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逼上梁山[转贴]

Wu Sans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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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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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孙二娘这样的人也会被逼上梁山我一直不太相信。

“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这句话虽然不能说是妇孺皆知,但常在外面走的人却很少有不知道的,这在传媒还不很发达的宋朝,能以几间破客店成为江湖上闻之色变的禁地,店主的本事肯定不会太小。

她就是孙二娘。

二娘从小就跟着父亲学剪径,用通俗的话说就是拦在路口抢人东西,当然抢人东西不能光靠喊几句“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就行了,要是遇上个“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的主儿,你就得表演一套擒拿格斗之类的功夫让他想想清楚。所以二娘在十几年来的剪径生涯中练就了一副哭骂抓咬样样精通的好身手,江湖人称“母夜叉”。

自从嫁给菜园子张青之后,二娘就变得斯文起来,不再抛头露面,剪径的工作就交给丈夫一个人去做,自己一心打理那几间叫做“客店”的草屋。

在客店还没出名的时候,二娘的生意很是红火,一是因为这方圆一百多里除了这一家之外再没有别的客店(至于为什么你得去问问二娘),二是因为二娘打扮起来倒也颇有几分姿色,再加上二娘懂得卖弄风骚,自然很得旅途寂寞的行人青睐。不过后来有人发现了一个秘密,凡是进过二娘的店的人很少有再出来的,而且二娘的店总有卖不完的肉馒头,却从没见过她买过牛肉。于是二娘的店一时冷清了许多,过路客商宁肯多走几百里路也不敢到那里冒险。

不过很快二娘就不用担心了,因为哪个时候都有一些胆子特大渴望寻求刺激的人,于是二娘的店便经常出现一些号称是江湖中人的客商,腰里插着朴刀,肩上抗着禅杖,大呼小叫,威风凛凛,俨然把二娘的店当成了安乐窝。但过不了几个时辰,就都乖乖地躺在了案板上,享受二娘那虽然比不上疱丁但也差不了多少的刀技。

不过事情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所谓强中更有强中手,要是遇上机灵谨慎又武功高强的人,二娘就难免会失手,比如武松。

那天,二娘像往常一样端坐在客店门口,远远望见走过来三个人,前面一个戴着枷锁,后面跟着两个当差的。后面两个倒没什么油水,可前面那个看身板儿顶得上半头牛,这下又有肉馒头卖了,二娘咧着嘴笑了。

“有没有好酒卖啊?”前面那个叫道。

“当然有,上好的浑酒。”二娘的眼睛笑开了花。

“快拿三碗来,吃了好赶路。”

二娘往酒里倒了半斤蒙汗药,端出来放在三人面前,然后坐在藤椅上静静地欣赏他们两眼朦胧然后慢慢倒下的动作,这个动作二娘百看不厌,她说如果可能的话会把它保存下来留着以后慢慢欣赏。


然后二娘就上去拖那个大汉,然而让她大吃一惊的是,她的手刚碰上那大汉的肩膀,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身上还压着一个人,待回过神来才明白自己被人家擒住了,于是她就大叫――菜园子张青及时出现了。

菜园子这个绰号是光明寺的老方丈给他起的,意思就是让他以菜园子为生,不要随便杀生,并让他看管寺后的几亩菜园子。张青说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菜园子当成自己的生命一样来照顾它。老方丈满意地走了,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吃到过蔬菜,几个和尚实在熬不住,就去菜园子偷了几根萝卜,结果第二天寺里的和尚全都死了。“连我的菜园子也敢动,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张青抹干净刀上的血愤愤地说。

张青的及时出现,让那大汉也吃了一惊,怎么刚才几十里路都不见人影,现在一制住这婆娘他就突然冒了出来。大汉还没想明白,只见张青一抱拳,道:“好汉息怒,浑家无礼冒犯,敢问好汉高姓大名?”那大汉见张青以礼相问,便松了二娘,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打虎都头武松的便是。”张青立刻换上一副崇拜的神情道:“原来是打虎英雄武都头,真是如雷灌耳,今日一见,足愿平生……”一通肉麻加无耻的恭维,直说得武松搬条凳子就想结拜。

就这样,遇上软的直接麻翻了剁做馒头馅,遇上硬的就结拜为兄弟,二娘与张青的日子倒也过得红红火火,直到有一天。

那是一个月之前的一天中午,二娘正趴在柜台上清理帐目,只见两个身穿制服的人来到柜台前,用手敲了敲柜台,说:“上面有新规定,你这客店属孟州管,要赶紧登记,没有营业执照不准开店。”

二娘一愣,问道:“什么叫营业执照?”

那人道:“别问那么多,你先交一百两银子再说。”

二娘一听火了,这客店自从开张以来还从来没有往外掏过银子,这两个人竟然开口就要一百两,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顺手抄起一把菜刀,“咚”地砍在柜台上,道:“老娘今天不想杀人,不要惹毛了我!”

那两人刚想回话,只见张青风一般卷了进来,陪着笑脸道:“两位差爷息怒,浑家无礼冒犯,我这就给你们拿银子。”

二人走后,张青对二娘说:“最近我在外面听说官府新出了什么政策,没有执照不准开店,外面已经封了好几家了,这官府咱惹不起,好歹就一百两银子。”二娘听丈夫这么说,也就答应了。

第二天,又有两个穿制服的到了二娘店里,口口声声要检查什么卫生许可证,如果没有的话先交二百两银子。二娘刚想发作,想起丈夫的嘱咐就忍下了,眼睁睁地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到了两个差官手里。

第三天,二娘又为地面管理费交了三百两银子。

第四天,卖肉许可证,二百两银子。

第五天,卖酒许可证,二百两银子。

第六天,卖馒头许可证,一百五十两银子。

第七天,增容费,二百两银子。

第八天,……

…………

第三十三天早上,二娘和张青坐在空荡荡的客店里,一句话也没说。这时,“咚咚咚……”一阵敲门声,门口出现了两个穿制服的,说:“根据最新规定,你们还得交采光费……”只见二娘猛得挥出一刀,直砍向那人的脖颈:“采你妈个头啊,老娘今天豁出去了!”另一人见势不妙,转身想走,又被二娘拦腰砍为两段,血溅五尺。

二娘望着四壁如洗的客店,对丈夫说:“下一步该怎么办?”张青望着远方,缓缓地说:“看来只有上梁山了。”

火光中,二娘两眼含泪,轻轻地向客店挥了挥手,两条人影义无返顾地越走越远。

而此时,梁山正人丁兴旺。
 
不一定吧,内因和外因都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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