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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人生活照(资料图,来自其个人主页)
暨大坠楼女生
南方网4月15日报道 我就看了他两眼,他就一直盯着我看,感觉神情比较焦虑。但我也不认识他,因此,也没注意太多……他从身后一把抱住我的腰,我身高158cm,只有70多斤,他把我拦腰抱住后,把我推到栏杆边上,抓起我一条腿把我给掀下去。我还抓了一下栏杆,但没有抓住,后来还是掉下去了。
在我印象当中,我只来得及喊了一声“救命”,他就把我掀下去了。事发地旁边的教室,没有人上课,而且我去得比较早,很多同学都没来。有人的教室在最角落离得也比较远。(旁白:一位阿芳的同学回忆,她曾在教室听见过一声叫喊,但声音很小)
――― 阿芳讲述坠楼经过
暨大坠楼事件已过去三周多,其中原委仍未查清。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受害女生阿芳(化名)正在逐步康复,并变得更加乐观和坚强。前日,在阿芳的病房内,面对本报记者的提问,她如同与朋友聊天一般地,讲述整个事件的经过、表达对红衣男子的看法、描述此事对她的影响。
“从一开始,我就对那个男的没有特别怨恨。这可能是我命中一劫吧!我知道有很多人关心我,我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也能好好照顾妈妈!”阿芳的语速缓慢,声音微弱,谈起坠楼与伤情,她显得很豁达,但说起妈妈,眼眶却变得湿润。
坠楼“我还抓了一下栏杆,但没有抓住,后来还是掉下去了”
旁叙:躺在病床上,阿芳伸出干瘦、伤痕累累的手臂,捏着一个弹力球,锻炼着手掌的力量,蜡黄的脸上挂着笑容,她招呼着记者坐下,聊天从整个坠楼事件开始的。
记者:当时,你是怎么看到那个红衣男子的?
阿芳:我从12楼的楼梯下来,准备去11楼的教室。在11楼消防通道和教学通道之间有2扇门,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他当时就在站在那里。
记者:红衣男子在干什么?
阿芳:好像手里拿着一根烟,在抽烟。我就看了他两眼,他就一直盯着我看,感觉神情比较焦虑。但我也不认识他,因此,也没注意太多。
记者:看到看到他时,你害不害怕?
阿芳:不害怕。我就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像学生,整个的气质和穿着各方面,不太像学生。因为校园都是开放式的,来往进出的人都比较多,我也没有怎么多想。后来听同学说,红衣男子是从学校的南门进来的,监控录像记录下,当天他曾进出校园多次。
记者:当你准备走到11楼时,那个男的就跟了过来?
阿芳:对。他从身后一把抱住我的腰,因为那个门离走廊栏杆只有一两米的距离,加上我身高158cm,只有70多斤,也比较轻,他把我拦腰抱住后,把我推到栏杆边上,抓起我一条腿把我给掀下去。我还抓了一下栏杆,但没有抓住,后来还是掉下去了。
记者:那时你应该有求救吧?
阿芳:有。在我印象中,我只来得及喊了一声“救命”,他就把我掀下去了。事发地旁边的教室,没有人上课,而且我去得比较早,很多同学都没来。有人的教室在最角落,离得也比较远。(旁白:一位阿芳的同学回忆,她曾在教室听见过一声叫喊,但声音很小。)
记者:坠楼那一瞬间,没有想到你的妈妈和男友吧?
阿芳:对。什么都没有想,我觉得根本不可能,坠楼可能就一秒钟的时间。这一点跟小说、电影讲的不一样。(笑)
记者:坠楼后,什么时候开始有意识?
阿芳:我是摔在学校五楼的玻璃板,像屋檐一样的玻璃板,正好卡上面,医护人员和保安把我救到走廊的时候,我醒了一下。我非常幸运,我没有穿过玻璃板,而是卡在玻璃板上,照理是应直接掉到二楼的,我们底楼是二楼,但我卡在了玻璃板。
记者:当时能不能说话?
阿芳:能,我有说话。直到现在,我都特别感谢一个不知名的女生,我记得,当时有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在我旁边,那时,我还不确定医护人员到了没有,我躺在走廊上,她一直就抓住我的手。我当时问她,“我是不是要死了?”她说“放心,没有事!”她一直在旁边握着我的手,安慰着我。
宽容“因为他毕竟死了嘛!也没有什么可恨的了。”
旁叙:在记者与阿芳聊天时,她的母亲已在病床前守候了两天,终于精疲力竭回宾馆休息。阿芳在谈起自己为何这么乐观、坚强,她提到最多的就是母亲。
记者:当时你应该不知道那个男的怎么样了?
阿芳:不知道。事发大概一两天后,护士才告诉我,那个男的已经死了。
记者:听到这个消息,你心里有什么感觉?
阿芳: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其实说到底,我从一开始就对那个男的没有特别怨恨,我自己的想法是,这是我命中的一劫吧,反正人生当中,起起伏伏,高高低低,总会有很多事,可能我这次遇到的困难属于比较大的。人生当中比较大的一个困难被我遇到了,我也只有想开一些,好好养病,
记者:你不恨那个男的?
阿芳:因为他毕竟死了嘛!也没有什么可恨了!
记者:你自己想不想搞清楚那个男的到底是谁?
阿芳:死都死了,无所谓了。
记者: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把你推下去呢?
阿芳:我自己也有猜测,那个男的显得很犹豫,我后来觉得,那个男生可能有些想不开,想自杀但没有勇气,所以,他可能想拖着我一起死。可能我比较瘦小,他就对我下手了。
记者:你会经常回忆起这个瞬间吗?
阿芳:不会。但可能对睡眠有点影响吧,因为现在睡眠不是特别好,经常会醒。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胆子挺大的,医生也有对我做一些心理辅导,我自己觉得没什么,一点都不怕,不会有什么害怕恐慌的情绪。
坚强“妈妈常说我从小娇惯,想不到遇到这么大的事,都能挺住!”
记者:你真的很坚强,也很宽容!
阿芳:这个事情之前,我也不知道我有多坚强。我妈妈常说,我是独身子女,从小娇惯着长大的,想不到遇到这么大的事,都能挺住!
记者:你会不会下意识地,跟自己说要更坚强?
阿芳:会,肯定会,有时独自躺在床上,也会觉得难受,觉得这种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我会告诉自己别去想这些东西,好好养病吧!
记者:是不是跟小时候的成长有关系?
阿芳:我小时候比较少挫折,都是爸妈宠着长大的。
记者:在这之前经历的最不开心的是什么?
阿芳:高三那一年,爸爸去世吧。现在,我住医院里,特别想爸爸。(眼眶湿润)
记者:那这次你出事,母亲一个人照顾你,真的很辛苦!
阿芳:她年纪也大了,非常辛苦,我躺在病床上时,她能陪一整天就陪一整天。当时,我在ICU里面,母亲就在外面念经祈福。妈妈有个小床,睡在我旁边,在晚上,我有时也跟她聊聊天。有时,我在夜里惊醒,妈妈就会陪着我说话。在治疗中,我有时感觉特别难受,也会向妈妈发脾气。我妈妈很少在我面前哭,她总是忍着。
记者:她也很坚强!
阿芳:是的。我小时候受妈妈影响比较大,妈妈信佛嘛,看事情比较淡,人比较豁达!我平时会跟妈妈一起去烧香。
豁达的她
“这个娱乐时代,这么多话题,
大家很快就会把这件事忘记!”
作为暨大新闻系大三学生的阿芳,想过自己未来可能成为一名新闻记者,但从来未想过,自己也成为了一个新闻人物。在这次事件中,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甚至大幅刊发阿芳的生活照片,一度引起她母亲和同学们的强烈不满。
记者:你看过了关于坠楼事件的报道吗?
阿芳:为了打发时间,同学会给我带一些报纸和杂志。报纸,只看过南都的。其他的报道,都是从手机上看的。
记者:因为这个事情,大家都认识了你,你心里怎么想?
阿芳:大家很快就会忘了这件事。我听过同学说,这件事报道后,不少读者、网友都很关心我,我也希望能快点好起来!
记者:那你觉得你照片登出来,你介意吗?
阿芳:会有一点,主要是怕影响到我周围的同学、亲戚,担心打扰到他们的生活。我自己也是学新闻的,我很明白,这事很快就会过去的,在这个娱乐时代,这么多话题,大家很快就会把这个事忘记的!
记者:我们报社在是否用你的照片的问题上,记者与编辑也有过争议,你怎么看呢?
阿芳:我觉得,我在网站上的照片都是公开的,大家都能看到的,我想隐藏也隐藏不了。
记者:假如你以后是记者,采访类似的涉及隐私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阿芳:听从领导安排!(笑)
记者:如果没发生这个事情的话,这个暑假你会去做什么呢?
阿芳:可能会去报社实习吧!我曾说过,想做一名财经记者,或者能去公关公司。
乐观的她
“恢复之后我要吃喝玩乐”
在与记者聊天时,医生、护士不时进出病房,为阿芳打点滴、做理疗。虽然身体有些难受,她还是与旁边的医生开着玩笑,“医生,等我以后康复了,我一定还会回来看你!”
记者:今天的胃口好吗?
阿芳:一般。有时可以喝些粥,我今天喝了牛奶,吃了点鸡蛋,吃了点水果,都可以吃下去。
记者:头发谁帮你剪的?(旁白:为了治疗,阿芳剃光头发)
阿芳:护士帮我剪的,因为长头发太麻烦了!我曾用镜子,看过自己的发型,我头发是不是像大姐大?(笑)我希望头发慢点长吧,等我痊愈了再长吧,要不我洗头发也很麻烦!
记者: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阿芳:医生跟我说,会是一些保守的说法。医生跟我说,我这个病情不是不能治愈,就是很多都要靠后期的康复,做一些复健运动什么的,恢复的情况还是要靠自己,还有药物治疗什么的,跟病魔做抗争还是需要意志力!
记者:你现在,身子可以动一下了吗?
阿芳:可以动一下了!要动一下,长期躺在床上容易引起肌肉萎缩,还是要自己经常锻炼一下。
记者:听说你还要做手术!
阿芳:对,大概5月份回上海。再做一步的手术。
记者:如果恢复了之后想怎么样呢?
阿芳:吃喝玩乐,躺在这边太无聊了!
新闻回顾:暨大女生疑被陌生男子扔下楼 迄今未醒
暨南大学2007级女生3月22日不幸从教学楼11楼坠落,目前仍未脱离危险。目击者称该女生是被一同坠楼的男子扔到楼下,该男子身份仍未查明。
暨大坠楼女生讲述事发过程 称不认识红衣男
暨大坠楼女生阿芳首次向媒体讲述当日坠楼的一幕。阿芳表示,她不认识红衣男子,怀疑男子欲自杀却无勇气。
(本文来源:南方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