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移民,留学生也要混斗――我在加拿大的混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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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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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本来我决定往机场里走的时候绝不回头的,结果刚迈出了两步妈就叫我了:“儿子,电话,找你的。”我边往回走边想他妈的谁啊这不玩老子嘛,我妈这时候贴过我耳边悄声说:“是个女的!”我妈这两年明显进入更年期,天天把自己包装的跟小报记者似的,回家就跟我爸讲她今天听到的各种小道消息,我听得都快自尽了,老爹竟然还能跟她搭上话,真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接过电话,柔弱女声传来,是张小芳。她说你是不是快上飞机了,我说恩。电话那边突然一下子哭了,任凭我如何劝说都不停。我手忙脚乱,老娘一脸狐疑地看着我,眼神很明显在质问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闺女的事。我心里有鬼,忙左顾右盼装作若无其事。如果一切按照现代爱情剧的发展来看,我应该在左顾右盼中突然从人缝中找到了拿着电话的张小芳,然后我们两个应该像大款一般的扔掉手机在音乐中疯狂的哭成一陀,可惜,直到电话讲完,仍旧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是2001年春节的北京机场,一个太阳洁白的下午,到处都是准备回家过年的人们,笑容那么自然的挂在他们脸上。

第一次看到张小芳是1998年夏天的事情。我,余亮,王言.邢成正在操场上踢球.突然王言把球停住,指着栅栏外面喊:"你们看,一妞."我们几个立马停住,向远望去.这时候,我就看到了当年的张小芳.说实话,那时候的张小芳就已经发育的很好,屁股圆溜溜的,腰很细,乳房上下晃动,脸蛋漂亮,很骄傲的样子。但这些都不是我喜欢上她的理由,我喜欢上她是这一瞬间所发生的画面: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她长长的头发有点儿凌乱的挡在脸的侧面,极其古典。我深深地被这种古典所吸引,后来我又发现她屁股长的很好看,从那以后我就很喜欢相貌古典屁股好看的女孩子,这一影响一直到今天都没能改变。由此可见,事物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它往往会影响你对一个事物一生的看法。

爱情故事,过程总是无比的雷同,每一个人所做的都缺乏创新,所以当我讲述到这里的时候心情异常痛苦,我多么希望自己能是一个卓尔不群的人啊。可事实是,跟千千万万个其貌不够扬,大脑沟壑不够深邃,语言细胞不够发达的男同胞一样,在当时,我采取了极其下流的死缠烂打的战斗方法。做为对我坚持不懈的奖励,6个月后,上帝颂发了一份授权证书,算是把张小芳发给了我。至此,一段貌似幸福的爱情正式开始。故事貌似轻松,其实在我看来,那之后的事情根本没有那么轻松,并且正在趋向更加复杂。

当然,那是后话。

那是上个世纪的最后一天,中国长春,雪花飘落在身上,我和张小芳在重庆路缓走。我们的前生是唐婉和杜甫,我们从遥远的唐代而来,仆仆风尘的赶去开房。房间很小,床很大,在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来进行摸索和技术性的探讨后,我最终完成了童男子的转变,没有传说中的那种欲仙欲死的高潮,但整体感觉还是比较美好。除了开房的票价高出了我的预算外,一切还都算在掌握之中。故事发生的那个时候,我还年轻,相信一种叫缘分的东西。比方说,张小芳在见到我之前,并不知道会跟我上床,但是冥冥中就是有一种力量,把她推到了我的床上。所以说,缘分论让我们根本不用担心以下问题:操谁,被谁操,怎么操。这些问题的答案其实上帝都已经回答好了,他通过合理的人员安排,一定会让我们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在登上飞机之前,我总算做完了对张小芳身份的简单说明,我试着用简洁的语言来讲述这个故事,但是行进到此我已经发觉到这种愿望的不可能。我发现我已经沉迷于一种对往事的追忆之中而不能自拔,往事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部份,尤其当现实是如此的不堪时。
 
2.

说实话,因为国航空姐的素质有目共睹,在坐上飞机之前我对加拿大空姐还是有着很多幻想的。很多年前我们聚在宿舍的电脑前看黄碟,当时里面上演的就是穿着空姐制服的日本小妞儿嗷嗷叫的镜头,那时候哥几个还都是童男子,空中小姐那白白的屁股一直成了我们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镜头。时过境迁,当时一起看黄碟的人群中还真有枭雄涌现,三号床一哥们儿后来泡上了个北方航空公司的小姐。这逼得意之余不忘了刺激我们,拉我们去喝酒的时候频频向我们暗示他跟空姐的性福生活。三号床的哥们儿叫余亮,后来去了新西兰,据说现在正跟一个30多岁的家庭主妇混。

西方社会步向老龄化这一点在加拿大航空得到了完美的证明。空姐清一色40多岁的老太太,这些人如果去日本拍电影,肯定拍不上制服诱惑,倒是比较适合演熟女。其实就像千万个电视剧看多从而怀春的少男一样,我对搭乘飞机也曾经做过如下幻想。试想,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从北京飞往温哥华的飞机上,一个漂亮的小妞坐在了我的旁边,正巧她也要去渥太华,我们他乡遇故知,可谓相谈甚欢,她更对我情有独钟非要逼我让她以身相许。后来,我更了解到,她的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中国亿万富翁某某某……我正想着呢,身边已经坐上来一个抱着小孩儿的中年妇女,我顿时气馁,转过头欣赏北京机场了。

飞机终于开始移动了,我突然激动起来。看着北京机场一点点远去,我思维混乱,心里狂喊:“再见了!北京!永远记着我啊!妈妈啊,祖国!再见了!妈逼的青春,妈逼的梦想!我操我操我操啊!”飞机起飞的一霎那,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并且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开始睡觉,做了很多乱七八糟,毫无张绪的梦。我梦到我妈,梦到张小芳,梦到宿舍的兄弟们,甚至梦到了一个小学的,我现在已经叫不上名字的女同学。他们在梦中交替出现,说了很多或者莫名其妙,或者肝胆相照,或者感人肺腑的话。我却没梦到自己,他们在梦中都跟一个怪物在说话。张小芳甚至都被那个怪物玩了一次,我大怒,想自己都还没搞呢,他他妈竟然敢先玩。我在旁边拼命的冲他们喊叫,他们却都看不到我,我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很伤心。然后我就醒了,眼角多了些潮湿的东西。
 
不错,一腔激情,气势磅礴!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地狱,我旁边的那个小孩子不时的哭闹着要这要那,我几次都忍不住想抽他一个嘴巴。飞机前面大屏幕上放映的电影竟然是爱情麻辣烫,邵兵这种大脑皮层平滑如镜的人竟然都勇于站出来拍电影了,我不由得替中国电影悲哀。我所在的城市有举行电影节的传统,这几届我都去看了,前几届还能看个热闹,而这两年却连热闹都没得看了。记得小时候有一年的电影节我跟我妈去看彩排,坐在很前排,赵忠祥就坐在我们前面,还给我们签了个名。那时候赵老师真叫个年轻啊,大眼睛双眼皮炯炯有神,现在老了,有神的只剩下眼袋了。

我翻出带在身上的张小芳照片,那是高一的时候我们去春游的时候在松花湖照的。张小芳穿着一件粉色的裙子,张开双臂微笑着做出向我扑来的样子。这是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照的,那个时候的张小芳对于做我女朋友这个职业还不是很熟悉,笑容里都透着腼腆。我很喜欢她的这件粉裙子,这个颜色总让我想起理想,希望,未来等一系列美好的东西。整张照片张小芳身上散发出一种叫做情感的味道,像爱情,像世纪末的开房,更像高中那些年一闪即逝的青春。

1月的温哥华依然阳光明媚,可惜妇女质量果然不高,幸亏我在飞机上已经打过预防针,这一次只不过把失望加深而已,打击不大。只是这下子跟国内的兄弟没法交待了,他们都还指望我搞几个洋妞弘扬一下国威呢,我连欲望都没有,还弘扬个鸡巴。那帮鬼子都穿着T恤,好不凉快。我就惨了,里面穿着一纯棉小衬衣,外面套一毛衣,最外面还有一羽绒服。就这样,妈还紧着怕我冷,非要我加穿一个保暖南极棉,幸亏当时我拼命的抵抗,要不现在可真欲哭无泪了。到机场后跟老爹老娘打了个电话报平安,老娘刚说了句“儿子啊”就哽咽了,忙把话筒递给我爸,我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泪腺,报了句平安就匆匆撂了电话。打完这个电话我一查还有5块钱,便给张小芳打了过去,张小芳正睡觉呢,一听我电话又哭了。她哭的话都说不出来,就在那边哼哼唧唧的哭。我后悔不已,脑海里忙着搜罗能安慰她的词语,谁知5块钱只能说3分钟,我的情话刚开了头就要首尾。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们从分开的这一天开始就生活在两个社会里,一个资本主义一个社会主义。

我穿着羽绒服走进候机室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准备花第一笔加币来买一瓶水。可是当我和算了一下人民币,发现区区一小罐的可口可乐竟然要老子6块钱人民的时候,我愤怒了。我命令自己的脑海不断出现杨梅,醋,柠檬,等一系列能够达到止渴效果的东西。很遗憾,通过实验,止渴效果并不明显。当然这并不能说明曹操是在骗人,这里还有一个可能是因为我的唾液腺不太发达。这时候我旁边坐过来一对中国夫妇,两个人看到我在这边穿着大毛衣狂冒虚汗便过来与我搭话。夫妻俩人都是北大毕业生,出来厮混已经十余年,如今已经拿着绿卡每月赚着美金。我听了羡慕不已,口水仿佛也突然多了一些。二人搭乘的是12:30去底特律的飞机,临走之前塞给我一罐可口可乐,叮嘱我要一个人小心云云。我看着那一罐可口可乐,硬是把涌到眼眶的泪水憋了回去。拉开瓶盖的一刹那,老子以后喝定可口可乐的感觉油然而生。

冰冷的可乐让我趋于宁静,加拿大西海岸的阳光撒娇般的躺在我身上,暖洋洋的,极其舒服。我踏上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却没有感觉。
 
支持,喜欢不矫情的东西。
 
3.

已经很晚了,从温哥华飞往多伦多的飞机上人不多,我一个人占了中间的一排座,迷迷糊糊的睡觉。整个飞行中我就爬起来吃了顿饭,那块牛肉饼里牛肉和面的比例还没有加拿大的人口密度大。我就喝了点水,其他的基本都没动。整个飞行过程我一直处于朦胧状态,间而醒来,但是马上又睡去,我觉得我的睡意远没有我表现出来的浓厚,可是潜意识里就是想睡去――一切滚他娘,安安静静的睡去。就这样过了4个多小时,多伦多就出现在眼前了,灯火辉煌,车水马龙。霓虹灯一点点地逼近,我却突然害怕起来,我在哪呢?我明显感觉到了一个叫未来的东西,它在我面前晃晃悠悠,一步之遥,我拼命伸手,却无论如何也抓不到。

多伦多国际机场人群鼎沸。我费劲巴力的好不容易才从人堆里挖出了自己的行李,便四处张望起来。按道理学校应该派人举着个小牌儿来接我的,上面写着:欢迎某某某大驾光临之类的话。我四处看了看,连根毛都没看到。整整半个小时,我就像道风景一样站在机场的大厅里,看着周围的人一对一对的散开,我觉得自己像个****似的。夜色与寒冷同时弥漫在我的四周,我裹紧身体顶碰着这一切:一种孤独、空虚、夜色、寒冷,和消失的感觉。我来回走,生怕一停下来自己就会消失掉。一种从着陆之后越来越强烈的空虚一下子又浮上来了。需要说明的是,这种空虚感在以后的年头里完全没有消减,大有不去之势。

那个人在我等了半个小时之后终于到来,这时候我都已经做好在机场过夜的打算了。接我的人讲着一口及其拗嘴的粤式普通话,然后就带我上了一个比他的普通话还要烂的车――这车发动机的声音让我误以为是拖拉机改装的。上车之后他就开始用广东话讲电话,闲暇之余还不时用眼角瞄我几眼,害得我时不时拍一下自己的下体,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拐卖。我的钱都被我妈缝在贴身的内裤里,那堆钱涨涨的贴在下面,结果导致我整个旅途都难受得很,由此可见,某些东西如果长得太大,也未尝就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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