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 半生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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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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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摘自英雄无敌四不死族战役)
半生半死
第一章 序
你能连续几年时间不和任何人说一句话么?在几乎是漫无尽头的岁月里,在林间的地面上搜寻可吃的东西,睡在潮湿的泥坑里。我的理智就象这只死抓住丝网来回晃动的蜘蛛,它的心中一定充满了恐惧 ,但它不知道这恐惧之源不过是我的几根手指,而下一个瞬间,这些手指将它送进我的嘴里,让它彻底消亡。
第一章 食婴怪
当他们把我绑在木桩上时,他们管我叫“食尸鬼”、“食婴怪”。
这后一个外号倒是很有趣,直到今天,我也没尝过人肉和人血的味道。我的一部分还渴望着正常人的食物――一块多汁的牛肉,用松针烤的桂鱼;而我的另一半,死灵的那一半,它什么都不需要,它是空的。
但维特罗斯人根本不会顾及什么才是真实的我,我在他们眼中永远是个杀之而后快的东西。
我太过靠近一个农夫的住宅。其实我只是想找一两个鸡蛋。自从终结日以来,我就像野兽一样躲藏在荒原中,以虫子和老鼠为食,而能从鸟蛋中吮吸蛋黄则成了我梦寐以求的美事。我是一只昼伏夜出的生物,最小的异响也会让我跑回匿身的洞穴。
在那一夜,我一定是被饥饿搅浑了头脑,那些人一直走到离我很近的地方,我都没听见。我的全副心神都灌注在鸡蛋壳上那个被我用长指甲打出的窟窿上。当我终于听到脚步声时,急忙拧断了两只鸡的脖子,然后我想偷偷的溜走,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那里差不多有十几个人,他们手里那着各种各样的作为武器的农具。一把干草叉刺穿了我的右肩,把我钉在地上,棍棒和脚象雨点般落在我身上,不过让我最难过的还是有人从我手里抢走了那两只鸡。
“食尸鬼!”他们冲我喊。
他们捆住我的手脚,把我拖在一辆马车后面,一直拖到几里外的维特罗斯城,那里是一个伟大的阿坎王国的东部边界要塞。
如同你能想到的那样,他们很快就把我捆在一个木桩上,在我脚下堆满了干柴,这时我才开始因为害怕而发抖。
火,我所害怕的东西,是火焰造成了我的半死者状态,我永远记得那无名状的灼烧之苦,它直接撕裂了我的灵魂。
恐惧给我以力量,当盔甲明亮的军官拿着火把步出人群的时候,我开始挣脱我的束缚。
“以伊梅得娅.夜港和伟大的阿坎之名,我送你进入永远的死亡,邪物!”军官做作地发出宣布。
“我无罪!”我高喊,“我只杀了两只鸡!”
“是他吃了我的儿子!”有人尖叫。就这样把丢失的孩子算到我的头上吗?这就是我的运气!
“烧死他!”其他人同时高叫。
军官走上前,火把向柴堆伸来。
“你这种东西的存在就是罪行。”他对我说。
这时,第一缕浓烟冲入我的鼻腔,我的死灵右手拼命挣脱了绳索的捆绑,把皮肤也留在绳子上,自从我最后一次施法以来,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现在我的生命全靠它了。我举起手,开始念诵魔法咒语,仿佛我几个小时前刚刚看过它们,这些咒语,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我跳过燃烧的柴堆,向远处跑去,我的法术会暂时性地冻僵在在场的每个人,让他们只能缓慢地移动,根本无法阻止我逃脱。自从终结日以来,自从我的主人去世以来,我从没这样飞快地奔跑过。
在维特罗斯的经历提醒我,文明对我来说只能意味着死亡,所以我一直停留在蛮荒的地方,我跑入原始森林深处,没有任何确切的目标,只是想尽可能远离灼热的火焰。我甚至不知道我跑了多久,跑了多远。在这些年里,我学会了如何不去思考,我是一只野兽,我不断这样提醒自己,这样,我的生存才会容易一些。
我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森林里度过,后来,在一些夜晚,我会到一块墓地那里去,墓地!
天空很清亮,月亮象银色的镰刀,我在这十几块墓碑前转来转去,大声读着上面的名字和死亡日期,他们多有亲戚关系,全部死于一、二年之内,母亲、父亲、孩子,全家都死在一起,这就是这个新世界对我们的欢迎――痛苦和死亡。
我坐在草地上,把我还生存着的那半边脸紧压在冰冷的墓碑上,我童年的第一个记忆就是一个墓穴――泥土的芬芳,静瑟的黑暗,把我养大的吸血鬼用我的鲜血作为他的食物。
“这就是我的轮回。”我大声说道。
为什么?在我经过这么多地方以后,为什么我还会来到这里?这就是命运么?不,我不相信命运。我的未来是我自己创造的。但也许这个宇宙确实对我造成了某些影响。
我感到一种能量正在我体内形成,它来自我燃烧的怒火,对维特罗斯人的怒火,对每个想杀掉我这个半死者的怒火。我跪了下去,十指深深插入潮湿的地壤中。
我可以感觉到那些深眠在地下的尸体正在腐烂,我的身体开始颤抖,魔法能量沿着我的臂膀流入冰冷的泥土中。既然这些年来,这个宇宙制造了如此之多的恐怖与死亡,那就让我充分地利用它们吧。
那一夜,在新月的光辉下,我放弃了,再生了。
我是半死者高锋斯。

我生存的意念是如此强大,否则我也熬不过那个吸血鬼墓穴的童年。终结日摧毁了诸国、军队,甚至是死灵序列这样从远古就有的社会文明,但我活了下来。
我的主人伽里巴曾经告诉我,他看见我体内有一种能量,一种不应该浪费的能量,但吸血鬼洛斯坎执意不肯放过我,即使伽里巴以十个儿童作为交换也不能使他动心。因为洛斯坎是死灵序列的成员,所以伽里巴不能对他用强,所以他向一个圣十字军战士透露了这个吸血鬼墓穴的位置,洛斯坎的生命由此而走到尽头。
我的生命从此归属于伽里巴,但最终,我还是没有回到阳光下。在终结日的第一个小时里,我进入死灵序列的秘密图书馆,发现那里已经陷入火海,伽里巴住在那里,我试图找到他,但火势实在太大了。
毫无遮挡的我势必也要丢掉性命,实际上,我正步入死亡,我可以感到自己的肺叶正在热浪中枯萎,使我无法再呼吸。匆忙中我打开一个远远超出我的魔法级别的卷轴,念诵出上面的咒语,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所以,我活了下来,至少是我的一部分还活着,剩下的那一部分则变成了死灵。现在我的两只脚各踩着一个世界――生与死――但我不属于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世界。
我的军队逐渐壮大,这引起了一个德鲁伊的注意,他们自诩为森林的守护者。这个叫哈拉斯的人今天向我发出警告,他的信由一个小妖带给我,这个纤细的生物把丢到我面前,就像躲避瘟疫一样飞走了。
哈拉斯在信里不停地说什么我和我的部队是对大自然的污辱,必须被消灭。他声明,如果我们还留在这里,他就会把我们猎杀干净。如果换作别人,可能我还不会太在意,但他挡在了我和维特罗斯之间。
我问自己伽里巴主人如果处在我这种境地,他会怎么做,只是主人所有的行动都是在致力于控制死灵序列,我能感觉到,他也有强烈的复仇心理。如果有人冒犯了他,主人经常会让我把剧毒滴入那个人的酒中,或者把匕首戳入他肋骨间的缝隙里。
所以,维特罗斯自然成为了我的目标,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报复这些年来所有侵害过我的人,这样的目标只能导致我自己的毁灭。我不想发起战争,我只想报仇,将那个军官和所有那些农夫全部变成僵尸,这将为我带来最大的快意!
我经常在夜晚行军,因为死灵在黑暗中会获得特别的优势。
尽管夜晚属于我们,但我们还是在不知不觉间受到了一队强盗的袭击,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火把。我马上向他们的首领喊话,提出可以支付酬金。谢天谢地,你永远可以利用盗贼的贪欲。我和他们的首领在两军之间的空地上单独会面。
“你说你有黄金?”盗贼首领问。
“是的,我会给你们每个人100金币。”
这个人靠近我,他呼吸中的葱头味扑面而来,“我们可能也想为这个世界做点好事,把你们杀光,同时也可以拿走你们全部黄金!”
“这可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如果你发出了这样的命令,第一个死的人会是你!”
盗贼首领笑了起来,很明显,我消瘦的身躯并没有让他产生警惕,但在我的死灵半体里,有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我伸出死亡的右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只一下就折断了他粗壮的胳膊。在那以后的几秒种时间里,我把他从马上拽过来,用右手掐住他的脖子。
“我的死灵肢体比它的外表要强壮得多。”我在耳语的同时捏碎了盗贼首领的颈椎,把他瘫软的尸体扔在地上。
接着便是一场混战。
......
在我踽行于荒野的日子里,我学会了尊敬那种自然界的魔法力量。那些迷信的人称它为自然母亲,但我知道这种说法实在过于主观用事,甚至有些驴唇不对马嘴。对我来说,自然只是一个生存的场所,这是不是和投身于自然的巫师观点相悖?我不这样认为。
不管怎样,我从没有见过什么人拥有这个德鲁伊这样的力量,他能凭空召唤生物,不过象我起初怀疑的那样,这种力量对死灵不起作用。死灵孕育的负性能量也许能抵消掉这种创生魔法。
我不会轻视这一现象,这是我争取优势的机会!
......(打败哈拉斯)
......(攻陷维特罗斯城)
从维特罗斯城废墟中冒起的黑烟让我想起了城中心的那个木桩,我把它插在几个月前人们把我捆在上面的那个地方,不过这一次,上面捆的是维特罗斯城的指挥官。
“你的名字?”我提高声音,压下那些死亡生物的厉嚎。
我用死灵的右手抓起这个军官的头发,向上拉动,让他发出痛苦的哀鸣。
“告诉我你的名字又有什么关系!”
“维特罗斯的马得爵士,伊梅利娅女王会从伟大的阿坎派遣军队来消灭你!会有人为我报仇的!”
“我不这样想,现在正有一个你的军官去伟大的阿坎报告野蛮人袭击了维特罗斯,当然,不会有生还者指证他的故事有假,我的僵尸已经清理了乡下的每一个农夫和伐木人。”
马得爵士摇着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是真的,马得爵士,人类为了获得永生,有时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当这位军官从伟大的阿坎返回时,我的一个吸血鬼会将他变为他们的同类。所以,伊梅利娅女王将不会注意到我和我制造的惨剧。”
“你要拿我怎么办?”马得虚弱地问。
“你说呢?”
马得四下张望,这里唯一没有被烧过的东西只剩下他脚下的木头了。我的生者皮肤因为这里的高热而感到针刺一般的疼痛,我动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才没有转头逃出这片火海。
“你要烧死我。”
“是的,还记得我吗?马得爵士?”
“当然!”
“现在,我还是想让你知道,那时候我是无罪的,除了那两只鸡以外,我没有杀死任何东西。伟大的阿坎,虽然是个年轻的国家,但已经因为她公正的法律而赢得了崇高的声誉。告诉我,我的公正在哪里?”
马得爵士闭上眼睛,开始祈祷,我抽击他的面孔,让他重新看着我。
“我要烧死你,马得,直到这里只剩下的你的骨殖。但这还没完,我要用你的骨头囚禁你的灵魂,我需要一支永远忠诚于我的大军。”
我向一个骷髅士兵点点头,这个士兵将火把扔到马得爵士脚下的柴堆下,在燃起的火焰前向后退去。
“我们马上就会再见面的。”我转过身,离开连声惨叫的马得,回到队伍中。

第二章 序
在这个宇宙的这个范围里,我们只是一缕微风,如果有人注意到我们的无关紧要,我们就已经危险了。但是,当这个宇宙选择了你成为计划的一部分时,你最好不要松懈,尽量利用你能得到的一切,因为你的道路永远都会在你意识到达之前终结!
第二章 火焰领域
我很少做梦,这次也不是我的梦魇,这是一个真实的画面,灼痛将我惊醒,火!难以忍受的酷热!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才认识到,这并不是我的痛苦,不属于那次几乎将我烧死的记忆,这是我的主人的痛苦。
为什么?伽里巴已经死于终结日,他不可能生存下来。但我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没有做?
另一幅进入我的脑海的图像给了我答案,一根棍子正敲在一个人的后脑上,那是我的主人,围绕在他周围的是无数正在辱骂嘲弄他的魔鬼。
“主人?”我轻声说,我甚至能看到他祈求的眼神。
我没有得到任何答案,但我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我必须找到他,我没有选择。
在过去几个月里,我确定了我的疆域不会与伟大的阿坎和派拉达等王国占据的地区发生交叠,现在还不是树立敌人的时候。这个新世界的很多地方还没有得到开发。现在,当我开始搜寻伽里巴时,我的新指挥官――原来的马得爵士正率领我的大军开疆拓土,他们占领的地区将成为我的新王国――奈克罗斯。
“来,”我说。
本来在无数里程以外的马得立刻出现在我面前,这是我们之间的魔法联系。有趣的是,他仍然用一副黑色的长兜帽和袍子包裹着自己的灵怪身躯,他对自己现在的形象感到羞耻吗?他会适应这一切的,早晚他会忘记自己曾经还是一个人。
“我希望你留下有力的人替代你,你要离开一段时间。”
“是,吸血鬼队长恩瑞克可以代替我。”
“就是那个背叛你的军官吗,真有趣。”
我听说过这个恩瑞克,他几乎在马得的统治下饿死,很明显,马得仍然对这个人的背叛怀恨在心。
“你们有没有遇到强烈抵抗?”
“没有,就连活物也纷纷加入我们,他们向奈克罗斯宣誓效忠,但如果你让他们放弃生命,成为奈克罗斯死灵大军的一员,我就无法保证他们会想什么了!”
“至少现在他们还不用担心这个,那些自然死亡或者因意外死亡的生物足够加强军队,这样对他们也有好处,他们不用准备墓地了!”我说道。
“也不用再服丧了。”马得讽刺地说。
即使他将永远为我服务(我和他之间的魔法契约甚至更强过主人和我的),马得还是保留了一些个人意志和精神抗力。但这并不会让我感到困扰,实际上,知道他在必须服从我的意志时心里所受的煎熬,我会觉得更加有趣。
“现在你跟着我,马得,我去的地方可能需要一个军队指挥官。”
有许多人以为克里甘魔鬼已经在终结日时消亡了,但我知道事实真相。他们的数量是减少了,组织紊乱,力量虚弱,但还是有一些克里甘魔鬼撤退到了另一个安全的领域,这就是我要去寻找我的主人的地方!
“听从你的命令,主人!”马得说。
“你别无选择。”我说。
灵怪不需要睡眠,所以当我停下军队,进行休息的时候,马得会暂离开,去看视其它事情,比如保卫奈克罗斯边境的战斗,当我醒来时,他一般正等待向我报告情况的进展。但昨夜不是这样。
“到我身边来,马得。”我大声说。
几分钟之内,他裹在黑布中的躯体就出现在我面前。
“你去了哪里?”
“去了伟大的阿坎的西部边界,我要确认一些有趣的传闻。”马得似乎因为某件事而显得很兴奋。
“什么传闻?”
“伟大的阿坎的西部边界不断受到袭击,这些都是一个非常巨大的野蛮人部落干的,看来伊梅利娅女王犯了一个非常致命的错误,她派遣一支数量可观的军队对抗这些野蛮人,这使她的东部疆界几乎无人守卫,一个月之内,我们就能征服伟大的阿坎!”
征服伟大的阿坎?在终结日以后建立的诸国中它是最大的一个,很可能也是最强的一个。和建立在荒野的奈克罗斯不一样,伟大的阿坎拥有丰富的资源,如果我能把它纳入奈克罗斯的版图,我一定能成为这颗星球上最有权势的君主。
那么,我凭什么会害怕向伟大的阿坎进军?
“拟定计划,然后呈递给我。”我命令马得。
......
我坐在一个树桩上,马得的地图就摊在我的膝头,我已经把它们研究了几个小时的时间。
他的计划看起来很可靠,让一支规模适度的军队,向伟大的阿坎内部推进,沿途从墓地和村庄等地方获得加强兵员。如果我们整日整夜地行军(这是我的死灵部队的特长),我可以在一个月之内坐到伟大的阿坎的王座上。到那时,西部边界的军队再转回来就已经晚了,即使他们回来了,我也会用两倍于他们的军力迎接他们,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将军队扩充到他们军力的五倍。
“我可以进行安排了吗?”马得在我身后问。
“不行。”
“为什么?”
我折起地图,把它们放进我的衣服里。
“我们现在不能进攻伟大的阿坎,我知道我们的历史,马得,每次死灵法师成为威胁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动员起来对抗他。没有任何生物会甘愿受到死人的统治,就连兽人和食人妖也不会愿意!”
“但我们能把他们全部征服!”
“不能,野心就是死灵法师的丧钟。”
“我们能够统治世界!为什么要一直弱小下去?”马得喊道。
“我不想弱小,马得,我只是想让敌人忽视我们;我也不想统治这个世界,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无非是死亡而已!我现在的这片小世界已经足够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在你的傲慢激怒我之前,离开我!”
马得在的吼声中消失了,但这还没有完。
我又拿出马得的地图,微笑着审视它们,它们对我另有用处。
我把马得征服伟大的阿坎的计划写在一封信里,把它和这些地图卷在一起,用黑蜡封好,这是我作为奈克罗斯王的第一封信笺,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连一个印章都没有。无所谓,我的大拇指也可以代替。
我逐渐相信这个宇宙里运作着两种伟大的力量――创造和毁灭,我倾尽全力试图了解它们之中的一种,从而希望能学习到这个宇宙的秘密。毁灭是无选择的,它利用我们全体以实现它的目的。我曾经以为只有我这样的死灵法师才能代表毁灭和死亡的力量,但是我想错了。
所有的事物都会消散,所有的事物都会死亡,这是这个宇宙的唯一真理。
因此,即使是一个死灵法师(死亡的化身)所控制的国家,也一定会走向毁灭。当其他强大的死灵法师如山德罗企图控制世界的时候,毁灭的力量会暂时支持他们。然后,它就会在无形中改变它的目标。毁灭和死亡会转到他们自己的身上,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长久统治这个世界的原因。
所有事物,必将死亡。
只要这个变幻无常的宇宙没有注意到你,你就是安全的。
我醒来时,马得正盘旋在我的床上,等待着我。毫无疑问,他一直在考虑如何杀掉我,我很想知道如果他明白自己永远也做不了这件事,他会如何反应。
作为绑缚马得灵魂法术的一部分,我将马得的颅骨碾碎,将这些粉末混合在墨水里,我用这种墨水在自己的生者左臂上刺出马得的名字,他永远都是我的。
“边境那里的情况如何?”我愉快地问,马得痛恨我高兴的样子。
“恩瑞克队长正在规划我们最终的南部边界,我命令他完成之后将军队向北移动。”
“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们已经丢失了占领伟大的阿坎的机会,因为某种理由,伊梅利娅女王撤回了西部边境军队的三分之一,把他们调往东南边境,我想让恩瑞克挡在北方,以防止她进入奈克罗斯。”
“她不会的。”我确定地说。
“你怎么能这样肯定?”
“因为她这个行动只是在看到我的信以后作出的反应,我以友好邻邦的姿态将你的攻击计划寄给她,提醒她及早发现王国防御的弱点。”
“什么?”马得喊道。
我瞪了这个灵怪一眼:“小心你的态度!”
片刻之间,马得拼命想挣脱绑缚他的巫术,但他马上就低下头:“向您道歉,我的主人!”
“这样好多了!你不理解,马得,这是不同的战争方式,或者说,我们面对的不是一场战争,战火已经靠近了,所以我要把那些地图送给伊梅利娅女王。”
“我还是不理解,主人。”
“像我这样的死灵法师,在其他人眼中永远都是充满野心的家伙。伊梅利娅女王会以为奈克罗斯将要摧毁所有的邻邦,甚至是这个世界。将这些地图送给伊梅利娅,她对我的看法必定会有所改变 。从现在开始,她会试图了解我是不是一个值得打交道的人。她会自问为何我会在拥有足够的力量和机会时没有攻击她的王国。就像你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愿统治这个世界一样,她永远也不会理解我为什么放弃了这个机会。”
“那又怎样?”马得问。
“那时我就能生存下来,伟大的阿坎和派拉达终将随风而逝,会有新的王国代替它们,诸国都会像秋天的树叶般凋落,但奈克罗斯将一直存在,我永远不会离开我的王座,这就是我的胜利!”
......(到达另一个区域)
我注意到天空中出现了黑色浓烟的漩涡,空气潮湿、闷热,充斥着硫磺的味道,焦黑的地面像干枯的落叶一样在我脚下碎裂。我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由克里甘魔鬼统治的世界。
......
一具赤裸的尸体被四肢摊开地放在一块岩石上,那仿佛是一个做工拙劣的祭坛。尸体的骨骼从腐烂的肌肤下透出,我不应该害怕尸体,但我靠近它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并在触摸它的前一刻停住了手,这里有问题。
尸体开始移动了!
我向后退去,虽然不像一般人那样惊骇,但也做出了防御的姿势。那个腐烂的人形虚弱地支起身子,把头转向我。
虽然有一些肌肤已被烧掉,但我还是认出了他,即使主人伽里巴只剩下一堆枯骨,我也能认出他来。
“主人!”我立刻在这个巫妖面前跪了下去。
“高锋斯?”他的声音听起来衰老而干枯。
这时,我已不再是半死者高锋斯,奈克罗斯的王者,只是卑微的高锋斯,死灵法师主人的仆从。
伽里巴突然向前倾倒,我在他落地前扶住了他。我感觉到他的死灵躯体内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主人出了什么事?他是如何进入这片被诅咒之地的?
“不用担心,现在我在这里,你很快就会再次强壮起来的。”我边说边把伽里巴轻轻地放在肩上。

第三章 序
为什么人们总是看不到毁灭内在的善意?或者创生孕育的邪恶?森林离不开林火的毁灭力量所提供的营养和发展空间。如果我错了,为什么创生的本源界――水,会成为这个星球上最具毁灭性的力量?
第三章 五个魔法塔
就像骄傲的儿子向父亲炫耀他的成绩一样,我陪伴着伽里巴走遍我的首都――奈克罗斯。我向他展示了城下巨大的墓穴,来自奈克罗斯各地的尸体都被储藏在这里,用冰块保其不会腐败,自从冰魔加入我们之后,这就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只需我一句话,死灵法师们就会将它们全部转化为死灵,在最短的时间组建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这里有将近三千具尸体,如果情况紧急,我还可能将奈克罗斯的生灵全部杀死,再增添六千个死灵战士。
伽里巴认为我的魔法师公会无法和昔日的死灵序列相比,但他忽视了我现在的成就是在多么短暂的时间里完成的。我的王国还在成长,尽管绝大多数人都如此害怕死灵法师,决不愿意成为其中的一员,但我最终还是得到了很多追随者,我用金钱收买六岁以下的儿童,让他们学习死灵魔法。有了我的主人的帮助,这里的魔法师公会早晚有一天会超过死灵序列。
“这些都是你的。”参观结束之后,我这样对主人说。
伽里巴主人沉默了一段时间,他虚弱地靠在我身上,半晌才说了一句话:“这只是开始。”
这已经是四个月以前的事了。
几个月以来,克里甘魔鬼和死灵之间的冲突在昨夜激化为一场暴动,半个奈克罗斯都被毁于这次暴动之中,我的主人仍然很虚弱,无法压制造反的魔鬼和魔王,也许这正是他们选择这个时候造反的原因。我认为他们能感觉出他的虚弱,如果这些生物还有敬畏的东西,那就是力量。所以这次叛乱是不可避免的。
王国其它地区也传来消息,魔王们已经控制了几座我的城市,奈克罗斯陷入混乱之中。唯一的好消息是这些叛乱者还没有集结到一个领导者的麾下,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那就是我们的末日。
“如果你做王,这种事就不会发生。”马得和我在奈克罗斯的外墙散步时这样对我说。
如果马得有固态身体的话,我一定立刻就把它撕成碎片。现在我只能抓住他仍然穿在身上的袍子,把它扔到墙外的地面上。
“再这样说,我就命令你在圣水里游泳!”
“向您道歉,我的主人!”
“伽里巴是我的王和主人,这次叛乱只是偶然事件。”我向他强调。
“是,主人。”
我命令马得处死在骚动中抓获的所有小鬼和魔鬼,他们的魔王领袖逃跑了。
“在城市中心行刑,让所有生灵都看得到!这对他们是一个教训,他们必须明白,主人伽里巴仍然掌握着一切!”
我把马得留在城墙上,回到了主人位于法师公会地底的积满灰尘的书房。尽管还很虚弱,但他已经在进行某些秘密的项目。我非常想知道他正在做些什么,但我很久以前就明白,主人决不会欣赏别人的好奇心。
当我告诉他关于奈克罗斯全境陷入叛乱的事情时,他看起来毫不惊奇。
“一个王国需要强大的领袖,我在终结日施展的自救法术使我仍然很虚弱。”伽里巴毫不避讳我一点,这是他第一次向我提到他逃脱终结日,进入魔鬼领域的事情。
“在你痊愈之前,我会保护你,主人。”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不认为我现在需要你的保护。”在这个大书房的每一片阴影里都潜伏着吸血鬼和幽灵,他们是他的私人保镖,只效忠于他。
“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答案很简单,但做起来会很难,尤其是现在奈克罗斯的一部分又陷入了魔王的手中。我需要你激活五个魔法塔,我会告诉你该怎样做。没人曾经同时激活所有这五个塔,如果你做到了,我就能从其中获取足够的魔法能量,让我被法术破坏的身体重生,并把这些魔鬼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我的主人在说话时,他黑色的眼窝因为复仇的渴望而发出红光。
那个时候我以为他的复仇对象是那些魔鬼,我错了。

今天凌晨时分,我们驱马进入一个村庄,看见一些小鬼正要杀戮这里的村民。我们很快就处理了这些愚蠢的生物,然后我命令军队收集这里所有的死尸,把他们全部变为死灵,我急需更多的战力。
我听见恐惧的尖叫声从一间小屋里传来,我驰向那间小屋,以为那里藏着一个逃脱的小鬼。踢开门,我看见一个中年人的尸体瘫倒在地上,脖子上汩汩地流淌着鲜血,吸血鬼队长恩瑞克正把一个美丽的青年女子挤压在墙上,要让她也成为自己的美餐。
“恩瑞克!”我喊道。
我喊出的下一个词是一个魔法指令,这个吸血鬼立刻脱力倒在地上。女子逃出恩瑞克的掌握,躲进一个角落里。因为我站在屋子的唯一的出口处,所以她无处可逃。恩瑞克躺在地上,疑惑地望着我。
又一次,我希望马得能在我身边,但我把他留在了奈克罗斯保卫我的主人,镇压当地的局势,防止那里的魔鬼再次叛乱。恩瑞克是一个不称职的指挥官,饥饿很容易就会占据他的全部思维。
我先看了一眼那个女人,让她知道我不想她乱动,然后我走过房间,站到恩瑞克队长面前。
“为什么?”他问我。
我甩起死手,用力抽了他一个巴掌,这样的一击,曾经杀死过一个活人。
“你违背了我的命令,蠢货!除非得到我的允许,否则生灵不得受到伤害,你忘记了吗?”
我在离开奈克罗斯的时候就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如果我想要恢复奈克罗斯的统一,我就需要这里的生灵为我开矿、务农和经商。我需要他们在我的统治之下感到安全,没有了他们,奈克罗斯将毫无经济可言。
恩瑞克立刻显露出谄媚的表情,他根本不理解我为什么会保护一个活人,他只知道刚刚犯了一个错误,必须求得我的宽恕。这就是那个在活着的时候为了获得吸血鬼的永生而背叛了马得的人。我不知道是什么塑造了恩瑞克这样的生命形态,也许是一些偶然事件,也许是对死亡的恐惧,也许只是一种嗜杀的心理,但他就是我需要的那种死灵生物,无知而残酷,完全听命于主人的邪恶生物。
我抓住恩瑞克的黑色长发,把他拖到屋外。
“给我五杆长矛!”我高喊道。
恩瑞克尖叫着寻求原谅,而我则命令一些僵尸把他压住,我用长矛把他的四肢钉在地上,第五杆长矛被用来戳穿了他不断发出嚎叫的喉管。当然,我没有杀死恩瑞克,这些伤对于吸血鬼来说都不会致命,他还能以这种姿势活上一段时间,实际上这段时间也没有几个小时了,
我站到困惑的军队和惊恐的村民面前,向他们宣布:“恩瑞克队长违背了我保护生灵的命令,犯下罪行,所以,他将被如此钉住二十四小时!任何敢移动他的人将受到更为严厉的惩罚!”
当阳光撒向大地的时候,恩瑞克的末日就到了,从他那临近崩溃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他知道这一点。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回到那间小屋里,我的部队收集了十五具尸体,如果要把它们变为死灵,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但我还是先去找了被我救出的那名年轻女子。
我发现她正俯身在那个死人面前哭泣,那应该是她的父亲。
一个骷髅跟在我的身后,安静地等待着我的命令。
“把那个女人带来,”我告诉他,“不要伤害她!”
骷髅向前走去,抓住了那个女人的胳膊。
“把他和其它尸体放在一起。”我指着女子死去的父亲说。

我确保那名女子的安全,让她有足够的食物,给了她一座账篷和一张帆布床,并在沿途的村舍里为她找了一名活人仆佣。我甚至还送给她一件精致的黑色女装,让她换掉身上沾满血污的普通棉布衣服,但她拒绝这样做。
但我为什么在杀死恩瑞克以来就从没有和她说过话?这个问题困扰着我,甚至让我忽视了那次伏击。
我们当时正走在大路上,我位于部队的最前端,她在队尾的辎重那里。一支魔鬼的混合部队突然对我们发起攻击,这是一次精心安排的伏击,如果他们的攻击点是部队中段,他们甚至有可能会成功,但他们直接向我杀来,我的法术削弱了他们,又杀死了一部分魔鬼。只有一个冰魔冲到我面前,在死前为我的左侧生者身体留下一道可怕的伤口。
战斗结束以后,我坐在一块石头上,撕开裤子,检查伤口。鲜血染红了我的整条腿,像流水一样灌进我的靴子里。我的眼神一颤,冰魔切断了我的一根动脉,我也马上要因为失血而死了。
所以我笑了起来。
我经常想知道如果我的生者半体死亡,会出现什么情况,我的左半边身体会不会彻底变成死物?我的死灵半体是否也会随之而死亡?
我抬头望向天空:“宇宙啊,你最终还是找上我了吗?”
“你在对宇宙说话?”
是那个被我救过命的女子,她还穿着那身棉布束腰外衣。
“偶尔,”我说:“我知道这天早晚会来,但我必须承认,我曾以为那将是更为辉煌的一天,我猜这是因为我的自大吧。”
她看着那血液被饥饿的土壤吞噬。
“你流血了?这怎么可能?”
“因为我只有一半是死灵,请不要让我解释,不等我讲完这个故事,我就会死去。”即使我已经用手拼命地夹紧了伤口,我还是能感觉到热血从我的手指间喷溅了出来。
“让我看看。”她小心地靠过来。
我把手拿开,红色的喷泉立刻染湿了女子的前襟,和她父亲已经干结的血融汇在一起。
“天啊!这么深的伤口!”
她立刻将手覆在伤口上,吟颂起某种咒语,我感到一种奇异的,令人麻木的能量流入体内,我不能说那种感觉很好,实际上,我宁可从没有尝试过这种体验,但是当女子将血污的小手拿开时,我的伤口已经痊愈了。
她是一位牧师!我从未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们的相遇不可能是偶然的。
“谢谢你,”我说:“我的名子叫高锋斯。”
“阿兰娜。”
凭直觉,我知道阿兰娜是一位生命魔法系的牧师,所以我会反常地把她带在我身边。有些人会说这是“诸神”的意旨,但我宁愿相信这是因为我这个投身于死亡魔法的人对我的相反面的敏锐感觉。
在阿兰娜救过我之后,我请求她和我一起行进在队伍前面,以便能和她交谈。我仍然相信,如果我能理解毁灭的力量,这个宇宙的秘密就会被掌握在我手中。这也是学习新法术的原则,你必须把它们分解,一个片段一个片段地解读它们最后才能以一个整体的形式学会它们。
不过知道一点关于创生的知识也不坏,不是吗?
正像马得说的那样:“自己了解敌人胜过敌人了解自己,战斗就赢了一半。”
所以我会连续几个小时和阿兰娜讨论生命魔法,医疗,分娩,还有爱。起初她看起来很不情愿,毕竟她算是我的囚犯,虽然我并没有像囚犯一样对待她。但她看出我对这些问题真的感兴趣时,就不再对我三缄其口了。
“我从没有听说过你这样的人,高锋斯。”她说。
“什么意思?”
“嗯,也许是因为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被死灵所奴役,但你看起来比别的死灵法师要感性得多,也许你还有希望!”
这时我才认识到她对我表达友谊是因为她认为我还可以挽救,就好像我是一个绵羊脑子的农夫,轻易就能被那些所谓圣教给迷惑!
“我的身体和我是什么样的人无关。”我冷冷地说,也许这并非是真实的答案,但我更愿意认为我是和那些完全的生灵或死灵同样的人。
“不,我认为这是让你从邪恶的道路上迷途知返的潜在动力。”
“邪恶的道路?我不相信这种事!”
“你怎么能不相信?你和骷髅与魔鬼同行,你让死者陷入永劫的痛苦中!但你还是在不必要的情况下救了我的命,而且你保护生灵不受你的死亡军队的侵害。难道你看不见善良与邪恶同在你体内吗?”
“我所为随我所想,善良与邪恶都无法影响我。”
“善良或邪恶,创生或毁灭,无论你怎样称呼它们,高锋斯,它们都是一样的。”阿兰娜倔强地说。
“呵,但你凭什么认为创生就是善良?”
“当然,就是!”
“你是在告诉我说,当宇宙创造出一个像魔王那样充满憎恨和毁灭力量的生物,是出于善良的意愿吗?”
“嗯,唔,不是。”
“为什么毁灭就不能是善良?一场森林大火看起来似乎是一个悲剧,但它让林间的土壤更加肥沃,清除了死树败草,让新的生命有机会生长,壮大,让森林比以往更富生机。”
“那只是自然!”
“这就是我的意思!宇宙的自然法则是没有选择的,它不进行评判,不在乎善良抑或邪恶,因为它们根本就不存在。还记得终结日吧,那时我能想到的毁灭力量的终极表证,对于善良或邪恶,它造成了同样的毁灭。至少终结日要了那个野蛮人恶棍奇高的命。”
阿兰娜悲伤地摇着头,仿佛我是一个不知上进的坏孩子。
“我知道善良是存在的,高锋斯,因为我能看见它就在我的周围,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它!”

昨晚,我和阿兰娜共进晚餐,她的仆人准备了一只烤鹅,而我则拿出一瓶逃过终结日的阿维利琥酒。
我想阿兰娜在看到我享用真正的食物时一定很吃惊,但她的礼貌使她没有表露出这种情绪。在整个进餐过程中,她也努力不避开我的脸。
“你可以自由地离开,阿兰娜。”饭后我这样对她说。
她停了一下,感到有些吃惊。
“你让我走?现在?”
“是的,我至今都不太明白我为什么会带着你,但我知道我并不需要你,和你们的见解相反,并不是所有死灵法师都习惯于滥杀无辜。你不是我的敌人,也不对我构成威胁,你可以离开。”
“但......”
“不用担心!我会派部队保护你,直到伟大的阿坎的边境,也许你在那里会觉得比待在奈克罗斯更安全。”我打断她。
阿兰娜喝了一口酒,鼓了鼓勇气。
“我不想离开。”她说。
现在是我感到吃惊了。
在我开口询问之前,她又说道:“如果我离开,高锋斯,谁能帮助你发现你内心的善良?”
我几乎翻起了白眼,但我立刻就发现自己实际上很高兴她能留下来,至少能有人和我聊天了。

我仍然不相信魔鬼叛军们会拥有能够整合他们的领袖,但一个名叫苏拉斯的魔王已经集结了一支对抗我的大军。今天,我的探子获得消息,他已经放弃了原先的目标――奈克罗斯,直接向我攻来。明智之人决不会把后背留给敌人。
......(苏拉斯被打败,并被投入监狱)
......(找到第一座魔法塔)
在这座奇怪的塔后,我找到了主人和我说过的那个开关,扳动它,塔墙开启,露出一个数十年也未曾有人涉足的秘室。
房间中心的地方摆放着一座祭坛,祭坛上而是一块人臂大小的绿色水晶。一道脉动的绿光直冲塔顶,连接在一块更大的水晶上面,我立刻便想仔细研究这里,这里的魔法运作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迈步向前,将水晶握在手中,水晶激活以后,我施展了一个法术,将此地古老的力量与主人联系起来。
......(激活了另三座魔法塔)
就象所有其它魔法塔一样,第四座魔法塔的主室覆盖着无数年以来积累的污物,不过后墙的秘室仍然没有任何变动,虽然也积满了灰尘,但各种结构都很完好,魔法能量给这里提供了充足的照明。
我握住房间中心的水晶,激活了它。
只剩最后一座了。
当我转身离开时,我发现那位牧师――阿兰娜正站在秘室的门口望着我。
“你把它们全部激活后,会发生什么事?”她问我。
“据我所知,还没有人成功过,我也许也不能。”
“这个地方的能量是怎么回事?”阿兰娜边说边抱紧双肩,仿佛感到很冷。
“我的主人没有告诉我,他只是说这可以使他恢生机。”
“如果那是邪恶的,该怎么办?”
“你今天问的问题太多了,不是吗?”
“那么,当你激活第五座魔法塔时,会不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她可能是对的,但我还能有什么选择?
“阿兰娜,”我轻声叹了口气,“这个地方只是一件工具,和一把锤子差不了多少,没有什么特殊的!如果我有时间,我可以将它拆卸开来,让你看看它是如何工作的。”
“这个地方让我感到不安,高锋斯!你感觉不到吗?”
我回看着水晶,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一直在用右手,我在接触水晶的时候用的一直是死者右手。
“我只感觉到魔法!”我说。

阿兰娜和我一同走进第五座魔法塔,我马上就意识到另外四点的能量已经集中到了这里。这里是传送点,所有能量都将通过这里传输给伽里巴主人。
“这太恐怖了!”阿兰娜用胳膊紧紧抱住自己。
“真是奇迹!”我惊叹道。
现在,我已经是打开这些门上的魔法封印的专家了,一部分墙壁滑向一边,显露出一个小室,里面是一块闪烁着黑色光泽的玛瑙,而不是一块水晶。
阿兰娜突然抱住我的右手,丝毫不理会那是一支死灵臂膀。
“不要,高锋斯!这里的邪恶比任何地方都强劲大!”
我慢慢地用左手柔软的手指抚摸着她的面颊,凝视着她的眼睛,露出微笑。
“什么是最强大的?善良,还是邪恶?”我问她。
“善良。”她不暇思索地回答。
“为什么?”
“因为邪恶只能毁灭,而善良可以创生,邪恶无法创生,没有了善良,邪恶也就无法存在。”阿兰娜说。
我笑得更厉害了,她在用我的哲学逻辑攻击我,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我喜欢她,但她搞错了一件事。
我用死者之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它向那块玛瑙揿去。
“那就由你来打开它,阿兰娜,打开它,让我看看善良是如何强过邪恶的。”我怂恿着她。
阿兰娜凝视了我很长时间,我认为她看出了我眼中的怀疑,对她所作的一切教导的怀疑。
然后,她吻了我的左颊,以前我从没有感受过女人双唇的接触,它们的温润让我放松了警惕。
温暖的双唇还留在我的面颊,她的手却飞快地抓住了玛瑙,玛瑙在她手中转动,一股魔力洪流汹涌地喷出,行遍她全身,又回到玛瑙中,阿兰娜摔倒在地。
我飞快地施展法术,将这股能量和我的主人连接在一起,一切都完成后,我才跪倒在阿兰娜的尸体旁边。
“你错了,我可爱的阿兰娜,你的毁灭创造了这力量。”我轻声对她耳语。
没人能够激活所有五座魔法塔是有原因的,所以我会在这们来到这里之前一个人从营地中溜出来,进入这座塔,清除掉这里所有的尸骨,他们都死于激活第五座魔法塔的最后行动中。然后我再潜回营地,带阿兰娜来到这里,这时,她已经看不到些极有启示性的线索。我并不确定激活第五座魔法塔是否会杀死操作者,所以现在我有一点负罪感,一点。
我抱起这具可爱的少女尸体,从小室里走出来,我知道我会思念她,我几乎已经后悔欺骗她了。我走出来后,把阿兰娜的尸体交给那个一直服侍她的农妇。
“把她埋了,在她的墓上栽几朵花。”
至少我还可以为阿兰娜做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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