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站在言论自由一边,要么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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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站在我们一边,要么站在恐怖分子一边”,欧洲人现在似乎正亲身体验这句话。

过去一年多,欧洲(从政府政策到公众媒体)变化不小。布什重新当选时,英国镜报的头版套红是:为什么59054087个美国人如此弱智?难道镜报以为总统选举就是外交政策,美国人明摆著应该同英国人一样不喜欢布什?后来发现很多美国人把同性恋问题看得比最低工资重,顿时“豁然开朗”,到布什的支持者霍华德,尤连科,哈博,默克尔当选时,欧洲媒体就没再出现“为什么德国人如此裆木DUMB?为什么澳大利亚人加拿大人如此裆木”这些“疑问”了。

法国人傲慢,总统带头:“英国饭是除去芬兰饭以外最差劲儿的,你实在无法信任连吃的都整不好的人”(他没继续对比英国人为伦敦而战,法国人为烹调自杀的事)。估计希拉克当时不知道国际奥委会刚好有两位芬兰籍委员,否则几天后巴黎不一定输给伦敦。在法国人看来,内政外交美国方式都是不可取的,“太美国(或英国)”在法国是贬意词。去年这个比美国这个那个都好得多的地方发生了非常“法国”的种族暴乱,不知法兰西人内心从此对穆斯林敬仰有加了还是把穆斯林移民的口粮翻番了,只听说他们同仇敌忾严打非法移民提高移民门栏。另一个变化是:法国人这次没抱怨美国,没有把暴乱算在美帝帐上。最近法国又开始不顾人民罢工对国营大企业私有化,改革这改革那,以便处理10%失业率这些“很法国”的问题。

911发生不久,布什先发制人说受到不少批评。考虑到在伊拉克问题上法德西的反美立场,伊朗问题欧洲似乎应该更温和,因为当初的伊拉克在12年里违反了十多个UN决议,同核查人员捉迷藏,安理会15票一致通过的决议里白纸黑字“伊拉克实质性违反了UN决议,对世界和平构威胁”(UN1441)。而伊朗问题至少还没有任何一个新UN文件出台,人家总统也断然否定要搞核武器,君子一言嘛。可这次欧洲比美国急,特别是法国,不仅没有当年“再坚持最后五分钟,让萨达姆同志先走”死活使用否决权的劲头儿,反而说“法国有权针对支持恐怖主义的国家使用核武器”(有专业人员号称这暗示法国已默许美国打伊朗),丝毫没有“UN不一致通就非法”这一说。这一变化,在笔者看来皆因当年的萨达姆是反美而非反对整个西方,现在的原教旨总统不仅反美更反西方。法国暴乱也让欧洲人见识了穆斯林的厉害。如今欧洲人也开始感受到:假如烧汽车的穆斯林手里有核弹怎么办?假如叫嚣把以色列从地球上抹去的伊朗手里有核弹怎么办?欧洲人现在感受到威胁,于是也幻想先发核制人了。

回到卡通事件。昨天丹麦首相在CNN采访中说:“(按照你们美国标准,自由主义者的)丹麦一直同所有国家都保持良好关系,对这次世界范围内穆斯林反丹麦浪潮我们吃惊不小”。也有德国之声等媒体报导欧洲人对一贯慷慨支援巴勒斯坦人民,如今却一夜之间国民性命难保迷茫困惑,如同当年比利时国防部长对自己被指控反人类罪大惊失色一样。其实这不难理解,欧洲人应该记得一战二战冷战美国挽救了欧洲,结果民意调查,法国人75%认为美国是世界(最大)威胁。美国人用生命都没能收买欧洲一辈子,欧洲人给穆斯林几吊小钱就想收买人家一辈子?

不少人(特别是自由派主导的欧洲)把911归咎于美国的错误政策,把伦敦爆炸归咎于英国的亲美政策。更有人煞有介事“人家怎么不炸瑞典呢”!话音刚落,瑞典大使馆就连同丹麦挪威奥地利一起被烧了。好在这次没人再提美国错误政策了,也没人再提亲美不亲美了,也没有一家西方媒体出来指责穆斯林暴力都是政府的“言论新闻自由”造的孽。人们多少看清了在极端份子面前没有人是安全的,加拿大人也一样:你让同性恋合法,在某些人看来就是亵渎就是死罪。笔者过去多次指出穆斯林暴力里有宗教因素。媒体艺术家们妖魔化各类宗教的事件不胜枚举,为什么单单穆斯林这么压不住火,单单穆斯林特别容易“被煽动被利用”呢?还记得塔里班当年炸掉世界遗产大佛引起公愤吗?有佛教徒扬言要绑架杀死穆斯林吗?洛杉矶时报左翼专栏作家TIMRUTTEN最近在文章中也写到:“(卡通事件后)再也不能无视渗透到穆斯林世界中的不宽容,仇恨和恐惧文化了”。

另一位自由派人士指出:言论自由就包括了冒犯的自由(有点国旗案里‘这面国旗代表的权力之一就是焚烧她的权力’的味道),她的理由之一也很简单:你只要发言,就不可能不冒犯谁。同意这些解释与否,摆在欧州人面前的问题是“到底能不能给默哈默德画漫画像”?如果你立法禁止,那将来丑化布什也难了。自由派们刚刚画过猴像:布什就是极右派们的上帝!这下人家顺水推舟:没错,布什就是俺们心中的上帝(李红智,马克思,这些也都可以算上),所以亵渎非法。欧洲政府现在只有在继续保证“言论自由”与“不许冒犯穆斯林(在穆斯林看来,政府不禁止就等于认可支持鼓励冒犯行为,与冒犯者同罪)”之间做出选择。

威胁绑架杀人,扬言再现伦敦爆炸事件,火烧大使馆,这些都是恐怖主义。对此欧洲目前的选择是:继续执行保障言论自由的“错误政策”,谴责暴力恐怖主义,拒绝道歉。这正是“要么站在言论自由一边,要么站在穆斯林极端分子一边”,有灰色地带可站吗?欧洲人不知不觉同小布什搭上了一杆子,也算是拌嘴之后的一种清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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