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四十(ZT)

[coffeeman]

文章来源: Gu_long 于 2003-4-1 7:24:00:





（一）一个四十岁的男人的故事也许并不吸引人，我家里有一妻一子一房一车
（自行车）。我的爱好很多，主要是美女美文美酒。

我的生活非常简单：每天早上起床，给儿子（我儿子13岁，读小学5 年级）准
备早饭，然后骑车送他上学然后上菜场买菜回家洗菜，8 点20分从家里出发去上班。
中午如果家里没剩饭而老婆又恰巧不回家，我就在单位食堂吃，然后在办公室看看
书或者上上网。下午下班后跑步回家，放下公文包，脱去西服，围起围裙，卷起袖
子，一边唱着快乐的歌，一边为家人准备晚饭。六点钟老婆回来，我准时将饭菜汤
等摆上桌。一边吃一边大家交流当天的见闻，再是洗碗，倒垃圾，听老婆唠叨。然
后是检查儿子的作业，再然后是一起上街散步。

我家住市中心，所以经常把散步变成陪老婆逛街逛商场。回家后催促儿子睡觉，
打发老婆到她自己房间。到十一点左右，于是真正属于我的时候开始了，我上网，
看书，聊天等，洗澡上床做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并不是我喜欢不喜欢这么简单
我是男人，我对家庭负有责任。所以以后如果有足够的钱，我可以请保姆做家务，
我自己多一点时间读书，写作，但这还是一个梦想。

这两天我老婆旅游去了，我就如同当年西藏的农奴获得了解放一样。其实我干
活很快，干净利索，而且特别能够接受老婆的批评指正，比如说盐多盐少，饭稀粥
硬等。我五音不全，只是自己想象我是很开心的，所以我必须在做家务的时候唱点
什么，也表示我很乐意干这一切，表示我对生活完全满意，就象现在的藏族同胞一
样。

（二）本人出生在深山老林一个十八代务农的家庭，前年教师节的时候，我老
婆说她们报社准备出一个专版，专门介绍四代都是教师的教师之家。我不服气，我
说，我家祖宗十八代都是农民，怎么不给我家出专版？

刚出生那年，由于遇上天灾人祸的六十年代初，我妈自怀我起就没有吃过多少
粮食，都是以树叶充饥。于是我一生下来就有两大毛病：一是我生下来就只会哭，
不会笑更不会说话；二是对树和树叶情有独钟，还没满月就可以以嫩叶充饥了。直
到现在我还喜欢吃树叶，比如茶叶什么的。

我八岁那年进了村里的小学，一个老师一间教室8 个孩子4 个班级。上学第一
天，我就会写毛主席万岁，完全是一个天资聪颍异常早慧的神童，但不幸的事终于
还是发生了：我上课尿了裤子，尿液顺着长条板凳，顺便将同桌的一个我最倾心的
女孩子的裤子也弄湿了。而在没有上学之前，我跟她约定过，这辈子就只要她当老
婆的。

1975年小学毕业，由于四人帮的破坏（四人帮是四个很坏的人，专做坏事不做
好事，跟我现在表面上表现出的差不多，不过大家不认识这四个人）。初中升不上
去，我只好回村种田，一种就是两年。直到1977年英明领袖华主席（他可是一个大
好人，专做好事，专门与做坏事的人作对的！）一举粉碎了四人帮之后第二年，我
终于拿到了初中课本。后来我一路读书，由于特别用功，光大学就考了四次，得了
一个“考试状元”的光荣称号， 于八十年代初进入了杭州大学。

（三）大学四年（昨天一个网友问我是怎么过的），我说：一是拼命读书，二
是拼命玩，三是拼命谈恋爱。大学毕业后，我进了宣传部门。从此走上革命道路，
几年后还成为光荣的共产党员。然后我娶了妻子，她是我一个老领导给我介绍的第
四个女孩，我觉得如果再不跟这个女孩谈下去，我都要被人骂了。






结婚还不到九个月，我的儿子就生下来了。于是单位有人说我不老实，党员的
转正可能要缓一段时间。我说没有的事，我领证是一年，而办酒席（我自己烧的！）
才八个月，合理合情合法。后来我一步步升上去，当了小官，现在当了中层的官。
但都是为人民服务，也是为领导服务的，而且在家里我始终没有忘记为老婆服务。
无论工作多忙，老婆多凶，我始终象我的祖先们一样，埋头苦干一切家务。

由于我的杰出表现和突出才华（无论于公于私都一样），今年领导上决定送我
到美国留学，如果我能通过英语考试。我老婆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权衡利弊，并
且在确认就是我到美国后也不可能抛弃她以后，她同意我在干好家务的同时，学习
英语。经过半年的刻苦努力，我一个基础最差年龄最大的老头，还是和其他革命青
年一样，考上了出国留学。现在正继续做英语准备，下半年出去。

（四）我每天都上网，除了看看新闻，我也和一些女孩子聊聊天，说来说去也
都是生活、美食、服装，个人情感之类，无聊之时也开一些粗俗的玩笑，或者干脆
就是假装追她，捧她逗她。只是竟然没有人与我交流读书，交流写作（虽然我并不
会写作），交流音乐。直到认识了她，一个喜欢写些忧郁文字的女孩（其实是女人，
只是在我看来，她应该是个女孩。）

相片上的她长得并不特别美，但我觉得女孩是不是真MM，主要不在于外表，
（当然外表也很重要，我也是爱美的，爱看MM. ）而在于其内涵，其修养，其学识，
其待人接物的态度，这样的女孩并不多见，当然她是例外。不过这并不能全怪世间
没好女，主要是我自己也粗俗。她的散文写得如诗如画，美不胜收，只是稍觉低调，
有虚幻中更多的有一份忧郁在里面。所以，是完全女性化的文章，而这正是我所喜
欢的

毛主席说，爱人是幸福的，被爱是无罪的。这是人的本能！爱上可爱的异性，
这最正常不过，所以我要说：我爱上她了。那天我写下了我以为是诗的文字：我希
望我是你走过的路上的一棵小石头/ 在你不经意走过的时候/ 会突然绊你一下/ 但
当你弯下腰来要找寻的时候/ 我又因为太不显眼而被你忽视了。她看了只是笑笑，
聪慧的女人不会说出她的感受，她会让别人猜她的心意。

上午在看虹影的小说《K 》，我把书中的“林”想象成那个女孩， 她是一个
受过西洋教育的知识分子，但无论外表还是内心深处，无不被中国文化，尤其是中
国美学所浸透。她爱上了一个英国诗人，两人演绎出非常浪漫动人的性爱。可是她
的结局竟然是自杀！后来我就不想我爱的她是书中的这个女人了，我宁愿她只是个
写写文字的小女人。

（五）我最喜欢的歌只有两首，一是《橄榄树》，还有一首是《青藏高原》。
前者，我在二十多年前第一次听见，就怀疑是不是人可以写出来的。后者十来年前
听见，引发我对西藏神秘文化的无穷想象与好奇，去西藏成为我最大的愿望和梦想。

那一块神居住的地方，可以让每一个世俗者的灵魂得以根本的净化。如果有幸
到西藏，我想会体会到人生的根本意义的，自己的生存观会得以改变。但不幸的是，
我前后五次申请援藏都不得如愿！二十年前我读大学的时候，我的梦想是去美国，
十年前想去西藏。现在前一个梦想即将实现，而后一个可能永远无法实现。对于我
们，去新疆或内蒙，都会有机会，唯独去西藏，可能永远只是心中的梦了。等我将
来有钱了，可以自费去西藏的时候，我担心自己再没有强壮的体魄了。因为我是急
功近利者，而且限于我的水平，我可怜的的想象力不允许我坚持下去。

我最后的梦想是，赚够了钱，然后找一个深山老林，开始写作。我想应该留下
一点什么，哪怕一堆文字垃圾，否则我觉得对不起自己灵魂深处时不时会有的一种
冲动，但是我知道自己根本驾驭不了文字。实际上，平时生活中我是十分木纳的，
一个十足的笨老头，但是总有一种东西在催着我。我想起了张爱玲，她才二十来岁
就整天急不可耐的说：“出名要趁早，否则就来不及了！”我关注的也并不是出名。
我觉得我应该不是如同芸芸众生一样，就是到世上来游一圈的。总好象有一个人在
注视着我，让我应该做点什么。

我想，该做的是两件事：去西藏，写作。两件都是苦事，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和
毅力。我怕自己终于还是一个凡人，没有足够的勇气和毅力去完成，那可能是命中
注定的某种使命。想想看，喝酒，聊天，唱歌，跳舞，作爱，每一样都很轻松，都
不需要很大的付出，但都会让人象飞蛾扑火一样奋不顾身。所以我怕自己最终会在
这些快乐事情面前投降。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在世界的屋脊上对着茫茫苍穹，向那个主宰一切的天神，大
声朗诵出自己的诗作。我又觉得抛弃一切浮华的虚名，让美酒美女从我的生活中彻
底离开，也是值得的。然而上街后见到美女，我还是会痴痴地看，直到老婆拎我的
耳朵；遇到美酒，我也是滴滴均惜，往往大醉；而且面对网络的诱惑，我可以一个
月不看书，却难以做到一周不网。是的！一定是冥冥中有股力量，在引导我向前走
着，让我在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遇见一个让我心仪的女孩。

（六）无论对已婚男女，亦或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因为爱不仅需要感官的感
受，不仅赏心悦目让爱增值，而且需要想象，让想象为爱提供养料。而网络恰巧在
爱的想象方面，胜过一切现存的媒介。或者对于真正打动过你心灵的东西，年岁越
久，越是新鲜？而她正走在金光大道上！那个时候，我们是不是就听到了自己心灵
深处的声音？我希望若干年后，我会重新回忆起今晚，也让我听听自己灵魂的声音。

这是个性格比较内向，性情比较随和的女孩，一般情况下脾气比较温顺。是个
有点孤僻却又容易与人相处的小姑娘。没有几个无话不谈的知已，因为她不容易敞
开你的心扉，却也没有什么敌人，因为不对别人构成威胁，比较低调。但遇到自己
认准的原则性问题，则不会相让。有时还比较倔强，有点固执，如果是我，真想打
她一拳！如果是我，决不会让她生气，不开心，否则一生起气来，我会无计可施，
一筹莫展。哄了半天不见效。但她那根筋不知怎么搭了一下，却又会马上开心起来，
连她自己也会觉得莫名其妙。

而我的老婆，她完全是另外一种性格，一种男人的性格。她的字典里没有温柔
贤惠这四个字，她也是历来反对这几个字的，认为这是女人的下贱。而我始终认为，
真正让男人怕的，是温柔，而不是强悍。

（七）在这儿我想说说一个小秘密，我有一个小妹妹（当然是假的妹妹），很
会哭，每次看到她哭，我就会醉了一样地难受，当然这不是网上的妹妹。她还在读
初中的时候，有一年已是大二学生的我放暑假，在回乡的路上，跟她坐在同一辆车
上，她去林场她老爸处过暑假。我跟她认识了，而且一路说话，车到林场3 个小时，
她就完全相信了我，带我到她爸爸处吃午饭。

此后我们一直保持联系，我帮助她学习，主要是培养她的自信心。后来她的学
习成绩提高不少，初三时作文就获得华东地区中学生作文比赛一等奖。她读高中时
我已经参加革命工作了，出差到县城就去看她，她已经完全把我当作她的哥哥了，
连她的爸爸妈妈也很喜欢我！有几次在她家里吃饭，我都把自己当作女婿了。但她
高中毕业竟然没有考上大学，而她是全校公认的优秀生啊。于是她拒绝复习的建议，
独自一个人到了当地县里最偏僻的一个乡林业站招工做了出纳。我因为远在几百里
之外，无法打听到她的消息。

有一年，我到（此处隐去浙江一地名）去玩。她妈妈在（隐去地名）买了房子，
她从（隐去地名）到北仑看她妈妈。她已经嫁到（隐去地名）山并有一个儿子了，
在（隐去地名）一个公司做会计。我们就在北仑一个叫“海燕园”的地方相见了，
而她的名字就叫海燕，于是就象当年一样，我跟她到了她父母家，大家又重新接通
了关系，此后便是不断的信件来往和电话联系。

她依旧未改爱哭的习惯，每次我都要费很大的劲才能哄好她，我老婆知道我有
一个妹妹，甚至我们一家过箫山的时候还去过她家，但我老婆不知道我们两人的感
情。后来她告诉我，她那年高考没考上是因为我，担心考不上，她只能做工人。到
现在我和她还有联系，但仅限于电话联系。

（八）最近市里进行领导干部公开选拔，我已经过了第一关，满以为第二关也
会顺利的，因为我觉得我很有水平，我不当官谁当！但第二关还是没过去，许多人
说其中有人内定，做了手脚。我已经老大不小了，满以为这次也会提拨我一下，让
我几年的辛苦努力不会白费，增强一点自信心。但名单公布出来，没有我！我感到
非常失望，信心受到有史以来最大的打击！以致于我原来很好的性欲，也似乎在一
夜之间没有了！

前几天我非常想找一个小姐试一试我究竟是不是真的不行了。但理智告诉我：
“别干蠢事！” 于是我只好非常痛苦地上网上床上班。一点也不开心，但今天似
乎好起来了，不为什么，当不上官还让自己受折磨，不是更对不住自己了吗？于是
今天下午我约了两个朋友，去唱了两小时的歌。我发现我唱歌比过去好多了！是不
是一种弗洛伊德就的“力比多”的转移？

但我确实非常想与妻子之外的异性作爱！欲望越来越强烈。我发现我都太没用
了，一点信心也没有，但我常对自己说：该睡的觉还是要睡！千万别一夜流泪到天
明。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睡觉呢！每个人都怕时间太快，时间变慢了，可以让自己
老得慢一点，有什么不好吗？但为那些当官等身外之物都可以睡不着，我为何不可
以为一个可爱的女孩而睡不着？相比前者，一个女孩子会给我更多的激励，热情，
信心和勇气啊！

我晚饭后带儿子散步，买了一本小说，是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
轻》。我很早之前就想看这本书，却一直没有胆量去看，因为是一本世界上最有名
的哲理小说，我怕自己看不懂。现在我想我应该看了，因为我已经经受了许多的失
败，我已人到中年。

好了，有些困了，我要上床，试着看能不能睡着。老婆均匀的呼吸声已经从她
的房间里传来了，儿子口水流了枕头一滩。我和她分房睡的，当然做爱还是做的。
我有兴致的时候会邀请她来我房间睡，她有性趣的时候，也会来我房间。做做爱之
后，她还是回去睡，两人都可以得到休息。所以分房分床并不见得是坏事，西方人
老早就这样。

（九）今天我的办事效率不错，一是去一家银行取了钱到另一家银行交了房款
；二是与老婆的上司取得了联系，想请他在我读书期间能将她的工作换轻松一点；
三是帮朋友进行了公司变更注册登记；四是洗了被单衣服；五是家里拖地搞卫生。

做好了事后我看了看书，看梁实秋林语堂等人的散文随笔，看似信手拈来，却
有严谨的结构，特别是语气上，一点也没有信笔由神。我是每晚都有散步的习惯的，
如果老婆愿意走，则一家三人，如果不愿意就我跟儿子，有时自己一个人也要到街
上走走。我家住在市中心，出门就是全市最美的三江口！（这好像在前面有提起过，
呵呵，老了，记性不好。）

散步回来后我要写一个发言稿，下周一我要参加培训，要代表全体学员讲话。
尽管在这段时间里，我曾有工作的不顺，生活的失意，日子的无聊和内心的空虚寂
寞。从下周起，我将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形式上是全封闭培训。我想如果我能正确
把握，那可能会成为我新的开始，因此我必须全力以赴。

或许现在要和那个女孩暂时说再见了：但愿不久的将来，我们会相遇在网络，
相逢在人生新的旅程中！网络不断，友谊长存！刚认识你，我又要如古代的将士，
即将奔赴沙场，有一种离别的苦楚在豪情后面。感谢陪你我度过了我生命中的一段
美丽时光，我希望我能经常读到你的大作！祝永远年轻美丽幸福开心！

 

[OVER]

So s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