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警察金句:“跟他费什么话呀,打死挖个坑埋了算了!

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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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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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滕彪文:“打死挖个坑埋了!”

话说冬至刚过,北京城冷风刺骨。我琢磨,什么是比冬天还冷的东西呢?很快答案找上门来了。

2010年12月23日晚,我在西直门和飘香、许志永、张永攀聊天。飘香和我10月27日从丹东办冷国权案回到北京就被秘密绑架,一直失踪,直到12月20日才被释放。绑架者当然是国保警察了。我让她把被绑架被失踪过程详细写出来。我们这个时代需要更多的见证文字。

之后与张永攀说,去看看范亚峰的妈妈,再去江天勇那里。前一天与范亚峰博士联系过,他被严密软禁、信息完全被隔绝,和他见面已经不可能。但他说他的妈妈晚上自己住,我就准备去看望一下。

由于以前常去,我很熟悉地址。我和永攀进了单元门,感觉后面有人跟上楼。见我们去三楼,一年轻保安问:去找谁?我们说,看朋友。他赶紧喊人上来。

我们敲门进了屋,见到亚峰妈妈,那保安也跟进来。一个便衣马上也跟着闯进来。

那便衣(估计是国保)非常蛮横傲慢,要看我们身份证。我大声质问:你们什么人?怎么没经同意就私闯民宅?

那便衣说:“我是警察,我们要查身份证。”

“你是警察?拿出警官证。”

“我说是就是。你们干什么的?”

“你管得着吗?不拿警官证怎么证明你是警察?”

此时形势已经不妙。我低头迅速发推,永攀给朋友打电话。此时大约八点半。

便衣国保电话叫人增援。后来知道,此时我方援兵已经进入一级战备。

来了两个警察。其中一个出示了警官证,我让永攀把警号、名字(时立刚)报告给后方推友。

然后要查我们身份证。我说,根据身份证法第15条,你们现在不符合查身份证的法定条件。

他说,我们是依据人民警察法对你进行盘查。我说,盘查针对的是有违法犯罪嫌疑的人,我们来朋友家看朋友,你没权力盘问。

争执了一小会儿,那便衣国保继续叫人,电话里说:拿手铐采取强制措施。情况更加不妙,我又发一条推。后来知道,我方援兵已经上路。

我和亚峰妈妈交谈,那国保跟老人家说,你先回避。我火了:“你身份不明,随便闯入别人家,又要主人回避,违法不说,基本人情都没了!”

“想明白点。少跟我讲法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党的地盘儿!”极其傲慢。

我不理他,继续跟亚峰妈妈交谈。期间又与此国保争吵一两次。此国保企图对我动手,我心说:“素质,注意你的素质!”我警告他:“你连证件都没出示,没权力跟我说话,别碰我。” 他又莫名其妙来了句:“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中国!你们来了就别想走!”

大约十五分钟后,大批警察来到。我正在卫生间,听到永攀被警察强行扭下楼去,场面非常混乱。那便衣猛砸卫生间门,门上的薄木板被砸漏了。我说我要上厕所!他说:不许上!继续砸门。我想尿也尿不出来了。他从被砸破的门洞伸手打开门闩,几个警察强行将我扭到门外,国保抢走了我的眼镜,我高度近视,啥也看不着喽!后来和警察不到一米远距离,连警号都看不清。

我高声反抗,一群警察连推带扭,连扯带拽,将我弄下楼,推进警车里。永攀的眼镜、手机也都被抢了,在推搡中也被警察打了,手被抓了几道伤痕。一警察来抢我手机,我奋力反抗,他抢夺未遂。

到了双榆树派出所。我说:“你们没有权力把我们带到派出所。警察法第九条你们也不是不清楚。”

“你说说看?”

“以下四种情况,警察可以把公民带到公安局盘问:1、被指控有犯罪行为的;2、有现场作案嫌疑的;3有作案嫌疑身份不明的;4携带的物品可能是赃物的。如果你们说查身份证呢,也要符合四种情况之一:1、有违法犯罪嫌疑;2、现场管制;3、发生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突发事件;4、法律规定的其他情形,这个法律你要说是全国人大或***会制定那个法律的哪一条款。”这些东西我熟。

“你就属于那身份不明的。”

“可是法律规定的是‘有作案嫌疑并且身份不明的人’。我不属于有作案嫌疑的人。”

由于越来越多的草泥马活学活用这两个法律条文与警察叫板较真儿,我从警察口中得知:他们对这两个法律的立法者恨之入骨。

我和永攀被带到派出所一层不同的房间。一帮警察又来抢我手机。又一场肢体冲突。我兜里的全部东西全被掏出来。我抗议。七八个警察大声辱骂我。有两三个骂得最凶狠。京骂国骂黑话,一起都上了:“***!”“你妈B!”种种最难听的骂人话从四处喷射而来。

我心想:这双榆树派出所是狼窝不成!但我身经百战,境界高深,多年修炼下来,早已练就物我两忘无敌***。我可以做到怒目斥责但同时内心平静。陈犯云飞多次跟我说,跟他们别真生气。气伤肝,犯不上。我觉得这种精神值得众犯学习。又想起在流沙河家的讨论:“与流氓要不要讲道理?”我的结论是:和流氓也要讲道理。流氓不是天生的。流氓也未必永远是流氓。道理不光讲给流氓听,也将给众人听。和流氓不讲道理,也就和流氓区别不开了。

一警察喝令我坐下,我一脚把椅子踢开。众警察一拥而上,扭胳膊、摁脑袋、掐脖子、推、抓、拽,非常粗暴地将我摁到。如果能调出当时摄像记录,肯定是非常滑稽、难度系数极高的人体变形。(过了一天后,臀部、右腿仍隐隐作痛,应该是此一回合留下的战果。)

把我弄到另一房间,我在走廊里喊叫:我是教法律的,你们违不违法我很清楚。这样说,主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是懂法律的大学老师,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使我少遭皮肉之苦。这话也说给隔壁的永攀和盘问永攀的警察听。

几个警察把我挤到墙角,一人上来狠狠地拽我的领带(因为上午讲课,所以我系了领带),猛拽半天,终于拽断了,扔在地上。毛衣被撕出一个口子。警察们再次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又扬言:“这是什么地方?就打你了,你能怎么着?

一警察把我摁在椅子上。他们见不得空椅子。

感觉左手疼痛,一看,流了血。目见左手掌心有3cmx4cm血迹,正中有约1cm长表皮擦伤。小意思。

一警察(后来听别人叫他徐平)问话,我不答,只说:你们无权讯问,打人骂人已经违法。我经过一系列喊叫和被运动,口干舌燥,不想说话,就闭目养神。就听他在一旁嘟囔:“你叫什么?有名字吗?来干什么的?”

过了一段时间进来一警察,提到了我们是因为去范亚峰家被抓来的。这徐平一听,像打了鸡血一般,腾地跳将起来,嘟囔变成了咆哮,问话变成了咒骂和控诉:“原来是这样!这下子变成敌我矛盾了!***的,原来是看范亚峰!马勒戈壁的!这下子不用讲法律了!你他妈的也出不去了!你们这帮汉奸走狗!***!吃***党的,拿***党的,还不念***党的好!天天骂***党,你们是什么东西!”“范亚峰也是博士,现在怎么着!”“范亚峰家就是不能去,这是规定!你还不知道吗?”“我们警察素质就低了,警察就是拿执照的流氓,怎么着?”“这是敌我矛盾,你懂吗?对敌人什么样对你什么样!”

我很好奇:“对敌人什么样?”

“就像对法O功那样!”

“对法O功什么样?”

“你慢慢体会吧!”

毛骨悚然。

什么都问不出来,他们气急败坏。徐平警察一边问话一边挑逗性地不间断地轻踢我腿。我说:“你放文明点!”

他还是那句话:“我就这样,你怎么着!别的事情,我们还真怕投诉。现在这个是敌我矛盾,我们就打你骂你了,你去告吧,告到公安部也没用!”我想:这小破警察不到30岁,怎么“敌我矛盾”成了他的G点?

又进来一个又高又胖的便衣,白鞋,灰绿色肥大裤子,横格上衣,一脸横肉。见我不言不语,猛然狠踢我鞋一脚,骂骂咧咧地出门了,临走跟徐平说:“需要‘动手’就叫我过来!”我辩护的刑事案件不少,知道警察滥施酷刑并不都是为了破案取证,有时候就是因为“手痒痒了”。折磨别人肉体能给他们带来“特权”的快感,并达到警察身份的高潮。

听到隔壁永攀那房间里的争吵,为他担心得紧。这孩子比我还“轴”,好像不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这高胖便衣又来了,上电脑鼓弄些东西。徐警察还在不断跟我磨叽:“你拥护政府吗?”“你拥护***党吗?”“拥护,咱们还能谈,不拥护,就是敌我矛盾。”“——噢,你不回答,那我就明白了。”

高胖便衣有些不耐烦,对徐警察大声说:“跟他这种人费什么话呀,打死挖个坑埋了算了,正好我们这儿有地方埋!”又对我说:“你以为你失踪了你家人能找得到你吗?你说,北京没了你一个人能有什么影响吗?”后来又小声和徐平说:“把他弄XX饭店去得了!”我没听清是什么饭店,根据上下文,他说的那个饭店指的就是“正好我们有地方埋”!

令人毛骨悚然。我十分清楚他们不是说着玩儿的,只感觉自己像个小蚂蚁,随时可以被任何一个警察随便踩死,不留一点儿痕迹。“跟他费什么话呀,打死挖个坑埋了算了!”应该推荐这句话成为年度警察金句。我倒是没太害怕,一来已经在网络发出了消息;二来他们此时也从我书包里翻出了身份证,知道我是中国政法大学的老师。

我感触很深。

“北大毕业,法学博士,大学教师,知名人权律师”这些身份无疑对我起到了保护作用。甚至“北京户口”也是。警察开始时问过我:“你是哪地方人?”我说,我在北京工作。——“我问的是你的户口?”我答,北京户口。他明显感到很诧异:“你他妈的是北京户口?”好像我的回答一下子使他失去了某种优越感,好像没有北京户口也要成为挨打的一个理由。

这些特殊身份使我没有被打得更惨,使我没有被挖坑埋了。我也的确有意无意地把这些信息透露给这帮警察,以免遭毒手。在其他维权活动中,这些身份也无疑使我少受伤害。如果没有“法大教师、北大博士、著名人权律师、推特名人、耶鲁访问学者、三博士、十***治人物”这些东西,我还能表现出同样的勇敢吗?我非常怀疑。

我突然为我的这些头衔和身份感到深深耻辱。为我主动被动地从这些头衔和身份中得到区别对待而感到耻辱。更为我在日常生活中有意无意的、极力隐藏的、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感到耻辱。我真的毫无保留地认为,我被打死和一个农民工或乞丐被打死是一样的吗?我很怀疑。我感到,对我个人安全的关注,一定会吸引了很多媒体和访民的注意力,而这些资源本来可以关注更悲惨更无助的那些人和事件。我甚至感到,没有把我埋成,一定使警察们怒火中烧,一定使他们找机会埋一个不听话的倒霉鬼。我甚至认为,我少受的疼痛,一定会在其他的时间、其他的地方加在那些更无助的弱者、无辜的同胞身上。我感到耻辱。

面对一群视生命如草芥、视民众如寇仇的如狼似虎的警察们,那些被抓到派出所、劳教所、看守所、收容所、遣送站、黑监狱的普通人,心中该承受多大的恐惧、屈辱和绝望?孙志刚、佘祥林、聂树斌、李荞明、赵作海、胥敬祥、滕兴善、冷国权们,将承受多少肉体的剧痛和精神的折磨?全国各地的那些声称“打死挖坑埋了”的警察们到底弄死、弄残了多少人?这些警察们每工作一秒钟,同胞的尊严就失去一部分。无时不刻。想到这里我心里流泪。

……

接近午夜12点。北京市公安局来了几个国保,要把我接走。眼镜、手机等物品都还给我了。我说,我不能走,我要和同时被抓进来的朋友一起走。在走廊里交涉。张永攀从房间里出来喊了我一声,又被拽回去了。我说,我担心他被打,他不放出来我绝不走。又过一会儿,国保让我进那房间,我和张永攀说,态度好点儿,他们很快会放你走。永攀还轴呢:我没有态度不好啊,态度不好的是他们!

很快他们把我和永攀带上车。我估计有网友来声援,就摇开窗户往外看。有人喊我,一看是莫总统。还有魏强等网友,我下不了车,在车里和他们一一握手。后来知道,去了现场的还有许志永、董前勇、温海波、张凯、黎雄兵、包龙军、张贾龙、艾米@Rainbowfisch、@sushi2037、张小钰、单亚娟等等。数不过来的网友在网络上声援、围观、转发。也许这是我们很快被放出来的重要原因吧。

后来了解到,永攀被多次辱骂、脑袋被摁倒地上、脸被扇、手指被猛掰,右手大拇指和手腕有明显伤痕。

送我回家的路上,北京国保说:都像你这样较真儿,警察没法工作了!得少抓多少小偷!

我回答:执法者对法律不较真,马马虎虎,那公民还有好么?抓小偷的是警察,想把人“打死挖坑埋了”,这还是警察吗?大家这样较真儿的话,也许能少抓几个小偷儿,但派出所、看守所被打死的公民却会少很多!哪一种情况,社会得损失更大呢?



写于2010年12月24日,平安夜。在北京双榆树派出所警察对我扬言“打死挖坑埋了”的前一天,联合国《保护所有人免遭强迫失踪公约》正式生效。中国拒绝加入此公约。


http://tengbiao2.blog.163.com/blog/static/13463100820101124105314999/

滕彪

1973年生于吉林桦甸,1991-2002年就读于北京大学,获法学博士学位。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教师、人权律师,北京兴善研究所所长,公盟研究员独立中文笔会会员。2007年下半年为耶鲁大学法学院访问学者。 联系方式:tengbiao89@gmail.com
 
http://baike.baidu.com/view/3063878.htm

百度百科简介

  
滕彪
  性别: 男
  学历: 法学博士
  职称: 中国政法大学讲师
  教师情况
  社会兼职: 北京华一律师事务所兼职律师
  公盟研究室研究员
  研究领域: 法律社会学、法理学、法律与文学、宪政理论、中国司法制度
  主要讲授课程: 法理学、法律与文学、法学学习方法与论文写作
  外语语种: 英语

代表作获奖情况

  《“司法”的变迁》
  《真相是如何可能的》
  获奖情况: 美国格雷兹曼基金会“社会成就奖”
  (Awards of Achievement,The Gleitsman Foundation,2003-6 )

学术观点

  1 、中国司法的四大路线,党的领导、群众路线、中心工作、公检法三机关密切协作,这四个特色是在几十年的实践中形成的,对中国目前的司法制度影响巨大,但它本身处在不断的变迁之中。
  2 、话语与实践的互动关系对于理解中国法律制度有重要作用。从专制社会走向受规则统治的社会,需要不断地思考、言说、反抗、争取、试探、博弈,需要心灵和信念的力量,需要知识分子思想与实践,需要所有人的话语和行动。正是在特定约束条件下的话语、实践和知识生产,导致了制度的变迁。
  3 、法律社会学在目前中国的法律研究中是一个非常具有解释力的理论工具;但法律社会学研究不能抛弃甚至代替价值判断和规范分析。目前一些法律社会学研究成果受到质疑并非出于法律社会学研究进路的弊端,而是出于对这一研究进路的不正确的理解和使用。
  4 、自然法的价值无论在中国法学理论中还是在实践中,都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
  5 、死刑必须立即无条件废除。目前保留死刑已经没有合法性,而实践中屡屡出现的错杀案件,使得废除死刑的任务更加紧迫。
  6 、后极权主义社会中的制度、人性及转型前景。通过分析人们行动的动力、环境,论证后极权制度转型的必然性。
  7 、“平庸的邪恶”与极权制度相互依赖。体制之恶并不会导致对个体责任的免除。
  8 、对语言的统治是极权政治的需要。对写字和说话的治理是通过对语言使用者的肉体和精神治理来实现的。通过对汉语的运用,可以成为向暴政告别的开始。

科研成果

  教材与专著类
  论文类
  "司法"的变迁,《中外法学》, 2002年第 6期
  司法独立话语在当代中国的变迁,《法学纪元》, 2004年 1月
  话语与实践:当代中国司法中心工作的变迁,《法哲学与法社会学论丛》,2003 年11 月
  真相是如何可能的(2004) 《大风》
  司法改革期待衡平制度网络,《21 世纪经济报道》,2004 年3 月
  也谈违宪审查,《民主与科学》,2004 年3 月
  日常行动背后的法律社会学基础,《社会学家茶座》,2005 年3 月
  乞讨权是基本人权,《新京报》,2004 年3 月
  杀人,以整顿市容的名义(2005)《新京报》
  2+2=4 的自由(2006)《大风》
  恢复收容遣送制度等于开历史倒车(2006) (《中评网》)
  中国维权运动往何处去?(2006) (《人与人权》)
  Crusader in a legal wilderness ,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July 31,2006
  China's blind Justice , The Asian Wall Street Journal SEPTEMBER 13, 2006China's Political Courts , The Asian Wall Street Journal November 3, 2006
  通过汉语改变中国(2006) (《大风》)
  崔英杰案:"慎杀时代"的第一个考验(2007)( 《新快报》)
  废除死刑的中国语境——在第三届世界反死刑大会上的发言(2007 )
  崔英杰案,在多重反思中寻找契机(2007)( 《新快报》)
  维权书简·戴脚镣的舞者(2007)(《公民》)
  一个案件的真相与两个案件的正义(2007)(《南方周末》)
  郑筱萸案扇了死刑复核程序一记耳光/滕彪 李方平(2007)(《公民》)
  《律师法》37条:为律师准备的新陷阱(2007)(《公民》)
  面对暴力的思考与记忆(2007)( 《人与人权》)
 
还不算忒恶,至少还“挖个坑埋了”呢。
 
按照飞老的理论,“打死挖个坑埋了算了”,正符合目前的中国国力下的人权标准。
 
学者滕彪等人被殴打 网友派出所外“围观”声援(组图)

北京法律学者腾彪和维权人士张永攀星期四晚探望软禁中的范亚峰的母亲,被门外看守的双榆树派出所保安和公安殴打,腾彪的毛衣被撕破,领带被扯断。张永攀更被公安脚踩头部。他们被派出所扣留近三个小时。维权人士指公安的行为野蛮及违法。自由亚洲亚洲电台特约记者乔龙的采访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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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基督教圣山研究所负责人范亚峰自本月8日,被公安扣留后,又被“抄家”,他的妻子吴玲玲曾告诉本台,圣山研究所和她家的大量物品,包括教会的资料和账目被扣查,家中大约两万元现金被扣,需要用钱时,须向警方申请。12月18日,范亚峰被扣十天后获释,但仍失去自由,家门外有公安驻守,家中电话和网线被切断,外界无法获知他的最新消息。星期四晚九点半,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教师腾彪和维权人士张永攀,前往被当局囚禁多日的基督徒范亚峰的母亲处探望及了解情况,但遭到看守及跟踪而至的海淀区双榆树派出所公安围殴。事发五分钟后,维权律师江天勇将消息发送至“推特”,引起网友愤怒。本台立即致电江天勇,他告诉记者:“腾彪和张永攀,他们到范亚峰母亲家看望他母亲,结果冲出来几个安保人员把他们围住要查他们身份证,后来来了警察采取强制措施,要用手铐带走。刚才我联系就说他们被四个警察强行带到车上,并且中间有非常粗暴的行为,并殴打,把他们两个人的眼镜都给抢走了,把张永攀的手机也给抢走了。可能已经带到了双榆树派出所。”
当晚记者多番致电滕彪和张永攀的手机,但显示“不在服务区内”。于是致电双榆树派出所询问相关情况,接听电话的公安,拒绝提供:“我还真答复不了您,因为我是前台,我还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滕彪),因为他们带什么人来,我们前台基本上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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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网友在推特关注滕彪和张永攀被打事件。(网络图片/记者乔龙)
记者周五联系到滕彪,他讲述了事发时的情景:“昨天我和张永攀去看范亚峰的妈妈,警察不让我们进门,我们进去,(公安)要查身份证,我们就说,让他出示警官证,他也不出示,又叫了一些警察把我们强行带到双榆树派出所。在这过程中非常粗暴,张永攀的手被划伤了,眼镜、手机都被拿走了。”
记者:一共扣了你们多长时间?
回答:从九点多到接近十二点,大约三个小时。
张永攀则被公安推倒在地,脚踩头部。他说:“他们威胁带手铐了。(警察说)给他带上手铐,我说你有本事你就给我带上手铐,我重复了好多遍,然后那个警察可能知道我懂法,没敢。我要去拿我的一个东西(小药瓶),警察不让我拿,他就把那个东西丢到垃圾桶里面去了,我从那个垃圾桶里面拿东西,那个警察就非让我交给他,我不想交,四个警员就过来从我手里面抢,然后把我按倒地上,用脚踩我的头。”
消息传开后,许多网友到双榆树派出所“围观”,进行声援,并不停地打电话,公安不得不挂起电话。滕彪说,到派出所后,公安问他们为何要去探望范亚峰的母亲,但他拒绝回答:“到了派出所以后,他们是又骂又…,非常粗暴,拧我胳膊按脑袋,把我领带拽断了,毛衣给撕破了,大腿小腿现在都还有点疼。后来北京市公安局去人,经过一段时间交涉我跟张永攀一块离开派出所了。
滕彪的好友许志永、包龙军、温海波、莫之许、黎雄兵、张凯等十多人到双榆树派出所外声援。许志永认为,公安的行为,非常野蛮,也违反法律:“他们的行为是非法的也是野蛮的。”

http://www.kanzhongguo.com/print/383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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