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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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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文章来源: 小蔷 于 2002-8-24 13:32:00:

“WOW,个子这么矮“,看着大巍从那辆破车里钻出来的身影,我心里嘀咕了一句。
“嗨,你好”
“你好,我是小蔷“
坐上车,我没多看大巍,这种见面我很不习惯,就是两三封email,几个电话,就来约会了,
哎,算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去练练英语吧。
我们的车开出了摩瑞罗斯公园路500号,径直上了芬治大街。看着车窗外黑黑的郊区街景,我
脑子里一片空白,来了多伦多五个多月了,这就算正式的第一次社交活动,出了国门,脚踩在异国的土地上,才知道从前的想法有多傻,另一种语言,另一种文化,不是说适应就适应的,农民进城打工还没语言障碍呢,我们连农民都不如,出了门就胆战心惊,生怕做错了车,听错了话,那种精神上都矮人一等的感觉不好受。
胡思乱想着,我们已经到了。这是大巍的一个外国朋友家,男的是前苏联解体后的一个小国家来的,叫阿明,女的来自另一个解体后的小国家,叫萨碧娜,虽然不同国,但他们同语,也都会说英语,至少比我跟大巍都强。主人很热情的让我们进了屋,我有些不适应,谁都不认识,跟大巍也是没什么话,只好跟阿明胡乱聊着,我说你信不信血型,每个血型的人都有特定的个性,阿明说就好像星座,他模棱两可,没说信不信,我就问大巍是什么血型的,他说是A型,我马上说,哦,我知道,A型的人追求完美,这是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这个时候我才仔细的看了看大巍,浓浓的眉毛,大眼,大嘴,白净的脸庞,感觉还不坏,看着他不置可否我的观点,我就知道又碰上了一个典型的A型人。
坐了一会儿,阿明说要去接萨碧娜下班,我们就一起去了,刚见到萨碧娜,我就喜欢上了这个东欧姑娘,她整整比我高一个头,总是无忧无虑。我们热情地打了招呼,随后去了一家娱乐城,萨碧娜坐在高凳上随着音乐扭动着身体,说是想去看电影,可阿明哄她说今天不去,下次吧,萨碧娜撅了撅嘴,不再提起电影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点半,大巍说他要去downtown上夜班,得走了,我们只好起身出门,去停车场的路上,大巍几次想抓我的手,我都躲开了,我不习惯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亲热。

开学快两个月了,我还是有些不习惯这里学校的考试制度,不象在中国,大学里只有最后一个月是真正在看书,哪次不是昏天黑地的玩了一学期后再昏天黑地的学上一个月,照样有奖学金拿。可是这个赛尼卡学院,每两周就有一个测验,期中以后每周就有一个,而且每次测验都要放到最后的总成绩里,逼得你不得不整个学期保持一个旺盛的学习劲头,阿芬说这是他妈的什么鬼规矩,上了学跟上了套没两样。
阿芬是我的铁姐们,我们俩挺投缘,都三十了,都热切地盼着生命中能有个知己出现,可都望眼欲穿了也没把自己嫁出去,阿芬说将来有闺女了让她十九就找对象,别为了完善自己白白浪费了青春,象到了我们这把年纪,完善到是挺完善,可就是没个美满的家,那个完善也是假的。
我喜欢阿芬的快人快语,跟她在一起感觉轻松,生活好像也没那么复杂了。
再说学习不容易,对于中国学生来说,也是小菜,我是真的学红了眼,每天除了上学做作业吃饭休息,再没别的想法了,我就是一心想要门门都拿A,给自己争争气。打小我就不爱学习,要不是老妈一直在边上监着督,大学恐怕也考不上。不过这次不一样,计算机是我从小就喜欢的,扔掉了服装设计八年的工作经验,改行到了电脑,再学不出样子我没脸见人,首先就对不起我自己。

上学的时候我就会很少想到Simon,没开学之前,我每天都想给他打电话,想听他动人的情话,出了国,万水千山的距离,我很担心我们的关系会就此淡下去,毕竟我们没有多少时间的交往。
是我先找到Simon的,出国前我辞职在家里学英语,无聊的时候就在QQ上混时间,最初我没有目的,哪个城市的都聊,碰到一个杭州的骗子,轻而易举的让我相信了他的许诺,在到了预定的日子还没见到他的半个鬼影后,我彻底对跨城市的网恋失去了兴趣,转而只跟本城的聊,而且一定是二十八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的。有一天刚好Simon在网上,我跟他打了招呼,可半天没回应,我也没理睬,继续跟别的网友聊,可忽然屏幕上出现了几行字,
“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气得快笑出来了,“怎么没理你,跟你打招呼你不理我,到倒打一耙“。
“哦,可能是我的网络不好,我给你写了几行‘你好‘,你没看到。“
“那就是啦,别怨我啦。”
我们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胡聊起来,Simon问我工作了多少年,对社会怎么看,我说不少年头了,这个社会么,还是要以适应为主,他又问对看不惯的东西怎么办,我一看,又是个理想的愤青,赶紧劝他说,真看不惯就别看了,走自己的路要紧。Simon又问我记不记得小时候学的那首让我们荡起双浆,我说当然,就在嘴边上,心想这个人可真够可以的,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沉浸在这种回忆中,可是需要我拉一把了。聊到快晚上十二点,我撑不住了,跟他说了再见,他好像意犹未尽,说是希望‘再’可相‘见’。
又跟Simon聊了几次,都是在晚上,Simon邀我出去,我一直没什么反应,就要移民了,我不想牵扯太多的事,后来实在推不过了,我说我们要是喝茶的话,嫂子该不答应了,虽然在网上,我还是感觉Simon愣了一下,嫂子?他说,是啊,不会没有吧,我说,是啊,不是没有,但是,我们分居很长时间了,Simon垂头丧气地说,是么,我心里有点动摇,可转念一想,别又是个骗子吧。我还是没答应。
那个时候我一门心思在网上另一个人那里,他在万里之外的瑞典念博士,年轻单纯,性欲强劲,我们聊得甚是投缘,从心里到生理,每每总有碰撞,情到浓时,博士说想看看我的长相,我犹豫过,但看到他在屏幕上打出,我不在乎,就是想看看时,我心一横,拿了大学毕业时的几张得意之作,万里迢迢地给他寄了过去,元旦之夜再在网上相见时,博士闪烁其辞,我顿时明白了,博士也是人,也讲究物质基础,只有忍痛说了拜拜,删掉他在MSN上的地址,倒头痛哭然后猛睡,第二年醒来,恍如隔世。
有了博士的经验,在没有让对方了解我的长相前,我决不再将自己交出去了。Simon终于要到了我的传呼号,我们在电话里简单聊了几句,他说感觉挺好,我说我就是声音性感,长得不怎么样,然后痛陈跟博士的一番交往,Simon没说什么,继续他的邀请,我终于撑不住了,自己也快三十了,还不知道男人是怎么回事,说出来让人笑话,再想想Simon的话,你这样的女人应该有人爱,是啊,咬咬牙跳吧,管它是不是火坑。
坐在昏暗的酒吧里,Simon匆匆走过来的身影显得特别高俊,他跟照片上不一样,不是那个胖乎乎的人,我心里惊了一下。Simon坐下后,基本上是他在说话,我时不时地低头,后来Simon说那时候真想征服我,就因为我闪闪烁烁,一副不想理睬他的样子。可是当时我是觉得没话说,Simon跟我说他的历史,真辉煌,什么报纸主编,公司经理,还曾在报上的心理栏目里主持过,见过几个不同的网友,基本上是需要他拯救的那种人。婚姻不幸,老婆刚生完女儿就不想跟他同房,每每在他精心布置好了一切后,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跟他交欢,渐渐两个人从生理到心里距离越来越远,冷漠到现在,所有的交流是通过九岁的女儿来完成的,可是为了女儿,他们至今还住在一个屋檐下。我不是不感动,但是Simon的复杂情况让我不敢行动,他就象远远的一个闪亮的星星,可望而不可及,我生命中从来没出现过这样成功的男人,为什么偏偏要在出国前才找到我?我有点缩头缩尾,Simon好像感觉到了,掏心窝子地跟我说了一晚上,偏偏我没什么反应,他说想带我去看看他的报社,好吧,看看也无妨,我想。看着Simon站在街上挡出租车的高大身影,我觉得有点恍惚。到了报社,我坐在主编室里,旁边有几个女孩问我是不是来应聘的,我笑笑说不是,Simon忙了一阵后,问我想不想去他楼上的休息室呆会儿,我不敢相信他就这样当着别人对我发起了进攻,想了想后,我还是点了点头。
休息室很小,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还有几台电视和电脑,电视里放着美国的CNN,Simon说这是他装了一个电视接受器,可以知道最新的全球新闻,对办报纸很有用,我跟Simon面对面地在桌子两边坐下,过了一会儿,Simon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的心颤了一下,想抽出来,可是他抓得更紧,我心里犹豫极了,面对Simon的热情,我一时回不过味儿来,难道这就将要是我的第一次了?我一动不动,将头埋在桌面上,不敢看他。Simon见我还是无动于衷,干脆站起来,走到我这边,想要抱我,我不自觉地也站了起来,Simon抱着我,想脱我的大衣,我没让,他索性把我翻转身,摸到了我的乳房,轻柔地揉搓着,我头脑一热,浑身发软,不由自主地脱掉了外衣,Simon索性把我抱在他的腿上,手也伸到我的毛衣里,放肆地揉搓着我的乳房,我们接吻了,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看着Simon同样迷醉的眼睛,温柔地笑了笑,他轻声地说,今晚就在这里吧,我摇摇头,不行,今晚不行。这时候有人敲门,Simon赶紧让我整理一下头发,开了门给找他的人改稿子,我坐在那里,头脑一片空白,这就会是我的第一次?为什么事到临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激动和渴望,而只是一种欲望呢?Simon会不会就是一个感情的骗子,利用他的权利玩弄女性?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感到阵阵体内的欲望。Simon改完稿子,把门关上,想跟我再亲热一下,我推开了他,说想回家,他无奈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二)

大巍又打电话来了,约我去吃饭,我不置可否,他没给我留下什么印象,但也不是很反感,他不象那种赤裸裸第一次就要的人,但也没有让我动心的地方。最后我还是去了,坐在华丽的自助餐厅里 ,大巍给我说起了他对邓丽君的痴迷,我知道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多少都有点把邓丽君当成自己的梦中情人,可大巍更痴迷,他历数了邓丽君的生平往事,一脸无奈悲伤的表情,仿佛邓丽君的悲剧是在于她没有碰到大巍,如若不然,她会幸福到永远。我听着这些,忽然觉得眼前土气的大巍多了一点瑰丽的色彩,起码他也有忧郁的时候,也有为情伤怀的时候,不自觉的,他给了我点好感。饭后大巍送我到了楼底下,下了车,他搂着我的肩膀,我挣扎了一下没挣脱,我问他是不是想上楼,他一脸当然的表情,仿佛我的问话都是多余。进了屋,大巍一把抱住了我,我僵硬着,没有配合他,他还是不甘心,隔着衣服抚摸我的乳房,见我没有反抗,他干脆脱掉了我的上衣,专心地在我的乳房上动作起来。他很有技巧,没几下,我的乳头就有了反应,继而全身酸软,毫无抵抗,大巍乘机将我放到了床上,脱光了他自己也脱光了我,彻底进入了我的身体。大巍是成熟的三十五岁的男人,他的技巧丰富实际,我完全被他掌握了,一次次的高潮,从没有过的高潮,我在他的身体底下不自觉地呻吟着,他也越发兴奋,持续地变换着姿势,用尽了心思讨好我。一场做爱下来,我们两个都大汗淋漓,他累得趴在我身边,满意地闭着双眼。后来大巍跟我说,他跟他的前妻从没这样做过爱,她从不配合,无论大巍用什么技巧,她总是木头人一个,仿佛做爱只是大巍一个人的事,他们从结婚起就性生活不和谐,但是有了孩子,总是还要继续这个家的,他也就忍了,有时前妻会用手段跟他过性生活,比如强迫他答应给她买个什么东西,或听她的什么主意,为了生理的需要,大巍都一一答应了,可事后每每感到屈辱。移民也是前妻的主意,大巍在国内过得不错,大小是个家庭装修公司的经理,生意一天火似一天,前妻的那点工资其实就是摆设,家里的样样东西都是大巍挣回来的,前妻又喜好打牌,但手气总是不好,每每都在牌桌上输个精光,大巍劝过几次,没用,前妻比他凶,说这个家什么都不缺,凭什么不能娱乐娱乐,大巍无话,只好任她挥霍,好在家底厚,一时半会儿也折腾不光。但有天前妻不知从哪里得知加拿大可以花钱移民的消息,觉得只要是花钱的事没有她办不了的,于是怂恿大巍申请,大巍所有的朋友都劝他别去,国内好好的生意,前呼后拥的排场,出了国到哪找去,大巍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可是前妻信誓旦旦地对他说,出了国,我给你做牛做马,伺候你,你就让我实现我这一生唯一的心愿吧。大巍有点心软,为了这个家,为了他们的感情,他想豁出去了,哪里黄土不埋人,大巍在大使馆面试的时候心里就是这么想的,面试官眼皮都没抬,对大巍说,你这个专业出去很难找工作,说说你的钱是怎么挣的,大威说办公司,炒股票,面试官似乎对股票有兴趣,问大巍平时炒什么股,大威说四川长虹,面试官听了,面带微笑地对他说,你的情况很不好说,你的英语这么差,专业也不好,不过,我相信你出去后能学好,说着,便低头给他批了签证和体检表。大巍也没料到面试经过会是这样,直到他从体检处出来,他的头还是晕晕的,这么轻松就实现了出国梦?回到家里,前妻比他还兴奋,出人意料地给他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好菜,饭后又让他尝尽了缠绵滋味,做完爱后的大巍看着妻子俏丽的脸,觉得自己做出了这一生的最佳决定。
携妻带女到了多伦多,下了飞机没几天的大巍就在唐人街打起了labour工,他很能吃苦,起早贪黑,薪水拿到将近十块钱一小时,这对于新移民来说就算不错的了,可是自从到了加拿大,除了开始时的那种兴奋外,大巍的前妻渐渐有些不满了,不说房间是跟别人一起住,吝啬的房东连洗衣机也不让他们用,前妻搓了几天衣服,言语中渐渐多了刺,说大巍没本事,没钱自己租房子,大巍在前妻的训斥下,更努力地开始挣钱,转眼一年过去了,虽说没找到什么象样的工作,但大巍打labour工的经验是越来越足了,后来经一个朋友介绍,大巍居然找到一家私人装修公司的帮工的活,都是私人住宅的工程,活不重,大巍干得挺顺手,也买了车,自己租了一室一厅的公寓,前妻也在一家衣场干得挺不错,大巍看着这一手建立起来的海外生活,觉得自己还有能力,随即在学校里注册了计算机专业,准备花上两三年读个文凭,彻底融入新生活。可就在这时,前妻注册了一个英语学习班,经常晚上出去,大巍没什么警觉,直到有一天前妻说又找到一个工作,想换个地方住,大巍说好啊,那我们就搬,可前妻说她跟孩子先搬过去,他就别去了,开始大巍没明白这话的意思,等前妻说想分开了他才突然醒悟前妻想离他而去了,他没想通前妻凭什么提出这个,她自己还养活不起自己呢,何况还带个孩子,可是前妻死活咬定了离婚,失望,愤恨,鄙视,大巍也说不清楚自己是在什么情绪下跟前妻办了手续,继而他找了一家离学校近的西人house,清清静静的开始了学生生活。
我是陆陆续续地知道了大巍跟他前妻的事的,这期间,我们的关系已经迅速发展,每星期都见面了,有时我们做爱的时候会接到Simon的电话,我会觉得羞愧,茫然,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三)

跟Simon有了第一次接触后,我们在网上的聊天越来越深入,Simon越来越投入,我也渐入佳境,很快地,我们又见面了,这次是在Simon定的一间旅馆房间里,Simon说不想去外面,想我们单独见面,我又想又有点犹豫,毕竟这是我的第一次,毕竟我对Simon的安全感还没有到那一步,
但我也想试试,也算不巧,约会的那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有了情况,我一下踏实了,这样又可以跟Simon见面,又不用担心什么了,我精心打扮了自己,后来很长时间我才发现,每次跟Simon见面,我都会有不同的装束与化妆,这对一个平时懒得顾及自己容貌的我来说,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进了昏暗的客房,看见Simon做在床上等我,他没多说什么,把我揽了过去,我低下头,轻声地在他耳边说到,今天你没运气,我倒霉了。Simon没说什么,抱了我一会,又来吻我,他的舌尖轻柔地挑开我的嘴唇,慢慢的深吻着我,我有点不能自持,抱着他的手越搂越紧,过了好长时间,Simon轻声地说,我们就脱了衣服躺一会儿好吗,我不置可否,于是他先脱了自己的上衣,我脱去外衣后,尴尬地坐在他身边,羞得怎么也再脱不下去了,Simon看着我可怜巴巴的样子,微笑着帮我脱去了胸罩,然后是裙子,他自己的外裤,内裤,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裸体,我有点慌乱,Simon把我抱到床上,躺下,他的身子紧紧贴着我的,双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乳房,我浑身滚烫,但没有一丝欲望,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紧张的蜷缩着,体会着这样的时刻。我们趟了一会儿,Simon终于如约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似乎也已很满意了,我当时看不出来,因为我没有一点经验。Simon起身开了电视,节目里正巧在播放让我们挡起双桨这首歌,我们互相会意地看了一眼,都笑了,我说,当初在网上第一次跟你聊,还以为你是涉世不深的书呆子呢,Simon笑笑说,其实是因为在其中太久了,太知道这社会是怎么回事了,才会有那些想法,想隐居,过平安清静的日子。这次以后,过了几天,Simon又约我,事先想好要去的那家旅馆刚好客满,Simon象是热锅上的蚂蚁,转了几圈后,我们在他们公司附近的一家宾馆定到了房子,还是象前几次,Simon先上楼,进了房间后给我打传呼,我再根据数字显示的房间号去找他,一切做得我象个做生意的,这感觉很不好,可是我没办法,我知道我不能要太多。进了房间,Simon早把床铺好了,浴室也在放水,他去洗了澡,让我也去,我推说月经还没干净,没有脱掉内裤,Simon躺在床上抱着我,想要看我到底干净了没有,我挣扎着不让他脱我的裤子,可是最终没能犟过他,Simon一把把我的内裤脱了下来,我顿时有种被征服的快感,只有无言的羞涩而没有半点屈辱,我也只好起身去浴室冲了澡,回到床上,Simon高兴的抱着我,吻着我的嘴唇,抚摸着我的乳房,我也试着面对着他,被他抓着手摸着他膨胀的下体,我羞涩着,这是我第一次摸男人的下体,还不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Simon终于被挑逗着翻起身压在我身上,我一下惊慌了,这不是我想象中的温柔啊,我反抗着,Simon不管我的这些,继续向我的深处挺进,就在这时,我感到了阵阵从未有过的阵痛,我失声喊着,不要,不要!也许是我的求饶和脸上的恐惧让Simon不忍心了,我得以翻身趴在了床上,躲过了他的侵犯,Simon也趴在我身上,抱了我一会儿,见我渐渐平息了,他问我想不想趴在他身上,我说好啊,就转而趴在了Simon身上,我觉得安全多了,扬起脸跟Simon说,你以后不准欺负我,谁让我比你小呢,你要听我的,Simon微笑着看着我,听着我这些傻话,点头答应,听你的,当然听你的。这一次,Simon最终还是没能做成想做的,穿上衣服后,我对Simon突然有了一种依赖感,想去吻他,他吻了吻我的额头,说,你嘴上有口红,我就吻这里吧,我突然就觉得自己真傻,为什么不能给他呢。后来我在网上给他写道,我是不是有问题,在这方面,Simon说以后就会好的,我说可能吧,其实本来我的欲望是很强的,可能是太紧张了,以后会好的。但愿吧,我在心里想到。这以后,我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真是有问题了,赶紧找到一个亲近的朋友,我知道他已经有过经历了,跟他说了我的情况,他说可能是我压抑的时间太久了,反而放不开,其实就是一闭眼的事情,他问我喜欢Simon吗,我说是,但是他的家庭,他的成功,都让我不敢去想,朋友说别想这么多了,你也快出国了,就当是一次经历吧,你迟早会有的,我们在咖啡店里坐了一下午,朋友见我还是那么犹豫不决,有点不耐烦,于是我下了下决心,说好吧,豁出去了,我要成熟,不要幼稚,朋友看我神经兮兮的样子,没办法地摇了摇头。
 
(四)
那天从旅馆出来,Allen转身去办他的事情,晚上很晚了,我几乎已经进入梦乡,忽然呼机响了,我看了看居然是Allen,赶紧打了过去,他模糊不清的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了过来,我听出他是喝醉了,我问他在哪里,他说他也不知道,然后,我听到Allen用混沌的声音说,我爱你,
我大脑轰的一声,胡乱抵挡着,说你干嘛这么晚给我打电话,Allen说不知道,反正他想跟我说话,他说我趴在他身上的样子真可爱,说着还笑了笑,他说他喜欢我的真实,我说不出什么了,这么一个男人,这么一个优秀的已婚男人,在深夜酒醉中跟我说他的感情,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打动的,何况我其实从来就盼着有这样一份感情,而且从来没想到会得到这么多,我真的准备好了报答他,就当殉我们的爱情,这样说有点惨烈,但对于一个处子的我来说,献身一份不知道未来的感情确实具有这样的意味。我们又来到了第一次的那个旅馆,虽说我还是有点羞涩,但Allen的温柔让我轻松了不少,我们相拥着亲热地抚摸着对方,见我渐渐放松下来,Allen又一次向我的深处进发了,这一次我忍着生理上的疼痛,这疼痛似乎因为前次的冲撞,变得不再那么不可忍受,再加上我深深的沉浸在Allen温柔的感情中,似乎也忘了这生理上的痛了。终于我感到温热的阴道中Allen的坚实的进入,那一刻,我永生也忘不了,我失声地喊出来,我是你的了!……你也是我的,朦胧中,我看见Allen无语地点着头,我们终于结合了。Allen兴奋得在我身体里动着,而我毕竟是第一次,疼痛多于快感,心里希望他能快点结束,终于Allen到了极点,他抽出了下体,将精液射在了我的身上,长长的释放后,Allen扬起一张满足感激的脸,对我说,好久没有这么多了,我羞涩极了,起身去了浴室。再回到床上,我疼得不想起身,而这时Allen的手机想了,他本来不想理睬,但看了看号码后,他接了电话,报社有要紧的事找他,他不得不去,我舍不得,但也没办法,Allen拍了拍我的脸说,乖,好好休息,一会儿我给你买饭回来。我不想说好,但也挡不住他,这也许就预示了我未来的命运,我跟Allen的感情,永远有那么多的工作挡在其中,让我们不能释怀,而我也知道,Allen不可能没有工作和成就,他这样的男人,注定了要献身于此,我说Allen你很贪心,什么都想要,鱼也不放弃,熊掌也要尝,他幽幽地回答我,那么我这样的男人难道注定没有家庭?我不忍心说是,只好一次又一次的忍耐。
这以后,没有了生理上的障碍,我跟Allen逐渐进入佳境,每次Allen都异常满足,他喜欢我细腻的皮肤和愉悦的呻吟,我也喜欢他强健的体魄和无穷的生命力,我们和谐极了。Allen喜欢在做爱后享受着我的抚摸,我经常轻声的在他耳边说着,我爱你,Allen极其满足的微笑着不语,享受着他争取来的感情。可是我们的聚会越来越少,Allen为着报社跟公司的事情,每天拼命的工作,有时常常要到深夜两三点,原本他这样的没命是为了躲掉精神上的寂寞,而现在是欲罢不能,痛苦的却是我!我常常几天都不能见他一面,而每次的见面都是匆匆又匆匆,我是痛苦极了,却好像没有埋怨的理由,Allen说每次他都是为了工作,又不是为了酒桌上的应酬,我应该理解他。是,我理解,可谁又来顾及我呢,我们初初相恋,就这样不能经常见面,我一腔的感情没法宣泄,这不是我想象中的爱情啊。我的言语中开始有了不满,Allen说我怎么总是嘟着小嘴,唉,在他面前,我所有的埋怨都象是孩子的无理取闹。樱花的季节到了,Allen邀请我去寺里赏花,并且特意为我写了一篇题为樱花的短文。我是感动的,为了这样的男人在爱着我,然而我不是傻瓜,我就要去国离乡,Allen他又有要命的婚姻缠身,我们的未来简直就象是这个城市的阳光那样不可得见,这样缠绕下去有什么结果呢,不如就这样结束算了,所以在寺庙门口的我的心是死的,然而就是这样,出现在匆匆赶来的Allen面前的还是一个刚刚着上春装的纯情女孩,Allen看着我,微笑着牵着我的手,为我讲述着不同品种的樱花的特性,我看着树上的粉色花朵,只想着怎么说出分手的话,终于在我一股脑地将心里所有的埋怨与绝决的心情说出来后,坐在树影花香中的Allen没有说话,我等待着他的争辩,告诉他就是要跟我也要把自己的事情都处理干净,不再那么忙于工作了再来,可他就是无语,我急了,问他这种态度算是什么,终于被他逮住,说就知道我会这么问,然后他平静地说,那怎么办呢,我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你,我的婚姻,我不是不想结束,可是不是一两天就能结束的,我的工作,我不是不想多陪你一会儿,可是工作不是说不干就不干的,可我还想跟你在一起,我能怎么办呢,谁让我们就在这个时候相遇了呢。一番话,反而说得我哑口无言了,我不得不佩服起Allen,他是那种让我发不起脾气的人,我跟别的人争吵惯了,还没遇到过这么没有脾气的人,这以后的每一次争吵都是这样,Allen总是静静的等我发泄完所有的怨气,然后慢声细气地说他自己的理由,而每一次我都被他劝说成功,更多爱他敬他一分,唉,我好像上辈子欠Allen的,没有任何办法。
很快地,出国的日子就在眼前了,这期间我跟Allen吵吵爱爱,越发陷入了这份感情,临走前,Allen跟我郑重地说道,有两件事一定要我记住,一是他是真心的投入,而是如果异国他乡没有遇到我想嫁的人,他永远会等我。我是感性又理智的,Allen跟我虽说情深,毕竟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面对这朋友都不看好的感情,我还是犹豫不决,但毕竟我们有了这么多的接触,我还是愿意相信Allen的,于是我把多年的日记本留给Allen做了临别的几年,我希望他能珍惜我们的一切,也希望自己终有眷属。
 
(五)(结局)

刚到多伦多的我是慌乱,紧张,略微兴奋的,就此真正开始了我孤身单闯的经历,我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在等着我,只知道无知便无畏,硬着头皮闯就是了。在办妥了一切该办的证件后,我也正式注册了一家学校,等待着开学的日子。Simon最初的时候给我打了不少鼓励的电话,我在心里感谢上帝让我在出国前遇到了这份感情,不然异国的日子不知道会有多少孤寂。然而渐渐的,Simon的电话又少了,email也没有几封,他的事业如日中天,虽然当我把电话打到他的办公室时,他抱歉地说应该是他给我打的,可是我还是压下心中的委屈与不满,硬撑道,都一样的。时间一长,我心中的怨气终于又压过了对感情的满足,不时地提到了分手,可当初说好给Simon一年的时间处理他的婚姻,我的分手也是说的有气无力,加上Simon坚决的态度,我的话就象是小孩子的撒娇,每次被哄哄就没事了。然而对未来的不确定和生活的寂寞,让我想在多伦多多交一些朋友,如果其中真的有有缘分的人,Simon也不会阻止我的,这是我们说好的协定,他并没有权利阻碍我获得真正的幸福,如果这幸福是他不能给与的话,我虽说也在网上发了自己的交友信息,但心态是半玩半认真的,我的情感世界里还只有Simon一个人,我也跟每一个想跟我交朋友的人说了我现在的状态,我不想隐瞒什么,真实地做人是我越来越确认的人生观,我希望能找到真正理解我的人。大巍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他听了我的经历,不以为然,万里迢迢之外的那个人的影响,没有被他放在心上,他坚信终会赢得我的心,我也在混乱的情况下,接受了他的性,我们从一开始就很协调,尤其是他,非常满意这样的日子,我则总是心里充满了自责,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对不对得起Simon,脖子上带着Simon临走前送我的项链然而躺在大巍怀里的我,充满了矛盾与歉疚,有时当着大巍的面,我给Simon打电话,大巍僵着身体站在我身后的样子,我不是没有看到,这样的面对两个人,是我从来没想到的局面,然而就是这样,我得心也还是属于Simon的。不知为什么,我跟大巍的交往总是不能深入,他对未来妻子的要求是贤淑加漂亮,我却每项都不符合他的要求,而我在精神上的追求又是被他所忽视亦不能给与的,我们总是觉得对方不是自己的理想中人,然而一时也都不能确认是否真的该分手。最初是我想分,因为我实在受不了在两个男人的世界中来回奔跑,我才发现自己做不了脚踩两只船的事情,然而大巍不同意,他深情地对我说我是个好女孩,他想再试试,我也就默许了,如今看来,这也许是我致命的一面,软弱,没有自己的选择,让我最终尝到了痛苦。
转眼间到了春节,Simon在电话中告诉我春节他将会面临跟老婆的全面谈判,这也是我们说好的一年期限的时候,以往为了面子,虽说他们的矛盾已到了不可协调的地步,但除了他们两个,没人知道危机的存在,包括他们天真的女儿。然而也许是Simon的态度突然有了改变,他妻子察觉到事情有了新发展,这次Simon想离婚的决心比以往都强烈和急迫,她于是叫来了七八个亲戚跟老母亲跟Simon谈判,在轮番的较量中,懦弱的Simon最终败下阵来。在电话里他跟我说了结果,虽说他很快地加上一句,我不承认这样的结果,但话语还是显得懦弱,我彻底绝望了,一年的揪心等待,换回的是这样的结果,我是事先想到的,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硬着心说到,那就算了吧,我们俩,长痛不如短痛,我们没有缘分了,Simon还是以往的策略,不同意,但这次他没能再那么坚决,只是声音颤抖着说到,我们认识也快一年了……分手会让我痛苦……我知道他的情深,我们的默契,但我不想再长久地拖下去了,我还是坚持说分手,我说我的痛苦没人能承受,我的忍耐已经到了尽头,他终于无奈地松了口,说道,你要保重身体……我无言,我心痛啊,那么多时日的坚持与期盼,内心的挣扎与缠绕,最终也还是这样的结局,我该向谁去述说我的悲哀与不幸,有谁还会为我掬一把同情泪,更有谁会说我的等待是值得的,在这样的结局面前,我生不如死。我把着话筒,没有说话也没有放下,另一头的Simon也是,终于在长长的沉默后,他说到,最后的结局不会是这样的,我的Simon啊,我爱着的Simon!他最终没有放弃我,我怀着感激的心情回答道,我也不希望这样。就这样,从最痛苦的深渊回来后,我更对Simon情深意切,我已不再在乎他有没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想他的时候我就会给他打,虽然他还是那样忙,我们的谈话每次都被他的工作所打断,可是我能忍受这样的日子。
大巍一如既往地与我交往着,他偶尔会问及我跟Simon的事,我总是说我们很少联系,可是他并有意识到我们的真实情况,我也还是觉得跟他在思想上交流的障碍,尤其是他有时话语中的粗鲁,对我的蔑视和贬低,更加让我不能倾心于他,而我从来不想在话语上打击他的自尊心,这些他也许都没有意识到,他越来越在我们的关系中加进他的大男子主义作风,说让我赶紧回家带孩子,他可以支撑一个家,而也许是从小的环境和教育,让我最最不想落入的就是这种家庭生活,我看不到前面的光,也极其厌恶大巍的观念。不过理想归理想,很多过来人跟我说象大巍这种愿意养女人的男人其实也不错,职业女性也并不是那么轻松的日子,大巍能干,专一,应该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一时无所适从,一面是Simon倾心的情感生活,一面是大巍实在的家庭归宿,我该选择哪一个,更要命的是我会更喜欢哪种婚姻生活,我不知道。然而虚无飘渺的情感终是抵不过现实的频繁接触,我也渐渐地开始考虑接受大巍了,这时我也才发现,大巍其实有他敏感细腻的一面,也有他乐观积极的一面,这种积极的态度是我失望于Simon身上的,我开始努力放精力在我跟大巍的关系中,有几次我们好像真的到了一种默契的程度,我希望它们能够更多,希望大巍终能真正理解跟欣赏我,就在我做了最大的努力的时候,我怀孕了,大巍兴喜异常,而我却愁眉苦脸,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我的学业还没完成,大巍也还面临着毕业找工作的困难,我们怎么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我坚持要流产,而大巍却不能接受,他求我留下这个孩子,说可以马上贷款买房子,他会去努力打几份工来养活这个家,而我不能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日子,我跟大巍的感情还说不上深厚,我们还在互相适应的阶段,就这么匆匆忙忙的为了孩子结婚,将来的生活能不能幸福,我一点把握也没有,然而大巍见我这么坚决,他也彻底绝望了,他觉得我对他还是没有感情,所以才会决定流产,他阻止我没能成功,所以彻底放手了,他告诉我想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虽然他以前一直喜欢我,但我从来没有对他动过真正的感情,他的等待已到了尽头,不想再痛苦下去了。我突然懵了,怎么也想不到大巍会挑这个时候跟我说这样的决定,妊娠的反应一天重似一天,而我却给大巍写下了我们交往中的第一封情书,我历数了我们交往的每个阶段,我跟Simon的情感在我们交往中的影响,我告诉他我会努力发展我们的关系,为此我已经下过决心跟Simon绝断了,这些都是真心话,我曾经想过,这辈子也就是在这两个男人之间选择了,我不想再有其它的想法。然而已经晚了,大巍的决心说下就下了,他是比Simon果断,不拖泥带水,我的各种挽留都没有作用,我的自尊也只允许我做到这步了,我知道大巍的选择有他的道理,也没有什么错的,错的是我们的相遇,这样的结局对谁也许都好,我想生活真比钱老的小说还要精彩,方洪渐家里的那支慢钟让人们看到了几个小时前他对婚姻的热望和几个小时后婚姻对他的拒绝之间的悲剧,我生活中也不知会是什么来见证我对大巍的选择跟大巍对我的放弃之间的无奈的交错。我静静的一个人去了诊所,手术床上刺骨的疼痛也许就是这段经历给我的最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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