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师范大学报》发表乔世华论文,《现当代文学研究动态》以"一部接续鲁迅文风的新作"为题转载,《家乡的水牛——王吉鹏诗文选》进入中国当代文学研究视野

小杨_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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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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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年第4期发表了著名文学评论家、辽宁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乔世华的学术论文《〈家乡的水牛——王吉鹏诗文选〉:高扬鲜活的生命》,文章认为:《家乡的水牛——王吉鹏诗文选》是王吉鹏的人生自传兼精神自传,不但真实记录了其个人生命成长历程,还由衷表达了其对生命中所有美好遇见的感恩之情,全书充满昂扬向上之气,实为作者向鲁迅等文学前辈致敬之作,为中国当代知识分子的精神成长留下宝贵的见证。"现当代文学动态"微信公众号以"一部接续鲁迅文风的新作"为题,全文转载了此文。这标志着《家乡的水牛——王吉鹏诗文选》已进入中国当代文学研究的学术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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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摘录乔世华文章第三部分的有关论述如下:

作为知名鲁迅研究专家,本书作者的精神生命成长实际上是一部鲜活生动的鲁迅接受史:在大丰县读初中时,因读到《藤野先生》而向往仙台,从老师赠予自己的日记本上读到了鲁迅的文艺论说;在东台县读高中时对老师全面透彻讲解《呐喊·自序》印象深刻,办小报时取笔名“白迅”,与受鲁迅、瞿秋白影响有关;上大学时获得鲁迅研究著作赠书,一直阅读并珍藏,听从文坛前辈建议而通读《鲁迅全集》,与同学合写关于《朝花夕拾》的书,因沈蔚德先生讲授《野草》而迷恋《野草》,将之视作自己的人生精神支柱,日常饮食起居、言谈思想总以鲁迅为榜样;东北林区做老师、当伐木工人的十年时间里,课堂上讲授鲁迅文章,撰写发表研究鲁迅教育思想的文章,扛木头中亲身体验鲁迅《门外文谈》对文学起源于劳动的论说,生活中给孩子取名瑾和瑜是受启发于鲁迅作品《药》;报考和攻读内蒙古高校研究生,选定了鲁迅研究,师从著名鲁迅研究专家屈正平,硕士论文和第一本学术著作都是以鲁迅《野草》为题,研究生访学时蒙受鲁迅赏识的许钦文先生之教泽,还与一大批鲁迅研究专家、学者建立起了深厚友谊;退休后专程去日本拜谒原仙台医学专门学校旧址,接受日本《读卖新闻》记者专访,解读鲁迅“立人”思想,表达对中日友谊的美好愿景……鲁迅对王吉鹏的影响显然是终身的,鲁迅研究成为其永不蜕变的精神底色。 鲁迅曾以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和血的牛自比,本书作者在散文诗《家乡的水牛》中则以家乡的水牛自比——吃的是草而贡献整个的自己。诗歌《筑台与挖坟》可谓是对鲁迅《坟》的“唱和”之作,表达的想法是一致的:以台“承载着我的魂”,以坟埋葬“我的皮囊我的肉身”。《我在春天里来到日本仙台》是以诗歌形式对鲁迅以笔为剑的一生的回顾与敬奠。诗歌《呵!岁月》中专节勾勒了鲁迅的精神风采,而鲁迅“赶快做”“随便党”的人生观对其影响甚巨:诗歌《逝者如斯(三首)》在回望自己的人生路时,当然有不舍与眷恋,但亦有奋进与热爱:“暮鼓促我眷顾那匆匆的以往,/晨钟催我奋起那长长的未来;/呵!我紧紧拥抱你,我的时光。”在对岁月不居时节如流的慨叹中包含着对新陈代谢生死更迭的觉知:“呵!岁月,这就是岁月,/静静地、残忍地、永恒地,/掀起生活的一页又一页,/催逼着老,催生着新。”一旦洞悉生活本质、命运真相,提升生命品质、焕发生命光彩遂成为其不二的选择:“见过冲天的草原雄鹰吗?/命运就是这样迎接挑战”,“珍惜美好的年华吧,/高扬鲜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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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鲁迅是对本书作者产生精神影响的当之无愧的第一人,王吉鹏的文风也在潜移默化当中受到了鲁迅的影响,全书可谓“鲁”腔“鲁”调。上编“散文”属于旧事重提,就有《朝花夕拾》的况味:《裤裆巷记事》中讲到十一二岁的“我”在路上向杨先生礼貌鞠躬,却无端遭遇杨先生无礼,因而猜想其中原因:“也许是我在他家学习时表现不佳,不像沈家叔嫂那么懂事,又不像施永石那么老实吧,也许是曾窃笑过师母欺骗乡下人的招数吧,也许我曾好奇地摘过一张芭蕉叶吧,也许是我考取后另外三个人也不在他家念了吧,也许是他膝下无子人生坎坷心情不佳吧……”就颇有《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不谙世事的“我”胡乱揣测家里送自己入私塾原因的意味。《记恩师郭葆立先生》末尾一句“愿至仁至厚的地母保佑恩师郭葆立先生亡灵”,则让人想到鲁迅《阿长与〈山海经〉》中的末一句:“仁厚黑暗的地母呵,愿在你怀里永安她的魂灵”。本书作者对笔下之人的恒久惦记乃至对其后人的心心念念,又端的得《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父亲的病》《范爱农》之风韵。作者《家乡的鬼神世界》与鲁迅谈绍兴家乡“鬼事”的《无常》属于地域不同而鬼神风俗存异的不同记录,这两篇有趣的文章形成富有意味的互文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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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编“散文诗”有鲁迅《野草》之风。《语丝再三根》中,抒情主体视树上所见之乌鸦为不祥之兆而皱眉,乌鸦为自己几千年来遭遇人们冤枉而发出埋怨之声,“我”因而愧煞无语,这就和鲁迅《狗的驳诘》有异曲同工之妙。《野草》中常以“我梦见自己……”的句式诉说心事、言志抒情,王吉鹏的诸多散文诗也同样有大量描写自己梦境的文字,“我梦见”句式屡见不鲜。《过桥之所遇》开篇“我梦见自己和同伴走过一座桥”,结尾“我惊呼着从梦中醒来。原来我右手压在胸口上,气闷着;左手平压在炕席上,被一根席刺扎着,疼着呢!”《鸟儿与池水》开篇“我梦见自己在郊外的一汪池水边”,结果“我在胸部的绞痛中惊醒过来,浑身还在痉挛……”这两篇文字与鲁迅《颓败线的颤动》有相同表达策略。这绝非刻意模仿,实是鲁迅精神内化后二人情感和思想趋同而在形式上自然而然的体现。散文诗《往日之梦》中,抒情主体“梦”到自己多年前课堂上阐释鲁迅诗句“梦坠空云齿发寒”所表达出来的“焦虑感、无归宿感”。若以此来理解其散文诗写作和鲁迅相同相通的抒情策略,亦恰如其分。“梦”是这样两个情感高度内敛和精神同频之人所采取的释放焦虑、排除紧张、消除不安情绪的有效方式。 下编“诗歌”则是对鲁迅“诗情”说的奋力践行。鲁迅认为“呼唤血和火的,咏叹酒和女人的,赏味幽林和秋月的,都要真的神往的心,否则一样是空洞”,本书作者在《下编跋》中对此有征引,还明确表示自己正是以“我的诗情,我的‘真的神往的心'”作为诗歌宗旨的,其诗歌写作并不刻意追求平仄、格律,也无意于在新诗和格律诗之间做非此即彼的选边,只是遵循“精炼、押韵、大体整齐”的要求即可,但凡有益于思想和情感表达酣畅淋漓的形式,皆可拿来为我所用,因是之故,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形随情动,不拘一格,其写作有了更自由更广阔的空间。 在《剪影种种:我敬爱的老师们》一文题记中,作者提到自己笔下诸位可敬的老师各自的形象和风采命运“是中国现当代部分知识分子的生命旅程之点滴,亦是缩影”,其自己对鲁迅从文学接受到精神濡染的形象建构和演变历程又何尝不是中国当代知识分子精神成长的缩影?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家乡的水牛——王吉鹏诗文选》为人们了解中国知识分子与鲁迅传统之间特殊而紧密的精神联系提供了至为鲜活生动的历史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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