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情人节

sunnyshell

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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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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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
周义从北海道打来电话,他说那里的雪好大空气好冰,他说他为我买了一个情人节的冰激凌蛋糕。
他说香草的味道好浓,坚果的口感好香,草莓做成的心型好美。
我说冰激凌太肥,香草太腻,坚果太硬,草莓的心型太耸。
他说我爱你。
我说我现在不爱你。
即使他现在不在北海道,即使他现在就在我身边,我依然不会爱他,因为他太潇洒,而我太依赖。
摩羯座的特质是自私和现实,何况我身体里还有一半B型的血让我在爱情面前总是抛不开理智。
因为我太爱自己,就算不爱周义,我也不会要他死心,所以我说了现在,而他一定会等那个将来。
用他的等待来见证自己的魅力,女人有时候是残忍的,尤其是对爱自己的男人。
晚上我已经答应了另一个男人的烛光晚餐,Vincent是个将我放在手心里疼的男人。


下午
窗外好大的雪,好大的风。
收音机里播放着暴风雪的消息。
我突然想起了周义,他的风雪中的北海道,他的冰激凌蛋糕。
有时候潇洒的男人总是有种难以抗拒的浪漫,而我身体里属于A的那一半血总是不晓得什么时候将疯狂的因子显现。
匆忙的披上外套,我冲出门去,迎着暴风雪,沿着记忆里的方向寻找一家冰激凌店。
面对店主诧异的表情,我努力的是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狼狈,但是外套里单薄的小礼服和被风雪打花了的妆使我的努力显得很无力。
店主按照我的要求做了一个香草坚果的冰激凌蛋糕,上面还有一颗很耸的草莓做的心。
我抱着笨笨的冰激凌盒子走在暴风雪里,暴风像要将我撕碎,扯着我的发嘶吼着,雪就像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们狂飙的暗器,像要穿透我的力道打在我的身上,脸上。
突然我好想哭,为什么我会这个样子,为了一个我不爱的男人,做这么疯狂的事情。难道就是为了身体里那一半疯狂的血?

晚上
Vincent来的时候,我几乎没有力气去开门,我不停的颤抖晕眩,下午疯狂的代价是重感冒。
他穿的难得的正式,原本就很帅气的他看上去像一个真正的白马王子。可我却因为高烧披头散发,面色青白,不要说公主,就连灰姑娘都没有我的狼狈,这时的我和怨咒的女主角有一拼。
对于他的光鲜亮丽,我有些嫉妒。
我说抱歉,不能陪你了,祝你玩得愉快。
然后我将自己缩回棉被里,我想他自己会走。
我厌恶自己的狼狈和他的从容。
过了很久,有人唤醒我,然后是一阵米粥的香气,迷迷糊糊里我被灌下了些黏稠的液体,我想应该是皮蛋粥,因为舌尖隐隐约约有些咸咸的。接着是些辣辣的甜甜的液体,应该是可乐姜汤,因为那时我唯一肯接受的药剂。

凌晨
昏睡了几个小时的我终于清醒过来,退烧的后遗症是令人发疯的头痛。呻吟着睁开眼睛,发现Vincent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的样子有些疲惫,但依旧帅气,有种颓废的吸引力。我恶作剧的大叫一声,尽管我的头被震得更痛了,但见到他跳起来的样子,让我很开心,至少他也会很狼狈。
他无可奈何的看着我一边呻吟一边大笑的样子,只得连连苦笑。
等我笑够了,他递给我一杯冰水,他知道一旦我醒了,任何温热的饮料都不会被我接受。我只爱喝冰的东西,就像我的血冰冰的。
我抱着冰水杯,语气也冷了下来。
我说我想我并不爱你,至少没有你爱我的多。
他只是挑挑眉。
我最讨厌他这个动作,会显得我很无知。

这是我去年的情人节。
因为太想要幸福,于是我拒绝长大,也许这样子,我的自私和现实就比较容易让人接受了。
今年,周义依然留在日本,但不知道会不会去北海道了。
今年,Vincent依旧会订下法国餐厅的烛光晚餐,但是我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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