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银行“蒸发”储户8720万“血汗钱”

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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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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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五是交通银行储户支付8720万购买的金新乳品信托到期偿付的最后期限。

一大早,100多名投资金新信托的“债主”聚集在位于上海江西中路的交通银行门口,讨还自己的“血汗钱”――这些人购买金新乳品信托的最低额度是40万。

“现在别说5.2%的收益了,连本金都没有了,交行至今没有任何说法。我们打算到市政府、银监局去。”一名姓魏的投资者说。

储户从交行太平洋卡上划出去的、购买金新乳品信托的8720万元就这样蒸发了?

从事信托业务的一线人士和法律专家认为,“金新信托”事件还只是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而该事件有可能引发又一场信托危机。事件的发生应归咎于当前信托财产登记制度的缺失。堵塞制度漏洞,完善信托财产登记,规范信托公司业务操作,以避免危机的连锁反应,实是当务之急。

金新信托:从热销到失败

到交行讨债的投资者给记者讲述了他们投资金新信托的来龙去脉。

上海买金新信托的近200名投资者都是交行的储户或VIP客户。这些人认为是交行掌握了他们的储蓄帐户的信息后才给他们打电话、发传真介绍“金新信托乳品行业战略并购资金信托计划”的。

投资者提供给记者的推介信上说,“信托计划资金由受托人(金新信托公司)集合运用,用于控股收购一到两家乳制品公司51%以上的股权,收购成功后,受托人将对其进行战略管理,提升该企业的盈利能力,信托计划成立一年后,德隆国际战略投资有限公司以高出受托人收购价的6.5%的价格全额回购受托人所持有的这一到两家公司的股权,信托收益也来源于此。”

但记者发现,这份推荐信上虽然有“交通银行上海分行个人理财中心”的落款,但没有加盖交行的公章。

投资者承认,因为有高出银行一年期定期存款利率许多的5.2%的收益率,金新信托非常受欢迎。
“当时的确是要‘走后门’才能买到金新信托产品的。”业内人士称。

投资者说,“2003年7月2日,金新告诉我们这个信托已经成立了。2003年9月,金新发传真说,已经用这笔钱收购了北京三元种业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新疆兵地天元乳品有限公司、德隆畜牧玛纳斯乳品有限公司三家公司的股权,已经成为主要股东。在资金到期前,会派驻管理人员到这些企业,以保证投资者的收益。”

“到了2004年2月,传出了德隆资金链绷紧的消息,我们很着急:打电话问金新、问交行,所有的人都告诉我们没问题:德隆没倒,金新也没倒。”

“可是到了4、5月份,德隆彻底不行的消息已经铺天盖地。我们再打电话给交行,交行开始推了――让我们找金新。”

“但金新这时发函给我们仍说,金新很正常,这三家股权也很正常。”

“我们觉得从金新、交行处得不到真实情况,就自己打电话到北京三元种业问。三元种业告诉我们,没有金新信托这个股东。钱没了!股权也没了!这时,我们只能找交行――那时候金新在上海的办事处已经没有了。交行说,他们看到过金新信托收购这三家企业的法律文本。”

“可是6月中旬,媒体披露,这三家公司的股权没有一家是在金新名下的。北京三元种业的回答更直接:三元种业2003年成立的时候,所有的股东就约定,股权三年之内不许转让。”

“到这时候,金新仍然说这是手续问题。”投资者忿忿不平,“7月2日,信托到期日,我们到交行拿我们的钱时,迎接我们的却是众多的保安。4号,金新给投资者的信中干脆自报违规:乳品信托8720万集合资金全部汇入天山畜牧的账号。但是在与投资者签订的信托合同中,金新信托公司并没有告知投资者是通过天山畜牧去收购三家公司的股权――显然,既定的信托资金被挪用了。”

资金运用:无人监督

在目前德隆系崩塌、金新信托公司没有还款能力的情况下,投资者唯一能找到的“债主”只剩下了在储户心目中信誉良好的交通银行。

投资者集体意见认为,交行在“金新乳品信托项目”中存在应负的责任是,在交行向投资者推介项目的时候,没有告知有关公司的关联关系――金新信托公司、德隆国际投资公司(项目的回购方)、金新信托“收购”的德隆天山畜牧公司均属于德隆系的关联公司。

投资者称,在信托项目成立后,交通银行一直没有主动向银监局报告备案。今年四月,上海银监局在清理德隆公司有关问题时发现“乳品信托项目”,并要求交行采取诉讼保全,但交行仍没有及时采取必要措施,造成现在的被动局面。

但交通银行在新闻稿中回应,“2003年,我行上海分行接受金新信托投资股份有限公司的委托,与其签署了《代理资金结算协议》,代理其‘乳品行业战略并购项目集合资金信托计划’的资金收付。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商业银行法》、《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托法》、《信托投资公司资金信托管理暂行办法》和《信托投资公司管理办法》的有关规定,我行上海分行完全具备信托计划代理资金收付资格,办理该信托计划资金收付业务实合法合规的。根据协议,上海分行只履行代理信托计划资金收付的义务。”

在金新信托项目中,被人们忽略的、但其实最重要的问题是,金新为什么没有任何凭证就能向投资者表示,“用这笔钱收购了包括北京三元种业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在内的三家公司的股权”?为什么即使在北京三元种业明确表示,公司成立三年内股权不会变化的情况下,金新信托仍旧信誓旦旦地对投资者说,“这是手续问题”?为什么在事情无可收拾时,金新干脆自报违规?

因为没有机构来监督信托资金的真实用途,而造成这一情况的重要原因是信托财产登记制度的缺失。

国浩律师(集团)上海事务所合伙人方祥勇律师分析说,信托登记的实际意义在于:有了登记,才能够对信托财产实行破产隔离:信托资金分户经营、分户监管,不能挪用;信托财产不属于信托公司的固有财产,信托公司破产时,信托财产不得用于清算偿债。如果连登记都没有,保护信托投资者权利事实上便失去了前提。金新信托之所以能轻而易举地将既定信托资金挪做他用,根本原因就是出现了登记真空和监督真空。

信托登记:缺失制度

目前调整信托业务的是“一法两规”――2001年开始施行的《信托法》和2002年中国人民银行发布的《信托投资公司管理办法》、《信托投资公司资金信托管理暂行办法》。但实际操作中,信托财产登记中仍然存在几个障碍:缺乏与信托财产登记制度配套的辅助性法规;无法确定信托财产的登记机关。

“如果建立了信托财产登记的机构,就可以设立相关的规定,比如要求信托公司定期向登记机构披露信息――比向投资者披露的更加详细的信息等等。但由于信托财产登记制度没有建立,这些都无从谈起。”业内人士认为。

而且,目前信托公司均非全国性公司,监管权在地方银监局。所以注册地在新疆的金新信托公司,并不受上海银监局的监管。

去年10月份,上海银监局出台了《关于规范资金信托代理收付业务的指导意见》,主要内容有两点:第一,银行不得代理外地信托公司信托理财产品;第二,不得在银行柜台摆放信托产品宣传资料,只能放置于理财室,不得在银行现场与客户签订信托合同。

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分行政策研究室主任王欣欣曾说过,之所以异地信托应该遭到严格管制,是由于信托公司由注册地的银监局监管,异地信托公司在上海推出信托产品,上海方面很难完全掌握信息,投资者可能会面临更大的风险。

注册地在新疆的金新信托公司销售其“乳品信托”的时候,也没有和上海的信托公司合作。

方祥勇律师认为,“金新信托”事件已充分暴露当前对信托项目监管的事实真空――不到资金链断裂、不能兑付时,问题总被掩盖。由于90%以上的信托产品是通过银行网点发售的,银行直接与信托投资者接触这一市场现状,如能在信托项目中引进监管银行,会更有实效。方祥勇建议,可以要求信托投资公司在设立资金信托时引进代理银行作为监管行,明确监管行对信托资金负有相应的监管义务。监管行如没有尽责导致投资者损失,要承担赔付责任。

上周五,投资者的抗议持续了一天。当投资者前往上海市政府、上海市银监局等机构时被告知,星期一投资者会得到关于这笔信托资金的处理意见。(
 
最初由 丁子 发布

一大早,100多名投资金新信托的“债主”聚集在位于上海江西中路的交通银行门口,讨还自己的“血汗钱”――这些人购买金新乳品信托的最低额度是40万。

“现在别说5.2%的收益了,连本金都没有了,交行至今没有任何说法。我们打算到市政府、银监局去。”一名姓魏的投资者说。


40万是血汗钱,还是.....?
 
在国内要想解决问题,就的把事情闹大,让新闻机构暴光。
但好象也不是很管用。死猪不怕开水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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