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爱情这扇门究竟该哪方打开[文章]

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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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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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我与颍儿同在一所学校:她上的是幼师,我上的是高中;两班不在同一所楼上,但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瞧见她们班里的一切。
  虽然我们相处在一所学校里整整一年零三个月,可却一直未曾逢面,更别说相识。在她没出现之前,我素来对幼师女生没好感。尤其老幼师班的,觉得更是庸俗、无聊、放荡的很。一般情况下,自己从不踏进她们范围内一步,除了去接茶或宣传文学社刊外。
  直到冬天雪后与颍儿在校园小路上的一次邂逅,我才完全改变了对幼师女生的看法。当时,我本以为她是新一年级的学生或者新幼师班的,可看到她走进二(1)班时,我才确定原来她是老幼师班的。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的我,怀疑是不是看错了。经过几次暗中追踪,我完全相信那是事实,她就是老幼师班的。
  一年多来,自己心中不知多少次发誓:“堂堂一个高中,竟无一位让我心动的女孩!我决定三年内绝不动情……”但如今,看来这誓言需要改动了,因为让我一见倾心的女孩终于露面了,以前没发现并不代表她不存在。我感到颍就是我心中梦寐以求的女孩,自第一眼看见她就有这种感觉……
  为能够仔细地瞅她一下,我开始频繁地往二(1)班找本乡的女同学辉。明中是为了办报搞图片商谈工作,暗中却是为了探知颍儿的位置与容貌。而且,每次中午吃饭,我都按时地往西伙房门口窜,为的是能碰见颍儿。命中率竟达90%以上,我更加深信我们有缘了。但其貌不扬,怯弱自卑的我总没勇气进攻,一次次看着与之擦肩而过,只能白白地做着单相思的美梦。
  春节逼近,幼师提前放假。那天,我站在北风凛冽的大门口苦苦等待,直到颍儿迈着轻盈的步子推车出来。我方赶紧躲闪到一边,等她过去了才出来目送她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假期二十天,我都在回忆与幻想中度过,不管那种全与颍儿有关。我发觉她现在几乎成了我生命的主题,分分秒秒脑子里都是她的倩影。因为第一次逢面时她穿的是红衣,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张真的歌《红红好姑娘》。于是,白天黑夜里满屋子里飘的都是:“小时候的梦想,从来不曾遗忘,找个世上最美的新娘……”
                (二)
  新春初一开学,我便赴校筹备办报的事,同时也为设计怎样觅获知己,怎样接近颍。
  历经二个月的努力,我们的社报第二期终于面世了。在这当中,我也曾无数次在人群中寻视颍儿的身影,也曾无数次夜间梦见颍儿的笑容,也曾无数次在本上构画她的面孔……但我一直强压制着自己,不把感情外泄,等待着成熟的时机。
  首先道明一点:此时我还不知她的名字叫颍儿,只是为方便才先用上的,晓得她的名字还是在阳春三月里的时候。
  那时,我们高中班的男生与幼师班的女生来往的人很多,光我们班就有好几位“常客”。其中“老轩”是比较与我要好的朋友,他曾吹嘘幼二(1)班的女生他全认识。我不相信,便与他打赌,因为在我眼中,颍儿是那么的清纯、天真、美丽和可爱,决不会与他所认识的那种“新潮型”女性为伍的。结果,在一次大门口的碰面,我们终于分出了输赢,自然是我胜了;由此,我越加深信:颍儿就是我今生该等的人……
  为更快探知她的姓名,我曾两路分兵:让朋友“伟”与“浩”全部出动打听。不到半天时间,我已收集到她的许多情况:名字颍儿,生宵属狗,父母是教师,子妹五人,性格坚强,从未哭过一回……
  “够了,够了!”我心满意足地笑了,但未表现在脸上,而是笑在心里,怕别人看出什么苗头。可浩那家伙却透机的很,仍好象瞅出了什么,非死打烂缠地问我是不是有那意思,如果有,让他去“拉线”,因为幼二(1)的女生他有几个是熟人。
  他说后弄得我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打发,最后干脆闭而不答,因为我懂得有时候沉默是金。这一招还真灵,浩见我无动于衷,气的大骂我“懦夫”、“胆小鬼”……最后还扬言:如果我再不追的话,他便要捷足先登取而代之了!
  表面上我淡淡的一笑,装出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但仍掩饰不住内心的慌张,掩饰不住真情的流露,幸好旁人并未看出。
  思索再三,我觉得也是该动手的时候了,真害怕晚一步她被别人抢去。看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句诗还满富有哲理呢?不过,心中又略微有点担心:担心她此刻是不是已“明花有主”,担心她的拒绝或小看,……可感情一旦爆发,往往是不由理智能控制的,情不自禁地的我开始提笔致信了。
  经过一天的全心投入,我誉好了三封“交友信”,并让前后桌的学友评价哪个最合适。经过一阵讨论,他们一致裁决第三封比较有水平,这正合我的心意。我又别出心致地在信内附了自己主办的两期报纸,在认为无懈可击的情况方才决定送出。这一关是不好过的,我想不出是自己送好,还是别人传递的好?说心里话,我真不愿用外人,因为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对她对自己都不好。可惜,在校内转了几圈我也找不到颍儿的影子。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把信托付给别人转交予她。
  星期六高中班继续上课。中午外出散心,无意间得知自己的文章在《同学》上发表,我欣喜若狂地一下买了两本,想送颍儿一本。回班里,“老轩”又拉着逼我请客,说有我的信,是幼师的。我一听顿时心花怒放,十万分地肯定是颍儿的回信。我毫不犹豫地答应请客,“老轩”才笑嘻嘻地从背后把信给了我。
  坐在位上,我小心翼翼地撕开封口,掏出来轻轻地展开它,一字不少地看完,那认真的态度比读圣经还要投入。同桌一旁问我怎样?我笑首说:“你不会看看?”他接过瞧后,也会心地笑了。虽然颍儿在信中并未表露什么,只是佩服我的才华,愿与我交友;但这已足了,我的初步计划已成功地实现了。
               (三)
  周一中午吃过饭,我把写好的回信夹在《同学》里,信中大都是些客套话,不过后面我写了想向她要照片的事。准备好后,我匆匆出教室去二(1)班找颍儿。
  行到半途,我正巧瞅见她与几名同学一起回班。我紧握时机,飞快地狂奔过去,并喊道:“哎,颍儿等一下!”
  她们几个一听全都嘎然止步。颍儿堆满笑容地回过头注视着我。我不自然地走近前,强装镇静地问:“你就是颍儿吧!我是梦情,就是追梦文学社的主编。”她听后醉人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她自己是颍儿。我的心狂乱如麻,怦怦地直跳,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与紧张。
  一旁的女生见我们有话欲说,便都知趣地离开了,只剩下我俩面对面站在春天的小路上攀谈。我风度翩翩地扬起手中的书递到她跟前说:“这是我刚在《同学》上刊发的一篇文章,送给你留作纪念吧!也算是朋友的一点心意……”她欣然地接住了书,并不失礼节地道了声:“谢谢!”那灿烂的笑容简直要把人迷死。我不敢去瞅她的眼睛,害怕她会把我的心事瞧穿,更害怕自己把持不住感情的分寸任其泛滥,最终淹没了自己,也淹没了未来……
  稍顿片刻,我问她:“听说你们幼师快毕业了,是不是真的?”颍儿爽朗地答:“是事实,大概再上一周便要离校。”我的心跟着一沉,迫切急促地追问:“还来不来呢?”
  “来,不过六月才返校,而且只呆一会……”颍儿天真、无邪,毫不隐瞒地对我说。听她还来,我的心少微平静了些,刚才真担心她说不来,那样自己的所有努力、付出都将白费了。
  接着我有意调侃着:“你这么一走!可别把我这个新识的朋友忘了,记着通信……”颍儿笑容可掬地对我说:“忘不了!我会给你写信的……”彼此都沉默了一会,我客气了几句便告辞了。在回班的路上,我心旷神怡,高兴的想要跳起来。
  周二晚上放学,我正在刷牙;浩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拉着我的袖子便走,嘴上嚷道:“你这家伙还在刷牙呢?人家在那边等着给你相片呢?”我一听顾不了那么多,把东西旁边一扔,飞步向楼上冲去。浩在后边喊道:“三分钟,啊!三分钟……”我心里气的慌,你这个“死阿浩”,穷嚷什么,看明天我不收拾你才怪!
  进班揣好相片,我又迅速下楼奔向二(1)班窗后,果然见颍儿与一名女生站在阴暗处等我。我款款地走近前,笑着说:“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她坦然一笑说:“没啥!我们也是刚站不久。”
  正在这时,浩也凑了过来,与我们打过招呼,把一旁的女生叫走了,只剩下我俩默默地对视着。我向前靠近了一些,把相片递予颍儿看,她挑了两张,然后回班也给我拿她的相片。
  片刻,颍儿一脸微笑地跑了出来,手里捻着袋子,里面有几张相片。她含情脉脉地对我说:“照的不多好,你还是自己挑吗!”我笑着说:“哪里不好?我看很好看!……”她一听脸刷地起了一层红晕,美丽极了。我随意捡了两张,把余剩的还给了她;彼此又胡聊了一会,便各自回寝室休息。
  相识的时光过的真快,不知不觉又将一星期;在这几日里,我曾找颍儿聊了多次,对她的印象更深了。尤其她的微笑,简直刻进了我的脑海里,每时每刻都在我的心中来回闪晃。
  一周之后,颍儿即将离校,我想着分别时送她什么留念!最后,我去买了三盒磁带,作为赠她的礼物。
                (四)
  走的那天,在楼道旁我遇见了颍儿。她怀抱着书,微笑着与几位女生一起去寝室。我立即上前拦住了她,说有东西给她,让她稍等会。她笑着点了点头。
  我连忙回去拿磁带及写好的信,又匆匆奔下楼来,走近前把东西放在她的怀里。我强颜欢笑地问她们什么时候再来,颍儿略有感伤地说六月中旬左右。我又客气了几句,一旁的女生嘻嘻哈哈地冲我说道:梦情,我们假日有空会来看你的……“一定欢迎,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轻松地耸着肩说,并偷偷地瞧了一瞧身旁的颍儿,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悲伤……
  那天别后,没有颍儿在身旁的日子,我才真正感到自己是那么的脆弱与孤单,那么的需要她的关心和鼓励。尤其前几日,简直“食之无味,睡之无眠”,眼前浮现的净是她的身影,耳边响起的净是她的声音……
  大概一周后,我收到颍儿的来信,她在信中说很喜欢我送的礼物……光这一句话我已知足了,不过信末她问我为何老喜欢写情诗?这一问题难得我无从回答,后来草草地为她解释了几句,全是些牵强附会的话。
  如果说收信的时候是甜蜜的话,那么等信的时候则是苦涩的,再一次收到颍儿的来信已是五月初。在这一漫长的日子里,连我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样熬过的,反正觉得是特无聊、特没意思。
  这一次的信让我犹豫再三,不敢提笔去写。因为颍儿在信中天真地问我上课是不是老魂不守舍?是不是因为她?多么可爱的小姑娘,我心里想,看后心里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她竟然这么心直口快,喜的是原来她也明白我的心意。由中我更加看得出:颍儿是多么的纯真、多么的清秀,多么的无邪和可爱,心里越加喜爱她了。
  可是,我不敢贸然回信,因为我不敢确实她是否也喜欢我。直到有一天无意间我发现颍儿信封上的邮票原来是倒贴着时,才有点恍然所悟:或许她心中也喜欢我吧!爱情这扇门离我们彼此越来越近了,近的仿佛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剩下光等着上前去打开了。我心里矛盾重重,考虑着自己该不该主动打开这扇门,该不该握住这份情缘……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斟酌再三,写了一封洋洋洒洒长达十多页的书信,里面并附上了自己刚办的校报及刚发表作品的样报。本想及时给颍儿寄去,但我害怕她收不住,也害怕自己是在一厢情愿、吓着或伤害了她。思索很久最后我决定暂不寄出,而是先寄出了一张白纸,来了个投石问路。或许颍儿收住了不理解内含,这点是大有可能的;因为像她那么真纯的女孩又怎会懂得人心险恶、人性复杂?所以我迟迟未收她的回音。
  等到六月中旬幼师返校的前一天,我欣喜的一夜睡不着。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换好了衣服,这是为迎接颍儿来校准备的礼服。同学们都取笑我说这衣服很滑稽,我笑而不语,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紧张感。
  那天中午,我站在二楼上四处眺望,发现颍儿穿着紫色的短袖与黑色的短裙出现在前楼,与她同行的还有位女生,可能是她表妹。她的一身打扮显然像童话里的天使,像大漠里的飞天,像洛水里的女神……好看极了。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直到消失在视野里方回过神。我感慨万千,心想:假若今生能与颍儿这么好的女孩在一起,让我干什么都愿意。正如歌中所唱:假如伴生奔走,最后留不住红颜知己为伴,就算送我无边江山也有憾……
  原想打算中午请颍儿出去吃饭,无奈没找着她。到了中午,听说她们又要走,我心中沉痛极了。真倒霉了,千年才等了一回,怎么这么的匆匆?课堂上我说什么也学不进去,伏在窗口上东张西望的,在苦苦地寻觅颍儿的芳踪。
  黄昏的时候,我揣着早已装好的东西在楼上等待颍儿的出现。不一会,她终于与她表妹从后院走来了。迈着轻盈的步子、一笑一跳的她,像个快活的小鸟。我飞快地冲下了楼,紧紧娓随在她身后,在前楼撵上了她。当时她正好回身,看见是我会意地笑了一下。我们互相问候两句,便一并出了校门。
  漫步在夕阳的余辉下,有一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感触;我有好多好多的心里话本打算对她说的,可一时间却又不知该讲些什么!也许是怪心里太过紧张,也许是碍于她表妹在,反正很多心语没道出来;还好信送到了,我亲手把它交予了颍儿。她问我里面都什么?我笑着说有校报、作品样报……她开心地祝贺我说又发表文章了?我点了点头,看到她那么高兴,我已十分幸福。
  彼此又聊了一会,我深情地望着她说:“一路走好,我不送你了,保重!”她也深情地看我一眼点了点头。我心灵一颤,猛然转身快步奔向大门,咬着牙没有回首,害怕自己看她一眼会更难受,害怕自己忍耐不住分别的沉痛……
  布莱克曾说:“如果在成熟时机前强趁时机,你无疑将洒下悔恨的泪滴;但如你一旦把成熟的时机错过,无尽的痛苦将使你终生哭泣。”也许基于上面的原因吧!我才想勇敢果断地打开爱情这扇门。我不知我与颍儿的未来结局会是怎样?因为明天的事很难说;不过,只要能够真心地拥有、真诚地相爱,就算一朝一夕又何妨?这世上没有爱情的婚姻多的是,能得到颍儿那么美丽可爱女孩的爱,即使一点点,也将是我一生的幸福。现在的年轻人大都注重: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这观点让人摇头失望,也让我心存忌讳。我才不会那么不负责任呢,如果能与颍儿相知相爱的话,我一定会用一生的真情、真意去呵护她、疼爱她。尽管有人说爱情重要的是在过程而不是结果,可仍不能改变我想与颍儿终生长相守的痴心与钟爱……
  爱情这扇门虽然越来越明显,有种半掩半盖让人一触即开的诱惑;可是我仍有点犹豫不决,不敢太过赤裸裸地表白,因为我心里实在没有底呀!一向自负满怀信心的我,在一脸笑容、一身清纯的颍儿面前,第一次对自己没有了坚硬的自信。我不知自己含蓄朦胧委婉的暗示能不能让颍儿明白,重要的是能不让她接受;但木已成舟,已送出了手中的书信我就不再诚慌诚恐。爱情的大门自古以来都应该是男方主动前去打开的,我相信自己没有做错;即使不会有好的结局我也无悔无憾,即使再多的痛、再多罪我也甘愿一个人来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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