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反思文革--进行第二次文化大革命的必要性和急迫性

游客

五岳剑派之--衡山派
注册
2003-02-03
消息
880
荣誉分数
0
声望点数
0
反思文革”与“妖魔化文革”

文章作者:[极端爱中国的人]
http://cn.geocities.com/zghnlb/SXZB6.htm

文革至少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中国进入了二十一世纪,面临着众多的新问题和新机遇,但是文革这个话题却依然没有被人们淡忘。一些人在用新的观点阐述文革,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必然因素;另一些人则是坚决反对文革,其中一些极端的人甚至将文革与纳粹联系起来,将一切污水都泼到了文革和毛的身上,其中包括很多不实之词。这些人已经不是在“批判文革”了,而是在“妖魔化文革”。
一,妖魔化文革的悖论――身边的赫鲁晓夫

发动文革的一个原因,就是防止中国出现赫鲁晓夫式的修正主义人物。赫鲁晓夫这个在斯大林生前“紧跟”、“崇拜”的人,在斯大林死后,突然抛了出所谓的“政治报告”,将斯大林全盘否定。刘在文革中被打倒,就是被毛认定为赫鲁晓夫式的人物。刘曾是党认定的毛的接班人。早在1961年,毛接见英国元帅蒙哥马利时,就明确对外宣布了。某些人认为文革没有发动的必要,借口就是:刘不是赫鲁晓夫那样的人,不会背叛毛,一切全是毛的多疑。但是,那些拼命对文革和毛进行妖魔化的人,却充分证明了自己是比赫鲁晓夫还卑鄙的小人,毛的判断并不是没有根据。这就是妖魔化文革的悖论所在。

二,反思文革的原因――私有化方案的破产

有人认为反思文革只是因为下岗工人本身失去工作,和部分知识分子对社会丑恶现象的不满;认为这些人的诉求仅仅局限于经济方面,工人仅仅是为了找到工作,文人只是叶公好龙。那么我可以告诉那些妖魔化文革的人,他们从根本上错了!

工人要找工作可以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文人可以在思想多元化的今天,随便选择一个什么样的怪龙去好,以标榜自己的特立独行,为什么偏偏会选择文革这个容易引起争议的话题呢?为什么不选择解放前去反思,为什么不选择三民主义或其它什么思想去反思呢?今天的经济现实必然与文革有着某种相似之处,才有可能联系起来。这个联系就是――私有化方案的破产。

发动文革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反对刘少奇的单干风。刘在文革前反对人民公社,鼓吹单干,被认为是懂经济的证据。后来,联产承包的实践,解决了农民的吃饭问题,也成了这种理论的依据。难道真的是这样吗?看看今天农民重新走向贫困,看看农村承包的经验推广到工厂后,今天企业不景气、工人下岗的结果。我们能说私有化方案成功了吗?

难道人民公社和公有制真的就行不通,就是不懂经济的表现吗?人民公社不成功的根本问题到底在那里?毛认为是公有制本身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具体的执行者,问题出在公社的基层干部的官僚主义,欺上瞒下;而刘认为,公有制是冒进,只能进行私有化。到底他们两个人谁对呢?今天终于有了结果。农村联产承包的结果,虽然在一段时间内取得了效果,但是很快就被农村的基层官僚掠夺了。乱摊派、乱收费,加上农村基层干部的腐败挥霍,农民再次沦落到了贫困的边缘。在城市的国有企业中也一样,改革初期承包制、股份制的成果,很快就被企业基层干部的官僚主义掠夺了。任人唯亲,贪污腐败,侵吞国有资产,很快就把大批国有企业搞到了濒临破产的边缘。这一切能说明私有化方案成功吗?这一切恰恰证明了毛的分析是十分正确的:官僚主义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不论是公有制,还是私有化,不解决基层干部的官僚主义问题,就什么事情也办不好。

如何解决基层的官僚主义问题呢?毛的初衷也并非要搞文化大革命这样一个自下而上的群众运动,而是按照正常的自上而下的程序,搞了一个四清运动。刘由于认识上的差异,执行不利。加上基层的官僚主义者对此采取了消极抵抗的策略,搞了一个桃源经验。桃源经验的本质就是,问题出在基层官僚身上,板子却打在群众身上,打在了所谓地富反坏右身上。客观上制造了很多不必要的冤案,包庇了许多官僚主义的坏人。把反对官僚主义的“群众运动”,变成了官僚整别人的“运动群众”。也正是看到了这种情况,毛才得出“中央出了修正主义”的结论,决定发动了文革。

不坚信社会主义,把官僚主义造成的问题,说成是公有制的问题;不解决官僚主义的问题,反而大骂群众觉悟落后,这种官僚主义贯有的消极抵抗方式,今天同样能够见到。无论中央怎样三令五申减轻农民负担,依然变本加厉地盘剥农民。无论怎样强调搞好大中型国有企业,还是想一卖了之;借承包和股份制的机会,侵吞国有资产;将企业搞到濒临破产的边缘,还借工人下岗之机,大肆排斥异己、打击报复。不是想着解决公有制发展过程中遇到的困难,而是一遇到困难就想着私有化,甚至是人为地给公有制制造困难,为私有化提供“依据”。

实践证明,私有化并不是灵丹妙药。正是私有化过程中暴露出来的问题,与文革前遇到的问题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才引发了对文革的反思。正是私有化方案的破产,正是重新发现了阻碍经济发展的真正原因是官僚主义,才证明了文革中对官僚主义和修正主义的正确认识。

反思文革,不是要文革那样的群众运动,更不是要批斗蹲牛棚那样的方式。反思文革就是要从私有化方案的失败,找出坚持公有制、坚持社会主义,防止官僚主义和贪污腐败的民主方式。反思文革已经有了完备的理论基础,而不是象妖魔化文革的人所说的是什么“思想混乱”。

三,不能回到文革――阻碍政治体制改革的大棒

妖魔化文革的人可以分成两大类。其中一类是敌对分子,这些人妖魔化文革并不奇怪,他们对共产党的妖魔化是一贯的,妖魔化文革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还有一些人,则只是针对文革这一个阶段进行妖魔化,这些人比较复杂,有的甚至是来自党员内部。这里不想对这些人的背景和动机进行分析,这里只想指出,“不能回到文革”的口号,客观上已经成为阻碍政治体制改革的大棒。

妖魔化文革的人,根本不顾社会主义理论的基本常识,将社会主义与“均富思想”、“大锅饭”等同起来,将马克思的科学社会主义与“乌托邦”等同起来。将“按劳分配”的正当公平要求说成是“红眼病”。对于社会上存在的贫富分化和分配不公视而不见,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一声“那不是主流”。这些人根本无视政治体制改革的滞后制约了经济发展这一基本事实,对于弱势人群提出的改变现状要求,一概扣上“想回到文革”,甚至是“想造反”的大帽子。

妖魔化文革的人,表面上坚决支持改革,事实上却回避改革遇到的障碍。官僚主义和民主制度的不配套,已经成为改革的最大障碍。但是谁要是敢触动这些障碍,他们就会抡起“均富思想”的大棒,祭起“反对文革”的大旗,予以坚决的打击。这些人维护的不是改革,而是维护其既得利益――在民主与法治不健全条件下得到的既得利益。这些人口口声声的“改革”,只是局限在经济体制改革,或者说是局限在“私有化”的范畴内。要想将改革推向深入,必须有政治体制改革配套,这就难免会触及到一些特权阶层的利益。而些人根本不顾政治改革与经济改革相辅相成的客观规律,这些人是地地道道的改革反对派。

这些人内心十分清楚第二次文革不可能发生;他们十分清楚地知道,没有人能再象毛那样享有崇高威望,甚至能达到个人崇拜的程度;他们也十分清楚地知道,人民整体素质有了很大提高,民主与法治的观念深入人心,不可能再出现蹲牛棚和批斗那样的事情。但是他们还是十分起劲地妖魔化文革,这是为什么?因为这些人内心,有着强烈的高人一等的精英意识,他们要让人民永远背负着文革的沉重十字架,只有始终让别人有一种原罪感,他们才能维持凌驾于一般群众之上的优越感,他们才能气使颐指地对别人指手画脚。文革中要铲除的就是他们这种特权思想,所以他们无比惧怕。他们知道文革不会重现,但是他们知道人民的觉醒迟早要冲击他们的特权思想,他们是借妖魔化文革,打压群众的平等意识。

在一个民主平等的环境下,没有什么不能谈的,谈论任何一件事都要摆事实、讲道理。文革不是阳光灿烂的日子,也不是暗无天日的年代,在党《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中,对文革的定性只是“错误发动”,“被坏人利用”。而在妖魔化文革的人口中,文革却成了法西斯一样的“罪行”,而不只是什么“错误”。这些人要的,不是分析文革发生的原因,也不是防止再次发生的方法。他们要的是,一提文革,就不允许别人说话的效果。这才是妖魔化文革的“反科学反民主”本质。

四,忆苦思甜――蜻蜓吃尾巴一样的自残

是反思文革站到了党的对立面,还是妖魔化文革站到了党的对立面?到底是谁处于“打着红旗反红旗”的尴尬处境呢?

妖魔化文革的人借口“红太阳的死去和党的基本路线的修正”,将党的基本路线从79年割裂开来。甚至为了突出改革的成绩,将改革开放以前的三十年变成“忆苦思甜”的对象。这些人真的是跟党站在一起,跟改革开放的路线站在一起吗?

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其实早就预见到有人会借口批判文革,进而否定党的领导。为此,坚决地提出了四项基本原则。改革开放中无论政策怎样变,四项基本原则不能变。四项基本原则是贯穿前三十年和改革开放之后党的基本路线。人为地割裂新中国的历史,就是违背四项基本原则。

那些妖魔化文革的人,口口声声地拥护改革,恰恰忘记了坚持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他们将改革开放变成了简单的私有化和走资本主义道路。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私有化和贪污腐败也不是社会主义。

妖魔化文革的人甚至还倒打一耙,把坚持社会主义的人说成是“拥护文革”,想用“拥护”和“反思”一词之差,掩盖其反社会主义的本质。事实上,恰恰是这些人,将公有制说成贪污腐败的根本原因,将按劳分配与大锅饭等同起来。这些人是从本质上否定社会主义,架空党的领导。试想,难道走资本主义私有化道路需要共产党的领导吗?如果不坚持社会主义公有制,共产党不但将失去执政的理论依据,甚至会失去存在的依据,就向前苏联那样。

割裂新中国的历史,使其只剩下改革开放二十年后一段孤零零的历史,把这之前说成一片黑暗,好像不是共产党执政似的。这是十分危险的,这将使党失去政策调整的余地。党如果有一个贯穿新中国建设成就的辉煌历史,暂时的错误和失误是能取得人民谅解的,还有改正错误的机会。如果你只会干一件事,甚至以前总干坏事,一旦出现了失误或偏差,那你又凭什么要求别人再给你一个改正的机会呢?

中国面临的现实是严峻的。近几年经济上遇到的困难,加上今年干旱、蝗虫等自然灾害。台海局势的紧张,万一开战,不论美国干预与否,经济制裁和封锁是难免的。这正象文革前,国内经济困难、自然灾害、外部封锁叠加在一起。党和人民随时要做好再过艰苦日子的准备。这就势必不能再单靠经济利益,将人民团结在党的周围,势必要重新高举毛主席独立自主,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旗帜。如果现在丢掉这面旗帜,又如何使人民万众一心共渡难关呢?

那些妖魔化文革的人是不会想到这些的。那些人只是利用共产党,只是利用共产党政策中对他们有利的部分,将这一部分无限夸大,与党的其它政策对立起来,割裂开来。对那些他们不喜欢的政策和历史,他们就极尽丑化歪曲之能事加以妖魔化,希望党按照他们的意愿一条道走到黑。他们是将共产党往死路上推。

五,文革的实质――文革还在以另一种方式继续

文革的实质是反对官僚主义。有人说发动文革是为了反腐败,这话并不准确,文革是为了铲除滋生腐败的土壤――官僚主义。这有两条依据。首先,当时的官僚主义还没有发展到腐败的程度,还只是体现在政治上的特权思想,经济上的特权思想还没有表现出来。其次,文革是针对“原因”而不是“现象”。文革前的四清运动可以说是针对官僚主义的现象,但却动失败了,遭到了官僚主义的消极抵抗。也正是因为如此,毛才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才要从根本上,从体制上解决问题。

文革的愿望和判断是正确的。发展公有制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不是公有制本身无法克服的问题,而是官僚主义造成的。解决的方法不能是私有化,而应该是铲除官僚主义、特权思想。如果不铲除官僚主义,即便是改革,官僚主义同样会使之走上贪污腐败的歧途。在社会主义建设的过程中,一遇到问题就对公有制失去信心,产生怀疑,就想着“退够”,走私有化的道路,实践证明这是行不通的。

文革解决问题的方式是错误的。文革采用了群众运动的方式,而不是民主建设的方式。这是那个时期的历史局限性造成的,我们不能要求60年代的人,有着和90年代人同样的民主思想。那不是实事求是的态度。群众运动并没有达到铲除官僚主义的目的,文革失败了,毛最终也妥协了。毛当时是不可能找到比群众运动更好的“民主”方式了。今天的人民要幸运很多,人民可以有更好的民主方式选择。

文革中出现了很多愚昧和荒诞的行为,这成了妖魔化文革的法宝。但是,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行为并不是文革中左派所特有的。看看妖魔化文革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就知道了。“拥护文革”成了他们手中的大棒和帽子。什么“打着红旗反红旗”、“站到了中国共产党的对立面”、“残渣余孽”、“新纳粹”。这些人除了否定文革的正确“愿望”之外,继承了文革的一切错误“手段”。可想而知,文革中如果不是左派打倒了右派,而是右派取得了胜利,那些愚昧和荒诞的行为同样会在右派身上得到充分的表现。

历史是人民写的,但是只有他们认为对自己有利的时候才会承认,否则就会刀枪棍棒相加。只允许他们不顾事实地妖魔化文革,却不允许别人摆事实讲道理,不允许分析文革的原因,不允许别人讲文革的真相。

文革的斗争还在继续。所不同的是,妖魔化文革的人继承了文革的错误方法,反思文革的人继承了对官僚主义的分析。不叫文革的文革迟早还会出现。
 
中国精英主义者的文革和人类漫漫征程中的文革

http://tlw.3322.net/zgjyzyzd.htm

最近高家村又引出了文革这样的热门话题,笔者决定也赶一把时髦,打算说几句精英主义者必然会不高兴的话。

一、 对于文革的基本判断

中国精英对文革具有整体的黑暗记忆,是具有充足理论和事实依据的,而毛泽东也一向宣称要旗帜鲜明地为人口的95%服务。

中国精英说亿万农民和他们完全一样,对毛泽东时代怀有深刻的仇恨和憎恶,是没有理论和事实根据的,穷人和富人的看法永远有区别。

中国精英们把文革说成是一种毛泽东时代中国的"常态",或者是说成具有典型代表意义的历史时期,则是精英们另外一个喜欢使用的逻辑。这种逻辑从否认毛泽东对国家安全形势的判断出发,否定中国当时有进行国家总动员的必要,进而否认中国确实社会已经进入动员状态。实际上精英们简单否认过国家动员的必要性(笔者到今天也没有看到关于这一点的认真深入的分析),但是迄今为止笔者尚未见到"文革确实是和平建设时期"的有力论证。把文革归结为(或者有意混同为)和平时期的论点,不仅见于正式文件(〈中共中央关于建国以来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而且也是精英们的共同理论偏好。

从这样的心理幽怨出发,文革不可能不被剥离掉具体的历史条件,不可能不被归结为某种个人因素或者是理论认知错误,不可能不落入"英雄创造历史""坏人祸害中国"的套路。如李泽厚所系统论述过的"毛氏斗争哲学说""马列主义民粹化"就比较具有代表性;而流行的媒体论调,说文革是"挑动群众斗群众""向刘少奇夺权说"就基本属于骂街性质,虽然在现实中为自觉和不自觉的精英主义者所乐意信奉,但是在理论上不值一提。当然应该承认这在中国道德主义作为核心源流的文化中,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简易办法,"坏人不会干好事"是一个道德铁律,批判坏人当然具有道德优势地位和异常的杀伤力,能够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这样一来人数最多的农民就非常必要与精英主义者保持认识一致了,姑不论事实如何,首先是理论需要农民同志,更何况毛泽东这样的坏人怎么可能为农民干好事呢(因为这不符合道德铁律)?

二、 高人的"现代化高见"与农民的"目光短浅"

笔者刚好与文革同岁,谈不上是文革的既得利益者,小时侯就是穿着破衣服吃着咸菜长大的。笔者的母亲是富农的女儿,但是她和我的许多父老乡亲一样,有充足的理由相信我的一辈子会比他们过得好。今天虽然农村许多人家的境况不比当年更糟,但是基本上再也没有人自信到说他的儿子会生活得更好了。因为今天农民的长远利益和整体利益(如水利工程、土地平整和改良等等),再也没有人愿意去费心和费力了,再也不可能在什么工地见到和农民老大爷一起,抬一整天石头的省长县长了。

1999年联合国计划开发署公布"1997年世界人文发展指数",根据得分情况,中国排在南非之前。主要就是靠教育指数(得分0.78)和人均预期寿命指数(得分0.75)拉高的,这两项成就主要是毛泽东时代的遗产。这两项指标在最近的二十年中,由于学费的急剧上涨和合作医疗强制停办,反而有相当的退步;若任其发展下去,农村儿童入学率长期下降,可以指望在几十年后中国成人识字率和印度持平。精英们所极力称道的经济发展成绩,在二十年的超常规发展之后只得0.57分,是扯后腿的项目。今天由于化肥的急剧增加粮食产量有所增长,如果认为这就是决定一切的东西,农民恐怕不能同意,当然精英们可以闭上眼睛认定农民唯一的需要就是有饭吃。对多数人有益的事情,今天物质和技术条件比当年都要好得多,为什么反而办不成了呢?

说到三年困难时期,农民特别是南方地区的农民是有意见的,因为如果不管黄淮海平原和北方农民的死活,他们本可以不必那样挨饿的。精英们有意见就更加理由充足了,据笔者所知,这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次,精英阶层在整体上和底层民众共同挨饿的困难时期,精英们把三年困难时期说成是"人祸"和"制度导致",是有充分理由的,在老蒋时代难道他们也会整体上和普通民众一样吗?

中国精英几乎毫无例外认为现代化是中国的唯一的出路,进而否认中国农民的"丰衣足食"愿望的合理性和可行性,欢迎实际上的"超英赶美"(或者说成与国际接轨)痛恨毛泽东时代的平民主义工业产品结构战略。工业产品的"高精尖"和国际接轨的结果,经过最近二十年的现实的验证,现在我们已经看得很清楚,农民是搭不上与国际接轨"这一班车"的,因为"这一班车"的座位和空间都需要物质资源的支持,9亿农民连"站票"都买不上。

拒绝放弃不切实际的现代化白日梦,是中国精英们的主要思想特色和最主要的理论基础,并且现代化言说也成为精英主义者自认为能够代表中国大多数的、自欺欺人的、虚伪的道义工具。如果有5-6个地球供地球上60亿人口生息,大概中国精英的白日梦就有希望实现,但是非常遗憾的是只有地球一个。所以中国的现代化成为只能关照精英主义者小集团利益的"精英优先"路向,精英们嘴里的现代化永远不可能代表中国大多数人的利益和愿望。

不管是松下幸之助在街头感悟到的"自来水哲学",还是马克思周密论证的"物质财富充分涌流",看来都是无法成为现实的;至少也是在人类彻底放弃"消费主?quot;和"精英主义"之前,是无法实现的。在这两种法力无边而且吸引力多多的主义面前,地球资源永远赶不上人们日益膨胀的欲望,就象我老家农民所常说的"人心不满百,当了皇帝想外国"。虽然在中国农民甚至是精英主义者看来,欧美日诸国富得流油,但是他们仍然孜孜以求。

大概人类最终必须回到与自然和谐相处,所以高人会最终放下架子和优雅的思想,去向农民看齐,实现李泽厚所憎恶的"知识分子农民化"。即使平均主义不能实施,也许过分的两极分化和畸形发展也必须主动抑制,也许有限的资源必须首先向全人类的基本生存和基本福利倾斜。

中国的精英主义者看起来不是"高贵者必然聪明"的那一种。农民没有精英们说的那么傻,他们到今天仍然不清楚谁最关注自身的根本利益。农民也不是精英们想象的那么笨,仅仅是为了对现实的不满才怀念毛泽东。农民也没有精英们那样好逸恶劳整天梦想出奇制胜,我的父老乡亲从来就不梦想馅饼会从天上掉下来,他们认为建设国家就是为了自己和子孙后代过上好日子的唯一道路,所以他们还很怀念那一段充满希望的艰难困苦的岁月。正是这样一个脚踏实地最少做白日梦的广大阶层,配得上"卑贱者最聪明"的称誉。

三、 究竟谁应该妥协,是精英还是平民

文革这样一个时期,即使没有当时的特殊情况,也仍然在人类的漫漫征程中具有光辉的启示性意义。精英主义和消费主义必须主动抑制,个人利益和奢侈需求不能比整体利益和基本生存需要更加优先,极端的个人主义也必须主动抑制。 在西方的崛起过程中,发生过两次重要的世界性的"西式乐观主义"。第一次发生在十九世纪末,笔者称之为"欧式乐观主义"(托夫勒称之为"第二次浪潮"),这一次变化的结果是在世界范围内撮取工农业"剪刀差"成为可能,西方开始在资源利用和财富集中上全面超过世界其他地区,西方社会财富分配发生了从金字塔尖下流现象,富裕阶层开始扩大。

第二次西式乐观主义还在进行之中,大致上起源于1980年代,这一次笔者称之为"美式乐观主义"。这一次的乐观主义是因为计算机和其他智能化技术的进步,西方赢得了以技术垄断为基础的空前的垄断地位,财富转移得以以前所未有的规模进行。如果说仅仅是技术本身就导致这样的结果那显然是不全面的,西方国家从1980年代也开始放宽法律限制,大力地促成大公司进行并购,以进一步加强其在世界市场上的垄断地位;而且配合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向第三世界国家全力兜售"小政府主义",消灭对跨国公司的最后威胁力量,应该指出中国的精英主义者在这个过程中也是摇旗呐喊功不可没;同时苏联的及时解体、东欧的转向和中国的不设防的开放,客观上使得西方大公司获得了一轮(大概也是最后一轮)新的攻城略地的扩张机会。西方尤其是美国怎么可能不繁荣。 这两次西式乐观主义本质上都是经济变化和财富的区域转移,但是"富家多所宜、咳唾自成珠",有钱就是有理。两次西式乐观主义的结果都在世界范围内导致社会思潮的整体向右转,恩格斯的关门弟子考茨基和伯恩斯坦在"欧式乐观主义"中,成为现代修正主义的鼻祖。而苏联的"新思维"和中国的"总设计师",也不能说是辜负了好时代。中国1984年〈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发布以后,小平同志就两次荣登美国时代周刊的封面,其中一次下面配发的大字标题?quot;中国背弃了马克思主义"。考虑到〈决定〉只是提一提什么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自我发展,中心环节是要搞活大中型国有企业,美国人这样的论断真是够大胆的。结合九十年代国有企业开始出现频繁的全行业亏损甚至是总体亏损,十五届五中全会痛下决心提出"退出战略",真不能不佩服美国佬真他妈的见微知著,搞资本主义真是经验老到。

认识的统一不能说不是一件好事,但是问题终归是要在现实中才能得到解决。只要走出精英主义和消费主义的藩篱,现实就难以叫人乐观,资源没有增加,而且离支持日益增长的人口实现现代化的需求越来越远,共同的富裕和发达是没有指望的,而资源的分配在新的西方繁荣中更加向富人倾斜了。无论在中国还是在世界上,富人和穷人的距离更加大了。 西方的成功只是提供一个无法学习的假榜样,穷人不可能都变成富人,只有少数人能够变成富人,因为地球只有一个,资源不是无限的。李泽厚所梦想的"工农知识分子化"是没有出路的。

四、 如果精英主义需要抑制,用什么来抑制

舆论控制、经济控制和司法控制一直是三大社会控制手段。在毛泽东时代,经济控制无法实施,因为需要进行高积累,人们的收入已经被压制到生存保障线的水平上,这样再进行经济剥夺就成了生存剥夺;司法控制的条件也不好,而且司法体系本身就是精英主义者的天下,西方的司法体系也一样无法有效抑制精英主义。

所以舆论控制手段几乎成为唯一的社会控制和国家管理手段,舆论控制若要取得实效,就要求被管理者敢于进行"逆向管理和监督",这就是"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的实质;而且防止管理者对这种逆向管理的反感和报复也是必须的;而舆论控制本身的非专业非精确特征,也要求舆论控制的结果不能够精确应用和作为唯一的依据;所以根据老毛的总结,舆论控制的特点和规则有以下三条:一是言者无罪、闻者足戒、二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三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总而言之,舆论控制最后必须以"大民主"和群众运动方式进行,而且在三种社会控制手段中也只有舆论控制能够比较好地抑制精英主义,而不会被精英主义者所利用,反过来制造精英优先,而经济控制和司法控制就可以被精英所利用。

应该如实承认舆论控制是不公平的,而且是专门针对精英(地富反坏右)的,精英主义者对"大民主"式的舆论控制的恐惧心理是有现实根据的。而且由于舆论控制的不规则性,甚至具有一定的突发性,精英阶层对文革具有整体黑暗记忆,也大体上符合事实的逻辑(而非事实本身)。精英主义者喜欢把这种特殊阶层的黑暗心态说成是全民感受,则是出于捏造和妖魔化。实际上文革的秩序消失,给了精英以非常机会,许许多多的精英非常努力地把握了这一机遇。直到今天北大许多当年的文革积极分子,再一次成为改革时代的积极分子,为改革鼓与呼。当年动手打人的今天是名教授和学科带头人,北大的朋友评论说"这些人不是等闲之辈,是'人精'和'人尖子',无论在老毛还是老蒋时代,他们都一样能够脱颖而出。和他们的人品相比,聂元梓并不是最坏的"。

实际上文革的重灾区就是这些"人尖子"集中的地方,如文化部特别是文联的相互攻讦和揭发,简直是文革的经典,还有大学和科研机构。文革大革命确实是一面"触及人们灵魂"的照妖镜,终于让人们看见人性中的自私、丑恶和卑鄙,这大概是精英们在对文革的恐惧心理之外的另一种最重要的心理感受。梁晓声就公然宣称是"和婊子混了几年",很显然不容易在他那里寻求到正确答案的问题是"谁才是真正的婊子"。最常见的状态总是把责任推卸给别人,宣称自己是受害者。一些新右派人士和伤痕文学作家,就明显具有这样的心路历程。"挑动群众斗群众"没有现实的依据,但是精英们发生"窝里斗"就比较普遍,正是在这样的特殊时期,"精英们有组织"对"平民的无组?quot;的优势荡然无存,全然不象今天精英们在有组织的官僚机构中那样,能够对广大民众特别是农民进行予取予求的敲剥。

毛泽东时代的中国确实是"不合格的社会主义",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提到基督教的社会主义和封建的社会主义的特征---简单的禁欲主义和粗陋的平均主义,在毛泽东时代的中国倒是十分突出。实际上毛泽东时代确实不是西方左派的路线,也不是新右派所攻击的封建主义和法西斯专政,而是中国古圣先贤"复三代之盛"理想的实践。在毛泽东时代,不仅根除了盘踞在农村社会中上千年之久的宗法势力,而且基本从整体上消灭了社会丑恶现象,危害中华民族上百年的大烟毒害被迅速根除,妓女消失,性病也被消灭,并提醒人们要时刻提防人压迫人、人剥削人的制度复辟,这一切无不体现了中国几千年来,仁人志士所梦寐以求的接近于大同理想?quot;小康社会"。这种社会不是任何意义上的经济境界,而是一种道德境界。毛泽东时代的晚期,基本上达到了岳飞所说的"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的"天下太平"境界。

笔者孤陋寡闻,不知道也不能想象世界上存在:不是大民主方式和大批判运动形式的抑制精英主义的有效方法、不是道德主义和舆论控制形式的抑制精英主义的方法。如果有的话,大概也只有精英主义者自觉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而这一道路不仅精英主义者不愿意走,而且事实证明被强迫走过一段"与工农相结合道路"的中国精英,至今仍然怀着对毛泽东的刻骨仇恨在反攻倒算。

正是因为主动协调的方式看来不可指望,被动方式的必须性是显而易见的。而由于对精英主义者监督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在利益关系日益复杂的社会条件下,在利益牵连日益脱离社区范围的情况下,民众进行舆论监督的局限性和困难也是非常大的。毛泽东的难题是全人类所无法回避的共同难题,相比较而言,文革时代的成就还是在现实中所能够实现的比较理想的成就。

二○○一年四月二日
 
自言自语的本事直逼无数人
 
最初由 panzer 发布
自言自语的本事直逼无数人
能让老潘总念叨着,受宠若惊。
 
文革是人类历史的一大灾难.反思它,应该是为了避免再发生这种悲剧才是.
 
后退
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