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MA
小楼一夜听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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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2-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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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星辰而言，十年是沧海一粟；
对你我而言，十年则是一段遗忘与回忆。
或许，十年真的只是一瞬间。
十年以前听罗大佑和齐秦的歌，大家说我很前卫；
十年以后再听罗大佑和齐秦的歌，大家说，哦，原来你是个这么怀旧的人啊。
罗大佑是谁？--邻居家小妹问我。
十年以前别人的笑话常常让我捧腹大笑；
十年以后只有老板的笑话才能让我捧腹大笑--即使已经听他说过八遍了。
十年以前我以为我的生活至少会有500种可能；
十年以后我知道我的生活只有2种可能--晚上回家吃饭和晚上不回家吃饭。
十年以前几乎没有钱，觉得钱不够花；十年以后有了一点钱，觉得钱更不够花。
十年以前常常可以找到很多廉价的快乐；十年以后常常花费了很大的代价，还是不快乐。
十年以前别人总是对我很愤怒，就好像我一直是个不良少年一样；十年以后我总是对别人很愤
怒，就好像我一直是个良好少年一样。
十年以前在街头看见她神情羞涩地挽着一个英俊挺拔的男友，一边柔声低语着什么，我愤懑地
吹起口哨踢飞一粒石子；十年以后又在街头看见她头发蓬松地拉着一个拖鼻涕的男孩，一边厉声呵
斥着什么，身后5、6米开外，是她头顶微秃、肚腩渐挺的丈夫。
--一直窃喜在心。
十年以前一个会写诗的学长与我促膝谈心，告诉我文学是一个好东西；十年以后做了老板的他
又与我促膝谈心，告诉我钱是一个好东西。
十年以前同学见面，大家说进步，学习进步；十年以后同学见面，大家说发财，恭喜发财。
十年以前喜欢两个歌手，一个好像很沧桑，一个好像很忧郁，于是省下钱买了他们的每盘卡
带；十年以后沧桑的那个离了婚，胖了，又唱歌了，打扮成新新人类一样，忧郁的那个破了产，胖
了，又唱歌了，很搞笑很恶俗的那种。
买了他们的D版唱片，一边听，一边想明天也去买一套衣服打扮成新新人类玩，一边被逗得大
笑。
--那些卡带，很久没有听，大概都走音了吧。
十年以前我是这个城市里被嘲笑的外来者；十年以后我嘲笑这个城市里的外来者--但不嘲笑比
我有钱的外来者。
十年以前津津有味地看偶像剧，逢到中间插的广告，连忙换台或者上厕所；十年以后津津有味
地看各种广告，逢到偶像剧，连忙换台或者上厕所。
十年以前住在乡下亲戚家，埋怨没有城市里的现代化；十年以后住在宾馆，埋怨古镇的风味被
城市的现代化冲得荡然无存。
十年以前弄堂口有个小报摊，兼卖股票认购证，几个在旁边剥毛豆子的老外婆说：这种东西，
哼！
十年以后弄堂口变成个小报亭，兼卖证券报，老外婆们（不是以前那几个了）剥完毛豆子，买
了张证券报一起带回家。--报亭旁边还有个出售彩票的机器。
十年以前这个城市给我的印象好像是没有夜晚的；十年以后这个城市给我的印象就是它的夜
晚。
十年以前坐车经过这里，我一指，说：这是郊区，瞧，那片是稻田；十年以后走到这里，我一
指，说：这是小区，瞧，那层是我家。
十年以前我听见别人说谎，立刻会大声地揭穿；十年以后我听见别人说谎，笑笑，就走开
了。
十年以前我常常很傻；十年以后我常常很会装傻。
十年以前我因为不懂而痛苦；十年以后我因为懂得而痛苦。
十年以前觉得社会上每个人都很世故；十年以后只恨自己还不够世故。
十年以前我对一个女孩子说："我爱你。"她说："对不起，我们还小。"；十年以后我对一个
女孩子说："我爱你。"她说："对不起，我还小。"
十年以前明知道那个女生很喜欢自己，也不敢追她--怕被拒绝；十年以后明知道那个女生不喜
欢自己，还要去追她--被拒绝也无所谓。
十年以前知道每年春天花都会开的；十年以后知道每年春天开的花都是不一样的。
十年以前过年很开心；十年以后过完年很开心。
十年以前邻居养了条小狗，我每次回家，它都会窜出来，呼噜呼噜地用鼻子蹭我的裤腿；十年
以后偶然回到老房子，邻居家的那条狗已经很老了，躺在门边晒太阳，看见我，忽然摇摇尾巴，站
了起来。
--它居然还认得我！
十年以前我相信总有些什么是我应该知道的；十年以后我相信总有些什么是我不应该知道
的。
十年以前我不喜欢现代派的东西是因为看不懂；十年以后我不喜欢现代派的东西是因为它们已
经过时了。
十年以前知道很多人生活得比我好；十年以后知道我生活得比很多人好。
--反之亦然。
十年以前，别人告诉我一个故事，我假装不信，其实是相信的；十年以后，别人告诉我一个故
事，我假装相信，其实是不信的。
十年以前和别人下棋，输多了一定要赢回两盘；十年以后和别人下棋，赢多了会故意输掉两
盘。
十年以前我以为孩子是一个奇迹；十年以后我知道母亲才是一个奇迹。
十年以前我认为我需要很多人的爱；十年以后我知道很多人需要我的爱。
十年以前交过一个笔友，寄来一张红色的树叶书签；十年以后整理柜子时，忽然掉出这张书
签，还有几封信。
信扔了。书签被随手一搁，后来也找不到了。
--保存了十年的东西，才几秒钟的工夫，就没了！
哎呀，干嘛这么色情地看着我啊，我会不好意思的。。。唉，都说了我会不好意思你还看。。。找扁是不是？
对你我而言，十年则是一段遗忘与回忆。
或许，十年真的只是一瞬间。
十年以前听罗大佑和齐秦的歌，大家说我很前卫；
十年以后再听罗大佑和齐秦的歌，大家说，哦，原来你是个这么怀旧的人啊。
罗大佑是谁？--邻居家小妹问我。
十年以前别人的笑话常常让我捧腹大笑；
十年以后只有老板的笑话才能让我捧腹大笑--即使已经听他说过八遍了。
十年以前我以为我的生活至少会有500种可能；
十年以后我知道我的生活只有2种可能--晚上回家吃饭和晚上不回家吃饭。
十年以前几乎没有钱，觉得钱不够花；十年以后有了一点钱，觉得钱更不够花。
十年以前常常可以找到很多廉价的快乐；十年以后常常花费了很大的代价，还是不快乐。
十年以前别人总是对我很愤怒，就好像我一直是个不良少年一样；十年以后我总是对别人很愤
怒，就好像我一直是个良好少年一样。
十年以前在街头看见她神情羞涩地挽着一个英俊挺拔的男友，一边柔声低语着什么，我愤懑地
吹起口哨踢飞一粒石子；十年以后又在街头看见她头发蓬松地拉着一个拖鼻涕的男孩，一边厉声呵
斥着什么，身后5、6米开外，是她头顶微秃、肚腩渐挺的丈夫。
--一直窃喜在心。
十年以前一个会写诗的学长与我促膝谈心，告诉我文学是一个好东西；十年以后做了老板的他
又与我促膝谈心，告诉我钱是一个好东西。
十年以前同学见面，大家说进步，学习进步；十年以后同学见面，大家说发财，恭喜发财。
十年以前喜欢两个歌手，一个好像很沧桑，一个好像很忧郁，于是省下钱买了他们的每盘卡
带；十年以后沧桑的那个离了婚，胖了，又唱歌了，打扮成新新人类一样，忧郁的那个破了产，胖
了，又唱歌了，很搞笑很恶俗的那种。
买了他们的D版唱片，一边听，一边想明天也去买一套衣服打扮成新新人类玩，一边被逗得大
笑。
--那些卡带，很久没有听，大概都走音了吧。
十年以前我是这个城市里被嘲笑的外来者；十年以后我嘲笑这个城市里的外来者--但不嘲笑比
我有钱的外来者。
十年以前津津有味地看偶像剧，逢到中间插的广告，连忙换台或者上厕所；十年以后津津有味
地看各种广告，逢到偶像剧，连忙换台或者上厕所。
十年以前住在乡下亲戚家，埋怨没有城市里的现代化；十年以后住在宾馆，埋怨古镇的风味被
城市的现代化冲得荡然无存。
十年以前弄堂口有个小报摊，兼卖股票认购证，几个在旁边剥毛豆子的老外婆说：这种东西，
哼！
十年以后弄堂口变成个小报亭，兼卖证券报，老外婆们（不是以前那几个了）剥完毛豆子，买
了张证券报一起带回家。--报亭旁边还有个出售彩票的机器。
十年以前这个城市给我的印象好像是没有夜晚的；十年以后这个城市给我的印象就是它的夜
晚。
十年以前坐车经过这里，我一指，说：这是郊区，瞧，那片是稻田；十年以后走到这里，我一
指，说：这是小区，瞧，那层是我家。
十年以前我听见别人说谎，立刻会大声地揭穿；十年以后我听见别人说谎，笑笑，就走开
了。
十年以前我常常很傻；十年以后我常常很会装傻。
十年以前我因为不懂而痛苦；十年以后我因为懂得而痛苦。
十年以前觉得社会上每个人都很世故；十年以后只恨自己还不够世故。
十年以前我对一个女孩子说："我爱你。"她说："对不起，我们还小。"；十年以后我对一个
女孩子说："我爱你。"她说："对不起，我还小。"
十年以前明知道那个女生很喜欢自己，也不敢追她--怕被拒绝；十年以后明知道那个女生不喜
欢自己，还要去追她--被拒绝也无所谓。
十年以前知道每年春天花都会开的；十年以后知道每年春天开的花都是不一样的。
十年以前过年很开心；十年以后过完年很开心。
十年以前邻居养了条小狗，我每次回家，它都会窜出来，呼噜呼噜地用鼻子蹭我的裤腿；十年
以后偶然回到老房子，邻居家的那条狗已经很老了，躺在门边晒太阳，看见我，忽然摇摇尾巴，站
了起来。
--它居然还认得我！
十年以前我相信总有些什么是我应该知道的；十年以后我相信总有些什么是我不应该知道
的。
十年以前我不喜欢现代派的东西是因为看不懂；十年以后我不喜欢现代派的东西是因为它们已
经过时了。
十年以前知道很多人生活得比我好；十年以后知道我生活得比很多人好。
--反之亦然。
十年以前，别人告诉我一个故事，我假装不信，其实是相信的；十年以后，别人告诉我一个故
事，我假装相信，其实是不信的。
十年以前和别人下棋，输多了一定要赢回两盘；十年以后和别人下棋，赢多了会故意输掉两
盘。
十年以前我以为孩子是一个奇迹；十年以后我知道母亲才是一个奇迹。
十年以前我认为我需要很多人的爱；十年以后我知道很多人需要我的爱。
十年以前交过一个笔友，寄来一张红色的树叶书签；十年以后整理柜子时，忽然掉出这张书
签，还有几封信。
信扔了。书签被随手一搁，后来也找不到了。
--保存了十年的东西，才几秒钟的工夫，就没了！
哎呀，干嘛这么色情地看着我啊，我会不好意思的。。。唉，都说了我会不好意思你还看。。。找扁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