抗,但由于叛徒出卖,该城终于1098年6月3日被攻陷。塔兰托的博希蒙德被封为安条克的公爵,并奉命留守该城,其他十字军部队在图卢兹的雷蒙德率领下继续向耶路撤冷前进。

1099年7月15日,十字军在围攻“圣地”耶路撒冷一个月后终于将其攻陷,随后便开始了抢劫与屠杀,以此来欢庆收复圣地。一位在场者这样写道:
  “你如当时置身现场,就会亲眼看到我们的脚踝都被死者的血污染红,但是我还要指明的是什么呢?那就是没有一人幸存,即使妇孺也不能幸免。而后,一应僧俗人等去往圣墓与圣庙大唱九度音程颂歌,谦敬地做着祈祷,对他们向往已久的圣地进行朝拜与捐献。”

在劫后的土地上,建立了以西欧封建制为模式的耶路撒冷王国(1099~1187)。其他十字军国家,如安条克公国(1098~1268)、埃德萨伯国(1098~1144)和的黎波里伯国(1109 ~1289)等,名义上为耶路撒冷王国附庸,实际上是各自 独立的。西欧封建主在领地上以军事城堡为中心,统治、 剥削、奴役当地居民。一些参加圣战的骑士回到家乡,受到英雄凯旋般的欢迎,并带回来大量抢掠来的财富;而更多的参加了圣战的骑士则留在了当地,得到了分封赠与的土地。这样,正如一个随军前往耶路撒冷的修道士所说:“在欧洲只拥有一个村庄的骑士,现在成了一座城市的领主;原来只有几个同伴的,现在成了大富翁。在这里应有尽有,谁也不愿回欧洲了。”

   为了维持统治,保护朝拜“圣地” 活动,他们建立宗教骑士团作为常备武装力量。如12世纪初由法国骑士组成的圣殿骑士团(神庙骑士团)和意大利人组成的医院骑士团(约翰骑土团),12世纪末由德意志骑士组成的条顿骑士团等。骑士团是直属教皇的宗教性军事组织,不受地方政府管辖,任务是镇压巴勒斯坦和叙利亚一带居民的反抗,与周边穆斯林国家作战,保护十字军领地。而像比萨、热那亚、威尼斯等几个城市,因为十字军提供海运船只和海军,参加攻掠沿海城市。得以分享战利品,分别在几个城市中占有1/3的土地,享有特权。


  第二次十字军东征(1147―1149)
 埃德萨伯国于1144年被摩苏尔总督突厥人赞吉(Zengi)(1127~1146在位)所灭,由此引起第二次十字军东侵。这次十字军有法国国王路易七世和德意志皇帝康拉德三世参加。教皇尤金三世再次向十字军参加者发布特权书(注2)。1147年夏,两国国王各率领7万名封建主和骑士组成的队伍,开始了第二次东征。此次东征的情况与50年前第一次东征时大不相同。突厥人的抵抗更加顽强、组织得更好,德法联军途经小亚细亚时伤亡惨重;拜占庭皇帝的热情也大不如前。这两个王于1148年六月在耶路撒冷的阿卡相会,并与耶路撒冷王国领袖们协商,决定放弃任何收复埃德萨的企图,先攻打大马士革城。这是一个灾难性的决策,因为大马士革是叙利亚诸城中防御能力最强的城市之一。7月24日,德法联军兵临大马士革城下,但5天之后,赞吉之子和继承者努雷丁就发动全面反攻。德法联军败退到加利利。在以后几个月,由于疾病及突厥人的游击队,使十字军逐渐崩?。最终两人只好掉头返国。



  第三次十字军东征(1189―1192)
当时赞吉已传位斤儿子努雷丁,努雷丁的勇将撒拉丁(Salahuddin)在1171年攻克了埃及,1187年于哈丁会战大败十字军后又攻占了耶路撒冷。圣城再次失陷就引发第三次十字军东征。(耶路撒冷陷落的消息传到欧洲时,教皇乌尔班三世接受不了这一沉重的打击,当场暴毙。)

第三次十字军东征可以算是历次十字军东征中极为著名的一次。有很多历史名人参与,其中包括了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红胡子腓特烈一世(Frederick Barbarossa)、英王狮心王理查一世(Richard I,the Lion- Hearted)和法王尊严王菲力普二世(Philip),腓特烈一世占领科尼亚之后不幸地于渡河时溺死,德意志军大部分回国;英、法两国君主因领地争执,矛盾重重,明争暗斗。在十字军攻陷沿海要塞阿克后,菲力普二世即率军回国。理查一世只好独力作战。他分别于1191年9月14日和1192年8月两次与撒拉丁交手,两次都取得了胜利。但他已无力扩大战果。1192年8月雅法会战以后,理查试图进攻耶路撒冷,以失败告终。正当此时有消息从英国传来:菲力普二世已经与留在英国的理查的弟弟约翰(失地王,一个草包)勾结,密谋不利于理查。理查遂与撒拉丁停战,谋求妥协。

1192年9月2日,双方决定正式停战,缔结一个为期三年的停战条约:1.耶路撒冷仍归穆斯林管理;2.法兰克人保留从蒂尔到雅法的海岸走廊地带,基督徒和穆斯林彼此可以自由地到耶路撒冷和麦加去朝圣;3.穆斯林将基督教会所有的,包括十字架在内的宗教遗物归还基督教会。至此,耶路撒冷王国只剩弹丸之地,第三次东征和十字军东征的黄金时代便告结束。


 另:当狮心王归国之时,半路上竟被奥地利大公理奥波德(也是基督徒)绑架,随即又被交给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六世(红胡子的儿子),亨利得到法王的贿赂金钱,将理查当作战场上的俘虏长期关在监狱,直到1194年理查答应把英格兰王国交给皇帝,在他被释时将其作为一块封地收回,同时理查被迫答应支付十万英镑的赎身金(大约相当于现在的500万美元)。才终获释放。亨利六世的行为被伏尔泰斥为“不折不扣的野蛮而又卑劣”。



  第四次十字军东征(1202~1204) 
随着第二次与第三次由国王们率领的十字军东征相继失败,到了公元1201年,罗马教皇英诺森三世决定仍然像第一次十字军东征那样,继续由各国的王公贵族组成骑士军团,再派出教皇代表随军督战,以期再现当年圣战的辉煌。在英诺森三世“收复圣战”的鼓动下,为了迅速完成这一神圣的使命,十字军决定利用威尼斯的船只由海路直达耶路撒冷,以避开在陆路上与异教徒争锋。而当时威尼斯王国却正和占领耶路撒冷的伊斯兰教徒,贸易正密,不愿发生战争,遂以索取巨额运费为威胁,以平分战利品为利诱,唆使十字军为威尼斯攻取不久前落入匈牙利国王之手的一个商业口岸萨拉城。于是十字军改变原定进攻埃及的路线,攻陷了萨拉城。罗马教皇英诺森三世对于十字军进行的这一笔政治交易非常不满,认为这不仅转移了圣战的大方向,而且还要去攻击本来就是天主教教徒,并且效忠教皇的匈牙利国王,于是在十字军攻占了萨拉城之后,就下令对十字军进行绝罚,开除了他们的教籍,同时也不再过问这次圣战了。1202年,拜占庭帝国因皇位的继承权问题而发生内乱,皇位的两个争夺者之一艾沙克二世逃亡西方,要求援助,并承诺帮助收复圣地,以及在罗马教皇的统领之下重新统一东西方教会,因而罗马教皇英诺森三世决定恢复十字军的教籍,以援助这个皇位争夺者。从而使正处于进退两难的十字军脱离了困境,立即向君士坦丁堡进发。

  当十字军兵临城下的时候,已经即位的拜占庭帝国皇帝在大为震惊之中,只好仓皇出逃,而臣民们也失去抵抗的意愿,随即打开城门出迎,十字军所支持的那位皇位争夺者登上了皇帝的宝座。然而,不久之后,这位拜占庭皇帝被反对天主教的人谋杀,而十字军与当地人的冲突也越来越严重,于是在英诺森三世的命令下,十字军撤出了君士坦丁堡。此时的十字军在消耗了大量军力之后,得到的回报却很少,因而决定攻占君士坦丁堡,像当年攻占耶路撒冷那样,并瓜分拜占庭帝国。随后就包围了君士坦丁堡,1204年4月13日,十字军攻占了君士坦丁堡,进行了长达一周的洗劫。“把圣索菲姬大教堂镶满宝石的圣坛砸成碎块彼此瓜分,把马匹牵进教堂,搬运抢夺到手的金银,还让一个妓女坐在牧首座上唱淫荡的歌曲。”除了将所有能够拿走的金银财宝都抢光之外,十字军还放火烧毁了君士坦丁堡藏书十分丰富的图书馆,以消灭异端邪说。在十字军攻占的拜占庭领土上,西欧封建主建立了拉丁帝国。威尼斯分得拜占庭领土的 3/8,包括君士坦丁堡的一部分,成为地中海上的商业霸国。其余未被占领的拜占庭领土,分裂成为几个独立的小国。

(十字军东征对东正教的伤害如此之深,以至今天东正教中仍然有人将梵蒂冈天主教教皇称为“罗马的两头怪物”。前年五月,教皇若望保禄二世访问希腊时,还不得不就八百年前十字军攻陷君士坦丁堡一事公开道歉。目前美国欧洲盟邦中,希腊民众的反美情绪最烈,在中东冲突中也最同情巴勒斯坦。)


  孩童十字军”(Children’’s Crusade)(1212)
由于当时西欧流行一种怪论,认为成年人有罪,不能解放”主的陵墓”,只有无罪的儿童才能收复耶路撒冷。于是,西欧兴起了”儿童十字军”。1212年,在德国科隆有一个名叫尼古拉斯的10岁小男孩,在莱茵兰组织儿童十字军,成员共有两万多名,多是七到九岁的孩子。他们越过阿尔卑斯山向地中海海岸进发。可是,那些孩子在进入意大利境内以后因缺乏组织,无补给而溃散。沿途大部份死于饥饿、疾病,尼古拉斯也下落不明,有一些孩子抵达了热那亚,企图航海去耶路撒冷,结果被骗卖到东方做了奴隶,最后一部份回到故乡,一部份流落意大利。

  与此同时,一个法国的10岁牧童斯特凡宣称自己在梦中见到了乔装成朝圣者的耶稣基督向他显灵,并且让他转交一封给法国国王的信,要求收复圣地耶路撒冷。于是,斯特凡前去向国王传达这一据说是基督耶稣的要求,并在途中吸引了许许多多的像自己一样大小的孩子。

  最后,一共有大约3万名男女儿童在斯特凡的带领下,来到了马赛港口,准备横渡大海前往耶路撒冷,因为孩子们相信,就像当初摩西带领以色列人出埃及的时候红海会给出一条路来一样,这一次他们面前的地中海也会立即干涸,为他们铺设出一条通往圣地耶路撒冷的大路来。当然,这样的海中之路并没有出现,而在当地经营船务的商人看到这群九到十岁的孩童却起了歹念,假意要送他们去埃及,让他?从埃及进迦南、上耶路撒冷,实际上却真正将他们送进了埃及、北非的地区,?他们卖为奴隶。这事直到多年后有几名青年回到欧洲,述说自己是当年的儿童十字军时才真相大白。
  


第五次十字军东征(1218~1221)
也许正是儿童十字军的悲剧性结局,促使英诺森三世在拉特兰召开了第十二次基督教普世主教会议,与会者多达1200人以上,会议要求各国国王之间立即休战4年,以便再次组成十字军进行圣战,于是就有了1218年的第五次十字军东征。这次东征由奥地利大公利奥波德六世和匈牙利国王安德拉什二世率领奥匈十字军联军前往埃及作战,1219年联军攻占达米埃塔,1221年进军开罗时,由于尼罗河水泛滥被迫撒退。



第六次十字军东征(1228~1229)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腓特烈二世因没有参加第五次东征,被教皇开除教籍。教皇为了打击他的势力,下令禁止他东征。1228年,腓特烈无视教皇格列高利九世的禁令,公然率领十字军开始了第六次东征。他以支持埃及苏丹对付其敌人大马士革总督为条件, 于1229年2月11日与卡米尔苏丹签订《雅法协议》,双方缔结10年和约,腓特烈二世以耶路撒冷国王身份取得耶路撒冷、伯利恒和通往地中海的走廊。教皇大怒,拒不承认,出兵进攻腓特烈二世在意大利南部的领地,并联合大马士革总督,迫使他返回欧洲。1244年,花拉子模突厥人在埃及支持下,再次占领了耶路撒冷。欧洲人从此永远失去圣城。



第七次十字军东征(1248―1254)
1243年,教皇英诺森四世上台后,于1245年召开里昂会议,号召各国君主支持法王路易九世组织第七次十字军东征。1248年,法王路易九世领军发动东征,进攻埃及。1849年,十字军再次攻下米埃塔。1950年4月,路易九世在埃及的曼苏拉被俘,在放弃米埃塔以及付出40万金币后才重获自由。
  


第八次十字军东征(1270)
1270年,法王路易九世为报1250年兵败之仇,被俘之辱,发动了第八次东征。这时欧洲人对十字军已失去信心,更加无人响应了。路易九世不听从贵族及近臣的劝阻,带领雇佣骑士进攻北非的突尼斯 (Tunis) 。但全军染上疫症,大量死亡,路易九世也死于疫病,残部败退回国。



13世纪十字军已成强弩之末,留在东方的西欧封建主、意大利商人和宗教骑士团内部矛盾重重。13世纪中叶,蒙古旭烈兀建立伊儿汗王朝,1258年攻陷巴格达,杀死阿拔斯王朝末代哈里发;叙利亚、巴勒斯坦皆受威胁。埃及马木留克王朝苏丹拜巴尔斯一世(1260~1277在位) 于1260年9月在大马士革南面的阿音扎鲁特大败蒙古军,并不断夺取十字军领地,并于1268年攻陷安条克。1289年马木留克王朝攻占十字军的重要据点的黎波里,1291年又攻占十字军在东方的最后据点阿克,6万多基督徒遭到屠杀。西亚大陆的十字军国家至此全部灭亡。
  


(注1 乌尔班二世的演说辞:
“正如你们所知,一个来自波斯的民族,塞尔柱突厥人已经入侵我们东方兄弟的国家,他们一路攻到地中海,直到布拉・圣乔治,在罗马尼亚,突厥人七次攻打基督教徒,七次获胜,又侵占了我们的圣地――耶路撒冷,他们在大肆蹂躏上帝的国度,毁坏基督教堂,掳杀虔诚的上帝子民,污辱贞洁的妇女,贪婪地饮着受洗儿童的鲜血。如果让那些魔鬼的奴隶统治主所信任的子民,那将是件多么令人羞耻的事。”
“如果你们仍然无动于衷,上帝的信徒就会在这次入侵中牺牲更多,所以我要勉励你们,也恳求你们――不是我,是主亲自勉励你们,基督的使者们,督促一切有封爵等级之人,乃至所有骑士、士兵、富人与穷人,都必须迅速予以东方基督教徒援助。把凶恶的民族赶出我们的领土,我告诉在座的各位,也通知不在场的人:这是主的旨意。”
“让我们投入一场神圣的战争――一场为主而重获圣地的伟大的十字军东征吧!让一切争辨和倾轧休止,登上赴圣地的征途吧!从那个邪恶的种族手中夺回圣地吧!”
“那个地方(耶路撒冷),如同《圣经》所言,是上帝赐与以色列后嗣的,遍地流着奶和蜜。耶路撒冷是大地的中心,其肥沃和丰富超过世界上的一切土地,是另一个充满欢娱快乐的天堂。我们这里到处都是贫困、饥饿和忧愁,连续七年的荒年,到处都是凄惨的景象,老人几乎死光了,木匠们不停地钉着棺材,母亲们悲痛欲绝地抱着孩子的尸体。东方是那么的富有,金子、香料、胡椒俯身可拾,我们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坐以待毙呢?”
“一个遭人蔑视,受撒旦支配的堕落民族,若是战胜了一心崇拜上帝,以身为基督教徒而自豪的民族,会是多大的耻辱啊!如果你们找不到配得上基督教徒这个身份的士兵,主该怎样责备你们啊!”
“让那些从前十分凶狠地因私事和别人争夺的人,现在为了上帝去同异教徒斗争吧!――这是一场值得参加,终将胜利的战斗。让那些过去做强盗的人,现在去为基督而战,成为基督的骑士吧!让那些过去与自己的亲朋兄弟争斗不休的人,现在理直气壮地同那些亵渎圣地的野蛮人战斗吧!让那些为了微薄薪水而拼命劳动的人,在东方的征途中去取得永恒的报酬吧!身心交瘁的,将会为双倍的荣誉而劳动,他们在这里悲惨穷困,在那里将富裕快乐。现在他们是主的敌人,在那里将成为主的朋友!”
“毫不迟疑地到东方去吧!凡是要去的人都不要再等待,赶紧回去料理好事务,筹备足经费,置办好行装,于冬末春初之际,奋勇地踏上向东的征途!”
“本着主赐予我的权柄,我郑重宣布:凡参加东征的人,他们死后的灵魂将直接升入天堂,不必在炼狱中经受煎熬;无力偿还债务的农民和城市的贫民,可免付欠债利息,出征超过一年的可免纳赋税。凡动身前往的人,假如在途中,不论在陆地或海上,或在反异教徒的战争中失去生命的,他们的罪愆将在那一瞬间获得赦免,并得到天国永不朽灭的荣耀。”
“向着东方出发吧!不要犹豫,不要彷徨,为荣耀我主,去吧!”



注2 尤金三世的特权书:“现在本着上帝赋予我的权力,将前面所说的、我的前任教皇乌尔班所开始实行的赎罪权利,赋予那些为虔敬心所驱使,决心承担和执行这个神圣而必要的工作和任务的人,并命令将他们的妻子、儿女,他们的财货和产业置于我自己以及大主教们、主教们和上帝的教会中其他教士们的保护之下。同时,我也以使徒的权力,禁止对任何人在参加十字军时所正常保有的财产提出任何诉讼,除非关于他们的返回或死亡已经得到非常可靠的消息。……那些为债务所迫而怀着纯洁的心情开始这个神圣的行程的人,无需偿付过去的利息。若是他们自己,或者他们的担保人,曾经为了支付利息而作过任何誓约,我也以使徒的权力予以解除。此外,如果某些人在事前通告过他们的亲属们,或者他们的采地所隶属的领主们,而这些人不愿、或者不能将钱借给他们,我们也许可准他们自由地将自己的土地或其他财产向教会、教会人士或其他基督信徒抵押,任何人不得提出异议。我现在……以上帝赋予我的……权力,向那些以虔敬之心开始、并且完成这一神圣旅程的人,或将在旅程中逝去的人宣告,只要他们能够低首下心、痛切忏悔,他们的全部罪孽都可得到赦宥,而且将自赏善罚恶之主那里得到永恒报酬的果实。”


十字军东征的人员装备

在11-12世纪,紧随增强要塞之后的是改进重型骑兵的盔甲。改进后的重型骑兵拥有长及膝盖的铠甲,并与圆锥形头盔锁子甲相连,保护头部的侧面和后面以及颈项。头盔与铠甲加在一起,成为一套重达至少30磅的盔甲。在铠甲的下面,骑兵还穿有防护垫,以减轻遭到打击时的冲力。其他的改变包括头盔上安了一个鼻片、只能砍击的长剑、以及一个由木头和皮革制作的风筝形长盾,无论乘马还是步战都能给人员以较好的保护。这全套用具价值相当于一个小型农场。
就像12世纪的军队都有基本相同的装备一样,骑兵也都拥有相同的武器系统。全副武装的重型骑兵(骑士)都有一匹强健的战马,用以驮载武器装备重量增加了的人。缺少全副装备,比如仅有铠甲和头盔的重型骑兵,被称为军士。军士在战斗中发挥与骑士相同的作用,只是其效能要比骑士稍差,但其费用也较低。
12世纪的西欧实际上没有任何轻型骑兵。弓箭手也许会有马匹,但徒步战斗。轻型骑兵在欧洲的边缘地区得到了较大的发展。他们更多地是发挥战略作用,通常不像在卡累和曼奇刻尔特会战中所戏剧性展现的那样,利用其潜在的战术能力。
大多数轻型步兵使用弓箭,只有少数使用标枪。许多军队以弩箭取代了传统的弓箭。弩箭由罗马人发明,却被拜占庭人忘却,只在高卢人中幸存了下来,但在11和12世纪终于又时兴起来。弩箭真正是一门纤小的弩炮,它有一把短小但有力的弓,安装在一个刻有放箭凹槽的奇身上,弩身上装有扣住弓弦的抓钩以及释放抓钩的扳机。弓弩手将弩箭竖在地上,用脚踏住弓身,以双手回拉弓弦;然后,他插入一支短而重的箭或弩箭,瞄准并扣动扳机。与普通的弓箭相比,弩箭射速较低,造价较高。导致其广泛应用的原因是其力量强大,而对弩箭手的技能要求较低。这是一个以机械代替人力的例子,弩箭在瞄准技能和开弓力量的要求上都比较低。要熟练掌握普通弓箭,需要通过训练获得必要的瞄准技能和反复、连续拉满弓弦所需要的臂力。
12世纪的重型步兵不像轻型步兵和重型骑兵那样拥有统一的装备。最好的重型步兵(通常是雇佣兵和民兵)装备有头盔、铠甲、短剑和长矛(比长枪更长)。这些重型步兵像弓箭手一样,作为城堡守军以及在进攻或防御城镇、城堡中具有重要的价值。出于这个原因,他们通常都由雇佣兵组成,为报酬而进行职业服务。这使得他们不需召唤就能够随时为封建领主履行军事责任。除雇佣兵之外,封建或地方分权体制造就的武器装备精良的重型步兵就很少了。此外,军事系统能够召唤大量装备不全的人员,许多人来时没有铠甲,也没有多少使用武器的技能。实施总动员时,还可以产生一支全部未经训练且缺乏组织的民兵部队,这些部队仅有农具作为武器。

2.十字军东征的技术装备
直至12世纪初,今人所知的惟一一种炮是利用扭力和张力原理制造的投射机。扭力投石机利用重质木材做框,在靠近前面的地方紧缚一股扭紧的绳索。制造者将一根活动木杠的一端固定在扭紧的绳索之中,而木杠的另一端则吊着一个抛射袋。操作者将吊有抛射袋的一端拉向木框的后部,以增强绳索的扭力,用拉钩固定之后,将石头放置在抛射袋之内。然后,他们解脱拉钩,使活动木杠放石头的一端解脱。扭紧绳索的扭力使木杠成上前曲线运动,其运动速度之快足以将石头按一个很高的射角抛射出去。这种投石机被称为掷石机、射石器或投石器。当然,其抛射的石头重量不一,而且天气也会影响绳索的力度。因此,这种投石机抛射石头的精确度不高,一般只能用于轰击诸如城镇或城堡这类较大的目标。
张力型投射机通常被称为弩炮,由一张可用绞盘拉开的大弓构成。它发射弩箭或巨大的羽箭,力量巨大,弹道低伸,精度较好。虽然它不能射穿城墙,但是攻城者和守城者均可用它射击距离较远的小型目标,比如步兵武器有效距离之外的人员等。
为了更好地接近敌人,攻城者必须保护自己,免受防御者在遮蔽物后面发射的抛射物的伤害。屏蔽物既要足够坚固,能够抵御弓箭;又要比较轻便,以便于运动。攻城者可能会推上一座与防御者等高或者高于防御者的塔楼,将其推进至能够在敌人的城墙上放下吊桥的距离。然后,进攻者便可爬上塔楼,经过吊桥发起攻击。同时,弓箭手或弩箭手则守卫在塔楼顶部,射击防御者。
移动塔楼的缺陷是明显的。它不仅沉重,而且头重脚轻,因此只能在平坦、水平,尤其要坚硬的地面上向前运动。它必须防火,因此通常以生皮覆盖前部,有时也覆盖两侧。防御者以携带着燃烧麻绳团的箭向其射击。对付它最有效的武器是由张力型投石机发射的大箭。
向前运动某种较低的遮蔽物要稍微容易一些。这类遮蔽物能够保护那些对防御者城墙基础实施破坏的人。这些遮蔽物相当长,这样使用者才能比较自由地从它们的后部(不能太靠近城墙)进出。与其长度相比,其宽度很窄,顶部陡峭,这样它们就能抵抗由上面投下来的石头和其他重物。为了具有较大的抗力,其顶非常尖,并有生皮保护,以防止对方的火攻。
要么将遮蔽物运动至距城墙几英尺的地方,工兵以破城椎或钻孔器攻击城墙;要么将遮蔽物的头部紧贴城墙,掩护人员以镐头、锤子和橇棍破坏城墙。破城椎和钻孔机都有一根攻城者所能找到的最大的木杠,利用铁链将其吊在遮蔽物的横梁上前后摇摆。破城椎有一个宽大而坚固的头(就像真正公羊的前额和抵角),用其撞击城墙;钻孔机则有一个尖头,试图用其将对方城墙的石头一块接一块地摘掉。如果城墙不是太厚,或建造得不是太结实,那么破城椎就可通过反复撞击同一点而将城墙撞动、撞裂,最终撞塌。钻孔机与破城挝相比作业速度较慢,但定位却更加有效。
挖地道是进攻者的又一种手段。攻城者在靠近城墙的遮蔽物的位置开始向下挖,然后向城墙下面挖。当地道挖至城墙下面时,挖掘者用木料支撑坑道。当他们判断地道已经挖得足够长、足够大时,他们便烧毁支撑木,使地道垮掉。如果他们的地道空间挖得足够大,那么这一部分城墙便会倒塌,出现缺口。

3.早期十字军的战术
最初,当十字军向巴勒斯坦前进,由君士坦丁堡经安纳托利亚向叙利亚进军时,表现的十分笨拙。这些国土中的许多地方自曼奇刻尔特会战之后,就一直被穆斯林突厥人占据着。那次会战发生在基督徒开始其第一次进军之前26年。十字军不仅对突厥轻型骑兵的作战方式缺乏了解,而且对自己的重型骑兵极端自信,认为他们能够击败任何对手。第一次出乎他们意料的事情发生在1097年,当时第一支基督教军队正从君土坦丁堡进入突厥苏丹的领地。他们分为两路纵队行进,纵队之间大约相距6-7英里,以便更容易找到补给品。突厥人集中兵力对付其左路,于一天清晨突然出现在十字军的面前。十字军停止前进,安营扎寨,并将步兵大部队留下防守营地,而把重型骑兵列成阵形,对付突厥人乘马的骑兵弓箭手。
当然,突厥人并不靠近,而是沿着十字军的阵形驰骋,发射弓箭,并注意不形成值得十字军骑士冲击的集团。十字军发起小群冲锋,突厥人就立即后撤,并继续发射弓箭。十字军的盔甲足以保护人员免受箭伤,但战马却被射死不少,而当冲锋的小群脱离主力时,突厥人就将其完全包围,因而人员也伤亡惨重。数小时后,十字军收拢在一起,向营地退去,而毫无组织的步兵已被突厥人突破。一位同时代的人描述了当时的情景:骑士们被"挤得一个紧靠一个,就像关入羊栏的羊群,毫无希望又惊惶失措,我们四面八方都遭到突厥人的进攻"。
好像又要发生一次曼奇刻尔特会战。就在这时,十字军右路的骑兵突然出现,并向突厥人的翼侧和后方发起冲锋。看到这种情况,原先精神沮丧、被围攻的左路骑士们也发起了冲锋。突厥人惊恐万分,夺路而逃,其中一些人从战场上一直逃到战马跑死,尽管并没有十字军追击他们。不过,由于突厥人机动能力强,伤亡相对来说并不大;实际上,全副武装的十字军损失的人更多。十字军之所以能够避免曼奇刻尔特会战的再次发生,只是由于他们的右路纵队接到了战斗开始时左路所派出的信使的通知,因此能够在战斗开始后将近5个小时的时候从战场南方7英里外的阵地赶来;相反,突厥苏丹既不知道十字军右路纵队的位置,在其成功的战斗正酣之时又忘记了该纵队的存在。突然性以及重型骑兵的两翼攻击,打垮了突厥人的轻型骑兵。
此次失败对突厥人产生了很大的震动,以至于此后数个星期都未再骚扰基督徒的纵队,而且在剩下来的进军途中,也再未给其造成严重的伤害。但是,突厥人的暂停攻击并没有缓解十字军的其他问题――补给问题。十字军本可以轻而易举地乘船到达圣地,因为拜占庭海军和意大利沿海城市的舰队控制着海洋。然而,海洋使十字军的领导人感到不舒服,因而他们选择了陆路,穿过当年亚历山大大帝开始其对付波斯帝国战役的国家。不幸的是,十字军的领导人不仅没有亚历山大的天才,而且缺少其计划能力和后勤组织。除了突厥人的对抗之外,他们还面临着马其顿征服者所没有的其他困难。不像亚历山大,十字军背负着沉重的非战斗人员的负担,其中许多人是去圣地朝圣的。更有甚者,他们缺少地理知识,因为十字军总是忽视拜占庭人的劝告,常常断言他们的消息时过境迁。正如一位当时的人解释的:"在这块土地上,一旦大地硕果累累,就会立即遭到突厥人野蛮的掠夺,以致要走很长的路才能见到一小片被开垦的土地。"
十字军在行军沿线发现的补给资源很少,而且突厥人在防御中把后勤战略与战斗战略结合起来运用,以对付胜利了的基督教军队的进军。他们破坏十字军行军道路沿线的城堡,烧毁野草、农作物甚至村庄。这是波斯人曾用于削弱亚历山大军队的有效战略。
实践证明,突厥人结合运用这两种战略,给十字军造成惨重伤亡。突厥人消灭了由君士坦丁堡向东运动的一路纵队,其中只有极少数人在黑海边上的一个拜占庭人的港口找到了避难所,得以生存下来。另一路纵队有700名幸存者,这些徒步的骑士是因为隐藏在一座突厥人轻型骑兵难以追击的大山里才得以生存的。第三路纵队由于返回,才得以保存。只有一路纵队徒步到达了目的地,因为突厥人已经把他们的马匹全部射死了。一支非常庞大的军队也成为后勤困难的受害者。该军在到达一条河流时,大多数人几乎渴死。于是看到水后,其队形大乱,所有的人都扑向河流痛饮,但此时突厥人发起了进攻,结果只有很少的幸存者到达附近的山里。还有一路纵队把马吃掉而免于饿死,徒步到达了目的地。
包含有轻型步兵的十字军与突厥人作战,在战术上困难并不大,但是这一武器系统对于解决补给上的困难却毫无用处。由于突厥人更喜欢避开行军纵队先头的骑兵,因此他们总是集中兵力攻击纵队的后方。十字军纵队的后部一般是弓箭手、弩箭手和徒步的骑士。徒步弓箭手以突厥人及其马匹为目标射箭,具有优势,因此可以压倒突厥人的骑兵弓箭手,而徒步骑士可以保护弓箭手免受突厥乘马弓箭手的持剑冲锋。那些听取了已经进军部队劝告的部队,就发现这些优势武器系统的有机结合,足以对付穆斯林的轻型骑兵。
幸运的是,在叙利亚的十字军很快接受了这一战术上的经验教训,并将其应用于与那些前拜占庭省份的穆斯林主人的战斗。但是,在他们与乘马弓箭手的第一次交战中,基督徒缺乏弓箭手,不过以勇敢弥补了缺陷。在得知敌人已经集中了庞大军队,准备发起对安条克的围攻之后,十字军决定迎战。由于在进军叙利亚途中损失了过多的马匹,因此只好仅以700名骑士攻击至少有12000名士兵组成的穆斯林部队。不过,十字军占据了安条克以东7英里的一个地方,在那里,他们这支小部队可以得到起伏地形的遮蔽,而穆斯林军队要通过那里,则必须穿过一条河流和一个湖泊之间宽仅1英里的间隙地。当敌军在黎明时分通过这个间隙地时,十字军突然发起了冲锋。将其掩护部队赶入了同样感到突然的主力部队之中。敌军仍处于行军队形,于是十字军对没有盔甲的轻型骑兵大肆砍杀,给其造成了巨大伤亡。这些敌人两面临水,拥挤在一起,根本无法逃跑。在穆斯林军队撤出由于其军队数量众多而无法运用其骑兵弓箭手战术的狭窄地域之前,已有2000余人被剑砍死或淹死。又出乎意料的是,由于十字军重型骑兵的后方有障碍屏蔽,因而使其能够压倒潜在战斗力更强的穆斯林轻型骑兵。
在下一次交战中,十字军将其数量较大且编成得当的部队排列在新夺取的安条克附近。由于害怕在城外迎击敌人,但因缺少食物而又不得不这样做,所以基督徒便采取有利的方式组织其步兵,并以徒步骑士增强其力量。从将重型骑兵配置在步兵之后这一点来看,说明他们已经掌握了以轻型步兵对付轻型骑兵的重要性。他们展开战线,一端临河。一端靠山,以保护翼侧,并迫使突厥骑兵弓箭手采取正面攻击的战法。在正面,十字军排列着长长的步兵战线,正面配置了弓箭手,缓慢地逼近突厥人,并在向前运动的过程中不停地发射弓箭。虽然乘马的突厥人作为弓箭手的技能无疑更为熟练,但步兵毕竟是站在地面上射箭,而且弩箭手强有力的机械武器大大弥补了技能上的不足。
突厥骑兵被连续不断的如雹箭雨压迫得渐渐后退,最后终于溃逃,与另外一队骑兵会合到一处。另一队骑兵此前曾深人基督徒部队的后方,击败了十字军的预备队。突厥人之所以得意忘形,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穆斯林的胜利使他们没有认识到徒步弓箭手对乘马弓箭手所具有的优势。为了与此优势相对抗,穆斯林曾改为突击战术:他们轻型骑兵发起冲锋,以短剑攻击步兵。然而,尽管此种行动取得了一定进展,但当部队看到主力已经离开战场之后,他们还是撤退了。
在此次战役的两个阶段,穆斯林骑兵的损失微不足道,但当主力放弃营地而不与基督徒交战时,徒步人员便无法逃跑或抵御重型骑兵的攻击。十字军的徒步弓箭手赢得了主要的正面战斗;骑兵只是在此后的行动发展中才处于主导地位。


在到达叙利亚的一年内,西欧统帅们已经发现了击败突厥人的最佳方法,那就是运用徒步弓箭手的固有优势对付骑马弓箭手。其间,他们还曾运用恰当的合成方法对付所用战术系统完全不同的,来自埃及的穆斯林阿拉伯人。在1099年进军巴勒斯坦和围攻并夺取耶路撒冷的过程中,十字军曾侵入属于埃及的地区,这里的穆斯林政权控制着巴勒斯坦,并常常与叙利亚和美索不达米亚的穆斯林政府发生战争。埃及人的军队组织与其北方和东方的轻型骑兵对手完全不同:他们继续依靠早期阿拉伯重型骑兵的传统,并在与拜占庭人的冲突中进行了改进。现在,为使他们的战术系统适应与其乘马弓箭手对手作战的需要,他们首先使用大量轻型和重型步兵,其中一些装备弓箭,一些装备钉头锤;在这些步兵之后,部署拜占庭式的装甲重型骑兵,两翼则部署少量非装甲长矛骑兵。埃及人采用这种均衡的武器系统,并以弓箭手部署在重型步兵的前方以保护他们,将骑兵作为预备队,显然拥有了非常适于对付乘马弓箭手的队形。但是,就在突厥人的轻型骑兵战术使得十字军不知所措之时,十字军的战术也使埃及人大吃一惊。
当1099年十字军在阿斯卡隆与埃及人相遇时,双方都有一翼靠海岸。基督徒还是按照与轻型骑兵战术系统战斗的方式组织自己的军队,在前面部署了9个轻型与重型步兵合成的支队,并在每个步兵支队后面部署了1个重型骑兵支队。会战是以没有盔甲的埃及骑兵企图迂回十字军暴露翼侧的行动开始的,但是,位于翼侧的十字军重型骑兵支队轻而易举地就将其驱散了。与此同时,双方的步兵也以互相射箭的方式开始接触,并开始转变火力。此时,十字军的重型骑兵通过步兵支队的间隙发起了冲锋,践踏埃及人的弓箭手及其重型步兵。装备钉头锤而不是长矛的穆斯林重型步兵对十字军的冲锋毫无准备,因此根本无力进行有效的抵抗。接着,冲锋的十字军重型骑兵抵近埃及人的重型骑兵,其中许多人在静止中就被抓住了。但是,即使埃及人发起反击,恐怕也难逃最坏的结果,难以抵挡比他们盔甲更重、技能更熟练的法兰克骑士。由于步兵和骑兵遭受了惨重的伤亡,埃及军队彻底崩溃了。一翼靠海使许多人淹死,也有一些逃亡者成功地游到海岸外面的战舰上得以逃生。后方的城镇提供了避难所,但是狭窄的城门意味着许多人在等待人城时被杀死,还有许多人在城门附近惊惶失措的人群的拥挤中丧生。
十字军的能力并不总是像这些早期会战中所表现出来的那样高。有两次,同样的指挥官表现出荒谬可笑的过分自信,竟以几百人冲进一支完整的穆斯林军队,在第二次尝试中损失了绝大多数人。一个世纪之后,十字军与骑兵弓箭手相遇,并在一座有着不吉利的名字"卡累"的城市附近将其击败,尔后仅以重型骑兵追击了12英里。但是,穆斯林并没有真正失败,而是要吸引十字军过来。十字军的轻型步兵对手消失在地平线上,于是他们决定宿营过夜,而不是令人困马乏的部队返回卡累。当他们下马,许多人已经解掉盔甲之际,穆斯林手持短剑和弓箭发起了冲锋。在基督徒在一座小山上找到避难所之前,穆斯林攻击者杀掉了他们大约1/3的部队。十字军的大多数之所以能够逃脱,一方面是由于利用了夜暗,但更主要的是由于穆斯林在瓜分从十字军营地获得的战利品时发生内讧。这次由于不顾后果的追击而引起的灾难,正好发生在安息人骑兵杀死克拉苏的儿子及其部队,包括高卢骑兵的几乎相同的地方。
在1119年的海布会战中,基督徒按照他们新近制定的原则对付骑兵弓箭手,将步兵和骑兵配置在一起,"两支部队之间可以进行有效的支援,徒步弓箭手保护骑士,而徒步弓箭手则受到骑士长矛的保护"。但是,穆斯林也掌握了基督徒的要领,他们的轻型骑兵也以短剑和长矛冲锋。虽然这些没有盔甲的弓箭手对重型骑兵没有多大的作用,但是与基督徒的弓箭手相比,他们的人数太多了,既没有组织,而且装备也不适于突击行动。只有在十字军指挥官有效使用重型骑兵预备队的情况下,才能避免失败,并安全撤出双方都宣称获得胜利的会战。
将近12世纪末,建在巴勒斯坦的小小的基督教政府面临着复活了的埃及帝国强大的力量。当时,埃及在精明的统帅和政治家撒拉丁的领导之下。他已经征服了叙利亚,正向巴勒斯坦进军。他统帅着军队中,除了传统的埃及重型骑兵和步兵之外,还有更加强大了的轻型骑兵。他轻而易举地攻陷了位于加利利海边的太巴列,但基督徒的大本营仍然坚持着。为了抵抗如此强大的入侵之敌,基督徒们集中了王国内的所有军队,实际上,连坚守散布在国土内的城镇和城堡的驻军也集中起来了。他们将军队集中在太巴列以西16英里的一个叫做萨发里亚的村庄,但其领导人却对如何作战发生了争论。在他们的军队与撒拉丁占据的太巴列之间是一个人口稀少的地区,而且撒拉丁的军队已经掠光了该地区内的补给品,并破坏了水井。在炎热的夏季,在无水条件下行军是一个严重的障碍。

争论的一方主张采取后勤战略。他们认为,补给品的缺乏势必迫使撒拉丁很快撤走。如果穆斯林统治者希望战斗,那么就让他们向西进军,来找十字军好了,只要他们能够在炎热和缺水的条件下穿过荒凉的乡村就行。如果基督徒必须冒险投人王国的全部军事部队来进行战斗,那么他们应当尽可能地保留一些部队驻守。但是主张战斗战略的一方赢得了争论,他们认为荣誉要求他们减少大本营的驻守力量,而且一定会取得决定性胜利,因为撒拉丁的背后是加利利海。
在十字军进军太巴列的途中,穆斯林的骑兵弓箭手不断袭扰,降低了十字军行军的速度。下午,在距太巴列6英里的一座小山上,他们看到了撒拉丁的主力部队。敌人轻型骑兵的攻击已经迫使后方警戒部队停止下来与其战斗,而疲惫不堪的主力部队已经在炎热的行军中耗光了饮用水。于是,指挥官决定宿营过夜。这一夜是在无水条件和对方持续不断的弓箭射击下度过的。撒拉丁的人还在上风处的草原放火,使烟雾遮蔽了十字军的营地,这更增强了他们对水的需求。第二天清晨,疲惫不堪、饥渴难耐的士兵和又饥又渴的马匹不得不与撒拉丁的整个大军作战。但是,就在两军接近时,基督徒的步兵却逃到了一座小山顶上,他们说他们要渴死了,而且疲劳得无法作战。穆斯林骑兵弓箭手进攻十字军的骑兵,其余兵力则向毫无锐气的基督徒步兵发起了冲锋,步兵很快就被消灭了。在如雹箭矢的打击下,十字军骑兵不久也投降了。穆斯林的弓箭伤了许多人,但只有一小部分受重伤,被射死的更少,因为他们的盔甲提供了良好的保护。
由于忽视后勤而导致失败。但是,十字军还缺乏一起战斗的经验――这也是中世纪军队的特点。特别是,驻守城堡的步兵缺乏编组、指挥网、团队精神或凝聚力,也缺少能够使他们实施机动的任何协同。缺乏饮水和食物对精神崩溃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而没有任何组织,则使步兵变得与乌合之众差不多。没有了徒步弓箭手,重型骑兵就无法对付对方的骑兵弓箭手。撒拉丁的精明管理使他获得了大多数优势,在弓箭射程之外避免了战斗,而让饥渴严重削弱了敌人人员、马匹的体力和精神;而且,撒拉丁这位经验丰富的帝王和统帅对其部队的补给也组织得很好。
消灭了基督徒军队的大部和要塞、城镇的守军之后,撒拉丁迅速夺占了耶路撒冷以及巴勒斯坦内地的大多数要塞。基督徒们仅剩下了几个港口,那里的坚固筑垒和意大利舰队的支持,使他们保留了这些不稳定的立足点。但是,撒拉丁又面临一个严重的威胁。1191年夏天,一支新的力量强大的十字军渡海而来,并在海岸站稳了脚跟。在法兰西国王腓力二世[腓力・奥古斯都]和英格兰理查一世国王的统率下,基督徒军队计划在进攻内地之前,先沿海岸向南进军,企图夺取耶路撒冷。撒拉丁则打算再次在敌人进军途中打击他们。他计划仍采用早先获胜的模式,使用骑兵弓箭手在途中袭扰和疲惫敌军,尔后再以主力进攻被削弱的敌人。
但是,果断的撒拉丁所面对的理查国王是一位可怕的对手。此点,从理查所拥有的"狮心"绰号即可感觉到。他在军事方面所表现出的才能和热情比民事方面更胜一筹,实践证明他是一位精明而又谨慎的指挥官。这位年轻的国王在巴勒斯坦时,曾组织过一支小部队抵御骑兵弓箭手的攻击,从这次战斗中可以看出其对战术真谛的把握。在战线的前方,他配置了长矛兵,让他们单膝跪地,矛柄插入沙地,矛尖与对方的马胸平齐。在两个长矛兵之间,配置1名弩箭手,并在其后方配置另一名弩箭手,拉弦安箭;尔后,后面的弩箭手再站到前面,将原来站在前面的弩箭手换到后面拉弦安箭,如此不断轮换。几乎所有的战斗,敌人的骑兵弓箭手都在如雹弩箭面前后退,而且由于畏惧长矛战线,也不愿意靠近以短剑攻击。理查也以少量骑兵出击,但是他富有想像力地结合运用两种武器系统的战术,解决了白天的战斗。
理查国王在准备他的战役时,不仅充分运用了他的战术经验,而且记取了向太巴列进军灾难的教训。在他自己的军队向南机动时,他将骑兵和步兵各分成12个战斗群,将两个兵种的部队成对使用。接着,为了使两个兵种的部队达到较高的协同水平,他将12对战斗群编成5个大小不等的支队。由于他的军队早在6月初就登陆了,而直至8月下旬也没有开始作战,所以有时间相互熟悉,并适应这种组织形式。他计划紧靠海岸行军,以便由意大利海军控制的海上可靠地获得补给。撒拉丁的部队早已将理查国王军队行军道路沿线的食物和饲料横扫一空。理查国王打算部队以比较宽松的时间机动,每天行军不超过12英里,以便有较多的时间休息。撒拉丁所要面对的将是一支补给充足、休息充分、组织合理的军队。理查国王命令补给纵队紧靠海岸机动,其外侧是12个骑兵战斗群,再外侧是步兵战斗群,如此形成一个绵延不断的行军纵队。弓箭手都穿着轻便、便宜的防护服,就像骑士平常穿在盔甲下面的衬垫服。
行军刚一开始,敌人就开始了攻击。当时的一位人士描述道:他们"不像我们的骑士那样装备有重型盔甲,但在速度上总占优势"。国工的表现就像一位指挥官一样,不停地沿着行军纵队前后巡视,禁止任何冲锋。据当时的人解释,这是因为"当你冲锋时,他们就逃跑,而他们的马匹比世界上的任何其他马匹更加敏捷;人们把它们比作灵巧飞行的燕子。当他们看到你停止追击时,他们便不再逃跑,而是返回来打击你;他们就像令人讨厌的苍蝇,你只能把它们赶走一会儿,而只要你一停止拍打,它们便立刻飞回来了"。
由于后卫是军队最薄弱的部位,像翼侧一样暴露在对方的进攻面前,因此撒拉丁将那里作为主要攻击方向,希望以此方法造成受攻击部队停止,从而形成这些部队与主力之间的间隙,逐步分割理查的军队。但是,经验丰富的理查在队形的后部不断巡视,以保持行军队形。当然,他也派了一些弓箭手朝后走,以便在运动中向敌人射箭。当时的一位穆斯林人解释道:"敌人按照战斗序列机动;他们的步兵在我们与其骑兵之间行进,就像一道平行的坚固的城墙。每一名徒步士兵都穿着厚厚的毡袍",就是那种垫在盔甲下面的衬垫。这种东西"如此坚硬,以致我们的弓箭在上面连个印记也留不下来"。这位穆斯林观察者还看到"许多人背上插着1-10根箭杆,但他们仍然按照正常的速度行进,没有一个人掉队"。于是,骑兵弓箭手瞄准远处的骑兵,"企图激怒骑兵,引逗他们脱离步兵壁垒。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那些骑兵毫不为其所动"
然而,这种无休无止的攻击开始使越来越多的马匹失去战斗力,而十字军骑兵也由于其被动和出于从属地位而变得越来越不耐烦。撒拉丁的部队也遭受了严重的损失,来自对方弩箭手的箭矢"射倒了穆斯林军队的战马和人员"。最后,当理查的军队接近行军的终点时,要通过距海边仅3英里的一片森林。正如他所预料的,撒拉丁在此隐蔽了部队。但是理查国王早已做好了在这类地点战斗的准备。当撒拉丁的所有部队,包括步兵和骑兵弓箭手以及位于他们前面的重型骑兵突然从森林中出现时,理查国王把自己组织良好、充满活力的军队紧紧地掌握在手中。撒拉丁打算沿整个战线作战,但把主攻方向放在敌人的后方;理查国王则计划在撒拉丁集合了他们的全部部队之后再以重型骑兵发起冲锋。虽然担任后方警戒的骑兵穿过了步兵队形,并在国王发出命令之前就发起了冲锋,但总体来讲,会战的进展基本还是按理查国王的计划进行的。在经过3次连续不断的冲锋之后,基督徒的骑兵把撒拉丁的军队赶进了森林。由于战场上的穆斯林步兵与骑兵互相挡道,致使骑兵与步兵的损失一样惨重。在意识到理查对战术非常精通之后,勇敢但又非常聪明的撒拉丁在基督徒军队恢复行军之后,未再进行新的战斗。
但是,理查的胜利并没有使他得到耶路撒冷。在向位于内陆的耶路撒冷进军途中,他发现撒拉丁已经破坏了沿途的所有庄稼,烧掉了牧草,水井被下了毒或被填死。虽然取得了战斗的胜利,但无法克服撒拉丁后勤战略所造成的困难,理查国王只好撤回其饥渴难耐的军队,打消了夺取耶路撒冷的念头。
由于中世纪的所有军事领导人均来自骑士阶层,所以指挥官均不重视步兵,不了解除攻城以外的步兵用法。不过,十字军时期把轻型步兵与重型骑兵成功结合的做法说明,这些指挥官能够克服他们的偏见,并解决了夺取胜利所必须解决的问题。但是,由于他们受自身训练和骑兵行动重个体轻群体这种性质的束缚,中世纪指挥官们使他们的步兵处于相对无组织状态。不管怎么说,步兵总是分散配置作为城堡驻军,或作为乡村民兵,也妨碍了他们进行成建制的训练;而且,中世纪的军事领导人对训练重要性的认识远不及希腊市民民兵,比罗马的职业军队就差得更远。然而,对西欧来说,十字军对结合运用武器系统的理解,仍然是获得了重要的经验。

最后的十字军

在8次十字军东征中,最后两次是由法兰西国王路易九世指挥的,他先在埃及丧失自由,后在阿非利加海岸边送掉了性命。在他死去28年之后,他在罗马被尊为圣徒,于是人们也很容易找到了65桩奇迹,借以庄严地证实这位国王确为圣徒不虚。而历史的呼声则提出了更为光辉的证言,证明他集国王、英雄和一位男子汉的品德于一身;证明他的勇武精神受到对公私正义的热爱的约制;证明路易是他的人民的父亲,他的邻人的朋友,是不相信神灵的人的克星。只有迷信,尽它一切有害的影响所及,侵蚀着他的智力和心灵;他的虔诚之心使他屈身崇拜行乞的僧人法兰西斯和多米尼克,并效仿他们的行为;他盲目而凶残地狂热追剿基督教的敌人;这位首屈一指的国王曾两度因追求游侠骑士的冒险精神,而走下他的国王宝座。一位僧侣史学家可能会很高兴地对他性格中最可鄙的部分大加称颂;但与路易交厚并一同被囚禁的高尚而勇敢的儒安维尔,却用真实的笔触不受拘束地勾画出了他的美德以及他的失误。从这位密友所提洪的情况看,我们可能会怀疑,那一直被归咎于十字军东征的王家领袖们的,使一些大仆从国沮丧的政治观点,实际是他的主张。超过中世纪所有的君主,路易九世成功地恢复了皇帝的许多特权;但他只是在本国为自己以及为他的后代争取了这些特权,而不是在东部;他在神前的誓言是他的狂热情绪和病态的结果;如果他是这种神圣的狂热的推动者,他同时也是它的牺牲品。为侵略埃及,法兰西用尽了它所有的军队和财力;他在塞浦路斯海上布满了1800艘帆船;按最保守的估计船上也得有5万人之多;而我们如果按那种带有东方浮夸色彩的报导,相信他自己的说法,从他的船上登陆,在他的权力庇护下前来朝圣的,共是9500名骑兵和13万步兵。
紧跟在飘扬的法兰西军旗之后,全身甲胄的路易率先跳上海滩;曾使他的前任们[第五次东征]耗费16个月进行围攻的坚强的达米埃塔城,在第一次攻击中就被惊慌失措的穆斯林放弃了。但达米埃塔是他所征服的第一座,也是最后一座城市,而且在第5次和第7次的东征中,同样的原因,也几乎在同一个地点,产生了类似的灾难。在一段召致整个军营被一种瘟疫所感染的致命的耽阁之后,法兰克人由海滨向埃及的首都挺进,企图强渡无端猛涨,挡住他们去路的尼罗河。法兰西的贵族和骑士们,在他们的勇敢的君王面前,表现出无所胃惧的蔑视危险和纪律的英雄气概;他的弟弟阿图瓦伯爵以不自量力的勇猛强攻马索乌拉[Mansoure]城;一群信鸽让开罗的居民得到情报,一切都完了。但一个后来篡夺皇权的士兵却重新聚集起了逃散的队伍:由于基督徒的大军远远落在先头部队之后,使阿图瓦因寡不敌众而被杀死。希腊人抛出的火种暴雨般不停地落在侵咯者的头上;尼罗河在埃及战船的控制之下,开阔的旷野也掌握在阿拉伯人手中;所有的给养都被中途截获,疾病和饥饿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在差不多同一时候发现,他们已非撤退不可,而撤退又已成为不可能的事了。东方作家们认为,如果路易肯丢弃他的臣民,他是可以逃掉的:他和他的绝大部分贵族一同被俘;所有不能用劳役或赎金换回性命的人全都被残酷杀害,开罗的城墙四周挂满了基督教徒的人头。法国的国王锁链缠身,但是这位慷慨的得胜者,撒拉丁的兄弟的重孙子,却送给他的这位皇帝俘虏一件华贵的袍子,而且在他归还达米埃塔城并交付出80万块金币之后,将他和他的士兵们一起释放了。生活在温和而富足的气候中,努尔丁与撒拉丁的堕落的子孙们无法抗拒欧洲骑士的豪华;他们大肆炫耀他们的奴隶兵或他们所谓的马穆鲁克的武功。这些能吃苦耐劳的鞑靼人,在年纪很小时,便被从叙利亚商人手里买来,然后在军营和苏丹的王宫中加以训练。但不久埃及又提供了一个表明卫队危险的新的例证;这些凶残的野兽本为用来对付别人,但在被激怒时却会吃掉他们的恩主。图兰沙,他的本民族的最后一个国王,正在因胜利而万分骄傲的时候就被他的马穆鲁克刺杀了[1250年,埃及阿尤布王朝的覆灭];而刺客中冲在最前者手持短刀,直接进入已成俘虏的国王的内宫,他们的双手全沾满了他们的苏丹的鲜血。路易的坚韧精神使他们敬佩;他们的贪婪战胜了他们的凶残和狂热,双方终于达成协议,法国国王,带着他的残余的部队被准许乘船前往巴勒斯坦。因不能进入耶路撒冷,又不甘心失去这次为自己国家争得荣誉的机会空手返回,他在阿卡城中白白耗费了4年时光。[1254年回国]
在经过16年的谋划和休养生息之后,失败的记忆激励着路易去进行第8次,也是最后一次十字军东征[1270年]。他的经济得到恢复,国土也有所扩大;一代新的战士业已长成,他再次充满信心,率领6000骑兵和3万步兵启航了[许多贵族,如儒安维尔,在上次东征时破产了,没能随从]。安条克的失陷促使他更快开始了这次行动;希望为突尼斯国王行洗礼的狂妄企图,使他转头向非洲海岸航行;听说有大量财宝可得使得他的部队也都不在乎推迟前往圣地的行程。结果迎接他的不是一位新入教者,却是自己陷入包围之中;在灼热的沙漠里,法兰西人在喘息中死去;圣路易也死在他的帐篷中;他刚一合上眼睛,他的儿子和继承人就立即发出了撤退的命令。“就这样,”一位文笔生动的作家说,“一位基督教国王,在一块曾由迪多[传说中的迦太基开国女王]引进叙利亚众神的土地上,在与穆罕默德派进行的战斗中,死在迦太基的废墟旁了。”

安条克的失陷[1268年]
一部宪法公然宣判一个国家的当地人都必须永远在一群外来的奴隶的专横统治下遭受奴役,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比这更为不公正和荒唐的法令了。然而埃及在500多年的时间里却正是这样度过的。伯海里[河洲系马穆鲁克]和布尔吉[碉堡系马穆鲁克]王朝的两位最杰出的苏丹本人便是由鞑靼和塞卡西亚族队伍中出身。而那24位省督,或军队的将领的继承人,也无一不是他们的奴仆,而非他们的儿子。他们制订出了关系到他们的自由的大宪章,即谢里姆一世和共和国签定的条约;而奥斯曼帝国的皇帝仍然可从埃及得到微弱的进贡和臣服的承诺。除几次短暂的和平与安宁的时期之外,这两个王朝一直以充满掠夺和血腥活动著称;但他们的王位,无论如何摇摇欲坠,却始终屹立在纪律和骁勇两大支柱之上。他们的统治权远及埃及、努比亚、阿拉伯和叙利亚的大片地区;他们的马穆鲁克由原来的800匹马增加到2.5万匹,他们的人数还可能会从10.7万各省民兵中得到补充,有时还会得到6.6万阿拉伯人的帮助。如此强大而气盛的君王是绝不能容忍一个充满敌意的独立国家长期在他的海岸边存在的;如果说法兰克人的毁灭被推迟了大约40年,那他们应当感谢的是一个尚未完全安定的政权的内部防务、蒙古人的入侵,以及一些好战的朝圣者的偶然相帮。在这些人中英格兰读者将会注意到我们的第一位爱德华的名字[就是长脚・爱德华一世,《勇敢的心》里面那位阴森森的英格兰王,有影象吧?],他在他父亲亨利还在世时就举起了十字架。这位威尔士和苏格兰的未来的征服者,率领1000名士兵解救了对阿卡的包围;然后带领一支9000人的部队直捣拿撒勒;使自己的名声不在他的叔父理查德[狮心王]之下;他凭着勇气争得了10年的休战;并带着危险的创伤从一个疯狂的刺客刀下逃脱性命。安条克本来由于所在位置,并非完全暴露在圣战带来的大灾难的范围之内,最后终被埃及和叙利亚的苏丹拜伯尔斯或巴伊巴尔占领和摧毁;拉丁政权从此被消灭;这最早获得基督教名称的地区,由于1.7万居民被屠杀,10万居民被俘,而几乎变得荒无人烟了。海滨城镇拉奥迪塞、雅巴拉、的黎波里、贝鲁特、西顿、推罗和雅法[均可见本系列的地图“撒拉丁征服的地区”],以及十字军医院骑士团和圣殿骑土所在的较为坚固的城堡,也相继陷落,所有幸存的法兰克人则仅能在阿卡的圣约翰城和殖民地中活动,这地方有时被用它的古典名称托勒密称呼。
阿卡和圣地的失陷
在耶路撒冷失陷之后,与它相距约70英里的阿卡便成为拉丁基督教徒的中心城市,并在这里修建了坚固、雄伟的建筑,水槽、一个人造港口和双层的城墙。该城的人口因朝圣者和避难者的不断勇入而日益增加;在战事间歇期,这里的有利地位吸引来大批东方和西方的商贾,这里的市场能提供各种气候条件下生产的产品和各种语言的翻译。但是在许多民族互相混杂的情况下,各种罪恶活动也日益增长:在耶稣和穆罕默德的所有信徒中,阿卡的男女居民被认为最为堕落,连法律的约束也不能改正他们损害宗教的名声的行为。该城有许多统治者,却没有政府。耶路撒冷和塞浦路斯的国王们、那些吕西尼昂王朝的主人们、安条克的亲王们、的黎波里和西顿的伯爵们、医院骑士团、圣殿和条顿骑士团、威尼斯、热那亚和比萨共和国的主子们、教皇的使节、法兰西和英格兰的国王等人,都各自行使独立的管辖权;共有17座掌握生死大权的法庭;任何一个罪犯都能在邻近地区得到保护;而各族之间永远存在的敌意,经常爆发为流血冲突。一些有辱十字架形象的冒险份子,缺钱时便去抢劫伊斯兰教的村庄;19位在正统宗教名义下进行贸易的叙利亚商人被一伙基督教徒抢劫并勒死,他们拒不认罪,使得海利勒・艾什赖弗・本・盖拉温苏丹完全有理由动武了[1291年]。他率领6000骑兵和14万步兵向阿卡进发;他的炮队(如果我可以用这个词的话)数量巨大而且极具威力,一台炮的木支架拆开来要用100辆大车装载;曾在哈马的部队中服役的皇家历史学家阿布尔费达,自己便是这场圣战的见证人。
法兰克人不管有多少罪恶,狂热和绝望却仍能点燃他们的勇气;但是他们却被17位彼此不合的指挥弄得四分五裂,最后从各个方面受到苏丹兵力的沉重的打击。双层的城墙,在遭到33天的包围之后,终于被穆斯林教徒攻破;中心城堡也在他们的炮火下陷落;马穆鲁克发起了一次总攻;城被攻占,城内6万基督教徒不是死去便是沦为奴隶。圣殿骑士们的女修道院,或应该说是城堡,多坚持了3天;但他们的头目中箭身亡,那500名骑士只有10人还活着,而如果他们活下来只是为了被不公正地。惨无人道地送上绞架,那他们还不如那些死在屠刀下的牺牲者幸运。耶路撒冷的国王、主教以及医院骑士团的大官员设法撤退到了海边;但海上正波浪滔天,而船只又不够,逃出的人中的大部分,还不及到达可以给失去巴勒斯坦的吕西尼昂王朝一点安慰的塞浦路斯岛之前,便淹死了。在苏丹的命令之下,各拉丁城镇的所有教堂和防御工事都被摧毁掉:出于贪婪或恐惧的动机,圣墓仍然对一些虔诚的毫无自卫能力的朝圣者开放:一种哀伤、凄凉的寂静笼罩着这曾长时间通响着世界大辩论之声的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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