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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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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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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窝的回忆
罗国平

....曹靖华写过《小米的回忆》,是艰难岁月的一种特殊记忆。饿就是好吃,于是普普通通的小米也就成了美味佳肴了。我写面窝可不是忆苦思甜,这玩意在肚子饱饱的情况下也能撑下几个。
....面窝是最具武汉特色的小吃了。在武汉八大名吃中,可是排在前几位的。不少海内外游子坦言,思念故乡,不是想亲人什么的,而是想家乡的小吃,特别是面窝。呵呵,其中也包括我。当然,这会令亲人们失望,可谁叫家乡的东东太好吃呢!
....春节后,我来到浙江,就再也没能吃上面窝了。那个想啊,常常是馋得从梦中醒来。梦也真奇怪,总是因各种原因,吃不到口。哪怕是排队排到跟前,伸手抓到手上,也是眼巴巴地到不了嘴里。好在过几天就要回武汉了,好在宿舍门口的面窝摊还在。
....有一次,儿子一边吃面窝,一边给我打电话,只听得千里之外的电话那头,嚼得格嘣格嘣山响,分明是故意的。他在吃面窝中间的那块硬面饼呢!我几乎闻到了从他口里喷出来的米香、豆香、葱花香,还有芝麻香。
....面窝是大米和黄豆做的。如果把二者直接煮熟了吃,恐怕没有多少人吃得消。同样的配料,磨成浆,炸成面窝,就变成了百吃不腻,越吃越爱的美食了,就使人害上馋痨症了,就成了一种相思了。
....除了食不厌精的武汉人外,恐怕没有哪个地方的人,会如此耐心耐烦地做面窝。即使在武汉,除了面窝商贩外,也没有谁?quot;自给自足"。太麻烦了!美味面窝好象是在印证不劳动者不得美食的道理。
....先得把大米、黄豆泡上好几个小时,然后用磨子磨成浆,还得磨成细细的浆,粗了是不好吃的。然后再添进盐、胡椒、味精、香葱等佐料。特别是香葱,是万万不能少的。面窝吃起来满口喷喷香,压倒一切的就是葱花香。
....香葱在面窝中可是起着画龙点睛、举足轻重的作用。如果没有香葱……简直不敢想像。我所说的香葱,也应该算作湖北特产。我在外地见过的葱粗枝大叶,纹理清清楚楚,简直是山东大葱的袖珍版。又有点象大蒜,而且只有短短的一截葱白,葱叶倒是唱了主角。葱香油是储备在葱白中的,其香味可想而知。而武汉的葱可以称为香葱。葱白长长的,里面浓浓的、挥发性的葱香油,滋润得葱白白腻光滑细嫩。雪白碧绿、纤纤细细、清清爽爽的香葱,不仅勾人馋虫,看着也怪舒服的。难怪形容漂亮女孩长得水嫩青葱。但香葱再好吃、再好看,也不能单吃。它天生是佐料、是配角。而它与面窝算是天造地设的绝配。
....湖北大米也是独一无二的。"湖广熟,天下足"。千湖之省,鱼米之乡,江汉平原,千里沃野,膏腴之地,长出的大米不仅颗粒饱满,晶莹透亮,而且天然地散发出一种米香味,不是香米,胜似香米。可谓大米中的国色天香。磨成米浆,米香味更浓,再添进含油量高的黄豆浆,更是米中添香。而黄豆的作用不只是香,还能使面窝泡酥、松软、柔韧。在这样的基础上,再添进葱花,更是锦上添花了!而食不厌精的武汉人,还要在面窝表层撒上一层黑芝麻,你说要不要命。那个思乡之情就是这样诱发出来的。
....哦,接着说怎么做面窝。事先得请铁匠打一把面窝模子。模子中间是个圆圆的孔,边边是凹陷进去的。还是随我一起看人家炸面窝吧!只见摊主将一小把黑芝麻撒在模子上,然后舀一勺米浆,浇在上面,伸到油锅里炸。不一会儿,米浆就渐渐鼓胀起来,脱离模子,浮在油面。与此同时,面窝的颜色也由乳白到浅黄,再到金黄色。勺子也腾出来了。这时,摊主又舀一勺到模子里,做下一个面窝。炸好后,摊主用火钳夹起,放在铁丝架上漓油。这时,你就可以用筷子夹起来往嘴里送了。可别烫着!
....面窝两面金黄,吃起来外圈厚处松软可口,中间〈λ执嘞闩āK涫怯驼ǖ模?云鹄匆坏阋膊挥湍濉R蛭?蟹屎竦娜θΓ?褂写竺缀突贫沟那迩宓??南阄丁T倥渖弦槐?识菇??蚴且煌攵垢?浴⒑?拙剖裁吹模?刑鹩邢蹋?懈捎邢 ??Γ?剿翟讲觯?br>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面窝都好吃。比如,浆磨得太粗,黄豆的比例太小,大米、大豆不够新鲜,用炸过无数次的陈油,省去芝麻,甚至是葱花,火侯不到或是太过等等,都会直接影响面窝的味道。
印象中,最好吃的面窝要数桥口铁桥餐馆炸的面窝。记得小时候,我总是盼着过周末。因为周末除了老妈下的肉丝面外,还有姐姐从铁桥餐馆买回来的一大烧箕热透透的面窝。后来解放大道拓宽,那家餐馆便从世界上消失了。若干年后,每次经过那里,我总会想起油光光、金灿灿、香喷喷,又软和、又酥松的热面窝。好在我总是有口福的。后来搬了家,宿舍门口那对老夫妻烂的面窝,和铁桥餐馆就有得一比。
....除大米做的面窝外,武汉人还发明了"豌豆面窝"、"苕面窝"、河虾面窝等品种。味道当然也不错!至于面窝的渊源,据说创始于清光绪年间,是汉正街一个名叫昌智仁的烧饼小贩发明的。他看到烧饼生意不好做,就反复琢磨出了这个小吃。吃水不忘挖井人。我想,我们不应忘记仁这位伟大的发明家。
欢迎大家有机会到武汉来品尝。我肯定做东。几个面窝还是请得起的。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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