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名字待定)

我亦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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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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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动笔了,忽然手痒,码一堆字,不知道能不能坚持经常码一些,让故事有个结局。呵呵,怕被砸痛,打个饶命拳先~~~~~~~

筒子
筒子离婚了。认识她的人都为她惋惜,青梅竹马的一段感情啊,怎么说没就没了呢。筒子笑,很夸张地咧开嘴,露一口喜欢嚼蚕豆,晶晶亮的牙,说:现代人啊,如果不能给他幸福,那就还他自由好了,何必一定要苦苦纠缠,害人害己呢。
话虽如此,每到夜里,看完了所有知道不知道内容的连续剧之后,筒子还是睡不着觉,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风铃一样的吊灯,楞楞的,把绵羊数到一千一万去。
有时候半夜会给在北京的静打电话,那是她无话不说的密友,大学时候一个宿舍里住着,静洒脱,毕业后七八年,男朋友走马灯似的换,事业青云直上,却一直不肯结婚。听到她的声音,静在电话那头不由分说就开骂,说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离婚嘛,不过是把不合适的衣服脱下来而已,如果觉得不舒服,找一件临时衣服穿穿吧,权当遮羞避寒,也许多换几次衣服,反会觉得裸奔最舒服呢。 说到这里,两个人在半夜里,握着电话,笑得惊天动地。
笑着笑着,筒子的声音变了调,说我想哭一场,行么?静安静下来,叹口气,说,想哭就哭出来吧,于是筒子开始哭,开始是眼泪狂流,却不肯出声,气接不上来时,才短促地吞一下,到后来就控制不住地连续抽泣,终至号啕。 静不说话,握着电话感受筒子湿漉漉的心情,最后仍是叹一口气,说你这是为什么呀。
 
虽说觉得还不错了,
但是这种文章,这种开头,这个类型,看过n百遍了~~~
 
易三还记得认识筒子的那个下午,四月十三日,风和日丽的春天。他的铁哥们洪浩过生日,他专门去校外的商场里买了一个生日蛋糕准备跟宿舍里的兄弟们庆祝一下。提着蛋糕走在路上,他一门心思算计着:老棉袄平时不喝酒,怎么劝都一付我不开口,你奈我何的样子,今天晚上怎么也得让他倒下,饭后如果洪浩乐意,再摆上牌局,战个天昏地暗。想得高兴处,忽然觉得背后有风声,他以运动员特有的警觉侧过身子,还是觉得右臂一麻,蛋糕腾空而起,在空中720度的旋转,然后重重摔到地下,然后背后也是咚的一声,一件重物倒地。易三转过头去,心中的愤怒无以言表,张开了嘴,一句国骂方待出口,就看到了倒地的是一个瘦瘦的女生和她的自行车。那个女生有一张清秀的脸。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照出她脸上细密的绒毛,也许是运动的原因一层薄薄的汗珠渗出,更显得那张脸健康光泽。此时,那张脸由煞白转向通红,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但就是不肯落出来。后来易三回忆,就是她的那个表情,咬紧了牙,泪水在眼里滚来滚去的倔强模样在那一瞬间打动了他,让他有一种想保护她的冲动。他生生地吞回了到嘴边的那句话,俯身下去检查她的伤口。
筋骨完好,只是膝盖处裂来了一寸长的口子,血不断地冒出来,我送你去医院吧。说完这句话,易三不知怎么竟一下想起英雄救美的成语,一时觉得豪情万丈。蹬着她的自行车,让那个女生坐在身后,他竟然有一种骑士的感觉,嘿嘿,不错的感觉,虽然老套 又俗气。

从医院出来,他们已经熟悉了,她是筒子,中文系一年级新生,来自重庆,刚学自行车,明知前面有人想避开,可越急越避不开,所以闯祸。他是易三,来自广东,机械系四年级,校棒球队主力,保送研究生。
 
筒子回房间的时候,脚一拐一拐的,脸上却是藏不住的兴奋,,静还没问,她就一五一十地都说了,静于是笑,好啊,苦肉计钓金龟婿,你真有创意。棒球队间天下午训练,找时间我跟你去看看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我们的才女动心。筒子打她,一脸的陶醉。
两周后,筒子带静去操场,很兴奋地给她指易三的方向,却发现静表情异样,嘴里应和着她,眼睛却一直看着场内的投手。筒子笑:小妮子思春了?那是洪浩,易三的死党,要不要介绍一下?不过给你打预防针先,那是个万人迷,你不一定能搞定的。
静回过头来,神情自若地说: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嘿嘿,这条捷径,我走得最是得心应手了,谁让我又聪明又美丽呢。
 
第三部分第二段开始,我有点分不请你文章的主线人物了~~

而且你前文说的青梅竹马,从大学认识就算青梅竹马了阿~~~
 
春天是恋爱的季节,看完了桃花看樱花,天晴下雨都是诗,让人感觉每天都是在云端飞翔。棒球队训练的时候,筒子习惯了早早地去食堂排队,买新炒好的小炒,有时候运气好还能买到卤的猪蹄膀,然后带到操场边,等着易三训练完后一起吃。筒子最喜欢易三训练完以后,抱着衣服向她走过来的感觉,夕阳在他的身后,给他匀称的身形加上了一道光晕,他微微的汗味随风一阵阵传来,易三走到她身边时,总是习惯性地拍拍她的头,说:小傻瓜,等久了么?每每这时,筒子就笑,边摇头边笑,真的如同傻瓜一样地憨。

梅雨季节的时候,筒子总在书包里放一把伞,她喜欢未雨绸缪。那天下课的时候,很大的雨,教学楼门口挤着一堆望雨兴叹的人,筒子拿着伞,一派从容。走出楼的时候,听到同班的姜瑶对她说:
易三来接你了,你没看到他么,从东门来的。
真的么?那我去找他,你拿这伞去用吧。
姜瑶拿了筒子的伞走了。筒子沿着楼道找易三,找到他的时候,他微微喘气地小跑着,两手空空。
你的伞呢?筒子问
你们班的何涛说你带伞了,所以我把伞给他了。
姜瑶说你来接我,所以我把伞给她了。
?!
?!
两个人对视了半晌,都扑哧一下笑了起来,然后易三脱下了夹克,拍拍筒子的头说,走吧,小傻瓜,只好淋雨了。
筒子顺从地跟着跑,躲在带着易三体温的衣服里,她觉得再大的雨也浸不湿这浓浓的温暖。
那天晚上,易三回到宿舍的时候,从口袋里掉出了一张小卡片,是筒子很认真的小楷:
没法记日记了
想笑又想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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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唇角牵起的前世的期盼
喜欢
你掌心传递的来生的执着
你一定看过那等待千万年变得僵硬的煤层
你一定听过长江边上幻化为石的传说
可是,哥哥
你知道么?
我真希望
走过长长的十里卷
快乐是你,幸福是我

易三微笑,把卡片放在唇边,在心里说:筒子,我会爱护你,一生一世。
 
筒子她们大三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洪浩死了,车祸。
如果说筒子和易三的爱情是春天的雨,润物细无声,洪浩和静就像夏天的雷电,惊天动地,引人侧目。两个人都优秀,两个人又都骄傲,一见钟情地陷入,轰轰烈烈地燃烧,又不断地争执吵闹。洪浩毕业后留在他们念书的城市,是一个挺火的政府部门,开始的时候,每个周末会来学校,有时候接了静出去,也有时候四人约会,反正年轻,做什么都能兴致勃勃,很容易地就乐得前仰后合。后来他渐渐地就来得少了,筒子问过静几次,静只是沉默。六月二十六日,考试完以后,静精心修饰了自己,出了门,晚上很晚才回来,脸色灰暗,一语不发地爬上床。半夜里,筒子被一阵阵压抑的抽泣声惊醒,她起身,掀开静的纹帐,看到静在流泪,静看着她,眼神空洞,绝望而无助,眼泪如决堤的河水,肆意横流。筒子吓坏了,静那个眼神,死人一样的冷而淡漠,让她在夏夜里不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她握住静的手,紧紧地握住,用力地握住,直到感觉到静的掌心渐渐温暖起来。
明天应该让易三找洪浩谈谈了,她想。
可是没等到她和易三说起这事,洪浩就出事了,酗酒后骑摩托飙车,撞到路旁的电线杆,当场死亡。
静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惨白,当场晕了过去,醒来后只是发呆,却没有流眼泪,也不说去见洪浩最后一面。筒子怕她会有什么不测,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于是只有易三去送了洪浩,直到最后一刻。
 
Too many things happening too fast...
 
感觉有那么点点象“将爱情进行到底”
 
死者已去,活着的人却在阴影下备受煎熬。洪浩的死,带给易三不可估量的影响。在此之前,他从来不曾认真考虑过生与死的问题,他认为那些离他太远,远得连想起来都需要费功夫,可是在殡仪馆里看到洪浩时,他才觉得生与死是那样的接近,那样的无常。
冰棺里的洪浩整了容,还抹了一点红,那是工作人员的职业手法,却令易三觉得难受与怪异。洪浩一直就是卓尔不群的,如果他知道自己涂脂抹粉地躺在这里,他会怎么样想?本能的他还是觉得洪浩活着,在跟他对话。大学四年,他们一个班,一个球队,一起上课,一起打球,一起泡妞,太多的回忆挥之不去。洪浩一直雄心勃勃,想做一翻事业,为此还经常嘲笑他对筒子的迁就。临毕业的时候,洪浩有一天晚上从上铺翻下来,乐不可支地对他说:兄弟,我想起来了,毕业时我送你一件最好的礼物,就是一幅对联,上联给你,是“浪迹天涯不敢哭”,下联给弟妹:“少说废说跟我走”。怎么样,形象吧?易三当时嘴硬说,什么呀,到时候一定是筒子嫁鸡随鸡,跟我走的。洪浩就看着他,叽哩咕噜的一阵怪笑,说:“真的?我敢打赌,十年后我去敲你家的门,一定是你提着锅铲,围着围裙来开门,筒子她就躺在床上跟小孩呕气。”
十年,这个十年之约永远无法兑现了。易三盯着洪浩,心里一阵阵地抽搐,他多么希望他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梦醒了,一切都同原来一样。可是这不是梦,他机械地听着主持人念悼文,机械地随着人流告别,然后再机械地陪着洪浩年迈的父母到焚化炉的边上,看着炉门打开,火苗窜出,把洪浩席卷而去,最后化为一抹尘土遗落。整个过程,他忘记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古训,神情恍惚,泪流满面
易三一直很努力地学习和生活,他以前认为人只要努力就一定可以实现心中的理想,可是在生死的面前,他才蓦然发现自身的力量是多么渺小啊,他开始设想,如果出事的人是自己,不是洪浩,他会觉得遗憾么。答案是肯定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努力,为了父母,亲朋,和筒子的愿望努力,总觉得现在的努力是为了将来的快乐,可是如果明天自己遭遇不测,那么这所有的努力都不过是一场空,而自己活过的那么些日子,都在为了别人的期许而努力了,不曾真正的快乐过,这样的人生多么不值啊。于是易三在心里对自己说:人生是需要即时行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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