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 回忆我的老板马特尼

微丝

CFC亚太区首席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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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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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人事部秦小姐带到马特尼面前的。一个长得很帅的外国人正坐在宽大的皮椅里。他头发花白,修剪得很峭,穿一件面料考究的青色笔挺西装,带一条深色黄点的丝绸领带。我当即后悔自己没有穿得再职业一点。

“请坐。我叫马特尼。”

自从被马特尼先生录用之后,我就象卖给他一样与同事们一起为这个公司赴汤蹈火,终于使公司在被封杀三年之后重返硝烟弥漫的中国市场。这一天中午吃过饭,我们正在谈论这次投标的胜利,突然听见一阵悠扬嘹亮的口哨声。只见一个瘦削精壮的人影从走廊的拐角处一闪而过,右手一撑隔断的桌面,一个托马斯全旋,眨眼之间,咚的一声落在我们面前,口哨声嘎然而止。“你们好啊,小姐们。”呵呵,这不是马先生又是谁?

马特尼先生身穿黑色伦敦雾牌风衣,带一副黑色GUCCI牌墨镜,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路易维登牌公文包,黑乎乎一团站在我们面前。“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主要是想偷袭一下,看你们上班时间是不是开小差。瞧,被我抓着了吧。”马先生一面幸灾乐祸的笑,一边取下墨镜,脱掉风衣,得意洋洋的看着我们。“明天客户召开庆功大会,邀请各中标商家一并到场。我也想利用这个机会开个kick-off meeting 。请大家今晚去吃饭,庆祝一下我们旗开得胜!” 这可是出乎意料之外,老板还算有人情味呢。虽然主要还是为公事而来,毕竟大方的要请客。

马先生的口哨和马特尼全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办公室。我们虽然知道这位意大利老板就象地中海的阳光一样时髦花哨,但从未想到他会时髦花哨到如此地步。

晚饭又是在长城饭店举行。热烈的碰杯之后,马先生开始了长篇大论。“为了这一天,我们卧薪尝胆,等得好苦啊。如同一个饥饿的流浪汉站在窗外,脸紧贴着玻璃窗,鼻子被压得扁扁的,眼睁睁看着一群五颜六色的人在屋里大吃大喝,干着急没办法。这滋味不好受啊。在当今信息社会,市场份额就是金钱,被封杀的这三年正是中国大发展的黄金时间,我们几乎失去了整个中国市场啊。想想吧,人家的姑娘们都结婚了,我家的姑娘还没订婚呢,这心里是什么滋味啊?”

他可真会打比方!我们不由得面面相觑。

招待宴会在人民大会堂举行。一进大门,马先生就被它那富丽堂皇的气派惊呆了。红色印花地毯从大门沿着台阶直铺到楼上的各个宴会厅。墙上挂满了著名画家的绘画作品,有的有一整面墙那么大。其中一幅徐悲鸿的万马奔腾更是气势恢弘,呼之欲出。房顶上的水晶吊灯流光异彩。我不禁问马先生:“北京比之上海如何啊?”马先生的回答让我忍俊不禁。“北京的确是大家风范,气象浑厚;上海却是小家碧玉,时髦得很。我两者都喜欢,好像大小老婆,手心手背,难以言高啊。”

马先生的善比喻我是领教了。大小老婆,亏他想得出。大老婆端庄淑丽,小老婆仪态万方,真是难说谁比谁强。“怕是心里还是疼小老婆一些吧。”我斗胆揶揄他道。“也许吧,我还是喜欢上海多一点。”马先生住在上海的租界,是一个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解放前是某个外国大投机商的洋楼。马特尼先生在生活品质方面是决不肯屈就含糊的。“上海很有味道,合我的口味,我和太太常常在晚饭后去外滩散步,华灯流彩,阵阵清风,实在是浪漫。还有那么多时尚的特色酒吧,真不愧是不夜城啊。”看来上海成为小资的代名词一点也不过分,它的那些洋味不仅凝铸在外滩,租界,梧桐树和小洋楼里,更是深浸在上海一方的文化和意识形态中,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

一次在上海出差时,马先生特意带我们去外滩游览,好象上海的主人一样。他兴奋不已,手臂纵横闭阖,一会儿指着灯光霓漫下的建筑,一会儿指着夜色中的黄浦江,语声滔滔而激昂的讲述过去犹太大富翁如何在纸醉金迷的大上海淘金的故事,那神情和语气就好象在讲述他自己辉煌的发家史。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为了他如此了解上海的历史,也为了他如此沉迷于那些聚敛财富的故事。“我很喜欢历史,我很迷恋上海。”马先生最后激动的倒退一个跨步,想要结束这慷慨陈辞的演说,却不幸被马路肩绊了一下,差点仰面摔坐在地上。幸亏我们及时扶住他,才得以保住晚节。由此可见马先生对于上海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这一年的夏天似乎是个多事之秋,马先生在公司的政治斗争中失利,最终被排挤出中国大区。圣诞节之前,马先生来到北京办公室和我们告别。他脸上仍然挂着笑容,但是已经没有往日的明媚了,不知什么时候蓄起了胡子。我们见到他时,一脸灰黑色的络腮短髭,经过精心修剪,很得体而时尚的样子。戴着一副淡黄边窄镜片的花镜,配上他的瘦长脸,颇有点颓废的同性恋演员的味道,仍然是时髦花哨。“我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我的不满。”他苦笑了一下继续说,“我好象听见了活蒸螃蟹时钳子挠锅子的吱吱声。”这个比喻来自我们吃饭时讲的一个吃活螃蟹的见闻,当时他说这很残忍和痛苦,听着螃蟹的钳子挠锅子的吱吱声,等着被人吃。

我们去三里屯的一个酒吧给他送行,并把一封推荐信交给他说:“以前只有老板给雇员写推荐信,如今雇员给老板写推荐信,希望您能很快找到工作。”当然雇员给老板写推荐信是作不得数的,我们不过是借此形式抒发一下对他的爱戴而已。

兹致有关人士启:

马特尼先生于1997年10月至1999年12月期间担任xxx公司大中国区总裁,在其任内,xxx公司重返中国市场,并新开发了一系列省市自治区的潜在客户。马先生头脑灵活,精通商务,对于创立xxx公司在中国市场的地位功不可没。

除了工作努力,颇有成效以外,作为个人,马特尼先生对于食物,女人,艺术,古董和雇员,有着非比寻常的高品味。人们都愿意与他共事,因为跟他合作轻松愉快而有效率。马先生善于开自己的玩笑胜于开别人的玩笑,他敢于面对自己的错误并正确评价自己和他人。他对于生活的积极乐观的态度将成为他真正的财富。

作为他在雇员方面高品味的必然结果,我们为他所雇,并和他一起度过了xxx公司最艰难的创业阶段。恭祝他在今后的事业道路上一帆风顺。


马特尼先生最喜爱的雇员

敬上


马特尼先生回到上海以后,请上海OFFICE的所有员工去他高品位的家里开告别晚会时,当场向众人诵读这封意义非常的推荐信,据说读到眼眶湿润,声音哽咽。人们也都为了这封奇特的推荐信而感动。这又是为着一段逝去的时光,一段逐渐会被尘封的充实的记忆。多年后,只有这封信还会存在,不时提醒着他在中国曾有过的昙花一现的生活。
 
好文章!连贱贱都开始喜欢马先生了。:p
 
回忆我的老板马特尼(续)

马先生出生在意大利的比萨,有着世界著名斜塔的小镇. 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 使马先生有着对公众曝光的虚荣心.从穿着到品位到生活方式, 马先生处处精心设计,努力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明星. 但他的这种带有匠气的修饰并不讨人厌,全凭了他意大利人纯真明朗的可爱个性.

马先生离开中国以后去了英国, 在一家大的环球公司作部门经理.IT业崩溃的时候, 马先生也未能幸免, 他以将近50岁的年龄开始了自己的创业. 先是找了家软件开发的合作伙伴, 然后在欧洲开拓市场,最后准备进军亚洲.在马先生的心里,一直有着一个秘密的愿望,那就是重返中国.他雄心勃勃,把自己多年的积蓄全部投入这场蓄势待发的赌博之中,甚至卖掉了在意大利老家买下的打算用来养老的一个小农场.每每在MSN上和我聊天,他都很憧憬的跟我提起计划去中国考察的日期,并且告诉我说有个很大的项目就要签约了,他终于可以将中国之行付诸实施了..我为了他的东山再起感到欣慰.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我们以为一切都顺利进行中的时候,马先生的合作伙伴突然倒闭了,被一家大公司收购以后,不打算发展亚洲市场, 因此拒绝再与马先生合作.马先生付不起伦敦市区的大房子,只好一家搬到瑞士的日内瓦居住.一边照顾新生儿,一边找工作. 这期间,全家的生活负担落在了马先生的太太身上.马先生的太太阿碧尔比他小16岁, 是北非阿尔及利亚人.一身棕黑色的皮肤,浓密的棕色长卷发,栗色的大眼睛,身材高挑而骨感,喜欢穿一件酒红色低胸露背的连衣裙,象模特一样漂亮,浑身上下洋溢着勃勃生机的野性美.呵呵,我们不得不叹服马先生在女人方面的品位. 阿碧尔会讲6国外语,从前在瑞士做过高级市场经理.她在瑞士比马先生容易找到工作.于是马先生就在家里做起了住家男人.

4个月过去了,马先生的工作毫无着落. 他的情绪越来越沮丧. 偶尔在MSN碰上,也渐渐的沉默许多. 昨天,我照例和他打了个招呼, 出乎意料的是他给我回复道:下周要去亚洲了. 原来马先生一直寻觅亚洲的工作机会,托朋友在那里帮他留意.或许有了什麽动向吧,下周他打算去看看情况. 马先生虽然不再意趣昂扬,但是他的中国梦始终没有破灭.开朗乐观如马特尼先生者,也未免不能永远笑对人生.这许多磨难,或许就是因了他在中国的光辉岁月的激励, 让他没有最后放弃希望吧.

记得张艺谋在太庙上演意大利歌剧"图兰朵"的时候, 马先生激动不已的对我们说"张艺谋是属于世界的, 而我, 是属于那个晚上的太庙的." 不错。不难想象那个晚上,马特尼先生身穿面料考究的深色燕尾服, 雪白的衬衫领子外端端正正的系着黑色领结,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面容整洁而神圣,右臂弯里挎着他年轻美丽,穿酒红色曳地长裙,卷发及腰的太太,在灯光耀眼锦绣华服盛况空前的太庙,与意大利驻华使节一起出席中国导演编排的意大利歌剧.。这一切是那末和谐,好像专为马先生特意准备的.至此,人性中的一点虚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中国给了他太多,权利的空间,创业的刺激, 收获的狂喜...他原本是属于这里的, 属于这种沸腾的生活的.否则他真的无异于死去。

不管怎样,希望马先生能找回失落的梦,找到他的归属地...
 
人物形象栩栩如生,语言生动活泼。从头至尾我的阅读兴趣丝毫没有打折扣。好文章。:)
 
微丝奏是一小资,不属于渥村
 
whisper也写个连载吧,我在等呢。;)
 
回忆我的老板马特尼(续)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睁开双眼
我从远方赶来
恰巧你们也在
痴迷流连人间
我为她而狂野"

我在去年的10月回到了中国.秋高气爽的北京,我的朋友们一如既往热情地接待了我.氛围,谈资,语气,人员,在座的一切恍惚间仍如同从前,似乎我从未离开过.谈笑中,有人提起了马先生,不知他现今流落何处.那人用到了"流落"一词,虽然本意是在开玩笑,但我感觉是再恰当不过了,不自觉中与马先生有了一份惺惺相惜之情.我所知道的马先生的最后消息,是他在瑞士电信找到了一份高级业务开发经理的职位,薪水很好,职责的挑战性也是他所喜欢的.后来,我没怎么在MSN上再遇到过马先生,他一定很忙,很开心了,只是他的中国之梦大概难圆了.我渐渐失去了与他的联系.我想,也许从此以后,大家便都真的散去了..

今年的9月份,突然接到了马先生的来信,信中说起将于9月24日来华度假.我不禁哑然失笑了.马先生到底还是放不下中国,即使没有商务成行,也要私人度假.马先生此行的契机,是要参加一个中国当代艺术家的绘画展.大家都很兴奋,纷纷猜测自称为"你们最亲爱的老老的前老板"的马先生,如今老成什么样子了? 为了让大家有个思想准备,马先生甚至让我们去他的个人网站先睹为快.照片上的马先生仍然一脸灿烂的马特尼式微笑,目光闪动,与5年前没有分别.

我和一位在英国领事馆工作的前同事一起赶到后海孔已己餐厅的时候,马先生正坐在他最喜爱的几位雇员之间,并没有十分热烈地交谈,倒好象有些落寞的样子.我看见了仍然笔挺的灰色西装,白衬衫,和左上袋的一方丝帕,背后是葱绿的翠竹,与他的欧洲格调不太协调.即使马先生再镇定自若,再风度优雅,他仍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他感到了什么呢? 陌生? 激动?还是不安? 也许马先生已经隐约地感到,这已不再是他的时代,不再是从前的时光了.马先生从座位上站起,疾步走过来行贴面礼,双臂微微发颤,笑声依然爽朗不羁...就这样,在时光走过五年之后, 我们终于又从地球的两个方向匆匆赶来,再次地相见了.

"我从远方赶来
赴你一面之约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来看你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这一次,马先生不再是这里的主人,没有了当初在长城饭店请饭时的雍容和领袖风范.大家也没有象从前一样只顾洗耳恭听马先生一人的演讲,而是彼此之间谈起了各自的境况.在座的10几位朋友,只有一人还在原先一起共事的公司工作,而有的人则是从新西兰移民归来,有的人由于工作繁忙,彼此也都3、4年没有见面了.席间的气氛热烈而随意.当问起马先生的工作和近况时,他喜欢调侃的本性又回来了.

"我的工作嘛,跟以前在北京的时候一样,就是Know everything but do nothing " 于是我说,我的工作也跟以前在北京的时候一样,就是" know nothing but do everything ." 哄堂大笑之后,我假装严肃地说,"你看马先生,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你还是大老板,而我,还是小工程师.一切都没改变啊." 马先生却一本正经地说,"不,你不是当初的你了,我也不是当初的我了,一切都变了,除了你我的title." "那您自己的公司呢,不再经营下去了吗? " "我已经宣告破产了,农场也卖了,现在挣的钱全都用来还债了.我现在是个一无所有的穷老头儿了.不过,我常常自豪地说,我的两个孩子是我亲手带大的.这个你们都没法跟我比.呵呵."马先生的自嘲不无道理.由于这一次的聚会,除了我,其他人都是开车来的,其中一位还是开着锃光瓦亮的陆虎吉普,这使得马先生遗憾又错过了许多"别人家姑娘们的订婚",他本可以在这里经历中国的传说,可惜他没能见证."我离开之前,我富有而你们穷,而这一次我来,你们都很富有,而我很穷." 我不禁安慰他说,"别伤心,我跟您一样呢,这里面只有我还是真正的无产阶级.只有我,还是跟从前一样,不穷不富,没房没车,挣的钱还要还上学的债.."马先生拍拍我的肩膀大笑着说,"好,所以你现在取代了LEON的位置,晋升为我最favorite的前雇员."

时值中秋前夕.饭后,一行人坐在一家酒吧二楼的露台上,对着一轮皎洁的明月,品尝着鱼翅馅月饼和甘甜的水果.后海的街店大都挂着大红灯笼和各色纱帐,小巧的藤式桌椅,昏暗的古色古香的油灯,在中式装潢里经营着西式的酒水,在西式的乐队里咀嚼着中式的小吃,品味着中式的淡茶,整个后海如同调酒师调出的一杯东西方文化的鸡尾酒.夜色被映得通红,婆娑树影中,湖水悠然荡漾,有丝竹声隐约透过微风从游船上传来.马先生真的有些陶醉了. "我喜欢这个地方,可惜我没法去享受它了.以后我每年都要来一次,希望你们也都还在.在我的圆桌上,还是你们这些年轻的骑士."

"我在这里啊
就在这里啊
惊鸿一般短暂
像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马先生参加的中国当代艺术家的绘画展,在北京最著名的798工厂举行.那里原是酒仙桥一带一片废弃的工厂,有些艺术家别出心裁地在那里办起了艺术长廊,充分利用那些颓废和不规则的建筑,精心地用毛主席象,标语,机床,钢铁和其他一切与外部大世界格格不入的装饰来衬托一种与众不同的艺术氛围.这里还有很多关于艺术和摄影的小书店,藏书和风格都很特别.马先生用自己的一部分积蓄,寻找并购买了一些反映当代中国艺术家的艺术水准和时代背景的画来收藏.马先生甚至说,今后每年都要来中国一次,寻找并收藏连我们这些中国人都未必会去注意的中国当代艺术.马先生如今今非昔比,经济不是那么太富裕,但他对艺术,尤其是对中国艺术的热爱,始终伴随着他的生活.

马先生之后还要去上海,看望从前在上海的前雇员们,特别是要去拜访他曾住过的小洋楼的现主人."我要去敲敲门,自我介绍说,你们不认识我,但我从前在这里居住过,我想看看我过去的家.知道吗?那个靠墙放的烧烤炉子就是我亲手做的.我要看看现主人的品位,是不是还保留着我带不走的东西,又是怎样不同地摆放着..." "你觉得现主人应该是什么人?" 我问."大概会是个台湾人吧.因为我在的时候,很多台湾人对那房子感兴趣.不管怎样,我希望住在那的是个中国人."

马先生最后写信说,他在上海见到了他想见到的所有人,感谢我们这次的安排,使他得以故地重游,故人重见.他还会再来..马先生再一次离开了他最热爱的中国,带着从这里购买的数字相机,老式自行车,中国当代绘画,望远镜和与我们欢聚的片段,随着时光再一次呼啸而去.我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马先生的语录,"记住,不论生活怎样,我都希望看到你们的笑,不会笑的人是没有智力的人."马先生自己何尝不是呢,身处逆境仍然乐观知足,我说过,这将是他最为宝贵的财富.


"不虚此行呀
不虚此行呀
惊鸿一般短暂
开放在你眼前
一路春光啊
一路荆棘呀
惊鸿一般短暂
如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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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写,生疏了.写得匆忙,粗糙了.不知道这是否是关于马先生的终结篇,而我还是希望明年真的能再见到他..能够随着时间见证一些老的友谊,特别是这样的忘年交,确是有趣.
 
巫婆 JJ, 你还在呀? 我以为就我一人还会来晃晃,呵呵。 :) :) :)
 
最初由 green_grass 发布
巫婆 JJ, 你还在呀? 我以为就我一人还会来晃晃,呵呵。 :) :) :)

呵呵,绿草,今天又想起了一写事情,上来补充修改一下. 我是想让这里自己的小园地成为自己的一个小箱子,什么时候想找个什么东西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翻一翻.CFC对我,也是这样的意义.有关一些记忆,我想保持一个连贯性.以后回忆起来,我可以看到那些自然发展的痕迹..比如,马先生,如果明年还有,我还会继续写.以后再来看,就能看到当我们并不知道后事的时候,都记录了什么样的当时当景,或许会有戏剧性的东西呢..
 
早晨看到了,没来及留言.晚上再来逛逛,发现来这里遛弯的人其实不少,都是老朋友.
维丝,多写写对北京的感受吧,偶想家啦!
去年偶回国,也是在孔乙己同学聚会的.柳荫街胡同连胡同,喜欢看傍晚扇着蒲扇纳凉的老北京,操着一口地道的京片子;银锭桥烤肉季,蘸一下醇香芝麻酱调出的底料,咬一口刚出炉的的焦皮多层的芝麻烧饼;走过辅仁大学,想想小时候总爬到墙外的拉杆旁边让大人扶着走,觉得里面的人都是大学大家,那艳羡的心情;恭王府梅兰芳故居,高屋飞梁,朱门碧瓦,才子佳人公主格格;什刹海后海遛早,看打太极拳练功夫吊嗓子玩秋千,觉得自己的心身四肢百脉一直都在老北京的平房四合院里滋长.喜欢那里,虽然从上小学就离开了那里,住惯了高楼独室的我,再回去也未必能适应那样的邻居生活,却是永远的不舍和牵挂.
越说越想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巫JJ,傻MM,看到你们,我。。。高兴不动了。:crying: :crying:

挺傻不用着急,总有一天你就可以回去吃香的喝辣的,然后和巫婆到处玩耍,到时就是我羡慕的份了。
 
最初由 挺傻 发布
早晨看到了,没来及留言.晚上再来逛逛,发现来这里遛弯的人其实不少,都是老朋友.
维丝,多写写对北京的感受吧,偶想家啦!
去年偶回国,也是在孔乙己同学聚会的.柳荫街胡同连胡同,喜欢看傍晚扇着蒲扇纳凉的老北京,操着一口地道的京片子;银锭桥烤肉季,蘸一下醇香芝麻酱调出的底料,咬一口刚出炉的的焦皮多层的芝麻烧饼;走过辅仁大学,想想小时候总爬到墙外的拉杆旁边让大人扶着走,觉得里面的人都是大学大家,那艳羡的心情;恭王府梅兰芳故居,高屋飞梁,朱门碧瓦,才子佳人公主格格;什刹海后海遛早,看打太极拳练功夫吊嗓子玩秋千,觉得自己的心身四肢百脉一直都在老北京的平房四合院里滋长.喜欢那里,虽然从上小学就离开了那里,住惯了高楼独室的我,再回去也未必能适应那样的邻居生活,却是永远的不舍和牵挂.
越说越想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关于北京,你了了几笔就很有味道了.:)芝麻烧饼再夹酱牛肉或荷包蛋,哇...我还犄角旮拉地找过煎饼摊,可是都取缔了,很难碰上.煎饼吃时方恨少..有一次跟人约了晚饭,结果碰上了卖煎饼的,最后..只去餐馆喝了一碗粥装装样子.:blink: 最近有个想法,想去看场传统京戏,就是去戏园子看现场的那种,然后再去看场歌剧,比较一下.呵呵,不过还没排出时间来呢.;)
 
最初由 green_grass 发布
巫JJ,傻MM,看到你们,我。。。高兴不动了。:crying: :crying:

挺傻不用着急,总有一天你就可以回去吃香的喝辣的,然后和巫婆到处玩耍,到时就是我羡慕的份了。

你这棵江南水乡的小小草在美国西部的大沙漠可怎么存活啊?:blink: 同情ing.
 
最初由 whisper 发布
最近有个想法,想去看场传统京戏,就是去戏园子看现场的那种,然后再去看场歌剧,比较一下.呵呵,不过还没排出时间来呢.;)

就去虎纺路的湖广会馆看吧.戏台,戏院,正点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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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棵江南水乡的小小草在美国西部的大沙漠可怎么存活啊?:blink: 同情ing.

是呀是呀,我也很同情我自己噢。不过看了你们的帖子,我终于决定还是先回去美美的吃上一吃。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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