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旅加生活-----打工之路 [转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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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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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好!不知不觉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三个多月了。说起打工感受、所想,真是一下不知从何谈起。

一来时,我觉得什么都好,天是蓝的,地是绿的,空气是新鲜的,视野开阔的。急匆匆地租房,办理银行的事,联系学外语,总之很忙碌,也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什么问题。新鲜感慢慢消失后,是日复一日的学习。英语学习对我来说是有进步的,但我觉得进步不够大,只是敢开口说出自己要说的话,表达一般的意愿,听别人说还是有很大困难的。

每天带孩子去 LINC 班学习英语,难免产生心理空虚的想法,总觉得像在空中飘一样,不踏实。想到每月千余加元在消耗,坐吃山空、只出不进的感觉,跟身上割肉一样不情愿,尤其安家之初特费钱。到目前为止,尽管带的东西很齐,但 5000 美元将尽。周围每个人都去打工挣钱,都去体会、品味加拿大劳动者感受,我也坐不住了。别人都说打工才是真正深入了解加拿大的最有效的办法。从 1 月 9 日上班到现在,才感觉到挣到钱了,不怎么需要动老本了。开支起来也不再是缩手缩脚,不再很计较了。

我英文不好,可我偏偏每天同十几个洋人在一起工作,就我一个中国人,绝对没有人和我说汉语。一开始,很少说话,跟哑巴一样,听不懂人家让干什么活,因为虽然学了一些外语单词,但生活中的词不熟,比喻说,扫帚、推车、锉刀等一类的,很困难。干的活也很多、很杂,扫地、倒垃圾、什么都干,因为老板按小时付钱,不兴看见雇员在那儿站着或坐着,只要是在积极找活干,洋老板就高兴。这一点是我从前辈那儿学到的,挺管用,对于新打工族很重要,万万切记。否则你很有可能被 LAY OFF 。干活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很不平衡,一边干活,一边心里骂资本家,这样心里要好受一点。现在对工作环境熟悉了,心理逐步进行调整,情况就好多了,起码即使听不懂也能猜个差不多,有时候也能和洋人进行简单的交流。他们很友好,起码表面看是。一见面无论是老板,还是一般员工,总是相互问好。有时候出去干活,老板也是跟大家一样卖力气,干一样的活,而不是指挥别人, 50 多岁的人,一样躺在地上装卸螺丝。

我觉得在工作中学英语倒是一个好办法,比在学校学习要好一点,因为学校总是以教为主,而新移民中外语不好的,往往缺少的是听、说,工作中学的词重复率极高,又是听出来的,容易记忆。打工时,一般情况下是站着工作,一天八小时下来,的确对我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以前哪遭过此洋罪,感觉跟军队当新兵一样紧张,早出晚归。但比生产线上的工作要轻松的多,还能跟洋人学英语、练说话,因为有的工作整天都不说话,跟哑吧一样。如此,我又可以聊以自慰。凡事均往好处想,事情就会好的多。有时乏了,难免心情不好,情绪波动。

以上是我在加拿大的生活感受,期望他人阅后,有所收获。
 
我的旅加生活--打工之路(二)

上回说到在多伦多某洋人公司找了一份厨房二手设备维修的工作,大约二十多位雇员中就我一个中国人,开始可以说吃尽了哑吧亏。有时候老板交待工作时没听懂,感觉似乎老板是在抱怨什么,表现也很没涵养。忍气吞声,怪自己英文不好。有时候老板错怪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自己还没表达能力为自己辩解。随着时间的推移,英文有了一定的进步,不满意的地方也可以说NO,也用不着考虑是不是表达方式合适,因为大家都知道我并不是故意那样。然而好境并不长,当我还在顾虑这份工作是否能KEEP?就在这时一位意大利同事得了心脏病,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这对那位同事来说是一件倒霉事,可对我来说却是好事,因为对我来说KEEP这份工作又多了一份可能性。但是把我从专职维修岗调到了刀具GRINDINGROOM,因为我的SUPERVISOR顶替了那位意大利老人的工作,干完刀具活,再干修理活。在此期间,公司也曾找了一个菲律宾GUY,英文比我好多倍,SUPERVISOR有意让我俩干同样的工作,想在我们中间展开竞争,我略施小计,第二天NEWGAY就QUIT了。我有时想一想觉得自己不道德,但竞争是激烈的,况且他的退出我仅仅是起了一个催化剂的作用。

实际上,做一名SUPERVISOR是很不容易的,尤其是小公司,要对所有的公司业务很熟悉,哪里出现空岗,都要及时跟上去。从此,我从一名TECHNICIAN变成了一名SHARPEN GUY。SUPERVISOR看出我的不安心,开导我说,这个工作技术含量很高,稳定持久,工资比后面要高。只要我适应了工作,就给我涨钱。我等了又等,总不见给我RAISE PAY。三个月过去了,仍是¥8/HOUR。这时候我又开始了寻找新工作,但总是找不到满意的工作。后来找到了一份修理电器的活,先是PARTIME,只有周六,FROM 10AM TO 4PM。干了两个星期后,老板说从下周开始PAY,还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FULL TIME的工作。但我总觉PIECE WORK的活,不好干,有时候干一天,没有挣到一分钱。完全靠这个工作养家是没有保障的。

只好再和原来的公司老板要求涨工资,否则只能另找工作了。经过反复,终于答应涨了。我在盘算若涨ONE BUCK,我可拿到多大的CHECK;若是TWO BUCKS,目前将是很好的LABOR工。但是等到老板对我说,FIFTY CENTS,我没反应过来是多少钱,等到明白过来是0.5元时,我从头凉到了脚,想到自己平时,工作何等卖力,从不偷懒,将近半年才给这么点。朋友在别的单位工作,半年涨了一元,经是每小时10元。我没经考虑就说:ONLY HALF BUCKS,I THINK ,IT SHOULD BE ONE OR TWO BUCKS。老板朦了一下,而后说下周一答复。原以为西人老板要好一点,看来中西人都是一样的,劝各位在华人公司做工的,不要对洋人公司抱什么太大的希望,财迷是人之天性。

周一很快告诉我ONE BUCK,也算是破了天荒,每天工作8.5小时,每小时9元,直实让我兴奋了几天。可能老板也是以为真要下决心要走,其实我那也是玩勇敢人的GAME,若是玩脱了,可就悲惨了。因为我对下一份工作没有一点把握,每天盯着那¥9/PH,干自己极不愿干的工作,倒也相安无事。

突然有一天,SUPERVISOR告诉我公司要来一个NEWGUY,是CHINESEGUY,名叫钱(不是真实姓名),请别对号入座。开始时,我们很少交流,经过几天相处,我们成了好朋友,沟通也就往深处发展。终于谈到下一步的打算。本来这份工作不很满意,但也苟且投生。钱如同革命的火种,破坏了我表面平静的心态,使我愈来愈觉得这份看似不错的工作,处处充满了危机。难道来加拿大真就这梓干下去吗?想来真是好恐怖,三十不到四十,将近四十年,从擦刀工升级到磨刀师傅,自己的专业也就成了彻底的副业了。从此开始,心里才下定了退出这个公司的决心,加急了寻找新工作的步伐。钱干了没多久,另谋他路走了。回来取最后一张CHECK时,再此督促我。此时我已经和老板闹翻了,只是在等待最后的时机。(续)
 
我的旅加生活----打工之路(三)

终于等来了离开的那一天,我对老板说:THANKS FOR YOUR GIVING ME THE FIRST JOB IN CANADA。老板很敏感地意识到,这次我真的要走了。因为我实在不愿意和JAMIC的一个BLACK GUY一起工作,我很讨厌那家伙。听人们说,把老板抄了是一件很痛快的事,但我一点儿兴奋的感觉也找不到。也许是下一个工作还没有眉目,再说不管好歹,也干了9个多月了,从自己英语少得可怜,多少有了点进步,能有简单的表达和半点听力,也淡化了洋人和中人的差异感,经常把老板当做一个中国的半老头看待。我很悲哀地说:I CAN WORK FOR YOU ONE WEEK,AT MOST TWO WEEKS,PLEASE GET A NEW GUY TO TAKE PLACE ME。老板说:ONE WEEK,OK。但是等干到周末时,老板找到我说:COULD YOU WORK FOR ME ONE MORE WEEK?我说:NEXT MONDAY,I CAN`T,BECAUSE I HAVE SOMETHING TO DO,因为星期一我有一面视。TUESDAY,NO PROBLEM;WESDAY,IF I AM AVILABLE,I CAN BE IN,IF I AM NOT AVILABLE,I CALL YOU。自己想来多么无聊。以前曾说过想买一部旧冰箱,SUPERVISOR说,¥20,免费送货到家,但要我自己利用休息时间清洗出来,并且提供白油漆PAINT表面。等我走时,SUPERVISOR问我还要不要那件旧冰箱?FREE,IF NOT,GARBAGE GONE。我说:THANKS,I DON`T NEED IT ANY MORE。好像挺有人情味,不像想象中所说的洋人不讲人情。

预期的面试日,又冒出了一份中介介绍的工作,声称时薪9元。于是又赶忙做了一天的化装品包装工作。到厂时,迟了10分钟,也没有和老板敲定到底工资如何就干了一天。抓紧利用休息时间了解工厂的情况,得知这是一个短期活,干不长的。而我需要的是永久的FULLTIME,只好及时退出,尽管老板有意挽留,因为我干活买力。我个人认为,到哪儿干活都不兴投机取巧,心里平衡就干,不平衡就走。等到拿到支票时,才50多元,扣除中介费,连6元都均不上。所以我讨厌中介不讲真话,但也怪自己工作不细。提醒大家开工前一定要搞清楚时薪几何?

很快我在一家香港人的工厂里找到一份8元的LABOR工,工作条件很糟,又噪又热,但听说能有机会申请维修工作,时薪要比别的工作稍好点,就去填了表。中间没有空一天,就又开始了第五份工作。终于有一天维修部门托ASSISTANT SUPERVISIOR转告我,说他们想见我,我心里真高兴,以为马上就能变成MAINT TECHNICIAN了。但是半个小时的谈话,使我很失望。打的广告是TECHNICIAN,但是谈话时问我会不会编程,搞自动控制设计?等等,我说那不是TECHNICIAN,那是ENGINEER。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香港人的厂里做事,第一位是香港人,第二位是广东人,第三是会讲广东话的中国人,最后才是普通中国人。

有一天突然一位朋友来电话告我说有一个我所学专业的公司在招人,时薪是10―12元,并告诉我联系人的名字和电话。LABOR工干了近一年了,听说能找到专业工作,总觉得不像是真的。以前干过两份专业相关工作,都因钱难挣,先后都放弃了。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打个电话吧。联系人问我要了我的RESUME,说是带去给公司负责人看。怀着美好的愿望,我照办了。谁知当天晚上电话告我去INTERVIEW,问我什么时间能去?工厂请事假,要提前两天,既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又怕违犯厂规被FIRE,万一不成又面临重新择业的处境。也许是运气来了,既没有请事假,又没有误了面试,真有两全齐美的好办法。朋友也很帮忙,提前走了几分钟,送我到最节省时间的巴士站,使我能在预定的时间内及时赶到了那家公司。经过我的力争,终于面试者说本周内回电话。尽管有幸碰上了一位同胞面试,但面试中,没有对我说一句中文,但是很友好也没有不让我说中文。回来后,我觉得真累,就像干了很重的体力活一样。我想:若事成,表明是我的运气;不成可能是英文问题,还需努力学习英文。第二天晚上下了班,我接到了去新工作上班的电话。我心里真高兴,也没有敢问给多少钱。因为从站着干变成了坐着干,是多么大的进步。又面对CHRISTMAS来临的工作淡季,给10元我也很知足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给我12元,此时,我觉得一切变得很美好。尽管也听说周围有人年薪5―7万,但自己是什么条件?怎能与别人相比,这已是很不错的了。我的第六份工作就这样开始了。

回想我走过路,第一年真苦,将近第二年开始,工作有了好转。看来真有望实现一年大苦,二年小苦,三年不苦的新移民的初始目标。

我的体会是:能帮助人的时候,尽可能全力相助,朋友越多,消息越广。谁也搞不清楚哪颗星星会发光,哪位朋友能帮上你的忙。尽管我不是一位教内人士,但我想信尽善能积德,做多多好事会有好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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