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胆的进来看

Aeoliao

贫穷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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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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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水塔旁边的网球场是我以前常去打网球的地方


“(一)1969年,1970年,1971年……1999年,每年约有3人自杀(男女都有);地点:都在四川大学东区第四教学楼旁水塔。时间:都在大约晚上十一点;原因:调查中。从1969年至今,有97人的自杀情况与上述一致。办案结论: 空
(二)1983年11月13日晚,大约10点20分,哲学系82级王西月(化名)在四川大学东区第四教学楼失踪,原因: 调查中。办案结论: 空
……
最引起我注意的是时间较近的一个案子,这是第97件悬而未解的失踪案。川大经管学院张强,黎雨(化名)于四教学楼同时失踪。时间:1999年4月5日晚10点后。备注:两人是同乡,同导师,从湖南到四川大学攻读硕士学位。在四教学楼晚自习,10点时离开,当时共5人一路,张强把书忘在四教某教室,走回去找,黎雨伴同。大约2分钟,离四教回寝室的另三人听到张,黎的呼救,当即回头找,由于四教灯已全关,无人敢进。三人找来学校保安,一同上四教找人,无果。次日上早课前,警方派人实地调查,在三楼发现失踪者书包等物,可疑之处是轻易就发现地上两个人跑步留下的脚印,因为二人脚上沾过很多泥。但当时没下过雨,脚上不应该沾上厚厚的泥层。另外,脚印是围着整个三楼走廊来回跑的,而走廊是直的,两侧都有楼梯,为什么不跑下楼?除此之外没有发现第三人脚印。办案结论:空。哎,第四教学楼,真是恶名远扬……”

燕冰月听后,故作无所谓,边穿衣服边说:“今天川大报到,吃了饭一起去,今天你开车,我作为班长开车上学有失妥当,已有同学向系主任反映我生活作风有问题了,哎,倒霉!”
“哥,还剩一个月时间了,那件事能不能成功就靠你了。”
“你小子怎么这么没有用?从小到大什么事都靠我,你也是个男人啊,就知道花钱鬼混!” “大不了我们就保级嘛,当什么入室弟子嘛,我们现在不很快活?”
燕冰月看看表道:“哎……走,吃饭,早点去学校!对了,去达川的火车票订好没有?”
“早就订好了,后天去。但是开学没几天就逃10天课,这样好不好啊?”
“反正老爸忙,管不了那么多,再说我是班长,你是班上组织委员,学校活动多嘛,哈哈哈哈……”


四川大学是一所全国性的综合类大学,师生职工四万多人。

九月份秋高气爽,连绵三日秋雨后,天气凉快了,还有点阴冷。照旧,四川大学新一学年开课了。校园里熙熙攘攘人群络绎,什么餐厅,小卖部,食堂又拥挤了起来。川大校外方圆一公里的商店,酒吧,电影院,歌厅,火锅,水吧不计其数,现在又重新生意红火了。川大东区学生宿舍区更是热闹,想到住两万多人的宿舍区就知道人海的劲仗。宿舍区有七大楼,以从南向北的顺序排着,7舍女生楼后就是新修的体育馆。体育馆再往北是教职工宿舍区,大概有二十多楼六十多单元。光是东区就有学生食堂三个,都能同时容纳五六百人,还不算其他的小餐馆。够大吧。还有,其实四川大学才是著名鬼故事“红马褂”的真实出处。本人就是川大毕业的,也是故事里的主人翁之一。

大学生活都是白天睡睡懒觉,玩玩游戏,至于上课?到时候再说吧!所以在川大过日子会觉得白天很短,而晚上……很长。对于学生来说晚上是娱乐的开始,喝酒,唱歌,跳舞,吃火锅……但是,总有那么一些无聊的人或是说喜欢寻求另类刺激的人聚在寝室里,讲鬼故事,尤其是在十一点钟全校熄灯后,点上蜡烛……

“大家知道川大传说中的红衣厉鬼吗?在1968年文革最武乱的时候,川大一位姓曹的教授被造反派打成知识分子臭老九的头子,当然下场很惨了。他被造反派带走并关在成都南门,终日受‘批斗’。他的女儿曹芳芳在学校也很惨,那时候是划分阶级的嘛,资产阶级等不红阶级的家属也会‘沾光’。曹芳芳在学校里受老师同学的鄙视,嘲讽,甚至羞辱,而且她家中母亲因过度悲恸而一病不起,两母女又没有生活来源,所以她退了学开始担起家庭生活担子。曹芳芳苦苦哀求当时川大造反派的一个小头目,被安排打扫一教学楼及周围树林和人行道。她就这样苦苦支撑着,盼望党能为父亲平反,盼望一家团聚……不幸的是,噩耗就在三个月后的一天传来了,曹芳芳的母亲收到通知为曹教授安排后世,原来曹教授已被迫害致死。造反派却说曹教授是自己病死的。曹芳芳母女二人悲痛欲绝,在殡仪馆中,母女二人看着曹教授消瘦的尸体,脸上明显有淤血和肿块,头发凌乱……二人哭得痛不欲生,撕心裂肺。此时,所谓的‘学校负责人’和‘有关负责人’却强行火化曹教授的尸体而且粗暴地挡开母女二人。两母女哭叫得让人肝肠欲断啊。祸不单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本来身体就已经很虚弱的曹芳芳母亲由于过度悲哀,突然间倒在地上,辞别了人间。这比晴天霹雳还大壹佰倍的打击,太突然,太恶劣,太让人无法接受,太冤枉,悲痛难以用语言表达……曹芳芳晕倒了过去……”中文系公认的故事大王郭聪又在寝室里讲故事,一个八人寝室挤了20多人,男男女女,上铺下铺坐满了,只见他吹得唾沫飞扬,还不时地喝口水。

“那……后来呢?”某个负有点同情心而又胆小的女生开口问道:“曹芳芳那么可怜,有人帮助她么?”“有!”郭聪点上一支烟,继续讲道:“有个男生对曹芳芳倒是很同情,我忘记他的名字了。在曹芳芳晕倒被抬回家后,一位女同学和那个男生一直安慰,照顾,帮助她,那男生还为她打过架。曹芳芳有几次想不开欲寻短见,都被他救了下来。二人在患难与共间相爱了。不过这却引起一个造反派分子王泽贵的妒忌……不久,那个男的就被造反派带走了,硬说他勾结“资产阶级右倾分子” ,曹芳芳也几天没有再见他。突然一天,王泽贵来到曹芳芳家中,叫她晚上八点到第四教学楼,说组织要审查她与男友的事并考虑给她重新划分阶级成份,曹芳芳听后非常高兴,这个机会她已盼望很久了,所以没有多想。那天阴冷的风夹杂着冰凉的秋雨,她出门时在薄毛衣外又套上了一件棉制红马褂御寒。然而,等待她的却是……却是……她根本不知道那是王泽贵的陷阱,四教学楼当时没有其他人,而且你们都知道,四教学楼离宿舍区很远,文革时候谁还会在四教学楼晚自习啊,那时候正常上学的都少。她被强奸了……其实,当时还有一个人,是个杂工听见了动静,但是看是王泽贵,又不敢惹,居然见死不救。对于曹芳芳来说,这一切打击,人间最悲惨痛苦的事,尽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发生,悲惨遭遇和噩耗来得太突然,太绝情,太悲凉……大概在当天晚上十一点,她从四教学楼旁高50米的水塔上,跳下自杀了。”

“那后来呢?”夏婉若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一脸同情的神色说:“她是个令人怜悯的女孩啊,那她和红衣厉鬼又有什么关系?”“关系?因为她就是红衣厉鬼,她就是‘红马褂’的前身!她辞世时,应该说是她对生前的最后记忆里充满愤怒,怨恨,不平,悲伤,所以怨气极重。据那个见死不救的杂工后来说曹芳芳死前在第四教学楼里哭了很久,哭中带撕心裂肺的尖叫和哀嚎,她像是发狂了一样尖叫,又好像在喃喃地说着什么……”郭聪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讲起这个故事怎么特别郁闷,心中特别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那种冷冷的感觉。“一点都不恐怖嘛!什么故事?不爱听!”同寝室的张赢凯不耐烦了,报冤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没有同情心,自私自利的,你不喜欢那就你讲一个故事大家听啊,什么都没做就没权指责劳动者,要是鲁迅先生在会生气的。”夏婉若是教训那种典型小市民的高手,她牙尖嘴厉,说得张赢凯无语了。“好了,好了,马上就来恐怖的”,郭聪这时打圆场了,夏婉若冲着张赢凯‘哼’ 一声,翘着小嘴很可爱。

这时后,夜间凉风骤然袭来,吹熄了蜡烛,郭聪赶忙重新点燃蜡烛,但是他总是觉得心里特别别扭。点上一支烟后,他正想继续开始讲故事,突然听见寝室外一队人声气急促,“快,快点!”由于住男生寝室一楼,听得特清楚。郭聪和夏婉若等下意识地循声看去,见几十人匆匆向操场方向而去,有的手上还拿着电筒。“向飞,等等!”郭聪看到一个同学也跟着人群。向飞停下来,走到阳台前。郭聪问:“什么事啊,抓贼啊?”“抓什么贼呀,有个民工看到是什么人自杀了……就在水塔那边……”向飞气喘吁吁地说:“我去看看,那民工说死者可能是和我一层楼的,先走了!”

一个寝室二十多号人竟傻了。“哎,去看看!”张赢凯遇到这种是就像要捡钱一样,特别激动。“你有病,那么晚了,好吓人!”一女生骂道。“怕个球,那么几十个人都去了,我们这里二十多人,怕什么?”七,八个男生都按奈不住,起身要去看,这种事这辈子还第一次遇到,不凑凑热闹太遗憾了。张赢凯带着一帮子男生急忙夺步出寝室,跟着去了。

第二天,课间,郭聪见张赢凯他们又打堆堆议论着昨天的事。张赢凯好像心里满遗憾的:“昨天晚上警察也在,围了壹佰多人,我们赶到时警察和保安把围观者驱散了,哎,没看成,扫兴!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了!”他眼睛转了几圈,馊主意又出来了:“我们晚上9点去第四教学楼那边看看?”“你神经了? 我才不去呢!” 女生都怕去。“怕什么?晚上那么多人在那里上自习,早去早回嘛!来川大都一年了,还没去过大名鼎鼎的四教呢!”张赢凯好像要见美女一样性急。

人,是好奇心最重的动物,历史上太多的人为探险,为满足好奇心而不惜生命。当然这样说太夸张了,毕竟多数人都不信鬼怪。大学生,对追求刺激充满激情,特别是带上女孩,她们怕时你就可以‘揩油’,相信很多大学生都有这方面经历。郭聪,夏婉若,张赢凯等十四人约好了晚上九点去四教探险。

晚八点半,他们在郭聪的寝室集合,一路上心里又紧张又激动。“说实话,四教不是很远,但我从来没进去过,”郭聪邹紧眉头说。“今天,哈哈,三位美丽女士别怕,有我们十一金刚保护,” 张赢凯道。

转过一弯,就可以看到那个水塔,高高耸立,顺着塔基往上看,塔顶黑黑的。天,深蓝,那种幽幽的蓝。走到水塔前,看到左侧树林之中耸立着一座古相古色的四层式大建筑,贴瓦的梯形带飞檐屋顶,标准的中式建筑。三层楼几十窗户中,穿出白亮的日光灯,学生们在自习。“哪里恐怖嘛?鬼故事都是那些吓人的谣言,这里多安静,以后来这里自习!”张赢凯显得失望无趣。郭聪道:“既然来了就再看看, 上楼吧。”夏婉若突然改变了注意,说道:“你们男生上去,我们在下面等你们,好不?”“来都来了,就一起嘛!”男生们当然不请愿。但还是拗不过夏婉若,只好让女生留下。

十一壮士雄赳赳地进了四教。郭聪发现,刚进四教就感到很凉,清风鸦静,整个气氛很冷清,过走廊时看到自习的人好像都是书呆子,十一个人吵吵闹闹的却没有一人抬头看他们。四教每一楼的楼梯拐角处的窗户很奇怪,一米长宽的窗户竟然齐地,人要蹲下才能看到窗外。一行人一口气到了三楼。三楼,一个人也没有。再往上第四楼是阁楼,他们发现阁楼门墙被木板层层封死,只留了一小门,门居然是开着的,里面没有一丝光。张赢凯等几人掏出手电筒,照照门和楼梯,发现门锁是被撬掉的,锁还在地上。再往前一步,发现地上的有条状纸,郭聪拾起看,纸很旧,泛
黄,红色字迹很潦草,就像是狂草书法。他们屏住呼吸打着手电进了小门,见窄窄的木走廊伸向两端黑暗深处,仿佛没有尽头。用手电筒四处照照,感觉窄窄的木走廊两边的木壁,加上层高低得压抑的窄窄的木天花板,活像人在大棺材里面。走廊两侧各是四间屋子,这些屋子都上了锁。“嘟嘟嘟……”郭聪的手机响了,把大家吓了一跳,但也增添了一点活气。“喂?”他接起手机:“不可能,你说什么?请你再说一遍,你别弄错了!……滚你的!”“怎么了?”大家奇怪地问道。郭聪怒道:“不知道哪个神经病搞恶作剧,那人说他是殡仪馆的,问张赢凯先生的尸体能不能来接了。”这种时候听到这种话,众人都不由地惊出一个凉透全身的冷颤,倒抽一口凉气,争先恐后地离开阁楼,但出门却发现眼前漆黑。“今天怎么回事嘛,还没到十点就熄灯啦!”大家相互牵拉着生怕走慢了,急匆匆地下楼。到了二楼看到灯光,心里踏实了很多,原来只是三楼突然停电。大家离开了四教,看到女生还在外面等,心中舒缓了,就好像刚才境遇是一个短暂的恶梦。

“走,去吃宵夜,麻辣烫,我请客!” 夏婉若最喜欢听奇闻怪谈,哪怕出钱都行。 “好,老地方,红辣椒去吃!”郭聪一听嘴馋了:“张赢凯,你最喜欢吃串串香,麻辣烫,给你压压惊……”郭聪边说边回头向张赢凯,此时却发现张赢凯不见了。

“张赢凯哪去了?”
“不知道!”
“他早就溜了,几次打架哪次他溜得不是最快?”
“但是我们一直在外面,没有看到啊!”
“逃跑这种丢脸的事会让你们女生看到?”
就在大家议论之时,郭聪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片段,是张赢凯说的某句话“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了”,他又顿时中断了往坏处想的思维,说道:“这小子想吓我们,不要中了他的计!”

就在这时,四教熄灯了,再看四教,简直与熄灯前大为炯然,这次看到的四教真是面目狰狞。暗无光亮的树林中,四教简直就是黑色古刹,在整个黑暗中屹立却更显黑暗,无异于小说电影中典型的鬼堡。最使郭聪感到奇怪的是明明看到有人刚才在自习,一二楼至少有六七十人,怎么不见出来?从来四教到现在,为什么四教里丝毫没有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夏婉若惊道:“快看!四教四楼有人!好像是有人点蜡烛!”郭聪去看过,所以知道阁楼的结构,那个烛光晃幽幽的出现在最左边的门被锁的屋里,飘飘的,若隐若现,不时又晃到旁边几间屋,就好像四间屋子之间没有墙一样。

“干什么?!走,走走走!” 一老头从四教方向走过来吆喝:“ 走,滚,滚滚―”那老头几乎发狂了,他是个瘸子,又驼背,个子很高但是人很瘦,满脸邹纹,面部表情僵硬,目光里透出森森寒意。

“保安来了,快跑!” 一伙人转身就跑……

第二天早,正上英语课,郭聪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静不下来。因为,张赢凯彻夜未回寝室,但想想又能安慰自己,可能张赢凯又去玩通宵电脑了,现在又像往常一样在寝室里呼呼大睡。突听有人急促地敲教室门,英语老师王雪儿开门,只见系辅导员袁老师表情严肃地说:“打扰一下,学校有事传达,对不起!严禁学生上第四教学楼四楼,违反规定的校告处分!”听这席话,郭聪,夏婉若等人心突然猛跳,像是要蹦出来了,脑子里嗡的做响。“郭聪,夏婉若,王涛,李静……跟我来!”袁老师一口气点了十三人,恰恰是昨天晚上去四教的一伙。

到了校保卫处,袁老师领他们进门,只见保卫处里有三个警察,连文学院的刘书记也在场。“不妙!”郭聪心中暗自叫苦。袁老师让他们坐下,开始了讯问。

“你们昨天晚上8点半到十点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么事?” 袁老师问。
这简直让郭聪他们不知该怎么回答,郭聪声音低沉道:“我们……昨天晚上……去了四教……”“有哪些人?” 袁老师问。

郭聪都一五一十地答了。刘书记猛地站了起来:“撒谎!昨天晚上四教根本没开门,而且四教昨天整晚熄灯!”听了这话郭聪他们傻眼了:“是真的!我们真的是去了四教!!” 他们急了。

“静静!”一位警官发话了。袁老师看了警察一眼,似乎为郭聪他们开脱地说:“周警官,我相信这件事与他们没有关系,他们虽然贪玩,但是……平时学习还好,没有犯事……”周警官点点头,微笑地问郭聪:“你们最后一次见张赢凯同学是什么时候?”郭聪赶忙答道:“说实话,我都不是很清楚,他自己走了……大家都没注意……”周警官眉头一皱,又问:“他近来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或者有没有遇到什么打击,比如说亲人去世或者失恋等等?”郭聪和张赢凯同寝室,朝夕相处,他仔细回想,的确没有发现张赢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答道:“没有啊……”

郭聪始终觉得事有古怪,问道:“袁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袁老师长叹了口气:“张赢凯……昨天自杀了……”这一瞬间,郭聪夏婉若他们如受当空霹雳般头都要炸开了。“在哪里?!!什么时候?!!?”夏婉若大惊。“大约晚上11点!他是从水塔上跳下摔死的……” 袁老师答道。

“两天,两天内已有两个人自杀,第一位死者是前天撬开四教阁楼的经济学院的学生,第二位是我们学院的学生,说明学生的思想教育工作做得太差,小袁啊,这种事情绝不容许再在我们学院学生身上发生。” 刘书记说完起身离开。

“就这样,谢谢你袁老师。”周警官起身,对郭聪他们说:“我们有需要你们协助调查的时候会通知你们。”

三日间,郭聪和夏婉若都被这间事搅扰着,根本读不进书,事情总得找个解决的办法,二人思索着,但一直没有头绪。

第四日黄昏,川大东区最大的第三食堂已暴满了,学生们有的吃饭,有的聊天,有的喝饮料看电视,还有不少成双成对,他们是多么无忧无虑,多么轻松,多么让人羡慕。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夏婉若坐在一个四人套位等人。郭聪急促而来,立马坐下,饭菜都没去买就气喘吁吁地说:“太邪了!真的好邪啊!”“又出事了?” 夏婉若眼睛瞪得大大的。

郭聪抓过桌上的可乐先猛灌两口润润喉,说:“ 王涛被抬进校医院了……”
“怎么回事嘛?!” 夏婉若急得快流眼泪了。
“今天上课他没来,听223寝室的叮当猫他们说,昨天他好像中邪了一样。是这么回事:昨天他们寝室的夜猫们又出去玩,但是这几天他情绪很低落,没跟着去。9点钟时和他同寝室的张学进回去了一趟拿东西,看到王涛一反常态,居然在认真地看书,这也正常,张学进没在意,只是开玩笑说‘太阳打西面出来了’,王涛没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书。10点50左右,大家回寝室,看王涛还在看书,呆呆地没表情,叫他他没任何反应。想到张赢凯自杀的事对他的刺激,大家也没有管他,一位他在想心事。11点熄灯了,他……他,他还在看书,那个姿势没动过,像个石头人。‘王涛,你怎么了?’张学进问他,他却转身僵僵地上床,但还是一言不发。今天,叫他起床,他却不理任何人,只是睡,大家以为他难过,也想让他一个人静静。但是他……到现在都还在睡,怎么也弄不醒他,刚才校医来了,把他抬走了。我过去看,他脸色苍白,白得发青啊……”郭聪边说边抖:“怎么这么冷啊?!”

郭聪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手机只听对方说:“郭,郭聪! 不好了,她中邪了。”
“谁中邪了?”
“刘雨啊!她那天去了四教后,每天都说晚上睡觉听见有女人在她耳边唱歌,什么‘卖花姑娘,清早起床’……”
郭聪关掉电话,他不想再听下去。

“小若!两个星期没看到你了,好想你。我给你买了个礼物,你肯定喜欢。走,去‘良木缘’喝水!”一人站在夏婉若身旁,好像是她朋友。此男人高一米七八左右,身材精干,长得清秀,穿着深灰色西服,深蓝衬衣,没打领带。

“你最近死哪去了?找你找不到,手机关机,是不是又去泡哪个美美了?快坐下老实交代”夏婉若好像一看到那人心情就轻松豁然了许多,刚才的愁眉苦脸现在变得粉红笑脸了,她笑的时候是最美丽最迷人的。

“差点忘介绍了,这位就是我常提起的燕星海弟弟,是我初中,高中同班同学,大学又同校。他在工商管理学院会计系。和我们一样年纪,97级的;这位是郭聪哥哥,中文系的高才生,哈哈哈。”夏婉若机灵古怪地说道。“幸会!”郭聪递烟。燕星海没接烟,反而自己掏出烟抽起来:“什么弟弟哥哥的?我比你大,是不是?小若妹妹,你不会有恋童癖?”“说什么呢?”夏婉若脸红了。“不要害羞嘛!”燕星海从内兜取出一个深蓝色小盒子,打开是一枚钻石戒指:“送给我追求了八年而关系暧昧的夏小姐!”

夏婉若脸通红,羞答答地说:“又乱说话,怎么老是改不了这毛病。”见夏婉若没接戒指,燕星海轻轻挑起她的右手,将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你会不会带戒指啊?”说着,她抽回手,将戒指取下,放入盒子:“贵重的东西我不会收的。”燕星海借口一转,说:“便宜货,100元钱,当补欠你上周的生日礼物!”其实戒指价值5688元。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郭聪起身要走。
“不,我们的事情燕星海能搞定!” 夏婉若像是有了大靠山,一下子信心十足。
“啊?!” 郭聪不解了。
“什么事,打架? 我找他两三百人来!” 燕星海就是那么不正经。
“天天就打打杀杀,有病!是这样的……”夏婉若把事情源源本本地告诉了燕星海:“ 怎么样? 帅哥? 有办法么?”

郭聪傻了:“你们在说什么呀?”夏婉若拍拍郭聪肩膀说:“他小时候太沸,太不听话,被家长送到青城山‘上清宫’受教育。他学了法术,道术,魔术,反正就是能通灵降妖的。人家现在还是什么‘北’什么帮会的大人物呢!”

此刻,燕星海却陷入沉思,一言不发。“你说话呀!”夏婉若觉得有些奇怪,又着急了。“这件事你们少管!千万不要再在这件事上纠缠!”燕星海紧锁眉头,表情异常严肃,夏婉若自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见他这么严肃,阴沉。

“哼!不帮忙就算了,装什么酷!我找你哥,他有本事,他最好了!”夏婉若开始耍小孩子脾气了。
“你,你是说我的道行不如我哥?” 燕星海气得烟从手上落了。
“本来就是嘛!” 夏婉若冲着燕星海吐吐舌头。
“好,让你看看!”燕星海不服气了,从小个子没哥哥长得高,学习没他好,心里本来就不爽。说完从衣兜中取出七个胡豆般大小的圆玻璃珠,放在桌上摆成北斗七星状。燕星海口中喃喃地念着,只见七个小圆球开始慢慢跳动起来,少倾,竟然离开桌面开始飞了。燕星海右手食指点着左手坎宫,那些飞球竟直直地飞向旁边一桌人,他食指马上转点左手坤宫并在左手掌中画圈,那些球就绕着一个女生的头转圈地飞。旁边的人惊叫,引起众人投去惊诧的目光。

燕星海也见好就收,口中喃喃又念咒,七个飞球当空消失。“怎么样?”他得意地问。“哎,你一点都没变,还是争强好胜!”夏婉若玉手撑着小脸无奈地说。“咦?!燕星海,你头发怎么突然变白了?!”郭聪大惊。燕星海也感到头上一凉,立马摸头,哇,头发上是层凉凉的霜。“你忘了师父的教诲!该罚!”燕冰月站在燕星海身后说道。燕星海回头骂道:“ 怎么又是你坏事,你不也在显示?”

“大哥哥来了!快请坐!”夏婉若介绍道:“这位是哲学系高才生燕冰月,是燕星海的哥哥;他叫郭聪,中文系的。”“你好!”郭聪递烟,心中想:“这人个子高,五官端正,衣着朴素,像个正经的。”

“谢谢,”燕冰月双手接过烟,道:“谢谢你对我的评价那么高,我觉得自然朴素才是美!”
“呀!?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郭聪惊得说不出话。
“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帮助你们!” 燕冰月对夏婉若微笑地说道。
“谢谢!” 夏婉若又觉得奇怪:“ 你听见我们刚才说什么了?”
燕冰月笑而不答。

“慢! 你不是要让他们去找死吧?” 燕星海叱问道。
“你不会要让他们也一个又一个地消失吧?” 燕冰月反问道。
“难道说他们……”燕星海直直地看着他哥。
“不错,他们去过那个地方,肯定难逃!”燕冰月说着从书包里取出纸笔开始画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夏婉若和郭聪大为不解。
燕冰月将画好图的纸摆在桌子中间,边指着图形边解释道:“第四教学楼四楼里面构造是不是像这样?走廊在中间,两侧各四个房间,共八个;层高很低,整个阁楼是全木结构”。
“那又怎么样?除了风水极度恶劣,像棺材外,也不至于去过的人都有生命危险吧?” 燕星海不解。

“按常理,任何地方包括房间,都有个中点,风水学以这个中点来根据方向罗盘来分阴阳和八门。这个阁楼整个就是一棺材,棺材代表死亡,装尸体的工具。所以在棺材里是没有‘生,景,杜,休,伤,惊,开’七门的,只有……‘死门’。依我看,这八扇门在一个黑暗而压抑的分不清方向的‘棺材’ 中,都是死门。”

燕星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恶劣的名字:‘四’教,‘四’楼,走廊每侧‘四’门,再加上八门都是‘死’ 门……这是典型的阴煞,大凶之地。即使鸟兽也不能存活。”

“看来你不弱,对!进入阴煞比中任何最可怕的黑魔法和蛊术降头术还可怕,因为进死门就代表你已经死了,虽然你们没有进那八道死门,但是让阴煞之气耗弱或熄灭了你们的阳寿之灯。八字不硬的人魂很快会被叫走或被上身,八字硬的人也在劫难逃,虽然时间长一些。所以夏婉若和郭聪,凡是去过那里的人都有生命危险。” 燕冰月紧绷着脸。

夏婉若和郭聪听这席话,心中一下阴云密布,但是他们显得很镇定:“那两位中邪的同学能被救么?”
“应该能,只是需要时间。” 燕星海自信地答道。

“你去过四教了?” 郭聪问。
“其实我没去过,是梦里看到的,” 燕冰月道。
“那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夏婉若道。
“多个人,多个帮手!” 燕冰月道。
“其实,为了某种原因,四教的事我兄弟二人管定了,如果失败,我们就不能学高层道术了,这是师父对我们的考验。要知道,这件事绝非那么简单,四教整个建筑风格是某些带有特殊目的的人按照严格的风水建筑程序建成的,所以了解其历史至关重要。我们这次去了达州,了解到一些情况。” 燕冰月道。

不知不觉天色已暗,又是幽蓝的。

燕冰月拿出一个筛子,一连掷了六次,并将每次结果记于纸上,可全是符号如‘一’ 和‘--’是八卦符号。六次结果为一个卦象。他最后又掷了一次,道:“变第三驳!” 随即将倒数第三的那个阴驳‘--’改为阳驳‘一’。“震为雷,有惊无险,好!星海,我们兄弟两现在马上去一趟四教,快!”
“好! 如果有女士陪同我会更有勇气的!” 燕星海深情地看着夏婉若。
“少废话,走!” 燕冰月知道弟弟又犯好色病了。
“去干什么?” 郭聪不解。
“今天先捉鬼! 改天再化煞!”
“我也去!” 夏婉若镇定的说。
“你不是开玩笑吧?” 郭聪傻眼了。
“反正都……”夏婉若好像在这种时候激发出人的一种求生本能。
夏婉若的行为令燕星海大吃一惊,他刚才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
“那我也去!” 郭聪鼓足勇气道。
“这样也好,你们在外面把风就行了!” 燕冰月斩钉截铁地说。

四教,今晚没有灯,最近出事太多。看看表,九点正。天,幽蓝。四教,一座古煞屹立在昏暗的树林中,映出幽蓝阴冷的光,冰冰的。大门关着。

燕星海他们走到四教楼前,燕星海说:“你们就在树林外面等,安全些,有人来就打手机提醒我们。” 说完,两兄弟就准备进门。
“门锁着呀!” 郭聪推推门,发现门锁着。
“没关系!” 燕星海笑笑,在门上轻敲三下,门竟自己向内打开了。
“没有灯! 我看还是明天来好么?” 夏婉若拉着燕星海的手,很为他担心。
“傻瓜!就算有手电筒,撞了邪说不定又像恐怖电影里场景:莫明其妙地坏掉。别但心,你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我还不甘心。我还要给你买好多好多东西!”燕星海轻抚着婉若的头。
“你们这样是不是太没有准备?” 郭聪道。
“有啊,为了随时应对心血来潮时去四教的冲动,我随身带着法器!” 燕冰月道。
“没灯怎么办?” 郭聪很紧张。
“阴阳法眼还需要什么灯啊,有灯还碍事呢!” 燕星海笑道。
燕星海兄弟二人当即进入四教,好似瞬间被黑暗所吞噬……

二人小心翼翼地上着楼。在他们眼中看一切都很清楚,只是看到的景物颜色是以深蓝色为基本色。到阁楼门前,门新上了锁,燕星海作个奇怪的手式指锁,口念‘应’,铁锁应声而落;又念‘开’,门‘吱’的一声打开了。二人进门,燕冰月脑海里浮显出一个场景:“在一个已废弃很多年的层高低得压抑的阁楼里,走在窄窄的木地板走廊上,发出‘吱吱’的木支声……窄窄的木走廊两边暗暗的木壁,低而窄的木天花板,活像在个暗暗的大棺材里徘徊。借着昏暗的幽幽的蓝光,看到走廊两边各有四间屋子,八扇木门,都上了锁……”兄弟二人手中的法器已准备好多时了。正走向走廊另段,突然,阴阴怪异的歌声从走廊另端最后一间屋子传来,“卖花姑娘,清早起床,拎着花篮……”,幽幽的而寒寒的来自黑暗深处。歌声幽扬在一个不该有人也被确定为无人的地方……燕星海和燕冰月各自手腕上系的小铜铃这时开始‘丁丁’作响。这铜铃是特制的,是空心的,平时不会响,只会在遇邪时才响。燕星海手中放出七个玻璃飞球,飞球顺着歌声缓缓飞去。二人离这女歌声越来越近,铜铃开始乱蹦乱跳了。燕冰月明白邪气的强大,而且邪中带凶气,他将法器紧紧握好,那是一捆长鞭。到了最后那扇门,歌声停了,而其它七道门中却传出阴阴的几十人的哭声,燕冰月和燕星海手腕系的铜铃这时断掉了,当一声落在地上……

“退后列阵!” 燕冰月大叫一声。
两兄弟一回头,却看到后面是一条河,水流很急,再向四周看,前方是一个破旧的老屋,全木制结构,屋墙边长满野草苔藓,而且看上去摇摇曳曳,俨然是座无人危房,门却紧闭着。兄弟二人正在一个老院中,这个占地不到一亩的老院立于一片离河不到十丈的草地上,土墙破损不堪。院后是一大片茂密树林。
“是乡祀! 是河渡村!!!” 两兄弟异口同声地大喊。
“妖孽休猖狂,快快现身,免得让你们魂飞魄散!!!” 燕冰月怒喊。

这时,老屋里突然有了烛光,晃幽幽的。燕星海前方的飞珠自动直冲老屋,把门打得粉碎。燕冰月大喊:“我请九天雷轰得你们万劫不复!”说着从衣兜中掏出一张符纸,纸由薄锡箔制成,画有八卦之震符。

“慢!”燕星海急忙制止,说道:“不杀生,灵魂也是生灵,最好超度。先捉住它们!”

“好!”燕冰月将鞭子往地上一甩,‘啪’一声,溅起火花;再当空一扬,鞭子变长了数十倍,念道:“给我拿下!”鞭子竟直飞入屋门。就这一刹那,两兄弟眼前一黑,场景又回到阁楼。借阴阳法眼,见最后一扇门已粉碎,碎块满地都是,燕冰月的鞭子也伸进了那房间。二人小心谨慎地走近那房间,一看,窄窄的房间就像个卧室那么大,里面只有一面较大的方形木框镜子挂在墙上。鞭子末端正腾空指着镜子。两兄弟走近看,镜面满布厚厚的灰,燕星海用手抹去一层灰,幽幽的镜子里竟然出现一个穿红色马褂的女子,头发长而凌乱,正领着一大群怪怪的白色衣服的‘人’绕着个大圈子走路,它们低着头,一个牵着另一个,牵成一长串,大概有一百余人,动作单一而机诫。这面镜子简直就是个窗户,透过它可以看到窗户外面。突然,镜子里暗了下来,幽幽蓝光中镜子里出现一个穿着红色马褂头发长而凌乱的‘人’的背面,她缓缓地转过身,结果还是背面,没有脸。“卖花姑娘,清早起床,拎着花篮……”怪异阴森的歌声从镜子里传出。

“今天我们占下锋,你们‘人’ 多,我们走!” 燕冰月对着镜子说。
“哥,杀它们不难,只是我们任务就失败了,升不了级了。但要捉住它们就难了,先回去商量商量?”
“嗯,好。”
两兄弟收好法器,转身出门,却惊奇地发现他们又到了刚才那个老院,回头看身后河水沽沽急流。最让二人惊讶的是老院里多了两人,是郭聪和夏婉若!

“你们怎么来了??!!” 燕星海大惊。
“看你们迟迟不出,打手机给你们两,结果是‘用户已出服务区’。我急了,不管那么多,冲进四教大喊着你们的名字。郭聪也跟着我进来了。没有听见你们的回应,我们刚想出四教,结果身后成了一条大河,就……不知不觉莫明其妙地在这里看到了你们。还好,还能看到你们。”夏婉若好像全无惧色,反倒高兴。
“我被你们害惨了,明天有课!” 郭聪焉气了。
“谁没有课? 都有课!” 夏婉若道。
“我这就冲开这个邪恶空间!” 燕星海气得不行。
“慢,冷静,不要莽撞。你冲出去,又会被困,只会消耗灵力。既然来了,就好好玩玩嘛!” 燕冰月道。
燕星海望了他哥的眼睛一下,马上会意。虽然燕星海不会‘读心术’,但却是绝顶聪明,不然也不是一位社会上的大人物了。

“现在反而我们最安全。走,去找村长他们!” 燕冰月道。
四人边走边聊了起来。

“我的眼睛和直觉告诉我,这里不是幻景,而是奇门遁甲里的地遁同门度。”燕星海自信地说。
“什么意思?” 郭聪摸摸后脑勺问。
“你学文科,不好对你解释。嗯,就是传说中的时空遂道。你是中文系的,知道[三国演义]里描绘左慈的那段关于奇门遁甲的介绍吧?天遁可腾云驾雾;人遁可排兵布阵,降妖除魔;地遁可穿山越岭,瞬间游五湖四海。[山海经]和[搜神记]里多次提到。科学解释可能就是说在某种情况下,磁场,什么频率等一致或者改变,人和物可以超越距离。世界上不是有很多超时空事件么?比如说百慕大三角洲……两个地点隔得再远,如果那一时辰两地都正处八门中的某门,而且九星,八神也一模一样,连两地方的核心风水布局也必须一模一样,在某种外力作用下,比如闪电,那就有可能在两地超时空往返。我想这老房里某处肯定和四教阁楼一样”燕星海解释了半天自己也觉得越说越复杂。
“科学在试图解释这超自然现象,易经也在解释,只是易经和其它科学理论一样,需要不断的完善和发展。” 燕冰月左手拇指不断在四指与指根一圈掐算着,道:“ 知道了。现在是9月19日晚上十一点,这个地方肯定是死门,死门加太阴,恰恰与四教一致。现在死门处第六宫辛加庚,白虎出力,遇到庚辛两种金,阳阴二金齐克绝甲木,是奇门遁甲里最凶之时。”
“我们最好绕开那树林,林中阴木太多,恐藏怪异。” 燕星海道。

走了一小时,终于到村落。
“到了!” 燕星海道。
“先找村长!” 燕冰月领着大家往村长家去。
到一房前,看到还有光,估计村长还没睡。燕冰月轻轻地敲门,少倾,门开了,一老者看到几人,又惊又喜,说道:“ 你们还没成都? 快快请进!”
进房入座后,燕星海做了介绍。老人为燕星海等倒水。
“你们还有两个朋友啊? 怎么上次不来? 吃饭没有?” 老村长很热心。
“有点饿!能不能来点吃的,我给钱。”燕星海道。
“陌生人这里不怕被下毒? 没头脑!” 夏婉若担心起来,心里开始骂。
燕冰月倒不着急:“说来话长,上次来贵村几日,后的确回了成都,但是,这又莫明其妙地回来了。” 燕冰月将所发生的事情详细讲给老村长听了。
“哎,今年4月5日晚上就这个时候,下着大雨。树林那边,就是那老院那个方向,我们听见有人大喊大叫,就像被鬼追了,我们村的人都不敢管” 老村长道。
燕星海掐指一算,惊道:“4月5日那天这个时候,是死门加白虎,仍然阴煞呈凶,那两人应该是失踪的两个读研究生的。怪不得警察发现四教里有泥泞的脚印,原来这里下雨。”

“我安排四个房间,四位可以好好休息。这里简陋,请不要嫌弃,就当自己家。” 老村长吩咐老伴做菜,自己披上衣服正出门。
听着什么‘四’个,‘四’位,郭聪心里很毛椒火辣的:“怎么尽都和‘四’有关啊? 四教,四楼,四个,四位!”
“不用麻烦,我们四个在一起,有事商量!” 燕星海道。
“也好,我家有一间空房,我儿子和媳妇在外打工,不在家。”

在一间不大的房间,夏婉若倒觉得很安全踏实。燕星海取出一张黄纸,将几样菜饭各取点置于那张纸上观察,见没异样开始大口吃起来。
“还算细心,不愧是江湖中人!” 夏婉若心喜。
看着燕星海吃起来特有食欲,大家开始动筷子。
“你们来过这里了,得到些什么有用的消息啊?” 郭聪边吃边问。
“这个小村叫河渡村,告诉你俩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我们还在四川省;坏消息是这里在离成都大概五六百公里的达州地区。”燕星海幽默地说:“村长伯伯有没有酒啊?”
“还开得出玩笑,还喝酒,哇,服你了!” 郭聪道。
老村长拿来酒,燕冰月拿出五百元双手递给老村长,可老村长怎么也不收:“几位为我村驱魔,我们感激都来不及,怎么能手你们的钱哟。”
“老伯伯,请一定收下,你们挣钱不容易,如果你不收我们这就离开!”燕冰月将钱塞到老村长手里。
“年轻人都像你们就好了,哎!” 老村长转身出门。
燕星海开始扭着哥哥划拳:“当阳桥头该谁喝,单刀赴会该谁喝呀,二士争功该谁喝呀,三顾茅庐……子龙下山……五虎上将……六出祁山……七擒孟获……八卦阵图……九伐中原……一统天下该你喝! 快喝,你输了!” 好个三国蜀汉酒拳!

只有燕冰月心中明白,弟弟是在借酒加阳气为应付今晚可能发生的战斗……

“说说你们上次都打听到了些什么?” 郭聪问道。
“其实这是个故事,一个恐怖的故事。四教是一个可怕的巫师设计修建的,四教阁楼像棺材,而且风水上极度可怕,招致鬼魂集在那里不能超度。阴冤的恶灵使进入过阁楼的人不断自杀,而自杀的人的灵魂又困在那里不得超度,固然阴怨之气越来越邪恶强大。那个巫师肯定有什么特殊的目的而这样设计四教,巫师与这个村子有着很大的关系” 燕冰月开始讲述:

在50年代,四川省达州地区相当落后。以前所谓“巴蜀”的巴是巴山,在川东包括重庆和达州地区,多山地。蜀就是川西平原包括成都。达州地区处川东,道路不通,运输都靠河运,所以有很多船夫和纤夫。就是在现今,达州地区除宣汉县外,依然有很多地方道路不通,其中有的地方连电都没有。达州多山,特别是险山怪丘很多,总的说来那里是名副其实的穷乡僻野。河渡村就是其中一个典型的偏僻乡野,坐落于环山密林中,很落后,连电都没有。村民靠种田,打猎为生。村中有支船队,专门出乡到宣汉县去易货,就是把村里猎获的动物皮毛换一些村里大伙要的东西。村里有个习俗,准确的说是个仪式,那就是船队每当易货回村路过一个岸边孤旧老院的时候,船上的所有人必须下船在离院门三丈处祭祀并敬上部份货品,但是不能靠近院门,更别说走进去,而且,太阳落山后不能行船。船上的人只要见天色已晚,哪怕离乡只有咫尺之遥,宁愿找个岸泊船过夜也不行船过那老院;村中无论男女老少,都不准在祭祀日外靠近那老院一步。其实,这个占地不到一亩的老院立于一片离河不到十丈的草地上,土墙破损不堪,由于时间较长,加上又是木制结构,屋墙边长满野草苔藓,而且看上去摇摇曳曳,俨然是座无人危房。老院建在村之南边,院后是一大片茂密树林,树林以北才是人户,人户离老院大概有一公里。无论白天黑夜,老院长年在水气和树林雾气笼罩下如幽灵般隐隐现现,异常阴森诡异。夜间,黑林中声声不知名的禽兽怪叫,更让人心慌慌发寒。由于对那里的敬畏,村民们“尊称” 那里为“乡祀” 。
村里的人个个都知道这个老院的事情,但个个都忌讳提到这段“往事”。

1953年夏天,河渡村一连数日暴雨,河涨水,水涌进村子,能淹到膝盖。老院在河岸低洼地,所以整个都被淹没了。三日后,水退去,老院易经垮塌了。不幸的是,从那时起,河渡村开始接二连三的出现怪事。先是村里的鸡鸭莫名奇妙的死去,村民发现死的鸡鸭整个身体都严重扭曲变形,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而且脖子都有上下两排共四个洞。当时有些村民相信是豺狼吃了鸡鸭,但还是琢磨不透,鸡鸭的肉还在,是身体缩水,大家还是认为是野兽干的。有个叫夏福遇的村民晚上睡觉时,听见院里鸭圈里有怪异动静,起身透过窗户向外看,只见一黑衣人正在啃鸭,还发出 “吃吃” 的声音,就像是在吸什么东西。夏福遇也觉得奇怪,怎么鸭子不叫? 他没管那么多,当即大喊打贼,立马下床抓起斧头就冲了出去。那黑衣人缓缓如飘退到墙角,墙角非常黑,夏福遇怕他手里有家伙,也不敢冒然走去墙角。这时邻家几个男人也赶了过来,就这样几人在墙角外将墙角围住。夏福遇的父亲这时也拿着火把出门,夏福遇一把抓过火把去照墙角,结果什么也没有。几个人诧异了,明明黑衣人走到墙角,怎么消失了,墙又没有洞,怪了。再照地上的两只死鸭子,缩水严重。次日,夏福遇在和村里人议论这件事的时候,一五一十把昨夜事情说了,老村长那时还年轻,他看着死鸭,深深吸了口汗烟,说道:“现在可以确定鸭子是失血而死,脖子上的洞是牙齿印。大家把各自东西收捡好,牲畜管好” 。 “张村长,这个得想想办法呀,村里牲口都被吃了,那我们咋个办嘛?”村民开始发杂了。
后来几天,村里怪事仍然在发生,家禽都死了。最后发展到村民接二连三地死去,死者面部严重扭曲变形,脖子上有利齿印,血被抽干! 村民数日后又发现死去的人相互牵拉着僵直机诫地在后面那片树林里绕圈……这个怪异恐怖的场景我在四教阁楼的镜子里也看到了,不过全身失踪和自杀的学生们。
当时的村民都陷入极度惊恐中,成批的人离开故乡。
这时,一个中年少数民族术士来到了这里。他设计捉了吸血僵尸,也超度了村里的亡灵。他成了村民的神。后来,在那术士的要求下,村民帮他重新搭建了被河冲垮的老院,就是我们莫明其妙到的那个鬼院。后几年,术士都住那老院。
由于那术士的名气太大,竟从这闭塞的小村传到宣汉县。1958年,某官僚富商花大价钱把术士招于麾下。后术士赚了笔大钱,竟到上海念起大学。后来到了成都,摇身一变成了建筑大师,并设计建造了今天的川大第四教学楼。

“我还是一头雾水。僵尸是为什么出现的?那个术士是怎么捉住吸血僵尸的? 村民为什么敬畏老院?” 夏婉若好奇地问。

燕星海喝了口酒,点上支烟,道:“老院建于大约30年代,那时候村长都还是小孩。据说是因为当时村里年年欠收,村民都忍饥挨饿,只能以打猎为生。但有对少数民族夫妇来到了村子,就是著名的喜欢把棺材放到悬崖峭壁的少数民族。这个少数民族好像就是造千古之秘‘悬棺’的,但是他们很原始很闭塞。那对夫妇是因为部落不允许他们的婚姻而冒险逃出来的。他们顺着长江漂游到重庆,他们不敢经过陆路,因为部落里已经排出精通巫术的杀手追杀他们。在重庆市,他们仍然不安全,那杀手总是可以找到他们。几次死里逃生,他们决定逃到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于是后来逃到河渡村。他们的到来,给河渡村带来了好运。他们住了几年,也逐渐学会了汉语。那个少数民族精通风水和医术,他们生活的地方是很有灵气的。丈夫妙改村里风水,妻子为人治病疗伤。丈夫建议村子重建于河之北面,而以前村在河之西北方,离树林也远。村与河中间隔树林。我看这是风水高招,是水生木的生长之象,水泽林木于村下,村下农田水利开始兴旺。但是……”燕星海深吸口烟继续说:“太封闭的那个少数民族毕竟没有学过正法,那丈夫改风水也用了道家所谓的邪法,就是将刚死不过七天的人尸体依头向北对村,脚朝南对河的位置埋在河边一处,就是那座老院现在的位置,并在尸体所埋处搭建起一座房子,围起一个院子。两夫妇住在那个院子里。这叫养‘阴尸’。那个埋尸的地方估计是传说中有灵气的很特别的一块地,据说尸体埋在这种地里是不会腐烂的,这叫养尸地。阴尸可以使大片土地充满灵气而滋养万物,加上好的风水可以使整个村子风调雨顺。虽然村子不富裕,但是也不至于饿死人了,村民也算吃得饱穿得暖。忽然有一天,那对少数民族夫妇对村民说如果他们离开河渡村了,就没人管阴尸了,再三叮嘱村民一定要在院子严格的祭祀阴尸,但千万不能让任何人走进屋子,夜晚不能进树林。问他们为什么说要离开了,夫妇答说追杀他们的杀手快来了,他们远远斗不过那杀手,必须逃命了。但是叫村民不要管这件事,因为那杀手可以血洗整个村子。两夫妇离开后第三天,果然又来了个少数民族打扮的人,是个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到村子后只是站在村口呆了半天,像是在细心地听着什么。然后离开了。倒霉的是那对夫妇离开后,老院和树林开始发生恐怖的事,但是只是限于老院和树林一带。去宣汉县易货的村民在船上,傍晚经过老院看到有人在院子里绕圈地跳走着。经过树林的人被吓死在树林。此后,村民对老院的祭祀更严格,而且严禁任何人在祭祀日以外去老院周围,严禁任何人黄昏后入树林……后来到河渡村的那个少数民族巫师轻易地降服了那僵尸,其实那僵尸就是那具被养的阴尸,河渡村被冲垮后,它就没了家,到处吸血充饥。联系前后关系,那个后来的巫师可能就是那少数民族部落派出来的杀手,他当杀手时居然才是个黄毛小子。但是他为什么那样设计四教,就不知道了。” 燕星海滔滔不绝地说完一大段话,夏婉若和郭聪听得入神。

“刚才老村长感谢你们驱魔这怎么回事嘛?”夏婉若越来越觉得事情难以置信,仿佛自己置身于一部传奇电影中,而自己就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

“哎,这就不好解释了。前几周的某天开始,那些喜欢转圈的鬼又开始转圈了。” 燕星海无奈笑道。
“咦? 它们不是都被术士超度了?” 郭聪问道。
“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它们根本没有被超度,只是被控制或抑制了。”燕冰月摇摇头说。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和河渡村有关的?这里是你老家?!”这点是夏婉若最不解的。
“堂堂成都军区燕将军的儿子,堂堂北汉会第二把手,堂堂上清宫正式弟子,连这点都查不到,那还混什么??” 燕星海还义正词严地用了一串‘堂堂’。
……

边吃东西,边喝酒聊天,不知不觉天已朦亮,安全了。夏婉若困了,坐在床上,没过一分钟,便软软地倒下睡着了。燕星海替夏婉若脱掉鞋,盖上被子。几个男的靠在桌子上睡了……
(上集完)
 
有没有搞错! 这麽长的故事!! 读完了,不是被吓死的! 而是被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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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龙无忌 发布
有没有搞错! 这麽长的故事!! 读完了,不是被吓死的! 而是被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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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歇会给你看下集
 
这天风和日丽.山村风光超脱世俗,人也格外爽朗.
老村长家做好午饭,款待燕星海几人,还叫来了村里几位经验最丰富的船夫.饭菜虽很平常,酒也是"跟斗酒",在这样的山村里已是"打牙祭".
"尝尝我们这里野山鸡,味香肉鲜,算是山珍哦.这里不比你们大城市,不要嫌弃."村长敬酒."对对对,快动筷子.这野菜是我们这里特产."船夫倒不客气.村里的人朴实而热情.
"好吃!这才是真正的山珍美味,哪里像什么旅游景区山上的歪山珍,不错不错!!!"燕星海与村长连干三杯,大口开吃,毫不客气,也许是饭菜太可口忘记了客气.
夏婉若和郭聪没有这种行走江湖四海为家随遇而安的经历,感到很不习惯,总是认为饭菜或者碗筷不太干净,吃得秀秀气气.燕冰月在任何时候都以正事为先,否则寝食难安:"村长伯伯,我们一夜之间穿到五六百公里以外,学校,家长都还不知道,所以我们想早点回去.村长伯伯能不能想点办法,定厚谢!"

燕星海毕竟是老江湖,一听就意识到哥哥的话里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立即补说道:"昨天我给兄弟们通了电话,说我们在这里,但是他们说最好我们能到宣汉县后接应,这个地方毕竟不好找".
燕冰月看弟弟一眼便知此话的用意,心想:"当我白痴啊?他们能瞒过读心术?真是多此一举!"
老村长放下筷子笑道:"这两位是我们村最好的船夫,章贵和李顺娃,他们负责送你们到宣汉县."
"谢谢村长伯伯,日后定酬谢"燕冰月心中石头放下了,想道:"果然是来送我们的,那就好!"
"那么早走啊?我还想多玩几天!"燕星海干脆端起碗与那两个船夫喝酒:"二位好酒量."
"燕兄弟酒量才真正了得,差不多喝了一斤了!"章贵边说边举碗喝酒,手臂肌肉结实.

"你们午饭后出发走水路,晚了河里不干净.还有一件事老头子我求二位......"老村长说完竟然下跪.燕星海两兄弟起身相扶,冰月道:"村长伯伯请起,您这样我们怎么担当得起?!有事尽管讲,何必见外?"
村长起身坐下,无奈地长叹短吁,点上支旱烟深吸一口:"这件事我一直不好意思开口,二位对我村有恩,我们还没报答,这......"村长又打住了.
"您有事直管说,我哥这人好说话,他本事大."燕星海道.
"是不是帮助一个人?"冰月问道.
村长点点头,道:"我们村世世代代都穷,没文化,没有出一个出息人.所以村里人筹钱筹粮让一个娃儿去宣汉念书.她很聪明伶俐,从小就真的过目不忘哦.我们村同样重男轻女,因为穷,只能给一个人筹钱读书,家家争.最后决定给她筹钱,她读书最好,最聪明,将来肯定有出息......哎,那么多年熬下来了,这娃考上大学,还是四川大学,但是没有钱再供她了.我求你们想办法在成都帮她找个工作,她说要靠自己养活自己,自己赚钱上大学,将来报答村里乡亲.多好的女孩啊!所以我代表全村人求二位."
"这位女孩是谁?"郭聪特别喜欢这种有坚韧精神又懂事的女孩.
"你帮帮她,不然不理你!"夏婉若很有同情心.
"当然要帮!没问题,小事一庄,只是川大今年报名注册时间过了,不过也没问题,我全权负责."燕星海很爽快地答应了.

"太感谢你们了,太感谢了!!"村长很激动:"快!快叫小露出来!"
村长的老伴领出一女孩,长长的头发扎成一根粗辫子,穿着浅蓝色连衣裙,人皮肤很白,瓜子脸,眉清目秀,虽说不是非常非常漂亮,但她给人最深的印象就是她十分脱俗,不知道应该用女人的哪个种类集合来形容,看得出她很单纯,没有受世俗的玷污.
"好高啊,有一米六七吧!怎么看也不像农村人啊?!难道我命犯桃花?!"燕星海心中乐乎乎,故意套近乎:"上次来没有见到你,如果这次没有来,那就会是终身遗憾!我生平最敬重有志气的女士,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那女孩被都得泯嘴笑了.
"怎么废话那么多?"燕冰月瞅了弟弟一眼.
"她叫白露,小时候父母离开她,我领养了她.哎,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要不得啊!"村长一一介绍后,与船夫商量行程.

午饭后,村长领燕冰月几人到河边,船已准备好.这蓬船可坐十几人."这河水急,有的河段窄,适合这种小船.请上船"李顺娃道.
燕冰月几人带上白露,道别村长,上船启程.

河渡村小,船行不到十分钟已完全见不到村子.河流湍急,两岸险山森林,渺无人烟.森林怪岭中鸭兽怪叫,好想回到史前世界.
"我们为什么不从原路返回?就是那个老院?"郭聪问道.
"今天风和日丽,死门不照老院,而是惊门或伤门,没有奇门地遁同门度.回不了四教!"燕星海道.
夏婉若和白露聊得很投缘."听你口音和村里的人不一样,你是哪里人?"夏婉若问.
"我本来是重庆人,我妈爸不知道为什么跑到河渡村住下了,有了我没几天又走了!"白露声音很轻,显然她很面浅,和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害羞.
"重庆女孩长得漂亮,还喜欢吃火锅,我们成都人更喜欢吃火锅,什么火锅都有.辣螃蟹,石头火锅,鸳鸯锅,冰火锅......我带你去吃,你喜欢吃什么随便说!"燕星海在船上一直笑嘻嘻的.
夏婉若开始不高兴了:"你以为都像你?就知道吃喝玩乐!"
燕星海猛然意识到自己冷落了小若,立马打圆场:"哎呀,我太傻了!我给婉若小姐专门定做的项链,手链忘取了.为了惩罚我,就让我今日全天候为小若服务,包括免费晚上守夜.守在你身旁!"

燕冰月和船夫聊了很久.

这简直就是在度假,哪里是探险?
"什么时候能到宣汉?"郭聪问.
"大概明天下午!"章贵道.
"哇!!那么久!"夏婉若吃了一惊,女孩子爱整洁嘛,在船上又不能洗漱.
"船上干粮和水都有.晚上七点我们就靠岸歇息,天黑了行船不安全,礁石多."李顺娃摇着船桨,丝毫不吃力.
"不对,早点靠岸!"章贵突然叫起来.

仔细看前方,浓浓的雾气把一切罩得密不透风,前方什么都看不见;而除前方以外的任何地方景物都依然清晰可见.那雾气像是把大地分化成两个世界.眼前就像到了天地的尽头.

"上次我们也走的水路去宣汉,怎么没碰到这种事?不就是雾吗?怕什么?这样停什么时候才到宣汉?现在才五点过."燕星海道.
"这雾气太浓,这河也不干净!"章贵,李顺娃根本不由分说就将船靠岸了,拴住纤绳:"下船后我们慢慢说."
众人在一片树林前下船歇息.李顺娃叫上燕星海,郭聪砍柴准备晚上点火.燕冰月章贵从船蓬取出帆布,食物和水.
搭好两个大帐篷,点起篝火后,已是六点.山里天黑得早,雾气已经把太阳遮得严严实实.大家围着篝火边吃东西边聊起来.天黑了,山里特冷......

"这段河最邪.这里很多年以前是一个少数民族叫"槟人"的部落栖息地.这个民族分散居住在长江上游的与世隔绝的险山峻岭中,几百年前,也有在这一带居住的部落分支.这个民族很神秘,有把棺材面朝江河放在悬崖峭壁中的习俗.他们葬人时,会先在江河对岸高不可攀极陡峭的峭壁上凿好大洞,再把棺材放到洞里面,说这是留住亲人,这一手让他们的领地风调雨顺外来者葬身江底.所以有些河段的峭壁上,你看得见很多方洞,里面全部是棺材----放了几百年的老棺材......"章贵拿出酒灌了起来.长期行船在山区的河上多潮气,船夫多备高粱烈酒.
"悬棺是千古之谜,但这样一来灵魂还升什么天啊,简直是上天不行下地不能,冤魂不散."燕冰月道.
"四教四楼像棺材会不会与悬棺有什么联系?"郭聪道.
"那个术士不就是那个族的吗?"燕星海道.

夏婉若和白露很害怕,相互靠得紧紧的.
"这种雾是妖雾,灵魂终年不能超度必积怨气,又广纳天地日月灵气,必成妖灵."燕冰月掏出烟散给每人一支.
"不错.那个少数民族的人倒不怕,他们有专门的护身法,但是其他人就不妙了!村里很多人出船,一去不返呐!"章贵一口气把酒喝完.
酒足饭饱后,天色已晚,大家进帐篷休息准备次日早期.两船夫住一帐篷,其余人睡另一帐篷.

夜间凉风袭袭,林中多怪异声.好不容易睡着已是半夜.半梦半醒间,燕星海似乎听见河的方向有很多人说话声,嬉戏声,但又听不清楚,这声音有时候又不像是语言,像呼啸声,哭声,阴冷的笑声;像是从远处的山峰传来,又像是来自地狱.总不可能那么晚了还有人行船?!不对,怪声越来越近,已经分不清其方向了,似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好,被包围了!"燕星海立即叫哥哥,可燕冰月早不声不响地离开了.郭聪白露他们此刻也被惊醒,面面相墟.
"这是什么东西?"郭聪披上外衣.
"不太清楚!"燕星海特别注意到夏婉若和白露,发现她们在微微地发抖.
阴风起卷,呼啸声中帐篷摇曳.原先的篝火突然熄灭,整个帐篷内陷入黑暗.
燕星海点上船夫留下的马灯,惨白的灯光下,帐篷里每个人面无血色.

"哥!章贵!!李顺娃!!!"燕星海大声喊着,但是久久没有回应.
"垮"一声脆响,木支架被风刮断,帐篷的一角塌陷了,帆布耷垂下来.
燕星海赶忙移深坐到婉若和白露身旁:"不要怕!有我在!"两女生已经惊得说不出话.
夏婉若偎依着燕星海,明显,她在发颤.
"郭聪,保护好她们,我去收拾这些妖魔鬼怪!"此刻燕星海最担心的还是他哥.
"不要离开我!"婉若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平时多话的燕星海此刻沉默了.他起身出帐,借篝火所剩的点点星火见两个帐篷已被浓浓雾气所围----哭声,呼啸声,阴呢声已近在咫尺......
"哥哥去哪里了?"迷惑的同时,他敏捷地取出一把豌豆大小的水晶珠,扬臂一撒,小珠在他身前空中漂浮着.
"冲灵阵!"手势发令,几十个飞珠向四面八方闪电般飞夺,在这雾中,能清晰地看见飞珠的灵光.
飞珠每跟定一个隐性目标就劈冲去,道道灵光划破妖雾,顿时哭叫声四起,妖灵化做道道灵光飞散走.不到一支烟功夫,妖雾退散.
"奇怪!老哥去哪里了?"燕星海纳闷着:"他的道术不在我之下呀!"

"过来!"
燕星海回头看,是燕冰月,章贵和李顺娃.数丈外,几个朦朦胧胧隐隐幻幻的白影正困在浅蓝的灵冰中."我抓了几个妖精,好好伺候!"燕冰月道.
"哇,老哥,你早就出来打啦?你的冻灵奇术真是厉害!"
"你今天表现得不错嘛!师父没有白教你!冲灵星阵也不耐!"
"当然了!哈哈哈哈!"

"你还在呼呼大睡时我就起来叫醒章贵和李哥一起对付妖雾了.留你在帐篷只是让你保护好她们,反正你也帮倒忙!你啊,稍微夸你几句就得意忘形?如果慢慢等你起来我们就都惨了!"
几人重点燃篝火.原来燕冰月带着张李二人,已经在两个帐篷上贴满符咒,没赶得急贴上咒的一个帐篷角落塌陷了.
"那几个幽灵你看着办!"燕冰月摸摸衣兜,取出一包烟.
"我来好好拷问它们!"燕星海握紧拳头对着几个妖灵道.
"不要弄得魂飞魄散!"燕冰月道.
"好!"
燕星海飞出星珠围住几个妖灵,燕冰月解除灵冰.
"看你们好像妖气很旺盛?是带头的?记住!害人是有报应的!再次撞见,保管让你们魂飞魄散.先打掉你们的妖力吧!"
"算了,这点妖力比红马褂差远了.你们都是几百年的老前辈了,积积德好不好?怨气和仇恨才是最可怕的.让它们走!"
"好,你们走运!"燕星海召回飞星:"回帐篷.外边冷冷的!"
这晚,大家再没睡,一直聊到天亮.

这天阴狸,多风.在山里特潮湿阴冷.收拾归逸后,出船向宣汉.
"前面不远就可以看到悬棺了"章贵把桨摇得很快,"啪啪啪"地溅起大片水花.
一行人沉默不语......

转过一巨岩,河道窄起来,两边皆是遮天峭壁.左面悬崖怪石嶙峋,棱角突起;右面峭壁却较光滑,俨然是个峡谷.窄窄的河道被两面遮天蔽日的悬崖峭壁这么一遮,显得很暗.
"看!悬棺!!"章贵叫道.

望眼向右面峭壁,高不可近的峭壁高处有百余个长方的洞穴整整齐齐地以长方形阵形分布在距河面垂直距离一百到两百米的巨大平面上.从稍离地近点的洞穴中还能看见黑黑的棺材.不知是因为常年受风吹雨打的原因还是什么,那些棺材盖似乎是打开的,也许是幻觉?
"哇!很壮观嘛!这是怎么放上去的?这座高峰根本没法爬得上去!"郭聪只恨没带望远镜.
"快点!"章贵对李顺娃做了个眼色,二人拼命地划着.

河面刮起冷冰冰的利风......"哐"一声巨响,惊出人心.一口棺材摔下来重重地砸在山脚棱石上,摔成几块!棺材里的骷髅也散了架.
"啊!"夏婉若吓得一头扎进燕星海的怀里.
章贵,李顺娃,白露虽然以前进出河渡村常见悬棺,但"摔棺"还是第一次见.
风更利了,"哐----哐!!!"又是两声,两具棺材重重地摔砸在离小船不远的岩石上,碎块弹到河里,水花溅到船上.令人作呕的是一具棺材在砸得粉碎时里面的骷髅散蹦出来,一个骷髅头弹到船上!
"啊!"郭聪一闪差点翻下船.
燕冰月拾起骷髅头,扔进水里.
"快快划......"李顺娃拼了命的划桨.
"没有什么危险!它们伤不到我们丝毫!"燕星海很自信地抽着烟.

船过峡谷,河面宽敞多了,一谷之隔,却似两个不同世界:方才天气阴狸,冷风袭人,而现在风和日丽."只要好天气不变,估计下午五点到宣汉县."章贵松了口气.
"肚子饿了吧,吃点东西!"婉若递给白露一个玉米馍.
"谢谢!"
"小露!你怎么不爱说话呀?"郭聪道.
"没有啊!"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一样,不要客气!"郭聪道.
"对对对!从现在起她就是我妹妹!"该怎样形容燕星海呢?对了,迫不及待!哎,男人啊!
"好无聊,还有六七个小时到.我们聊聊其它的,不要老是鬼狐仙怪的."夏婉若机灵古怪地说.
"聊什么?"燕星海问道.
"你们两兄弟!"
"我们?"

"对啊!你们两个不是一般人,说说你们的光辉事迹?"婉若道:"我不能喜欢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吧?"
"呜......坚决同意!"郭聪嘴里满是食物,抢着说道.
"有没有搞错?我们是那么多年的同学,你怀疑我?好!我们本名不叫星海和冰月,小时候去上清宫师父为我们改了名,说是依照姓名五行改的.我们兄弟俩号称万人迷......"燕星海总喜欢自我恭维.

"还是我来说,你废话好多!"燕冰月道:"我们是很普通很平凡的人,这只是指在社会中,我们作为社会里的人来说,很一般.但是,这个世界是多元化的.科学已经证实,现在已经探索到的有三百多种光人类看不到,有上千种声音人类听不到.而多年来,人类以地球霸主的身份自以为是,以为现阶段的科学就是一切的解释,凡是科学不能解释或者人类肉眼看不到的就彻底否定,多么愚昧.现在的科学仍然需要长时间发展完善,很多问题要以后来解答,绝对不能盲目否定一切.事实上,不只是人才能生存在这个世界,还有动植物,隐性生命.隐性生命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它们却和这个世界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鬼魂生前就是人,人死后多半为鬼魂----如果以辩证法或相对论来解释,任何事物都有无穷的两极,如无穷大和无穷小,无穷高和无穷低.这一思想几千年前的道教创始人李耳就提出了.如果鬼魂是阴极,那必有阳极---神,人就恰好是中间.一条数轴,负数那面就像鬼魂世界,正数那面就像神的世界,人就是数轴的中点---零.人是阴阳结合体,处在阴阳的中间......所谓灵界包括于人界,但她却负责与神鬼交流,弘扬神的精神如正义,铲除世间邪恶;同时也超度亡灵,制伏凶灵妖魔.灵界中人就是一切僧人,通灵者,法师,术士;邪恶魔法师不被正派灵界承认,但从反方向看,他们也算灵界中人,只是妖魔的代言人.只要置身超出人界的都是灵界之人.我们两兄弟也不例外......"

"哇!好玄奇!"一船的人就像在听封神演义.
有说有笑,吃吃喝喝,章贵李顺娃连船也不划了,任它顺水漂向下游,反正宣汉就在下游.时间过得很快,在船上已可以看到人家了."宣汉到了,我们到前面快活馆泊船.那家店菜炒得好吃."章贵道.
靠岸泊船,终于可以不再颠簸了!
一行人坐在一家小炒菜馆,"老板,来客了!"店小二上茶:"各位像是外地人,我们这里特产好吃.巴鱼和江口醇酒都是很有名的!"
"好,五斤巴鱼,水煮牛肉,红烧排骨......野生黄辣丁,黄焖兔......两斤江口醇."燕星海一口气点了几十样菜.
"二位兄弟这两天劳累了,我们今天就了表心意!"燕冰月掏出两千元钱双手递给章贵二人,可二人死活不肯收:"再提钱一刀两断!我们吃你这顿饭当领报酬,好不好?".
酒足饭饱后,章贵二人辞过大家:"我们还要易货,就不打扰你们了!后会有期!"
"请等等!"燕星海递给章贵一张纸条,道:"易货时给对家!"
章贵不解,只点头.
"记住!把纸条给对家!"

几人正捉摸晚上去哪里歇脚,这宣汉县人生地不熟.
"这里手机没信号!等十分钟,有人来接!"燕星海在一家小卖部打完电话.
"你刚才给他们的纸条里写着什么呀?"婉若很奇怪.
"从今以后,只要河渡村的人来易货,多给他们五倍货物.---燕星海亲笔!"
"易货店是你家开的?"白露傻傻地问道.
"哈哈哈哈!北汉会生意遍布四川,易货店是达州分会宣汉小分会管的一项小生意.他们敢不买我的账?"
"黑社会啊?"郭聪道.
"我们不贩毒品枪支,不开妓院赌场,不放高利贷,不违法乱纪,怎么叫黑社会?北汉会生意范围大,以酒店,度假村为主,生意点全川有九市三十一县."
"有车来!"燕冰月拍拍弟弟的肩膀.

一辆"奥迪A6",三辆广州"雅阁"停在前面,下来三人,两高一矮胖,都是西服革屡的.
"二哥.稀客稀客!请上车!"矮胖者很热情,他旁边的两高个子恭敬地打开车门.
燕星海一行人上了车.
"二哥吃饭没有!"
"刚吃过."
"来达州两个星期也不通知兄弟.二哥高兴,兄弟我叫人陪同玩遍这里."
"我怕打扰兄弟们!其实这是我第二次来!"
"您来了两次?"
"对!我们想休息!"
"二哥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了.这里地方小,没什么好车子,二哥不要见怪!"
"还有两件事替我办好.以后河渡村的人来易货,多给他们五倍货物.人家生活艰辛,过得不容易,哪像你们天天纸醉金迷?你们那些狗屁货全是成都荷花池批发市场几百元批发几箱的."
"是是是!"胖子唯唯诺诺.
"还有,明天我想回成都,替我订火车票!"
"是!"胖子点头哈腰毕恭毕敬.

车到一家三星级宾馆停下."二哥,小县城不比成都,没有五星级的,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宾馆,也是我们北汉会开的......"
"不要当我是什么奢华的人,成都的那些人是不是架子很大?"
"嗯!哦不不......架子不大!"
"我回去好好收拾他们,让他们也在下面干几年."
"招呼二哥不周,大哥会怪罪的!"
"你怎么像个太监?腰给我挺起来!大哥为人光明磊落,收留了像你们这样的很多原先的社会杂啤,给你们改邪归正好好做人的机会,不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管宣汉是看你的经营本事,不是靠拍马屁!明白?!"燕星海以教育的口气说了一通,那胖子点头哈腰.

燕冰月两兄弟和郭聪睡一间房,夏婉若和白露睡一间房.
"你来头那么大!你入股了?北汉会这名字好奇怪!"郭聪一直是安安分分的学生,没有经历过社会.
"我大哥是结拜的,也是我们的大师兄.很多年前被师父赶出上清宫......"燕冰月递了个眼色,燕星海会意,没有再说下去.
"北汉会是什么组织?"
"成都曾经是三国蜀汉的首都,所以北汉有'汉';总部在成都北门火车站旁边的'蜀汉大酒店,坐北朝南,所以叫北汉.好了,明天还要坐十多小时的火车......睡觉了,我累了!"燕星海倒床就睡.
......


到成都,已是早上.刚出火车站,北汉会已派车接.
"终于到成都了!又回到现实生活中了.哎呀!老师没有查我们吧?"郭聪道.
"上大学谁管谁?"婉若道.
"我怕他们以为我们也中邪了!"
"哎呀,忘记王涛和刘雨了.你们有没有办法救他们?"婉若问燕星海.
"上车再说,先回川大!下午五点我联系你们!"燕星海带着白露去蜀汉大酒店安排工作;燕冰月,夏婉若,郭聪同车去川大.

北汉会议事厅宽敞明亮,装修豪华.一圈可容三十多人的环形桌配上转椅沙发颇有气派;燕星海坐于二号座,旁边白露低头不语.
"还有什么合适的位子?不要给我说什么吧台服务员,宾馆服务员!"燕星海对面几个管人事的不停地翻查"商务通".
"什么都行,我一定能做好工作.不会我可以学!"白露诚恳地望着那几个管人事的.
"二老大,她适合做我们新饭店的出纳,看她那么老实."
"好!月薪......嗯,试用期嘛七千如何?"燕星海坐得不耐烦了,想带白露去锦江宾馆吃海鲜.
几个管人事的大眼瞪小眼:"当然是二老板说了算!"

吃了顿海鲜下来已快四点,燕星海开车到川大.白露立志改变河渡村,想学经济.燕星海带白露到经济学院见吴书记谈报名的事.搞定后,快五点了.联系郭聪等人后,约定校医院见面.

校医院在东区一个较偏僻的角落,老久的门诊住院楼里没几个人.燕星海到时,燕冰月,郭聪,夏婉若早已在那里.

"王涛和刘雨.....命在旦夕......"刚见郭聪就看他表情呆滞,眼神恐惧.
"其他去过四教四楼的人呢?"冰月道.
"?好像没事"
"你们离开川大,跑到几百公里外的地方,历鬼无法加害!那为什么其他人也没事?"燕星海道.
"怎么办......"一回到川大,夏婉若又陷入极度恐慌中.
"给他们一人一护身符!"燕星海不以为然.
"不行!他们人不是佛教或道教信徒,没有心灵辟邪能力!"燕冰月道.
"这是什么意思?"郭聪不解.
"鬼怪害人是必从心灵下手,正所谓魔由心生.鬼害人不可能砍呀杀的,就想催眠术,扰乱或者控制人的心灵,人产生幻觉或受鬼摆布.正所谓心中有佛,万魔不侵!有了护身符,没有向佛心,就像给你枪,你不会用......"燕冰月道.
"你们不是道教的吗?"婉若奇怪地问.
"几百年前,佛道已是一家.[西游记]就突出地说明了这点.准确的说,道教已经被佛教所包容!我们学道只是因为我们不愿意出家剃头,也没有资格出家.但所有的道家弟子必尊佛教众神."燕冰月道:"好了,带我们去看你们的同学!"

"不对!哥!你仔细想,四教四楼事件一共死了多少人?"
"以前九十八个,今年开学不久又有四个,加上......一百零四!难道?"
"对,制造一百零四个怨灵干什么用的?"
"掌魂魔令!!!!!"
"不错,很有可能某人正在练掌魂魔令"
"如果王涛和刘雨死了,刚好一百零四人!那他就练成了!"
"太可怕了!必须制止!否则整个成都,甚至整个灵界都会乱了套!"一向沉着的燕冰月露出惊慌神色,额头上满是汗珠.

"什么那么可怕?"郭聪把心提到嗓子眼了.
"掌魂魔令是当年某邪教的法术,那个邪教以妖魔为神,以活人祭祀,掌魂魔令据说是妖魔相授,可以控制灵魂,号令厉鬼恶魔......后来正道灵界联合降服那魔教,掌魂魔令被正法界禁封!失传两百多年了,我都是听的传说,想不到......"燕星海道.
"婉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们肯定帮不上忙,你们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好好过平常生活.我派人每晚监视四教,那个怪人近几日必定出现."燕星海说着从兜里取出两张黄纸,咬破食指,用血画了两道符:"把这符贴在王涛和刘雨的心脏部位,可以保住他们三天.切记:一定不能脱落!快去!!"燕星海将符咒给夏婉若后,和哥哥慌慌张张地离开校医院.

当晚,燕星海指派了三人监视着四教.九点正,四教熄了灯,几人坐在车里,也熄了车灯,只要见动静,立即联系燕星海.大约十一点,燕星海的手机响了,监视的人说看到一个黑影在四教门口好像在扫地.燕星海和哥哥在寝室等了很久.
"马上去!"燕星海扔掉烟头,起身就走.

两兄弟快步到四教,果然有个驼背瘸子老头在扫地.那么晚了还有人扫地?再说这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大爷,那么晚了您还扫地啊?"燕冰月很礼貌.
"你们来干什么?!走走走!"老头像发了狂似的赶他们走,老头一转身,天哪,那时人吗?双眼目光森森阴寒,绿幽幽的.
燕冰月手指一点,老头倒抽口凉气倒在地上.
"哥!你干什么?"
"没看见他不是人吗?"燕冰月不经不满地说.
"你冻住他的魂魄了?"
"对!走,上楼!"
"我可不想再去河渡村做客了!"
"不会,现在差死门同照还有一个时辰,我们有两小时!"燕冰月推推四教大门,正准备打开......"两位不要费心了!"老头子从地上站了起来:"谢谢你们好心救我!几十年来,我当奴隶还债也该够了.那么多年了,红马褂不让我死,恶灵上我身,守着四教大门......我的灵魂却跟随着肉体徘徊而丝毫没有办法,只能看着我的肉体成为恶灵的工具......当年我看到曹芳芳受难,见死不救,报应来了.当了那么多年奴隶,而我又没有死,灵魂也只能在这里----比地狱还痛苦的地方不得超度.刚才你们赶走那附我身的怨灵,我的灵魂才能回到肉体!"
"你......"燕冰月两兄弟一头雾水.
"时间不多了,那个妖术士后天就会来......他就成功了,要阻止他......"老头呼吸开始困难,像严重气管炎一样:"其实我的心脏早就不跳了,我早就死了,回魂一下......一下......"老头呼吸只出不进,他喘息地很艰难......缓缓倒下.
"他死了.走!今天上楼没有任何意义.后天再来!"燕星海拉着哥哥离开四教......

燕冰月一夜没睡,反复思索着老头说的话.
次日,燕星海也没心思听课.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铃响,冲出教室.回到寝室,正准备洗个凉水脸......"星海!外面有好多人找你!"室友说道.
"嗯?谁啊?"
"不知道,好像是Zang族的!"
"好,我去看看!"
刚想出门,几个牛高马大的壮汉已进寝室:"你就是燕星海?"
"是!"
"给我打!"壮汉们一哄而上.
燕星海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挨了几拳,一怒之下反招,打得那几个汉子抱头鼠串.
"妈的!你们这种小地痞,平时根本不用老子亲自动手!什么事招惹你们了?找死!"燕星海气冲冲地走出宿舍,一大群人,其中有Zang族人正被寝室管理员拦着不让进.领头的那个人一拳将管理员打翻在地:"少废话!把燕星海提出来!"
"我在这里!"燕星海道:"我们从来不认识,什么时候有得罪的地方?是不是我们北汉会与你们......""少说!你马上跪下来添我的脚,然后去我妹子坟前磕一千个响头,可以免你一死!"
"你们是什么人?"燕星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玩了我妹子,她自杀了!!!听见没有?!"领头的Zang人怒火冲天.
"你误会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打!!!"领头的一声大喊.
燕星海见势不妙,转身冲出寝室楼大门就跑,后面七八十人追,撞到人无数,路人闪躲不及.一路跑,也不顾路线,到了四教树林前......不知道什么地方又冒出几十人,燕星海被包围了,他停下了脚步,回头对那领头的说:"你误会了,我根本不认识你妹!"
"就是他!我们敢肯定!"几个长得女兮兮的小白脸不停地怂恿.
"喂!话不能乱说!"燕星海咬牙切齿心想:"明天叫你们几个人妖生不如死!"
"那你跑什么?心中有鬼!"
"老兄!你要打我,我怕在宿舍区有误伤!"
"打!"一大群人蜂拥而上.燕星海也拼了命地反击,乱打一阵,倒下十几二十人,人似乎越打越多,他开始只有招架之力了."滚开,不要逼我开杀界!!!"燕星海手中抓了一把水晶星珠,刚想施法顿时想起师父说的话,冲灵星阵打人会杀死人的灵魂,罪过很大......正犹豫间,无数拳头打将过来,燕星海倒在地上,又一阵狂打,他失去知觉,模模糊糊感到有人匐在他背上,用双臂档着他的头......
110巡警赶到,人群跑散.燕星海已在血泊中......

在医院,燕星海醒过来已是晚上八点,见到哥哥守在身旁."好点了么?"
"哦,我没事!"燕星海刚想起身,哇,全身都痛.
"幸好只是外伤,警察当时正在川大巡逻,有人报警,来得及时."燕冰月眼睛一直不敢看弟弟.
"好些了吗?"一个警察进来问道:"如果你方便,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
"这位是周警官!"燕冰月介绍.
"你和什么人结过仇?"周警官问,燕星海将挨打的事全如实说了.
"你好好休息,我们尽快破案!"周警官离去.

"老爸老妈不知道这件事?"燕星海担心地问.
"我没有说.我们两兄弟从小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那就好!我必须出院,明天还有大事!"
"不用,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去就行了!"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
"你现在鼻青脸肿的怎么出院?"
"哎!我的打个电话告诉婉若,叫她不要担心.我没事!今天的事学校里大半的人都见到了,难说她不知道!"
"哦,这个,我看还是算了.我去跟她说!"燕星海发现哥哥的眼睛一直不敢正视自己.
"哥,你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啊!"
"哥,我们两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拜师学艺.我虽然不会读心术,但也是老江湖了!有什么事就说,你知道我的脾气,如果我发现有人骗我或者隐瞒我,那后果跟严重!"

燕冰月长叹一口气:"那你答应我,听后不能冲动,不然我就把你灵魂冻住让你好好睡几天!"
"?!好."
燕冰月扶着弟弟的床,缓缓站起,转过身去说道:"今天,你挨打时......旁边都是围观者,看热闹的,没有一个人报警......这些人的灵魂连鬼都不如!他们在文明的人间,是垃圾......救你的人是,是婉若.但是,她,她死了!"
这是对燕星海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不相信:"不可能!不可能!!!.......她在寝室里,我马上给她打电话!"
"冷静!"燕冰月转过头来,泪流满面:"她下课从二教出门,看到大群人在追逐你,跟了过去......看到你在挨打,她,一个娇柔女子,不顾一切地拉开那些恶徒......她用身躯为你挡住那些暴徒的拳脚,那些猪狗不如的......"说到这里,燕冰月握紧拳头:"她的头被暴徒打伤,流血太多......至死保护着你不放手"
"不要说了!"平时嘻嘻哈哈的燕星海此时杀气逼人,目露凶光:"我要出院!拦我者死!"
燕冰月已经感到弟弟此时锐气逼人,冻灵术根本奈何不得他,只能相劝:"你去报仇?去杀人?他们是z族人,你要挑起民族矛盾?他们也是被利用的!不要忘记了你的使命!"
"我去他的使命,让妖魔鬼怪杀光世上麻木的行尸走肉们,天下就太平了!杀人者偿命,天经地义!"燕星海翻身下床,一把推开哥哥,冲出病房!
燕冰月神情恍惚间,回想起小时候师父说的话:"冰月,你师弟他生性杀气重,如经我多年调教仍有杀气,师父收伏他时,你不要怪师父......师父传你的冻灵奇术,你在你师弟魔性大发时,不要顾念手足情,为正法道除害......我不希望有这一天!"

燕星海吩咐人马调查一晚上,次日早:蜀汉大酒店第27层大议事厅里,满是人.燕星海坐于二号位.
"这个厅十年没开过了......"燕星海点上支烟:"李越,你负责通知成都所有的弟兄包围西南min zu学院四道门,下午五点开始动.张超,你带人把这些人一个个给我提出来!"燕星海递给张超一张名单,上面写着昨天那些暴徒的名字:"黄昆,曹典,马刚,你们带人跟着我!"
"二哥,这件事闹得太大不好,老大这周也该从广州回来了!"李越道.
"就是!全成都的兄弟到齐一半也有一千多,这次打的是zang族!"
"住口!警察来罪名我背!"燕星海怒怕桌子.
"我们不怕进监狱,再说北汉会的人个个英雄,只是怕二哥你......"
"不用担心我!哈哈哈哈哈!"燕星海仰天狂笑,擦拭着一只手枪.

下午,西南min zu学院大门聚集了五六百人."二哥,每道门都几百人,信得过的兄弟领队!"
"好!"
"二哥,人抓到了!"张超带着几百人押着昨天那伙暴徒里二十多个领头的出了校门,民院保安倒是"久经沙场",以为这又是普通的斗殴事件,提着电警棍走过来对燕星海说:"你们想找刺激?"
"对!"燕星海把枪抵在保安队长腹部.
"哦,我只是......随便问问!请便!"保安乖乖地退回去!
"带他们上车!"燕星海一声令下,几十人被押上一辆大客车.
"注意不要让那两个人妖跑了!"
"好!"张超道.

历来自命不凡,爱打架闹事的西南民院各位老大都傻眼了,最厉害的Zang老大都被像抓殃鸡一样提走了......车到南门外一废弃的建筑工地停下,"带下来!"
那几十人被踹下车,排成一派跪在地上.
"先磕一千个响头......"燕星海道.
"饶了我们......"
燕星海此时凶狠的目光中也带着悲伤:"婉若!我对不起你,我没用,昨天我出手杀了他们,你就不会......我没有来看你,因为我怕我大开杀界......今天我开了杀界后,再来看你......"他泪水顺着两颊流下.
"我受人欺骗啊,我对不起你!"Zang蛮子们这时也像龟孙子.
"蛮子,念在你受人欺骗,报仇心切,我饶你们不死,但是,你们就现在这里磕头一千!"燕星海似乎杀气有所减弱.
"好好......我磕!"几十人拼命地磕头,把地撞得响.
想起婉若,燕星海凶相又生:"用电给我电,不要电死,这样没有伤痕!哈哈哈哈哈哈哈!把那两个人妖腿打断,带到我面前!"
燕星海手下把两个小白脸一阵暴打,打得他们哭爹喊娘."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诬陷我?"燕星海大怒!
"我们受了人的钱才这样做的,我错了!饶命啊!"
"什么人叫你们这样做?"
"也是个少数民族的,他,他穿得好奇怪......"
"你们不配做人!这两个是人渣!"燕星海掏出枪对准其中一个的脑门.
"二哥,不要杀人!"
燕星海猛然醒悟,收起枪."还是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弹了几颗水晶珠,从胸口冲入两人体内,两人痛得在地上打滚!
"你们永世不得超生,有生之年,厄运会接二连三地降临在你们头上!去医院也取不出,小球会自己转移,哈哈哈哈哈!"大笑间,燕星海再次露出凶相,他向其他几十跪着的人也飞射出水晶珠,几十人顿时在地上翻滚.
"我们走!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但是他们的痛苦任何人都体会不到!"
"二哥,你变了!"张超道.
"对,你如果是我,会做得更狠!我落了他们的紫薇照命星,每个人都有紫薇照命,如果没了紫薇,人的命就会很贱,一文不值!哈哈哈哈哈!"燕星海以笑来掩饰悲伤,其实,这是人间最痛苦的哭泣......


今天是第三日,燕冰月已在四教等候了很久.九点半,四教的灯全熄了,整个教学楼面目全非,黑色古刹在整个黑暗中耸立,更显黑暗.他轻轻地进了四教,上了四楼......他从来都是和弟弟一起并肩作战,今天......
四楼的门再次被锁,整道门被封条封着.打开木门,"噶枳"一声,走在窄窄的木地板走廊上,发出‘吱吱’的木支声……窄窄的木走廊两边暗暗的木壁,低而窄的木天花板,活像在个暗暗的大棺材里徘徊。"嘟嘟嘟......"手机响了,燕冰月惊了一下,迟疑地接起电话:"喂?""卖花姑娘,清早起床,拎着花篮……”,听见手机里阴阴的歌声,燕冰月急忙压了电话.
这里没有人气......"咦?!那个妖术士没有来吗?"突然,燕冰月感到身后有人朝着他脖子上吹凉气,很冷的凉气,一下子凉遍全身.他猛地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我怎么看不见?"阴阳眼此时失了灵,当他意识到这点时,太迟了.整个阁楼漆黑一片,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啊!这个时候,对于一个灵界中人来说是最可怕也是最危险的.然而,燕冰月没有后退一步,因为他深知,他已没有退路......

忽觉有惨绿的光,燕冰月缓缓转过头,一头发凌乱身穿红马褂的女子就在眼前,他身后跟着几十个白衣服的低着头的影子,他被惊得后退数步."幻觉,心中有心魔了......"燕冰月一连几击冻灵奇术,灵光至红马褂时,眼前的那群鬼影消失了."此处阴煞极重,呆久了也会被其吞噬!"燕冰月心中暗自叫不妙,没走几步,刚才那群鬼影又出现在眼前.它们缓缓抬起头......没有脸!燕冰月心思:"他们大都是摔死的,死相极难看,不能看到,不然会被摄魂的!"他再想打出冻灵术时,只觉得浑身不能动,就像是鬼压床那样."遭了!"燕冰月大喊不妙.
那群鬼影围着燕冰月开始转圈."不对!小小走廊怎么容得下那么多"人"?这是哪里?"此刻,接着惨绿的阴光,看到这是个很大的屋子,对面是下楼的木楼梯......"当,当,当......"有人正上楼!"弟弟来了?我们两个一定能冲出这里!"燕冰月满怀希望地看着楼梯,"当,当......"这个脚步很沉重,楼梯口,上楼的人已露出头,不对,没有人气!
那个人站在楼梯口,转头看看燕冰月,它哪里是人,目露绿幽幽的凶光,"吼吼"地发出怪声.
"当,当",它走上楼,天啊!是个身形高大的怪人."不是人!是阴尸,饥饿的阴尸!"燕冰月还是一动不能动地站在那里.阴尸身上发出难闻的腐臭加血腥味,张着嘴,两个眼睛在黑暗中凶光闪闪."嗷----"阴尸冲着燕冰月咆哮!

"恶灵伤不到我,它们不能侵入我心,但是僵尸可以伤我,僵尸是可以直接伤害人的,命绝此处了!"燕冰月心灰了.
就在他命垂一线时,楼下传出人声:"人有三魂七魄,这个阴煞之阵专杀三魂七魄,凶者乃黑白僵煞,冥者乃地狱冥魂,共杀十魂魄,所以叫凶冥十杀阵!"阴尸闻声而定.
"你是谁?"
"我将是灵界拥有最强力量的人,如果你投靠我,我成事后,保让你荣华富贵取不尽,或者让你官拜公侯!"僵尸身后,显一黑影.
"你就是那术士?"
"我十一岁时,就是部落里最厉害的,没有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现在,我已经快练成掌魂魔令,恶灵僵尸任我差遣.这些鬼魂全是怨鬼,在我阴煞悬棺阵下,早已经只剩下怨气和邪恶的魂魄,它们没有意识,只是我的杀人工具!"
"你的目的是什么?"
"控制所有的人,就像四教的老看守一样,被我的鬼使上身,那个人就听我调遣,天下没有我不能得到的!"
"你杀了我吧,我的灵魂如果被你玷污,我将无后世!"
"傻瓜!笨蛋!我管鬼魂,当我也变成鬼魂,仍然可以号令它们,而且我也能上其他人的身,这样就永远不死了!其他人我根本看不上,你是个人才!"
"还是以退为进,先让他放开我!"燕冰月心机一动,来个将计就计:"好,我们先吃一顿,谈谈我的报酬!"
"好,年轻人果然识时务!"那人手一挥,群鬼散开:"请下楼!"
"这里是?"
"河渡村老院!"
听了这话燕冰月差点喷血.

走到楼下,燕冰月冲出门外,河水沽沽.
"哼!妖术士!你死期到了,你的妖法还没有练成,还有两个人被保护起来了,你凑不够一百零四人!"
"哈哈哈哈哈,不用你担心,我算过,他们活不过今晚丑时,还有三个小时.就算现在我只练成一半,对付你绰绰有余!你兄弟又不在!"出了老屋,看清了妖术士面目.中年人,高大魁梧,穿着奇怪,说不出是哪个少数民族的风格,双目炯炯,眼神摄魂.
妖术士怒道:"还是杀了你,这个社会为了钱愿意跟随我的人太多了!"他吹个口哨,僵尸跺步走来,那群鬼又包围了燕冰月.
"和你们拼了!"
厉鬼正扑向燕冰月时,忽地道道灵光穿过,厉鬼阴叫声四起."妖术士,你这卑鄙小人,收买人妖诬陷我,今天你死定了!"
"是弟弟!"燕冰月大喜.

燕星海从老屋出来,身着稻草制渔翁蓑衣头戴斗笠:"老哥,我不会扔下你的,其实我一直跟着你!穿成这样为了掩盖灵气和阳气,你感觉不到我,那些妖魔鬼怪也看不到我!"
"好兄弟,并肩作战!"燕冰月奋力连击冻灵术,红马褂飘闪走,其余的被冻住了不少!
僵尸呼啸着扑向燕冰月,他躲闪开,燕星海一挥就是几十颗飞珠冲劈僵尸,打得它惨嚎数声就倒了.

妖术士此时丝毫不慌,边看边呼呼呼地怪笑着.

月亮被一团黑云遮得严严实实......妖术士大吼一声,阴风卷起,他口中喃喃地念着,老院后的树林里传来冥冥的怪声,一团黑色巨雾呼啸而至,仔细看,这团雾哪里是雾,而是千百黑色怪影脱着长长的身形.
"擒贼先擒王!"燕冰月两兄弟联攻术士.
术士双臂张开,千百黑影飞将过来团团围住他们,飞沙走石,睁不开眼.
"不能动了......"燕星海发现自己非但动弹不得,连话都不能说!
"你们阳气耗尽时,也做孤魂野鬼吧!"

好冷!燕冰月两兄弟已经开始冻得发抖.
"师父说过我可以活到八十五岁啊,再不相信算命了!"燕星海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起来.眼前的鬼魂个个面部扭曲,阴绿的摄人心魂.

灵魂开始渐渐脱离肉体......

这是,眼前突然金光一亮,本来眼睛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突然见光是很难受的,但这道金光却很安详,很舒适,两兄弟顿时感到暖意.眼前的鬼魂如烟散去.

"阿木,我们躲了你快七十年了,今天该有个了断!"随着金光看去,一对白发苍苍的夫妇相互掺挟着,老爷爷手中捧着一尊佛像,金光闪闪.
"你们,我找了你们七十年,真是踏破铁靴无觅处啊!"妖术士狂了:"你们坏我大事!我几十年的心血被你们毁了!!!!"他被金光照得睁不开眼.
"心中邪恶的人见佛光是睁不开眼睛的!"老妇道.
"啊!"术士发着狂,从腰间抽出一柄弯刀,刀刃血红,明显有毒,飞甩向老人.
刀飞近佛像,像是磕头一样一头扎进地里.

燕冰月和燕星海身体已可以动弹,使出浑身解数,一个打出冻灵光,一个飞出最后仅有的七个水晶飞珠,直夺妖术士.术士中招,惨叫一声,站在那里不动了.
佛光之下,千百孤魂顿首,化作灵光散去.
"终于超度了这些亡灵!"老妇道.
"我打落了妖术士七颗主星,他死了!"
"它的灵魂被冻住,永远不能再害人!"
"他们肯定是那对少数民族夫妇!"燕星海大悟.
"将他烧掉!"老夫妇道:"二位的法术像是青城道派的?"
"对!您们是?"燕冰月问道.
"我们和村民很熟,得拜访他们."老夫道.
"老伴说得对,走!"老妇道.
"多谢相救!"燕冰月道.
"这几年,我们跟踪了阿木,他的事我们都知道.后会有期!"

回家的感觉真好!
"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你准备干什么?"燕冰月躺在床上.
"我想去看看婉若,明天就要复师命了!"燕星海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烟缸里装满烟头.
"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想单独陪陪她!......"

在夏婉若的墓前,星海敬上一束白玫瑰:"婉若,我为你定做的手链你还没戴过......"他把一串白金手链轻轻地放在婉若的墓碑上.
郭聪,白露也来了,大家都沉默无语......


青城天下幽,秋日里漫山遍野秋叶黄,雨刚去,山景如画.上清宫前落叶稠密,一年轻道士正扫落叶.
"星海,你走吧!"一老道鹤发童颜,形若苍松,身着青衣.
"师父,原谅我这一次吧!"燕星海跪在老道面前哀求.
"念在多年师徒情分上,我没有惩罚你,你走,记住!以后不要说是我的徒弟!"
"师父,请原谅师弟,他打的全是坏人!"燕冰月跪下替弟求情.
"打?应该是杀!冰月,你是我上清宫正式弟子!星海,我数三下你再不走,恕我无情!"老道背对燕星海,始终不看他一眼.
"是,师父,我走!"燕星海起身,留恋地环顾周围每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师弟,师父没有说与你断绝师徒关系,还不快谢!"燕冰月拽拽星海.
"谢谢师父,我会好好修身养性!"

秋风带着寒意,踏着落叶......
燕星海回首望着上清宫,久久难以离去......
 
呵呵~~~~~~~水塔好像靠近12中嘛~~~~~~~~~~靠幸好偶当时不知道,不然早就转学了.
 
接着转帖续集


对鬼怪的争议自古就有,而且答案也早就有了,只是科学界不公开甚至极力打压那些早已存在的事实,毕竟“权威们“还不能拿出“合理的科学解释“.
  
   云南陆良县有一奇地名曰沙林,重重由沙粒堆聚而成的峰峦叠嶂,风吹雨打,竟然屹立不倒,并且还能焕发出七彩颜色.此地方圆六公里,其中无数小土堆隆起,使得此地像个大坟场;其四面临绝崖,鸟兽止步.通往此地唯有一路,过此路必经一大峡谷(两耸高崖间的峡谷).峡谷深长,谷口有一石,上书“惊马石”.此石实用作警示行人勿前.相传谷中阴樟之气极深沉,乃阴阳结界交叉之处,又一说是黄泉路......沙林中月月能闻阴声穿出幽谷回荡重岭,行刑惨嚎声,幽幽哭泣声,人群送葬铜锣声,抬棺材声,什么“...生人回避“呐喊声......当地人有说经峡谷时曾见有怪异装束之人队穿梭于沙林,排成一字型队,他们衣着很怪,只有两种,要么头戴白色方高帽,身着白长袍,就与白无常打扮一样,要么就像黑无常.由于不敢走近,看不很清.见到人队之人无一可活过四十岁,有的当场吓死.后来再没有人敢去那边.当地人称之为“阴兵过路“.更怪诞的是,马不敢从峡谷过,过则当场受惊悴死.即使其它鸟兽也无敢近此处者.猎人之犬于谷口瑟瑟发抖......据说解放战争后期,国民党残部多退蔽陆良,因云南本来山多加陆良地更险,易守难攻.一团近千人欲扎寨沙林,过峡谷后再未出.有个传说使得陆良的老人坚信不移地认为那些军人早已----魂飞魄散......
  
   1998年夏----
   某精神病院建于县北面,两公里外便是沙林峡谷.这个精神病院很特别,高高院墙顶沿边满布带刺钢丝,一道厚重的大铁门,使这里看上去更像监狱,这里的守卫居然还配枪!“轰--轰“一段金属磨地声,两个别枪守卫沉缓地推开大铁门,一幢六层高的马蹄形灰墙楼房正正入眼.由于树木较少,夏日陆良县很热很干燥,这里却凉风阵阵的,还略带点湿气,可你又说不上这凉风是从哪里渗出的,像是四面风.整个操场除了几个守卫以外空无一人......黑夜已至,天气转阴,时闷雷阵阵......那栋楼里灯光很昏暗,每个窗户都用铁框钉得牢牢的,整栋大楼出奇的静.走近大楼门口,“圹--圹“,守卫打开又一闪铁门道:“进来,小声说话!“
  
   一人手脚都上了铐,这铐子很怪,铐连链圈穿过那人手脚腕处,他整个头被黑布蒙着,一左一右被两个彪形大汉挟着走,后面跟七个大汉.一楼像是医生办公地,但又似乎废弃了很多年,黑黑的连灯坏了都没修,两边走廊延伸向无尽黑暗.守卫带路,面部发白僵硬,倒像是阴间领鬼的.他们缓缓上二楼,从二楼一直到六楼都是精神病房.“你们这里的医生呢?“
  “医生也会变疯子,嘿嘿嘿!“那个守卫直僵僵地回过头咧着嘴诡异地一笑.
  
   二楼的精神病号们好像知道有人来,都站在自己房门口,痴痴地望着那队人,动也不动,阴阴地咧着嘴笑:“我们一起来解剖!嘿嘿嘿!“阴森森的怪异开始缓缓拉开序幕.楼道昏暗,时而闪电掠过红色天际,电光穿过每个病房,冲亮整个走廊,映出精神病人们惨白无血色的面孔.这些病人都穿着白色衣服,个个面无表情.随之而来一声炸雷惊破天地......
  
   三楼,四楼,都一样,精神病人们就站在房门口痴痴地望着他们:“嘿嘿嘿!解剖!“
  
   五楼,整个走廊只剩下一两盏路灯晃悠晃悠的,病人们还是那样......
  “拿出摄像机,给我拍好了!老子好向老板交差!“一个领头的大汉道,他身旁的一人拿出中型便携式摄像机开始现场拍摄.这伙人要上的是六楼,而六楼楼梯与下面几楼不同,在走廊的最左边.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连脚步声都不敢响了.
  
   “嘿嘿嘿!绿幽幽要解剖你,他们跟着你......就在那边,对着你笑呢!嘿嘿!“此时一病人咧着嘴对他们说道,是个女的,语无伦次,但她眼中却充满恐惧和诡异.
   另一个女病人长长的指甲刮抓着墙壁,发出就像是用刀叉刮盘子的刺耳声音,令人心里发麻,一直麻到每个毛孔,耳根发战,寒毛倒竖......
  
   “带我走!!!我没疯!!!“撕心裂肺,一中年妇女撕心竭力狂喊着冲出来,被那守卫一闷棍打晕.
  
   “啪“,摄像机摔在地上......“咦???!!!!“那个摄像的站在原地惊傻了:“哎...啊...“他说不出话,眼里满是惊恐.“什么事?笨蛋?“带头的从地上拾起摄像机:“还好没摔坏......“话音未落,他也傻了,摄像机取景液晶显示屏里清楚地看到几个白大褂医生正拖着一死去的病人向六楼方向去!而,而,真实场景中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盏晃悠悠的灯,和灯下几个正咧着嘴笑的精神病人......
  
   闪电又过,瞬间一片惨白,就那一刹那,白光之中,似乎见到阴森的走廊尽头似乎站着几个脸色惨青,青得发绿,头发长而蓬乱的人......电光一过,仔细看,什么也没有......
   “嘿嘿嘿嘿嘿,绿幽幽,红悠悠,我们来解剖!“方才闹着要离开的病人醒过来,就那样睡在地上,口吐白沫,但她好像什么感觉也没有,只知道咧着嘴笑:“解剖,嘿嘿嘿嘿!“
  
   “不怕,老大给了我们护身符,完成了这鸟事我们就每人二十万了,我们啥子市面没见过?上楼“带头的领着众人上楼,那个像犯人一样四肢带铐头蒙黑布的人却一声不响.
   上到六楼,又是道铁门,门下有一长宽不过十公分的小口,估计是递送饭水用.守卫打开门后,一股刺鼻恶臭迎面而来,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守卫咧着嘴,舌头在嘴圈逛一圈,道:“你们去,我不去了.“
   “为什么?“
   “六楼好邪!哈哈哈!好邪!啊哈哈哈......“守卫有些癫狂:“上面没有病人,没有人敢住!哈哈哈哈哈“
   “好,要的就是这里,“大汉也不敢进,一把将那“犯人“推进铁门,又狠力地关上门......
   “绿幽幽,红悠悠......嘿嘿嘿嘿......“整个精神病院疯狂了,上上下下就那么一句话,反复着,炸雷惊天动地,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天色血红.绿幽幽,红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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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0年7月某日,(农历庚辰年六月二十)-----
  
   夏日的青城山幽静清爽,是避暑佳地,不愧有青城天下幽之称.上清宫历史悠久,位于青城之颠三清峰.典型古式道宫(观为小,宫为大),一砖一木都渗出古相古色.其一面临绝壁,隐现于云雾缭绕之间,如踞南天门......虽上清宫只开放香堂等寥寥几处供参观,今年游客仍不少.
  
   于玄道厅(议事大厅),一老道青衣素袍,鹤发童颜,端坐于上阶正位,其下五名入室弟子盘腿而坐(上清宫历来规矩是选六名入室弟子,这六个弟子最后再经最严峻的考验后胜者受掌门位);再下一阶,五十六位弟子皆盘腿而坐.
  
   老道闭目不语半晌,然缓缓张眼:“三十年了......我战无然已有三十年没有离开青城了,时光如梭啊,该是时候了! 昨夜观天象,南方妖异凶星大有克杀紫薇之势,冲煞必现于七月之半......七月半乃鬼门大开之时,今年恐有怪异!!“战无然掐指一算,唤道:“冰月,这次由你和星海先去云南......“他话未完又止住,“哎“一声长叹:“老糊涂了,星海已经不在我上清宫......“

  燕冰月看出师父是在惦记燕星海,忙接嘴道:“师父,弟子马上叫他回上清宫!“
   “不必了!上清宫再没有这个人!“战无然很是倔强,此时众弟子纷纷为燕星海求情!
   “他离开这里已快一年,这一年中你们替他求情无数次.不是师父无情,而是......“说到这里他打住了,立即话题一转:“冰月,此次云南之行凶险,为师的让你炎云师弟陪同,路上多加小心!冰月,炎云跟我入来......“
   燕冰月和童炎云拜领师命.二人跟随战无然来到藏经阁,战无然从老旧的书架上取下两本线装蓝皮古书,页面泛黄,一脸庄重地对二人说道:“冰月,这两月你已修我道家高层法术,这本[奇门遁甲八门休克]相传为诸葛武侯所著,乃[明镜奇门遁甲]之后续,定可助你修炼;炎云,你虽非我入室弟子,你的道术不在星海冰月之下,为师的对你们三人期望最高,可星海他......哎!这本[灵火三决]你好好保管,其可助你修炼!“
  
   上清宫五位入室弟子中有四位年龄上三十,四人是青城山上清宫下四个道观的观主;而燕冰月仅二十二岁,是师弟,最受战无然信任.
   燕冰月心中一个问题困扰他多年,这个问题是道家绝密,平时不敢问,今日他见时机到,便试探着问:“师父!徒儿有一事不解......“战无然道:“讲!“
   “嗯......“冰月理理头绪:“奇门遁甲是中国第一道术,将易经发扬光大,乃易经之最高里程碑.徒儿不明,奇门遁甲神通广大,何不将其弘扬?全真道派,茅山道派,五斗米道派皆惜之如珠玉,藏于机关暗道之中?有言道奇门出妖魔哭......““冰月!不要再说!奇门遁甲的确神通,你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奇门遁甲是易经最高里程碑,中国第一谜术,其包罗万象,阵法,军事,政治,预测,法术...自古以来就被皇室所垄断,泄奇门玄谜者必遭杀绝.古代军师没有不通此术的,诸葛武侯就是代表人物!你们所学乃最基本不过的--预测!奇门分三卷:天遁,地遁,人遁,又可细分为龙,虎,风,云等九遁;亦容太极八卦于其间.好人用之造福万民,若为邪恶所用则天下大乱!从古到今,三卷奇门分放于终南山,茅山和我青城山,为一旦其一卷落失,尚有另两卷制伏之,成相互制约之势.只有德高望重之人在灵界领袖人物共同允许之下才可修炼!奇门遁甲用于占卜的部分民间已有,其内容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说道此处,战无然想起往事,语气低沉下来,仰天长叹:“奇门遁甲天遁篇一千年来,一直保存于我青城山,直到二十三年前,我师弟麟武偷走风云二遁法书,惊动灵界,灵界神武宫便将我天遁篇收走,亲自收藏!这二十多年来,灵界一直缉拿麟武......“
  ******
  
   燕冰月回成都后才知道弟弟已整个假期不知所踪,只对父母说去深圳海南玩.当然,他是不会相信的.如今,知道燕星海下落的很可能只有一人---白露.
   燕冰月约白露到一咖啡厅见面.这间咖啡厅在白露所住的公寓楼一楼.
   晚八点,二人来到咖啡厅,靠一扇落地式大玻璃窗坐下,那里只有他们两个客人.
   白露已算是白领,她还是爱穿连衣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更显她超凡脱俗的气质.但是,今晚的她气色很差,面无血色,很白......很白.
  
   “冰月这小子太令人担心,我去青城之前还好好的.快开学了,他不来上课会被我们父母知道.“
   白露小喝口咖啡,道:“哥哥不要担心,一月前,他告诉我要一人去峨眉山散散心,不会有事的!“
   “我要去云南一趟,我还需要他帮我在父母面前打圆场.“燕冰月摇摇头,无奈地苦笑.
   “哥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白露开始坐立不安.
   “什么事?“燕冰月从白露的心中看到惊恐与不安.
   白露低下头,两手靠在膝盖上:“说来荒诞怪异,我,可能是,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
   燕冰月看出事情不对,用安慰鼓励的口吻道:“好好说,什么事情我们兄弟俩都能解决,不用怕!去年对付那个妖术士和那些恶灵不也是我们胜利了?“燕冰月有点像是在哄小孩子.
  
   “我很怕!我撞邪了.每天深夜,我都梦见我到了一所精神病医院,一所阴沉沉,死寂的精神病院......进了那座楼,那里的病人怪怪的,只会咧着嘴对我怪笑.我走在一条阴暗深沉的走廊上,没有尽头......突然一声炸雷,病人们开始发狂---绿幽幽,红悠悠......什么解剖!他们目露凶光,指甲干支支地抓着墙,那个声音......我好难受!这个梦我夜夜重复!但是......“白露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哭着带沙哑的声音说:“我被吓醒,但是看到,看到对着我床的镜子里隐隐绿光,有一个白衣服看不清模样的女人正看着我,我不能动,甚至不能发声,只能看见我养的小狗正对着镜子狂叫.我好无助,好无助......“她抽咽地哭出来.
  
   燕冰月听完拍桌大怒,很少见他那么冲动:“是谁?太卑劣了.这是镜子鬼!“他刚说完又有些后悔了,心中懊恼不已:“我怎么那么冲动,这样一来岂不是吓着白露了?有人要害她!“想了一下他马上安慰白露道:“小事一庄.我去收拾!“
   其实,此事非比寻常,燕冰月心里明了.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已阴云密布,不时闷雷滚过天际......
  
   二人刚起身要走,突然听见一声长长而撕人心肺的尖叫声从天而降,紧接着“砰啪“重重的坠地碰撞声---就在白露旁边.白露颤颤栗栗地转头一看,隔着窗户,一个女人已经摔得血肉模糊,满脸喷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瞪着白露,泛青光......那张嘴摔变形得就像是咧着嘴在笑......鲜红的血溅满窗户顺着流下,悠悠的红......任何人见这一幕都会----魂飞魄散......
  
   “啊---------------------------“......惊声尖叫催人断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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