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

挺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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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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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忘站在十二层高的楼顶边,一动不动。手里拿着一个学生用的笔盒。地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仰着头看着于忘。这让于忘觉得很好笑,然后又想哭。竟然没有一个是自己的亲人。
  警车的声音由远而近。于忘觉得些厌恶,又有点紧张。于忘想,他们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抓我的呢?
  ……
  好象有几个大沿帽已经开始上楼了。于忘探下头,拼命地想找一张熟悉的面孔,可是他知道他不可能找的到,即使这一次,是自己想忘掉一切的时候。
  迟了,太迟了。

  生命没有停止,那么欲望就不会消失。需要忘记,否则,我们就会遭遇死亡。
 
     
  于忘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国内的十年文革动乱。从他记事起,最常看见的就是父亲在半夜的时候,被一群戴着红袖章的男女连推带踢的带出去,融进黑的夜里,突然不见了。每次这样的时候,于忘会睁大着眼睛,畏缩在床头的一个角落里,在摇曳的灯光下等着父亲回来,替他洗洗身上新添的伤口。
  他从小就不明白,父亲身上的伤口为什么永远都不能好。
  其实,于忘本来不叫于忘,更不姓于。他的名字是那年母亲离开他和父亲的时候改的。于忘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个画面:父亲跪在地上,头上戴着一个高高的帽子。母亲则站在一旁。简易的台子上面,有几个人举着红色的本子在说着什么。然后好象是有人大声地喊母亲。母亲慢慢的走到父亲面前,看着他。然后甩起手,很响的打了父亲一个巴掌。于忘一直都记得这一巴掌的声音,很响很响,一直在他的耳边回旋,从来没有停止过。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打父亲。而他更不明白,那天以后,为什么就没再见过母亲。一大群红袖章将父亲拖回来的时候,便命令父亲改姓,不许在姓江。然后,于忘便有了这样的名字。
  
  八岁的时候,于忘被送进学校里上学。红袖章说要改造好于忘,防止他犯他父亲一样的阶级错误。可是第二天当红袖章来带于忘走的时候,却发现他没有一件可以穿去学校的衣服。于忘所有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这里一个窟窿,那里有一个口子。一个红袖章从隔壁晾的一堆衣服中胡乱的拽了一件给于忘。那是一件女孩子穿的衣服。因此,从于忘进学校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有了一个外号,叫假丫头。那是班里一个女同学给他起的,然后全班都喊他这个外号。直到那场动乱结束。
  
  动乱结束的那年,于忘回家,见到了三年没见的父亲。当他再见到父亲的时候,他已经全白了头发,佝偻起背,不再象走的时候挺拔了。
  于忘记得那年父亲,只有三十五岁。
  政府是说要给父亲平反,并给他赔偿的。可父亲却说只要平了反,能够好好地过日子,能够和大家伙一起坐在树底下说说话,就足够了。可是,于忘家里还是很穷。动乱的几年,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抄走了。一间屋子里只有必须的一些物品。吃的,是玉米糊,有时候还要东家借一点,西家借一点。
  
  班里的同学都有了一个叫做铅笔盒的东西。那东西上面有很多个按钮,一按就能从里面弹出个小格子来。这让于忘很羡慕,也想有一个。父亲说好,过几天给你买。于忘很高兴,可是有一天放学回家的时候,远远的看见父亲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站在一起说话。于忘很好奇,悄悄地走过去,躲在墙根边听。是那个不认识的人的声音:借钱?没有。就是有也不借给你,你有钱还吗?还不如扔到水里听个响……
  于忘没让父亲看见自己,一个人又悄悄地走了。

  晚上,于忘对父亲说不要买铅笔盒了,自己今天觉得那个东西又不太好,拿东西很麻烦。父亲看着他,很久很久,然后默默地转过身子。
  于忘一直忘不了父亲的那个转身的背影。和年纪不称却已经花白的头发,佝偻着的背,一身比自己身上还破的衣服。
  那时于忘就想,以后自己要挣很多很多的钱。给自己买个铅笔盒,给父亲买件没有破洞的衣服。
  
  奇怪的是,那天过后不久,村子里出现了接二连三的怪事。先是那个和父亲说话的人田里的庄稼一夜之间被人连根拔起,扔在一边。然后是学校里所有有那种自动铅笔盒的孩子不敢再用铅笔盒了。因为一按键,弹出来的小格子里,盛着的不是死青蛙的腿,就是血淋淋的脑袋。
  那时候,于忘十五岁。在同龄的孩子中,他的表情让所有的同学不敢靠近。
  
  父亲问于忘是不是他做的。于忘低着头,什么也没说。父亲看着于忘半天,然后叹了口气说,忘啊,你知道爹为什么要给你起‘忘’这个名吗?就是想让你忘掉以前发生的一切。那不是你娘的错,也不是那些人的错。那是那个时代的错。你还小,很多的事情你还不懂……于忘突然抬起头,两眼蹦出象火一样的东西。于忘说,就是因为我不懂,所以我忘不了。既然你给我起忘,何必又姓于?
  父亲看着于忘,一下子没了话。只是坐在那里,嘴巴张着老大。象一下子被什么定住了似的。

  但是于忘读书很勤奋。他知道,不用功读书,以后就会穷一辈子,被人瞧不起。于忘也很聪明,功课总是很好。一次,闲的时候向人借了一本书,关于修理的。没想到看了两个月,竟然摸摸就能修好。于是,村里人的家里的东西坏了,都拿来给于忘修。于忘说,我修东西得给钱,没有白修的道理。但我收的不多,比城里便宜。村里人先是不干,过了一段时间又都干了。原因很简单,于忘修东西的钱比城里确实便宜,而且坏了就能修,方便。
  后来,邻村的人也来找于忘修东西。于忘照样收钱,但是要比本村的便宜。村里人说于忘不认乡亲,于忘说,你们以前谁认过我和我爹?村里人打起哈哈,说,有,你忘记了。于忘睁大起眼睛,说没,我没忘,也不会忘。
  后来,有个外村的人来找于忘修东西的时候说,小兄弟,看你手艺不错,干脆就开个修理铺吧,实惠。于忘说,不,我要考大学,那样才能不被别人看不起。父亲也说过于忘,说修是修,可不能耽误了学业。于忘说,不会的,那些书我都看了十几遍了。
  那时,于忘21岁。离高考那有两个月。

  两个月后,于忘就真的考上了大学。这件事一下子轰动了村里。村里人都说于忘父亲好福气,于忘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于忘父亲也笑,说是是,可心里却发起愁,他知道上大学,要很多很多钱。
  于忘知道父亲的担心后,一脸的不在乎。说有钱。父亲说哪来的。于忘说修东西挣来的。父亲睁大了眼,问有那么多?于忘说还好,够上学用。我都放着呢。父亲高兴了,长长地舒了口气。
  晚上,于忘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个铅笔盒,是自动的那种。上面有很多很多的按钮。一按,就能从里面弹出个小格子来――那是于忘用第一次修东西挣来的钱买的。
  瞒了父亲。

  于忘快要走了。
  临走前的一天晚上,于忘买了酒和菜,和父亲对坐。两个人没说什么话,只是一个劲的喝酒,吃菜。再喝酒,再吃菜。快天亮的时候,于忘站起身,从准备好的包裹里拿出一件衣服来,说是给父亲买的,让他穿上。父亲接过去,细细地咂摸了半天,看了又看。
  然后小心地扬了一下嘴角,笑了。  
 
  可于忘真的要走了。
  全村的人都集合在村口送于忘。村长也在。村长拍着于忘的肩,说忘啊,出去要好好学习,给咱村争光。于忘点点头,说知道。村里的人说,忘子,有了出息可不能忘了乡亲啊!于忘也笑了笑,说哪能,我都记得,不会忘。父亲,站在于忘旁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于忘。于忘也看了看父亲,然后向村里人鞠了一躬,说自己不在村里,麻烦大家多照顾照顾父亲。村里人说你放心吧,于伯现在是咱们村的泰斗了。况且,就冲他今个这件好看的衣裳,大家伙也要好好照顾于伯。说完,就一起笑。
  父亲穿的,是于忘给他新买的衣服。
  上车的时候,于忘跟村里人招了招手,说我走了。父亲忽然快步走到于忘身边,拉着于忘的手,小声地说,忘啊,要记得爹曾对你说过的话,要‘忘’啊!
  于忘没说什么,只说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孝敬你。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被车子带走了。

  于忘走了。
  一走就是三年,中间回来过两次。信和汇款有过几封。在信里,于忘说寒暑假不能回来了,因为要做些临时工挣钱,给自己预备学费。
  于忘走的时候,悄悄地在父亲的枕头底下,塞了好几张票子。

  于忘在大学里,仍然还是很用功。成绩一直都是第一名。学校里很多女孩子都喜欢这个从乡下来却没一点自卑感的小伙子。他脸上那种让人害怕的表情,在她们看来,最吸引人。于忘知道身边有很多女生喜欢自己,也就随着自己和她们玩。每次,当他又获得一个女人的贞洁的时候,他都会用一把剪刀把被染红了的被单剪下来,做成一朵红色的花。然后做上记号,放进那个铅笔盒的一个小格子里,一按就能弹出来。他每放一朵,就仔细的数一次。然后大声地笑。笑的时候,眼睛里会蹦出来象火一样的东西,仿佛在提醒自己说,你要记得,记得那个背叛你和父亲的女人,记得笑过你穿女生衣服的女人,记得那个侮辱你父亲的男人。你要记得,一定要记得。
  
  大学里的教授们都很喜欢这个聪明而又肯用功的学生。但最终,于忘还是被教务处的一个主任喊了过去。好几个教授去给于忘求情,主任只是笑,说没什么,只是喊他到家里谈谈而已。
  于忘去了,主任很客气,让于忘进里屋坐下,然后让他老婆出来倒水。教务主任很胖又很矮,长得很丑,可是他老婆却很漂亮,虽然已经是四五十多岁的人,但依然可以看出年轻时的模样。
  于忘接过水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然后打泼了杯子。

  学校里没有因为于忘的私生活而给于忘什么处分。但是于忘却显得闷闷不乐。没事就溜出去打电话。可没想,过了几个月,教务主任的老婆居然疯了,说是得了精神病,留在了家里修养。于是,教务主任在学校里出现的次数也就少了很多。可谁又没想到,过了没多久,教务主任竟然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死了。
  这件事轰动了整个学校。公安局派了很多人来调查,也找了很多人去问话,包括于忘。于忘说,前几个月他还找我到他家里说过一次话,那次去,正好看见他和老婆吵架,原因是他老婆打破了一只杯子这样的小事。大沿帽看了于忘一眼,哦了一声,然后问教务主任和于忘谈了什么没?于忘说,只是说说家常。他说,他以前在我们家的那个地方做过知青。大沿帽问还有什么没?于忘说,没了。就这些。
  后来案子破了。公安局说是主任老婆因为精神病发作,而主任对老婆又不耐心,于是争吵的时候,主任老婆从背后给了他一刀。只是公安局一直都很纳闷,为什么主任和他老婆的结婚照不见了,只剩了个框子。而且主任老婆嘴里一一直不停的说什么你是谁你是谁什么的。
  只有于忘知道这个谁是谁。因为那次从主任家回来后就经常打电话给他老婆。他变了声地说,十几年了,你还活着。我要报仇,我要报仇。而主任老婆就惊恐地喊着问你是谁,你是谁。每次于忘听到她惊恐的喊声,就觉得无比的快慰。
  其实,于忘去过主任家两次。一次是在白天,主任找于忘;一次是在他老婆疯了后的一天晚上,于忘去找主任。
  
  公安局没再追查下去。也没时间追查下去。因为从主任老婆嘴里什么也问不到。
  他们说她已经完全疯了。

  后来,于忘父亲不知道是怎么晓得学校里出了事,而且于忘被抓了去问话的事情。于是他来找于忘,问他有没有出什么事情。这是父亲第一次来找于忘。穿的是他给他买的那件衣服。于忘说没什么,只是问个话。父亲说,那就好。然后问是谁出了事?于忘没说话,只是走到自己的柜子边开了锁,然后从里面翻了半天,拿出一张照片递给父亲,说男的死了,女的疯了。然后便大声的笑起来。父亲接过去一看,先是愣了半天,然后一把抓住于忘,问是不是他做的。于忘没说话,只是笑。父亲却一下子瘫软了身子,嘴里喃喃道,还是发生了。没想到十几年都过去了,竟然在这里让你碰上了。忘啊,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明白啊。你怎么就不能忘了呢……于忘抬起头,直直地看着父亲,眼里蹦出象火一样的东西,说,我是不懂,所以我忘不了。我忘不了那些个人,那些个事。从小,我就告诉自己,我要挣很多很多的钱,让所有的人都不能看不起我;我要报仇,我要那些个亏欠我们的人都十倍的偿还我们……
  父亲看着于忘,半天没说出话,象一下子被什么定住了似的,好久才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看着于忘满眼的怒火,慢慢地说:你母亲那年离开我们,是我让她走的。照片上的这个男人那时候就在我们村里插队,已经好几年,一直不肯回城,就是因为喜欢你母亲,尽管后来你母亲和我结了婚。动乱开始后没几年,我被打成右派。我知道我不能拖累到你母亲,于是我就让她跟那个男人一起回城里去。你母亲不愿意,说什么都不肯走。我说你要是不走,我就走绝路。然后我让她当着红袖章的面打我,说跟我断绝关系,只有那样,她才能跳出火坑,不被拖累。忘啊,知道爹为什么要让你姓于吗?那是你母亲的姓啊。一直不告诉你,是想着不能荒你的学业,误了你的前程。可谁想你竟然会在这碰上她。那可是你亲生的母亲啊。忘子,我一直让你忘,你怎么就忘不了呢……

  父亲当夜回了乡下,临走的时候脱下了于忘给他买的衣服。没过多少日子,村里来了个人,说是于伯自从回去后就病倒了,一直没见好。前几天的一个晚上,一时没挺过来,过去了。村里人等着于忘回去,好安排后事。
  于忘低着头,喃喃地说,他已经不再认我这个儿子了,他说到死也不想再见到我。
  ……

  于忘去精神病院看了主任的老婆。他进到她的病房里时,主任老婆正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呆呆地看着手里抱着的一个布娃娃,嘴里,还不停地说你是谁,你是谁。
  于忘走过去,在她的面前蹲下。他看着她,然后流下泪来。这是二十年来他对第一个女人流眼泪。他俯下身,慢慢地将自己的头靠在她的腿上,然后轻轻地说,妈妈,是我,我是忘子,你的亲生儿子……主任老婆低下头,木木地看了于忘一会,然后突然跳了起来,畏缩在一个角落里,惊恐地大声地叫喊着说,救命啊,不要杀我!你是谁?你是谁?
  ……


  于忘站在精神病院十二层高的楼顶边上,一动不动。他看着楼前面的地方,突然发现自己竟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去。而耳边回响了快二十年的那声响亮的掌声,在风的涌动下,也慢慢的变得模糊,听不清楚了。现在,他能听到的,就只有自己的母亲在自己脚下的一个病房的凳子上,惊恐地地问自己:你是谁你是谁。
  一只铅笔盒,握在于忘的手里。那是一只自动的铅笔盒,是于忘用他第一次挣来的钱买来的。上面有很多按钮,一按就能从里面弹出了个格子。于忘按了几下,所有的格子都弹了出来。他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现在他自己也有点不太清楚了:6朵红色的花,几张挣来的票子,还有的,是一把折叠的刀,冰凉的颜色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象那晚在他手中握着那把一样,滴着红色的血。
  他看着这些,然后在心里默默的想,这些到底是什么?自己又是谁?他看着看着,忽然发现眼前晃动起一种眩晕般的颜色,让他渐渐地感觉不到自己在哪里。象是在梦里面一样。好象是童年的那块庄稼地,他一个人站在中央,周围是被拔下扔在一边的庄稼,天已经黑透;好象是一个阴暗的角落,他正在用一把剪刀剪下手中活蹦乱跳的青蛙;好象是那个主任的家里,他在他给倒水的身后,用一把用来削水果的刀刺入他的后背,那时,他的老婆正躺在里屋的床上,沉沉地睡着……
  到底是在哪?于忘闭上眼睛,努力地想弄清楚。可是直到最后,也没想到。
  
  楼底下的人越来越多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大沿帽好象已经开始上楼。于忘再一次探下头,拼命地想找一张熟悉的面孔,可是他知道他不可能找的到,即使这一次,是自己想忘掉一切的时候。
  迟了,太迟了。
  他最后看了一下手中握着的那个盒子,他想,是该把它扔下去,还是自己。或者,是一起。
  阳光渐渐地有些刺眼,只是对于于忘来说,已经不再有什么意义了。
  

  生命没有停止,那么欲望就不会消失。需要忘记,否则,就会遭遇死亡。
 
今天看到的一篇小说,看了以后有些感触,所以发在了这里。

估计不评论小说的文笔和故事情节的真实,感触的只是文章的主题。以为欲望是灭杀仇人,其实是毁掉自己。很多事情说起来是不能遗忘的,因为有过多的伤害和苦痛。可是很多时候真的不知道该用怎样的人生态度去面对。

记得当年看琼瑶很老的《烟雨蒙蒙》(字库里没有三点水的那个),剧中的女主角陆依萍一直怀着复仇的心理,她把雪姨和男人通奸的事情告诉了父亲,目的在于报复和为自己及母亲所受的待遇不公。殊不知,自己的母亲早在当年被赶出家门的一刻就已经知道了内幕,却一直怕伤害自己的丈夫没有说出,甘愿忍受一切,而内心仍然一如即往的爱着自己唯一的男人。这本书写了很多因为依萍的复仇导致的连锁反映,当然都是负面的,伤害了要报复的目标,同样也伤害了自己。和这篇小说同样的,琼瑶的那篇也在告诉人们复仇的欲望是应该消淡的,最终会被亲情及感情所融化。

关于类似的文章看过很多,大多都在告诉人们需要隐忍和宽容。自己也确实是按照这样的生活标准去行事的。不计较他人的恶(或者说不是本质的恶,只是对自己利益的伤害),找个原因替他人解释,也许有不知的苦衷吧,也许已经是最佳的选择、最小的伤害了吧。虽然也有过间歇的疑惑。其实有的时候欲望和复仇真的是把双刃剑,只是有的时候明明知道会伤了自己还是要一路冲将开来。

呵呵,减小欲望看淡纷扰和现代社会的积极行走力求上游实际是不矛盾的,关键在于把握自己的心态。一切尽力就好。对于他人不要要求什么,对于结果无须苛求,感念他人对己的帮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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