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nghai 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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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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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总体而言,上海男人是中国男人中最文明、最有知识、最尊重
妇女、最守信用、最敬业、最符合现代精神的一个男人群体。中国其他地方的男
人应该向上海男人学习,而不是嘲笑和奚落他们。因为愚昧者、野蛮者、无知
者、
不尊重妇女者、不讲信用者、不敬业者、不符合现代精神者对上海男人的嘲笑,
只会加剧中国人的传统陋习,只会推迟中国的现代化,只会阻碍中国走向民主和
自由。上海男人决不是完美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完美的――比如
尽管我撰写本文的意图是纠正一种偏见,但本文很可能被某些上海男人歪用于支
持他们的自大心理。我不以“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完美的”来拒绝别人批评上海男
人,相反我以“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完美的”来欢迎对上海男人的批评,但这种批
评必须是合理的,必须是以人性的光辉来批评人性的丑陋,而不是颠倒过来。</HTML>
 
<HTML>上面的大侠如何断定 --“总体而言,上海男人是中国男人中最文明、最有知识、最尊重妇女、最守信用、最敬业、最符合现代精神的一个男人群体。”???有论点,没有论据?要称赞人也要写得相信点。不然人家不服? -- 比如北京(文明和知识),香港(符合现代精神)

“因为愚昧者、野蛮者、无知者、不尊重妇女者、不讲信用者、不敬业者、不符合现代精神者对上海男人的嘲笑,只会加剧中国人的传统陋习,只会推迟中国的现代化,只会阻碍中国走向民主和自由”
--假如更文明,更敬业的人嘲笑呢?会否加快进程呢?

“我不以“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完美的”来拒绝别人批评上海男
人,相反我以“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完美的”来欢迎对上海男人的批评”--你是上海男人?

佛曰:“众生平等”。“最文明、最有知识、最尊重妇女、最守信用、最敬业、最符合现代精神的人”同所有人一样也不过是有付臭皮囊。</HTML>
 
<HTML>炮打上海男人。 :rocket:</HTML>
 
whatever

<HTML>whatever, guys.

I don't think traditional opinion for shanghain men is positive. I don't think so either.

I am of new generation of shanghainese. We are different.
I don't like to be seperated from others for being a shanghainese. And the good characteristics on me are not from 'shanghai men', and so are the bad ones.

And to xyz:
enjoy yourself if that makes you feel good.</HTML>
 
Re: whatever

<HTML>如果我去非洲,原始部落的土著嘲笑我,我不会去和他解释:你知道吗,我是 有知识、最尊重
妇女、最守信用、最敬业、最符合现代精神的一个男人耶, 你不应该嘲笑我耶!

我只是轻轻的一笑而过罢了!你会和一个与你有巨大差距的人去做无聊的争论吗!怜悯之心到可能会有!

所以,我不后悔读这个帖子,就象我不会后悔有土著嘲笑我一样!但我想提醒:“所谓的最好的上海人”,随便去个论坛试试吧,你不被骂死才怪!</HTML>
 
Re: whatever

<HTML>嘿,楼上,<font color=#ff0000> 语言粗俗,已被删除! </font> 知道不,看懂了再说,没人和你争..</HTML>
 
Re: whatever

<HTML>>总体而言,上海男人是中国男人中最文明、最有知识、最尊重
>妇女、最守信用、最敬业、最符合现代精神的一个男人群体。

看见这话,真要呕吐。借用一句广告词:“今天你吐了没有?”

朋友,帮帮忙好弗拉</HTML>
 
Re: whatever

<HTML>I agree that
总体而言,上海男人是中国男人中最文明、最有知识、最尊重妇女、最守信用、最敬业、最符合现代精神的一个男人群体。

and I don't understand why other men hate shanghainese. Is that because they can't do the same thing?</HTML>
 
上海离婚率居全国第二 离婚原因首推"性生活不和谐"

<HTML>根据现有的材料,对谁是全国离婚率最高的地方仍有争议,但关于第二名的城市,说法是一致的,均认为是上海。

  其实上海在80年代以前的离婚率并不高,1979年的粗离婚率(1000对夫妻中的离婚者对数比例)为0.27‰,低于全国的平均水平,在三十多个主要城市里排名二十多位。80年代开始突飞猛进,1999年有31207对夫妻离婚,粗离婚率为2.12‰,是全国平均数的2.2倍,在各省、市、自治区、直辖市中居第2位。

  上海人离婚的因素很多,专家们的意见也不一样。比较流行的说法是“性生活不和谐”。上海社科院社会学研究所徐安琪研究员对500位离婚当事人的调查结果却显示,主要的离婚原因为一方或双方有婚外恋(占40%以上)、性格不合(占38%)、一方不尽家庭义务(占16%)以及为经济、亲属关系和赌博(分别占一成左右)。性生活失调、一方出国分别约为3%左右。按照传统观点,在婚外恋导致离婚的案例中,女性一般都是以受伤害的被动形象出现。然而调查发现,上海人中发生婚外恋情的,女性的比例远高于男性。据上海有关研究表明,上海的婚姻仍具有高稳定的特征。仅从被访者的态度和意向看,80.6%的已婚者首肯“尽管有不如意之处,但夫妻还能和谐相处,白头到老”。只有4.3%的人持否定态度,经常有与配偶分手想法的仅占1.1%,偶尔有离婚一闪念的占10.2%。




:mdr!: :mdr!: :mdr!: :mdr!: :mdr!:</HTML>
 
Re: 上海离婚率居全国第二 离婚原因首推"性生活不和谐"

<HTML>Poor Shanghai Man
:hapfac: :hapfac: :hapfac:</HTML>
 
Re: 上海离婚率居全国第二 离婚原因首推"性生活不和谐"

<HTML>I do not know what is shanghainese? You are so smart!</HTML>
 
Re: 上海离婚率居全国第二 离婚原因首推"性生活不和谐"

<HTML> :hein?: :diable: :-:
:rocket:
:rocket:
:bounce:
:lol2: :lol2: :lol2: :lol2: :lol: :mdr!: :diable:</HTML>
 
(ZT) 嘲笑上海男人――中国的反犹主义

<HTML>把冬子没贴全的给补上。
我再接着找龙应台的那篇。
--------------------A2Z

嘲笑上海男人――中国的反犹主义

张远山 (《东方》2001年第8期 )

  一

  雅典人的传统嘲笑对象是斯巴达人,法国人的传统嘲笑对象是比利时人;所
有的欧洲民族还有一个共同的嘲笑对象--犹太人。几乎每个民族都有一个满足其
自大心理的嘲笑对象--这个对象当然是抽象的,或者说是复数的。最理想的嘲笑
对象,无疑是近在咫尺的一个异族。

  当嘲笑对象是单数时,一般来说都是虚构的――否则就可能面临一场中世纪
式决斗,被嘲笑者要为荣誉而战。仅仅从安全角度考虑,即便非常强大的人,也
不愿经常这样向别人挑战。而当嘲笑的矛头指向一个实际存在的复数即另一个民
族或群体时,由于抽象,冒犯变得非常安全,于是人性的丑陋就体现出来了,尽
管当他丑陋时其自作聪明未必稍减,甚至可能因肾上腺的亢奋而竞技状态达到最
佳。人性的丑陋与自作聪明的结合,就导致了尖酸、刻薄、狠毒、偏狭等语言中
极有伤害力的因素的全面登场。攻击一个不会反击的庞然大物(而异族正是这种
不会反击的庞然大物)时,我们总是显得特别英勇。这种时候,每个人都非常愿
意扮演堂吉诃德。

  但雅典人碰到具体的斯巴达人,法国人碰到具体的比利时人,欧洲人碰到具
体的犹太人,也许相当有风度――毕竟总体而言,雅典人、法国人、欧洲人分别
是古代、近代、现代最有教养的――说不定还会与对方一起嘲笑本民族,而这时
就流露出相当的幽默感,于是人性的光辉和人类固有的智慧也就得以充分展示。
人性的光辉与天赋智慧的结合,就导致了宽容、仁慈、悲悯、机智等语言中最有
感染力的因素的尽兴发挥。当我们愿意自我批评时,一定是坚信自己还能变得更
好,于是自我批评使我们变得更自信,我们不仅不会害怕堂诘诃德的攻击,我们
还会欣赏他,甚至欢迎他陪我们练上几招。

  中国的版图相当于整个欧洲,所以各大方言区(部分与先秦之前的列国和先
秦之后的郡县重迭)就相当于欧洲的一个国家。因而在需要寻找嘲笑对象以满足
自大心理这一点上,中国人也是能够自给自足的――所谓中国人酷爱内斗,其实
与版图太大有关。须知中国人之间的“窝里斗”,在欧洲各民族之间就是“窝外
斗”。目光短浅者的心理辐射力是有限的,太远的爪哇人,不足以成为满足自大
心理的合适对象。满足自大心理的最佳对象是“邻人”――这使“爱你的邻人”
成为难事,而“远交近攻”才成为通例。因此中国人自古以来几乎没有嘲笑夷狄
四邻的热情,而主要是嘲笑其他方言区的人。比如春秋战国的诸子,都喜欢嘲笑
宋人。因为春秋列国的始祖都是周天子的同宗或功臣,而宋人却是被周人所灭的
殷人后裔。所以周人嘲笑宋人,等于是一个国家的人嘲笑另一个国家的人,与雅
典人嘲笑斯巴达人并无不同。

  然而斯巴达人同样嘲笑雅典人,比利时人也嘲笑法国人,起码可以像法国人
那样嘲笑犹太人;宋人也同样嘲笑姬姓子民,起码可以像其他诸侯国的人一样嘲
笑弱小的郑国人。因此到了周天子也被秦国灭掉以后,宋人和郑人在中国文化中,
就成了“愚人”的代名词。

  由此可见,出于人皆有之的自爱本能,每个国家每一时代的人民,都需要一
个可供嘲笑的抽象对象。至于男人公开嘲笑女人,女人私下嘲笑男人,更是不分
民族的,全球一律的。但一个能够当着女人的面嘲笑男人的种种陋习的男人,无
疑是具有幽默感的男人。女人较少当着男人的面嘲笑女人,原因比较复杂,根本
原因恐怕是她们长期在社会地位上没有优越感,而幽默感其实是优越感的自我消
解。被男权社会视为“第二性”的女人,本来就没有优越感可供消解,因而苛求
她们富于幽默感,是强人所难的。只有男女平等以后,有自信的女性才会对没有
自信的男性表露出充分的幽默感。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上帝在女人的智力中忘了
加入幽默配方。因此不难预料,由于缺乏真正的优越感,传统比利时人不大可能
当着法国人的面嘲笑本民族;由于被剥夺了优越感,传统犹太人更不可能当着欧
州人的面嘲笑本民族――实际上他们都太严肃了,因为没有优越感或被剥夺了优
越感的人,一定也没有幽默感。正如大部分当代中国人面对欧美人时,也大抵没
有优越感,更缺乏幽默感,他们对外国人的嘲笑和批评只有愤怒,而不可能心平
气和,充满风度,他们只能喜欢说好话的“国际友人”。

  二

  共和国建立后,全国山河一片红,悬殊的贫富差别消失了,明显的地区特征
没有了。以前可供不同地区的中国人各取所需地加以嘲笑的山西商人、山东拳师、
安徽乞丐、扬州妓女、绍兴师爷、宁波茶房、徽州朝奉、潮州门槛、无锡大阿福、
南京大茶壶、苏北佬......等等对象,一夜之间突然消失了,起码不能明目张胆
地公开嘲笑了。但是平衡其心态、遮掩其缺陷、满足其自大的心理原欲却不会一
夜之间就消失,需求产生供应甚至虚构供应,于是许多中国人都同时找到了一个
可嘲笑对象--上海男人。改革开放前,尚有"地富反坏右"、"走资派"、"臭老九"
等其他一些暂时性的可嘲笑对象供不同的人群各取所需,因而举国若狂,工农兵
们感到无比的优越。然而改革开放以后,历史被重写,"拨乱反正",除上海男人
之外的所有可嘲笑对象又一夜之间突然消失了,于是地不分南北,人不论男女,
许许多多中国人开始万众一心地嘲笑硕果仅存的可以安全地加以嘲笑的对象--上
海男人。

  上海男人的缺点是明显的――已有许多文章对之进行概括,最著名的可能是
常常哗众取宠的台湾作家龙应台女士的那篇《啊,上海男人》,包括我在内的许
多上海男人(单数)都加入了嘲笑上海男人(复数)的行列。有人说,上海男人
最大的荣耀,就是被非上海人誉为“不像上海男人”。是否有许多上海男作家在
写嘲笑上海男人的文章时试图证明自己“不像上海男人”,我不清楚。但我愿意
在此声明,我写嘲笑上海男人的文章,丝毫没有自外于上海男人的意思。我不把
自己这个“单数”作为特例放在“复数”之外。我认为上海男人尽管有种种人性
弱点乃至缺点,但上海男人的突出优点之一,是比较有幽默感,而幽默感一定包
括自嘲。龙应台女士以那篇文章为书名的随笔集《啊,上海男人》在大陆出版后
(别忘了此书是由上海学林出版社出版的,其他城市似乎没有出版过这种嘲笑本
地男人的书),在上海引起的反响,与她那篇《还好我不是新加坡人》所引起的
新加坡人的愤怒根本不能相比,即此就足以证明上海男人具有充分的幽默感,而
这是由真实的优越感支持的。

  众所周知,越是强大者,越有容忍批评的肚量。比如美国是目前世界上最强
大的民主国家,所以他们的政府最能容忍批评,甚至可以把克林顿总统的性丑闻
弄得全世界都知道――连物伤其类的法国总统希拉克也觉得太过分了,然而直到
所有幸灾乐祸的旁观者都已厌倦之后,美国人还在津津乐道。即便没有龙应台的
文章,上海的报刊上依然在龙应台之前之后有许多文章嘲笑和批评上海男人的种
种不足。然而上海作家对上海男人的批评,丝毫不能说明上海男人是中国男人里
最差劲的,恰恰足以证明总体而言上海男人是最优秀的中国男人。正如克林顿的
性丑闻丝毫不能说明克林顿是全世界最爱泡妞的总统,而只能证明美国的政治制
度最民主。

  同理,正因为上海男人比大部分中国男人远为尊重妇女,所以他们能够抱着
幽默的态度接受别人关于他们“怕老婆”的嘲笑,而且自己也愿意加入嘲笑者的
行列――同时不自外于被嘲笑者。关于上海男人的种种缺点,有一个纯属想当然
的所谓“学理上”的依据,即这是殖民地的后遗症。我不知道持这种论调的人里
有几个研究殖民地的专家,他们是否能举出一些其他殖民地的例子,比如印度曾
经真正而且长期成为殖民地,不知新德里男人是否也像上海男人一样“怕老婆”?

  三

  想一想是令人奇怪的,恰恰是一九四九年以后,在上海男人成为不少同胞的
自大心理的理想培养基的同时,上海男人进入了有史以来对中华民族贡献最大的
特殊时期,许多外省市的龙头企业里,技术副厂长往往是上海人,车间主任乃至
技术最过硬的老师傅,往往也是从五十年代起就支援内地(简称“支内”)而去
的上海男人。“支内”在许多城市中是个陌生的词汇,而在上海,至今依然是个
活跃的词汇。直到最近,援藏、开发大西北,都是国家派给上海的重点性硬任务。
上海上交国库利税最多,上海率先进入人口负增长,如是等等。但贡献最大,而
且实际上最有理由有优越感,却最受嘲笑,现在却像一个讲不通的硬道理那样摆
在全体国人面前。身为“上海男人”的一分子,我有极大的好奇心,想猜一猜这
个集体无意识的心理之谜。为什么贡献如此之大,但关于上海男人的笑话却流传
全国,生命力如此旺盛呢?为什么那么多非上海男人居然自认为对上海男人可以
有优越感呢?我认为,许多国人嘲笑“上海男人不像男人”,其实指的是不像典
型的中国男人,而典型的中国男人,恰恰是毫不尊重妇女的大男子主义者。因此,
嘲笑上海男人不像男人,就是嘲笑上海男人居然身为男人却不欺负女人,就是嘲
笑上海男人居然身为男人却不是大男子主义者。而按照典型的中国逻辑,只要不
欺负老婆,不是大男子主义者,就是小男人,就是怕老婆,于是理应受到嘲笑。

  外国男人对女友浪漫多情,对女士彬彬有礼,对此传统型中国男人视而不见,
甚至对这种外国的“上海男人”大唱赞歌,认为有骑士风度和绅士风度。上海男
人对女友浪漫多情,对女士彬彬有礼,就是乾纲不振,有损男格。被誉为鲁迅之
后最杰出杂文家的聂绀弩先生在《怕老婆》一文中说:“人们喜欢把这一术语对
于某一特定人物说来说去,用意盖在于叫他们夫妇之间恢复怕老公的常态云。”
某些非上海男人认为上海男人不像男人,无非就是要上海的男女恢复男尊女卑的
“中国常态”罢了。

  传统型中国男人大抵认为,上海男人精明能干,挣钱不少,为什么要这样被
媳妇欺负?殊不知上海女人只是比其他中国女人地位略高,但决没有比上海男人
的地位更高,上海女人只是收复了一部分失地,并没有越界侵犯上海男人的基本
人权。所以把上海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赋权利部分(决不是全部)还给她们,不能
叫做“被欺负”。然而三人成虎、曾子杀人,一旦谎言被重复得多了,就会积非
成是,于是在这种颠倒是非的错误判断之下,不少头脑糊涂的上海男人也产生了
某种原罪感,就像不少犹太人为同胞中的败类犹大出卖了耶稣而真诚地怀有负罪
感一样,他们在非上海人面前确实感到抬不起头来,他们觉得自己确实缺乏男子
气,恨不得回家就重振雄风,打老婆一顿,以“收复失地”。

  据说上海男人在媳妇面前做小伏低,为老婆洗内裤,于是许多非上海男人一
起大笑,优越感十足。许多非上海女人也一起大笑,以嫁了如此有优越感的丈夫
而优越感十足。她们居然没有想一想,丈夫的性别优越感其实建立在自己的性别
屈辱感之上,而她们的“优越感”更是相当于奴隶以自己有主人来嘲笑自由人的
没有主人。我不明白为什么替妻子洗内裤的男人就应该抬不起头来,而替丈夫洗
袜子的女人就有权洋洋得意?

  我认为,不少国人对上海男人的嘲笑,是完全站不住脚的逆向歧视,是中国
的反犹主义。因为总体而言,上海男人是中国男人中最文明、最有知识、最尊重
妇女、最守信用、最敬业、最符合现代精神的一个男人群体。中国其他地方的男
人应该向上海男人学习,而不是嘲笑和奚落他们。因为愚昧者、野蛮者、无知者、
不尊重妇女者、不讲信用者、不敬业者、不符合现代精神者对上海男人的嘲笑,
只会加剧中国人的传统陋习,只会推迟中国的现代化,只会阻碍中国走向民主和
自由。我丝毫不是为上海男人打抱不平,我非常欢迎任何人对上海男人(包括我
本人)的公正批评。上海男人决不是完美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完美的――比如
尽管我撰写本文的意图是纠正一种偏见,但本文很可能被某些上海男人歪用于支
持他们的自大心理。我不以“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完美的”来拒绝别人批评上海男
人,相反我以“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完美的”来欢迎对上海男人的批评,但这种批
评必须是合理的,必须是以人性的光辉来批评人性的丑陋,而不是颠倒过来。任
何人都可以批评乃至嘲笑个别上海男人还有不尊重妇女的地方,但任何以文明人
自居的人都不能居高临下地批评乃至嘲笑上海男人太尊重妇女。否则就是对不知
道尊重妇女是文明人的基本素质的某些传统型中国男人的精神贿赂,是刻意迎合
大众之人性弱点的媚俗。如此扭曲、如此灾难性的病态心理如果长期存在下去,
甚至理直气壮、通行无阻地存在于当代中国文化中,决不是中华民族的光荣,而
是中华民族的耻辱。我要为我的同胞哭泣,对此我根本没有幽默感,更没有优越
感――此刻我已经不以上海男人自居,而以中国男人、中国人自居,我为我是这
样的中国男人、这样的中国人中的一员,而感到羞愧。</HTML>
 
(ZT) 啊,上海男人!

<HTML>贴此文的目的只是给张文作个REFER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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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上海男人!

龙应台

我是一个台湾女人,在美国和欧洲生活了二十年。从俄罗斯到南非,从以色列
到菲律宾,全走遍了;以为这世界上能让我真正惊讶的事情大概已经没有了,直到
我认识了上海男人。

在十年前开始阅读大陆文学的时候,印象最深刻的不是民族苦难、十年浩劫什
么的,而是:咦,怎么小说里下厨烧饭洗碗的以男人居多?瞄一眼我的书架,随便
抽出一本翻翻:你看,夫妻俩要请客了,“13日一早,周敏起了床就在厨房忙活。”
这周敏可是个男人。“因为临时居住,灶具不全,特意去近处旅馆租借了三个碗、
十个盘子、五个小碟、一副蒸笼、一口砂锅。”周敏紧接着开始剖鱼,他的女人就
试穿上一套又一套的漂亮衣服,化妆打扮。这样的情节在台湾的小说里可难找到,
台湾作者要编都编不出来。

社会主义教出来的男人还真解放,我记得自己暗暗惊叹。

在海外见到的大陆女人,说得夸张些,个个抬头挺胸、骁勇善辩,没有人认为
应该牺牲自己去成全丈夫的事业。资本主义社会里的谚语,“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
有个温柔的女人”,不能用在大陆女人身上;她们昂首阔步地走在前头,不在男人
的阴影中。相形之下,台湾女人处处流露出传统“美德”的痕迹:温良恭俭让,样
样具备。仪态举止上仍讲究“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羞怯。自己的事业一不小心
太顺利时,还觉得对男人不起,太“僭越”了。

瑞士的女人不久前还没有投票权。德国的女人,婚前也许雄心勃勃,一旦有了
孩子就发现幼儿园、小学、中学都只上半天课,下午她就得留守家中做保姆、清洁
妇、厨师、司机兼园丁,而这些工作又全是无给职,她变成一个伸手向男人要生活
费的配偶。德国女人是欧洲有名的贤妻良母,为丈夫子女牺牲自己的事业不仅不被
当作美德,简直就是女人应尽的义务。走过德国的小村镇,你可以看见一户一户的
女人在晒棉被,擦窗玻璃,擦呀擦呀擦得一尘不染,等着男人回家来夸奖。

所以我对大陆男女关系的平等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没有想到上海男人在大陆
男人中还自成一格,是一个世界稀有的品种。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只要侧耳听听人们飞短流长地说些什么,大概就可以探
知这个城市的文化特质。走进安徒生的家乡,你会听见人们窃窃私语小美人鱼如何
受父权压抑,不让她追求爱情。走进格林兄弟的小镇,你会听见人们如何议论灰姑
娘辛德瑞拉的后母。走进李昂的“杀夫”小村,你会听见人们耳语妇人林氏如何被
丈夫毒打强暴。而不分古今或中外、童话或写实,流言中被虐的都是儿童和妇女;
《二十四孝》是一部儿童被虐史,《列女传》是一部妇女自虐记。但是在20世纪末
的中国上海,你说奇怪不奇怪,流言的主角竟是男人,被虐待的男人。

某人被妻子赶了出去,在黄浦江边踱了大半夜。房子是妻子的单位发的,所以
女人指着门叫他走,他就得走。某人在外头有了情人,妻子便让他每天趴在地上拖
地,来来回回地拖,直到他一只手脱了臼;没关系,装回去,再拖。某人有一天回
家晚了,发现他的写字桌、书籍衣物被妻子扔在门外,像丢垃圾一样。某人想离婚,
女人就把水果刀按着手腕威胁自杀,男人遂不敢再提离婚,但女人从此每晚强迫男
人向她求爱……

“男人――”我小心翼翼、结结巴巴地问,“男人――也可以被被被强迫吗?”
我并没有那么无知,可是我们是在谈上海男人,情况也许特殊些。

“怎么不可以?”亲戚轻蔑地白我一眼,继续说,“小张每天都像死人一样去
上班,再也没力气要离婚。他老婆还揍他呢!”

哦!那么上海男人和瑞典男人差不多吧?在国外的报上曾经读到一份联合国发
出的文件,说是瑞典男人被妻子殴打的情况普遍,呼吁瑞典人成立保护男人组织,
拯救被虐男人。在欧洲,瑞典的男女平权被认为是最进步的,可是为什么当女权得
到伸张的时候,男人就取代女人成为受虐者?难道两性之间无可避免地必须是一种
权力的斗争?我来不及深究,因为眼前这个上海男人正兴高采烈地告诉我他怎么怕
老婆。

我爱我老婆呀,她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说起来眉开眼笑。旁人七嘴八
舌地催他,讲讲讲,讲你怎么上厕所。他就说,老婆爱干净,不准他用身体去碰马
桶,所以他总是双脚蹬到马桶边缘去办事的。有一次,一个打扫厕所的老太婆,从
外头往下看,哎呀,他脚不见了,就一面叫骂,一面用拖把打门;他不为所动,老
婆的命令,不下来就是不下来。

和一个文化界的朋友午餐。吃了一碗蚂蚁汤之后,他开始吐露一点婚姻上的苦
恼。“你别看我在外面好像还是个挺重要的人,”他擦擦额头的汗,“在家里呀,
我什么都不是。”第二天我们要一起参加一个会议。“我老婆叫我提早赶回家去买
菜做饭,她有个亲戚要来看她。”

他摇摇头,愤愤地说:“我才不赶回去呢!是她的亲戚,你瞧瞧。”第二天,
会还没完他人已不见。别人不知他到哪儿去了,哈,我知道。

接着是表姨要我到她家去吃午饭。我当然要她别麻烦,出去吃好了。不麻烦,
不麻烦,她说。到她家时,饭菜已热腾腾摆上了桌,表姨和我坐下来吃,厨房却仍
乒乓作响,是谁在做菜呢?

端着热汤走出来一个年轻男人,表姨介绍,是她将来可能的女婿,一个工程师,
刚巧从外地来访,所以要他下厨。果真不麻烦。

吃过饭之后,是这个男人收拾碗筷,清理厨房。

清洗之后,他陪我们两个女人逛街看衣服店。逛街的时候,他跟在我们后头,
手里的大包小包一包比一包重,走了一个下午。

“你说嘛,这种情况,”回到台北,我问一个在大学里教书的朋友,“在台湾
可不可能?”

她并不回答,却若有所思地边想边说:“我想起来了。我在上海借住在一对不
怎么熟的夫妻家里。有一天出门回去的时候,发现男主人把我换下来的内裤都给洗
了,晾在阳台上。我大惊失色。”

“现在,我明白了,”她微笑起来,“上海男人嘛!”

我也明白了。上海男人竟然如此可爱:他可以买菜烧饭拖地而不觉得自己低下,
他可以洗女人的衣服而不觉得自己卑贱,他可以轻声细语地和女人说话而不觉得自
己少了男子气概,他可以让女人逞强而不觉得自己懦弱,他可以欣赏妻子成功而不
觉得自己就是失败。上海的男人不需要像黑猩猩一样砰砰捶打自己的胸膛、展露自
己的毛发来证明自己男性的价值。啊,这才是真正海阔天空的男人!我们20世纪追
求解放的新女性所梦寐以求的,不就是这种从英雄的迷思中解放出来的、既温柔又
坦荡的男人吗?原来他们在上海。

“我才不要上海男人呢!”二十五岁的上海读者翻起白眼,一脸不屑,“长得
像个弯豆芽,下了班提一条带鱼回家煮饭,这就是上海男人。我要找北方人,有大
男人气概。我就是愿意做个小女人嘛!”

我怜悯地看着她光滑美丽的脸庞,很想告诉她:年轻的女郎,为这大男人气概,
你可得付出昂贵的代价,那就是你自己的生命发展。你不知道天下最宝贵的男人就
在你的身边呢。

我没说,只是带着一大团困惑离开这迷人的城市。上海的男女真平等吗?不见
得。只需看冰山一角:我接触的是上海的所谓文化菁英――碰来碰去都是男人,和
在台北,在德国、美国,没有两样。也就是说,在公领域里,社会的资源和权力仍
旧掌握在男人的手里。上海女人说起来如何厉害、如何能干,显然还局限在私领域
中。两性权力分配的均匀只是浅浅的一层表面,举世皆然。

而那二十五岁的女郎对大男人的向往,并不是轻易可以嗤之以鼻的。美国诗人
罗伯特・布莱所写的《铁约翰》成为畅销书,可能是因为他提出了一个令许多男人
女人困扰的问题:

解放的男人、温柔的男人、不以帮女人洗内裤为耻的男人,当他们发现女人竟
然开始嫌他们不够男子气的时候,何去何从?而女人,穿上男人的衣裤,跨着男人
的大步,做男人的“同志”与他并肩开辟天下,当她们发现男人竟然开始嫌她们不
够女人味的时候,又何去何从?

在上海,被男人养着玩儿的“金丝雀”和小女人又开始出现了,好像历史又往
来时路倒着走。两性之间究竟是否脱离得了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模式?男女平等、
互敬互爱的前景究竟是什么呢?

骑着单车、拎着带鱼回家的可爱的上海男人,是不是也正想着这个问题,心里
有点儿忧郁?


(原载1997年1月7日《文汇报・笔会》)


后记:此文在上海《文汇报》刊出后,引起轩然大波。“上海男人”纷纷打电
话到报社大骂作者“侮蔑”上海男人,上海男人其实仍是真正“大丈夫”云云。</HTML>
 
烦死了

<HTML>烦死了,无聊。
男人就是男人。






上海人</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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