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兰若
独来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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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2-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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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虎放学后，被黄老师叫到办公室。黄老师冷着脸问：“高小虎，最近都忙些什么？”“老师，我努力学习，力争考出好成绩……”“做梦！”黄老师脸色煞白，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吓高小虎一跳，“你还想考上独立高中，那除非中国普及大学教育，给你个按需分配的待遇！”黄老师从课本中取出一张折叠成仙鹤形状的稿纸，扔到小虎面前，说了句：“你自己看！”小虎的脑袋“嗡”地大了一圈，完啦，这东西怎么到了他手里，难怪黄老师脸色从来没这么吓人过！
那是一封高小虎亲笔写的情书。自从升入初三以来，高小虎不知怎么，暗暗喜欢上了邻座的黄宁宁。他发现宁宁不但学习棒极了，而且长得也是那么可爱，她一笑两酒窝，一对小虎牙，还有一副比杨钰莹还圆润的歌喉……咳，可惜，中学生是不能胡想这些事的。但是，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呀，就这么整夜整夜地折腾，睡不着。小虎想，黄宁宁知道不知道他的心思呢，于是，他决定，写封信给宁宁，让她知道他的心，就是从此不理他，或者是让他去死也没什么遗憾的啦。他就花了好几个夜晚写成这封情书，修改了不知多少遍，直到自己满意为止。写完后，他又不敢当面交给黄宁宁，就这么今天等明天，明天等后天，等了好几天，谁知道怎么竟弄到黄老师手中啦！最倒霉的是，黄宁宁还是黄老师的亲侄女！
如今证据已经落在黄老师手里，高小虎又羞又怕，头脑嗡嗡作响，硬着头皮听老师批评，黄老师平时不大发火，这回话说得太尖刻：“你也不找面镜子照一下自己，还尽想歪的，你这辈子也别想考上个什么大学，你有出息，谁都能出息，我算把你看透啦！”
黄老师发够了火，才放高小虎回家。小虎心里难过得就甭提啦。黄老师也太小瞧人，我高小虎以前哪回不是前三名，你黄老师教了我三年，表扬过我多少次，这回偶然马失前蹄，你却把我贬得一钱不值！他决心咬紧牙关，非考出个样子来不可，到时候让黄老师看看他高小虎行不行！
可是，第二天高小虎发现自己一看见黄老师心里就怕得不行，就像当了贼被人抓住过把柄一样，他的目光不敢与老师相碰，心里老是琢磨：黄老师会不会在班上当同学们的面说穿那封情书的事呢？那样，他怎么有脸面活下去呢！再后来，他连黄宁宁也不敢看了，他觉得人家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班主任是她的亲叔叔呀。高小虎胡思乱想，老师讲的什么课，他半点也不知道。
正在高小虎进退两难的时候，他遇见了二班的班主任左老师。左老师问了他一些情况，说：“小虎同学，我们班缺一个语文课代表，你愿不愿意调过去呀？”小虎以为是做梦呢。左老师说：“你如果愿意，剩下的事我来办。”小虎差点没给左老师叩头：“老师，我一定当好这个课代表。”
转到二班，见不到黄老师那张苍白的脸，高小虎马上轻松了不少，他想起黄老师那些伤人的话，决心一定要学出个样子来。高小虎埋头苦读，结果，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市重点高中。在那里，他更加用功，他一定要让黄老师有朝一日对他刮目相看！
三年后，高小虎参加了高考，报考的是东北师大。他要当一名合格的教师，绝对不能像黄老师那样轻易伤害一个学生的自尊心。说实在的，当初要不是遇上了左老师那样的好园丁，他高小虎哪有今天。因此，他每逢寒暑假，都要去看望左老师。至于黄老师，他只字不提，有朝一日，再说！
毕业后，高小虎要求分配到他家乡的城市工作。这回有时间啦，他先去看望恩师左老师，然后，再了却多年的心愿，去看看黄老师。左老师看到他很高兴，跟他说了阵子话，问他：“你想不想去看看黄老师？”“好吧。”两人一道去了黄老师家。
“老黄，高小虎看你来啦。”左老师一进院门，嘴里就念叨。进到屋里，高小虎一惊，墙上悬挂着一张挽着黑纱的照片，是黄老师的！黄宁宁也在，她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心情沉重地告诉高小虎，黄老师早在小虎考入师院后不久，就因癌症去世了。
“黄……”想不到黄老师已经作古，自己还小肚鸡肠地一直记恨他，太不应该。想起当年自己喜欢语文，就是受了黄老师的影响，高小虎不由深深弯下腰去，他的眼圈红了。
“黄老师，你的学生终于成了材，让你说中了，你知道吗？老黄啊……”左老师也深深弯下腰去，他哭出声来。
这是怎么回事呢，高小虎呆呆地望着左老师。
“小虎呀，你也不想想，我和黄老师在同年部任教，没他的同意，怎么能随便调你呢？是他找到我，说最近有件事影响你的学习，对于你这样一个有潜力的学生，简直太可惜啦。如果能换个环境，也许会好些。我这才找你……小虎，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左老师问。
高小虎已经泣不成声，老师啊老师，学生这么点隐私，您连同事都没告诉吗？他边哭边当着左老师和黄宁宁的面，把那封情书的事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黄老师曾经告诉我，说你这个学生自尊心太强，只听激，不听劝；他说他激过你，并且坚信你一定能成材……”
“我说怎么高小虎说调班就调班了呢。问叔叔，他说，学生怎么可以管学校的事，不许我多问，我压根儿没想到是这么回事……”黄宁宁感叹万分。
“老师，我懂了。我自以为在名牌大学毕业有些水平了，其实人生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在课堂上是学不到的，我一定让您放心……”高小虎面对黄老师的遗像，喃喃自语。
不久，高小虎主动要求从高中调入他原来就读的那个初中任教，教的也是三年一班。上第一堂课时，他面对他的学生，满怀深情地讲述了那封情书的故事……
那是一封高小虎亲笔写的情书。自从升入初三以来，高小虎不知怎么，暗暗喜欢上了邻座的黄宁宁。他发现宁宁不但学习棒极了，而且长得也是那么可爱，她一笑两酒窝，一对小虎牙，还有一副比杨钰莹还圆润的歌喉……咳，可惜，中学生是不能胡想这些事的。但是，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呀，就这么整夜整夜地折腾，睡不着。小虎想，黄宁宁知道不知道他的心思呢，于是，他决定，写封信给宁宁，让她知道他的心，就是从此不理他，或者是让他去死也没什么遗憾的啦。他就花了好几个夜晚写成这封情书，修改了不知多少遍，直到自己满意为止。写完后，他又不敢当面交给黄宁宁，就这么今天等明天，明天等后天，等了好几天，谁知道怎么竟弄到黄老师手中啦！最倒霉的是，黄宁宁还是黄老师的亲侄女！
如今证据已经落在黄老师手里，高小虎又羞又怕，头脑嗡嗡作响，硬着头皮听老师批评，黄老师平时不大发火，这回话说得太尖刻：“你也不找面镜子照一下自己，还尽想歪的，你这辈子也别想考上个什么大学，你有出息，谁都能出息，我算把你看透啦！”
黄老师发够了火，才放高小虎回家。小虎心里难过得就甭提啦。黄老师也太小瞧人，我高小虎以前哪回不是前三名，你黄老师教了我三年，表扬过我多少次，这回偶然马失前蹄，你却把我贬得一钱不值！他决心咬紧牙关，非考出个样子来不可，到时候让黄老师看看他高小虎行不行！
可是，第二天高小虎发现自己一看见黄老师心里就怕得不行，就像当了贼被人抓住过把柄一样，他的目光不敢与老师相碰，心里老是琢磨：黄老师会不会在班上当同学们的面说穿那封情书的事呢？那样，他怎么有脸面活下去呢！再后来，他连黄宁宁也不敢看了，他觉得人家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班主任是她的亲叔叔呀。高小虎胡思乱想，老师讲的什么课，他半点也不知道。
正在高小虎进退两难的时候，他遇见了二班的班主任左老师。左老师问了他一些情况，说：“小虎同学，我们班缺一个语文课代表，你愿不愿意调过去呀？”小虎以为是做梦呢。左老师说：“你如果愿意，剩下的事我来办。”小虎差点没给左老师叩头：“老师，我一定当好这个课代表。”
转到二班，见不到黄老师那张苍白的脸，高小虎马上轻松了不少，他想起黄老师那些伤人的话，决心一定要学出个样子来。高小虎埋头苦读，结果，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市重点高中。在那里，他更加用功，他一定要让黄老师有朝一日对他刮目相看！
三年后，高小虎参加了高考，报考的是东北师大。他要当一名合格的教师，绝对不能像黄老师那样轻易伤害一个学生的自尊心。说实在的，当初要不是遇上了左老师那样的好园丁，他高小虎哪有今天。因此，他每逢寒暑假，都要去看望左老师。至于黄老师，他只字不提，有朝一日，再说！
毕业后，高小虎要求分配到他家乡的城市工作。这回有时间啦，他先去看望恩师左老师，然后，再了却多年的心愿，去看看黄老师。左老师看到他很高兴，跟他说了阵子话，问他：“你想不想去看看黄老师？”“好吧。”两人一道去了黄老师家。
“老黄，高小虎看你来啦。”左老师一进院门，嘴里就念叨。进到屋里，高小虎一惊，墙上悬挂着一张挽着黑纱的照片，是黄老师的！黄宁宁也在，她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心情沉重地告诉高小虎，黄老师早在小虎考入师院后不久，就因癌症去世了。
“黄……”想不到黄老师已经作古，自己还小肚鸡肠地一直记恨他，太不应该。想起当年自己喜欢语文，就是受了黄老师的影响，高小虎不由深深弯下腰去，他的眼圈红了。
“黄老师，你的学生终于成了材，让你说中了，你知道吗？老黄啊……”左老师也深深弯下腰去，他哭出声来。
这是怎么回事呢，高小虎呆呆地望着左老师。
“小虎呀，你也不想想，我和黄老师在同年部任教，没他的同意，怎么能随便调你呢？是他找到我，说最近有件事影响你的学习，对于你这样一个有潜力的学生，简直太可惜啦。如果能换个环境，也许会好些。我这才找你……小虎，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左老师问。
高小虎已经泣不成声，老师啊老师，学生这么点隐私，您连同事都没告诉吗？他边哭边当着左老师和黄宁宁的面，把那封情书的事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黄老师曾经告诉我，说你这个学生自尊心太强，只听激，不听劝；他说他激过你，并且坚信你一定能成材……”
“我说怎么高小虎说调班就调班了呢。问叔叔，他说，学生怎么可以管学校的事，不许我多问，我压根儿没想到是这么回事……”黄宁宁感叹万分。
“老师，我懂了。我自以为在名牌大学毕业有些水平了，其实人生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在课堂上是学不到的，我一定让您放心……”高小虎面对黄老师的遗像，喃喃自语。
不久，高小虎主动要求从高中调入他原来就读的那个初中任教，教的也是三年一班。上第一堂课时，他面对他的学生，满怀深情地讲述了那封情书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