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党总书记马晓霖:当“三俗”遭遇“珍妮乳”和“拉链门”

马晓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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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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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来,国内“反三俗”热潮如火如荼,茶余饭后,街头巷尾,人人议论“低俗、庸俗和媚俗”。国际上有关伤风败俗和“大俗大雅”的新闻也间有耳闻,且不说因与人通奸而面临乱石砸死的某伊朗妇女,也不提马其顿海滩“天当房地当床”色胆包天的那对做爱男女,单是纽约广场“世纪之吻”的集体情景再现,就让人感觉这种纪念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的行为艺术,是不是太低、庸俗和媚俗了?

错了,纽约广场的集体“世纪之吻”非但与低俗,庸俗及媚俗无关,反而被世界媒体津津乐道,成为美国胜利庆典的传世场景,甚至被国内电视原汁原味奉献给正因“三俗”而纠结的观众们。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是否庸俗、恶俗和媚俗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世界不仅大,而且不是平的,是圆的,不是一个维度的弧面,是多维度的晶体,“三俗”的存废与功过取决于文化、传统、思维和法规的不同,甚至直接关乎社会和公众的主体价值观和行为标准。从“世纪之吻”的不俗,联想到世界级丑闻“珍妮乳”和“拉链门”等两桩曾经“三俗”得不能再“三俗”的公案,我们多少可以看到,另类文明对下流、风流和不入流行为的辩证态度和取舍之道。

2004年2月1日,大歌星珍妮——杰克逊在超级杯橄榄球比赛中场休息时与另一位大歌星贾斯汀同台演唱,或许为了植入广告,原本要突然露出红色蕾丝胸罩的这位歌后意外失手,直接露乳面对8900万收看美国广播公司CBS现场直播节目的观众,全美上下随后掀起谴责的惊涛骇浪,民怨官怒媒体挞伐。这一既不自爱又不尊重公众的行为被美国联邦通讯委员会定性为 “猥亵”,不仅对“被低俗”的CBS课以55万美元重罚,而且着手修订限制广电节目中的猥亵内容杜绝类似事件再次发生。事实上,美国联邦法律并不一概视猥亵内容为洪水猛兽,而是严禁在黄金时段与公众照面。美国宽严相济、反差明显的措施,非常清楚地划出红线——低俗、烂俗无妨,甚至猥亵亦可,但是,绝对不能出圈儿,否则,罚无赦。

更早时候的“拉链门”事件,原本属于男女苟且私事,但因男主角是白宫主人克林顿而注定成为轰动世界的公众事件和政府危机。这起让人难以启齿的桃色秘闻,不仅被新闻界广泛曝光、追踪和深挖,更被美国两党、国会和克林顿的政敌揪住不放,形成全美乃至全球的围观和狂欢,可以说,低俗、庸俗和媚俗到了家,而且带动中国某些报刊洛阳纸贵。这种低俗烂事之于美国,增加谈资,偷窥猎奇这些心理在普罗大众层面自不待言,媒体和政界人士也未尝免俗。但是,最终拿到台面的,不是克林顿的好色偷腥,而是举国拷问他作为民选总统的诚信,是其试图以权捂盖子做伪证的可恶。“三俗”最终变成了警示各国高官的廉政教育,相信让很多敬畏仕途的人不得不锁紧拉链,远离色诱。

是否“三俗”,不仅是个人特别是公众人物的事,也不完全是文化和法律环境的事,往往更是媒体操守的事。“三俗”也罢,“三雅”也好,在中国,多半借助现代媒体的光纤之翼而迅速扩散和放大的,没有媒体的鸣锣开道特别是强势媒体的搭台造势,走街串巷的恶搞艺术如何一夜间成为全球华人的开心果?男女反串、性别倒错的怪诞角色如何速成娱乐先锋?骂街损人吃豆腐的插科打诨如何成为流行话语?

CBS被罚并不奇怪。在美国,能上《时代》周刊封面是普通人的梦想,同样,被《花花公子》刊载,那将是普通人的噩梦。同样,小众而严肃的《泰晤士报》一直是英国报业的骄傲,厉行“三俗”的《太阳报》发行量更大,却永远难登大雅之堂。道理很简单,“三俗”内容可以是文化的组成部分,但不能成为文化的核心与主体。对于“三俗”,根除绝无可能,出路在于明晰它的角色,划定它的位置,约束它的份额,让它成为文化森林中的杂草和藤蔓,只能滋养参天大树,不能喧宾夺主成为标志性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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